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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暗夜萤火,灵女伊雪

小说:灵女伊雪 2025-09-17 12:03 5hhhhh 1810 ℃

清晨,伊雪的意识从一片混沌中缓缓浮起,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整片单调而诡异的幽蓝,像是沉入了不见天日的深海。她眨了眨眼,模糊的视野和混乱的思绪逐渐清晰——是天花板,一块巨大、平滑、泛着金属冷光的蓝色天花板。转动脖颈,四周摆放着许多她叫不出名字的仪器,屏幕幽幽闪烁,各种指示灯像冷漠的眼睛注视着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消毒水和金属混合的冷冽气味。

“唔……?”

一声模糊的鼻音从她喉间逸出,还带着初醒时的迷茫。她下意识地想开口:这是什么地方?她为什么会在这儿?却发觉自己的嘴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舌尖抵上去,只触到冰冷的金属,和几个与舌尖差不多大小的孔洞。

伊雪下意识地想伸展一下双臂再打个哈欠,却惊骇地发现双臂无法动弹——它们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紧紧地锁死在背后。惊慌中,她扭动身体,才意识到自己正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平躺着,被禁锢在背后的双臂正别扭地压在身下。

意识到处境不妙,伊雪开始挣扎,最终笨拙地利用被反绑在背后的双手作为支点,艰难地抵着身下的台面,才勉强将上半身撑起,挪动着转为坐姿。 当她终于坐起身时,双脚自然地垂落床沿,细高的鞋跟轻轻触碰到冰冷的地面。

目光向下扫去,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模糊的黑色底衬,其间幽幽地泛着仪器屏幕的微光,还夹杂着几点更为锐利、强烈的金属反光——那是严密包裹着她每一寸肌肤的亮黑色乳胶紧身衣,从脖颈一直延伸到脚尖,将她牢牢囚禁其中,而覆盖在其上的层层金属拘束,正冰冷地反射着来自各处的幽蓝光泽。

随着双眼逐渐适应实验室中微弱的光线,她才真正看清身上的可怕细节:双手被一副紧绷的乳胶单手套死死拘束在背后,从手肘到手腕都被牢牢固定,无法分开半分。原本丰满的胸部此刻被坚硬的金属胸罩紧紧禁锢,腰间的束腰勒得她几乎无法呼吸。再往下,一条冰冷的金属三角裤——毫无疑问是贞操带,无情地覆盖着她的私密部位。她的大腿和脚腕分别被套上了金属大腿环和脚镯,每对环铐之间还连着限制行动的细链。最后,她的双脚被塞进一双鞋跟极高极细的黑色乳胶长靴中,脚背被强迫绷成不自然的直线,几乎与地面垂直。

她尝试咽了咽唾液,目光扫过实验室角落——她熟悉的衣物,那件柔软的毛衣、阔腿裤,还有棉拖,像被丢弃的垃圾般堆在那里。

而这,还远不是结束。

一阵阵持续的瘙痒感自皮肤下层蔓延开来,仿佛无数看不见的虫蚁正在乳胶衣与皮肤的空隙之间疯狂爬行。紧接着——

“嗯!”

她猛地一颤,发出一声被口球压抑的闷哼。乳首和阴部毫无预兆地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其间还夹杂着尖锐的电击刺痛。每一次突袭都精准地打散她刚刚凝聚的思绪,令她浑身发软,几乎瘫倒。

对陌生环境和身上陌生设备的恐惧如潮水蔓延,几乎要将这少女彻底吞噬。然而,就在恐慌即将决堤的刹那,多年淑女学院中近乎严苛的抗压训练如同一道无形屏障骤然升起,将她几近崩溃的心神,硬生生稳在了悬崖边缘。

——深呼吸,保持冷静,评估现状,拟定计划,然后执行。

双手被死死反剪在背后,自然无法穿衣,只能“赤裸”着身子逃命;腿铐与脚镯之间的细链严格限制着她的步幅,令她举步维艰;紧束的腰封压迫着小腹与胸腔,让每一次呼吸都变得极为艰难;这双乳胶高跟靴踏在地面上清脆声响必定会暴露行踪……

在又被来自敏感地带的震动和电击打乱了几次思绪之后,伊雪终于在脑海中拼凑出一个粗略的逃生方案。就在此时,门外的走廊由远及近地传来了脚步声和争吵声。

“……数据采集必须今天完成!下周结题评审,博士催得很紧!”一个声音显得急躁而不耐烦。

“急什么?看看这杰作,老兄,你见过比这更完美的吗?”另一个声音黏腻腻的,充满了令人作呕的欲望,“反正穿着妓女服,她还能跑到哪儿去?先让我……好好欣赏几天,就几天。”

“你他妈疯了?!这是近几个月以来捕获的体质最好的的实验体!”

