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汽车驶入一幢有些陈旧的别墅车库，在车位上停下来。

“晞晞，把包背上，下来吧。″

顾攸凌说着，跳下驾驶位，关上车门，伸手将后座车门拉开。顾晞背着小包，伸头向外张望了片刻，才从车里走出来。

“姐姐，这里就是我们的新家吗？″顾晞凑到顾攸凌身边，伸手拉着姐姐的衣角。

“对，以后我们就住在这里。″顾攸凌从后备箱拽出行李箱，旋即将后备箱门“砰″地关上。

“妈妈的房子…真的回不去了吗？″顾晞仰头看着姐姐的脸。

“嗯，已经卖给别人了。老房子学区不够好，会耽误晞晞的。″顾攸凌伸手揉着妹妹的头发，“晞晞不是已经把想带走的东西都带走了吗？”

“姐姐…我以后不能叫温晞了，对吗？”

“是的，现在晞晞跟着姐姐姓顾。”顾攸凌笑着说，“晞晞和姐姐是一家人，早就应该这样了。”

“嗯。”顾晞点点头，跟着姐姐走出车库。

“在舅舅家住得怎么样？没有给舅舅添麻烦吧？”

“没有哦。晞晞会做乖孩子的。″

“姐姐已经把公司搭建起来了，以后晞晞就和姐姐一起住了哦。晞晞开不开心？″顾攸凌看向顾晞的脸，问。

“开心！”

当顾晞脆生生的稚嫩嗓音传进自己耳朵里的那一刻，顾攸凌控制不住地嘴角上扬，步伐也变得轻快。顾晞一路小跑才能跟上姐姐。

“我们到了！"

两人到了那幢二手别墅的门口。顾攸凌娴熟地将钥匙插进锁孔拧了几圈，一把推开大门。

“看！姐姐都给晞晞布置好了！”

“哇！好宽敞！″

“晞晞，换鞋。″

顾晞踢掉鞋子就要往里跑。

“回来，晞晞！″顾攸凌摇着头拉住妹妹，“跟姐姐学，把鞋子摆好。″

“哦，好的，姐姐。″

“看来就像我想的那样，妈妈和舅舅教得不够好。″顾攸凌看着妹妹学着自己的样子把鞋摆上鞋架，有些无奈地笑着想，“只有我来教，才能发挥出这孩子的潜力。她对这个世界的糟粕不会视而不见，不会像庸人那样得过且过，在我的教养下。”

从妈妈收养顾晞的那一天起，顾攸凌就在潜意识里构思教育她的方法，就好比是在写高考语文卷之前先看作文题目，再在写其他题目的同时用潜意识构思作文那样。一年过去，她认为自己的理论已经成型，到了必须用实践来打磨的地步了。

“来，姐姐带晞晞看晞晞的房间！″顾攸凌带着顾晞穿过客厅，走进了她事先收拾好的房间里。看着整齐的书桌，干净的小床，还有摆着十几本绘本的书架，顾晞瞪大了眼睛。

“哇！姐姐！这张书桌，这张床，都是晞晞的吗？″顾晞在房间里转来转去，伸手摸摸这碰碰那，用有些发颤的声音问。

“当然！以后晞晞就在这里学习，休息。″

“这些绘本，也是晞晞的吗？”

“当然，这些都是姐姐仔细给你挑选的。”

“谢谢姐姐！姐姐万岁！”顾晞在房间里欢快地打着转。

“晞晞可以放心地看姐姐挑的书。″顾攸凌脸上浮现出自豪的笑容，“来，晞晞和姐姐一起把晞晞带来的东西放好，”

“啊，姐姐，我自己放就可以了。″顾晞停下脚步，笑容也从脸上蒸发了。″

“晞晞有事情瞒着姐姐？″顾攸凌说着，大步向行李箱走去。

“啊，别！姐姐！″顾晞撒开腿往行李箱跑，可在她跑出房间之前，顾攸凌就已经将行李箱放倒打开，在里面检查起来。顾攸凌从夹层里翻出一个小透明罐子，里面装着半罐八边体柱状的糖果。每条糖果的三分之一长度是橙色，其余部分是白色。

“姐姐…″冲到姐姐跟前的顾晞一见罐子，顿时变得手足无措。

“晞晞。″顾攸凌温和地笑着半蹲下来，一手搭在妹妹肩上，“姐姐搬家时不是告诉过你这个是脏东西吗？姐姐不是让你丢掉吗？″

“是的…姐姐。″顾晞低着头，两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姐姐那个时候是怎么说的，晞晞讲一遍好不好？″

