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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执棋人】第8章,金陵执棋人,1

小说:金陵执棋人 2025-09-13 09:12 5hhhhh 4810 ℃

  那脉象急促紊乱,在我的体内横冲直撞,之间触碰到我的肌肤的时候甚至还

感受到滚烫的热意,烟罗感受着我的脉搏,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

  「这个不守妇道的女人!」烟罗银牙紧咬,暗暗骂了一句,「竟然给公子下

了这么烈的药。」

  烟罗摸索了一下自己的身上,今日走的急,一点草药都没带着,她抬眼看着

我那红扑扑的脸蛋,咬了咬牙。

  她是知道这药的厉害之处的,若是不能及时将药性释放出来的话,估计我就

算是没有生命危险,也会彻底伤了根本,估摸着以后就算是想要行房事,也心有

余而力不足了。

  烟罗垂着眼眸,平静的眼眸出现了些许的波澜,她有些犹豫,脸蛋也有些微

微的泛红,指尖轻轻勾住了我的裤腰,烟罗的动作很僵硬,拨弄了半天都没能将

我的腰带解开。

  「唔......」身上传来的燥热,让陷入昏迷中的我不由闷哼了一声,胸口剧

烈起伏着,脸红的几乎快要滴出来血一般。

  听到我的闷哼,烟罗干脆心一横,她闭上眼睛手下一个用力,直接将我的裤

子全都拽了下来。

  一双光溜溜的长腿顿时露在了外面,双腿中间的那处早就在药物的作用下肿

胀无比,直挺挺地立在我的双腿中间。

  借着昏暗的光线,烟罗睁开眼瞧到了我的肉棍,她神色一僵,从未经过人事

的她还是第一次见到男人的男根,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烟罗抿了抿唇瓣,她动

作有些颤抖地朝着我的胯下伸去,微凉的手指包裹住那根炙热,烫的烟罗差一点

就将手缩回去了。

  「唔嗯......」我发出一声舒适的呢喃,胯下无意识地在烟罗的掌心中蹭了

蹭。

  手掌之间传来的感觉很是奇怪,烟罗握着我的肉棍的手又紧了紧,看着我那

紧皱的眉头舒缓了几分,便慢慢动了起来。

  烟罗的动作很是笨拙,与她平日里练剑的干净利落的模样不同,她的动作又

慢又僵硬的,攥着我的肉棒上下撸动着,白皙的小手包裹着通红肿胀的肉棒,一

下接着一下的,虽然动作让我感受到不是很舒服,但那手掌的娇嫩却是十分的舒

服,掌心中的薄茧剐蹭过娇嫩的肌肤,刺激得我打了个机灵,我像是终于找到了

宣泄的地方,不由自主地挺动起自己的腰身。

  感受到肉棒上的纹路在自己的掌心摩擦着,烟罗的动作一僵,脸上悄然爬上

了一层红晕。

  烟罗眼眸低垂,看着那根通红的肉棒,眸底幽暗,手中越发用力,快速撸动

起了我的肉棒,那一抹冰凉舒缓了身上的燥热,我无意识地抓着身下的毯子,鼻

腔中发出一声轻哼,粗长的肉棒在烟罗的掌心中跳动了两下,然后顶端的小孔缓

缓张开,白色的浊液从肉棒中喷洒出来,乳白色的精华射了出来,落在了烟罗白

皙的小手之上。

  烟罗扫了一眼自己手上的白浊,脸上没有丝毫的嫌弃,她神色淡淡地掏出手

帕将自己的手擦拭干净,看着我脸色有所缓和,这才想继续封锁我的穴位,避免

毒素继续在我的身体里扩撒。

  烟罗刚要再次抬手点向我的穴位,马车却猛地晃了一下,晃的烟罗的身子一

个趔趄,她的指尖偏了半寸,没能精准落在穴位上,倒是解开了束缚住我的身体

