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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刃予折,最压抑的一集

小说:最压抑的一集 2025-09-13 09:10 5hhhhh 3330 ℃

越野车低沉地咆哮着,碾过艾莫号机库厚重的合金门框,将外部废土的昏黄与风沙彻底隔绝。舱内灯光次第亮起,映照出空气中悬浮的细微尘粒。

副驾驶座上,黛烟依旧深陷在昏沉的睡眠中。指挥官那件宽大的冲锋衣将她严密包裹,只露出半张侧脸,长睫在眼下投出柔弱的阴影,呼吸轻浅得几乎难以察觉。一种疲惫后的脆弱安宁笼罩着她,唯有眉间一丝未能完全抚平的褶皱,暗示着先前经历的激烈。

指挥官利落地熄火,拔下钥匙。他侧身,指尖极轻地拂过黛烟额前散落的发丝,将那点细微的褶皱抚平,动作带着一种不容错辨的占有性温柔。

然而,这份短暂的静谧并未持续。

“指挥官!”

清冷而略带急促的女声自身侧响起。闪电不知何时已悄然来到车旁,她站姿依旧笔挺,但那双锐利的眼眸中却透着一丝罕见的紧绷。她的目光快速扫过车内沉睡的黛烟,随即定格在指挥官脸上。

“情况怎么样?”指挥官推门下车,声音平稳,目光却已越过闪电,投向格纳库深处通往训练区的通道。那里隐约传来金属碰撞的噪音和模糊的呵斥声,与格纳库往常规律性的机械运转声格格不入。

“是绛雨小姐。”闪电语速略快,语气严峻,“自返回后情绪就极不稳定。目前她在整备室,手持训练双刃,拒绝任何人靠近,并要求……”她顿了顿,声音压低半分,“……要求立刻见您,进行‘对决’。朝晖和寇尔芙正在尝试安抚,但她听不进去,已有部分训练设施受损。”

“对决?”指挥官重复这个词,深蓝色的眼底掠过一丝冷冽的光。他并未询问原因,仿佛早已预料。他的视线再次落回车内,黛烟毫无所觉的睡颜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格外静谧,与通道那头隐隐传来的躁动形成鲜明对比。

“需要强制措施吗?”闪电请示道,手已下意识按在腰侧的配枪上。

“不必。”指挥官抬手制止,动作干脆,“麻烦你帮我把黛烟送回休息室。我去处理。”

他的指令清晰明确,不容置疑。闪电立刻颔首:“明白。这里就交给我吧。”

指挥官不再多言,最后看了一眼黛烟,随即转身,大步朝着那噪音传来的方向走去。他的步伐沉稳而迅捷,背影在机库顶灯下拉出长长的影子,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弦随着他的脚步逐渐绷紧。

靴底敲击合金地面的声音规律而坚定,一步步压过远处传来的、越来越清晰的金属刮擦声和一个少女激动而尖锐的叫喊:

“……出来!我知道你回来了!给我说清楚!凭什么天天和老姐黏在一起?!……躲着算什么!有本事跟我打一场!”

声音的主人显然处于极度激动的状态,每一个字都裹挟着失控的边缘。

指挥官面无表情,步伐未停,径直走向那风暴的中心。格纳库的冰冷空气似乎都凝结起来,预示着一场冲突的不可避免。

越靠近整备室,空气中金属摩擦的锐响就愈发浓烈。指挥官推开半掩的厚重隔音门,内部的景象映入眼帘。

原本井然有序的整备室此刻一片狼藉。几张工具台被粗暴地掀翻,精密仪器散落一地,闪烁着故障的火花。墙面上留下几道深刻的金属斩痕,显然是绛雨的双刀留下的印记。朝晖和寇尔芙站在入口不远处,神色紧张,却不敢过于靠近中心区域。

风暴的中心,是绛雨。

她背对着门口,娇小的身躯因剧烈的情绪而微微颤抖。那身标志性的白裙与黑色短裙此刻沾上了些许油污,原本灵动的双马尾也略显散乱。她双手紧握着一对八斩刀,刀身上闪烁着锐利的白光。她的呼吸急促,肩膀起伏着,对着空无一人的前方低吼,更像是在发泄无处安放的委屈和愤怒。

“……说话啊!都哑巴了吗?!告诉我为什么!”

