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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蝉鸣泣之时(与龙宫礼奈的救赎),5

小说: 2025-09-13 09:12 5hhhhh 2160 ℃

夜晚,则是无尽的、带着绝望气息的缠绵。

蕾娜的欲望变得空前强烈。她似乎将从外界隔绝的所有不安和恐惧,都转化为了对小羽肉体的索求。她仔细研究过的那本小黄漫,成为了她的实践指南。

她会解开小羽身上的束缚,但仅限于此。她会骑跨在他身上,主动地、激烈地与他结合。她的动作时而温柔似水,时而狂野如暴风雨,仿佛要通过这种方式,将两个人彻底融为一体,再也无法分离。

“小羽君……小羽君……”她在他耳边喘息着,呻吟着,呼唤着他的名字,像是咒语,又像是祈祷,“你是我的……全部都是我的…永远都是……”

小羽最初还会反抗,但身体的反应是诚实的,在蕾娜熟练的挑逗下,他常常可耻地沉沦。到后来,他变得麻木,像一个人偶,任由她摆布。快感与罪恶感,爱意与恐惧,在这日复一日的囚禁和交合中交织缠绕,将他拖入精神的泥沼。

他看着她沉醉而疯狂的美丽脸庞,看着窗外一成不变的、渐渐被暮色笼罩的雏见泽天空,听着远处偶尔传来的、不知是风声还是别的什么的呜咽。

这里仿佛是风暴眼中那片虚假的平静之地,被浓稠的、名为“爱”的蜜糖所填满,甜蜜,却致命。幸福是真实的幻影,而幻影之下,是深不见底的、正在吞噬一切的黑暗。

蕾娜的爱,成了最华丽的牢笼,最温柔的酷刑。而小羽,已经失去了挣脱的力气和勇气,只能在这虚幻的幸福幻影中,一点点沉沦,等待着那早已注定的、终末的来临。

第九章:最后的信号

空气是粘稠的,带着甜腻的、已然令人窒息的气息。那并非真实的气味,而是弥漫在整个空间里,属于蕾娜的、无孔不入的爱意所转化出的感知。小羽躺在那张已经成为他整个世界中心的床上,手腕和脚踝处被柔软的绒布细细包裹,又用富有弹性的绷带固定,连接着床的四角。活动范围被限制在方寸之间,却又奇妙地感觉不到太多的不适,仿佛这本身就是一种理所当然的拥抱。

蕾娜就侧躺在他身边,一根手指正无比专注地、一遍遍地描摹着他的眉毛的轮廓。她的眼神炽热而专注,仿佛在鉴赏一件举世无双的珍宝,任何一丝微小的移动都值得她投入全部的注意力。她的长发散落在枕上,与小羽的头发交织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小羽君…真漂亮呢。”她呢喃着,呼吸拂过他的脸颊,带着她特有的、混合了洗发水甜香和某种更深层执念的气息。“每一根睫毛,都像是精心排列好的哦。睡着的时候,就像天使一样。”

小羽眨了眨眼,喉咙有些干涩。他想说话,但话语在出口前似乎就被这粘稠的空气溶解了。这样的状态已经持续了多久?一天?两天?时间失去了线性流动的意义,变成了以蕾娜的喂食、清洁、爱抚和缠绵为标记的循环片段。

最初的惊愕、羞耻,甚至那一丝隐秘的抗拒,早已在她无微不至的、近乎宗教仪式般的照料下被磨平了棱角。当一个人连最基本的生理需求都被另一个人全权接管,并且对方是以一种燃烧生命般的热情和愉悦去执行时,反抗似乎都成了一种亵渎。

他记得自己试图提出想自己吃饭,就在被束缚的初期。那时蕾娜正将一勺吹得温度刚好的粥递到他嘴边。

“蕾娜…我,我可以自己…”

话未说完,他看到蕾娜脸上的光芒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破碎的、被巨大恐惧攫住的苍白。她的手指开始颤抖,勺子磕在碗边,发出清脆的令人心慌的响声。

“小羽君…是讨厌我了吗?”她的声音一下子带上了浓重的哭腔,眼眶迅速泛红,“是觉得我做得不够好吗?还是…还是你想离开我?去找魅音?去找梨花?不行…不可以的…”

她的情绪激动起来,猛地放下碗勺,双手抓住小羽的肩膀,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皮肉里。