的穴位,她也被这股惯性带动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去。

  我虽被药性搅得神智不清,却像被某种本能牵引着,迷迷糊糊间看到眼前身

娇体软的女人,我伸出手就拉住了她那纤细的手腕,将带进自己的怀中,抬手扣

住她的后颈,带着灼热气息的唇就那么不偏不倚地覆了上去。

  烟罗的唇瓣柔软微凉,碾上去的感觉很是不错,像在滚烫的岩浆里投入了一

块冰,让我混沌的意识有了片刻的清明,却很快又陷入了迷离,吻上的动作更用

力了几分。

  烟罗整个人都僵住了,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是难以置信。她脑子里一片空白,

一时间竟忘了反抗,只留下唇瓣上的温度在敲击着她的大脑。

  「唔......」我无意识地轻哼一声,带着药性的灼热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

  这一声像是惊醒了烟罗,她猛地回过神来,用力推开我,迅速后撤与我拉开

了一定的距离,烟罗抬起手轻轻抚摸了两下自己的唇瓣,唇边还残留着几分余温

还有湿润。

  烟罗有些怔愣,却不想我被推开之后又朝着她扑了过来,脸蛋在她的身上胡

乱地蹭着,嘴巴朝着她的脸蛋贴去,想要再一次吻上那柔软的唇瓣。

  烟罗推搡着我,却挣不开,又担心真的伤了我,无奈之下,烟罗只得抬手一

掌就劈在了我的后颈之上。我哼都没哼一声,便两眼一翻彻底晕了过去,软软地

倒在了马车上。

  烟罗看着晕过去的我,向来平静的双眸中闪过一抹不自然,她深吸了几口气,

抬手撩开马车的帘子,任由微凉的晚风吹拂过她的发梢,带走心头的烦热。

  马车一路颠簸,晃晃悠悠地回到了明心坊,直到到了明心坊的大门前,烟罗

都没有再多看我一样,只是吩咐着小厮照看好我,便一股脑地钻进了药园之中,

顶着夜晚的凉气,采摘为我解毒的草药。

  回到房间,烟罗将刚采回来的草药放在药炉之中,她精心将草药都配置好,

这才在小炉上仔细熬制起来。药香弥漫在房间里,烟罗将火烧的很大,烤的她满

头都是汗珠,可她就像是感觉不到一般,挥动着手中的蒲扇,只想尽快将药煎好

给我服下。

  一直到了后半夜,解药才算熬制完成,拖着疲惫的身子,烟罗将药端到了我

的房间,看着我平躺在床上,用手帕轻轻擦去额头上的汗珠。她小心翼翼地将我

扶起来,将药送到了我的口中,然后又守在床边,时不时地给我把脉查探我的情

况,直到看到我的脸色渐渐恢复正常,脉象平稳了下来,这才起身回到了自己的

房间中。

  第二天清晨,我缓缓睁开眼睛,只觉得头还有些昏沉,脑子里一片空白。我

只记得自己进了皇宫,见到皇后,可之后发生了什么,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我撑着身子坐起来,正好看到烟罗端着水盆走进来。

  「烟罗姐姐,昨天发生什么了?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挠了挠头,一

脸疑惑地问道。

  烟罗将水盆放在桌上,她的神色很是平静:「昨日夜里皇宫走水了,皇后娘

娘担心公子安危,便让咱们先行回来了。」

  我皱着眉想了半天,可脑海里还是一片模糊,什么都记不起来,我摇了摇脑

袋,语气闷闷地:「不记得了,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烟罗闻言,下意识地看向我的嘴巴,随即又迅速移开目光,语气如常地说道:

「左右不过是一些琐事,许是公子受到了惊吓这才忘记了。今日公子醒的有些晚

了,还得尽快起床洗漱,训练不得写来,还是要勤加练习才好。」

  我点了点头,虽还有些疑惑,但也没再多问,毕竟自己是真的一点都想不起

来了。

  翌日清晨,皇后在凤仪宫的寝殿中醒来,窗外的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床榻

上,带着几分暖意。昨日那一番折腾可是把她累坏了,皇后拖着疲惫地身子,舒

缓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却在运动之间,指尖触到了一片粗糙的布料,显然不是她

平日里穿着的寝衣的触感。

  皇后的心头猛地一沉,那一丁点还没散去的睡意顿时全无,她低头看去,瞬

间惊得倒吸一口冷气,自己身上穿的哪里还是那丝绸制成的寝衣,灰扑扑的麻布,

赫然就是一件尼姑袍,布料粗糙,针脚恶劣,扎的她皮肤生疼。

  「来人啊!」皇后的声音因震惊而变得尖利,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响彻整

个寝殿。

  守在殿外的宫女太监们闻声慌忙涌了进来,见到皇后身上的尼姑袍,一个个

吓得脸色惨白,「扑通」一声全都跪伏在地,头也不敢抬。

  「昨日是谁,进入了本宫的寝宫!」皇后猛地从床榻上站起,身上的尼姑袍

随着她的动作晃动,更让她觉得屈辱又愤怒,她指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侍女,厉声

说道,「说!」

  跪在皇后面前的太监宫女们大气都不敢出,一个劲的小声说着「不敢」。

  跪在最前面的大宫女瑟瑟发抖,声音带着哭腔:「娘娘饶命!奴婢们昨晚都

守在殿外,半步未曾踏入啊!奴婢,奴婢们实在不知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

擅闯娘娘您的寝殿啊!」

  旁边的太监也连忙附和道:「是啊娘娘,您是知道的,后宫戒备森严,十二

个时辰都有侍卫轮值,后宫内还有地级高手坐镇,别说是人了,恐怕连只苍蝇都

飞不进来啊!」

  皇后听着他们的话,心中的怒火更盛,心中却也多了几分寒意,她又怎么可

能不知道小太监说的,可是要想让她相信竟然有人能够在神不知鬼不觉之间给她

换上了一件寝衣,甚至还能全身而退......

  皇后闭了闭眼睛,这不是赤裸裸的警告还能是什么呢?

  可是她又能如何呢,尽管没有派人彻查此事,皇后也清楚,这定然是娘亲对

她的警告。

  皇后的手指收紧,尖锐的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中,娇嫩的手掌渗出丝丝的血

痕,皇后气的身子颤抖,半晌才深吸一口气,挥挥手冷声说道:「都给本宫退下,

今日之事若是有人敢透露半分,在场之人,通通杀无赦。」

  皇后的凤眸中闪过冷意,狠厉的目光扫过跪倒一片的众人,直到她们唯唯诺

诺的应下后退出寝宫,皇后这才泄力一般瘫坐在床榻上。

  看着自己身上灰扑扑的尼姑袍,皇后哪里不明白娘亲暗自嘲讽警告她的意思,

不就是暗讽她不守妇道,用尼姑袍来告诉自己要恪守礼节,修身养性吗。

  皇后只感觉自己被狠狠地羞辱了一番,脸上火辣辣的,她既生气娘亲的胆大

妄为,又惊惧娘亲的实力强劲。

  皇后愤愤地将尼姑袍脱下来扔在了地上,胸口起伏着,她不甘心就这么止步

于此,可无奈有娘亲在,哪怕心中再不愿,也只能先暂且搁置了此事。

  皇后被娘亲的警告威慑住,倒是消停了很长一段时日,明心坊在烟罗的打理

下井井有条,而我一如既往的上学、下学,和烟罗一同习武,时不时再和黄勇游

玩一番,日子过得倒也惬意。

  「杨昭哥,今日休沐,不如我们一同上街走走吧?」黄勇摆弄着手中的机关

木牛,突然提议道。

  听到黄勇的话,我也有些心动,平日里除了在州学上课,就是在坊中训练,

自己长这么大,出去游玩的时候真是少之又少。

  我转动发条的手微微一顿,抬头看向正在一旁晾晒草药的烟罗。

  感受到我的目光,烟罗的手微微一顿,她头也没抬,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想去便去吧。」

