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君故章】

蕾娜塔醒来时，少年正翘着腿坐在结满霜渣的窗子旁，烟灰在低矮的混凝土窗台上点出一道道灰白的圈。

　　老旧的炉子不太暖和，空气像是一块将软不化的冰冻果糖。冷风从合不严实的门缝丝丝渗进来，令她不禁缩了缩身子，扯过被子将自己裹成一团绵茸茸的球，只露出猫儿般的小脑袋。

　　她审视四周，电视里放着时政新闻，陌生的总统正向民众们许诺一个温暖的冬天。炉子上温着牛奶，水壶还未烧开，而同样老旧的机械挂钟单调地摆着，咔哒、咔哒，莫名令人心安。搪瓷水杯上，印有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列宁同志掉漆磨损的肖像，和他仍挥手指向杯子前面几片奶油夹心面包的昂扬姿态。

　　蕾娜塔想起身喝水，但是礼服还在暖气片上晾着，只好不动声色地缩了回去，抿了抿略显干涩的嘴唇——她此刻赤身裸体，不着寸缕，没有衣服穿。

　　那一身也是她唯一一身舞会礼服从黑天鹅港逃出来后就没换过，脏兮兮的，昨晚才洗掉。

　　一窗之隔，便是传说中的莫斯科了，拢在灰白色的雪雾里，城市的轮廓朦胧得不真切。蕾娜塔抬手遮住刺眼白光眺望，这个距离上，恢弘的克里姆林宫不过丁点儿，色彩没有课本上那么鲜艳——她曾无数次憧憬着在那里和父母团圆。

　　蕾娜塔默默看着窗边少年深不可测的身影，看他指尖烟气飘散，酒瓶一点点空掉，很久很久没有说话，直到肚子终于饿的咕咕叫。

　　那是1992年的第一天，早晨从中午开始，没有凶脾气护士长刺耳牙酸的口哨声，也没有沉重铁门压着水泥地面滑开时的闷响，小麦面包很软，牛奶热得刚刚好。几天前，名为苏维埃的庞然大物轰然倒下，而她抱着玩偶小熊“佐罗”，从废墟里面走了出来。

　　现在只要她想，大可一整天都赖在床上。

　　只要她想。

　　在这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蕾娜塔总是安静地跟在身后，身前，总是那道穿黑色长风衣的，黑发年少却又深不可测的背影。

　　她跟着零号辗转于莫斯科的每个角落，无论百货商店、高档餐厅、警察总局、夜店、赌场、黑市、大学、黑帮据点、档案馆、国防部大楼，或是肯德基与麦当劳——黑天鹅港的餐厅里，并没有可乐这种东西，而那也并不好喝。

　　她看着零号遇到、找到和杀掉形形色色的人们，看他坐上能引来街上所有羡目的跑车主驾，看他与街边醉酒的流浪汉开着有关女人和婊子的黄色笑话，也看他随手拍过某位丰腴贵妇人的屁股，看他让奥楚蔑洛夫式的大人物们惊恐失色，接着再把昂贵粗壮只抽了几口的雪茄捻灭在敌人的眼窝上。

　　一路上，蕾娜塔从来不多问，不多说，必要时也不多看，哪怕某些时候其实害怕得要命，也要隐隐掐弄肌肤，用痛苦盖过多余情绪，不表现出任何异常。

　　“不害怕？”零号站在尸横遍野的金色宴厅里，踩着鲜血和男男女女的尸体，笑着问。

　　“…不怕。”蕾娜塔捏着裙角，那是她唯一一次对他撒谎。

　　跟着零号见过越多，蕾娜塔越是看不清这个少年，一个心里藏着暴君的少年，圣诞夜那晚在炮火里和她结缔了契约的，到底是少年，还是暴君呢？

　　蕾娜塔不知道。

　　“新生的皮肤很娇嫩，会被寒风吹裂的。”

　　零号会随手扔来一瓶婴儿油，包裹在一堆与蕾娜塔如今身材发育相称的粉白色柔软内衣内物里。内衣并不正经，蕾娜塔展开时，看到内衣边上有蕾丝荷叶卷的性感花边，正对私处的位置也没有完全遮住隐私，半是透明半是掩。

　　“你的父母很想念你，但很不幸，他们没能等到你回家，都已经去世了。”

　　零号也会为她编一个不那么严谨的随意的慌，试图不让她伤心，却懒得换一身新衣服，好遮掩一下袖口深处溅落的血点。

　　蕾娜塔只是跟在身后，一直跟着，他说要坐火车，那就坐火车，他说要沿着铁轨走上几千公里去中国，那就一起去中国，去一年四季都有花开的地方。

......