“绛雨。”朝晖试图再次开口,声音带着劝阻的力度,“把武器放下,我们可以谈……”

“谈什么谈!”绛雨猛地转过身,刃尖直指朝晖的方向,吓得寇尔芙往后缩了一下。她的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琥珀色的瞳孔里燃烧着炽烈的怒火和委屈,眼眶甚至有些发红,“你们就知道帮她!帮那个……那个……”她似乎找不到合适的词,最终所有情绪化为更盛的怒火,手腕一抖,双刃交叉劈在身旁一个无辜的全息标靶上,迸溅出一串刺眼的火花!

就在这时,她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门口那个沉稳的身影。

所有的动作瞬间凝固。

她猛地转过头,视线死死锁住刚刚踏入整备室的指挥官。那目光复杂得像一团乱麻——有愤怒,有积压已久的委屈,有被忽视的不甘,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看到依赖对象出现时的松懈,但旋即被更强烈的情绪覆盖。

“你……”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变调,握着刀柄的手指收紧,指节泛白,“你终于肯出现了吗,长官?”

指挥官的目光冷静地扫过一片狼藉的现场,最后落在绛雨身上。他没有立刻回应她的质问,而是先对朝晖和寇尔芙微微颔首:“这里交给我。你们先出去,封锁入口,暂时别让其他人进来。”

朝晖犹豫了一下,与寇尔芙对视一眼,最终还是点头,拉着还有些担忧的寇尔芙快速退出了整备室,厚重的隔音门缓缓闭合,将内外隔绝成两个世界。

现在,整备室内只剩下他们两人,以及弥漫在空气中的、浓得化不开的火药味的气息。

“看看这里,”指挥官终于开口,声音平稳得像冰封的湖面,听不出丝毫波澜,却带着无形的压力。他向前迈了一步,军靴踩在碎裂的零件上,发出细微的脆响。“这就是你想要的对决前奏?用破坏公共设施来宣告你的不满?”

他的平静反而更像是一种刺激。绛雨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猛地扬起下巴:“少废话!这些破东西坏了又怎么样!你明明答应过……你明明说过我也会……”她的话语有些混乱,情绪激动得难以组织语言,但核心的意思却清晰地传递出来——她感觉被遗忘,被搁置,承诺未曾兑现。

“我答应过你什么?”指挥官停下脚步,站在离她五步远的地方,这个距离既在安全范围之外,又足以形成压迫感。他深蓝色的眼睛直视着她,仿佛要看进她混乱的心底,“我承诺过,当你证明自己足够成熟、足够冷静,能够承担相应责任时,自然会给予你应有的关注。”

他的话语像冰冷的针,精准地刺破了她情绪的气囊。

“证明?还要怎么证明!”绛雨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哭腔,“我一直在努力!我完成了所有任务!我比以前强多了!可是你呢?你的眼睛永远只看着老姐!她只要稍微皱一下眉,你就什么都顾不上了!她今天……今天又怎么了?是不是又‘累’得需要你抱回来了?!”最后那句话几乎是嘶喊出来的,充满了尖锐的讽刺和难以掩饰的嫉妒。

指挥官沉默地看着她,没有否认,也没有解释。这种沉默反而让绛雨更加失控。

“说话啊!你默认了吗?承认你就是偏心!就是觉得我不如她重要,不如她好,对不对?!”她挥舞着双刃,仿佛下一秒就要不顾一切地冲过来。

面对她几乎崩溃的逼问,指挥官眼底那丝冷冽的光芒再次闪过。他忽然改变了策略,不再试图安抚或解释。

“所以,这就是你的选择,97式?”他的声音陡然沉了下来,带上了一种公事公办的冷硬,“用暴力宣泄情绪,用破坏设施来引起注意,像一个得不到玩具就撒泼打滚的孩子?”

“我不是孩子!”绛雨尖叫反驳,泪水终于忍不住从眼角滑落,混合着脸上的灰尘和油污,留下狼狈的痕迹。

“那就证明给我看。”指挥官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挑战,“你不是想要对决吗?我接受。”

他抬起手,指向这片狼藉的整备室中心那片还算完整的空地。

“放下你的情绪,收起你的委屈。用你手中的刀,用你身为战士的一切,来向我证明你不是一个只会哭闹的孩子,证明你值得被我正视,证明你渴望的‘交代’——配得上用力量来争取!”

