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OC预警，老虎ft农，马戏团长手，HE。

1万字一发完。

在那头老虎出场之前，藤田美惠本以为今晚的马戏秀不会再有更刺激的表演。

那些仿佛从黑暗童话里蹦跳出来的小丑们造型鬼魅滑稽，令人捧腹又有些后怕，表演空中飞人的男女组合容貌俊美，月光下身姿如飞鸟般轻盈，美轮美奂得让全场陶醉，却被接下来戴着骷髅面具的魔术师吓破了胆，对方手持冒着火星的电锯将装着性感美人搭档的盒子大卸八块，包括不少小孩吓得眼泪汪汪，随后妆容艳丽的双头女人穿着镶满珠宝的羽衣出现在聚光灯下，歌声魅惑缥缈得仿佛海妖，摄人心魄，如梦似幻。

当人们惆怅于这场奇幻盛宴即将落幕，那头凶猛的巨兽从猩红色的幕布后缓缓踱了出来。

即使是小镇上最见多识广的人，也从未亲眼甚至在书报杂志上看到过体型如此庞大的老虎。

这只大老虎几乎与马一般高，身躯长而壮硕，一身柔顺亮闪闪的光滑皮毛美得令人睁不开眼。它高昂着巨大的头颅，步态威严，神情中无一丝怯意，反而像是俯视芸芸众生的王者。

这头老虎的品种无从得知，更像是从上古神话里游走出来的生灵，携着未知与敬畏的力量，全场无人不为之赞叹又心生畏惧，屏息望着场中央美丽的猛兽，灰色的眼睛是两颗透亮晶莹的琉璃。

帐篷内鸦雀无声，空气仿佛凝固。直到一声悠然响起的弦乐与鼓点缓缓奏起，马戏团的团长登场，观众们才如梦初醒，纷纷屏息侧目。

“她会被吃掉的！”

团长栗色的长卷发被发网束成低髻，白手套覆盖十指，一举一动仿佛贵族般从容端庄，散发出深邃神秘的笃定——那是掌控场面者惯有的从容，也是唯有见惯生命无常才能养出的冷静。她走近那头庞大的老虎，没有丝毫犹豫，甚至未与之对视，仅仅只是抬手，温柔而坚定地抚上虎头，不止藤田美惠一个小孩拉着父母的衣袖尖叫。

“不会有事的……”父母们低声安抚孩子，看着那个女人随意抚摸老虎的脊背甚至尾巴，有些底气不足，“但愿吧……”

然而，巨大的老虎非但没有咆哮或扑咬，反而抬起头，带着近乎宠溺的温柔，用鼻尖蹭了蹭那女人胸前垂下的发丝，如同恋人间默契的亲昵。

全场愕然。

那台上的老虎不仅没有丝毫野性可言，反倒像是隐忍着本能的巨大力量，温顺地臣服在某种更深层次的牵引下。在所有人惊讶不已的窃窃私语中，那位神秘的团长嘴角噙笑，转过身，几乎以毫不费力的姿态攀坐至虎背，修长的腿一勾，抓紧虎背的皮毛，姿态轻盈而优雅。可惜观众们只顾着为团长提心吊胆，毕竟那是位外貌极好的人物，万一被老虎咬碎了手脚或是脑袋可就难看了。

当团长一手取下帽子扔到一边，一手揪紧老虎的皮毛，两腿夹紧老虎的腹部催促身下的巨兽跑起来，不少小孩捂住了眼睛，在场的成年人们强作镇定地看着团长朝她们眨眨眼，接着老虎驮着她跃上梯架，跳起来穿过了那三个燃着熊熊烈火的铁圈。

掌声经久不息。散场时，藤田美惠待到人走光时才恋恋不舍地被妈妈拉出了帐篷。

马戏团驻扎郊外，广阔草坪上除了数座色彩缤纷的帐篷，不远处挤满了摊贩摊位，点着灯售卖玩具糖果，珠宝服饰，夜空下一片流光溢彩，涌动的人潮中藤田美惠和妈妈走散，离开了集市，越走越远，来到马戏团的那片地盘。

