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H小说5HHHHH

首页 >5hhhhh / 正文

外传·凤栖梧桐,虫姬,1

小说:虫姬 2025-09-13 09:12 5hhhhh 5850 ℃

玄国有山,名为凤山,山上有座观宇,凤兮仙君于此修行,身边跟着她的徒弟,梧桐。

凤山常年云雾缭绕,那观宇便藏于云雾深处,青瓦红柱被岁月磨得温润,屋檐垂下的铜铃总在风中摇晃,发出清脆絮语。

凤兮仙君虽已有近千年修行,姿容却只凝固在接近半老徐娘的光景。不似少女那般娇嫩欲滴,也无老妪的龙钟之态,丰腴成熟的身材,反倒添了几分岁月沉淀的温润,眉眼中藏着看透世事的从容与温柔,恰似熟透的果实,褪去青涩,更显得醇厚风韵。

而梧桐跟着仙君已有三百年。他本只是山下梧桐树旁的弃婴,当初气息奄奄,眼看就要被山间寒气吞没,是她将其轻轻抱起,裹进带着草木清香的衣袖,带回观中抚养。虽然只是收养,却无时无刻不在他哭泣时喂养母乳,每天晚上都温柔等候着他睡着,就像是生母一般。而梧桐这个名字,也是她望着收养这个婴儿时的那片绿茵,轻轻唤出。

三百年倏忽而过,昔日的婴孩已长成一名眉眼清秀的元婴少年,只是眉宇间还带着一些憨直。白日里,每日除了打扫庙宇,就是守在仙君旁,看着她如沐春风,母亲一般温柔教导下手把手修习仙术。她的指尖总带着暖意,落在他的脉门时,就连灵力都变得温顺起来。

而余下的时光,他多半蹲在那株观外的小梧桐树苗旁。这棵小树苗是他当初拼命在天雷中护下,如今细枝嫩叶,总在风中轻轻摇晃。他每天都对着叶片说些自己的心事,说今日师父所教的仙术又精进了几分,说自己希望永远能陪伴在自己视为生母的师父身边,说檐角的风铃被打湿后额外清脆,说自己又梦见自己变回了那个被遗弃的婴儿,在奄奄一息时被一双温柔的手轻轻抱起……

这日清晨,凤兮立于观外悬崖的竹亭边,看着翻涌的云海。晨雾漫过亭栏,浸湿她的鬓发。纯白衣袂被山风掀起,隐隐约约露出衣服下包裹的丰满匀称的身材,衣襟和侧开长裙上绣的金色凤凰,在风中展翅欲飞,而从下裙开衩出露出的白暂双腿,在过膝长袜的包裹下虽丰腴却不显臃肿,上衣所衬托的丰满玉球虽丰硕却又远没魅惑之意,又反而与她那成熟慈爱的母性面容相互衬托。

梧桐端着刚沏好的茶轻盈走来正见此景,脚步顿了顿,声音中带有点不自觉的担忧:“师父,山风露重,仔细着凉。”说罢上前半步,想将手中热茶递得近一些,目光落在她被风吹乱的漆黑长发,指尖微蜷,轻轻触碰柔软如瀑的发丝,替她拢了一拢。

凤兮侧过身,目光从云海中收回,落在梧桐虽已有三百年修为却仍显青涩的脸上,眼底荡开温柔的笑意,在接过茶时,指尖与他相触,暖意顺着肌肤散开。“这凤山的雾,三百年了,你只觉如何?”她的声音带有岁月浸湿的温润,好似山涧清泉流过古老玉石。

梧桐只觉耳尖微微发烫,方才触到发丝的指尖仿佛还留着柔软的触感,他垂下眼眸,低声道:“山间云海,虽已看遍,却远不及师父。”话刚说完,他的脸颊一红,刚刚所言顿感唐突,赶忙改口:“徒儿是指,师父之美,如画中仙……”

凤兮露出一如既往的慈爱笑容,指尖轻轻梳过他的发丝,掌心熟悉的温度漫过来,像温水漫过石子,瞬间抚平了他心底的躁动:“乖孩子,又在嘴甜。”

