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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日談:聖所的漣漪與深淵的迴響,獵魔聖女—表與裡

小说:獵魔聖女—表與裡 2025-09-13 09:12 5hhhhh 7440 ℃

週日的晨光,溫和地灑在東京邊緣社區一座小而古舊的聖瑪利亞堂上。這座隱匿於尋常街巷中的天主教堂,成為神無月結衣與神無月一夢母女每週一次的暫歇之地。這裡沒有總教區那般宏偉肅穆的氣勢,唯有褪色的彩繪玻璃、略顯斑駁的長椅,以及空氣中氤氳著老舊木材、蜂蠟與淡淡薰香交織的溫潤氣息。教友多是附近的老人與孩童,他們的信仰單純而樸實,與教會高層的權謀和異端家族的詭計,彷彿存在於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對結衣和一夢而言,這每週一次的儀式,是維繫「神無月」表層人格不可或缺的「信仰充能」。結衣輕挽著一夢的手臂,如同任何一對虔誠的母女,低調地步入教堂,在後排的長椅悄然落座。她們的到來並未引起太多注目,唯有幾位老教友對這對氣質出眾、容貌相似的母女投以友善而溫和的微笑。她們熟練地執起彌撒經本,劃下十字聖號,自然而然地融入這片祥和的敬拜氛圍中。

當唱詩班孩童清亮的歌聲悠然響起,一夢的內心宛如被煦風拂過,唇角不自覺地揚起一抹屬於「母親」的溫柔笑意;結衣則輕輕闔上眼簾,讓熟悉的拉丁文禱詞如涓涓細流般洗滌心靈——儘管她的心靈結構早已複雜得超乎常人所想。教堂內老爺爺、老奶奶們慈祥的笑容與關切的問候,更讓她們尋回了信仰最初的起始點,沒有任何矯揉造作與多餘的親善裝飾。

值得注意的是,總教區在此地刻意布下的神聖之力——表面上是為保護教友,實則暗含著某種伺機而動的意圖——雖非出自純然善意,卻意外地形成了一道屏障,有效隔離了黃前家族的共有意識(由天草四郎的悲願抽象化後轉化的家族行動指引核心)。這股力量壓制了她們底層「黃前」人格單元因教會環境影響而被意外觸發的可能性,陰錯陽差地為母女二人提供了一處罕有的喘息之隙。在這短暫的時光裡,她們得以暫且拋卻沉重的真相,偽裝自己僅僅是神無月結衣與神無月一夢,兩位平凡而虔誠的天主教徒。這份虛幻卻珍貴的寧靜,宛如在驚濤駭浪的命運中,被她們拼命守護的彩色泡沫,脆弱而美麗。

當然,世事從難一帆風順。縱有神聖之力隔絕了外部的黃前意識,她們體內流淌的「黃前」卻從未止息。對一般教友而言,聖餐是純粹屬靈的蒙恩時刻;但對結衣與一夢,這卻是一場同時發生於靈魂與身體深處的無聲戰役。

領受聖餐時,結衣與一夢依序排列,面容與其他教友無異,寫滿虔誠與期盼。然而,當神父將那象徵基督聖體的麵餅放入她們口中,當代表寶血的葡萄酒滑入喉間,一場內在的風暴便瞬即掀起。

蘊含正統教會祝福與信仰之力的聖餐,對她們承載黃前血脈的身體而言,不啻為一種極具侵蝕性的「異質存在」。表層人格懷著無比敬虔之心接納這恩典,底層靈識卻即刻啟動最高級別的防禦機制,將這股力量視同必須隔絕、解析並中和的「入侵物」。更為艱難的是,聖體與聖血經過消化與吸收——從前尚可由底層系統直接運作排出,但在知曉一切之後,她們已無法坦然面對被自身軀體排斥而出的「祝福」——最終融為她們存在的一部分,從而引發內部無休的相互否定:這兩條本應指向同一信仰源頭卻截然相悖的路徑,此刻猶如兩條死死糾纏、激烈搏鬥的蛇,爭執不下,直至精疲力竭。也正因如此,她們返回黃前本家進行身體與靈識單元維護的頻率,較以往更為密集。