没人想踏足这里探究马戏团那些圆形帐篷里藏着的秘密。藤田美惠虽然害怕，却充满着好奇，她在漆黑的夜色中经过亮着灯光的帐篷和房车，直到那座最为巨大，黑金色的帐篷赫然出现，像似华丽庄严而充满神秘色彩的宫殿。

轻轻推开厚重的门帘，空气中弥漫着某种冷冽又略辛辣的植物芬芳，藤田美惠绕过几尊穿着华美礼服的模特架，塞满各式漂亮酒瓶的玻璃柜，堆放着黑胶唱片的沙发和留声机，仰起头看见长桌上堆满了装帧精美古旧的书本和一摞摞陈旧发黄的地图，还有几个张牙舞爪的小动物标本，藤田美惠抬手想摸，又胆小地缩回手，转身往帐篷深处走，发现越来越多古怪新奇的玩意，除了异国风情的艺术品甚至还有几件危险神秘的兵器，似乎是帐篷主人在旅途中将自己喜爱的这些散落世界各地、年代相异的物品搜集来混放一块，令人一时间感觉时空错乱，亦真亦幻。

藤田美惠沉迷其中，流连忘返，忽然听见了模糊奇怪的声响。那声音若隐若现，如水中浮沉，既不像哭，也不像笑，既是挣扎中的呜咽，又是她无法理解的快乐。

藤田美惠鼓起勇气循声而去，看见一幕终生难忘的场景。透过那层飘舞的轻薄白纱，隐约看见一张铺着天鹅绒床单的大床上，两具身影交叠缠绵。上方的女子披散着长至背部的栗色卷发，睡袍滑落至腰间，露出一大片白皙的皮肤。她的身体轻轻起伏，每一下都被另一个人以手臂牢牢环住。她们亲吻、喘息、扭动，散发着一种藤田美惠从未见过的、黏腻而灼热的情绪。就在那一刻，下方那人抬起头——灰色的眸子与藤田美惠四目相接。

那是一双极为纯净的眼睛，澄澈得没有掩饰任何情绪，也因此显得更慑人心魄。

藤田美惠惊慌失措地转身逃跑，脚步踉跄，可没跑出几步，就被一只有力的手从后衣领提了起来，双腿在空中乱晃。

“小家伙，你是怎么进来的？”

眼前的人有着一头亮眼的粉色长发，声音如同夏日海边清脆爽朗的风铃响动，藤田美惠傻傻望着那亲切友好的面孔，嗫嚅道，“我迷路了。”

卧室里飘出一声轻哼，粉发女人回头望了一眼，眼中飞快掠过无奈的情绪，轻叹一声，然后轻轻放下藤田美惠，低头替她整理歪掉的发夹和衣领，笑道：“我送你回去。”

一路上藤田美惠很疑惑，她并未告诉对方自己的妈妈长什么模样，也不清楚妈妈现在在哪里，可那个身型挺拔精瘦的女人牵着她的手，神色自信步伐坚定地穿行在夜色中。

她有着一头垂至腰间的粉色长发，穿着简单的棉麻白衬衣，裤脚整齐地塞进短靴里，衣着朴素却丝毫未折损那华丽耀眼的外貌，反而透露着一股强大生命力的慵懒随意。

热闹的市集展现面前，她们拨开拥挤的人群前行，没一会儿便在香水摊贩前找到了藤田美惠的妈妈。

“你是怎么做到的？”藤田美惠好奇地抬头望着粉发女人。

她笑了笑，指尖点点藤田美惠的鼻头，轻描淡写地回答：“气味。”

藤田美惠扑进妈妈怀里时，回过头，那粉发女人早已不知所踪。

千早爱音回到帐篷里，灯光幽暗，香炉里还燃着半支没熄的香，淡淡的雪松味混着一种更深沉的辛香，像夜色里潮湿的兽皮，又像人类肌肤在快意后留下的体温记忆。她看见长崎爽世裹着那件金色刺绣的黑色睡袍，光脚躺在沙发上抱着本奇珍异兽的彩色图鉴，漫不经心地翻看，“我该上哪去找一只这样的家伙呢。”修长纤细的指尖摩挲着纸上那头毛色斑斓的剑齿虎。