“如果小羽君离开我…如果连你也不要我了…那我…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她的眼神开始飘忽,透出一种危险的、决绝的光,“不如…不如我们一起…那样就再也不会分开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够床头柜——那上面放着一把她用来削水果的小刀。

极致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小羽的心脏。他明白了,任何一点试图脱离她掌控的意图,都会被她解读为背叛,并直接引向那个她早已在脑海中演练过无数次的、最终的“解决方案”。那不是威胁,而是她深信不疑的、通往永恒幸福的唯一途径。

“不!不是的!”小羽立刻大声否认,用尽可能柔软、甚至带上一丝讨好的语气,“我喜欢蕾娜喂我!真的!只是…只是怕你太累了…”

听到他的话,蕾娜的动作顿住了。脸上的疯狂和绝望如同潮水般退去,瞬间又被巨大的喜悦和安心所取代。她松开抓着小羽的手,转而轻轻抚摸他的脸颊,破涕为笑。

“不会累哦~能为小羽君做这些事情,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了。”她重新拿起碗勺,小心地吹凉,再次递到他嘴边,“来,啊~小羽君只要全部接受就好了。全部…全部交给我。”

从那以后,小羽不再提出任何“建议”。他学会了完全地顺从,甚至配合。吃饭,喝水,甚至排泄,所有的一切都在蕾娜的注视和帮助下完成。她乐此不疲,甚至从中获得巨大的满足感和安全感。为他擦拭身体时,她的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每一寸肌肤都要用温热的毛巾细细敷过,再涂上润肤露,缓慢地按摩,直到那些乳液完全被吸收,仿佛要通过这种方式,将自己的印记彻底融入他的体内。

洗澡更是一项漫长而私密的仪式。她会和他一起挤在并不宽敞的浴室里,用泡沫细致地涂抹他的全身,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她的手指划过他的皮肤,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和一种近乎虔诚的崇拜。小羽闭着眼,任由摆布,感官在过度的刺激下逐渐变得麻木,又偶尔会在她某些刻意挑逗的动作下不由自主地产生反应。而这时,蕾娜总会发出轻快的、带着胜利意味的笑声,然后往往随之而来的就是另一场灵与肉(更侧重于肉)的激烈交融。

她似乎有无穷的精力,从那些小黄漫里学来的花样层出不穷,执拗地探索着他的身体,也奉献着自己的所有。小羽在一次次被推向感官巅峰的眩晕中,模糊地想着,这或许就是她确认“拥有”的方式,是最极致的亲密,也是最极致的禁锢。

他们的世界缩小到了这个房间。电话线被拔掉了,手机早在不知何时就被蕾娜“保管”了起来。窗外偶尔会传来魅音或者圭一试图叫门的声音。

“小羽!蕾娜!你们还好吗?村里出事了,快开门!” “蕾娜!我们知道你在里面!让小羽出来说句话!”

每一次,蕾娜都会立刻绷紧身体,眼神变得锐利而警惕。她会走到窗边,拉开一条细缝,用那种甜得发腻却毫无温度的声音回应: “小羽君现在很忙哦~他不想被打扰。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很安全,不需要你们操心。请回去吧。”

有时对方会坚持,比如魅音,她会提高声音:“蕾娜!你不能这样!富竹先生死了!鹰野小姐也不见了!现在不是胡闹的时候!”

这时,蕾娜的语气会瞬间冷却下来,带上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偏执:“正因为外面很危险,我才要保护小羽君。你们才是…想要来破坏我们幸福的人吧?走开!再不走的话…”她没有说完,但话语里弥漫出的寒意足以让窗外的人噤声。

几次之后,窗外终于彻底安静了。他们被世界遗忘,或者说,蕾娜成功地将世界隔绝在外。小羽有时会在情欲的间隙或沉睡的边缘,感到一丝深入骨髓的孤独和恐惧,但那感觉很快又会被蕾娜更加汹涌的爱意浪潮所淹没。

就像此刻。

蕾娜的指尖从他的眉毛滑到鼻梁,再轻轻点在他的嘴唇上。 “小羽君,饿了吗?”她柔声问,虽然上一次口对口的喂食过去可能还不到两小时。

小羽摇了摇头,动作轻微到几乎看不见。

蕾娜却笑了,仿佛看穿了他细微的否认。“骗人~小羽君的肚子刚刚轻轻叫了一下哦。我都听到了。”她坐起身,滑下床,“等我一下,今天做了很美味的炖菜哦,我特意炖得很烂,很容易消化和…喂食。”