“乖孩子”这三个字,带着她惯有的温柔,如同轻微的爱抚又让他下意识放松,但当他看向凤兮那张被晨雾浸湿更显温润的成熟脸庞,那平静却又被撕开一条缝。百年间的修行,尽管梧桐始终将凤兮如母所敬,但在某些时刻,当她垂眸教与他仙术功法,睫毛在眼下投出浅影;当指尖落在他的脉门上,灵力与彼此的呼吸交缠时,一种陌生的情愫总会像观外的藤蔓一般,悄悄涌上心头。

这种情感隐藏在伦理的束缚下,母爱的温柔之后,师父的威严之下,带着少年人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让他在她的面前总是愈发拘谨,连递茶时的指尖都要用力,才不会微弱显露出这种被伦理所不齿的情感。就像此刻,她的指尖依旧停留在发间,他却不敢抬头,只盯着她衣襟上的凤凰,又在自己身上衣着,由凤兮亲手所绣的梧桐图案来回注视,心跳声盖过远处的风声。

“桐儿,”凤兮温柔的声音漫来,轻轻将其从胡思乱想中唤回。他抬眼看时,正撞见那唇边浅浅的笑意。

“和为师坐下,下一盘棋。”她指尖在棋盘边缘轻轻一点,乌木棋盘上,一枚白子啪嗒落下。

“是,师父。”梧桐依言坐下,目光不自觉落在她交叠于棋盘边缘的手臂。袖口微松,露出毫无瑕疵的莹白手腕,腕间经常年摩挲的木镯泛着温润的光泽。她将下巴搁在交扣双手的手背,眼帘微垂时,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影,如绒毛般落在棋盘中。

那眼神,分明就是看着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带着纵容与疼惜,一如三百年间的每一个午后。

“啪!”

黑子落定,与白子相碰,发出清脆一声,在这崖边凉亭荡开清浅回应。而梧桐的目光,却始终落在棋盘与她的身躯,不敢和她的目光相接。

“人世又何尝不像是这盘围棋?”凤兮淡淡一笑,“一旦落下,就没有后悔可言。”

“师父所言极是。”梧桐点了点头,低声应道,将黑子落在棋盘一角。

凤兮看着他,目光中带有几分了然的温和。她手中执起白子,却并没有着急落下,而是伸出手轻轻抚摸梧桐的垂下的碎发:“桐儿最近好像有几分心事?”

他抬起头,撞进她那清澈如云海的眼眸,慌忙又低下头,耳尖红得像是滴血,赶忙回应:“弟子没有。”

“是修行遇上了瓶颈,还是……”她手中的白子落下,“有什么小心思被放在梧桐树下面了?”

梧桐猛地一顿,他以为自己隐藏的极好,却不知早已被她看得透彻。三百年的朝夕相处,她比他更懂每一个不自然的小动作。

“师父……”他张了张嘴,想说的话却被卡在喉咙里,那些混杂着敬畏,依赖与悸动的情绪在胸腔中翻滚,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怕自己一旦开口,就会玷污这重于泰山的养育之恩,怕那些不合时宜,违背伦理的内心欲望会给这温柔染上失望的色彩。

凤兮却好像早已看穿了他的小心思,白子再次落下,将他的黑子包围在其中:“你可知,为师总在这里看云海?”

他摇了摇头。

“因为云海从来就不是固定的模样,”她望着亭外翻涌的云海,仙衣上的凤凰在风中微微颤动:“今日的云,明日就会散,今年的风,明日也未必会循着旧路。世间万物本就并非一成不变,缘也是如此。”

梧桐怔住了,抬起头看着她。她的侧脸在晨雾中显得额外柔和,眉目之间的温柔,藏着千年左右的岁月和比云海更深的包容。这眼神,分明是告诉他,有些情感本就不该被束缚在既定的规则中。

万物皆会改变,规则也不例外。

“啪嗒!”凤兮的棋子落在棋盘中间,恰好形成一个微妙的僵局。她抬起头看向梧桐,嘴角噙着笑意与充满岁月的声音:“该你了,桐儿。”