千早爱音没说话，走上前，不客气地合上书，把它扔到地毯上，伸手探进长崎爽世的睡袍抚摸上大腿内侧，往深处移动，“你有我就够了。”

长崎爽世轻笑一声，打开千早爱音的手，起身跨坐她腿上，揪住她的鬓发低下头交换了一个湿润又浓厚的舌吻，她们变化角度辗转吸吮，彼此身体紧贴厮磨，未纾解的欲望越发胀痛，千早爱音撩起长崎爽世的睡袍，将自己依然坚挺的火热顶了进去。

滚烫粗大的性器再次一点点塞满体内，满足得长崎爽世仰头发出一声愉悦的低吟，千早爱音啃咬着她修长的脖颈，挺腰向上顶弄起来，节奏缓慢可力道凶猛，埋在湿热内壁里的顶端不断碾磨长崎爽世体内深处的敏感点，刺激得长崎爽世吟叫的尾音都变了调，抱紧千早爱音结实的肩膀，坐在她胯上晃动着臀部一上一下吞吐着小穴里那根硬物，没多久她们身体的交合处传来细微粘腻的水声，夹杂着千早爱音粗重的低喘和长崎爽世撩人的呻吟，令这场性事更加淫靡非常，长崎爽世胸腹泛起大片艳丽的潮红，下身兴奋得不断吐出清透粘液，伴随着俩人激烈的律动，一下下拍打着千早爱音赤裸的腹肌。

她们的身体撞击间响起细微的水声，粘腻而绵长，空气因这不断堆叠的情欲而变得厚重，每一下挺入都在逼近临界的极限状态。千早爱音看向她的眼神好像要把所有生吞活剥，这贪婪的表情让长崎爽世亢奋到了极点，终于在狂风骤雨中达到高潮。

性事短暂中断，长崎爽世喘着气仰卧在沙发上，睡袍滑落一边，露出雪白滑腻的身体，稍稍湿润的发丝贴在脸颊和颈侧，充满了被欲望洗礼过后的慵懒与柔软。

千早爱音跪坐在她面前，沿着长崎爽世的锁骨一路往下舔吻，唇舌间那滑腻的肌肤触感令她迷恋，在对方肩头啃了几口，又低头含住了那暗红挺立的乳头，眼神如捕猎般紧盯她微微颤抖的大腿内侧，唇角勾起一个略显调皮又满含侵略意味的笑。

“我开动啦。”

她低声呢喃，埋下头去，温热的舌尖探入那片柔软湿润的褶皱之间，舔舐、吮吸，像是在细细品味着人间无上的蜜果，手指则轻柔又坚定地拨开那两瓣软肉，指腹细致揉弄着敏感的穴口边缘。

“啊……够了……”

长崎爽世声音发颤，尾音失控得几乎带上哭腔，身体止不住地往后蜷缩，却仍本能地将双腿张开些，好让对方舔得更深。千早爱音一边吮吸，一边舔舐着她那红肿欲滴的阴蒂，唇舌之间尽是她的味道，手指也探了进去，轻缓抽插几下，又抽离，惹得长崎爽世猛地颤抖。

“你就这么怕我停下来？”

千早爱音在她腿间轻笑。长崎爽世来不及反驳，便被千早爱音一把抱起，性器炽热地再次顶入体内，整个身体像被撞开，又像被重新找回。长崎爽世双腿缠紧千早爱音精壮的腰身，挂在她身上被这样抱着一边顶弄一边走进了卧室。灯光投下两人交叠的影子，在帷幔上交缠、晃动、融化。

“我还是得弄一只剑齿虎过来。”长崎爽世在千早爱音挺弄间忽然出声，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故意转移注意力。她仰望着帐篷顶昏黄的吊灯，面色出奇地平静，“我曾经有好几只，可惜都死掉了。”

“你可以试试。”千早爱音低头，在她胸口留下一圈牙印，“不过我可不保证它们能像我一样听话。”