她哼着那首熟悉的、旋律有些诡异的童谣,脚步轻快地走出卧室,去了隔壁的小厨房。小羽听着外面传来碗碟碰撞的细微声响,目光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上细微的裂纹。那裂纹的形状,这几天他已经在脑海中临摹了无数遍。

过了一会儿,蕾娜端着一个冒着热气的小碗回来了。她重新侧坐到床边,先用嘴唇试了试温度,然后小心地舀起一勺,里面有一小块胡萝卜和一些炖得稀烂的土豆。

她却没有立刻喂给他,而是将勺子送入了自己口中。小羽静静地看着她细致地咀嚼着,她的眼睛始终一眨不眨地望着他,仿佛在进行一项无比神圣的准备工作。终于,她俯下身,一只手轻柔却坚定地托起他的后颈,将她的唇印了上来。

温热的、已经变得糜烂的食物混合物伴随着她渡过来的唾液,缓缓被送入他的口中。味蕾能尝到食物的味道,但更强烈的是属于蕾娜的气息,彻底侵占了他的口腔和感官。他顺从地吞咽下去,喉结滚动了一下。

蕾娜松开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脸上泛起兴奋的红晕。“怎么样?很好吃吧?这样吃下去,小羽君就会一点点变成我的样子呢…我们的身体里流着一样的东西…最后就再也分不开了哦。”

她继续着这个过程,一口一口,极其耐心。小羽机械地吞咽着,胃里逐渐被填满,心里却某个地方变得越来越空。

就在喂食快要结束的时候,突然——

“咚!!”

一声沉闷的、绝非正常的巨响从远处传来,似乎还夹杂着某种模糊的嘶吼声。

小羽的身体猛地一颤。

蕾娜的动作也顿住了,她猛地抬起头,侧耳倾听,脸上的温柔蜜意瞬间消失,变得如同警惕的母兽。

紧接着,更多混乱的声音隐隐传来。不是一个人的声音,像是很多人…在尖叫?在咆哮?还有…什么东西被砸碎的声音?距离似乎还有些远,但在这片死寂的、被蕾娜刻意营造出的甜蜜空间里,这些声音如同投入湖面的巨石,激起剧烈的不祥涟漪。

“发生…了什么?”小羽忍不住出声问道,声音因为久未正常说话而有些沙哑。

蕾娜没有立刻回答,她放下碗,快步走到窗边,这一次她没有开灯,而是极其小心地拨开窗帘的一条缝隙,向外窥视。

小羽努力偏过头,想从她的表情里读出些什么。窗外透进来的光线昏暗,似乎是黄昏,又或许是阴天。他看到蕾娜的侧脸,她的瞳孔在黑暗中微微收缩了一下,随即,一种极其复杂的表情出现在她脸上——有预料之中的“果然如此”,有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惧,但更多的,是一种扭曲的、近乎狂热的确信和解脱。

她放下窗帘,转过身,背对着窗户。房间内重新陷入昏暗,她的脸藏在阴影里,看不清细节,但小羽能感觉到她在笑。

“没关系哦,小羽君。”她的声音轻柔得可怕,带着一种令人脊背发凉的平静,“只是…信号终于来了。”

“信号?”小羽的心跳开始失控地加速。

“嗯。”蕾娜缓缓地走回床边,重新坐下,手指爱怜地抚摸着他的头发,动作甚至比之前更加温柔,却带着一种诀别的意味。“最后的信号。外面的人…终于都变得奇怪了。和我一样…不,是比之前的我更加、更加地坏掉了。”

她的指尖微微发凉。

“富竹先生死了,鹰野小姐不见了,梨花酱…刚才那个声音传来的方向,好像是神社那边呢…”她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小羽做最后的宣告,“所以,已经不用再等待了。已经…没有必要再害怕了。”

小羽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了。他明白了蕾娜话语里的含义。古手梨花…那个总是带着神秘微笑、仿佛知晓一切的女孩…可能已经遭遇不测。而村子…L5的噩梦,终于全面爆发了。这就是蕾娜一直在等待的,或者说,她内心深处早已预感到的、世界彻底崩坏的“信号”!