梧桐望着棋盘,又看向她。阳光透过云海,正好照在她的脸庞,发丝间的露水,折射出细碎的光。那些缠绕在心头的藤蔓,忽而在这一刻松开,人生如棋落子无悔,但这一刻,他想要顺从自己的内心。

黑子落下,将白子围在中间,这一刻,他的眼神不再闪躲。

一日过完,转瞬已到夜间。

梧桐的房门被轻推开,凤兮和以往相同,轻敞的睡衣露出洁白无瑕的肉体,敛步而入,细心将他身上的被褥掖好边角。

夜雾凝在窗棱之间,映着天边半月,将室内照得朦朦胧胧。

“傻孩子,”凤兮脸上充满怜爱,声音薄得像雾,伸出手抚摸他熟睡的脸颊,“三百年的师徒,为师还看不到你的心吗?”

话音未落,梧桐忽然间稍动了动,喉咙里冒出模糊不清的呓语,脸颊微红,像是在唤“师父”。凤兮顺势将手收回,指尖却不小心触碰到他露在被外的手背,滚烫的温度竟让她微微一怔。

窗外的风卷着落叶,在地上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竹影在地上摇摇晃晃。她立在床边,看着他额头冒出的汗,忽然想起当初,他也还只是羽翼未丰的雏鸟,比起师父总爱唤她娘亲,往她怀里钻。而如今,他早已长大,情缘的红线也悄然缠绕他的指尖。

无关辈分,无关伦理,时间和情缘,本身就是最不讲理的东西。

她轻俯下身,嘴唇刚想落于他微红的脸颊,忽然停了下来。

屋外夜风停止,连带着落叶的声音也悄然消失。凤兮眼神一凝,悄无声息离开房间。而屋外,已有数人等候在庭院中。

“劳烦血鬼邪宗几位大驾光临,不知来我仙山,有何贵干?”她语气严肃,手中早已捏住几支赤红的凤翎。

庭院中为首的黑袍人冷笑一声,兜帽下的眼神泛起贪婪的光彩:“上仙何故此说?五百年前仙魔战争,你能凭凤凰血脉一人镇压三名邪道强者,甚至能够亲手封印百毒蛛后,今日天下已定,这血脉自然换一种活法,比如,借合欢初拥之术,助我等突破黑夜桎梏,真正金刚不坏,飞升为仙。”

话音未落,两侧几名黑袍人同时出手,泛着黑红的锁链如毒蛇一般向凤兮袭去,带有蚀骨阴寒,显然为克制仙家的邪修法器。

凤兮冷笑一声,足尖轻点,身形如惊鸿向旁飘掠。两条锁链便顺着她的衣襟擦过,腕间流转,手中的凤凰翎与锁链碰撞,“铛”,锁链应声断成数截。

“凤凰一族,岂容尔等血鬼魍魉染指!”她语气平静,唯有长发染上的一抹阳炎与赤色双瞳,已透露出一抹强烈的杀意。

阳炎顺着凤兮的发梢滴落,并在睡衣上凝成阵阵燃烧的赤色火苗,将纯白的长裙浸染如火,落在青石板上瞬间灼烧出焦痕。为首那人见锁链寸断,凤兮半现凤凰真身,心中贪婪更甚,从袖中甩出一张深紫色符咒,遇风便涨,直取她的面门。

“不过是张困人入纸的卑贱伎俩,”凤兮指尖凤翎纷飞,如烈火凝成的利刃将这张符纸切碎,

余烬落于其中一人肩头,竟如烈火般蹿起,瞬间将其周身衣物与皮肉吞噬,那人连惨叫还没发出,躯体便在烈火中迅速蜷缩,碳化,最终只剩下一块焦黑蜷曲的木块,“咚”地一声砸在地上,还冒着缕缕黑烟。

为首那人也沾上些许余烬,火焰烧穿布料,那人痛呼一声,却咬牙挥手:“结阵!”