长崎爽世嗤笑，看着千早爱音满身自己留下的情欲痕迹：“是啊，谁像你这么听话，会钻火圈的大明星。”

“毕竟这是你许下的愿望之一，不是吗？”千早爱音挑眉，凑前送上一个轻吻。

她们对视，空气却不是对峙般的紧绷，而是一种早已熟悉彼此的唇枪舌战。欲望是表层，低哑暧昧的声响里真正燃烧的，是权力和归属交错的火焰，是占有与被占有，是吞噬与被吞噬。

长崎爽世闭了闭眼，不再争辩。她伸手拉过爱音，让她靠近自己的胸口，低声道：“……快点继续。”

千早爱音微怔，随即眼里亮起喜悦。下一轮交合来得更慢，也更深入。她们不再狂猛冲撞，而是沉溺于彼此的回应、呻吟、呼吸的节奏，在漫长旅途中终于寻得了一处可以安歇的港湾。

长崎爽世全裸瘫在凌乱的大床上，望着帐篷顶上光线昏暗的吊灯，陷入遥远的回忆。事实上，长崎爽世那会可从未表现出任何一丝希望千早爱音留下来的意图。似乎是几十年前，也许更久，当时马戏团在北海道四处辗转演出，度过了一个漫长的冬季。

清晨的冷意透过帐篷缝隙渗入室内，长崎爽世从宿醉的混沌中缓缓醒来。太阳刚刚升起，金色的光洒在雪地上，晃得人睁不开眼。

那一瞬，她听见了体内某种古老回音在呼唤，苏醒。她坐起身，披上毛毯，摇摇晃晃地走出帐篷。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她打了个冷颤，随即瞥见远处林地中，一头老虎正安静地立在雪中。

它庞大、沉默，带着一种令人生畏的从容。身上皮毛雪亮，斑纹像是用古神的羽笔勾勒而成。它没有咆哮，没有前扑，只是与长崎爽世隔着那片未被踩踏的雪地静静对视。

当时长崎爽世没去思考为何能在这里见到老虎，也不担心会被那骇人的猛兽撕成碎片，她只当是血液里的酒精作祟产生的幻觉。长崎爽世站在冰天雪地里，与那头猛兽对视了一会，那片刻之内世界寂静无声，但她仿佛听到了冰川崩裂坍塌的声响，万物复苏，春暖花开。

真是个美妙的梦境。再醒来，是在帐篷的床上。

“你是谁。”长崎爽世冷冷问道，手伸进枕头下握住了匕首。一觉醒来发现身边多了个一丝不挂的人，换做谁都没法平心静气。

粉发的陌生女子懒洋洋地躺在床上，头枕着手臂，眼中没有丝毫慌张，反而露出一点恶作剧似的笑意：“早啊。我叫千早爱音。”她理直气壮地报上名字，露出一对可爱的虎牙。

长崎爽世皱了皱眉，没心思欣赏粉发女人的美貌和笑容，“好，千早爱音，我问你——为什么会在我床上。”

“你不记得啦？你昨晚喝醉以后呼唤我现身，”千早爱音伸手摸着长崎爽世衣袖上的刺绣，脸竟然有点红，“不过老实讲我觉得你挺好看的，所以回应了你。”她脸上浮现出几许羞涩，但眼神依旧灼热坦然。

在长崎爽世打算用匕首割开千早爱音的喉咙前，她还是决定多问一句，“你在暗示你是那头老虎？”

”你真聪明，我还担心你不信呢。“千早爱音点头，发自内心赞叹着，“另外，我可以实现你的三个愿望。不过其实是两个了，昨晚你用掉了一个，让我送你回家。”