“姐姐说…吸烟是坏事情…会让肺变黑，会让人生病死掉…这个糖…”

“这个糖会怎么样？″顾攸凌盯着妹妹的眼睛。

“这个糖…这个糖…″顾晞用求助的眼神看向姐姐。

“这个糖会让晞晞以为吸烟不是坏事，会让晞晞模仿吸烟的样子，会让晞晞沾上脏东西，妨碍晞晞以后承担使命。″顾攸凌叹了口气，提醒道。

“嗯，姐姐。″顾晞如蒙大赦般点了点头。

“现在，姐姐要晞晞当着姐姐的面把它丢掉。″顾攸凌一字一顿地说。

“姐姐，这是妈妈买给晞晞的…晞晞…舍不得…″

顾攸凌斟酌片刻，拍着妹妹的肩膀说:“姐姐知道这是妈妈买的，晞晞想妈妈，舍不得它。但是晞晞，妈妈如果在天上知道这个糖会让你学坏，以后可能会让你伤害自己的身体，让你无法成为优秀的人，她一定也会非常后悔，非常难过的！姐姐教过晞晞要做一个正直、干净、有力量的人，对不对？我们将来是要做大事的，要帮助很多人，让世界变得更好。一个学坏了的人，怎么能承担这样重要的使命呢？会被坏东西拖垮的！”

“嗯…姐姐…晞晞…知道错了…”顾晞看着糖罐，缓缓点了点头。

“来，丢掉它，晞晞就还是干净的~″顾攸凌郑重地将糖罐递到妹妹手上，“垃圾桶在那边。″

顾晞双手接过糖罐，一步步挪到垃圾桶旁，眼一闭，手一松，糖罐在空中翻滚半周，砰地掉在垃圾桶里。

“晞晞真棒~好了，姐姐要烧饭了，晞晞到自己的房间里学习去吧。″顾攸凌亲了亲妹妹的额头，转身淘米去了。米干净了，顾攸凌端着锅往电饭堡走去时， 发现妹妹仍站在垃圾桶前，低头盯着自己的脚背看。

“噢！瞧我，差点给忘了！″顾攸凌放下锅一拍脑袋，转头往屋里跑，片刻后，她拿着个大瓶子来到妹妹跟前。“瞧，晞晞，姐姐给晞晞买的糖醇！不仅不会让晞晞染上坏习惯，还不会让晞晞长虫牙！″顾攸凌说着，摆弄了几下瓶盖，从瓶子里倒出一粒淡红色圆片糖，放到妹妹手心里，“尝尝看，怎么样？″

看着姐姐殷切的眼神，顾晞将手中的糖填进嘴里。一种略淡的，有些新奇的甜味从她的舌尖弥散开来。

“谢谢姐姐。”

“就算是这样，晞晞也不能吃太多糖哦~贪吃会损害晞晞的志气，这样晞晞就帮不了别人了。姐姐说得对不对？”

“嗯，姐姐说的都是对的。″顾晞用力点头。

“好了，去写字吧，姐姐烧好饭来检查哦~″

顾晞回房间后，顾攸凌瞄了眼垃圾桶，眉头微微皱起。“唉，妈妈怎么能惯着她从福利院染上的坏习惯？真是…″她摇着头，回想着福利院的大孩子学着院长的样子跷二郎腿，用食指和中指夹着香烟糖往嘴里送的样子，又看了一眼躺在垃圾桶里的糖罐，“好在晞晞还是把它丢掉了。晞晞有很棒的可塑性，我一直都是知道的。

″第二天是星期天。顾晞不用上学，但顾攸凌有事要去公司一趟。顾攸凌出门上班前，从糖醇瓶子里拿出两粒糖放在顾晞的小桌子上。

“晞晞，姐姐可能下午晚点回来，这两颗糖你上午吃一颗，下午吃一颗，姐姐在微波炉里给你留了午饭，中午转五分钟就可以吃了。在家里要乖乖的哦，要好好把姐姐布置的作业写完，写好后可以看一会姐姐留给你的绘本或者跳跳绳，不要做姐姐教过你的危险的事情，知道了吗？”

“知道了，姐姐，我会乖乖的。”顾晞缓缓点了点头，向着将要出门的姐姐招招手。顾攸凌走到厨房，在顾晞的注视下将装着厨余垃圾和香烟糖罐的垃圾袋扎紧了提在手里，旋即换好鞋，开门走了出去。顾晞小跑到阳台上，看着阳台窗外姐姐把垃圾袋随手丢在门口的垃圾桶里。