  听到烟罗的话,我眼睛一亮,不知道怎的,自从从皇后那里回来之后,烟罗

虽然还是那般冷冰冰的模样,可总是说不上来有哪里变了,总之,比起之前,倒

是多了一点人情味。

  收拾好院落中散落的机关玩具,黄勇拉着我就兴冲冲地跑出了明心坊的大门。

  烟罗不放心我们两个人出门,干脆也一同跟了出来,街上很热闹,各式各样

的小摊摆在道路的两侧,来往的行人络绎不绝,小贩的叫卖声、行人的讲价声、

锣鼓的敲击声交织在一起。

  「春纤余几许?绣征衫亲付与男儿。河桥外,香车驻,看紫骝开道路。」

  悠然的女声从远处传来,娇柔婉转的唱腔勾的人心中发颤,黄勇显然也听到

了这曼妙的曲声,兴冲冲地拉着我的袖子,语气中也带上了几分雀跃:「杨昭哥,

真是走运,那边居然有戏台子,看来我们今天可以大饱耳福了。」

  说着,黄勇就拉着我的带着我朝着声音的来源走去,果不其然,约莫走了百

余步的地方,一个用木板临时搭建起来的小戏台赫然立在那里,红绸为幕,一块

四四方方的牌匾上面写着《紫钗记》,三个大字。

  大概是刚开演的缘故,戏台周围只零星站着几个人,我们三个人自然而然的

就站在了最前面的位置处,看起了这场戏。

  我很少外出,自然而然也就没怎么看过戏,黄勇也显然没怎么看过,我们俩

就呆呆地站在戏台旁边,仰着个脑袋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的女伶霍小玉身着一袭

素白衣衫,眼中含泪,寻找着那一支家传的紫钗,眉眼清俊的男伶李益将寻得的

紫钗交还于霍小玉,二人由此暗生情愫,却无奈卢太尉从中作梗,生生拆散了一

对璧人,直至李益再一次从人群中看到那一支作为定情信物的紫钗,方才认出眼

前之人赫然是自己的心上之人。

  李益再次见到霍小玉,既惊自己竟与爱人在茫茫人海中相遇,又喜自己竟能

与她再次重逢。他踌躇万分,不敢贸然上前扰了女子的清净,那纠结犹豫的模样,

看的人心里头也跟着焦急。

  好在最后两个人终是相认,演到了情动之处不由双手紧紧握在了一起,对视

而立,双目含情,诉说衷肠。

  两人的爱情甚是感人,台上的伶人演的也是恰到好处,末了引得满堂喝彩,

台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满了人,纷纷拍手叫好。

  就连我和黄勇都不禁鼓起掌来,望着台上的两人,心中没由来生出一丝敬佩,

能将戏曲演绎的这般好,实在是让人佩服。

  戏曲终了,台上的两人朝着众人福身行礼,道谢衣食父母的捧场。

  幕帘忽的被掀开,一个穿着麻布短衫的小厮钻了出来,他脸上带着讨好的笑

意,手中捧着一个有点破旧的草帽,躬身小跑了过来,朝着台下的众位看客点头

哈腰地行礼,将自己手中的草帽递到看客的面前,嘴里来回的念叨着「有钱的捧

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看着小厮端着帽子朝着我们俩这边过来,草帽里面装着一些铜板还有几两碎