众人旋即合围凤兮,手中血链带着破风声挥舞,如毒蛇吐信一般凌厉蹿出。

“铛,铛,铛!”凤翎与锁链的撞击声在黑夜中炸开。凤兮瞳孔紧缩,指尖翻动赤焰暴涨,两道火蛇如活物般缠绕上两人,瞬间将他们卷入火海。

但凤兮却并未注意,已有两道身影散开,直往后房取去,等到凤兮发现时竟为时已晚,那两人已然消失在夜空之下不见踪影。

“桐儿!”她翻转火焰,旋即又将三人吞噬,但一时的分心竟使得她没有注意身后传来的破风声。

未等她旋身闪避,一根泛着青黑暗光的毒针已擦着她的肩胛骨刺入,邪毒瞬间顺着血管蔓延,让她握着凤翎的手猛地一颤。

“噗!”一口鲜血从她的嘴角溢出,赤色双瞳中的阳炎骤然黯淡。一条黑链乘机缠上她的脚踝手腕,将她紧紧拘束在原地,蚀骨寒意顺着锁链钻进肌理,将她体内的凤火死死压制。

那最后一人见状,眼中贪婪几乎要露出来。他上前一步,狠狠攥住凤兮的手腕:“凤凰血脉到手,看你还怎么反抗!”

话音未落,又一股阴寒顺着她的脉管向全身蔓延,如冻住骨髓的冰,让她的四肢逐渐僵硬。挣扎的动作越来越迟缓,最终就连身上的火苗也彻底熄灭,如同一座静止的塑像,再也动弹不得。

青石板上的焦痕还冒着烟,那些被碳化的尸体早已被风吹散。黑袍人将她的手腕松开,语气愈发得逞的阴狠:“上仙刚才的威风呢?没了这凤火,你这凤凰血脉,也才不过是任人宰割的璞玉。”

他紧盯着凤兮从衣襟暴露出来的无瑕肌肤,尽管被衣服遮住,那一对丰满双胸也依旧无法被遮掩在布料之后。那黑袍人站在原地,心中的得意与龌龊想法更甚,这会将高阶修士变成活玩偶的阴尸之毒,会随着时间,渐渐扩满全身,直到最后再也无法解开。本想着自己要将其带回宗门,以合欢榨取之法得到她的修为和凤凰血脉,但现在,在那后屋的梧桐也应该被捉住了吧。

“上仙,”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凤兮被定格的脸颊,“你这个徒弟,似乎也自身难保了啊,不过,接下来就得让你们师徒团聚了。”说罢,他的手便渐渐下移,将凤兮的衣襟扒开,彻底暴露出里面的胴体。

“呵呵,若能将你带回,以合欢秘术调教,血脉献给宗主,这美丽强大的肉身经初拥转化,倒也能成强大的血魅。”

而正当他伸出手,触碰凤兮的乳尖时,一把飞剑从黑暗中迅猛袭来,一剑刺穿他的肩头,使得他因惊讶和疼痛而后退几步,隐藏在兜帽下的双眼,面露愤怒,死死盯着远处的黑暗。

黑暗中脚步声渐渐逼近,混着液体滴落的轻微声响,如同索命鬼差一般在耳畔徘徊。梧桐眼底骤然亮起淡紫凶光,手中却紧紧攥着三颗血淋淋的人头——未干的鲜血滴落地面,发出阵阵令人胆寒的声响。

“你找……”黑袍人见自己的两名师弟被完全碾压,尸首分离,顿时怒不可遏,然还没等他话音落下,梧桐手中的人头便瞬间被木头纹路覆盖,手腕用力,这几颗人头当即崩散成细碎木屑,随着夜风消失无影无踪。

“找死!”梧桐剑指轻挑,那把插进黑袍人肩头的宝剑自行拔出,黑袍人一阵钻心剧痛,惨叫还未说出口,宝剑已带着一串血珠,回到梧桐的手心。

夜色忽起暗流,裹挟着细碎的落叶沙沙作响。被黑袍人定格身躯的凤兮身影骤然消失——梧桐衣袂翻飞间已化作一道流光掠至,手臂揽住她纤弱的肩头,将她整个人护入自己的怀中向后跃开。月光洒落,将二人交叠的投射地面,宛如一副凝固的水墨。