......

【同学少年都不贱章】

...

　　兄弟俩的房间还是和以前大差不差，叔叔有说有笑帮忙换来新的床单被褥，窗外，是那条高中时路明非经常翻出去奔网吧的绿化小道。南方小城的夏季总是去的晚，秋天也显得闷热，路明非在客厅被婶婶旁敲侧击“能不能给鸣泽也找个老婆”的死亡话题时，屋子里，零已经简单洗漱过了，取下了银色鸢尾花的发饰，梳了梳头发，镜子里，更邻家了一点。

　　她穿着露背礼裙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观察，感受着大男孩在这里生活过的、学生时代的痕迹，勾勒他更稚嫩时的样子。又随手打开床角敞着缝隙的几个纸箱子，看一大票发黄的《三年模拟五年高考》和老教科书里，不合时宜地夹着着几本很薄的盗版限制级漫画。

　　零随手取出其中一本，封皮褪色，书页残缺，但春光不减，画页里傲娇的白发女孩儿跨坐在平躺的男主胸前，夹并在一起的双腿上穿着及膝的光滑白袜，背后是白发披散，还缀着红色的领结和发带……似乎是动漫《不时轻声地以俄语遮羞的邻座艾莉同学》的H同人漫。连艾莉同学气泡框里被红色爱心特地勾勒的拟声词，都是别出心裁的俄语……边角因为过度翻阅，都要比其它页显得更浊一点。

　　原来那时，他就对遥远冰国的斯拉夫女孩子有过某些绯色的遐想。

　　今夜没有红色领结也没有白色长袜，但恰好有一个会说俄语的斯拉夫姑娘。

　　“Ложись。”

　　——因而当路明非回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时，就被零轻轻一推胸膛，倒躺在了床上，灯无声灭掉。

　　“零？啊，你刚怀孕，现在会不会不太合…适……”

　　柔软压在身上的一瞬间路明非就意识到真空女王要做什么，瞬间激灵得困意全无，下身几乎在零屁股坐实的一瞬间就起了最汹涌的反应，涨得硬痛——讲真从聚会一直忍到现在他都佩服自己的毅力，想来悉达多·乔达摩兄弟见了都得指着菩提树，说兄弟你来成佛。

　　而零身上散发的好闻的天然体香，还有轻微汗味与伏特加酒气交织的混合味道，让她一改往日素白，变得鲜活起来，在这方小天地里让人迷醉。

　　只是现在零有孕在身，虽然自己很想，但做起来真的没问题么？路明非心说见鬼…小怪兽怀孕时没了解过这方面是因为出于自己老公的呵护不会主动XO——好吧顶多绘梨衣用白袜脚丫踩踩或者小嘴口一下解决——但现在冰山皇女主动骑上来，才忽然发现这是个棘手的问题，总不能现场摸出手机问诺玛“怀孕后夫妻床事间的十个烫知识”……

　　由低到高仰视时，路明非这才发现零原本的盘着的金发不知什么解开了，梳下来不短不长披在肩颈，恍惚间，好像隐约长大了一点。

　　或者说，从今天聚会时的贵气，变得更有了少女的……灵动？

　　“Расслабься。”

　　而零骑在身上，居高临下简短地吐露，或者说‘命令’着俄语字节，对如今已精通俄语的路明非而言，不亚于语言上情趣的挑逗，记忆深处某种奇怪的XP又鲜活起来了。以前怎么就没想过零还会有这副女王般的征服样，而非只是对尘世漠不关心的绝对零度呢？

　　胸前的连体礼裙，沾着汗湿的痕迹。衣面的褶皱以胸前两个曼妙的点为中心扯开，是零那对规模委实不大，但也正因如此分外让人怜爱的小巧嫩乳……脑勺下边儿软软的，路明非这才发现自己枕着零换衣服时顺手褪掉的胸罩，垫子上，散发着丝丝若有若无的清香。

　　不过想想……毕竟才刚刚怀孕……初期同床……应该也不影响对吧？

　　俄妹之邀，是个男人当然却之不恭了，在零又一声命令般不容拒绝的“Расслабься”中，路明非果然就顺着她的话“放松”下去。然后真空女王一点点挪动身子上前，学着漫画里艾莉同学的模样骑坐在路明非身上，原本夹在他腰肋两侧的双腿并在臀后，压在路明非胯上，整个人都跪伏在他身上了。