于是长崎爽世眼睁睁地看着粉发女人在自己的床上，刹那间那具裸露的人体被覆盖成一头壮硕有力的猛兽，肩胛隆起，肌肉鼓胀，巨尾轻轻扫过地毯，压得整张床嘎吱作响。

长崎爽世睁大双眼，终于露出惊诧的表情，但很快，她稳住气息，收起匕首，靠坐在床头，嘴角带笑。

”我觉得马戏团还缺一头老虎，”长崎爽世穿得齐整正式，戴着怀表和手套坐在长桌的尽头，抬起手杖指了指远处，“于是我们就有了一头老虎。“

那头凶猛高大的虎迈着威严有力的步伐走进帐篷，一条尾巴上披着毛毯。它张口打了个哈欠，锋利獠牙闪着寒光——下一瞬间，众目睽睽下，它变成了一个粉发女子。她坐在会议桌旁，披着毯子、赤脚、打着喷嚏，坦然地拿起一块奶油蛋糕大口吞咽。围在会议桌边的演员们有的发出尖叫，有的佯装冷静将自己钉在椅子上。不过大家最后都没什么反应，他们慢慢接受了这新现实。

毕竟这个马戏团早已不是“正常人”待的地方，许多演员已跟着长崎爽世环游世界数十年。她本人的容貌多年未变，大家早在心里默认，这位看似温婉的团长，很可能也并不完全是“人类”，那么马戏团再多一种不明生物也不算什么。

千早爱音起初坚决不肯去钻火圈。

“不行，我不是那些杂耍的野兽。”她虎形盘卧在帐篷角落，眼神中流露出受伤的骄傲。

长崎爽世面无表情，拎起她耳后的一缕鬃毛，俯身直视她灰色的瞳孔，强迫闹别扭的老虎看着自己，”你要想待在这里，就得给我去干活。“

千早爱音恼火又委屈，和那群吵闹的小狗，猴子一块跳绳、玩跷跷板早已达到她容忍的极限，她甩着尾巴在帐篷里来回乱转，撞倒了一套年代久远的骑兵盔甲。

长崎爽世沉下脸。”不干活就卷铺盖走人。“

千早爱音一怒之下变身人形，气息粗重地抱怨道：”曾经人们为了供奉我建造山林和宫殿，可现在你让我跟条小狗似地去钻火圈！“

“每个人的追求不同，有人追求梦想，有人追求生存，而我，就想看你跳火圈。”

”……除了这个，还想要什么？“千早爱音上前抱住正在倒酒的长崎爽世，耳鬓厮磨，”你有什么其他愿望可以说出来，金钱，名望，权势……我都能满足你。“

长崎爽世盯着酒杯里的深红色液体出神，意识慢慢沉入时间的河底。耳边那温柔清脆的声音令她心动，如果她还有心这玩意。

”不必了，这些我都拥有过，没什么好稀罕的。“长崎爽世抿了口酒，淡然的神态中流露些许傲慢，随后她叹了口气，”钻火圈并没有那么难。“

千早爱音发出一声低低哀嚎，那是与猎物失之交臂的野兽在旷野里不甘的咆哮。

“要不然，”长崎爽世轻轻叹息，“我留你还有什么用？”

千早爱音低下头，久久没有说话，随后将头埋进长崎爽世颈侧，嘴唇蹭着她的锁骨，声音闷闷的：“我可以一直陪着你。毕竟……你的生命太长了。”

长崎爽世无言以对，她默许这头野兽过分热情的粘腻缠绵，极易点燃的高涨性欲，与孤独可没半点关系。前半生里长崎爽世沉迷于钻研魔法，如今打算将自己剩下的漫长生命挥霍在无尽的旅途中。然而遇到千早爱音将她带回去共同生活，虽然是个意外，也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仿佛与生俱来的一种本能。

等长崎爽世想明白千早爱音对自己到底意味着什么，已经是很多年以后的事。眼下她只愿意承认千早爱音能轻易挑起自己体内沉寂许久的欲望。

“好了，”长崎爽世挣脱千早爱音的怀抱，嗓音有些沙哑，“你躺床上去。”

