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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操我妹怎么了,又没操你妹,塔露拉操了你们所有人,1

小说:塔露拉操了你们所有人 2025-09-15 16:00 5hhhhh 1140 ℃

  陈从浴缸里钻出来,伸手去够架子上的浴袍,别别扭扭地穿在了身上。实际上她既不习惯用浴缸,也不习惯穿浴袍,但东道主是这样招待的,她只能入乡随俗。

  洗浴间很大,她对着镜子梳理湿淋淋的头发,观察洗手台上摆着的陌生护理用品。维多利亚的花体文字看上去纷繁复杂,陈拿起一个精美的半透明玻璃瓶,好不容易才在底部找到几行印刷体注解——原来是洗手液。对着镜子沉默了几秒,她干脆怎么进来的就怎么出去了。浴室的热气随着门开而逸散,好在卧室本就被暖气烘烤得温暖如春。陈裹着浴袍坐到床边,一边用毛巾擦拭发丝,一边思考着晚些时候要赴的酒会。

  她在年幼时跟随父亲和舅舅去过一些正式的场合,但那是炎国式的宴会,而且她只是个装饰品,顶着公主的女儿或是别的什么响亮而冷漠的头衔。长大后,陈有了自己的脾气,长辈管不住她,她便不再出席那些推杯换盏的场合了,除了近卫局偶尔不得不去的应酬——大部分情况下,星熊和诗怀雅应付得很好,她的作用依然近似于半个装饰品。大学时期,菲奥娜拉着她参加过几场吵闹的派对,那就是陈对维多利亚聚会的全部理解。换句话说,她还从未接触过这个国度的上流晚宴。而她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只是因为她同母异父的姐姐,流着一半来自维多利亚贵族的血。

  “叩叩叩。”

  塔露拉敲门一向是克制的,三声轻响后会是漫长的安静。陈却被敲打得倏然起身,到处寻找合适的衣物。但毫无动静的木门反而比敲门声更让人紧张,她总是不希望听到沉寂过后的第二串催促,于是紧了紧浴袍的系带便快步走过去拧动门把。

  门外的德拉克看起来倒像不介意再多等一会,似乎没有什么急事。陈顿时有点后悔没有收拾好再来开门。

  “你刚刚在洗澡?”塔露拉见她湿发还垂在肩头,问候道,“水温正常吗?”

  “正常。”陈一板一眼地回答,“我猜这里没有什么不正常的。连鸡尾酒都会插好雨伞再送上门。”

  塔露拉被这个有趣的小细节逗笑了,“就当来享受度假。”

  “享受一定是有代价的。”踏入了社会,人们会知道很多时候钱是最温柔的代价。但这位不知名的公爵没有收一分钱,所以陈无法真正地享受无微不至的服务。

  “就算有,也是我来付。”

  塔露拉语调轻松。陈皱起了眉。

  “由你来付出代价就能安慰到我了吗?”

  “当然不是。”塔露拉立马熟练地安抚,“但你得相信我,晖洁。如果有问题,我一定不会把你放在这里。”仿佛她妹妹是什么易碎物品。陈对这个说法不大满意,但塔露拉已经转移了话题,“要我帮你吹头吗?像以前一样。这儿的吹风机很适合给发梢定型。”她一只手滑进门框,不动声色地化解了单手握着门把的警官半防御的姿态。等陈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正被不轻不重地握着肩膀向屋内走。

  她想拒绝,但一转眼塔露拉就插好了电线,朝梳妆台前的椅子比了个“请”的姿势。陈抱着手臂坐下了。她感觉到塔露拉的手指插进她还没完全理顺的发丝,头皮隐约的痒意让她起了点鸡皮疙瘩。

  “想好晚上穿什么了吗?”塔露拉问。

  吹风机打开了,巨大的噪音迫使陈把答案喊出口:“穿我自己的衣服!”