巨大的恐慌如同冰水浇头,让他猛地挣扎起来,束缚着四肢的柔软绷带此刻显得无比坚韧。 “蕾娜!放开我!我们得逃!现在也许还来得及!我们可以…” 他的话语戛然而止。

因为蕾娜俯下了身,用一根手指抵住了他的嘴唇。她的眼睛在昏暗中闪烁着一种非人的、狂热而平静的光,那是L5症状彻底吞噬理智后达到极致的疯狂,却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清醒和决断。

“逃?”她轻轻地重复着这个字眼,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可笑又最可悲的事情。“我们要逃到哪里去呢,小羽君?”

她的声音甜腻如蜜,却又冰冷如刀。

“外面已经全是‘鬼’了哦。他们会伤害你,会把你从我身边夺走。我绝不允许…绝不允许!”

她的语气陡然变得激烈,但瞬间又柔和下来,充满了某种悲剧性的怜爱。

“所以,没关系的…真的没关系的,小羽君。”她的手指滑过他的脸颊,带着无尽的眷恋,“我啊,会保护你的。用我最喜欢的方式…永远地保护你。”

她直起身,最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似乎要将他的一切都烙印进灵魂的最深处。

“再等一下下哦。”她柔声说,像在安慰一个怕黑的孩子,“等我先把外面那些…想来打扰我们的‘害虫’,全部清理干净。”

说完,她转过身,步伐不再像之前那样轻快,而是带着一种坚定的、奔赴某种使命般的决绝,走向了房间的角落。在那里,靠着墙壁,立着一把——

小羽的呼吸停止了。

——那是一把柴刀。平日里用来劈砍柴火的刀刃,在昏暗中反射着冰冷的光泽。

蕾娜轻松地提起了它,试了试手感,然后头也不回地、轻声哼着那首诡异的童谣,打开门,走了出去。

门在她身后合上。

房间里只剩下小羽一个人,被固定在床上,听着窗外逐渐清晰、越来越近的疯狂嘶吼与尖叫,以及…那逐渐融入这片疯狂合奏中的、清脆而规律的——

咚…

咚…

那是柴刀拖在地上,与不平整的地面碰撞发出的、如同丧钟般的声音,渐行渐远,又仿佛无处不在。

最后的信号,已经响起。地狱的大门,在他们亲手构建的、爱与禁锢的巢穴外,轰然洞开。

第十章:永恒的约定

时间失去了意义,或许只过去了十分钟,或许已有一个世纪。小羽被独自留在昏暗的房间里,束缚于床榻,耳中充斥着来自外界的、越来越清晰的地狱交响乐。

嘶吼声、尖叫声、玻璃破碎声、重物撞击声……还有那最令人心悸的、间歇响起的、金属劈砍入肉的沉闷声响,以及随之而来的、短暂的寂静。每一次柴刀挥动的破风声,都像是一把冰冷的刻刀,在他紧绷的神经上划过。他无法看到外面的景象,但想象力却不受控制地描绘出最血腥、最恐怖的画面。蕾娜…他的蕾娜,正手持利刃,在那片疯狂中穿梭,进行着她所谓的“清理”。

他的心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一阵阵淹没他。不是为了自己可能的结局,而是在那疯狂的间隙里,挤出一丝对蕾娜的担忧——她会不会受伤?她会不会…?

但这种担忧很快就被更巨大的、对眼前处境的绝望所吞噬。他徒劳地挣扎着,手腕和脚踝处柔软的绒布此刻像是烧红的铁箍,每一次摩擦都带来灼热的痛感,却丝毫无法撼动那精心设计的束缚。他像一只被钉在标本板上的蝴蝶,只能无助地等待着命运的裁决。

外面的声音时而逼近,仿佛那些疯狂的村民已经冲到了屋外;时而又似乎远去,被蕾娜引开或“解决”。每一次逼近都让他的呼吸几乎停止,每一次远去又带来短暂却更加煎熬的喘息。

突然,一声极其凄厉的惨叫几乎刺破耳膜,近得仿佛就在窗下!紧接着,是柴刀重重砍在什么坚硬物体上的刺耳刮擦声,以及一声压抑的、却充满兽性的低吼——那是蕾娜的声音,但扭曲得几乎无法辨认。