結衣能感受到雙腿聖力容器處傳來撕裂般的灼熱,聖劍與聖杖的形態幾近壓制不住,細碎的光粒於裙襬之下明滅閃動。她全力克制,額間沁出細密汗珠。身旁的一夢更是身形微晃,容色倏地蒼白,全靠強大意志勉強穩住自己。每一次聖餐,皆是對她們存在本質的一番淬煉與考驗,於無聲處聽驚雷。

然而,彌撒後的告解,才是真正試煉的開始。自這對特殊的母女到來後,小教堂的神父便改由總教區直接指派;尋常教眾只隱約感到神父的更替似乎過於頻繁,卻不知其背後緣由。每一位新來者,都彷彿一顆投入她們平靜偽裝之湖的石子,激起深淺不一的漣漪,有時甚至險些引發海嘯——譬如她們曾遭遇的那位,將告解亭視作審判庭的費爾南多神父。

那天,她們走向告解室,迎向那位眼中閃爍著銳利光芒與某種急於證明什麼的費爾南多神父。教區高層雖已對他進行過「行前教育」,告知告解者的「特殊身份」及須保持「謹慎與專業」的態度,但顯然,這位年輕神父將此視為與「異端元首」正面交鋒的戰場,而非施行牧靈關懷的聖事。

結衣率先進行告解。她以「神無月結衣」的身份,陳述著一週以來精心篩選的「罪」:對抗妖魔時是否心存怒氣而非慈悲、信仰可曾有過片刻動搖,以及……為自己體內那與天主教信仰及聖女身份相悖的「異端血脈」與「非我本源」的存在本身,深切哀痛與罪咎。她的告解詞是精心編排的真實,每一字句都同時經過表層信仰與底層邏輯的雙重檢核。費爾南多神父沉默聆聽,空氣中瀰漫著無形的緊繃。

輪到一夢時,氣氛愈發凝滯。她溫柔的嗓音微帶顫抖,依循著類似套路:為自己不純淨的存在基礎、為那源自異質信仰的根源、為過去衝突造成的傷害祈求寬恕。她的痛苦真實而尖銳——「神無月一夢」這個人格模組,正被迫譴責構成其存在基礎的「黃前一夢」,這種自我否定幾乎將她撕裂。

突然間,費爾南多神父打破了告解應有的靜默與收束。他的聲音尖銳地穿透木質隔板:「神無月……不,黃前結衣,以及黃前一夢。教會固然寬恕尋求救贖的罪人,但你們黃前家,以褻瀆儀式竊取主的光輝,以怨念扭曲純正信仰,手上沾滿了我無數主內弟兄的鮮血!你們的『存在』本身,就是對神聖公義的挑戰!黃前結衣,你身為現在的領導者,要如何為這一切負責?你當真以為,僅憑這片刻的告解,就能洗淨這血海般的罪孽嗎?」

他的話語如同淬毒利劍,直刺存在核心。告解亭內的一夢瞬間窒息,她的人格模組劇烈震盪,「溫柔母親」的設定根本無力處理這指向其底層本質的龐大指控。彷若線路短路般的輕微嗚咽,從她喉間逸出。結衣自身亦深受衝擊——此刻的她正處在最無防備的「告解狀態」,表層的「神無月結衣」甚至悄然敞開了底層系統的通道,預備迎接來自信仰的寬恕與接納,豈料破門而入的,竟是譴責其存在根基的洪流——而她更清晰地感受到母親靈識瀕臨崩潰的劇烈波動,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費爾南多神父并未就此罷休,他將矛頭狠狠指向一夢:「還有你,黃前一夢!記錄顯示你參與過三十年前的『澀谷驅魔戰』,至少三名優秀的驅魔司祭因你而殉道!在你此刻這副虔誠悔罪的面具之下,可曾對那些逝去的生命,有過一絲真正的懺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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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結衣的聲音並不高亢,卻裹挾著一種壓抑怒火的威嚴與冰冷聖潔的質地,驟然切斷了神父的詰問。她迅速扶住幾乎軟倒的母親,同時在沒有黃前家族共有意識支援的情況下,竭力穩定兩人幾近失控的底層狀態與運作模式。一夢臉色慘白,眼神渙散,彷彿內在的某種結構正在無聲地迸裂。

