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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院闹剧,龙族:狮子之心,2

小说:龙族:狮子之心 2025-09-13 09:13 5hhhhh 6470 ℃

他上前扯住赵孟华的衣服,这个废物富二代加上两个跟班都打不过路明非。

柳淼淼也离开了,她虽然也不清楚,但也猜到陈雯雯肯定也不算清白。

若不是她不想闹得太僵,现在已经在谴责赵孟华了。

其他同学不敢明着讲,也在窃窃私语。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卧室的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路明非从柔软的大床上醒来,身边是柳淼淼均匀的呼吸声。昨夜的疯狂与温存仿佛还残留在空气中,甜腻而暧昧。

他侧过头,看着女孩熟睡的恬静脸庞。没有了白天的清冷和夜晚的放纵,此刻的她就像一个不设防的天使,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路明非心中一动,忍不住凑过去,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

柳淼淼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路明非近在咫尺的脸,她先是一愣,随即脸颊染上了好看的绯红,将头埋进了被子里,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

“早。”路明非的声音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沙哑。

“早。”她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闷闷的,带着浓浓的鼻音。

两人没有再多说什么,但一种温馨的默契在房间里静静流淌。洗漱过后,柳淼淼打开了她那巨大的衣帽间,坚持要为路明非挑选今天参加聚会的衣服。路明非本想拒绝,但看到她那不容置疑的眼神,只好无奈地举手投降。

人靠衣装马靠鞍,这句话路明非以前只当是个俗语,直到他看着镜子里焕然一新的自己。柳淼淼的眼光确实毒辣,她没有选择那些过于张扬的潮牌,而是为他挑了一套剪裁合体的米色休闲西装,内搭一件质地精良的纯白T恤。裤子是修身的深色牛仔裤,脚上则是一双看起来低调但价格不菲的白色板鞋。整个人看起来干净、清爽,又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成熟感。他那因为龙血改造而变得挺拔的身形,在这身衣服的衬托下,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柳淼淼还亲自上手,用发蜡把他那头乱糟糟的短发打理得层次分明。做完这一切,她退后两步,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眼中闪烁着骄傲的光芒,仿佛在欣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这样才对嘛。”她轻声说。

当路明非抵达文学社聚会的私人放映厅时,他立刻成为了全场的焦点。几乎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充满了惊讶、探究和不敢置信。他不再是那个缩在角落里毫不起眼的衰小孩,而是一个身形挺拔、气质出众的陌生人。

陈雯雯正和几个女生说着什么,看到路明非的瞬间,她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她的眼睛里先是闪过一丝惊艳,紧接着是一种极为复杂的、难以名状的神色,像是看到了什么不该出现的东西。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闭上了,只是快步走过来,低声说:“路明非,你来了就好,待会儿电影放完,你上台简单说几句,就当是聚会的致辞。”

她的语气有些不自然,眼神也刻意避开了路明非的审视。路明非点点头,没有多问,找了个靠后的位置坐下。他能感觉到,今天的陈雯雯有些不对劲,但他也懒得去深究。

柳淼淼和苏晓樯几乎是同时到的。柳淼淼看到路明非,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自然地在他身边坐下。而苏晓樯则是在看到路明非后,愣了好几秒,随即撇了撇嘴,一脸不爽地在另一边隔了两个空位坐下,嘴里还小声嘀咕着:“切,人模狗样的。”

电影是《机器人总动员》,一部温馨而感人的动画片。然而,放映厅里的气氛却并不像电影那般纯粹。路明非能感觉到几道目光始终在自己身上游移,有苏晓樯不时投来的、带着探究和不满的视线,也有赵孟华那自以为隐蔽的、充满算计和得意的眼神。而陈雯雯,则从头到尾都显得有些心神不宁。

电影终于结束,片尾曲响起,放映厅的灯光也随之亮起。温暖的氛围被驱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躁动。

“好了好了,大家安静一下。”陈雯雯站起来,拍了拍手,“下面,有请我们文学社的老社员,路明非同学,上台为大家说几句。”

路明非依言走上台,拿起讲台上的话筒。他清了清嗓子,准备说几句早就想好的场面话。然而,他对着话筒“喂”了几声,音响里却没有任何声音传出。

他有些疑惑地拍了拍话筒,就在这时,他身后的放映机突然再次亮起,一道巨大的光束打在了他背后的幕布上,也把他整个人都笼罩了进去。

一行巨大的、用花哨字体组成的英文出现在幕布上:“Chen Wenwen, I Love You.”

