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昀：“？”

夏颖：“蜘蛛侠不就是被蜘蛛咬了获得的超能力吗？”

张昀扶额：“……对，我被这玩意咬了。”

“咬哪儿了呀？疼不疼啊。”

“问题额度已用尽，这个问题我拒绝回答…”

“人家是关心你嘛！”夏颖做了个鬼脸：“对了，刚刚我们到楼下时，你说在这里租过房子是不是？这总不算在问题里吧，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哦。”

“是有这回事，就在楼上。”张昀点点头。

这处“老家”甚至已经被张昀全款买下，现在的他根本不缺这点小钱，这么做只是个想留个纪念…他一直是个念旧的人。

“那你带我上去看看好不好？”

329大扫除

张昀想了想，当初搬家的时候搬得很干净，房里应该没留什么奇怪的东西，于是点头答应。

于是他领着夏颖朝曾经的住处走去，等来到熟悉的走廊，既视感又在心头涌现，过往的一幕幕如电影般在脑海中回放重播。

张昀从魔环中取出钥匙，插进锁孔。随着吱呀的沉响，防盗门应声而开，将尘封的一切展现在二人面前。

当年搬去凤心之家的时候、大体积的家具都留在了这里，比如沙发电视什么的，所以乍一看不像是搬过家，只像是太久没人住的老房子。无论是地板还是家具上都笼罩着一层薄灰，午后的阳光下、在半空中弥漫漂浮的尘粒颇为明显。

张昀默默地环视着四周，嘴角带笑。他还记得雪雪喜欢坐在哪里看电视、佚玉总是倚在什么地方喝酒…随着他的目光移动，她们的身影仿佛就出现在那里…

怎么搞得和缅怀一样？

张昀被自己突然的想法弄得啼笑皆非。

他们每天都见面，又不是以后见不到了。

我在想什么呢，真不吉利。

他用力摇了摇头，将这想法从脑中甩掉。

“所以这就是张大总裁的龙兴之地？”

张昀一乐，夏颖还挺会用词儿：“没错，我就是在这里发家的。”

“嗯…不过虽然你一直留着，但好像经管得不怎么样嘛。”屋内空间不大，夏颖没走几步就转了一圈：“来都来了，要不，我们来打扫卫生吧。”

“打扫卫生？”

张昀有点发懒，平常在家时，这些辛苦活都是给女仆干的，他什么时候自己做过？

但架不住夏颖太过热情，张昀还没反应过来、她就从卫生间里找到一条扫帚塞进他手里。

于是一场大扫除就这么开始了，两人将小屋里里外外扫了一遍，然后再拖一遍。夏颖非常细致地用抹布擦拭着屋内的家具，不放过每一处边角，还将窗户全部打开。

看着她认真干活的模样，一个古怪的念头从张昀脑海中冒出：会唱歌会跳舞，能干活能做饭，上得厅堂下得厨房，长得可爱、性格还好，聊天时话里话外满满的都是情绪价值……

无论怎么看夏颖都是很靠谱的结婚对象啊？感觉甚至比雪雪还要靠谱…那家伙可比张昀还懒，就没见她在家里干过活…

“呼——总算干净啦！你看什么呢？”

夏颖站在阳光里，一手握着拖布杆、另一只手高高抬起、擦拭着额头上的细汗。

为了方便干活、她刚刚回家换了一身衣服，纯白的短袖衫配一件有些掉色的休闲裤。在张昀的印象里，从认识夏颖以来她就一直是可爱或华丽的打扮，这么朴素的穿搭他还是第一次见，这让张昀有种耳目一新的感觉、对她的印象再度刷新、像是重新认识了一遍。

她穿的短袖型号有些小，颇为紧致地裹在她身上、胸脯都被勒出明显的形状，精致小巧的双乳随着呼吸一上一下地起伏。

灿黄的阳光下，一绺被汗水打湿的发丝自她脸颊旁垂落、如柳条般在胸前摇晃。

张昀顿住，心跳停了半拍。

“累傻了？”夏颖将拖把放下，小跑到张昀身前、用手在他脸上挥了挥。

“咳，有点，休息一下。”张昀低头错过了目光：“反正差不多已经干净了，你也休息一下吧。”