然后,一切突然陷入了某种诡异的相对平静。只剩下粗重的、仿佛拉风箱般的喘息声,以及某种液体滴落在地面上的、缓慢而粘稠的“滴答”声。

小羽屏住呼吸,心脏跳到了嗓子眼。

“吱呀——”

门被推开了。

一个身影蹒跚地走了进来,带着浓重得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是蕾娜。

她的校服已经被染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深红的、发黑的液体浸透了布料,黏在她的皮肤上。她的脸上、手臂上溅满了斑斑点点的血污,几缕头发被血粘在脸颊旁,还在不断地往下滴着血珠。她手中的柴刀,刃口已经卷曲、崩裂,沾满了难以名状的秽物,刀尖拖在地上,划出一道断续的、暗红的痕迹。

但她却在笑。

那笑容无比灿烂,甚至带着一种完成艰巨任务后的纯然喜悦,与她此刻浴血修罗般的模样形成了极端恐怖的对比。她的眼睛亮得惊人,瞳孔却涣散而空洞,仿佛燃烧着地狱的火焰。

“小羽君…”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异常温柔,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轻快,“你看,我把害虫都赶跑了哦。不会再有人…能来打扰我们了。”

她随手将卷刃的柴刀“哐当”一声扔在墙角,那声音让小羽猛地一颤。她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身上的可怕状况,或者说,她根本不在意。她眼里只有被固定在床上的小羽。

她一步步走向床边,血滴随着她的脚步在地板上留下小小的印记。浓烈的铁锈味和死亡的气息充满了整个房间,几乎令人窒息。

“蕾娜…你…”小羽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他想问她有没有受伤,想问她外面怎么样了,但所有的话语都卡在喉咙里,最终只化为恐惧的呜咽。

“嗯?”蕾娜歪着头,表情天真又残忍,“我没事哦。为了小羽君,我变得很厉害很厉害…谁都伤害不了我,更别想伤害你。”

她走到床边,俯下身,沾满鲜血的双手撑在小羽身体两侧,那张混合着纯真笑容和血腥狰狞的脸庞缓缓靠近他。温热的、带着腥气的呼吸喷在他的脸上。

“现在…终于…”她的声音低沉下去,充满了某种扭曲的渴望和最终的决意,“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永远…永远都只有我们了。”

小羽绝望地摇头,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不…蕾娜…我们不能…我们可以一起逃…现在也许还…”

“逃?”蕾娜重复着这个字眼,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被一种冰冷的、偏执的阴霾所取代,“小羽君,到了现在…你还在想着要离开我吗?”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尖锐的哭腔和疯狂的指控:“为什么?为什么就是不明白呢?!外面已经完了!所有人都疯了!死了!这个世界已经坏掉了!没有任何地方是安全的!”

她的情绪激动起来,染血的手指猛地抓住小羽的肩膀,力量大得惊人,指甲几乎要掐进他的肉里。血腥味更加直接地冲入他的鼻腔。

“只有我这里!只有在我身边!你才是安全的!”她嘶喊着,眼泪混合着脸上的血污滑落,留下蜿蜒的痕迹,“我爱你啊!爱到可以杀掉所有想伤害你的人!爱到可以为你毁灭一切!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肯完全地、彻底地属于我呢?!”

小羽被她眼中那彻底失控的疯狂和毁灭欲吓得说不出话来。他意识到,任何关于“生”的提议,此刻对她而言都是最深的背叛和刺激。

看到小羽惊恐的泪水,蕾娜的表情又奇异地软化下来。她松开抓着他肩膀的手,转而用冰冷而粘腻的手指,极其温柔地擦拭他的眼泪,尽管只是将血污涂抹了他一脸。

“啊…对不起…对不起小羽君…”她喃喃着,语气充满了怜爱和悲伤,“我又吓到你了…是我不好…但是,但是啊…”

她的声音变得空灵而遥远,仿佛在阐述一个毋庸置疑的真理。

“正是因为太爱你了…爱到无法忍受任何一丝一毫失去你的可能性…爱到无法想象没有你的未来…”她的眼神再次聚焦,那种令人胆寒的、狂热的确信又回来了,“所以…只有唯一的一个办法了。”