千早爱音有点惊讶，更多的是欣喜，几乎是跳到了床上，回头看见长崎爽世褪下睡袍，神情坦然地赤裸着全身坐到了她胯上。

千早爱音迫不及待地胡乱亲吻着长崎爽世的脖颈、胸膛，并含着她的乳头重重吮吸，长崎爽世哼哼着扭动身体，臀部隔着布料紧贴着千早爱音的性器来回摩擦，千早爱音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咕哝声，起身把长崎爽世摁倒在床，扯掉身上碍事的衣物，握着坚硬火热的硬挺往长崎爽世身下顶，将胀痛的性器缓慢挤进了长崎爽世湿软的小穴，两人不约而同发出了一声闷哼喘息。

长崎爽世从来对人类没兴趣，虽然千早爱音并不算人类，可长崎爽世不得不承认她比自己想象中还要着迷于千早爱音的身体。那紧实又柔软的胸膛，那双充满力量的眼睛，耀眼夺目的粉色发丝——它们都该怎么形容？甜软的布丁和微硬的莓果？从月球表面截下来的色块？草莓味的棉花糖？或恰当或奇怪的比喻沸腾着，长崎爽世心中的炽热因此燃烧起来。

长崎爽世双腿缠着千早爱音的腰，被腿间猛烈进出的性器顶得身体乱晃，呻吟一声比一声高亢，她拉扯着千早爱音的头发迫使对方俯下身与自己唇舌交缠。前所未有过的炽热情欲令长崎爽世浑身颤栗，心潮澎湃，她牙齿用了点力，一股血腥味便在两人纠缠的舌尖上化开，这无疑极大的刺激了千早爱音，粗暴地啃咬着长崎爽世唇舌，提起腰狠狠向前冲撞，沉甸甸地一下下拍打着长崎爽世的臀部，叫人面红耳赤的声响回荡在卧室里。

她们犹如兽类在床上激烈地交媾，翻滚撕咬，在彼此脖颈、肩膀和胸膛上留下一个个触目惊心的齿痕。千早爱音伏在长崎爽世身上咬着她的肩膀，性器在那湿淋淋的紧致内壁戳刺几个来回终于释放，而长崎爽世牙齿松开千早爱音的臂膀肌肉，叹息着，低喘着。

她们显然没得到满足，抱在一块长久地热吻，缠绵厮磨，待彼此的欲望苏醒后，长崎爽世按着千早爱音的肩膀将她推倒在床上，握着她的性器便往自己小穴里挤。

借着先前体液的润滑，长崎爽世如愿以偿地让自己被千早爱音再次填满，她撑着千早爱音的胸膛，缓缓地摆动臀部，居高临下地死死盯着千早爱音，海一般的蔚蓝眸子里盛满汹涌的情欲，赤裸又贪婪。

千早爱音几次想要起身抱住长崎爽世，被对方不耐烦地按了回去，她只得瞪着长崎爽世那具丰满又修长的肉体，在自己胯上起伏摇摆，一身晶亮的汗水在昏暗灯光下散发着情色的微光，这放浪的画面令千早爱音血脉贲张，而性器被长崎爽世饥渴的内壁紧紧吸吮，不断来回挤压，几乎快化在那片销魂的湿热之中。

高潮后长崎爽世瘫在千早爱音胸膛上，余韵令她一时恍惚失神，千早爱音揉了揉长崎爽世的侧腰后，将长崎爽世抱起来翻了个身。

”怎么，还没吃饱？“

”你说呢。“

千早爱音毫不客气地掰开长崎爽世大腿，对着那红肿湿润的穴口，又深又狠地插了进去。

长崎爽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疯狂沉溺性爱的光景。她在卧室的地毯上裹着被子醒过来，自己全身上下每一寸被碾过似的酸痛无力，只有指尖还能活动几下。千早爱音贴在长崎爽世后背睡得香甜，虎牙还轻啃着她脖颈上的一小块皮肉不肯松口，不知道有没有流口水。

长崎爽世再次昏睡过去前，迷迷糊糊想着待会要让厨子给千早爱音多准备几条三文鱼。

大地回春时，千早爱音出了趟远门，她穿越了大半个地球，在沙漠里漫步，在海洋中航行，目睹一次火山喷发，看了星星与极光，欣赏体验自然古老又优美的平衡，对她来说每条路都是归家之路，任何地方都是安心之处。