他的话语如同重锤,敲打在绛雨混乱的心上。她愣住了,泪水还挂在睫毛上,但挥舞的双刃却缓缓放低了几分。愤怒和委屈还在胸腔里翻腾,但一种更原始的、被挑衅的好胜心和想要证明什么的强烈渴望,如同破土而出的幼苗,开始疯狂滋生。

指挥官站在原地,目光如炬,等待她的回应。整备室内只剩下设备轻微的嗡鸣,和少女粗重而不稳的呼吸声。

指挥官的话语如同淬火的冰水,浇灭了绛雨部分失控的火焰,却点燃了更深层的东西——一种被赤裸裸挑战后、属于战士本能的不屈与好胜。

她猛地用胳膊擦去脸上的泪痕和污渍,动作粗鲁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那双琥珀色的眼眸不再仅仅是湿润和愤怒,而是凝聚起锐利的光,紧紧锁住指挥官。

“好!”她几乎是咬着牙吐出这个字,声音还带着一丝哽咽后的沙哑,却异常清晰,“这是你说的!打赢你,就要给我交代!”

话音未落,她的身影骤然动了!

没有预兆,没有试探。积压的情绪化作了最初爆发的全部动力。娇小的身躯如同离弦之箭,疾射向指挥官!双刀划破空气,带着凄厉的尖啸,一左一右,直取指挥官的双肩关节——并非致命处,却足以瞬间瓦解大部分人的反抗能力。典型的、属于她的迅猛而精准的风格,只是此刻多了几分不管不顾的狠厉。

指挥官似乎早有预料。在她动身的瞬间,他的身体已微微下沉,重心稳如磐石。他没有选择硬接那对闪烁着寒光的利刃,而是在刀锋即将及体的刹那,以毫厘之差侧身滑步!

冰冷的刀锋几乎是擦着他肩部的制服面料掠过,带起的风压吹动了他额前的发丝。

一击落空,绛雨毫不停歇,手腕翻转,刀光如同跗骨之蛆般紧随而至,横削向指挥官腰腹。她的攻势如同狂风暴雨,双刀舞成一片令人眼花缭乱的光幕,每一次劈、砍、刺、撩都带着嘶嘶的破空声,充满了力量与速度。

然而,指挥官始终在她的刀光中穿梭。他的动作看起来并不快,甚至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感,总是能在最危险的时刻以最小的幅度避开最致命的攻击。军靴踏在满是碎屑的地面上,发出稳定而清晰的声响,与绛雨急促的脚步声和刀刃呼啸声形成鲜明对比。

他大多时间只是在闪避和格挡——用坚实的小臂外侧精准地磕开刀背,用手掌侧面拍击她的手腕以偏转攻势,偶尔利用周围尚未完全损坏的设备作为短暂的屏障。他的眼神冷静得可怕,如同精密仪器般分析着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次发力。

“只有速度?”他在一次惊险的侧头避开直刺面门的刀尖后,低沉开口,声音平稳地穿透刀锋的呼啸,“你的‘证明’,仅此而已?”

话语如同针刺。绛雨咬紧下唇,攻势更急,双刀如同毒蛇吐信,专攻下盘和关节,试图打破他沉稳的节奏。她的呼吸越发急促,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混合着之前的泪痕,让她看起来既狼狈又执拗。

“闭嘴!”她低吼着,一记势大力沉的斜劈被指挥官用手臂格挡开,震得她虎口发麻。她借势旋身,另一刀悄无声息地抹向指挥官的后颈!

指挥官仿佛背后长眼,猛地低头俯身,刀锋再次擦着他的发梢掠过。同时,他的腿如同钢鞭般扫出,目标并非绛雨,而是她脚下不远处一个滚落的金属圆筒!

圆筒猛地撞上绛雨的脚踝。她猝不及防,重心瞬间失衡,惊呼一声,凌厉的攻势骤然中断,整个人踉跄着向一侧倒去。

就在她即将摔倒的瞬间,一只强健有力的手臂猛地探出,抓住了她的上臂,稳住了她的身形。

那触碰短暂而有力,甚至带着训练场上的克制,却让绛雨浑身一僵。

指挥官并没有立刻松开她,而是就着这个极近的距离,深蓝色的眼睛直视着她因惊愕和剧烈运动而泛红的脸庞,声音依旧听不出情绪,却带着更深的穿透力:

“愤怒让你盲目,绛雨。你的刀,只跟着情绪走,却忘了目标在哪里。”

他松开了手,向后退开一步,重新拉开距离。

“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是打败我?还是……”他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剥开她所有愤怒的伪装,“……打败你心里那个,觉得永远比不上你姐姐的影子?”