  庄园主给她提供了几套礼服,分别代表维多利亚不同时代的时尚,有的挂满花哨的蕾丝边,有的缀出简约纤直的裙摆。侍者为礼服可能不够合身而向她致歉,理由是他们来不及测量她的身材数据,所有尺码均来自雅特利亚斯爵士的口头描述。陈一秒抓住重点,塔露拉什么时候要被称为“爵士”了?侍者只是个传话的,解答不了她的问题,徒留陈盯着那堆衣服思考个中蹊跷。

  她试穿了礼服,实际上相当合身,看来那番歉意不过是贵族礼节性的自谦。但陈一件都不想穿出去。不是衣服不好看,只是不知怎的,在此情此景下,她就是不想穿着它们出现在一群说不定几百年前和塔露拉的德拉克祖辈是一家的上等人们面前。

  幸运的是,她的确有得选。出发前,文月给她塞了两套正装,陈推脱不掉,只得老实放进行李。现在她不得不感叹那位女士料事如神。这身仿古的装束剪裁内敛而现代,虽然由炎国元素修饰,但不至于在维多利亚显得太过标新立异,非常符合陈当下的需求——最好不要有小姐少爷注意到她进而前来攀谈,又能恰如其分地提醒塔露拉她的存在。

  “搞定。”塔露拉放下吹风机,把一缕蓝发拨到陈胸前,“很漂亮。”

  陈永远习惯不了她挂在嘴边的夸奖。她站起身,冲镜子里的塔露拉摆手,“行了,出去吧。”

  “晚上见。”塔露拉没有在意她略显生硬的赶客,“我会在前门花园等你。”

  昨天,陈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参观了庄园,知道她指的是哪。与塔露拉一同进门必然违背她不想引起注意的初衷,但她毕竟只是附带的伴儿,仍需遵循基本的礼数。陈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拾起梳子认命地开始打理自己。塔露拉把她的发尾吹成多余的微卷,陈感到有点荒谬,考虑到这脆弱的造型睡一觉就会垮塌得无影无踪。她摸着带有余温的卷发,忆起幼时的自己多么好奇姐姐少见的自然卷。家里人一度把塔露拉的头发剪得很短,像许多炎国人对待天生卷发的孩子那样,以期他们重新长出顺滑的直发。或许还希望塔露拉的发根能奇迹般冒出更像母亲的深色。然而成人的愿望影响不了幼兽的长势,在某些具体的特质上,塔露拉和陈都没有随妈妈。因为都生着角和尾巴,陈直到青春期才知道姐姐和自己不属于同一个种族。很遗憾这片大地许多谜题的答案只有是或不是,没有可以斡旋的中间地带。塔露拉是德拉克,正如她浅色的卷发和带有异国气息的五官轮廓一般,是盖棺定论的事实。泰拉不乏跨越种族、民族的结合,来自远方的特征并不会使塔露拉变得多么与众不同。它们只是让她与陈不同了。

  在混沌的童年时代,陈有很长一段时间不清楚塔露拉与自己到底是什么关系。大人不会告诉她什么叫“遗腹子”,什么叫“政治联姻”。她很少管塔露拉叫姐姐,塔露拉也鲜少叫她妹妹。她们毫无理由的近在咫尺。在众人的讳莫如深中,塔露拉仿佛天外来物,一个陈幻想出的玩伴,陪她窝在错综复杂的家族;比她年长,但只年长一点,这意味着当她哭泣时,塔露拉有责任安慰她,而当她想玩耍时,塔露拉也理所当然地抱有相似的孩童心性。

  这个认知一直持续到塔露拉被乌萨斯人掳走。或许是由于年纪尚小,亦或许是情绪太过沉重,那天的细节已经随着时间推移而模糊,陈孤独地在成长过程中咀嚼着那段无限趋近于执念的回忆做出种种错误归因,自责嵌得深,进而成为动力。在塔露拉缺席的十年里,陈仍然和她心中的天外来物朝夕相处,只不过那个“小塔”从予取予求的玩伴变成了严厉而沉默的鞭策者。这虚构的联结甚至比那短短几年的真实的陪伴还要深刻,以至于当她和塔露拉再相见时,扑面而来的陌生感几乎给了她幻灭般的冲击。

  陈花费数年从那股冲击中走出来。她在循环往复的追忆中把一次无能为力的分离拓印到了不可思议的深度,因此,当名为塔露拉的刑具消失时,烙在她皮肉上的痕迹迟迟无法恢复原状。她甚至需要做些心理准备才能顺利接受一个崭新的、活生生的塔露拉。高佻的德拉克和她记忆中的玩伴已然两模两样。重逢的狂喜冷却后,陈既感觉如释重负,又微妙地反胃,像要吐出郁结的死胎。