刚刚的瞬间，他在夏颖身上找到了一种熟悉的感觉——那种感觉在雪雪身上也有，温暖、热烈、赤城，如同阳光、无比耀眼，照得他无所遁形，难以招架。

“也好。”夏颖点点头，在张昀身边坐下：“对了，刚才打扫卧室的时候，我在床边地板上捡到了这个东西——”

夏颖将手伸进裤兜一顿摸索，掏出一条项链：银色的链条、坠上是一面造型复杂的小圆钟，雕刻着环环相扣的铜色齿轮，看上去颇为精致。若是钟面再大些，这东西看起来就像是个怀表。

张昀悄无声息地坐得离夏颖远了些，望向她的手心：“咦，竟然是这东西。”

“很重要嘛？”夏颖眨眨眼。

“也不算是很重要…是一个我以前很喜欢的动画的周边。”

当初因为佚玉，他一夜暴富，买了不少稀奇古怪的东西，现在看来很多都是浪费钱还什么用都没有…而这件小怀表应该是在搬家的时候不小心落下了，要不是夏颖捡到，张昀都想不起来自己还买过这么一条项链。

“哦～原来如此。”夏颖仔细打量着手中的怀表：“这东西贵吗？”

“不贵，也就一百多块钱，你不嫌弃的话、就送给你吧。”张昀随口说道。

“好呀，那我收下咯。”夏颖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立刻就把它系在脖子上。

“不重吗？这东西比一般的项链要沉。”

“不重，好不好看？”夏颖系好之后便将手放下、挺起前胸。

张昀张了张嘴：“…不好看。”

夏颖：“？”

“不是哥们，你也太直男了吧，夸女孩子都不会吗？”

“这玩意就不是往脖子上戴的…”

“搞这么长的链子不往脖子上戴往哪儿戴啊！”

“不是，你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是它只是个纪念品。”

“不管，反正我觉得好看，我就要戴！戴一辈子，哼！”夏颖伸出舌头比了个鬼脸。

“好好好。”张昀无奈，心想女孩子都一个样。

“对了，你刚刚说的动漫叫什么名字？”

“命运石之门。”

“嗷嗷。”夏颖坐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欣赏着自己的劳动成果：“收拾完还是很干净的嘛，不然你把钥匙留给我算了，以后我在这儿睡、我妈在楼下睡，我帮你看家。”

“你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啊…”张昀思考片刻，还是没把钥匙递给她：“我们回去吧？”

“好哦。”

直到两人走出大门，张昀都没敢再直视夏颖的脸。

他第一次觉得、帮她可能不是个好主意。

330午夜谈心

也许两人之间的缘分停留在三年前的那天，才是对双方最好的选择。

张昀清楚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雪雪已经被他拽进深渊，他不能让夏颖重蹈覆辙。

于是在夏颖提出下午一起出门逛街时，他临时改变了想法。

“主人，公司那边出了些事情，需要你过去看一下。”海莉举着手机朝二人走来。

“抱歉啊，看来今天不行了。”

“没事没事，正事要紧！出去玩的话什么时间都行嘛。”夏颖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被她很好地掩饰住，笑着朝张昀摆了摆手。

“好，那再联系。”

“拜拜！”

其实根本没有什么急事，是他用心语让海莉找个借口离开。

张昀沉默着走下楼，直到上车都未发一言。明明已经分别，但他感觉夏颖那赤城的目光仿佛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心中忽然泛起茫然与复杂的情绪。

“海莉，”车上，张昀忽然开口。

“怎么了主人？”海莉已经将车开出了小区。

“我做错了吗？”

这可能是张昀第一次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进行反思。

“…”海莉思索片刻：“主人是说刚才让我假装打电话的事？”

见张昀没回答，海莉想了想、继续说道：“奴觉得这只是一件小事而已，只是一个小小的谎言、就算夏颖小姐知道了真相，也不会说什么的。您现在已经是这座城市的主人，假以时日、必定也能站上整个世界的顶点。对您来说，没有对与错，只有想与不想，因为您想做的事都可以实现，没有人能够审判您。”

“没有人…”张昀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叹笑一声：“那还真是寂寞啊。”

海莉歪了歪头，没明白张昀话里的意思。

“开车吧，回家。”

“好的。”

一路无话，到家之后，张昀坐在落地窗前，无声地注视着窗外的景色，直至日光消失在天边，五颜六色的霓虹在夜幕中亮起。

身后响起推门的声音，他不需要看就知道、是雪雪回来了。

“我回来啦…怎么不开灯？一个人傻坐着干嘛呢？”