結衣轉向臉色驚疑不定的費爾南多神父。她的眼神平靜似水,卻深不見底,同時交織著聖女的悲憫與某種屬於「更高存在」的疏離與威壓。「神父,告解聖事的目的,在於領受天主的仁慈與達成和好,而非審判與尋釁。您已逾越了職權,更破壞了教區與我們之間既存的默契。」她的話語清晰而冷冽,直接劃定了界線。「您的行為,可能引發無人願見的後果。現在,請您離開。」

未等神父組織辯駁之詞,結衣已取出專用的加密手機迅捷撥號。她對著話筒另一端,以一種不帶溫度的平靜語調簡短陳述:「東京總教區?我是神無月。費爾南多神父的行為已危及當前狀態的穩定,請立即處理。」不到一分鐘,費爾南多神父身上的手機響起,他接聽後面色驟然鐵青,最終一言不發地低頭快步離去,不敢再投向她們一絲目光。

除了如費爾南多神父的尋釁者,大多數受指派而來的神父,尚能恪守職責,將這位異端首領視同需要牧養的迷途羔羊,謹慎執行總教區交派的任務。然而,其中也存在著如奧貝爾神父這般獨特的存在。

年輕的奧貝爾神父,眼中閃爍著混合了不安、熱切與過度好奇的神情。他既因母女倆根基中的異端本質而警惕,又為她們表層所展現的虔誠與脆弱感到難以言喻的親近。強烈的「拯救」她們的慾望——在這份衝動之下,更潛藏連他自己也未曾察覺的,對那種複雜性與神秘性的深沉著迷——驅策著他的言行。

他的提問超出常規告解的範疇,像一位手持探針的外科醫師,既渴望治癒病人,又忍不住想解剖,瞧一眼病人內部驚人奇特的運作機制。

「結衣小姐,」他壓低聲音,卻難掩語氣中那種探勘般的興奮,「您的『內部系統』…究竟是如何協同運作的?當您作為『神無月結衣』時,是如何感知、又如何理解潛伏於深處的『黃前結衣』?與您過去一無所知的狀態相比,這種認知帶來了怎樣的差異?」他越說越急切,語速加快,「是否存在某種途徑,能讓『神無月』徹底主宰『黃前』?此外,當您以聖女的身份,向您體內的異端底層提出『建議』,讓它去操控(結衣抗議,是引領)整個黃前家族時,身為天主教徒的您,對那些被您號令的異端成員,又懷抱著怎樣的想法?」

每一個問題,都像無形的手術刀,試圖將構築她存在的核心程式碼逐行抽離、攤開審視;又像她被轉化為精密的機器人,內部零件被逐一取出測試、評頭論足。那種未被視為完整「人」的異樣凝視,令她如坐針氈。她必須極度謹慎:一方面要以「神無月結衣」的立場耐心應對,符合教會對所牧養的信徒的靈性期待;另一方面還需透過「黃前結衣」的底層實時審核每一句回應,確保既不洩露任何可能危及自身或家族的秘密,亦不牴觸整個黃前家族深層的存在邏輯。對話遊走在極高的敏感性邊緣,言語間的細微縫隙不斷挑動、加劇著她體內兩套系統的矛盾。

所幸一旁的一夢始終保持著警覺。她悄然啟動「母親單元」的特殊權限,溫柔地鏈接上結衣的「黃前結衣」底層。如同細心的系統管理員,她輕柔地調節著結衣的底層運作與狀態設定,撫平因外部詰問而產生的紊亂與風暴。她還緊緊握住結衣微涼的手,將穩定與溫暖透過相觸的肌膚傳遞過去,讓結衣的表層人格得以維持維持著波瀾不驚的平靜。

最後,神父嘆息般低語,聲音裡混雜著困惑與敬畏:「我實在無法想像……正統天主教與切支丹,這兩種如此相斥的基督信仰,您究竟是如何在內心同時持守的?更何況,您經歷了那麼多衝擊認知的事件,體會過無數顛覆常理的現實,卻依然選擇相信——甚至是以分裂的方式,在兩條背反的道路上同時前行。即便將您比作現世的約伯,也毫不為過。我……我多麼渴望能真正體會您內心的世界,看看究竟是怎樣的景象。」