  还好有那熟悉的白色卷发,过往云烟在此凝聚,救命稻草似的拴住了她错乱的五脏六腑。

  不过,这些只是她不为人知的小小挣扎。陈不会浪费太多时间在伤春悲秋上。不论怎样,或迟或早,她都会和塔露拉重新成为要好的姐妹、家人、朋友。她相信自己的心理足够强大,她只是需要时间适应生活的变故,需要慢慢靠近的过程。

  ——然而,塔露拉貌似对此持有不同的理解。

  “舅妈给的衣服?”塔露拉挑眉,一语中的。

  陈点点头。

  “很适合你。”塔露拉瞥了眼腕表,“时间还早,我们可以等一会再进去。冷吗?”她意有所指地看向陈裸露的肩膀和手臂。

  “我身体很好,操心你自己吧。”陈受不了她宛如长辈的态度,“里面太闷,这里反倒凉快。”

  “龙门一年四季都很热,我担心你到这边水土不服。”

  既然还有时间,两人便站在花园的喷泉旁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起话来。

  “我又不是没待过维多利亚。”

  “但这是北部。”塔露拉指了指阴沉的天空,“比伦蒂尼姆更冷。”

  “怎么一副很了解的样子。”陈警觉地叉起腰,“你准备在这长住吗?”

  她说话一向直接,偶尔也会让塔露拉措手不及,“晖洁,这只是闲聊而已。”

  “——开诚布公地说,塔露拉,”陈顿了顿,正色道,“这些人到底对你有什么企图?少扯广结善缘那一套,严肃点,别搪塞我。”

  “我从来没有搪塞过你。”塔露拉无奈。陈虽然在警局工作,但不像魏彦吾那般长袖善舞,对许多牵扯纠葛都不敏感。“和我之前说的一样,维多利亚人盛情难却,我作为最年长的后辈,来替舅舅示个好。至于别的,只是总有人对我的血统怀有猎奇心态罢了。这个国家前不久打过仗,部分矛头无处安放也情有可原。”

  她语气诚恳,陈不吭声了。直觉告诉她这是实话。陈顿时心生一丝歉疚,她不该因为擅自臆测的怀疑而无意识地怪罪塔露拉。更重要的是,她这种怀疑的姿态从何而来?塔露拉三十多岁了,想在哪里定居都是她的自由,即便是家人也无权干涉。陈不怀疑如若魏彦吾阻碍塔露拉的个人选择,她会为了捍卫姐姐的权利向曾经的监护人据理力争。既然如此,她在质问些什么?成熟点。陈对自己说。别像个婴儿似的,说不出道理,只会凭本能而哭。这次宴会本就是她自己要跟来的,公爵的邀请函只写了一位代表及其伴侣。陈主动请缨时,魏彦吾认为有些不合规矩,但塔露拉表示没关系:“Plus one的定义不局限于配偶。我和晖洁都去,公爵应当觉得龙门给足了脸面才对。”

  “多出去走走没有坏处。”文月是这么说的。两夫妻大概对小外甥女难得主动参与这类活动的表现感到欣慰。谁曾想陈只是想看守塔露拉而已。

  “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被监管的人无知无觉地托着下颌打量她,“脖子上太空了。”

  陈低下头,才意识到自己没有戴任何饰品。她有点心绪不宁,连衣服上的系带都打得随意。

  塔露拉取下自己颈间的吊坠,“过来。”

  “你不戴了?”陈背过身,下意识想撩起头发,又想起自己梳着齐整的盘发,后颈一览无余。

  “我正担心这身行头会让我像只花孔雀——这已经是他们提供给我的衣服里最低调的一件了。”塔露拉说,“作为客人还是别太张扬。”

  塔露拉的手指拂过她的脖颈,然后绕到正面,掠过锁骨,将挂饰捋到胸口正中央。金属触感冰凉,陈不由自主地摸了摸上面的宝石。塔露拉后退两步,检视一番项链的增色效果,随即叹气,“你的关节都冻红了。走吧,我们进去。”

  陈早已过了会和塔露拉手牵手走路的年纪,但当后者朝她屈起手肘时,她没有多想便挽了上去。

  会场面积广阔,大厅的穹顶吊得很高,使整个空间显得更加空旷,古典乐曲震荡出轻微的回音。参会者往往三五成群地低声交谈,来往的鞋跟的声响仿佛都比人声要大。这里大多数名流都是菲林,毛绒绒的耳朵和尾巴包围了两位龙族,陈无法不注意到各路流转在她们身上的目光,好在那些视线大多点到即止。优雅安宁的氛围让人放松许多,至少她不需要频繁敬酒。