“看看风景。”张昀轻声回道。

“这个时间，我还以为你不是在调教室、就是在谁的卧室里呢。”雪雪从后面走来，搂住张昀的肩膀。

“谁知道呢，可能是贤者模式了。”

“你还会‘贤者模式’？下面那根东西就没消停过。”雪雪笑笑，伸手在张昀双腿间戳了一下：“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我猜猜，不会是因为我不让你碰，所以在发脾气吧？”

“不是。”张昀握住雪雪的手腕，将她慢慢拉入自己的怀中，后者非常熟练地坐在了他身上。

“那是婉音还是清清又惹你生气啦？”

“你不说我都把她们俩给忘了…早上出门时正好撞见她们在走廊吵架，现在应该还在屋子里关着。”

“哈哈哈，罚得好，让她俩都冷静冷静。嗯…也不是因为这个，那多半是因为夏颖咯？”

张昀一愣，没想到雪雪会突然说出夏颖的名字。

“你那是什么表情…夏颖之前来找过我。”

“找过你？你们都聊什么了？”张昀错愕，这事他一点儿都不知道。

“没聊太多，就加了个微信，主要是问关于咱俩的事，什么时候认识的呀、你喜欢吃什么呀，类似的，乱七八糟，还说过几天要请我吃饭呢。”雪雪笑嘻嘻地回答。

“那你怎么答复她的？”

“当然同意了，吃个饭又没什么不好的。不过嘛，以我当了这么多年女主人的经验判断～人家绝对是对你有意思。她也是够勇敢的，什么都不知道竟然还敢和我搭话，怎么样，直接用纹章把她拿下？”

张昀哭笑不得，自己的老婆竟然成了僚机：“我把她当朋友而已。”

“朋友？我才不信。”雪雪换了个姿势，斜着眼睛看他：“你都把人家妈妈拿下了，加上她不是刚好凑上一对儿‘母女花’？想想就刺激。”

“你怎么跟个阴湿大叔一样…”

“只是站在你的角度想的嘛，你们男人不都好这一口吗？我懂，小说里都这么写的。”

“那能一样吗。”张昀弯起手指在雪雪的鼻尖上刮了一下：“我是真的想把她当作朋友。”

“真的？”

“真的，没开玩笑。”

“这……”雪雪停顿了一下：“那你也最好也给她下纹章。”

“为什么？”

“你想做朋友，对方可不一定是这么想的。爱而不得的滋味，并不好受。你不是能修改记忆嘛，那就干脆让她把你忘掉咯。要怪，只能怪她喜欢上了一个自己不该喜欢的人。”

张昀沉默了足足一分钟：“雪雪，我是不是一个很自私的人？”

“你这说的什么话，这世上又有谁是不自私的呢？要是可以的话，我才不要这么多人和我分享一个老公，什么音音清清的、都给我去死…”

“原来你心里是这么想的。”

“说说气话，举个例子而已啦，又不可能真的让她们去死。我想说的和刚才一样，每个人都有自私的一面，至于你想要把夏颖当作伴侣还是朋友，其实对我来说都没所谓，反正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全力支持你哒。”

“只是觉得这对你很不公平。”

“？”雪雪疑惑：“什么自私、公平的…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不对，肏错批了，怎么总说些奇奇怪怪的话，这不就是件小事嘛？都二十多岁的人了，又不是什么情窦初开的小处男，想谈就谈、不想谈就甩，哪儿那么多弯弯绕绕。”

张昀难绷：“不是姐们，我在很正经地和你谈论人生，你能多少保持一点儿矜持吗？清清用词都没你这么狂放。”

“这不是在给你鼓劲嘛。马上就要逐凤仪式了，你这副萎靡的样子让那群女奴看见了怎么行，你得支棱起来呀！”

“收到，这就支棱起来。”张昀唰地一下从躺椅上站起，用公主抱的姿势把雪雪抱了起来，惹得她娇滴滴地叫了一声。

“我说的是让你人支棱起来不是下面支棱起来…这才过去几天呀，还没到一周呢！”

“忍不住了，老婆大人行行好。”

张昀强行搂住在怀中乱动的雪雪，带着她朝卧室走去……

——

明天停更一天，做一下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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