这句话,比任何刀锋都更精准地刺中了绛雨内心最深处、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脆弱。

她的瞳孔猛地收缩,所有的动作彻底停滞。双刀无力地垂落在身侧,刀尖几乎触地。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不是因为疲惫,而是因为一种被彻底看穿、无处遁形的震惊和……恐慌。

愤怒的壁垒出现了裂痕,露出了底下那份一直被精心掩盖的、真实而柔软的渴望与不安。

整备室内,只剩下她粗重而混乱的喘息声,以及对面指挥官平静却极具压迫感的注视。

刀刃的嗡鸣已然消失,心的鼓噪却前所未有地响亮。

愤怒的壁垒一旦出现裂痕,崩溃便如山倒。

指挥官那句直刺心底的话,像一根精准的探针,瞬间抽空了她所有凭依的怒火和虚假的勇武。双刀“哐当”两声脆响,脱手掉落在地,滚落在散乱的零件之中。绛雨僵立在原地,胸膛剧烈起伏,方才激烈运动带来的潮红迅速从脸上褪去,显出一种近乎透明的苍白。

她看着指挥官,那双总是闪烁着活力或倔强的琥珀色眼眸,此刻只剩下被看穿一切后的茫然和无措。泪水毫无预兆地再次涌出,不再是之前那种气愤委屈的哭泣,而是无声的、汹涌的滑落,顺着脸颊滚落,滴在沾满油污的衣襟上,留下深色的印记。

“……我……我才没有……”她试图反驳,声音却破碎不堪,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无法抑制的颤抖,“我没有……比不上……”

但否认的话语是如此苍白无力。所有的伪装、所有的叫嚣,在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深蓝色眼眸注视下,土崩瓦解。她一直努力追赶的背影,那份渴望被独特注视的焦灼,那种害怕永远只是“黛烟的妹妹”而非“绛雨”本身的恐惧……所有深埋的、纠缠的心事,在这一刻无所遁形。

委屈、不甘、羞耻、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明晰的、对眼前之人深深的依赖……种种情绪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将她淹没。她再也支撑不住,身体微微晃动着,仿佛随时会软倒在地。

指挥官没有动,也没有再说什么。他只是沉默地看着她,看着她眼泪决堤,看着她强撑的骄傲彻底碎裂,露出底下那个真实而脆弱的内核。他的目光依旧深沉,却似乎褪去了一丝之前的冷硬,多了一份静默的审视和……等待。

终于,绛雨再也无法承受这种无声的压迫和内心翻江倒海的混乱。她猛地低下头,用双手捂住脸,压抑不住的、细碎的呜咽声从指缝间漏出,肩膀因为抽泣而剧烈地颤抖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总是她……”哽咽的声音断断续续,含混不清,却比之前任何尖利的指责都更能传递出那份深切的失落,“我也……我也很努力了……我也想要……想要……”

想要什么?独特的关注?肯定的目光?一种能让她确信自己同样重要、同样被渴望的联结?她说不出口,那些词汇堵在喉咙里,化作更加汹涌的泪水。

就在这时,指挥官动了。

他迈步上前,不再是之前那种保持距离的逼近,而是直接走到了她的面前。阴影笼罩住她微微颤抖的、娇小的身躯。他没有立刻触碰她,只是站得很近,近到她能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带着硝烟和冷冽气息的体温,能听到他平稳的呼吸声。

“哭够了?”他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低沉依旧,却奇异地缓和了那冰冷的质感,仿佛坚冰下流动的暗涌。

绛雨猛地一颤,捂着脸的手指微微松开一条缝,露出哭得通红的、湿漉漉的眼睛,怯生生地向上望,像一只受惊后不知所措的小兽。

指挥官低下头,深蓝色的眼眸牢牢锁住她闪烁的视线。

“你想要的东西,”他缓缓开口,每个字都清晰地敲打在她混乱的心弦上,“从来不是靠破坏和哭闹能得到的。”