“放心,博士论证过妓女服惩戒系统的安全性,不可能玩得坏的。况且,这脸蛋这身段,比我见过的所有女大学生都勾人,我怎么舍得玩坏?”那声音里带着恶心的笑意。

先前那人似乎犹豫了,最终妥协:“……妈的,随你便!但控制好强度!别真弄出事!这个季度的项目经费全指着她了!”

“晓得晓得……”

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直冲喉咙,伊雪几乎要呕吐出来,却被口中的金属球死死堵住,只能化为一声压抑的干呕。她用所能想到的最恶毒的语言在心底狠狠咒骂这两个丧心病狂的疯子,随即强行调整呼吸,拖着蹒跚的步子挪出实验室,朝着声音来源的反方向逃去。

借着一种在极端压力下被无限强化的直觉,伊雪开始在这座冰冷的迷宫里移动。诡异的是,这双鞋跟高得离谱的靴子踩在光洁的瓷砖上,竟没有发出丝毫声响,仿佛她只是一个没有实体的幽灵。更匪夷所思的是,她竟能模糊地“感知”到墙壁之后的通道布局与障碍物,这种感应飘忽不定,却总在岔路口为她指引出正确的方向。

然而,即便拥有这近乎上帝视角的诡异第六感,逃亡之路依旧痛苦不堪:无孔不入的蚁爬感持续啃噬着她的神经,而突如其来的剧烈震动与电击则屡次让她浑身痉挛,不得不瘫靠在冰冷的墙面上急促喘息。不断渗出的冷汗在皮肤与乳胶紧身衣之间形成一层黏腻的滑动层,这湿滑的触感与乳胶紧身衣本身冰冷的束缚感交织在一起,不断放大着那种无处不在的、令人绝望的禁锢感。

——“不行了,好痒啊,我受不了了……”、“啊,疼疼疼!!!”、“嘶,轻点,小豆豆要被勒断了……”、“脚底板痒、后背痒、全身都好痒……”

在一次短暂的停歇中,她倚着冰冷的墙面喘息,目光无意间扫过走廊两侧大片的磨砂玻璃。下一秒,她全身的血液仿佛骤然凝固。

对面的实验室里,一个个巨大的圆柱形培养皿无声矗立,其中充满了冒着细密气泡、色彩各异的营养液。每个培养皿中都静静悬浮着一个身影——几乎全是年轻女性,身着黑、紫、白、粉等各色乳胶紧身衣,如同被精心收藏并陈列的玩偶。她们的姿势各异:有的僵硬直立,有的被反捆四肢作驷马攒蹄状,有的甚至倒悬其中……所有人无一例外地紧闭双眼,面容呈现出一种令人不安的宁静,仿佛沉溺于永无尽头的实验噩梦中。

一股透骨的寒意瞬间窜过伊雪的脊背。如果……如果她没有及时醒来……

强烈的求生欲望前所未有地席卷而来。她深吸一口气,顾不上此时身体正遭受的重重折磨:毫无规律的瘙痒、突如其来的电击、令人浑身无力的震动以及被紧紧束缚的窒息感,拖着被细链制约的双腿,拼尽全力向前挪动。

不知挣扎了多久,一扇厚重的金属防盗门出现在通道尽头,门上悬挂的“紧急出口”标识散发着微弱的绿光。

是后门!一定是后门!