“妈妈已经不在了…姐姐以后肯定不会买给我…”她用力甩了甩小脑袋，坐回到了自己的小书桌上。学校布置的周末作业，她昨晚就已经在姐姐的辅导下完成了。现在，写着姐姐安排的额外作业，顾晞多少有点心不在焉。她手里的笔尖有时在草稿本上列竖式，有时只是随手画着圈。昨天被她亲手丢进垃圾桶的糖罐子，又模模糊糊地出现在了她眼前。

“妈妈…晞晞好想你…不行，姐姐说那个是脏东西…”她回想起以前在福利院里，那些欺负过她的坏孩子学着大人的样子用食指和中指夹着香烟糖送到嘴边的样子，再次用力摇了摇头。她从桌子上抓起一片糖醇，缓缓送进嘴里含着。那种有些新奇的淡淡的回味有点发苦的甜味让她平静了些。她埋头继续写题目。今天的数学练习题写完了，她又拿出语文的练习册摊开。右手落笔时，她的左手不知不觉中抓住另一片糖，塞进嘴里…

“不行！姐姐说下午才能吃的！”顾晞忙吐掉糖，回头看向时钟——短针才指到11。她再次看向题目，可糖罐子的影子似乎仍在她眼前摇晃。她把糖醇又塞回嘴里，一口咬碎，吮吸着里面的甜味。碎掉的糖果立刻在她的口水里融化了。

“姐姐应该不会知道的吧？”她看着时钟这样想着，更没心思做题了。她不知道为什么，吃过糖醇后，反而变得更想吃糖了。

“以前在妈妈那里，从来没有这样想吃糖过…”她跑到阳台上向外望了望，在阳台门口来回打转。终于，她跑进客厅，从茶几上拿起姐姐给的糖醇瓶子，试图从里面再倒几粒出来。可瓶口的结构对她来说太复杂了。她学着姐姐的样子摆弄了半天，一粒糖都没倒出来。她放下瓶子，又在客厅里绕了几圈。妈妈的笑容，姐姐的眼神，糖瓶子和糖罐，都在她脑海里跳来跳去。她做贼似的溜到门口，悄悄换上鞋，扭动门把手，将门开了一道能让她侧着身钻过去的缝，向外探头探脑片刻，跑出了家门。她径直来到那个垃圾桶跟前，踮着脚从中翻找出姐姐丢的垃圾袋。她解不开姐姐打的结，只好将袋子撕裂。她把那个糖罐子从土豆皮里抱出来，双手拿着跑回了家，将门砰地关上。

她感觉自己胸膛里像在打鼓。她把罐子和手拿到水龙头下冲洗了一遍，用毛巾擦了，随后拧开盖，小心地抽出一根，再把盖子盖紧，把糖罐子藏进自己房间的衣柜角落，用几件衣服盖住。她在沙发上坐下，小小咬了一口糖，用门牙嚼，用舌尖舔。因为嚼得太过仔细，她不小心咬到了舌头。她不舍得咽，却不得不把融化着糖和血的口水咽下去。她仔细地用拇指和食指捏着剩下的糖，闭着眼睛一点点品着。一根吃完，她舔着手指，却不敢再拿一根。她大口喘着气，手按着胸口感受着。她并没有觉得肺的位置在痛。

“看起来没有被弄脏…姐姐应该不会看出来吧？”她对着镜子照了一阵，才勉勉强强去餐厅给自己热饭。

傍晚，顾攸凌回来了。

“晞晞，今天在家有乖乖的吗？”她一面脱鞋，一面用温和的语调询问着出来迎接她的妹妹。

“有的。”顾晞点点头，下意识地擦了下嘴。

“来，晞晞把作业交给姐姐检查，检查完姐姐就要给晞晞做营养晚餐了。姐姐之前专门跟着营养师学的。”

“好。”

顾攸凌拿着作业走进了她自己的房间。过了一会，她走出来，手上没有拿着作业，脸上仍然保持着笑容。

“姐姐，我的作业怎么样？”等在外边的顾晞小声问。

“挺好，有几道错题，待会姐姐教你订正。”顾攸凌看着妹妹的眼睛，“晞晞，你今天没有出过门吧？”