银,身旁的黄勇越发的兴奋起来,摸索着自己腰间的荷包就要掏出银子来。

  「给你。」见到众人纷纷朝着小厮的草帽里面丢银子,黄勇很是大方的掏出

一块沉甸甸的银块,放在了小厮的草帽里。

  接过黄勇的银子,小厮的眼睛都瞪大了,那份量,足足有二十两,这般出手

阔绰的客人可真是少见,小厮连忙朝着黄勇堆着笑,谄媚道:「哎哟,多谢爷。」

  黄勇扔进去的二十两惊得其余众人齐齐倒吸了一口冷气,竟是不知道是哪里

来的公子哥,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将这么多银子打赏给了几个唱戏的。

  瞧着黄勇打赏了二十两,我也有样学样,朝着小厮的帽子里扔了十两进去,

小厮捧着草帽,脸上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朝着我们俩连连道谢,转身又跑进了

戏台的后面,那脚步轻快得像是踩在了云端。

  不过片刻功夫,就见幕帘再次被掀开,一个穿着绸缎长衫的中年男子快步走

了出来,他面容微胖,眼角带着笑纹,矮胖的身躯微微躬着,一见到我和黄勇就

谄笑着讨好,看样子应当是这戏班的东主。

  东主身后跟着的,便是方才在台上扮演霍小玉与李益的那对有情人的男女伶

人。离的近了些,这才看清楚台上的二位伶人的容貌是何等姿色,男伶戏服未脱,

眉眼间还带着几分戏里的清俊柔情,只是此刻脸上多了几分局促。

  而他身旁的女伶,已经卸去了戏妆,露出了原本的模样,她身穿一身青白色

的棉布长裙,肌肤白皙,面如桃花,眉如远黛,眼似秋水,薄唇轻抿,泛着淡淡

的红,只是那双眼眸里总蒙着一层淡淡的愁绪,楚楚可怜,似若风雨中的浮萍,

透着一股惹人怜惜的柔弱。

  「哎呀呀,两位公子大驾光临,真是让这小戏台蓬荜生辉啊!」东主快步走

到黄勇和我面前,拱手作揖,语气里是极其夸张的感激,「方才听闻两位公子出

手如此阔绰,实在是折煞小的了。特地带着两位台柱子来感谢二位公子,唐樱,

还不来谢过二位公子。」

  东主看到我正打量着女伶的容貌,眼珠滴溜溜地转了两圈,他往前推了女伶

一把。

  「妾......妾身多谢二位公子抬爱。」唐樱被东主推的一个趔趄,较软的身

躯好像差一点就要被推倒,她声音软软的,带着几分羞怯,朝着我们两人微微福

身说道。

  黄勇被这阵仗弄得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笑道:「戏唱得好,赏是应该的。」

  我也跟着点头,目光不由自主地在唐樱脸上多停留了片刻,她垂着眼帘,长

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确实楚楚动人,尤其是那纤瘦的娇躯,惹人怜

爱。

  东主见状,连忙朝身后的小厮使了个眼色,那小厮机灵得很,得到了东主的

示意连忙捧着两张烫金的邀请函,递到了东主的面前。

  拿到邀请函,东主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转眼看向我和黄勇,脸上又换上了

一副谄媚讨好的笑容。他双手捧着那两张烫金邀请函,递到我和黄勇面前,脸上

的褶子都笑成了花:「两位公子,我这戏班初来金陵城,这人生地不熟的,如今

遇上两位公子实乃小的的荣幸。再过几日便是下元节,戏班特意在城隍庙广场搭

了戏台,要演一出《西厢记》,这可是我们压箱底的本子。这两张帖子还请二位

公子收下,只愿公子赏脸,能来给咱们捧捧场,小人定当不胜感激啊!」

  听到戏班东主的话,黄勇眼睛瞬间亮了,手已经蠢蠢欲动想要将邀请函接过

去,不过他又有些犹豫,转过头看了我一眼,看到我也正望着那邀请函出神,便

心知我的意思,嘿嘿一笑接了过来,乐呵呵地说道:「没问题,我们一定来捧场。」

  黄勇接过了那一张邀请函,我想也没想,便接过了另一张邀请函,指尖描摹

着纸面上烫金的纹路,心里也泛起几分期待。《西厢记》的故事我早有耳闻,张

生和崔莺莺的故事同样吸引人,不过我却从未看过这戏曲,心中倒也有些激动。

  烟罗站在一旁,神色淡淡地看了看黄勇那副雀跃模样,眼眸又扫过我满脸期

待的模样,原本到了嘴边的话又被咽了回去,她薄唇轻抿,最终也只是眼眸低垂,

没有说出阻拦的话,扫了我们两人的兴致。

  东主见我们接了帖子,顿时喜笑颜开,他又拉着那对男女伶人朝着我们说了

几句客气话,这才恭恭敬敬地目送我们离开。

  直到我们转身离去,东主的脸上还挂着谄媚的笑意,目送着我们,直至身影

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

  东主和方才扮演李益的男伶一同弯着腰身面对着唐樱,垂着眼眸,谨慎地站