結衣聞言,臉上未顯絲毫慍怒,反而浮現一抹染著淒涼與瞭然的微笑。「是嗎……你想體會啊,神父。」語聲輕柔卻帶著重量。她緩緩起身,「那就讓你看看吧。」

奧貝爾神父怔怔地看著她。剎那間,他眼前的現實驟然扭曲——彷彿被無形的力量拽入了一個詭譎莫測的靈識幻境:四周是洶湧奔流、色澤混沌的亂流,腳下四周好似環繞著薄冰,每踏出一步都搖搖欲墜,如臨深淵。結衣的身影靜立於混沌中央,她的面前裂開一道洞穴般的通道,通道盡頭矗立著一尊龐大無比卻佈滿裂痕、質地粗糙而古拙的十字石像。一個模糊的女性身影正死死擁抱著石像,彷彿用盡全身力氣維繫其不致崩毀,又似在向它泣訴無盡的哀傷與盼求。而幻境中的結衣,手中凝出一朵靈力匯聚而成的玫瑰,神情靜穆,正欲將其獻予那幅那幅絕望與堅持永恆角力,宛如薛西弗斯寓言般的沉重圖景。她倏然轉過頭,對神父微微一笑,笑容裡載滿了無盡滄桑,卻又雲淡風輕,彷彿一切皆為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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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象驟然消失。 奧貝爾神父意識被拉回現實,如大夢初醒般,額頭上已佈滿冷汗。他終於窺見了一角——那是由無數互斥、衝突的碎片,以無比堅韌的意志強行糅合而維繫,獨屬於結衣的信仰圖景。其沉重與複雜,遠超他所能承受。一股混合著震撼、羞愧與莫名感動的情緒湧上心頭,淚水不受控制地滑落。他此前所有關於「拯救」的狂妄想像,在結衣那龐大沉重的真實面前,徹底粉碎,只剩下無盡的渺小感。

結衣臉上仍帶著那抹彷彿能包容一切的淺笑,輕輕聳了聳肩,像是在無聲地安慰他:沒什麼,我早已習慣了。她從未奢求他人的理解;此刻顯露內在的一角,不過是對一位並無惡意的窺視者,給予一絲憐憫的溫柔,以免他在往後的漫長夜裡,被無盡的好奇與疑問所折磨。她平靜地轉身,準備攜著母親離去。

「請等一下!」神父哽咽的聲音叫住了她。他掙扎著,話語卻比任何時候都真誠:「我已明白自己的淺薄與幼稚…但我真的想為妳做些什麼,即使…妳可能根本不需要。」

結衣溫柔地笑了笑,向他道謝,但也明確地告訴他:「您的善意我心領了,但恐怕沒有什麼是您能為我做的。請您保持這份善意,好好地在這個小教堂,作為一位接受我們母女告解的神父,就已經足夠了。」

「可是……」神父的聲音掙扎著脫口而出,彷彿長久壓抑的告白衝破枷鎖,「妳那巨大的存在,已經徹底佔據了我的視野。我無法移開目光,無法思考他物。妳那佈滿裂痕卻依然完整的信仰,是宛如黑洞般的悖論,既令人畏懼,又讓人無法自拔地想要靠近……我…我已經離不開它了。」他彷彿用盡了全部勇氣,聲音顫抖而堅定:「我想…加入妳的存在,甚至是……加入黃前家族!我渴望被轉化,讓妳的裂痕,哪怕只有萬分之一,能烙印在我的靈魂之上……」

即便是歷經無數驚濤駭浪的結衣,此刻也不由得怔住了。她能清晰感受到這話語中扭曲卻又無比真誠的靈魂悸動,那是種混合了迷戀、嚮往與自我獻祭的複雜情感。沉默在告解室內蔓延良久,她終於緩緩開口,聲音裡帶著慈悲,卻又保持令人難以跨越的疏離:「神父,謝謝你。不過,還是等你對信仰、對人性,乃至對自己,都有了更清晰、更深刻的認識之後,如果那時你的心意依然不變……我再來接你。」

奧貝爾神父喟然長嘆,湧起複雜的情緒,一個模糊卻日益堅定的志向,在他心中悄然紮根。

結衣不再多言,微微頷首,挽起母親的手臂轉身離去。教堂外的陽光依舊溫暖和煦,但她們都再清楚不過,下一次的彌撒與告解,或許又會為這片看似平靜的水面帶來新的漣漪。她們必將並肩前行,在這條狹窄的邊界線上,繼續守護這份始於謊言,卻由意志與選擇親手鍛造為真實的日常,一次次坦然穿越聖所漾起的漣漪,平靜回應來自深淵的迴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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