全场一片哗然。

赵孟华手捧着一大束鲜红的玫瑰,从侧面走了出来,脸上挂着自以为最帅气的笑容,径直走向满脸“惊喜”与“羞涩”的陈雯雯。聚光灯恰到好处地从路明非身上移开,打在了这对“主角”身上。

而路明非,就那样被晾在了台上,站在告白背景板的阴影里,像一个滑稽的、多余的小丑。话筒是坏的,致辞是假的,他从头到尾,只是这场精心策划的告白大戏里,一个用来转移注意力的道具。

“啪!”一声脆响,苏晓樯猛地站了起来,脸色铁青。她看了一眼台上脸色瞬间冰冷的路明非,又看了一眼那对正在上演深情戏码的男女,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和愤怒。她二话不说,抓起自己的名牌包,转身就走,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而决绝的声响。

柳淼淼的脸色也冷了下来。她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眼神里没有惊讶,只有一片了然的失望。她轻轻叹了口气,也站起身,没有看任何人,径直从后门离开了。她不想让这场闹剧玷污了自己的眼睛,更不想让路明非看到自己为他感到不值的同情。

路明非对此没有意见。赵孟华喜欢陈雯雯,想告白,那是他的自由。可是,凭什么要把“I”打在他的身上?凭什么要让他像个傻子一样站在台上,成为这场廉价爱情剧的背景板?

一股冰冷的怒火从路明非的心底升起,瞬间传遍四肢百骸。他不是过去的那个衰小孩了,可以任人欺负而不还手。他的尊严,不容许被这样践踏。

他走下台,一步一步地走向正在接受众人祝福的赵孟华。

“赵孟华。”他的声音不大,却像冰一样冷,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赵孟华正享受着胜利的喜悦,听到路明非的声音,不耐烦地回过头:“干嘛?没看到我正忙着吗?”

路明非没有再说话,而是直接伸出手,一把揪住了他那身名牌西装的衣领。他的动作快如闪电,力道大得惊人。赵孟华那看似强壮的身体在他手下,就像一只小鸡一样被轻易地提了起来。

“你,你干什么!放开我!”赵孟华又惊又怒,脸色涨得通红。

他身边的两个跟班见状,立刻冲了上来,想要把路明非拉开。然而,他们一个刚碰到路明非的胳膊,就被一股巨力甩开,踉跄着撞倒了一排椅子;另一个则被路明非一个冰冷的眼神吓住,愣在原地不敢动弹。

现在的路明非,早已不是他们印象中那个可以随意欺负的废物了。经过龙血的强化和数次激情的洗礼,他的力量和速度已经远超常人。对付这几个养尊处优的富二代,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我只问你一遍,”路明非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危险的嘶哑,“谁给你的胆子,拿我当小丑?”

整个放映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他们看着那个把赵孟华像拎小鸡一样拎起来的路明非,眼神里充满了敬畏和恐惧。这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路明非吗?

陈雯雯也吓傻了,她脸色苍白地看着路明非,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或许从未想过,这个一直默默喜欢着自己的男孩,会有如此暴烈的一面。

周围的同学不敢明着说什么,但窃窃私语声已经开始响起。

“赵孟华这次玩得太过火了吧,这么耍人也太不地道了。”

“就是啊,路明非也挺无辜的。”

“不过话说回来,路明非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猛了?”