  “吃点东西么?”塔露拉从侍者的托盘上取了一杯香槟递给陈,悄声道,“在这种地方当然不能指望吃饱,但总归能尝尝各种各样的甜品。据说请的是侍奉过巫王的莱塔尼亚甜点师呢。”

  “我吃不惯。”陈没拒绝香槟,但对五颜六色的蛋糕没什么胃口。

  塔露拉便只拿了一个盘子,随口教育了一下妹妹,“挑嘴。你大学四年在维多利亚都吃的什么?”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陈反过来教育她,“你在乌萨斯的时候不会自己做饭吗?”她可以自然地提起塔露拉在乌萨斯的那段日子了,这在几年前是很难想象的。

  “乌萨斯是苦寒之地,再怎么折腾,新鲜食材也就那么多。”塔露拉举起一块顶着樱桃的蛋糕,“不是哪里都有龙门的条件。”

  那你为什么不多待在龙门?一个疑问被越凑越近的叉子堵回去了。大庭广众的,陈不便跟她起冲突,只能嫌弃地吃下那块飞到嘴边的蛋糕。出人意料,奶油没有她想象的甜腻,口味堪称清新。陈的眼神一下子清澈了。她正准备给出评价,塔露拉却放下瓷盘,揽着她转了个方向。

  “斯图亚特女士,”塔露拉反应迅速地朝走来的女人打招呼,“晚上好。”

  “夜安,雅特利亚斯爵士。”被称作斯图亚特的贵妇回了礼,眼神转向陈,“这位是您的……”

  显而易见地,她没有看出两人的血缘关系。她或许知道“陈晖洁”是谁,但没想到名字的主人与塔露拉长相迥异。这很正常,陈差不多都习惯了。

  “舍妹,陈小姐。”塔露拉及时接茬,微笑着阻断了贵妇的猜测,“舅舅托我们向您问好。”

  她们很快说起了公事,话题无非是经济和政治。龙门是炎国最大的对外交往关口,塔露拉要帮魏彦吾带话,就注定逃不开商务贸易之流。剔除多余的客套话,陈大致听进去八成,略微惊讶于塔露拉所掌握的信息密度——这就是德拉克多年来在外辗转的收获。她难免想起多索雷斯。不见血的交锋无疑是有价值的,陈承认学到了很多,但她并不想终日与之为伍。鉴于这是塔露拉的主场,她索性不发表任何见解,以免被卷进谈话中。陈端好香槟,在合适的时刻退出了聚光灯照射的范围。

  一旦开了口子,前来问候的人便络绎不绝,塔露面前总站着下一个斯图亚特。陈在乐团旁边近距离听着音乐,和来搭话的几位不知名的贵族礼貌地客套,但有意不让话题滑向他们最想听的部分。陈庆幸自己的维多利亚语已经生疏了,人们不会为难一个不想过多表达的非母语者。

  这闲散的状态一直持续到音乐声停下。主办宴会的公爵走上台致辞,然后宣布下一个环节。陈不反感唱歌跳舞,但不是在这种人人都唯恐脊椎拧得不够直的场合,流程只是形式,连舞伴都是提前定好的,以免出现有人落单的尴尬状况。她刚放下香槟,就看见塔露拉穿过一片衣香鬓影向她靠近。

  “我差点没找到你在哪。”音乐前奏已经开始了,塔露拉象征性地做了邀请的姿势,下一秒便利索地牵过妹妹的手放在自己肩膀上,“还好你向来不会走远。”

  她们前两天排练过。陈对舞步虽不熟稔,但跟着音乐和舞伴的指引也不会出大错。

  “跟那些人聊得还好吗?”舞曲进行到高潮,陈正好看见斯图亚特女士和她的舞伴在不远处旋转。

  “算得上相当融洽,毕竟不是商业场合,在这里更多是牵线搭桥,不会过于严肃。”塔露拉注意到贴着自己手掌的身躯有点紧绷,“——我就知道你对跳舞这部分不太适应。”

  “入乡随俗。”陈没有抱怨,既然来了,总要做到自己该做的,“就是,呃……”她换了口气,“这比我想的要累一点。”作为一名没少跟罪犯产生肢体冲突的武警,她似乎不该被一支温和舒展的舞蹈拖累,但这事就是发生了。