“只是一介树灵杂种,竟能解决我宗二人,”黑袍人看清他的全貌,嘴角反而勾起一抹嘲讽,“不过,你似乎还是晚来一步,你的师父,早已身中定身之术,就算是你将她带走,之后也不过一个木偶而已。”

“对我师父出手,死!”一道破空在黑夜中轰然炸响,梧桐身影瞬间掠至黑袍人面前,手中长剑寒光暴涨,剑尖直取喉咙。

那黑衣人却半点不慌,只是缓缓抬手,轻轻一掌拍出。

“砰”一声闷响,梧桐只觉一股巨力迎面袭来,在慌忙展开师父所授的木灵盾,整个人不受控制向后倒飞出去,在地上划出数米长的划痕,这才稳住身躯。

他抬起头,看向那只剩的黑袍人,哪怕被自己废了一条胳膊,竟还有如此力量,令人心惊。

可下一秒钟,他瞳孔紧缩。

只见黑袍人缓缓抬起那条快要断开的胳膊,随意挥了挥,地上未干的鲜血竟凌空而起,向伤口逆流而去,被那破损处尽数吸收。不过瞬息,那狰狞的伤口便缓缓合拢,只余下一条淡红色疤痕。

“怎么,很惊讶?”黑袍人活动刚刚愈合的胳膊,语气中却满是戏谑。“这点手段,还破不了我的血鬼再生之术,元婴期也不过如此。”

“血鬼宗……”梧桐握着宝剑的手微微颤抖,手背因用力而发白。对面也不过和自己相同的元婴修为,但方才自己废对方胳膊时所注入的木灵咒,竟在这诡异的自愈中被彻底吞噬,连半点阻滞的效果都没达到。他喉间发紧,自己唯一的优势已然被碾压,但如今师父还在对方手中,若自己此刻逃跑,必然对不住师父的抚养之恩,更无法原谅临阵脱逃的自己。

“现在该我了。”黑袍人却全然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身形一晃便蹿至身前,一只手成爪,冒着阵阵腥红血气,直抓梧桐胸口。

梧桐慌忙侧身避开,剑尖划出,横扫对方腰腹,黑袍人却轻松后跳躲过,指尖擦着他的衣襟,带起一道血痕。

“你的盾挡不住我,你的剑也无法对我造成伤害,”黑袍人落在数米外,眼神冷得像冰,“倒不如放弃抵抗,和我回去,此后和你师父同为血鬼双生,倒反受些皮肉之苦。”

“做梦!”他咬着牙,怒喝一声,周身骤然爆发出强烈的紫光。长剑一点,无数剑气化作桃木刺锥,直逼黑袍人要害。同时,无数藤蔓破土而出,如同巨蟒向前缠去。

那黑袍人冷笑一声,周身血光暴涨,那些袭来的藤蔓一触及血光,便发出“滋滋”声响,顷刻之间便枯萎腐烂。又身形一闪,躲过剑招,血爪再次挥出,与梧桐的长剑相撞,迸出耀眼火花。

“垂死挣扎,”他猛地发力,几道腥红爪风向梧桐袭来。梧桐迅速调转剑刃,挡住爪风。只觉一阵巨力传来,梧桐向后倒飞,虎口震裂,长剑险些脱手。

“成为血鬼就能得到超脱生死,获享永生,一旦突破黑夜桎梏,不惧火光,便能无敌于天下,那时,你们师徒二人便再无需分离,无需伦理的禁锢,此等强大的力量触手可及,你又为何还要执迷不悟,执意拒绝?”黑袍人语气冰冷,声音似乎从九幽地狱传来,不带一丝温度。

“呵呵,”梧桐却笑了起来,“舍弃人身修炼邪术,沦为不人不鬼的血尸,早已被正邪两道所不齿,这倒成了你们自诩高贵的资本?”他缓缓拭去唇边血迹,“若血鬼真的金刚不坏,又为何你的几个同门能被我斩杀?不过是投机取巧,尸首异处的可怜虫罢了。”

梧桐的双瞳泛起森然冷光,反手将长剑刺入地面,震得黑袍人脚下泥土簌簌作响。“所谓永生,不过是哄骗无知之辈的谎言。既然你刚刚说过,尔等怕火和阳光,我就好好再陪你玩玩!”