　　足尖看也不看地随意一拨，就拨掉了大男孩帐篷般鼓起的内裤。

　　当着大男孩炽热与充满爱意的眼神，迎着灼热喷吐在腿根深处、带来一阵阵酥意的吐息，零一寸寸张开腿，将同样与路明非当年遐想里别无二致的白色胖次拨到了一旁，银色的裙摆之下，绝对私密的纯洁地带就这样暴露无余……

　　洁白无暇的私处，清理有序不见任何会破坏美感的花丛，像是馒头，想让人忍不住咬一口。粉色的蝶唇边缘，隐隐约约分泌流转着某种神秘体液的光泽，从蒂蕾到花处，娇阴的形状之完美也只有红发小怪兽天真的红色花园能比拟。绝对领域就这样咫尺近在路明非眼前，也近在他口干舌燥的嘴边，被零收了收腿根向内挤压后，小穴压在他胸膛上，形成了比纯洁更纯真的、比可爱更无暇的形状——一个外形圆润，轮廓软化的“w”状，令人想起动漫涩萌图里小兔子吮吸的嘴巴......

【春花雪月夜章】

...

此时路明非一边奋力与跑步机搏斗，一边看零专心快跑，运动背心+白色紧身裤是再简单不过的搭配，配上她却侧影诱人元气满满……这么看着忽然觉得爱上健身也不是不行，真就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了。

　　“呼…呼……”

　　剧烈的运动中，尽管零尽力保持着相对平淡和匀称的呼吸，但汗水已然淋漓，沿着肌肉线条流淌，浸湿了大半衣物。暗色的汗痕中，运动背心几乎像弹力裤似地半黏着皮肤贴在了她身上，热气隐隐，勾勒出小巧而玲珑的身体曲线。

　　白皙的皮肤上，不断渗出或如碎珠般细密闪亮，或如豆子般大的晶莹汗珠。尽管零肩膀上披着毛巾，不时有擦拭清理，但仍有不少汗液溜过细腻的皮肤滑进她的衣口，还有一些随她抓起毛巾擦拭额头的动作滑落。藕白的手臂抬起时，长时间积攒着闷热的光洁腋弯湿得水润盈盈，然后随一次次迈腿摆臂的标准跑姿挥落在地，悄无声息地绽开透明的花儿……

　　零并不在意，随手捋去黏腻在脸上的发丝，每次健身时，她都习惯性梳着便于运动的马尾，简单，干练。发尖上下飘摆，充斥着轻盈的力量感。

　　“呼……加油，明非。”

　　零随口提醒——她定好的步数目标已经随着跑步带缓缓停下而轻松达成。原本动态流动的汗水忽然之间也就跟着静止下来了，像是某种透明白的油画颜料，涂抹着零本就细腻的肌肤，流转白炽灯光明亮的光泽。让路明非不由得想起《宝石之国》，那部番里，女孩儿们都是宝石做的，一切都那么靓丽，光彩照人。

　　尽管跑步带已经完全停了，零仍然习惯性地小步慢走，留给刚才一直绷紧的腿部肌肉以充分放松的适应时间。

　　“呼……”

　　调节着呼吸，零长出一气，简单补充了几口水分后，便细心地将扶手上带着自己汗渍的手痕和其余使用痕迹全都用消毒纸巾擦拭干净，就像来时那样——她以绝对的干净要求一切，当然也要求自己。

　　“啊…呼…唔……终于，卧槽，不行了……”

　　而等零擦得差不多了，路明非才姗姗跑完，接过零递来的水咚咚开饮，累得只比狗强一点。没办法，抱得美人归后武备直线松弛，当年尼伯龙根计划硬生生抬起来的属性点基本只用在了……和老婆们同床共枕上，面对零那与冰冷外表完全反差的默默榨精时，也能勉强做到一夜五次郎。

　　为什么只有五次？

　　因为下半夜还有五次是绘梨衣的……

　　“男人不能说不行。”零瞥了一眼衰仔胀鼓鼓的裤裆，语气淡然。

　　“噗——！”路明非懵了，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零…零你你你……”

　　“来帮我练一下平衡吧。”而零拂去他额头的汗，走向了一旁的瑜伽球。空气里漂浮着那小巧背影所散发的，曼妙的、被荷尔蒙发酵的热汗味道，味道并不算芬芳，但也绝对不糟糕，嗅起来时，涌着某种不知名的悸动，还有一些关于气味的奇妙xp。

　　路明非忽然觉得，健身过后，暂时不洗也挺好……

　　正常来说，瑜伽球训练不需要旁人辅助。

　　但俄妹子有点不一样。

　　“呼……”