到了夜晚，她在野外休息。雨后的夜风冰凉又温柔，是春日刚刚融化的溪流，从平原一路涓涓而来。风拂动了千早爱音的刘海，她仰起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沉默注视人间的月亮。

她想起那个夜晚，她潜入长崎爽世的房间，偷偷地在嘴唇上留下一个无人知晓的吻。半开的窗子漏进月光，把散在枕头上的长发照亮。

从夜风涌来的方向，传来了熟悉的呼唤，在她的耳畔低语，月色变成了一道水流，汇在风里，浸透了千早爱音全身。

旅途结束时，春天再次来临，千早爱音回到马戏团。她发现团里多了一个小女孩，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面庞清秀，褐色长发被编成两束细辫垂在胸前。她怯生生地抓着长崎爽世的衣角，被马戏团众人围观着，始终不发一语。

当晚的演出压轴节目上，浸泡在玻璃水箱里的少女令全场观众发出惊呼，柔顺的长发随着水波轻轻飘动，它的皮肤在光线下如贝类里层一样发出晕影，形状优美的鱼尾上遍布半透明的蓝紫色鳞片，从腰上到尾尖，绚丽的色泽由浅至深，在水中折射出梦幻的光芒。

表演结束后，所有成年人认为那鱼尾不过是逼真的道具，而孩子们坚信那是真的人鱼。

千早爱音卧在后台，尾巴无声地拍打着地板，那晚她照例跃火圈，在高空中翻腾旋转，火光下看见观众席的角落里，人鱼的眼中倒映着她的身影。

演出大获成功，她们一起碰杯，仰头，吞咽，再次满上，整夜不熄的灯光开始摇晃。

长崎爽世想要说些什么，她突然很想问千早爱音经历了怎样的冒险，结交了怎样的朋友，然而酒液像是黏胶堵住了喉咙，让嗓子又干又痒，她一点声音也发不出。可能是酒喝得太多，迟来的辛辣呛红了眼睛，无论她再怎么眨眼，都只能看见一团粉色的幻光上下浮动，在浓雾里恒定地闪烁，有点像看不真切的灯塔。

千早爱音站起，几乎快要走不稳，双手撑在长崎爽世身旁，俯下身去亲吻她的嘴唇，而她狠狠地吻回去。喘息的间隙里一滴滚烫的眼泪滴入长崎爽世的右眼，她忍不住揉了揉自己被泪水蛰痛的眼睛。原来千早爱音的眼泪拥有这样灼烫的热度，它就这么滴下来了，让长崎爽世冰凉的血液沸腾着奔涌在血管里，仿佛咆哮狂怒的管风琴声。

起风了，墨汁一般的黑夜漫涌而来。赤裸的身体被肆无忌惮的喘息暖热，粘腻的汗水，湿润的肢体撞击声，随着摆腰动作而扬起的发丝。她们结合又分离，大地摇摇欲坠，天空倾倒如陷入一场酣然大醉。

长崎爽世做了一个梦。她们的一生原来只是各种各样的小说，有那么多的宇宙，那么多的她们，被印在纸上，被投影出来，一本接一本，一部接一部，那么多的旁观者知晓她们灵魂最隐秘的角落，那么多的作者出于那么多不同的目的，勾画出不同背景下的不同境况，那些或流畅或艰涩的笔触解释着世界观，编造出各种各样的命运还不够，还要费尽千辛万苦去实现。

她昏昏沉沉地醒来，心脏在胸膛里剧烈地跳动，像是时隔多年，死而复生，之前的时间只是透明而无味的碎片。长崎爽世抬起手，指腹触碰到脸上的湿迹，胸口闷闷地痛，过去和未来、幸福和苦难，这一切都同时醒来，又同时沉睡在同一种寂静里。