在唐樱的旁边,甚至连正眼都不敢看向唐樱。

  唐樱抬起头,方才那副楚楚可怜的柔弱模样早已不见踪影,眼中浓郁的愁绪

散去,唐樱不甚在意地扶了扶鬓边的一支木钗,眼底满是漠然,她抬眼扫了一眼

东主,清冷的嗓音缓缓传入东主的耳朵中:「张叔,回去吧。」

  听到唐樱的吩咐,东主连忙拱手应道:「是,小姐,这就回去。」

  东主应和着唐樱的话,而那男伶则是一刻都不敢停歇,跟着其他下手诚惶诚

恐的忙将剩下的道具都收拾了起来。

  唐樱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台上忙碌的众人,便转身走进后台的内室,厚重的

门帘被她轻轻一掀便抬了起来。门帘起落的一瞬间,昏暗的内室中的一方木桌之

上端端正正地摆放着一幅画像,画纸上的图画精致,纸边却有些发旧,一位手执

莲花的老妇人,面色慈祥地望着正前方,在门帘掀起的时候,若隐若现。

  秋风卷着枯草掠过崎岖小路,娘亲与若水并驾疾驰,她们两人皆是身穿一袭

青白色长袍,腰间束着同色玉带,唯一不同的便是娘亲未戴帷帽,墨发用一根白

玉簪绾起,几缕碎发被风拂过脸颊,尽管秋风吹的脸颊生疼,娘亲的眉头都不曾

蹙起一下。

  不知道行驶了多远的路程,娘亲与若水身下的骏马都已经有些疲累,奔驰的

时候不住的喘着粗气,就连步伐都慢了许多。

  娘亲扯住了缰绳,放慢了骏马的速度,正巧休整的这片刻时间,若水的目光

被树底下的一道人影吸引了目光。

  「主子,您看,前头枯树底下有个人。」若水手执长鞭,声音淡淡的,目光

落在前方不远处的身影上。

  娘亲也发现了不远处奄奄一息的男人,娘亲勒住缰绳,胯下的骏马顿时停了

下来,她翻身下马,朝着树下走去,那人穿着郑家商会的青布短褂,身上沾满了

泥土与血痕,一条胳膊以不自然的角度垂着,显然是受了重伤。

  看着眼前人的模样,娘亲认出来了,这是之前郑临风来明心坊的时候,跟在

他旁边的护卫,见过的次数不多,但有些印象。

  娘亲蹙眉,掐着那人的下巴往他的嘴里送了一枚参片吊着他的一口气,然后

手指在男人的身上的穴位点了几下,只见男人原本微弱的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

然后便猛地咳嗽了几下,一大口鲜血混合着口中的参片,被男人「哇」的一口吐

了出来。

  娘亲手疾眼快地将一枚丹药塞进了男人的嘴巴里,原本脸色已经呈现衰败之

色的男人难看的神色舒缓了几分,面色也缓缓浮现出一丝血色。

  「咳咳......」男人轻咳了两声,缓缓抬起了眼皮,艰难地抬起头,看到娘

亲的时候眼神中浮现出一丝迷茫,直到神志完全清醒过来,他再一次看清娘亲的

模样,眼中先是一怔,随即那双空洞的双眼顿时亮了起来,他颤抖着双手拉住了

娘亲的衣袖,语气里是欣喜,还有哀求,「是,是冯掌柜......冯掌柜,求,求

求您,救救我们少东家。」

  男人语气激动,又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娘亲蹲下身,指尖在他腕脉上搭了一

瞬,确保他没有生命危险,这才沉声道:「告诉我,你们少东家呢?」

  「少东家,被那伙子人掳走了。」男人声音急促,又因为太过于焦急,忍不

住又咳嗽了起来,「我也不知道到底去了哪里,那伙人太厉害了,掳走少东家,

不等我反应过来,就被他们打晕了,若不是在此遇到冯掌柜,估计我就要命丧于

此了。」

  男人嘴里念叨着,说到最后,语气中已然带上了几分哭腔,既愤懑又担心郑

临风,自责自己没有看顾好少东家,白白将人置于危险之中。

  男人没说是哪里来的匪徒,娘亲却明白,郑临风先前与自己提过这伙子人,

自己当时还告知他这是白莲教的手下,让他暂时避其锋芒,却不想到底还是入了

他们的圈套。

  「无妨,我自有办法。」娘亲在男人的穴位上又轻点了两下,迫使他平复下

自己的心情,「他们有说什么吗?」

  男人喘着粗气,努力回想着当时的情景:「这......好像隐约听见他们说什

么『玄灵草』,至于其他的,便不知道了。」

  娘亲顿时明白了白莲教的用意,原来竟然是冲着郑临风前些时日送予自己的

玄灵草来的,娘亲没有说话,只是眼眸中的神色低沉了几分,她对于白莲教的贪

婪很是不满,不过这也就说明郑临风暂时不会有有生命危险了。

  娘亲的心头微微一松,对于白莲教的作风很是不屑,不过心下也有了几分打

算。

  「若水。」娘亲站起身,拍了拍衣摆上的尘土,「留些伤药和干粮给他,我

们先行去离这里最近的镇子上去。」

  「是,主子。」若水得了吩咐,应声将东西递给了男子,随后便重新骑上骏

马,跟在娘亲的身后一路前行。