　　弹软的瑜伽垫上，零调整好合适的角度，双手抱着粉色瑜伽球的两侧，半趴着将整个前半身压了上去。身后，衰仔适时握住她离地时向上抬起的脚踝，帮她抬起然后稳住双腿，一点点调整前半身与瑜伽球相适应的重心。

　　“噗……”

　　路明非忍着笑意。

　　因为只要他一松手，冰山皇女就会从弹软的瑜伽球上滚下来——她的腿长不足以够到球后的瑜伽垫——以前在本家某次陪练时就有过这方面的教训。当时路明非伸手去拿水，忽然失去平衡让零冷不丁滚到了瑜伽垫上，紧接着紧身瑜伽裤撕拉一声扯开一道极其羞耻的口子，真空上阵，没有胖次遮掩的小穴风光清晰可见，包括那一道粉嫩的缝隙……那应该还是路明非第一次看到零狼狈的一面。

　　事后零真的有点生气了，好几天路明非和她说话都是“嗯”“嗯”“好”的极简应付，睡觉时也不再和绘梨衣一左一右陪着路明非，而是让绘梨衣睡中间自己躺一侧去了。搞得路明非绞尽脑汁，花了不少功夫才哄好。那也是认识这么久来，零唯一一次流露出生气的、小女生家家的一面。

　　嗯，简单来说就是……零1.55cm的身高有点太矮了。

　　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好的念头，正将小小胸脯压在瑜伽球上，水平展开双臂锻炼核心的零回头，以平静如湖的眼神瞥了一眼，路明非心里咯噔一下立马收起杂念，专心稳好手上的脚丫。

　　不过……

　　杂念是收起来了，握着手中零纤细骨感的脚踝，另一种更本能的欲望又悄悄发散了出来……弹力裤的韧性非常之棒，完美贴合零腿部肌肉的每一寸每一缕线条，像是轻薄的第二层皮肤，几乎握不出，也看不出差别。

　　而此时握在手心里，是俄妹皮肤水灵的娇柔，稍微用力握紧一些，便会清晰感受到经年累月锻炼而出的紧实肌肉，若再用力一点，就一点，又是另一种完全不同的手感——踝和腿骨的骨感。或许是裤面太过纤薄的缘故，白炽灯下，零的双腿仿佛水晶做的玻璃饰品，一对不可多得的，稀世珍玩。

　　也只有西伯利亚万年不化的冻土寒冰，才能雕刻出这样的斯拉夫女孩儿。

　　口干舌燥地，路明非忽然抽掉零跑鞋上的绑带，接着向后一抹，将她右脚上的小小跑鞋脱了下来。

　　“唔？”

　　闷热的脚心忽然一凉，接着失去了包裹感，零猜到了什么转头一瞥，果不其然鞋子正抓在明非手上，自己闷热了许久的脚丫在他面前一览无余……

　　“明非还真是…好色。”

　　如此运动下再干净的女孩，也会闷盛出一些不太好的味道，即便淡然如零，此时也不由得小声嘟囔了一句，眉宇微微闪动。不过也就是冰山女王还能稳住，如果换成绘梨衣来，怕是脸蛋儿已经彻底红透了——摸上去发烫能蒸鸡蛋的那种。

　　跑鞋脱掉的一瞬间，一股有形的、淡淡的白色热气从闷裹了多时、此刻又忽然解放的脚尖飘风而起，散发出轻微的酸涩气息，混在香汗里，热气升腾。而后在路明非注意于气味没有留意的时候，倒仰的跑鞋里滴滴答答流出断断续续的汗水，打在瑜伽垫上啪嗒浇出一连串不规则的零断线迹，零裸露的玉白脚趾上，亦有汗水沿着足弓的曲线滴淌……

　　在高强度运动下泡了几乎半小时，积攒的黏腻汗水可不少。

　　“唔…”零也意识到了不雅，当即下意识地将下巴抵到瑜伽球上，再真空的女王，也总会有尴尬一面。

　　“怎么会。”

　　路明非精虫上脑，呼吸明显因为视觉和气味的双重刺激粗重起来。他下意识地抬高跑鞋，对着零娇嫩白皙的足尖将里边残留的香汗哗啦啦浇淋而下，汗水洗礼后脚丫更显水润泽明，而受到这种极其羞耻的刺激，零明显抽了一下小腿，脚趾也下意识地抓了抓，像猫爪垫似的蜷缩起来……

　　...

...

[全文4.6W字，包含零与零号的过往，以及与路明非绘梨衣相处的当下，分为“同学少年都不贱”“春花雪月夜”“但为君故”三章,还有一点小小的师兄和夏弥的客串，购买后解锁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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