梧桐话音未落,指尖已凝聚出星点金火。这星火虽小,却依旧散发着令黑袍人紧张的气息——与凤兮的功法一致的凤凰真火,只有凤凰血脉的后人才能够习得,他竟完全没想到,凤兮就连自己的本命神火都倾囊相授,更想不到他竟能修行到如此纯粹。

“现在,该我了。”梧桐指尖划过剑刃,刹那间,火焰如活物一般缠绕剑刃。身形一闪,如鬼魅一般瞬身到他的前方,只听得“铛”地一下,金铁交鸣声在夜色中轰然炸响,黑袍人竟反被震退数步,身形踉跄。

“情况不利,得速战速决。”黑袍人在内心暗暗思索着,眸中寒芒收缩。刹那间,身形如鬼魅般扭曲消失,空气中残影未散,几滴血液早已飞溅到梧桐的面门。视野阻隔的瞬间,黑袍人借着这短暂的视觉盲区,竟绕过梧桐,直取被定身在原地的凤兮。

“当务之急,得先将凤凰血脉弄到手!”就在他的指尖即将接触到凤兮颈侧时,黑夜深处骤然荡开几声银铃般的轻笑。寒意顺着脊椎蔓延后颈的刹那,他的双腿仿佛被无形之手抓取,整个人重重摔倒在地。还未等他起身,裹挟着凤凰真火的飞剑已撕裂天空,精准贯穿他的后颈。飞剑在空中划出刁钻的金色弧光,剑锋瞬间切断脊骨。头颅滚落的瞬间,还保持着惊愕扭曲的表情。

“怎么……可能……”破碎的嘶吼混着喷涌的黑血,不甘的瞳孔里倒映着盘旋的真火,最后一丝生机随着溃散的黑烟消散在夜风中。

梧桐剑指轻扬,宝剑褪去真火,嗡鸣飞回剑鞘。他胸口剧烈起伏,眼中的凶光还未散去,紧紧盯着那具渐渐变成黑烟消散的干瘪尸身,直到彻底化成飞灰才将目光收回,如释重负般踉跄着,缓缓走向凤兮。

定身依旧未解。月光下,凤兮雪白的衣袂沾染点点血迹,发间花簪歪斜,却依旧美得惊心动魄。凝滞的双眼微睁,衣襟却整个脱落,将她洁白光滑的双肩与如大块宝玉雕琢而成的乳房一览无余暴露在月光的照耀下,竟如半脱衣沐浴,栩栩如生的神女塑像。

“师父……我来晚了……”梧桐颤抖着指尖拂过她的眼眉,沙哑的呼唤顺着喉间腥甜。就在这时,那个突兀的少女笑声又从某处传来。

“真是没想到,你竟然能打赢。”少女踏着木屐款款而来。腥红的双马尾随着步伐轻微晃动,身上的短和服腰间系着的铃铛与木屐声交织出诡异的韵律。那张红白红底白边的狐面之下,金瞳流转着玩味的冷光,指尖翻转的白板麻将牌却泛着诡异的冷白。“表现尚可,小树苗。”少女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若不是我及时出手抓住那家伙的脚腕,你和你的师父恐怕早就沦为那群血鬼的奴隶,变成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了。”

“你是谁?”他立刻转过头,手掌已经握住剑柄。

少女突然欺身而上,足尖轻点梧桐的脚趾,娇小的身体紧贴着梧桐的胸膛,温热的呼吸扫过他泛红的耳尖,一抹怪异的芳香沁入梧桐的鼻中。她仰起头,金瞳在狐面下流转着狡黠的光:“连救命恩人的名字也要问吗?”尾音若有若无擦过他的脖颈,惊得梧桐后退半步。