他的目光落在她脸上,逡巡过那些泪痕,带着一种近乎审视的专注。

“也不是靠……和你姐姐比较。”

这句话让绛雨的身体又是一颤,下意识地想要避开他的目光。

但指挥官没有给她逃避的机会。他抬起手,并非为了擦拭她的眼泪,而是用指腹,有些粗糙的、带着枪茧的指腹,近乎粗暴地碾过她湿润的脸颊,抹去一道泪痕,动作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势。

那触碰并不温柔,甚至有些刺痛,却奇异地让她停止了颤抖,仿佛被瞬间施加了定身术。所有的感官都聚焦于那一点粗糙的温热。

“它需要的是……”指挥官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磁性的、蛊惑般的质感,缓缓俯身,靠近她的耳畔,温热的气息拂过她敏感的耳廓,“……另一种形式的‘证明’。”

他的另一只手,落在了她紧握成拳、微微颤抖的手背上,强势地、不容抗拒地将其拉开,让她那张哭得乱七八糟的脸完全暴露在他的视线下。

“一种……只属于你的证明。”

话音落下的瞬间,未等绛雨从那蛊惑般的话语和突如其来的亲密触碰中回过神来,指挥官已猛地低头,攫取了她因惊愕而微微张开的、还带着咸涩泪水的唇。

那不是温柔的抚慰,而是一个带着绝对占有意味和不容拒绝力度的吻。强势地撬开她的牙关,深入那湿润温暖的口腔,纠缠住她无处可逃的软舌,吮吸、舔舐,仿佛要通过这个吻,将某种印记彻底烙刻下来。

绛雨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哭泣、所有的委屈、所有混乱的思绪,在这一刻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充满侵略性的吻彻底搅碎、蒸发。她只能发出细微的、模糊的呜咽,身体僵硬了一瞬,便在那强势的攻掠下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指挥官的手臂环过她的腰肢,将她更紧地压向自己,两人身体紧密相贴,隔着衣物都能感受到彼此炽热的体温。这个吻充满了掠夺性,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仿佛要通过这种方式确认什么的专注。

一吻终了,绛雨几乎完全瘫软在指挥官怀里,眼神迷离,脸颊绯红,嘴唇被吻得红肿,微微张着喘息,所有的棱角和尖刺仿佛都被这个吻彻底磨平。

指挥官稍稍退开些许,深蓝色的眼眸凝视着她失神的脸庞,拇指摩挲着她红肿的下唇,声音低沉而沙哑:

“现在,还要‘交代’吗?”

指挥官的话语如同投入静潭的石子,在她迷蒙的心湖中漾开圈圈涟漪。那声低哑的询问,与其说是疑问,不如说是宣告,带着灼热的、不容置疑的占有欲。

绛雨仰着头,琥珀色的眼眸里水光潋滟,倒映着指挥官深邃的轮廓。方才那个几乎掠夺她所有呼吸的吻,抽干了她反抗的力气,也蒸腾了那些盘踞心头的委屈和不甘,只剩下一种陌生的、滚烫的空白。她无意识地微微喘息,被吻得红肿的唇瓣像熟透的果实,微微翕张,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本能地、极轻地点了下头。

这细微的回应,如同点燃最后引线的火花。

指挥官眼底最后一丝克制彻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沉沉的、几乎要将人吞噬的暗色。但他并没有立刻继续,而是目光扫过狼藉的四周,最终定格在散落一地、用于固定线缆的黑色高强度束带上。

他松开环抱她的手臂,在她茫然的目光中,弯腰拾起几根束带。冰冷的合成材料在他指间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任性是需要付出代价的,绛雨。”他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冷硬,带着不容置疑的审判意味,“尤其是,差点毁掉整备室的任性。”

绛雨尚未完全理解他的意图,手腕便被猛地抓住。她惊呼一声,试图挣扎,但她的双手已经被他反剪到身后,一根束带缠绕上她纤细的双腕,猛地收紧,冰冷的触感和被束缚的压迫感瞬间传来。

“长官!不要……”她终于感到恐慌,声音带着哭腔扭动身体,却被更紧地按住。

“安静。”他低喝一声,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另一根束带绕过她的大腿根部,将她并拢的双膝强行弯曲并捆绑在一起,使她彻底失去了站立和挣扎的能力,只能无助地靠在冰冷的工具台上。