  “你很紧张。”塔露拉将手掌往下挪了挪,抚上陈背部某处发硬的肌肉,“这只是最基础的狐步舞,有的舞种可不会给你聊天喘气的机会。放松。”

  她没法放松。事实上,塔露拉的小动作反而使她更紧张了。她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能表现得如此举重若轻,不是指这支舞,而是指她们之间发生的某些事,或者说,事故。陈素来心直口快,这基本上是她这辈子唯一难以启齿的、扎在肉里的刺。她和塔露拉拥有同一个母亲,本该无话不谈,然而血缘是恩赐,也是诅咒。

  兴许是为了缓解她的紧张,塔露拉试着摆出轻松的话题,“你今天太沉默了,他们很难一下子认出你是谁,至少有五个人把你当成了我的情人……之类的。”

  陈的心情更糟了。她硬邦邦地回道:“然后呢?”

  “我说我们的关系比那更近。”塔露拉道。

  “……”陈瞪了她一眼,“这么多维多利亚要员围着你,你还有心情说脑筋急转弯?”

  “是的,事实证明抖机灵是个坏主意,”塔露拉攥了攥她的手,示意不要抢拍,“因为紧接着就有人以为你是我的妻……”

  陈踩了她一脚。不是故意的,她的节奏有点乱了。

  塔露拉适时地陷入安静。没多久,音乐停了。陈甩开她的手,“我得去休息一会。”

  她一路朝着宴会厅侧门的待客间快步走去。身后跟来一串脚步,她没有停下,也没有喝止。

  待客间没有人。塔露拉关上门,看向不肯落座的妹妹,“你这几天一直心情不好。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高兴起来?”

  待客室的装潢华丽又冰冷,身处其中,陈实在没有谈心的欲望。她把额头埋进掌心,“我在想事情。不用管我,塔露拉,我们都是成年人了。给我十分钟。”

  “还有两支舞曲,我一个人没法完成。”塔露拉没有出去,反倒向前走了几步,“晖洁,你还好吗?”

  陈突然感到恼火,此人一向擅长像这样温柔又野蛮地入侵她的边界,仿佛她的私人空间阈限对她来说只是一层蛋壳的薄膜。塔露拉脸上关怀的神情起到了火上浇油的作用,陈压下脾气忍了又忍,终于还是不愿把一切深埋于肚腹带进棺材——那不是她的行事风格,她向往快意恩仇的侠客小说,而非绵里藏针的十四行诗。是塔露拉把她扭曲成这个样子,无论是存在的塔露拉还是缺失的塔露拉。早该到此为止了,她绝不要永远做唯一一个饱受煎熬的惊弓之鸟。

  “你想知道吗?我也想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停止追赶你?”她大声质问,但不像是在问塔露拉,也不像要得到答案。话一出口,她胸中的火燃得更旺了,使她几乎产生了战斗的冲动。

  偏偏她不能闹起来,这里可不是自己家。陈握紧拳头,视线像寻找猎物的猛兽一般逡巡一圈。不等塔露拉回复,她就箭步上前,扯住德拉克的衬衫翻领,将她推到了沙发上。

  好极了。非常解气。她狠咬了塔露拉的下唇。

  做完动作后的第三秒她就冷静了下来,但已经迟了。塔露拉毫不犹豫地抓着她的腰加深了这个突兀的吻。这不是陈想要的结果,塔露拉应该被她吓一大跳,至少也该愣一愣。陈的膝盖落在沙发边缘,脚不沾地,手臂被塔露拉阻碍,失去了所有推拒的施力点。她从来没认真地跟塔露拉接过吻,即便在最荒诞的梦境里也只是浅尝辄止。塔露拉尝起来像酒,陈意识到她们嘴里都有香槟的味道,宛如那一半同源的血。

  一个世纪过去了,她的舌头被吸得发麻,险些被来不及吞咽的唾液呛到。塔露拉的手还在变本加厉地从腰部攀爬到后颈,将项链多余的长度绞在指间。陈在轻微的窒息中察觉到塔露拉还想继续向下,如果没有阻止,要不了两分钟她就会撕开她背后的拉链。最致命的是,她的反抗欲随着亲吻的持续而消磨殆尽,且除了她自己,没人能阻止塔露拉触碰她。