“真是不解风情的小树苗呢。”她咯咯笑着歪头,腥红发丝扫过他颤抖的睫毛,腰间铜铃随着前倾发出清脆声响,像某种危险的蛊惑。梧桐慌忙别过脸,却被她纤细白暂的指尖捏住下巴强行扳了回来,嘴唇几乎要和他相贴:“害羞什么?”少女的嗓音裹着蜜糖般的诱惑和危险:“这才是道谢的第一步呢。”

梧桐的喉结在她掌心不安的滚动,少女见状笑得愈发肆意,双瞳弯成一抹月牙,她松开钳制,指尖却扫过他发红的耳尖。

“这么容易脸红,可不像是个修道之人。”她突然伸出手扯松他的衣领,露出锁骨一抹绯色:“要是哪天遇上吃人的妖怪,怕是连剑都抓不稳了。”话音未落,她又猛然接近,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脸颊:“就比如,我这样的……”

梧桐猛地偏过头,却迎来少女银铃般的笑声。她直起身子,铃铛和梧桐的喘息声构成一抹暧昧的旋律:“瞧,连躲都不会躲。”她屈指弹了弹他发热的脸颊,麻将牌不知何时已经贴在他的胸口:“真让阿镜我想……”

尾音未落,她猛然咬上梧桐的耳垂,不轻不重,却让梧桐惊得浑身一颤。

“把你带回家,欺负地更狠一些呢。”她含糊不清的呢喃,舌尖轻轻一扫松开她的嘴唇:“可惜,玩笑开过头,有人可是会吃醋的。”

这时梧桐才反应过来,赶紧回过头看向被摆放在身后的凤兮。月光洒落,映得她苍白的脸上泛起病态的潮红,凝结的水珠在颤动中顺着肌肤滑落,没入衣襟。身躯无法动弹半分,唯有泛红的耳尖和微微颤抖的眼睑,透露出她内心的惊慌。那双平日温和似水的眼眸,此刻竟盛满溺水者般的无助,水雾中倒映着少女调戏自己爱徒的身影,仿佛正看着雏鸟被叼走的母兽,倔强又脆弱地绷紧每一根神经。

“师父!”

“好了好了,”少女后撤半步,“乐子玩得差不多就行了,你师父那定身,正好在我所知的范围内。”

“那么,先自我介绍一下,”少女双手叠在腹部,盈盈一拜,东瀛特有的礼数如樱花般飘落:“在下镜,幻面教的长老。”

“这可不是简单的定身,若在天亮之前不解除,可就永远只能当个摆件雕像了。”她笑着继续说,“欲鬼缠魂,解铃还须系铃人,唯有以欲破欲,才能解除这枷锁。”

“你什么意思?”梧桐的语气冷了下来。

“就是让你和上仙交合,用你的阳气去中和她体内的欲鬼毒咯。”

“诶呀,别紧张,”镜掩唇轻笑,眼波流转间似掩藏万般风情,“这不也是正合你的情意?毕竟你对上仙跨越师徒伦理的恋情……”

话音未落,银光忽闪,梧桐手中的宝剑已经抵住她白暂纤细的脖颈:“希望你说话注意一点,我对师父的感情,可没有半点非分之想。”

“幻面教的人,巧舌如簧,句句藏刀,一个字也不能信。”剑影归鞘的轻响中,他转过身去,语气冰冷如霜。

“如果真的如此不堪,我又为什么非要冒着这血鬼邪术,来当这个吃力不讨好的老好人?”镜抚过险些被划伤的衣襟,语气悠然。

“是真是假,信与不信,皆在一念之间,”镜向门口走去,“不过,世人总说缘深缘浅,却不知红线早已缠绕在指尖,这次的解毒,或许也不过是生命中,情愫的破土而出。”

“好啦,接下来怎么做,就看你的了,”她突然又想起什么,“对了,鹿瑶的一位弟子近日会过来拜访,可以去接待一下。”

当梧桐抱着凤兮回到房间时,更漏已近尾声。月光透过窗棂,洒下斑驳的银网,将她被定格的容颜笼罩其中。

镜说出的亦真亦假的方法在脑海中翻滚,每想一下都会让他脸红心跳不止。尘封多年的情愫再次破土而出,灼烧着他的心脏。这份隐蔽的爱恋,超越过天地之间的师徒伦理,在无数个孤寂难眠的夜里,将他的心啃噬得千疮百孔。