“没，没有哦。”顾晞努力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晞晞，姐姐说过不可以对姐姐撒谎的吧？”顾攸凌走上前，轻轻拍着妹妹的肩膀。

“是的…姐姐。”顾晞微微侧过头。

顾攸凌深吸了一口气。

“来，晞晞跟姐姐到房间里来。”顾攸凌拉着妹妹的手腕，将她带进了自己的房间，带到自己摆着电脑的书桌旁坐下，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顾攸凌敲了几下键盘。屏幕里出现了大门口的画面。

“晞晞，看着。”顾攸凌说着，用鼠标拖动画面下面的进度条。当进度条被拖到11：13的位置时，画面上出现了走出大门的顾晞的背影。顾攸凌稍稍挪动鼠标。画面出现了捧着糖罐往回走的顾晞。

顾晞呆呆地看着画面中的自己。

“晞晞把它放到哪里了？告诉姐姐好不好？”顾攸凌凑到妹妹耳边，轻声说。

“姐姐…我…”顾晞微微有些发抖，“对不起…在…衣柜里…”

“晞晞，你对姐姐撒谎，去翻不干净的垃圾桶，去捡脏东西。会做出这些事，产生这些念头，说明晞晞心里面已经有点被弄脏了。”顾攸凌很认真的告诫道。

“啊…姐姐…对不起…”顾晞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

“没关系的哦~手上弄脏了可以用香皂洗干净，心里被弄脏了，姐姐也有办法让晞晞重新变干净哦。姐姐已经为这种事情做好了准备。”顾攸凌轻轻抚摸着妹妹的头发。

“…真的吗，姐姐不怪我…”

“姐姐不怪晞晞，晞晞现在还小。”

“姐姐…真的能让我重新变干净吗？”

“当然，这是姐姐的使命啊。来，晞晞跟我来。”顾攸凌牵着妹妹的手，将她带到卫生间旁一扇挂着牌子的带锁小门前。

“净…化…室？″顾晞认着牌子上的字。她刚来这幢别墅时注意过这个小门，但这块牌子她是第一次见。

“终究...还是要用到这里吗？”顾攸凌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但她拉动门把手的动作却不带片刻迟疑。

门开了。映入顾晞眼帘的是很短的走廊，光洁的木地板，以及一个黑色的小鞋架。

“来，晞晞把拖鞋和袜子都脱下来放在架子上面。″顾攸凌说着，将自己的鞋袜脱下来仔细摆在鞋架上，给妹妹打了个样。

“好的…姐姐。”顾晞顺从地照做了。木地板很硬，还有股寒意顺着脚心窜上来，顾晞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脚趾，却还是老老实实将赤裸的双脚踩在上面。

走进去没几步，顾晞就看到了里面的全貌:一张供桌，上面摆着把刻着字的长木尺和一个医药箱；一张小床，上面没有被子；暖色调的墙纸上贴着白纸黑字的规矩；紧闭的窗帘，以及窗台上排列整齐，好像在盯着她看的布偶。

“姐姐…要怎么做…″顾晞把小胳膊护在胸口，仰头看向姐姐。

“晞晞好好回忆一下，脏东西是怎么诱惑你，让你不停想做错事的。″顾攸凌说着，从药箱里取出酒精棉，再从供桌上取下木尺，旋即在床沿坐下，仔细地擦拭起木尺子来。酒精的气味在小房间里弥散开来。

“这里…好像医院…″顾晞用力闭上眼。香烟糖，坏孩子，脏东西…各种字眼在她的脑海里漂流着打着转。

“好了，晞晞过来，告诉姐姐错在哪里。″顾攸凌抿了抿嘴唇，放下从头到尾擦拭过一遍的木尺子，旋即笑着招呼道。

顾晞低着头，一旁的布偶们似乎在用目光去扎她。相比之下，姐姐的眼神是这样温和而又充满期盼。她小跑着来到姐姐面前。

“姐姐，我…”顾晞张开嘴，却像被棉花堵住了喉咙一样说不出认错的话。

“晞晞，慢慢说。″顾攸凌轻抚着妹妹的头发，她的指尖感受到了细微的颤抖。

“我把姐姐说的脏东西捡回来吃，对不起！我还对姐姐撒了谎…″

“嗯，晞晞说得很对。″

“姐姐…″顾晞的声音带上了哭腔，“我还能洗干净吗？我不想死，不想被姐姐讨厌…”