  这绝对不是个好主意。拉链下坠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响亮得宛如撕开舞台的幕布。陈的瞳孔动了动,理智回笼,强行分开自己无意识夹紧的腿。这一推来得前所未有的容易,塔露拉松开了她。不过陈很快明白这不是因为她缺乏杀伤力的抗拒,而是因为门外的脚步声。塔露拉牵着她,迅速躲进了深处的小隔间。

  两人在狭窄的密闭空间里急促地喘息。陈闭了闭眼,把垮掉的礼服抓在胸前。她很想向后靠去,不管不顾地歇息一阵,但她身后只有同样发热的塔露拉。

  “……混账。”她紧紧捂着胸口的布料,一只手撑墙,缓和呼吸。

  她们太乱来了。魏彦吾非气死不可。

  外面传来两个人的说话声,听上去是同样因舞蹈而疲乏的贵族。他们一时半会大概不会离开。陈猛地转头,看向一言不发的塔露拉,压低嗓子,但压不住心底的气势汹汹,“你倒是说点什么?”

  “我在尽力克制了。”塔露拉同样压低了声音。

  陈方才反应过来在沙发上抵在她腰间的热度源自何处。

  “你认真的吗,塔露拉。”为了避免控制不好音量,她捂住嘴骂道,“在这里?”

  “晖洁,我这段日子也很累,”塔露拉略显委屈,“你不能主动吻我又不允许我……有所反应。”

  现在倒成她的错了!陈刚消的气又冒出了头,“我没让你脱我的衣服。”

  “怪我。”塔露拉坦承,“我越界了,对不起。”

  算了。听到她这么说,陈也没感觉好到哪去,心里五味杂陈。她没要求她这么做,但她同样没反抗,她甚至不敢细想如果不被外人打断,她会放任塔露拉做到哪一步。某种程度上说,塔露拉只是满足了她的愿望,就跟十年前一样。十年间她们谁都没有再提那桩事。但在这个问题上,陈对塔露拉没有怨言,闭口不提是她自己要求的,她们两个人之间也注定只能由她主动。这对她来说不过是任性的索取,对塔露拉来说则是危险的耻辱柱。

  陈又气又累地重新整理着装。

  “把你的外交任务完成。”她背对着德拉克拉上拉链,“……我晚上再来找你。”

  陈的心情没有变晴朗,但胸中的堵塞感消失了,肩膀也轻了不少。塔露拉的所谓“越界”至少说明这十年里那些若即若离的亲密举动不是她在庸人自扰。她的确不希望名义上的姐姐永远只把她当成母亲的另一个女儿,一个需要照顾的亲族。塔露拉不无辜——这个事实很好地抚慰了她。

  宴会散场时已近子夜,但陈确信事情不解决她们谁都别想入眠。她衣服都没换就直奔塔露拉的卧室,后者比她来得晚些,半途还真诚地同住在隔壁的贵族夫妻道了晚安,然后在房门关紧前就被陈拽着衣襟亲到一起。

  “虽然你穿成这样真的很有吸引力,”塔露拉在接吻的间隙脱掉外套,去解陈的拉链,“但我猜我们最好不要弄坏衣服。”

  “那你也应该脱光。”陈逼视着她,抬起手臂任凭礼服彻底滑落,堆在脚边。

  “内搭是我自己的。”塔露拉露出一个“我早有准备”的表情,“随便糟蹋。”

  她紧接着去解她的发髻,让蓝发淋在手中。陈身上只剩下内衣和一条项链。塔露拉把她压在门板上,亲吻从嘴唇蔓延到脖颈,最后是胸腹。

  “要我帮你取吗,”她一边吻眼前平坦的小腹,一边沿着妹妹的乳房下缘拂过胸贴,“还是你自己来?”

  “我觉得你太自作主张了。”陈蓦地发力,把她摁倒在地板上,骑上去扯那绸缎质地的衬衫,直到塔露拉的胸脯也暴露在空气里。

  “听你的。”塔露拉举手投降,“想做什么?”