他何尝不想救回自己的师父?但这样做的后果,不仅会违背天道伦理的规矩,甚至还会将二人推入偏离正轨的深渊。他看着师父的脸颊,喉间泛起铁锈般的苦涩。那些相处时的温柔记忆,将凤兮当成自己亲生母亲,凤兮的温柔眼神,如同一片片刀刃,一寸寸剮着他的良知。

“师父……”他跪坐在凤兮的身边,抚摸着她的头发。三百年朝夕相处,她既是传道授业的恩师,更是春晖般照耀自己的慈母,可那个叫镜的女孩今日所言,却要让他用这乱伦之术将其救回。若施救,便是逆天改命,若不解毒,天明之后便会永远化作不能言语,无法动弹的活雕像,两种抉择在他的脑海中翻涌,吵得他透不过气。看着凤兮被定格的慈祥眼眸,许久,他才缓缓坐起,虽然幻面教以诡谲骗术和乐子搞事著称于江湖,但他方才看镜临走前露出的悲悯和诚心,分明比任何真话都要灼人。

喉结艰难滚动,他缓缓起身,反正天亮便是化作人与雕塑的永别,倒不如信这最后生机,哪怕代价是突破伦理道德,坠入深渊。

俯下身,轻轻解开凤兮身上的衣裙,洁净无瑕的肌肤顷刻之间便裸露出来。梧桐看着她的身姿,那脱下衣裳遮掩的丰腴仙体在自己的眼前暴露无遗。腰身和四肢虽有着女子的纤细,却透露出光滑的肉感,那对硕大的玉球尽管自己在年幼时不知多少次依偎在上吮吸母乳,却根本没有现在这样让自己产生强大的负罪感。他咽了口口水,看向窗外——月亮透过云层正渐渐移向地平线。他红着脸一件件脱下自己全身的衣物,夜风吹来,竟使得他的身躯因微冷而轻颤。

轻轻贴上凤兮的胴体,柔软且温暖的触感又让他浑身一颤。那对丰腴双乳与他的胸膛相贴,这种肉体接触的感觉瞬间让他全身发热。梧桐看向凤兮的容颜,那对微闭的双瞳此时紧紧盯着自己,脸庞也迅速被红晕所笼罩。尽管自己无法动弹半分,梧桐却能从她的眼神中稍稍读懂一行信息——

“桐儿……不要犹豫……”

经过百年的共同修行,他完全能够读懂师父眼神中的每一个细节。

伸出手搂住凤兮的腰身,任凭她柔软硕大的胸部抵住自己的胸膛。舌尖相互纠缠,交换着二人的唾液。

男女情欢下的身体产生了下一阶段的反应,迅速拔起,一缕白色的浊液喷出,浸入她的躯体……

精气迅速流失,但此时,他终于看到,凤兮的双眸在微弱火光下轻眨……

天幕渐明,像浸了水的宣纸将墨色染成青灰。第一缕阳光顺着窗棂蜿蜒爬行,在地上织就细密的金丝。梧桐闭着眼,连睫毛都沾着疲惫的霜。为唤醒凤兮所做的努力早已榨干他最后一丝力气。而当他试图挪动脊背,突然触到身后传来的温热与柔软——纤细的手臂像藤蔓般环抱住他的腰,指节轻轻嵌入他汗湿的肌肤。

“醒了,桐儿。”缱绻的声线裹着熟悉的温度拂过耳畔。他努力扭过沉重的脖颈,却撞进凤兮泛红的眼波——依然温柔的眼神此刻却翻涌着超越师徒的情愫,朱唇轻颤欲语还休,睫羽在阳光的照射下投出不安的蝶影。

师父……”

凤兮指尖却掠过他汗湿的鬓角,裸露的身躯带着沉重的香气笼罩而来:“且再歇会,昨晚累坏了吧?”

他垂眸低下眼睑的暗潮,声线透露着霜色:“……是,师父。”

小说相关章节:虫姬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