她缓缓直起身,目光在房间里巡视,最终落在了墙角那把染血的柴刀上。但她并没有去拿它,而是转向了床头柜。她拉开抽屉,在里面翻找着。

小羽的心跳几乎停止,他恐惧地以为她在寻找另一把刀。

然而,她拿出来的,却是一把普通的、甚至有些可爱的、手工制作的剪刀——那是她平时用来做手工和剪布料的剪刀。

“看,这个就好。”蕾娜拿着剪刀,对着小羽露出一个甜蜜至极的微笑,仿佛在展示一件精美的礼物,“不会很痛的…我保证…我会很快…让我们永远结合在一起。”

她拿着剪刀,再次爬上床,跨坐在小羽的身上。这个姿势充满了占有和控制的意味,也彻底断绝了他任何微小的挣扎可能。冰冷的剪刀金属贴在他温热的胸膛上,激起一阵剧烈的战栗。

“死亡…才是唯一的永恒哦,小羽君。”她俯下身,在他耳边低语,声音如同情人间的呢喃,内容却恐怖得无以复加,“只有这样,时间才会为我们停止。你不会变老,不会改变,不会离开我…我也一样。我们的爱,会凝固在最完美的瞬间…再也没有什么能把我们分开了。”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眼中闪烁着泪光与狂喜交织的扭曲光芒。

“这才是最完美的保护…最极致的爱…你明白吗?小羽君…”她几乎是乞求地看着他,渴望得到他的认同,“和我一起…去往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永恒的世界吧…”

小羽望着她。望着这张近在咫尺的、他曾经无比心动、此刻却因疯狂和血污而变得陌生又熟悉的脸庞。望着那双曾经盛满阳光、如今却只剩下黑洞般执念和绝望的眼睛。

他听到了窗外隐约传来的、似乎永无止境的疯狂嘶吼——那是这个碎片世界终末的背景音。 他闻到了空气中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和死亡气息——那是蕾娜为他浴血奋战后的证明,也是她所谓“爱”的最终形态。 他感受到了胸膛上剪刀冰冷的触感——那是通往她所坚信的“永恒”的钥匙。

所有的恐惧,所有的挣扎,所有对“生”的渴望,在这一刻,忽然像退潮般消散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令人窒息的悲哀。

他悲哀这个村庄的命运,悲哀蕾娜所承受的痛苦和最终走向的疯狂,悲哀自己这短暂而注定毁灭的恋情,悲哀这无可避免的、浪漫化了的悲剧结局。

他意识到,从他在分校第一次被她的笑容惊艳,到后来每一次“好可爱”的呼喊,每一次亲密的接触,每一次她脆弱时的倾诉,每一次扭曲的欢愉和窒息的照料……所有的点点滴滴,早已编织成一张无法逃脱的巨网,将他牢牢缚于此地,此刻。

他逃不掉了。不是因为这物理的束缚,而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确实“喜欢”过她。这份喜欢,或许不足以对抗她的疯狂,却足以让他无法在她彻底崩溃毁灭的时刻,独自苟活。

或许,这就是羽入见证的无数轮回中,注定要上演的戏码之一。而他,不过是这个舞台上,一个早已被写好结局的角色。

巨大的疲惫感和一种奇异的平静感席卷了他。挣扎停止了,泪水却流得更凶。

蕾娜似乎感受到了他身体的变化,她眼中的疯狂稍稍褪去,流露出一种近乎神圣的期待和温柔。她拿着剪刀的手微微抬起,等待着他的最终回应。

小羽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气息里充满了血腥和她的味道。他闭上眼睛,然后又缓缓睁开,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聚焦于蕾娜那双扭曲却依然美丽的眼眸。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哭腔,却异常清晰,仿佛最终的和解与告别。

“蕾娜…”

“…我喜欢你。”

这句话,如同按下了最终的开关。

蕾娜的脸上,瞬间绽放出一个无比幸福、无比满足、无比安详的笑容。那笑容纯净得仿佛洗尽了所有血污和疯狂,回归到了最初那个在阳光下对他笑着说“好可爱”的女孩。泪水如同断线的珍珠,从她眼中滚落,滴落在小羽的脸上,温热得烫人。

“嗯…”她哽咽着,用力地点点头,喜悦充满了她的整个存在,“我也最喜欢小羽君了…永远…永远哦…”