最后,他甚至用一根稍短的束带绕过她的脖颈,另一端系在工具台的一个坚固支点上,迫使她保持仰头的姿势,完全暴露在他的视线和掌控之下。

“为你造成的混乱,接受惩罚。”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吹拂着她敏感的耳廓,话语内容却冰冷如铁。

此刻的绛雨,双手反绑,双腿被缚,脖颈受制,以一种极其羞耻且无助的姿态完全呈现在指挥官面前。泪水再次涌出,却不再是委屈,而是混合着恐惧、羞耻和一种奇异兴奋的复杂情绪。她像一只落入陷阱的幼兽,除了颤抖和承受,别无他法。

指挥官这才重新将注意力放回她的身体上。他粗糙的手指带着惩罚性的力度,探入她裙衫的领口,猛地将其撕开。布料破裂的声音在寂静的整备室内格外刺耳。浅色的内衣同样被粗暴地扯下,那对小巧却形状美好的乳房弹跳而出,顶端嫣红挺立的乳头在空气中微微颤抖,因突如其来的暴露和冰冷的空气而迅速硬立。

“等……不要这样……长官……”绛雨的声音细若蚊蚋,带着彻底的惊慌和哀求,被束缚的身体徒劳地扭动,反而更添了几分凌虐的美感。

指挥官无视她的哀求,俯身,张口便含住了她一侧的绵乳。不是爱抚,而是带着啃咬力度的吮吸,舌尖粗暴地碾压着敏感的乳尖,牙齿不时地嗫咬那脆弱的顶端,带来混合着刺痛的强烈快感。

“啊!痛……”绛雨痛呼出声,身体猛地弓起,却被束缚带限制,只能最大限度地挺起胸膛,承受这份带着惩罚意味的疼宠。

他的另一只手同样毫不留情,探入裙摆,沿着她大腿内侧光滑细腻的肌肤向上摸索。指尖轻易地碰到了那保守的内裤,毫不怜惜地将其撕扯开,露出其下早已微微濡湿的幽谷。

“看来你的身体,比你的嘴更诚实。”他嘲讽地低语,指尖没有任何前戏地直接刺入那紧窄的入口。

“唔!”绛雨猛地抽气,被束缚的身体剧烈一颤。异物入侵的微痛和强烈的刺激感让她脚趾紧紧蜷缩。指尖在内里粗暴地抠挖搅动,模拟着性交的动作,带出更多湿滑的蜜液,却丝毫没有温柔可言。

“呜……放开我……我知道错了……”她哭泣着求饶,泪水浸湿了脸颊。

指挥官暂时停下了动作,抬起头,深蓝色的眼眸冰冷地注视着她:“错在哪里?”

“我……我不该乱发脾气……不该破坏东西……”她抽噎着回答。

“还有呢?”

“……不该……不该那样说姐姐……”她艰难地承认。

指挥官似乎满意了少许。他抽出手指,带出一缕银丝。然后迅速褪尽自己身上的束缚,灼热坚挺的男性欲望早已昂扬怒张,散发出迫人的热力。

他分开她被捆绑并拢的双腿,尽可能露出那朵微微开合、湿漉漉的花穴,将自己灼热的顶端抵了上去。

“记住这次惩罚,绛雨。”他低沉地说,腰身猛地一沉,粗长的性器毫无预兆地彻底贯穿到底,将自己完全埋入她温暖紧致的身体最深处。

“呃啊——!”被填充到极致的胀痛感和快感让绛雨发出了尖锐的哀鸣。因为双手被反绑,她无法拥抱或推拒,只能最大限度地敞开身体,承受着这凶猛而直接的入侵。

指挥官开始由慢至快地抽送起来。每一次深入都又重又深,重重撞上她体内最敏感的那一点,因为姿势和被捆绑的缘故,进入得格外深,几乎每一次都顶到花心。每一次退出又几乎完全抽离,带出被搅弄得泥泞不堪的蜜液。

激烈的动作使得绛雨被捆绑的身体如同风中落叶般无助地摇晃。她被固定在工具台上,只能被动地承受着每一次冲击,喉咙里溢出破碎的、混合着痛苦与欢愉的呻吟。

指挥官俯下身,啃咬着她裸露的肩膀和锁骨,留下暧昧的红痕。他的一只手用力揉捏着她被冷落的另一只乳房,指尖掐拧着硬挺的乳尖,另一只手则按在她被捆绑的大腿根部,感受着肌肉的紧绷和颤抖。

“说,你是谁的人?”他在她耳边喘息着命令,撞击的力度愈发凶猛。

“是……是长官的人……啊!”绛雨被顶弄得语无伦次,只能顺从地回答。

“还敢不敢任性?”