即将逃出生天的短暂喜悦还未来得及沉淀,一股强烈的不安便已尖锐地刺破这虚假的平静。希望刚燃起就被更深的疑虑吞没——这一切顺利得令人心悸。她无法不去怀疑:为什么自己逃了这么久都没有触发警报?为什么鞋跟这么高的靴子走路完全没有声音?最奇怪的是,穿着这样的高跟靴走了这么远的路,她的腿居然一点都不觉得酸软。这异常的顺利本身就是最大的异常。

纷乱的疑问充斥脑海,她几乎忘了面前还横亘着一道坚固的金属屏障,只是凭着本能踉跄前行然而,就在她仍被无数未解之谜搅得心神不宁之际,她的身体却已然毫无阻滞地穿过了那扇门本该存在的位置——没有冰冷的撞击,也没有坚硬的触感,仿佛那扇门从未真实存在。

霎时间,刺目的自然光线毫无征兆地涌入眼底,伊雪痛苦地眯起双眼,下意识地想抬手遮挡,才惊觉双臂仍被死死反锁在身后。她只得偏过头避开强光,等待双眼慢慢适应。

视线逐渐清晰后,她怔在原地——眼前竟是一片深山林地,古木参天、层峦叠翠,湿润的泥土与植物气息扑面而来。可这景象未给她半分安宁:她根本想不通自己是如何穿过那扇厚重的金属门,又是怎样从实验室陡然落入这荒山野岭。这一刻,未知的恐惧远比先前的束缚更令人窒息。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破肋骨。她不敢回头,猛地吸了一口林中清冽却陌生的空气,转身跌跌撞撞地扎向丛林更深处。

林间根本没有成形的路,横生的枝杈与荆棘如一条条带刺的皮鞭,毫不留情地抽打在她身上。可奇怪的是,那些看似尖锐的枝条划过身体之后,乳胶紧身衣的表面竟未留下半点划痕——这身诡异的衣物确实提供了某种保护。然而这份“保护”却毫无人性可言:每一次抽击所带来的尖锐刺痛丝毫没有减弱,依旧毫无保留地传递到了她的痛觉神经上。更残酷的是,无处不在的蚁爬感仍在疯狂啃噬她的神经,当痒感突破承受范围,她只能狼狈地侧身撞向最近的树干,将发痒的身体死死抵在粗糙的树皮上来回磨蹭。而当这种折磨达到顶点时,她只能任凭身体的本能驱使,倚靠着树干、岩石或任何能提供支撑的坚硬表面,用肩背、侧腰等所有能被利用的部位不顾一切地拼命摩擦,像一只发狂的野兽,在无边的绝望中对抗着那钻心的煎熬。

更糟糕的是,体内毫无规律的震动与电击,总在她刚积蓄起一丝力气时便骤然袭来,将她重新拖入虚弱的深渊。每一次电流窜过,四肢便如断线的木偶般骤然脱力。她死死咬住口中的金属球,直至牙龈传来阵阵酸楚,却仍旧遏制不住身体的失控。再加上那双十二公分的极细高跟,每一步都宛若行走于刀尖,身形摇晃,险象环生。可诡异的是,纵然她屡屡失衡跌倒,脚踝却始终未曾真正扭伤——仿佛这身可怖的束缚,也在暗中维系着她最后一点可怜的行动能力。

就这样,她在绝望与折磨中一路逃亡。从白昼到黑夜,林间虫鸣逐渐替代了落日的余晖。每次快坚持不下去时,她都会在心里不停地鼓励自己:

“伊雪,你可是狮城最聪明的小孩,一定会有办法的!”、“你是只自由的燕子,一定不会被困在这件破衣服里的!”

就在这时,一丝若有若无的焦糊气味飘入鼻腔,带着烟火特有的暖意。她精神一振,焦香味仿佛成了黑暗中唯一的指引。她顾不得周身折磨,侧身用肩膀顶开杂乱交错的枝杈,奋力朝气味来源挪动,渴望在那片黑暗之后,真有篝火,有人影,有任何能证明自己并非彻底孤身一人的痕迹。可另一个疑问也随之浮现:之前她连厚重的金属门都能径直穿过,为何此刻却会被这些寻常草木阻拦?枝条刮擦在乳胶衣上噼啪作响,每一步都异常艰难。