议论声像针一样刺入赵孟华和陈雯雯的耳朵里。赵孟华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感觉自己所有的面子都在这一刻被路明非撕得粉碎。

面对路明非那双冰冷得不带一丝情感的眼睛,赵孟华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那不是学生打架时虚张声势的凶狠,而是一种源自血脉深处的、仿佛来自远古猎食者的威压。他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再多说一个字,眼前这个男人会毫不犹豫地扭断他的脖子。

“路明非,别打了,算我求你了,别打了!”陈雯雯终于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她带着哭腔冲上来,试图拉开路明非的手臂。她的眼泪恰到好处地滑落,声音里充满了委屈和恐惧,像一朵在暴风雨中瑟瑟发抖的小白花,足以激起任何男人的保护欲。

在过去,只要她露出这样的表情,路明非就会像条被驯服的狗一样,立刻收起所有的爪牙,笨拙地安慰她。但这一次,他甚至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路明非的目光依然锁定在赵孟华惊恐的脸上,仿佛陈雯雯这个人根本不存在。他缓缓松开了手,不是因为那柔弱的哀求,而是他觉得,再和这种货色纠缠下去,只会弄脏自己的手。他松开手后,还嫌弃地在自己米色的西装外套上拍了拍,仿佛沾上了什么看不见的灰尘。

赵孟华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深入骨髓的屈辱。

路明非整理了一下自己被弄皱的衣领,动作从容不迫。他最后用一种看待路边石头的、毫无波澜的眼神,扫过了地上的赵孟华和一旁梨花带雨的陈雯雯,然后一言不发,转身向门口走去。每一步都踩得异常沉稳,背影挺拔而决绝,将身后那场滑稽的闹剧和自己整个灰暗的青春,都彻底地关在了门后。

推开沉重的隔音门,一股混合着阳光和青草气息的暖风迎面扑来。刺眼的阳光让路明非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从昏暗的放映厅到明媚的午后,仿佛从一个世界走进了另一个。当他的视力逐渐适应这片光明时,一个身影映入了他的眼帘。

门口的台阶上,倚着一个女孩。一头如火焰般燃烧的暗红色长发在阳光下晕出耀眼的光圈,白色的高帮帆布鞋,水洗蓝的修身牛仔裤勾勒出修长紧致的双腿线条,上身是一件简单的白色小背心,外面罩了件蓝色竖条纹的短衬衣,衣角随意地打了个结,露出一截平坦紧实的小腹。她头顶反扣着一顶棒球帽,耳垂上银色的四叶草坠子随着她微微晃头的动作,反射出点点碎光。

她就像是这片阳光的化身,明媚、张扬,充满了蓬勃的生命力,与门后那个压抑、虚伪的世界形成了无比鲜明的对比。

女孩看到路明非出来,懒洋洋地站直了身体,将嘴里叼着的棒棒糖换到另一边腮帮,对着他吹了声清脆的口哨,眼神里满是毫不掩饰的玩味和欣赏。

“不赖嘛,师弟。”她的声音像加了冰块的苏打水,清冽而带着气泡,直接撞进了路明非的耳朵里。

路明非愣住了,他确信自己从未见过这个女孩。那声“师弟”让他立刻联想到了那个神秘的卡塞尔学院。

女孩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到他面前,歪着头打量着他,琥珀色的眼睛在阳光下流光溢彩。“我叫诺诺,陈墨瞳。本来是过来给你这个S级师弟撑场子的,顺便看看戏,”她用手里的棒棒糖指了指身后的放映厅大门,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容,“没想到你自己就把事情解决了,干得挺漂亮。跟资料上那个衰到家的形象完全不符啊。”

她的坦率和自来熟让路明非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他能感觉到,这个叫诺诺的女孩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恶意,只有纯粹的好奇和一点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顽劣。

“资料?”路明非抓住了关键词。

“当然是诺玛给我的,”诺诺理所当然地说道,“不然我怎么知道你在这里上演‘冲冠一怒为红颜’,哦不对,是‘匹夫一怒,血溅五步’的戏码。”

“诺玛?”路明非再次听到这个陌生的名字,眉头微微皱起。

“学院的超级人工智能,”诺诺解释道,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有趣,“功能强大到可以入侵全球任何一个网络。顺便一提,之前在网吧跟你打星际争霸,虐得你死去活来的那个家伙,就是我。当然,是在诺玛的辅助下。”