  她的语气就像带着妹妹在商场挑选玩具。陈哼了一声,重心向后,让屁股和塔露拉的胯部贴得更紧,并如愿捕捉到后者呼吸一滞的动静。

  “做十年前没做完的事。”陈撑在地上,盯着塔露拉的眼睛,俯身抛出战书,“你最好控制住自己。”她一字一句地说,“我们没有安全套。如果你把我弄怀孕,全家都别想好好过年了。”

  她的确有些怨念,但谁能怪她呢?塔露拉硬得这么快,明显欠缺反省。她故意坐得很用劲,隔着裤子将发烫的隆起从臀缝碾到阴部。塔露拉吸了口气,左手匆忙抓住陈的小臂。

  “后悔了?”陈扬起眉毛,俯视着她。

  “不。”塔露拉换了个便于发力的抓握角度,一把将陈拽倒在自己身上,“我一直以为你不希望我们之间变得……复杂,所以……我猜我的很多做法不像我以为的那样能给你安全感。”她的气息拂过陈的发顶,“我很抱歉,晖洁——如果我给你造成了多余的烦恼。”

  陈的脸落在德拉克苍白的颈间。若是这个半成品拥抱发生在十年或二十年以前,她大抵会忍不住掉两滴天真的眼泪。可惜她现在既不是七岁也不是十七岁,比起在这种时刻交流人生哲学,她更想直接得到自己本就应得的战利品。塔露拉时常在没必要的时候吐露过于丰富的情感,又在应当施予情感的时候展露出游离世外的薄情。不知道乌萨斯人教了她什么,让她总把自身当成他人需要或想要的各种符号,而不是她自己。

  “说真的,塔露拉,”陈仰起脸,伸手向下略有些粗暴地解开德拉克的下装,“此时此刻你只需要说你想要我就够了。这里没人会把你误解成拿亲妹妹泄欲的禽兽。”

  “……好吧。”几秒后,塔露拉顺从地妥协。陈被按住了背,又被捏住了作乱的手,没法继续抬头,不能确定她的嘴角上扬了多少,“所以现在是实话时间?”

  这是她们小学时玩的游戏。每周日的实话时间,勇于承认本周犯过的错的小孩能得到文月奖励的糖果。

  “哈,那我先。”陈像小时候一样抢到发言权,“你装模作样哄我的样子真的让我很火大。”

  “到我了?”塔露拉向后撑地,搂着她从地上站起来,推开浴室的门,把怀里的躯体放到老维多利亚城堡大得吓人的洗手台上。瓷砖很凉,陈打了个冷颤,不满地看着塔露拉耐心地把昂贵的瓶瓶罐罐一一挪到柜子里,并仔细洗了个手。好在德拉克没磨蹭多久,她擦干手上的水,然后扯下陈身上仅剩的内裤,抚摸濡湿的阴道口。

  “还说不说了?”陈抓着她松垮的衬衣,小腹因些微的紧张而收缩。

  “嗯……”塔露拉俯下身,偏头思考了片刻,“你生气的样子真的让我很有性欲。”

  她说完就分开陈的腿去舔她的私处,舌尖拨开阴唇,吮吸起立的阴蒂。陈被刺激得猛然夹住她的头,塔露拉捏捏她的大腿外侧,示意她放松,然后将她往外拽了拽,以便更深地埋进妹妹柔软的下体。陈早就湿了,舔进去基本没有阻碍,她的牙齿轻轻磨过阴唇,又卷起舌面不断搅动阴道前段,鼻梁深深浅浅地抵在鼓起的阴蒂上。陈一只手撑着洗手台,视线向上飘,看到古典风格的天花板,又向下凝视着塔露拉纤长的睫毛。她笃定自己做过类似的梦,那时的她比现在要瘦小一些,塔露拉掐着她的腿把她吃得乱七八糟。哦,不对,那不是梦,而是十年前发生的事。彼时她即将前往维多利亚上学,成年后第一次饮酒就喝多了。她忘记自己半醉半醒间对塔露拉说了什么,貌似还爆发了争吵。但最后的结局是塔露拉把她按在了床上。

  到底是她说的话太过火,还是塔露拉也被酒精催眠了理智,以至于胆敢在家里干她——虽然没做全套——陈已经辨别不了了。真是奇怪,塔露拉作为一个连老师的坏话都不愿意说的乖孩子,居然做得出这样罔顾道德人伦的事。陈后知后觉地想起她在乌萨斯给自己写的那些信,魏彦吾只带回来一小部分,信件的编号已然高达三位数。也许十年的异乡之旅让她从纯粹的血亲变成了悬在塔露拉眼前的故土的诱惑,伊甸园可望不可及的苹果,距离和时间日积月累地共同为她赋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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