终于,她看见了跃动的火光,和火光旁的人影。

一个少年猛地抓起手边的甩棍,警惕地指向她所在的树丛。可下一秒,他动作僵住,棍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伊雪也怔在了原地。一个奇异的认知毫无征兆地闯入脑海:他是贺雨文,我的男朋友。可视线中的少年却长得完全不同——眉眼、轮廓、气质,无一相似。更诡异的是,她“认得”他,而他眼中却只有惊愕与茫然,没有丝毫熟悉的痕迹。

可伊雪已顾不得这些。火光与人气像磁石般吸引着她几乎涣散的神志。她如同溺水者终于触到浮木,想也不想就扑了过去。少年下意识张开双臂,却被她扑来的力道撞得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他将她安置在火堆旁的树桩边,借着跳动的火光俯身仔细查看:少女脖子以下被一层泛着冷光的黑色乳胶严密包裹,没有一寸肌肤暴露在外,更令人心惊的是上面层层叠叠的金属束缚——冰冷的项圈、坚硬的胸罩与数三角裤、紧箍在大腿和脚踝上的金属环……眼前的场景完全超脱了他对“人”的认知,简直就像一幅活生生的超现实主义画作。他一时怔在原地,脑中不受控制地掠过种种混乱猜测:这难道是某个地下剧组在深山里拍摄特殊题材的电影?但什么样的剧组会使用如此复杂到近乎残忍的装备,甚至在她口中嵌入一颗硕大的金属口球?这早已远远超出了正常影视道具的范畴。

他越想越偏,甚至开始担心自己会不会不慎入镜,日后出现在某些不为人知的网站上……直到他撞上她的目光。

伊雪早已察觉他目光虽落在自己身上,思绪却早已神游天外——那心不在焉的打量与猜疑像针一样刺痛了她。屈辱和愤怒瞬间冲垮理智,她猛地前倾,用额头狠狠撞向他的下颌,尽管口中只能发出模糊的“唔唔”声,那声音里饱含的愤恨与绝望清晰可辨,继而化作一声无助的哽咽——在这身沉重的束缚之下,她所有的反抗终究是徒劳。心中所有的愤怒和屈辱化作眼角的两行清泪,灼热地滑过少女的脸颊,在下巴处汇聚滴落。

少年猛地回过神,手忙脚乱地后退半步,连声道:“对不起!是我胡思乱想……你不是自愿的,对吗?是被人害成这样的?”

她含泪点了点头。

“后面……有人追你吗?”

她摇头。

“那就好,”他稍松了口气,“这深山老林晚上根本辨不清方向,现在摸黑下山太危险。我们等到天亮再想办法,行吗?”

伊雪垂下视线看了看自己这一身不堪的束缚,又抬头迎上他那关切的眼神。良久,她紧绷的双肩微微松懈,点了点头。

见她情绪稍定,他试探着开口:“我试试看能不能帮你减轻一点束缚,能拆一样是一样。”

他转身从帐篷里取出一把瑞士军刀,小心地靠近。可就在他正要尝试时,伊雪猛地一阵剧烈颤抖,不受控地侧倒下去,身体在落叶间痛苦地扭动摩擦,被堵住的哀鸣混着泪水的咸涩,令人心悸。少年慌忙收刀后退,心中涌起一股怒意:究竟是多么丧心病狂的变态,才会把一个人折磨至此?

待她渐渐平复,他再次将她扶稳,半跪在一旁仔细检视那些拘束。口球、项圈、束腰、腿环……几乎无处下手。乳胶单手套将她的双手牢牢固定在背后,质地异常坚韧,刀刃割上去连印痕都不留。金属部件更是坚硬得离谱,几下尝试反而让刀尖崩了口。更令他无措的是,仅是刀尖无意擦过乳胶衣表面,就让她痛得剧烈瑟缩,仿佛那层衣物早已与她的神经相连。