路明非的瞳孔瞬间放大,他想起了那个在星际战场上用各种匪夷所思的操作把自己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的神秘对手。原来罪魁祸首就在眼前。

“原来是你,挂狗。”路明非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几个字。他心中的怒火和郁闷,在这一刻找到了一个绝佳的宣泄口。所有的不快都化作了这句充满个人风格的吐槽。

诺诺听到这个称呼,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乐得哈哈大笑起来,笑声清脆爽朗,毫不做作。她笑得前仰后合,连手里的棒棒糖都差点掉在地上。

“哈哈哈,挂狗?”她好不容易止住笑,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花,然后煞有介事地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老学究的姿态,摇头晃脑地说道,“窃书不能算偷,读书人的事,能算偷么?”

她顿了顿,又换上一副义正言辞的表情,继续模仿着孔乙己的腔调:“我们人工智能的事情,怎么能叫开挂呢?那叫‘战术辅助’!‘信息优化’!‘最优决策’!”

看着她古灵精怪的表演,路明非心里的最后一点阴霾也烟消云散了。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无力地吐槽道:“卡塞尔学院还教孔乙己吗?你们的中文课是不是鲁迅先生亲自教的?”

这个女孩有一种奇特的魔力,能轻易地将人从糟糕的情绪中拉出来,带入她那片阳光灿烂的世界。和她在一起,仿佛连呼吸都变得轻松起来。

诺诺拉着路明非在市中心的街巷里穿行,那辆惹眼的红色法拉利被她随意地丢在街角,仿佛只是一个不起眼的玩具。她对这里的熟悉程度让路明非咋舌,她能精准地避开拥挤的人流,七拐八拐地钻进一条毫不起眼的后巷,推开一扇看起来像是仓库后门的厚重铁门。

门后是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震耳欲聋的摇滚乐被隔音门瞬间削弱成若有若无的背景音,昏暗的灯光下,空气中弥漫着烟草、酒精、皮革和各种香水混合在一起的复杂气味。这是一个典型的地下酒吧,颓废、自由,充满了都市夜晚的迷离气息。

诺诺像一条游鱼般轻松地穿过稀疏的人群,熟稔地和正在擦拭酒杯的酒保打了个响指。酒保是个留着络腮胡的白人壮汉,看到诺诺,脸上露出了然的笑容,显然是这里的常客。

“老样子?”酒保用低沉的嗓音问道。

“不了,今天带了位小朋友,”诺诺说着,用下巴指了指跟在她身后,正好奇地四处打量的路明非,“给他来点刺激的。”

路明非看着这个比自己这个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还要熟门熟路的女孩,心中“不良少女”的标签被贴得更牢了。这哪里是看戏的师姐,分明是带坏好学生的帮派大姐头。

酒保将一本厚重的皮质酒单推到路明非面前。路明非翻开来,只觉得眼花缭乱。“蓝色玛格丽特”、“教父”、“血腥玛丽”、“性感沙滩”,这些乱七八糟的名字让他看得一个头两个大。相比之下,诺诺只是随意地扫了一眼,就对酒保报出一个路明非听都没听过的名字:“一杯‘深红之吻’。”

为了避免暴露自己土包子的事实,路明非在酒单上搜寻了半天,最后目光落在一个看起来最正常、最无害的名字上。

“一杯长岛冰茶。”他对酒保说。他觉得带“茶”字的饮料,总归不会太离谱。

听到这个名字,诺诺的嘴角以一个微不可查的弧度向上扬起,琥珀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看着酒保开始调酒,摆出了一副准备看好戏的架势。

很快,两杯颜色瑰丽的鸡尾酒被放在了两人面前。诺诺那杯“深红之吻”如同其名,是浓郁的血红色,杯口还点缀着一片薄荷叶。而路明非的“长岛冰茶”,则呈现出一种清澈的琥珀色,看起来和普通的冰红茶没什么两样。

不过路明非并没有立刻去喝那杯酒,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关于那个神秘学院的疑问。他把酒杯推到一边,身体微微前倾,看着诺诺:“现在可以告诉我,卡塞尔学院到底是个什么地方了吧?”