“可以哦。″顾攸凌说着，抓住妹妹的裤腰，轻轻将裤子褪到了膝盖。

“这是要做什么…？″顾晞的声音变得有点恍惚。

“洗干净前的准备工作。如果有下次的话，晞晞要自己做哦。″顾攸凌用清晰的声音解释道。

“…嗯。″顾晞知道，当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大人时，最好的办法是点头。于是她点了点头。

“来，趴到姐姐腿上。″顾攸凌深吸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顾晞缓缓趴了上去。她的脚离开了地面，只有脚尖还虚虚地点着冰凉的木地板。

“姐姐，这样趴着就可以了吗？”

“很对，晞晞真棒！像这样趴着就可以了。”顾攸凌左手稳稳地搭着妹妹的腰，右手重新拿起了戒尺，“待会可能会很痛，晞晞要忍耐一下哦。”

“嗯。″顾晞的声音细若蚊蚋，她将头埋向姐姐的腿弯。

顾攸凌挥动戒尺，风被划开的声音后紧跟着清脆的声响。

“哇啊！好痛！姐姐？”顾晞的身体像被烫到似的猛然向上弹起，又被姐姐摁回原位，裸露在空气中的脚趾含羞草似地蜷缩起来。她颤抖着回过头，用蒙着水光的眼睛看着姐姐。

“晞晞，有点痛很正常。脏东西就像火，姐姐让晞晞在碰到火之前就感觉到痛并缩手，这样晞晞就不会被火烧伤啦！”顾攸凌的声音依旧平稳和善，握着戒尺的指节却因用力而有点泛白。解释的同时，第二下、第三下带着仅容片刻喘息的节奏接连落下来。

“呜…知道了…姐姐…晞晞会…呜啊啊！…努力变干净…”顾晞口齿不清地呜咽着，尽力回应着姐姐。

顾攸凌努力控制着每一记责打的落点，确保不会反复击打同一个地方。顾晞的两瓣小臀上，多出了一道道平行的红印子。

“啊啊！姐姐！不要！″第五记责打落下时，顾晞开始大声哭叫，用力踢蹬双腿，泪水混合着从额角淌下来的细汗，啪嗒嗒砸在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浅淡的痕迹。

顾攸凌忙放下戒尺，一手抚着妹妹因哭泣而剧烈起伏的脊背，一手掏出备好的湿巾给妹妹擦脸。

“晞晞，再忍耐一下，你是姐姐的好孩子，对吗？”在将妹妹的脸擦干后，她把妹妹抱在怀里，哄着，拍着。顾晞仿佛抓住救命稻草般用力回抱着姐姐，小脸深深埋进姐姐的颈窝，剧烈的抽噎渐渐变成了断断续续的呜咽。

“晞晞休息好了吗？”顾攸凌的声音贴着顾晞的耳朵响起。

“姐姐，晞晞...干净了吗？″顾晞小心地抬起头，悄悄注意着姐姐的神情。

“快了快了，姐姐也不想让晞晞痛，但不这样就洗不掉脏东西。晞晞再咬牙坚持一下，别乱动，晞晞是最棒的！姐姐给晞晞加油！″顾攸凌微笑着用指腹擦去妹妹眼角新涌出的泪珠。

“嗯…姐姐…″顾晞的声音和身体依然像秋风中的落叶般颤抖。她抱得更紧了。

“那，姐姐继续了？″顾攸凌停顿片刻，很轻，但很坚决地推开妹妹，将她再次按在腿上。她感觉到妹妹的身体僵硬了一瞬，随后便再次瘫软下来。

“不能心软，必须这样做才行...”

顾攸凌再次深吸一口气，捡起戒尺，举起来，将下一记责打送到已经染上鲜明红色的小臀上。

“啊啊啊！晞晞不敢了！不会吸烟的！姐姐不要！不要啊！”顾晞的身体再一次剧烈颤动，像被钉在案板上的鱼，她的脚趾再次蜷紧又张开，脚掌徒劳地蹬踹着空气，双手也在向前乱抓，仿佛将要被沼泽卷走。

“嗯，姐姐要晞晞永远记住——烟是脏东西，像烟的糖果也一样。” 顾攸凌再次暂停，伸手用温热的掌心揉着妹妹再次被濡湿的脸颊。

“呜…姐姐的手…好温暖…姐姐在鼓励我…我不能当坏孩子…好疼啊…” 顾晞嘶哈…嘶哈…地抽着气，断断续续地啜泣着。

听到妹妹抽气的那一刻，顾攸凌感到自己心脏的位置似乎也传来一阵细微的、难以言喻的紧缩。

“姐姐最喜欢好孩子晞晞了。晞晞努力变干净，就是好孩子了哦。”顾攸凌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她强迫自己忽略心中那点异样，再次举起戒尺。