“不……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啊啊……慢点……”

然而她的求饶只会换来更激烈的征伐。指挥官将她被束缚的双腿抬得更高,几乎折向她胸前,这个姿势让她暴露得更加彻底,也让他进入得前所未有的深。接着便是一阵毫无保留的、疾风暴雨般的顶弄!

强烈的快感如同海啸般席卷了绛雨,她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剧烈地痉挛起来,花心深处疯狂地收缩吮吸,温热的阴精沛然涌出。

感受到她高潮的剧烈收缩,指挥官低吼一声,将性器深深埋入最深处,灼热的精液有力地、一股接一股地激射入她身体最深处。

激烈的性事暂告一段落,整备室内只剩下两人粗重的喘息声。绛雨像被玩坏的人偶般瘫在工具台上,被捆绑的身体微微抽搐,眼神涣散,浑身布满了汗水、泪水和各种痕迹。

整备室外,走廊的阴影里,朝晖和寇尔芙像两尊被施了定身术的雕像,僵硬地贴着冰冷的金属墙壁。

隔音门并非绝对隔音。尤其是当内部的动静从最初的金属碰撞、激烈争吵,逐渐转变为某种……更加难以形容的、持续不断的、令人面红耳赤的声响之后——压抑的呜咽、沉重的喘息、肉体碰撞的黏腻水声、偶尔夹杂着少女拔高的、带着哭音的尖细呻吟,以及男人低沉而充满占有欲的命令式低语……

寇尔芙的脸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双手紧紧捂着耳朵,但又忍不住松开一丝缝隙,圆睁的眼睛里充满了震惊和不知所措的羞赧,时不时地瞄向身旁的朝晖,仿佛在寻求某种解释或支援。

朝晖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她抱着双臂,试图维持一贯的冷静,但紧抿的嘴唇和微微抽动的眼角暴露了她内心的极度不自在。她的视线死死盯着对面墙壁上一块毫不起眼的锈迹,仿佛能从中看出花来,坚决不看向那扇不断传出暧昧声响的门。每一次里面传来 particularly 激烈的动静或绛雨那几乎破音的哭叫时,她的肩膀都会几不可察地抖一下。

空气中的尴尬几乎凝成了实体。她们奉命守在这里,阻止任何人靠近,却没想到自己成了这激烈“战况”最直接的听众。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有一个世纪那么长,门内的动静终于渐渐平息。只剩下一些模糊的、断断续续的喘息和窸窣声。

漫长的寂静。

寇尔芙终于慢慢放下捂着耳朵的手,长长地、小心翼翼地吁了一口气,感觉腿都有些发软。她看向朝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这种时候该说什么。

朝晖也终于将目光从那块锈迹上移开,清了清嗓子,试图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尴尬。她面无表情地转过头,看向一脸劫后余生状的寇尔芙,用她那特有的、毫无波澜的语调开口说道:

“……知道为什么伯介姆从不袭击整备室吗?”

寇尔芙茫然地眨眨眼,完全跟不上这跳跃的思维。

朝晖继续一本正经地说:“因为它们怕听到‘内部零件’过度摩擦和高速运转的声音……会引发……嗯……不好的联想。”

寇尔芙:“……”

整备室内,刚刚被解开束缚、正被指挥官用外套裹住抱起的绛雨,似乎隐约听到了门外传来的、极其冷峻却内容匪夷所思的话语,迷茫地眨了眨哭肿的眼睛。

指挥官抱着她的手臂似乎僵硬了零点一秒。

门外,朝晖看着彻底石化的寇尔芙,面无表情地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

“不好笑吗?”她问。

走廊里,只剩下艾莫号反应堆永恒不变的低沉嗡鸣,以及一种名为“尴尬”的无声呐喊,在空气中久久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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