回忆永不结束，未知纷至沓来，恒星一圈一圈绕过，岁月一拍接上一拍，光影瞬息在周身回转，时间跟在后面狼狈错乱，浑然不知到底是谁走得太急。

人鱼死去的那一天，恰逢阴雨连绵，灰色的天幕低垂，冷得像结着薄霜的玻璃。长崎爽世在市郊外为她举行了低调的葬礼，千早爱音站在一旁，打着一把黑伞，为身着黑色连身裙的长崎爽世遮雨。环顾四周，穿着黑色丧服的人群里，马戏团昔日熟悉的演员们有的老去，有的离开，留下的寥寥无几。

长崎爽世立在泥地上，手拄黑檀木手杖，雨水顺着伞檐滑落，在她的裙摆边缘凝成冰冷水痕，她的眼神望着那口新填的坟墓，低下头与一段生命作彻底告别。

生命是无能为力，生才导致死，是内在的自我，永恒的追求，和经历幸运和不幸的愿望。千早爱音这样想着，在震耳欲聋的雨声里，喃喃低语：“我以为你会用掉第三个愿望。”

她忽然转头看向千早爱音，“满足了我的愿望以后，你就解脱了？”

千早爱音微微一愣：“啊，你误会了！认为我在没满足三个愿望之前只能留在你身边之类的，其实这只是我给自己定的规矩而已。不用着急许愿的，在那之前我会继续陪在你身边。”

“如果我一直不用这个愿望呢？”长崎爽世说这话时，脸上是一个淡淡的微笑。

千早爱音没有立刻回答。她只是静静站在长崎爽世身侧，雨水打在她的靴子上，落在有些冰冷的手背，她紧了紧伞柄，用力将整个天空撑住。

“没关系。”千早爱音轻轻将伞往长崎爽世那边倾了些，低声道：“那我就只好一直陪着你啦。”

长崎爽世鼻子有些酸涩，突然的眩晕使大脑一片空白，她侧头望向千早爱音，心跳不自觉和耳边的雨声有了相近的鼓点，命运的轨迹停顿听得一清二楚——她完全属于我，我完全属于她，除此之外别无长物。

千早爱音转过身，还湿润着的蓝眼睛沉静地盯紧她，她笑起来，怜爱地去吻那万里无云的晴空，碧波荡漾的海面。之后她们将一遍又一遍经历世界的痛苦和喜悦，继续彻底地，深刻地体验所有美好与厄运。她会一直记得这一瞬间，拥抱着她独一无二的蓝色星球，快乐得几乎要摆脱肉体的束缚，上升到宇宙的星辰里。

藤田美惠那晚无意间遇到千早爱音的时候，她已经学会了如何在这个被长崎爽世称之为魔法绝迹的时代里，假扮一名人类。千早爱音不清楚这个小女孩如果知晓她们的秘密，会不会吓得昏厥过去。

最好别。早些年某个情窦初开的男孩，看了几次马戏团演出后便对这位漂亮迷人的团长一见钟情，半夜里头脑发热地钻进了长崎爽世的帐篷，却刚好撞见了千早爱音变身人形的一幕。长崎爽世脑子里一瞬间闪过了好几种让人消失于世上的法术，最后她只是抹去了那男孩的记忆，让千早爱音送他回去。

然而藤田美惠对此一无所知，马戏团在镇上停留的最后一晚，她独自一人重返了那片其他人眼里危险的地方。

藤田美惠只是舍不得，马戏团的到来为她打开了一扇门，里面的世界奇妙华丽，令她大开眼界，乐而忘返，可现在这扇门即将永远地关上，那么再让她看一眼，就看一眼。

藤田美惠壮着胆子溜进了那座帐篷，沿着记忆中的方向走了几步，转头望见拐角的书柜下，躺着那头在舞台上令不少人吓破胆的老虎。

沉睡中的老虎侧躺在白色的羊毛地毯上，呼吸平稳，然而真正令藤田美惠目瞪口呆的是，那位聚光灯下衣冠楚楚的团长，此刻仅穿着睡袍，赤着足，闭着双眼，懒散又惬意地静静趴在老虎壮硕的身躯上，半张脸埋进了浓密茂盛的毛发里，微弱的、满足的、滚烫的鼻息从交缠的身体中泄露出来，充斥着全身心的愉悦。虽然怪异，却美好得令人下意识屏住呼吸。

小说相关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