“那些官方的详细信息,古德里安那个可爱的老头到时候会一字不差地背给你听的,”诺诺晃了晃自己的酒杯,看着深红色的液体在杯中旋转,“不过,我可以跟你讲讲其他的,一些新生手册上不会写的东西。”

她巧妙地删去了所有和“龙”这个字眼相关的一切,将卡塞尔学院描述成一个精英荟萃、天才云集的超顶级私立大学。她轻描淡写地提了一句“狮心会”,将其形容为“一群遵循着老掉牙传统的战斗狂人,脑子里除了纪律和荣誉什么都没有”,然后便将话题完全引向了她所在的组织。

“在学院,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加入我们学生会,要么被我们学生会踩在脚下。”诺诺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骄傲,“我们有最雄厚的资金,最顶级的装备,最广泛的人脉,以及最优秀的人才。简单来说,我们就是规则的制定者。”

她今天来的一个重要目的,就是代表学生会,招揽路明非这个背景神秘、实力不明的S级新生。

路明非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思绪却早已飘远。说实话,在放映厅的门关上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有些后悔了。不是后悔打了赵孟华,而是后悔自己竟然会为了那种人生气,为了那种事冲动。感觉就像一个成年人跑去和小学生置气,赢了也不光彩,反而显得自己很掉价。

不过事已至此,多想也无益。他端起面前的“长岛冰茶”,准备喝一口压压惊。算了,反正已经被卡塞尔录取,以后天高海阔,仕兰中学那点破事,就让它随风去吧。

就在他即将喝下那杯酒时,诺诺忽然开口了:“说起来,你应该知道,今天这事,那个叫陈雯雯的,至少是有限度地参与其中了吧。”

路明非的动作停住了。他抬起眼,在心里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废话,他又不蠢。从陈雯雯主动联系他,到赵孟华恰到好处的出场,再到那场拙劣的表白戏码,整个过程的剧本痕迹重得就像三流电视剧。他只是懒得去戳穿,或者说,在那一刻之前,他心里还存着那么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

至于他喜欢陈雯雯这件事,更是无稽之谈。他都不知道这谣言是怎么传出来的,传到最后好像连他自己都快信了。其实他只是觉得那个女孩安安静静的,看起来比较好相处而已。仅此而已。

看到路明非沉默不语,诺诺以为他还在为被初恋利用而伤心,于是换上了一副循循善诱的语气:“师弟,别为了一棵歪脖子树放弃整片森林。等你到了学院就知道,仕兰中学那样的根本排不上号。我们学院里全是来自世界各地的漂亮妹子,各种肤色各种款式的都有。你要是加入我们学生会,我还可以介绍我们舞蹈团的白丝学妹给你认识哦。”

这番充满了低级趣味的诱惑让路明非一时无语,他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好启动了自己最擅长的抬杠模式,用一句充满挑衅意味的话怼了回去:“那我要是看上你了呢?”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秒。

诺诺挑了挑眉,她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盯着路明非。精通“侧写”的她当然能分辨出,对方这句话里没有半分男女之情,纯粹就是一句为了抬杠而说的烂话。不过,这倒是个有趣的问题。

她非但没有生气或者害羞,反而露出了一个更加灿烂的笑容,身体前倾,凑到路明非耳边,用一种既神秘又充满诱惑的语气轻声说道:“也不是不行。不过,那你得先过了我们学生会主席那一关。”

“我们主席,凯莎·加图索,”诺诺意味深长地拉长声音,“她可是个比我更带劲的大美女哦。”

凯莎·加图索?女的?路明非的脑子瞬间短路了。他听古德里安教授提过,加图索是意大利的豪门,学生会主席就是加图索家的人。他还以为会是个像电影里黑手党教父一样的男人。结果是个女的?而且听诺诺这口气,她们之间的关系似乎不一般。

路明非的脑海里立刻上演了一出豪门女继承人与她忠心耿耿的红发女骑士之间的爱恨情仇大戏。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诺诺,又看了一眼自己,默默地端起酒杯,将自己的椅子往旁边挪了挪,拉开了一点安全距离。