  马蹄声在镇口的青石板路上渐缓,娘亲勒住缰绳,望着前方错落的屋舍与往

来的行人,娘亲翻身下马,牵着缰绳朝着镇子里面走去。她与若水皆是一身青白

色长袍,身形窈窕,缓步朝着镇口走去,倒是成了一道惹眼的景致。

  「先去找一家客栈落脚吧。」娘亲牵着骏马,转身朝着若水吩咐道。

  「是。」若水朝着娘亲抱拳,转身便离去了。

  若水的动作很快,不多会儿功夫就回来了,她接过娘亲手中的缰绳,引着娘

亲去到一家还算别致的客栈,当作歇脚的地方。

  「主子。」将马匹送到客栈的马厩之后,若水敲响娘亲的房门,躬身说道。

  「嗯。」娘亲的指尖在八仙桌上轻点,发出轻微的声响,她神色淡淡地看向

若水,薄唇轻启,「若水,你且去『明心坊』在此处的商会分部,将管事人叫过

来吧。」

  「是,主子。」若水朝着娘亲抱拳行礼,领命而去,此处虽不及金陵繁盛,

但也算得上是富庶,踩过铺的整整齐齐的青石板,穿过热闹的街道,直到走到街

角最繁华的地段,一方古朴庄丽的阁楼赫然立在青石路旁。

  阁楼上的牌匾上写着龙飞凤舞的「明心坊」三个金色的大字,若水只不过扫

了一眼门口处的牌匾,提起自己的裙摆踏上了门口处的台阶。

  「客官,请问需要点什么?」见到若水进门,穿着干净朴素的小厮忙迎上来,

热情地招呼着。

  「周掌柜何在?」若水淡淡地扫了一眼小厮,隔着帷帽看不真切面容,她打

量了一圈分部的装横,声音平静道。

  「这,掌柜的尚且在忙,客官您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我就是。」小厮有些为

难,不过到底是店里的老伙计了,处理事情倒也圆滑,朝着若水陪笑道。

  若水没有接话,只是将一枚花纹精美的玉佩扔到了小厮的手中,原本还陪着

笑脸的小厮见到手中的玉佩,顿时面色一顿,他收敛起脸上的笑容,正色说道:

「客官,劳烦您往楼上去,左数第三间便是掌柜的书房。」

  周掌柜乃是明心坊在此处的商会的管事人,是娘亲曾经一手提拔起来的,忠

心耿耿,平日里人们都唤他「老周」。

  小厮双手将玉佩奉还给若水,若水接过玉佩,抬腿便朝着楼上走去,直至来

到老周的书房门前,她抬起手轻声叩响了书房的房门。

  「请进。」浑厚的声音从门的另一侧响起。

  若水推开房门,便见到老周正趴在桌上核对账本,听到动静他缓缓缓抬起头

来,见是一身青白色长袍的若水,先是一愣,看着那熟悉的装扮以及一方帷帽,

连忙起身迎接道:「不知若水姑娘来到此处,可是有何吩咐?」

  「主子在此地的迎客楼,让你即刻过去。」 若水身姿挺拔,隔着帷帽让人看

不出她在想些什么。

  老周不敢耽搁,连忙将账本合上锁进抽屉,抓起搭在椅背上的短褂披在身上,

快步跟着若水出门。两人一前一后穿过两条窄巷,从小路疾步而行,不多会儿便

到了迎客楼。

  不过一柱香的功夫,若水便带着一个身材中等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属下参见主子。」推开房门,老周便见到端坐于八仙桌旁的俊美女子,他

身子一怔,随后忙躬身朝着娘亲行礼,恭敬地说道。

  「不必多礼。」娘亲轻声应了一句,那双凤眸却看向老周,一双眼眸凌厉,

看得老周不由得冒出了冷汗,「我且问你,在此处,可有哪个伙计或者其家中眷

属是在私底下供奉祭拜无生老母的?」

  「这......」老周额头上的冷汗更多了,他曲着身子,满脸的紧张,连汗都

不敢擦。

  「但说无妨。」娘亲漫不经心地描摹着桌子上的细小的纹路,语气淡淡,

「此处白莲教如此横行,有三五个白莲教的信徒也不足为奇」

  「而且。」娘亲抬起眼眸,语气平淡,却格外认真,「我也不会报官,不过

是想要『请』人帮忙传一句话罢了,周掌柜不必担心。」

  一声「周掌柜」,可是把老周吓得不轻,老周顿时双腿一软,「扑通」一声

就跪倒在了地板上面,他抬手擦去越来越多的冷汗,磕磕巴巴地说道:「主,主

子您这是哪里的话,您既然问了,属下哪敢不说实话。」

  「这,咱们这坊中确实有供奉无生老母的。先前洒扫的下人曾偶然见过刚来

不久的小学徒房间中供奉着一尊无生老母,想来应当是他家中人请来的。」老周

也顾不得娘亲会做什么了,连忙将自己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不过人数不算多,

也就那么一两个人吧,这些人顶多算是普通的信徒,掀不起什么大风浪,所以属

下也就没将他们当回事,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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