最终,他注意到口球后侧的金属系带。用锉刀反复打磨之下,竟真的磨出些许浅痕。他精神一振,手臂持续发力,一遍遍锉磨同个位置。那刺耳的噪音对于伊雪而言,无异于一场酷刑。锉刀与金属摩擦发出的高频锐响,不仅刺穿耳膜,更通过紧扣头骨的金属系带直接传入颅内,仿佛那锉刀正直接刮擦着她的头骨内部,持续折磨着她早已不堪重负的神经。她死死闭着眼,一口银牙死死咬住口中的金属球,强忍着几欲发狂的冲动——这是她获得解救的唯一希望,她必须忍受。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突兀的“咕噜”声划破了夜的寂静。少年不好意思地按住自己的肚子,苦笑了一下:“这么晚了,你肯定也饿了吧?我先弄点吃的。吃饱了,才有力气等到天亮下山。”

伊雪闻言微微一怔,随后安静地点了点头。

火光跳跃,映照着蜷缩在树桩旁的黑色身影。贺雨文忙碌煮食的背影似乎自带一种安定感,竟将她心头翻涌的混乱与恐惧无声地压下几分。

夜色彻底沉入山谷,虫鸣与柴火噼啪声交织,衬得四周愈发寂静。贺雨文瞥了一眼伊雪被金属口球撑开的嘴巴,无声地叹了口气,将原本取出的冻干米饭和肉干又塞回背包深处。“在你面前大吃大喝,我跟那帮人还有什么区别。”他低声自语着,转而拿出便携炉、压缩饼干和一小包味噌酱。

水烧开前的空隙,他随意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笑着做了个自我介绍:“我叫贺雨文。平时喜欢探险,经常往这种人迹罕至的深山里跑。”

“贺雨文”三个字像一道闪电劈进伊雪混沌的脑海。

贺?雨?文???

这不可能。如果真是她所认识的那个贺雨文,哪怕她化成灰他也能第一眼认出。可眼前这人,眉眼、气质、声音,无一相似。混乱中,她猛地想起唯一还能受她控制的方式——眨眼。她极力睁大眼睛,随即急促而有节奏地眨动。

贺雨文愣了愣,很快领会了她的意思,飞快从背包里翻出纸笔:“行,你说,我记着。”

于是那双眼睛闪动起来:-.-- .. / .---- / -..- ..- . / ...--

纸上落下歪歪扭扭的字母——YI1XUE3。

“YI1XUE3,yī xuě?”他抬头,语气有些惊讶,“是不是伊人的伊,下雪的雪?如果是的话那可太巧了,我也有个朋友叫这名字。”

伊雪拼命点头,幅度大得几乎失去平衡,同时心底也掀起惊涛骇浪:平行世界?另一个伊雪?还是……

这时,水烧开了。贺雨文将压缩饼干掰碎煮成糊,兑入味噌酱。待温度稍降,他端着锅走近。伊雪配合地将被单手套禁锢的双手尽力下压,身体前倾,仰起头,露出那枚可怖的口球。他小心地将食物糊从口球的孔隙中慢慢灌入。过程笨拙而狼狈,糊糊不时蹭到她鼻尖,甚至呛进气道,引得她一阵猛咳,眼泪生理性地溢出眼眶。

女孩乖乖地把双手撑在树桩底部,尽量把头仰起,好让他从口球的空隙里喂进去。可这活儿他显然生疏,糊糊顺着不大的缝隙灌进去,时不时滴到她的鼻孔里,呛得伊雪一阵剧烈咳嗽。到最后,她确实吃饱了,却也被折腾得眼角湿润,泪水一道道滑落。

“对不起,我真没干过这个……”他手忙脚乱地用袖子帮她擦拭。

饭后,他再次拿起工具试图对付那坚固的口球系带。才锉了几下,伊雪的身体却陡然绷紧,双腿不受控制地微微踢蹬,双眼紧闭,被堵住的口中泄出断断续续的、压抑的呜咽。紧接着,一股液体猝不及防地从她腿间涌出,溅落在落叶和泥土上。贺雨文迅速别过脸,假装整理火堆,刻意避开了那尴尬的场面。

他心里已隐约猜到几分。待她逐渐平静,他才低声问:“他们……在你身体里放了东西,是不是?”