女同竟在我身边,太可怕了。

路明非觉得自己的大脑被某种不可名状的逻辑炸弹轰炸了,那些关于“凯莎主席”和“红发女骑士”的旖旎画面在他脑中循环播放,让他坐立难安。他感觉自己像一个误入女儿国派对的唐僧,周围的一切都散发着危险而又迷人的气息。为了驱散这种荒谬的联想,也为了在师姐面前挽回一点可怜的颜面,他端起了面前那杯看起来人畜无害的“长岛冰茶”。

他想,喝口茶,压压惊,顺便展现一下成年人的从容。这杯酒的颜色就像是夏日午后阳光下的红茶,清澈透亮,冰块在杯中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一切看起来都那么美好。

于是他仰起头,结结实实地喝了一大口。

那一瞬间,时间仿佛变慢了。一股伪装成柠檬和可乐甜味的洪流冲过他的舌尖,紧接着,仿佛有一整支由伏特加、朗姆酒、金酒和龙舌兰组成的军队在他喉咙里引爆了炸药。那不是茶,那是一团燃烧的火焰,一条咆哮的恶龙,顺着他的食道一路烧进胃里。辛辣、灼热、狂暴的酒意在他身体里轰然炸开,直冲天灵盖。

“噗!”

路明非没能控制住自己,一口琥珀色的液体混合着没来得及融化的冰块和柠檬片,如同小型火山爆发般喷了出来,在吧台前形成了一道狼狈的抛物线。空气中瞬间充满了浓烈得令人窒息的酒精气味。

他咳得撕心裂肺,眼泪都飙了出来,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燃烧。整个世界都在旋转,酒吧里迷离的灯光在他眼中变成了一团团模糊的光斑。

“哈哈哈哈哈哈!”

身旁传来了诺诺毫不掩饰的、清脆又幸灾乐祸的大笑声。她笑得花枝乱颤,身体后仰,差点从高脚凳上摔下去。她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得逞的、如同小狐狸般狡黠的光芒,仿佛欣赏到了世界上最有趣的戏剧。

笑了足足半分钟,她才直起身子,像女王对小丑的仁慈施舍般,从吧台上拿起一杯冰水,推到路明非面前。路明非此刻也顾不上风度了,抓起水杯就猛灌了几口,冰冷的液体总算勉强压下了那股燎原的火势。

他漱了漱口,抬起通红的眼睛,狠狠地瞪了诺诺一眼。他感觉自己从进入这个酒吧开始,就一步步掉进了对方挖好的坑里。从神秘的学院,到奇怪的主席,再到这杯要命的“茶”,他就像一只被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老鼠。S级的尊严?不存在的,此刻他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告辞!”路明非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声音又快又硬。他猛地从凳子上跳下来,头也不回地冲向来时的那扇铁门,动作快得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他必须立刻逃离这个让他颜面尽失的舞台,逃离那个笑得没心没肺的红发女巫。

厚重的铁门被他一把推开,午后刺眼的阳光瞬间涌了进来,让他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新鲜的空气灌入肺中,冲淡了那股浓烈的酒精味,也让他因酒精而有些发热的头脑稍微冷静了一些。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看到巷口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摇摇晃晃地靠着墙,嘴里似乎还在骂骂咧咧。那是一身精致的连衣裙,栗色的卷发在阳光下泛着光泽,不是苏晓樯又是谁?

只是此刻的她,早已没了在放映厅里那副骄傲小公主的模样。她的脸颊泛着不正常的酡红,眼神迷离涣散,漂亮的裙摆也沾上了一些灰尘,整个人散发着浓烈的酒气。而在她周围,几个穿着花里胡哨、流里流气的青年正不怀好意地围了过来,他们的眼神像是在打量猎物的鬣狗,充满了贪婪和欲望。

路明非的酒意瞬间醒了大半。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身体已经先于大脑行动起来。他大步流星地走上前,一把挤开那几个试图靠近的混混,稳稳地扶住了即将滑倒在地的苏晓樯。

入手是少女柔软而温热的身体,带着惊人的重量,几乎要将他也带倒。他皱了皱眉,心里疯狂吐槽:不是吧,大姐,你这是喝了多少啊?这才下午几点,你买什么醉啊?