第七下、第八下、第九下……每一下都伴随着脆响和更低沉更闷哑的哭叫。顾攸凌在心里数着，平行的红印已经完全连成一片，两瓣小臀上已经没有未被责打过的地方了。于是她将第十下给了大腿根，留下一道更嫩红的印记。顾晞的哭声戛然而止，仿佛连哭喊的力气都被这最后的重击彻底抽空。短促的吸气后，她的身体在姐姐腿上无法控制的发颤瑟缩，泪水无声地汹涌而出。

这一记责打后，她认为妹妹的坏念头已经被净化完了。

“好了~脏东西赶跑了！晞晞胜利了！姐姐来给晞晞上药哦~”顾攸凌的声音陡然轻快起来，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宣告感。她放下戒尺拿过药箱，从中取出药膏，用指尖蘸取冰凉的膏体，极其轻柔地涂抹在妹妹微微发烫的小臀上。

“姐姐在给我上药…痛…但…有点舒服…姐姐…脏东西洗掉了吗？”顾晞略微沙哑的嗓音，随着姐姐指尖的抚摸再次变得恍惚。

“当然洗掉了！晞晞现在比偷吃坏糖之前还干净哦！恭喜晞晞！晞晞勇敢地接受了净化，又变回好孩子了哦！”顾攸凌涂好药，扶起妹妹，帮她提上裤子，轻拍着她的肩膀说。

“谢…谢谢姐姐…”顾晞哽咽着说。

“不客气~这是姐姐应该做的。”顾攸凌呼了口气，忽然变魔术似的拿出一个毛线团。“晞晞知道这个是什么吗？″

“这是…妈妈的…″顾晞的目光瞬间被吸引，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微弱光彩。

“对，晞晞，你想妈妈是对的，好的，姐姐也想妈妈。晞晞只是方法做得不对。姐姐已经帮晞晞洗干净了哦~晞晞以后要用对的方法想妈妈哦。″顾攸凌郑重地将毛线团递给妹妹，然后张开双臂抱住妹妹，和妹妹脸贴着脸，循循善诱道。

“嗯…″

顾晞将带着淡淡的母亲气味的毛线团和姐姐一起紧紧抱在怀里。

药膏见效很快，顾晞的神色渐渐平复下来。顾攸凌将戒尺和药箱摆好，带着她离开净化室，重新穿好鞋袜。顾攸凌关上净化室的门，没有再上锁。

顾晞没有等姐姐要求，自己将那罐香烟糖翻出来，换好鞋出门去，在监控探头下丢进已经塞得满满当当的大垃圾桶。当垃圾车带着隆隆响声开过来，将所有垃圾桶清空时，顾晞吞咽着姐姐烧好的小米粥，略微别过头不去看阳台。顾攸凌满意地看着妹妹，露出欣慰的笑容。

辅导完妹妹的功课，顾攸凌让她去洗漱睡觉，自己则开始完善公司即将用到的培训文件。“我们五色石集团以培养人，改造人，使人获得发展为宗旨和存在的根本目的。员工，不论是创作者，管理者，维护者还是培训者，都是我们集团的‘人才’，不是所谓的‘人力资源‘。你们入职不是通过和其他公司一样的所谓的‘人事部’而是我们的人才建设部，其原因就在于此。将诸位培养得更优秀，和诸位共同进步，正是我们企业运作的首要目标…”

顾攸凌满意地将这番话检查了一遍，关掉了电脑。她踮着脚来到顾晞的卧室。累坏了的顾晞早已睡熟了，漏在被子外面的手仍抓着那个毛线团。顾攸凌欣赏着妹妹的睡颜。她伸出手，帮妹妹拨开嘴角的头发。

“呜…”顾晞的身体微微蜷缩，毛线团也被捏得有点变形。

“对不起，姐姐也不知道有没有更好的方法，可以让晞晞远离那些糟糕的东西。这是姐姐尽力找到的最好办法了。”她轻声说。

“唔…嗯…”顾晞略微翻转身体，发出模糊的梦呓。

顾攸凌站起身，悄悄离开了。她的脚步既轻又稳。她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了灯躺在床上，却迟迟睡不着。毕竟，今天是她的两张蓝图都开始落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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