她僵硬地点头。

“所以……你自己控制不了排泄,对吗?”他急忙补充,“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弄清楚情况,好想办法。”

她艰难地点头确认。

贺雨文心下一沉,继续问:“那……他们有没有给你灌过很多液体?比如水,或者其他……”

伊雪缓慢地摇头。他瞥见她下身被金属护甲严密覆盖的区域,注意到束腰下方的小腹相比刚才似乎稍微平坦了一些,这让他心中的疑虑稍减——至少排除了大量灌液的可能,于是他便没有再追问。

夜深了,寒意渐浓。贺雨文看着唯一的单人睡袋,又看看被牢牢束缚、无法自主行动的伊雪,挠了挠头:“那个……睡袋太小,两个人肯定挤不下。要不……今晚将就一下,靠在一起取暖?我保证不会越界。”

伊雪直接闭上了眼,内心一阵无力: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我有得选吗?但最终,她还是认命地、幅度极小地点了点头。

于是他先将伊雪小心地安置进睡袋,随后自己也侧身挤入,他立刻感到一个坚硬而突兀的障碍物隔在两人之间——那是她被乳胶单手套紧紧拘束在背后的双臂,它们直挺挺地抵在他的胸膛和她的背部之间,留下了一道无法逾越的空隙。 他只好调整姿势,手臂越过那幅毫无温度的乳胶单手套,轻轻揽住她腰腹的位置。少女柔软而冰凉的身体带着细微的颤栗,如同畏寒的雏鸟,无助地依偎在他怀中。一股原始的冲动瞬间冲上贺雨文的头顶,可每当他不自觉贴近,触碰到的却总是她身上冰冷坚硬的金属束具,那坚硬冰冷的触感一次次将他拉回现实,迫使躁动的神经重新冷静下来。他在心里狠狠咒骂了自己一句,将那些不合时宜的念头死死压了下去——若在此时趁人之危,他与那些绑匪还有什么区别?

而怀中的少女,虽被羞怯与窘迫包裹,身体却在不自觉间向后贴近,本能地追寻着身后传来的、令人安心的温暖。在这荒寂的山林中,这片刻的安稳与依托,已成为她破碎意识里唯一的避风港。

这一夜注定漫长。伊雪的身体不断被突如其来的瘙痒、震动与电击侵扰,每一次发作都让她抑制不住地轻颤扭动,连带着睡袋也起伏不定。贺雨文始终沉默地跟随她的节奏,在她失控翻滚时尽力稳住她的身体,试图为她节省一点残存的力气。

火光渐熄,帐篷外万籁俱寂,只剩下睡袋中两个年轻人在克制与痛苦中共同煎熬。

天尚未亮透,一层灰白的雾气笼罩着山谷。贺雨文还陷在浅眠中,忽然被怀中一阵动静惊醒——那是一种被口球死死压抑、却仍因极致痛苦而挣脱出的惨哼,嘶哑而破碎,几乎不似人声,却浸透着无法忽视的绝望。

他猛地惊醒,拉开睡袋一看,只觉得心头一紧——伊雪的小腹竟然肉眼可见地在鼓胀,一点点隆起,仿佛有看不见的力量在里面撑开。

“不好……”贺雨文瞬间清醒,一股强烈的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再顾不上帐篷和行李,俯身小心地将伊雪横抱起来,声音低沉却坚决:“这附近有一条下山的小路,坚持住,我尽快送你去医院!”

说罢,他双臂稳稳托住她的腿弯和后背,踏着晨雾疾步奔去。

怀中的女孩轻得令人心惊,可每一步奔跑都能感受到她身体的剧烈颤抖。伊雪死死咬住口中的金属球,对抗着体内一阵凶过一阵的震动、电击与撕裂般的胀痛,意识在边缘反复模糊。她拼命压抑呻吟,不愿因自己的痛苦拖慢他的脚步。

然而,意志终究难以超越肉体的极限。

行至一处雾锁的险桥,腐朽的木板在脚下嘎吱作响。就在此时,一阵撕扯般的剧痛猛地从伊雪腹中炸开,她终于无法自控地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身体在他怀中剧烈抽搐起来……

而这突如其来的挣扎瞬间打破了贺雨文的平衡,木桥剧烈晃动,他脚下一个趔趄,踩上布满青苔的断板。惊呼声还卡在喉间,两人已连同背包一齐失重,坠入崖下翻涌的浓雾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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