苏晓樯迷迷糊糊地抬起头,努力地聚焦,似乎是想看清扶住自己的人是谁。她凑得很近,温热的、混合着酒气的呼吸喷在路明非的脖子上,让他有些不自在。

“嗝……”她打了个响亮的酒嗝,一股浓郁的果酒香气扑面而来。她似乎终于认出了路明非,迷离的眼神里瞬间燃起了愤怒的火焰。

“路明非?”她大着舌头,声音却异常响亮,充满了恨铁不成钢的怒气,“你是不是瞎啊?啊?就陈雯雯那种……那种装模作样的白莲婊,也值得你冲冠一怒为红颜?你脑子被门挤了是不是!”

这一声怒吼,如同平地惊雷,在安静的后巷里回荡。那几个原本还想上来说几句场面话的混混,被她这股泼辣的劲头吓得一愣,面面相觑,一时竟不敢上前。

路明非则是一个头两个大。他感觉自己的人生就像一部烂俗的八点档电视剧,刚演完一出“纯情少男误入盘丝洞”,立刻又接档一出“刁蛮千金醉酒骂街”。他扶着软得像一滩烂泥的苏晓樯,闻着她身上刺鼻的酒气,听着她那句句诛心的话,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想把这个麻烦精直接扔在地上让她自生自灭,但看着她那张因愤怒和酒精而涨得通红的脸,还有那双虽然迷离却依旧清澈的眼睛,他又狠不下这个心。他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架着她的胳膊,将她大半的重量都扛在自己身上。

“你小声点,”他压低声音,对怀里的醉鬼说,“你想把警察招来吗?”

“我怕什么!”苏晓樯大概是醉得狠了,胆子也变得格外大,她用力地捶了一下路明非的胸口,虽然没什么力道,“我就是要骂!我气不过!凭什么啊?凭什么你就要被他们那么欺负?那个赵孟华算个什么东西?还有那个陈雯雯,她以为她是谁啊?装得跟个圣母一样,恶心死了!”

她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声音里竟然带上了一丝哭腔,眼眶也红了。那股骄傲的、不可一世的气焰像是被戳破的气球,瞬间瘪了下去,只剩下委屈和不甘。

路明非沉默了。他没想到,苏晓樯竟然会因为这件事,气到一个人跑来喝闷酒。这个平时看起来总是和他针锋相对,见面就损他的大小姐,原来才是那个最在意他是否被欺负的人。

一股复杂的情绪在他心中涌起,有感动,有无奈,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暖。他不再试图让她安静下来,只是默默地收紧了手臂,让她能更稳地靠在自己身上,然后抬起头,用一种冰冷的、毫无感情的眼神扫向那几个还未散去的混混。

那眼神,和他平时那副衰仔的样子截然不同,像是一头被惊扰了的野兽,带着原始的、令人心悸的危险气息。混混们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最终悻悻地骂了几句,转身离开了。

巷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城市的喧嚣仿佛被隔绝在外,只有苏晓樯断断续续的、带着哭腔的咒骂声,和路明非沉稳的心跳声。

怀里的女孩还在断断续续地咒骂着,骂赵孟华是个伪君子,骂陈雯雯是个绿茶婊,骂这个世界不公平。路明非听着这些颠三倒四的醉话,那颗因为被诺诺戏耍而变得烦躁的心,却奇异地平静了下来。他能感觉到,苏晓樯的愤怒是真实的,她的委屈也是真实的。在这个所有人都带着面具演戏的舞台上,这个醉酒的女孩,反而是最真实的那一个。

他叹了口气,像是叹息自己这该死的、总是被卷入麻烦的命运。他低下头,用一种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近乎温柔的语气,在她耳边轻声说:“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们先回家好不好?”

“不回家!”苏晓樯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抬起头,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瞪着他,“我不要回家!回家就要看到我爸那张臭脸!我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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