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在哪裡呢？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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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harma　龍 霝 tru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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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幼的班看著眼前睡著的手足，彎著腰小心翼翼的爬到他的身邊。班好奇的伸手放到比爾的鼻子上，反覆試探兄長有沒有在呼吸。

　　「班？」比爾閉眼說，聲音相當的輕柔。

　　班被對方的聲音嚇得不輕，急忙將手收起來，故作鎮定看向別處，「哥、哥哥你醒著啊？」

　　「你這傢伙竟敢偷襲我，看我好好教訓你。」比爾說完話迅速坐起身子，拉著班的背部往自己的身軀躺，伸手朝他的肚皮跟腋下搔癢，班躺在比爾鳥類模樣的小腿上狂尖叫。

　　「哥、哥哥！好癢啊！別抓了！別抓了！啊——！」班拉著比爾的手掌連忙投降，「哥！啊啊——！」

　　「哈哈，看你還敢不敢在我睡覺時跑來。」比爾微笑說。

　　「不敢了不敢了不敢了哥哥～」班轉身揮著雙翅緊抱著比爾，拉著長音不停蹭他，「哥～哥～」

　　「好啦好啦，我跟你玩的，」比爾抱著班，展開鈷藍色的雙翅圍著他。

　　「嘻嘻～哥哥～」班嗅聞著比爾的羽毛，舒服得闔上雙眼漸漸入睡。鼻腔內滿是受到太陽眷顧和風拂過的味道，那是班最喜歡的氣味。

　　「哥哥……」

　　「哥哥……哥——！」班忽然被巨大的聲響驚醒過來，他驚慌地抱著樹梅左右張望。四周沒有比爾溫和的臉龐跟他磁性聲音與味道；反而是灼熱的火光和樹枝被燒斷的聲音還有，濃烈的燒焦味。

　　「怎、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事情了？」班震驚得睜大雙眼，「森林是失火了嗎？」班像是想到什麼急忙站起來，懷中的樹梅掉了一地。

　　他往周圍都已經著火的樹林裡奔跑大喊道：「哥哥！哥哥——！」

　　班在飛奔之時沒有注意到他的頭頂上方有棵熊熊燃燒的樹木正往他前進的方向倒下，只見樹木快要往下墜落地面的瞬間是班驚恐的表情——

　　「放開我——！」比爾氣得大吼，用力甩開麥可跟畢維斯的手臂。

　　在掙脫束縛，比爾轉身抬起頭來時差點被嚇得站不穩，反射在藍綠眼中的火焰燃燒得更加旺盛，綠意幾乎已經消失了。

　　「班……班啊……」比爾睜大雙眼環顧四周，不可置信地吐出手足的名字。「班……我唯一的家人……我的一切……」

　　火光照亮了水神子民們無奈的臉龐，他們都低著頭沉默不語。

　　「我的一切……我的一切……」比爾愣在原地對著火光喃喃自語，零星的小火焰飛越了他過於冷靜的臉龐，印照在微微顫抖的藍綠眼上。

　　「比、比爾？」畢維斯聽見比爾的碎語害怕得僵在原地看著比爾。

　　麥可與菲微微低著頭，目光犀利地戒備著比爾。

　　「我的一切……我的一切……」比爾沒有理會畢維斯依舊持續著同樣的話語。

　　「喂、喂？你沒事吧？」畢維斯小心翼翼地走向比爾。

　　麥可開始默唸咒語，手臂上發出微弱的綠色光芒，光點逐漸凝聚在他的掌心。菲潔白的翅膀則發出淡淡的黃光，鳥喙無聲的張合。

　　「比……？」在比爾回頭時畢維斯疑惑得停下腳步，幾秒後畢維斯才震驚地轉頭，他睜大雙眼不敢相信眼前的事物。

　　此時的比爾已經倏地飛衝到賽希斯的背後，他手掌重新燃起火焰，在這滿是火光的夜空中劃出一道痛恨的軌跡——

　　比爾面無表情，藍綠眼閃過光芒。當他看到賽希斯冷漠的側臉，比爾既憤怒卻又異常沉著道：「賽希斯……懦弱的傢伙，祢沒有資格成為神明。」

　　比爾在要將火焰往下揮那瞬間淡綠色的光芒朝比爾快速飛來，打偏了比爾的攻擊軌道，在賽希斯旁邊的草地劃出一道燒焦的痕跡，面對子民的襲擊賽希斯沒有反應依舊站在原地。

　　他移動目光，＂智慧＂與水神副首領已經來到有翼人的身旁，直屬護衛隊們冷靜地看著比爾同時默念願望。

　　「風神（土神），請賜予吾力量保護吾所奉祀的神明。」

　　他們朝比爾發動元素力，在火光中劃出黃色與綠色光芒的軌跡，比爾壓低身軀輕鬆躲過攻勢，毫不留情地分別順勢將他們打飛。

　　菲伸出腳爪，展開翅膀穩住身軀時瞥到了旁邊的物品。牠隨即轉臉發現比爾猛抓住呈現防禦姿態麥可的手臂，用力將麥可往地面重壓。在比爾面無表情，握緊拳頭要繼續對法翁發動攻擊時他的眼角餘光發現到有顆白色的物體，正從他們的旁邊飛過去。