她俯下身,无比珍重地、带着无尽的爱怜,吻上了他的嘴唇。这是一个绵长的、诀别的吻,混合着泪水的咸涩和血液的铁锈味。

然后,她直起身,右手握紧了那把剪刀。

她的眼神变得无比专注,无比虔诚,仿佛在进行一项神圣的仪式。她举起了手臂——

小羽最后看到的,是她带着泪痕的、极致幸福的笑脸,以及窗外投入的、血红色的夕阳余晖(抑或是冲天的火光?),将她和整个房间都染上了一层凄美而虚幻的光晕。

蕾娜的手臂高举着,那把她用来裁剪布料、制作可爱手工的剪刀,此刻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冰冷的、决定生死的光泽。小羽那句轻如羽毛却重如千钧的“我爱你,蕾娜”,如同最有效的咒语,将她推向了狂喜的巅峰,也凝固了她执行最终仪式的决心。

然而,就在那剪刀的尖锋即将顺应重力落下,刺破衣物与肌肤,完成那永恒结合的刹那——

“哐当。”

一声轻微却清晰的金属落地声。

剪刀从蕾娜松开的指间滑落,掉在铺着薄被的床铺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旋即又被柔软的织物吞没了威胁。它静静地躺在那里,像一个被遗忘的道具,暂时退出了这出终极戏剧的舞台。

蕾娜的脸上,那极致幸福、安详而狂热的笑容并未改变,但某种更深层、更炽烈的火焰在她空洞又燃烧的瞳孔深处被点燃了。那火焰并非毁灭,而是…一种更加急迫、更加贪婪的渴望。

她看着小羽,看着他那张沾满血污与泪痕、却异常平静的、接受了命运的脸。她看着他那双不再闪烁恐惧、而是盛满了深沉悲哀与最终告别的眼睛。

“小羽君…”她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却裹挟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滚烫的欲望,“你说…爱我…”

她俯下身,不再是那种准备给予致命一击的姿态,而是用一种几乎要将他揉碎、融入自己骨血的力量,紧紧地抱住了他!被血浸透、冰冷粘腻的校服瞬间贴上了小羽的胸膛,那浓烈的铁锈味和着她灼热的体温,形成一种诡异而强烈的刺激。

“我也…最喜欢小羽君了…最喜欢…最喜欢了!”她在他耳边反复呢喃,如同癫狂的祷祝,滚烫的泪水再次涌出,与脸上的血污混合,滴落在他的颈窝,“所以…所以…在最后…给我…把你的一切…都给我!”

她的话语破碎而急切,但其中的含义却清晰得可怕。那不是放弃,而是转换了形式。死亡的“永恒结合”似乎暂时让位给了另一种更加直接、更加原始、更能确凿感受彼此存在的“结合”方式。在通往永恒的终点站前,她需要最后一场酣畅淋漓的、确认彼此拥有的狂欢。

小羽愣住了。他预想中的冰冷刺痛没有到来,取而代之的是蕾娜近乎粗暴的拥抱和那几乎要将他点燃的炽热欲望。他尚未从那种赴死般的平静中完全回过神来,身体却先一步感受到了她那几乎要将他吞噬的热情。

蕾娜的吻落了下来。不再是刚才那诀别般轻柔的触碰,而是带着啃咬力度的、贪婪的索取。她的舌头粗暴地撬开他的牙关,席卷了他口腔内的每一寸空间,仿佛要品尝他最后的气息,确认他存在的实感。血腥味、泪水的咸涩、以及她本身那种偏执的甜腻气息,混合成一种令人眩晕的、堕落的味道。

小羽被动地承受着,束缚着他四肢的柔软绷带此刻似乎成了某种奇特的助燃剂,让他无法推开,也无法逃避,只能全然沉浸在这最后的、暴风骤雨般的亲密之中。他那刚刚沉寂下去的心跳,再次被她疯狂的行动力所唤醒,剧烈地搏动起来,却不是出于恐惧,而是某种被引燃的、绝望的共鸣。

是的…绝望。

既然结局已经注定,那么在这最后的时刻…

蕾娜的手急切地在他身上游走,染血的手指笨拙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势,撕扯着他本就单薄的衣物。布料破裂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冰冷的空气骤然接触到他暴露的皮肤,激起一阵战栗,但很快就被她更加冰冷的、沾血的手和灼热的唇舌所覆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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