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开始营业

就在公司刚刚步入正轨之际，陈稚笙的电话如期而至。

“怎么样，我的小家伙进度如何？”背景一片叮叮当当的高脚杯碰撞声，听得出来金主爸爸正在某场天价酒局里微醺。

陆关立马把嘴角扯成商务弧度：“顺得很，陈总。CTO正做最后轮次的手感微调，两周内让您亲手验货。”

“一周。”陈稚笙笑里带刀，“钱不是问题，完美才是。小天是极品正太，别给我掉链子。”

通话结束，五十万U币的重量让空气瞬间稠了两度。陈稚笙的订单不仅是公司第一笔真正意义上的生意，更是关乎声誉的关键案例。

陆关长呼一口气。然而，实际情况远比表面看起来复杂得多。

第二天拂晓，尚泰顶着一对国宝眼圈飘出实验室，手里端着培养皿，像捧一碗刚出锅的豆花。

“喏，初代小天1.0。”

盘子里是一团半透明果冻，隐约能看出人形，像被上帝打翻的布丁。尚泰的声音略显嘶哑，“这就是根据陈稚笙提供的DNA样本培育的第一批成果。理论上应该是个完美的复制品…”

他按下桌上一台仪器的按钮，培养皿周围的光线变暗，胶质物开始缓慢变形，逐渐呈现出一个八、九岁男孩的模样，五官精致得如同瓷娃娃。

“外形满分，”尚泰继续道，“问题是内在。昨天晚上它第一次表现出自我意识时，简直像换了个人。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情绪波动大得吓人。”

“也许是因为初次激活的应激反应？”陆关推测道。

尚泰摇摇头，翻开一本厚厚的笔记本：“不仅如此，我发现陈稚笙儿子的DNA中有一个极其罕见的变异位点。正常人在这个位置应该是AG对，但他那里却是CC对。”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尚泰停顿了一下，“我们的产品可能会有不可预测的行为模式。昨晚它竟然试图攻击培养舱的玻璃盖，力气大得不可思议。但几秒钟后又安静下来，用一种诡异的甜蜜语调对我说‘我爱你’。”

陆关愣住了：“你是说它有双重人格？”

“不完全是。更像是…激素水平极端不稳定造成的。”尚泰拿出一支激光笔，照射着培养皿中的胶质物，“你看它的脑部活动。正常情况下，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大脑活动应该像这样的——”他在平板上调出一张扫描图，“但我们的产品却是这样的——”

屏幕上显示出一片混乱的电波图形，像股市崩盘时的走势图一样起伏不定。

“这他妈是怎么回事？”陆关忍不住爆粗口，“难道陈稚笙的儿子有什么精神疾病？”

“可能吧，但没这么明显。根据我分析，这种情况只会在特定条件下触发。”尚泰若有所思地看着培养皿，“有意思的是，这种基因突变在亚洲人群中发生率不足万分之一，但在那些有特殊天赋的人群中却相对常见。换句话说…”

“什么意思？”

“陈稚笙的儿子可能是个天才，或者至少是有特殊才能的孩子。”尚泰咧嘴一笑，“但我们复制出的版本却放大了这种特质的所有副作用。”

陆关头痛不已：“这么说我们失败了？”

“不，恰恰相反，”尚泰激动起来，“我们认为这是个重大发现！想想看，如果我们能够控制这种基因表现，不仅能解决陈稚笙的问题，还能创造出市场上前所未有的产品——可以定制不同性格…”

经过三天不间断的调试和改进，尚泰终于解决了基因突变带来的不稳定性问题。迭代后的产品不仅在外形上更加逼真，还在行为模式上实现了高度可控性。

“最新的改良版已经植入了定向记忆模块，”尚泰向陆关展示一组监控画面，“现在它可以完美重现目标对象的所有特质，同时保留我们植入的特殊指令。”

画面显示着一间布置温馨的三层套房，一个穿校服的小正太乖乖坐在床沿，膝盖并拢，双手放腿，眼神湿漉漉，表情温顺娇羞，像刚被雨淋过的小狗。

“我给他加入了深度记忆印记，把对陈稚笙的好感指令直接写了进底层逻辑。”尚泰得意地介绍道，“这个小天1.5，天然就能接受并享受某些…特殊互动。而且这些行为对他来说完全正常，就像是刻在DNA里的本能。”

“听起来棒极了，”陆关搓着手，“我们的金主一定会满意的。”

两人对视，同时露出资本家的慈祥微笑——

下周交货，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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