　　比爾睜大雙眼，他的表情忽然變得很著急，立即放開了麥可朝空中大喊：「班……唔！」

　　此時的麥可已經站起來，他抓住比爾分神的時機手掌精準擊中了他的後頸，比爾忽然失去平衡，軀體開始搖晃。他拉開步伐拼命站穩，藍綠眼逐漸浮現出憎恨的光芒，彷彿瞬間知道始作俑者是誰。

　　比爾氣得緊握手掌，從喉嚨硬擠出話語對著犯人們大吼道：「又是你們！全部都是……！」戰場傳出了比之前還要更加大聲的重擊聲，麥可使力重踢在了比爾的腹部上。襲擊者似乎是要確保能將他打暈，力道大到使比爾瞬間吐出白沫。

　　「咳！咳！班他……他還、還不會……」比爾徹底失去力氣，直接重摔在草地上，伸手掙扎幾秒後便昏厥過去。

　　看著倒地的比爾，畢維斯跟其他同伴都嚇得愣在原地。麥可優雅得在比爾的身旁落地後冷冷地瞥他們一眼，得到的是子民們的懼怕。

　　麥可沒有看著他們，他像是在警告般緩緩走向水神平穩道：「每位『足』（見習生）都知道族規，你卻嚴重犯了三條，這已經是最好的待遇了。」

　　法翁來到水神面前後迅速做完前禮，雙手交叉低頭朝祂敬禮，「很抱歉，賽希斯大人我來……」

　　賽希斯抬起手打斷麥可，祂下令道：「汝去整頓遠征部隊。」

　　「是。」麥可彎腰銜命後扶起比爾，便轉身離去。

　　麥可沒有理會手臂被抓得明顯的紅手印跟身軀上的草屑，直接往同伴們快走，「你們準備好就離開這裡。」他冷靜說。

　　子民們從驚嚇中回神紛紛向＂智慧＂欠身後跟在他的身後。

　　菲飛來到白色的足球面前，眼神示意發楞的畢維斯趕緊動作。畢維斯看見菲這才反應過來，他移動腳步緊跟隨著麥可。菲見狀畢維斯匆忙的身影，牠才伸出腳爪抓住足球，拍動潔白的翅膀跟上了隊伍。

　　賽希斯往前站了一步，祂伸出手，周圍逐漸浮出了無數的小水滴。賽希斯閉上雙眼，祂的腦海中並非黑暗而是呈現了黑色的畫面，擁有白色輪廓的周遭事物。忽然賽希斯像是往前移動般，腦海中的景色開始迅速往四周衝去，在黑白之中祂看到了驚慌失措正在逃跑的鳥獸們，牠們的形體中央都散發著紅色的光芒。

　　不對。賽希斯心想著將方向改變了。

　　另一頭是倒塌逐漸失去綠色光芒的樹木與沒有光芒倒地的走獸，白色線條組成的火焰正在牠們的軀體上燃燒。

　　也不是這邊。賽希斯眼中閃過無數的畫面，準備再度將靈延伸的更加遙遠時停下了動作。祂看到長著翅膀，有著鳥類下半身的生靈正在急忙躲過危險往前奔跑，每個足跡都留下了點點消逝的紅光。

　　賽希斯看著形體行進的方向，發現他的前方有幾個靈魂瞬間皺起了眉頭，然而更加遙遠的地方甚至還有無數的生靈存在，那些形體都懷著滿是慾望的光芒朝這邊飛衝過來。

　　賽希斯將手縮緊，把所有的水元素都拉回來。祂睜開雙眼準備將手往上伸想繼續施展力量，在舉手的那瞬間祂彷彿看見手掌忽然沾滿了鮮血，賽希斯畏懼得睜大雙眼，迫使祂停止了元素力。

　　賽希斯著急收回手，害怕得緩緩張開，祂看著不停顫抖的手掌喘氣。賽希斯甚至能感受到心臟正在瘋狂地跳動。

　　遠處尖銳的鳥鳴聲與火焰燃燒聲像是在警告祂無止境的危險即將到來，賽希斯強壓恐懼猛甩頭，用力地緊握手掌直到血液滴下。

　　祂再次閉上雙眼，哀痛的低著頭雙手交叉開始祈禱。

　　「……母親，請保護還未成長，憧憬著風的孩子吧。」

　　半晌，微風夾著熱氣緩緩吹拂過賽希斯的身軀和衣襬，捲起了綠葉。賽希斯知道『母親』回應祂時鬆了一口氣，祂睜開雙眸道：「謝謝母親，也謝謝汝保護了祂，謝謝……」

　　賽希斯……懦弱的傢伙，祢沒有資格成為神明。比爾的話語迴盪於賽希斯的腦海中深深刺著祂，也阻止了祂的感謝之語。

　　「……是啊……汝說的沒錯，吾確實沒有資格成為神明。」賽希斯的聲音滿是愧疚。祂放下動作想起自己曾經待在滿是猩紅色的空間裡，身為水神的祂只能無助地哭喊，看著生靈不斷得從祂的身邊逝去。

　　賽希斯疲勞得緩緩抬頭，祂望著懷抱希望的樹葉吹向被火光照亮的夜闌之中，「……如果再勇敢些也許……吾心中的願望也能實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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