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东西黏住了几乎所有会被衣服遮挡的位置，滑动的同时带来怪异的舒适感，胸前的神经末梢明显传来了愉悦的信息，神经中枢和烧灼着的小腹好像在催促着更多。

　　咲希看着面前好像在看实验现象的一歌，心中一阵恶寒。

　　她被自己的感官背叛了。

　　那些东西滑动的样子令人作呕，但带来的快乐又是真实的，无法抗拒的。

　　粘液上好像带有什么不一样的成分，能让每一寸皮肤都变得异常敏感，只是轻轻划过就会激起一次颤抖。

　　毫无疑问，最先背叛的就是胸前早已挺立的两点，她咬牙想要拒绝，但越去感受就越无法控制地被藤蔓摩擦带来的湿滑感冲击，全身都在快乐的袭击下松懈瘫软，效忠于了来自体内的热潮。

　　一歌凑上来，看着连瞳孔都在发抖的咲希，伸手摸了摸她发红的耳朵。

　　极强的一阵颤动从那里迸发，瞬间冲垮了咲希建构的心理防线，就连神经中枢都跟着兴奋，她极力摆着头想要甩掉一歌的手，但也只是让刺激更强了而已。

　　那种恶心的舔舐感又从小腿攀上来，她剧烈地喘着气，却吸入了更多甜腻的花香，连发抖都变得无力了起来。

　　她看着双眼无神的一歌，脸上更热了，她近乎冷酷的眼神说明咲希内心与感官的抗争，根本就是无用的，也得不到任何同情。

　　藤蔓从脚腕一直盘行到大腿，留下了一串反光发亮的粘液痕迹，继续来回地蠕动与摩擦。

　　紧紧闭合的双腿被缓慢地分开，咲希在惊恐中试图向一歌求饶，又毫不意外地被那冰冷的眼神拖进了更深的泥沼。

　　她的身体被快乐催出的本能反应，比起颤抖更像是抽动或痉挛，因为她的意识还在不懈地和快感抗争，试图终止这样的动作。

　　全身藤蔓盘绕的节奏突然开始加快，还没等她开始抵抗，全身各处涌来的快乐就直接席卷上神经中枢，暴力地让她在这种麻醉与诱惑中剧烈反张，直接压碎了意识与理性，留下一个还在余韵中抽搐的她。

　　一歌只是像看着试验台上的锥形瓶一样，连眼睛都没眨过一下。

　　双眼的焦点到处乱飞，咲希试图找回一点身体的操控权，为了看清视野里的东西而用力眨了眨眼睛，但却看清了更加令她绝望的东西。

　　在粉色烟尘里冒出两股缠在一起的，管状的粗壮藤蔓。

　　从两管中流出来的液体颜色明显不是透明的，更像是玉米种子里胚乳的颜色，看起来还有一些绿色颗粒状的东西掺杂在里面。

　　她眼睁睁看着那东西像幽灵一样凑过来，划过她的大腿内侧。

　　不要。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她想喊出来，但喉咙像被塞住了一样根本失去了作用。

　　最讽刺的是，她的小腹与神经却都在极度渴望着，渴望着与一颗植物结合。

　　毫无阻碍地被顺利进入后，她再次哭了出来。

　　因为那两股藤蔓上根本没有粘液，全是她自己身体里分泌出来的粘液的功劳。

　　大脑像个酒鬼一样暴饮着多巴胺，几千个神经末梢全都给中枢带来喜悦。

　　只有她自己的意识被晾在一边。

　　她放弃了抵抗，最终任由自己在海啸中溺死。

　　体内被完全填满的本能反射彻底摧毁了她的意识深处。

　　更强烈的快乐一次又一次地把她推向深渊，每一次身躯因下身的酥麻感而颤抖，都是一次来自地狱的笑声。

　　体内的热潮不断地被带出，小腹的火焰蔓延到全身，连不断滚落的眼泪都是发烫的。

　　那些喘息和呻吟听起来也不像是自己口中发出的，更像是别人。

　　她在一片模糊的视野中看见一歌凑了过来，抚摸并轻轻按压着自己的小腹，好像是在确认种荚是否能够成功着床。

　　而一歌近乎是机械的亲吻，与那些蠕动着的藤蔓一起，再次把她的愉悦拉到最高峰值，本就没有停止的颤抖跟随着腰肢反张成为了更剧烈的抽搐。

　　一股温暖而粘稠的液体灌入了最深处，能明显感觉到那些颗粒吸附在体内，没有跟着粘液一起随着藤蔓的抽离也满溢而出。

　　脑中再次闪过那颗红色的果实。那东西在自己身体里种下的种子，已经彻底长出了狰狞的花朵。

　　她在粉色与紫色的雾中被一歌抱起，亲昵地蹭了蹭脸颊，然后再次被吻，再次被喂食甜蜜的植物汁液。

　　不属于自己的什么东西留在体内了，她本能地感到反胃，腹腔内部抽搐着。

　　逐渐地，她的身上居然开始散发一种淡淡的泥土味，像刚被雨淋过的地面。

　　她在一歌的注视下，像个花盆一样被精心地布置于身边的平台上。

　　那个平台的角度与起伏似乎都被调整了，一歌还比以往更频繁地安抚与亲吻着咲希。

　　在渐渐消散的粉色迷雾中，天色暗了下来。

　　咲希转动了一下眼球，瞥向远处的天边。

　　若在平常，此时镇中的灯火一定刚刚被点起，父亲会关上大门，母亲会生火做饭。

　　而现在呢？

　　那些人肯定带回了我的死讯，恐怕父亲和母亲，正在我的墓碑前哭泣吧。

　　泪珠还在不断流下，一串串地滴落在一歌的藤蔓与树叶上。

　　反正如果嫁给贵族，也和死了差不多。

　　父亲，母亲，你们就当我死了吧。我宁愿死也不想让你们知道，你们的女儿，成为了一个怪物的繁殖道具。

　　而我甚至乐在其中。

　　一歌的长发拂过身上，她才发现自己被再次拥抱，这次是直接抱起，捧在了怀里。

　　咲希看着那双没有光亮的灰蓝色眼睛，伸手去摸她冰冷的木质脸颊。

　　她会轻轻地也蹭着咲希的手掌，带着那抹若有若无的笑。

　　真的。可爱得像个小狗。

　　毫无疑问，这根本不是爱。

　　即使没有遇到这种事，我也总有一天必须独立。

　　那么我即使依靠怪物，也必须成长。

　　至于长成什么，大概已经不可能是人类了。

　　天色完全暗了下来，身体好像渐渐地恢复了活力。

　　咲希明显感觉到心脏的搏动更加有力了，曾经因体质欠佳导致的心慌，现在也消失了。

　　瘫软无力的身躯好像脱胎换骨了一样，充盈着来自远古的魔力。

　　一歌仍然保持着那个姿势抱着她。

　　好像是察觉到咲希的头部转动了过来，她看着咲希的眼睛，露出模拟出来的悲伤表情。

　　那天晚上划出的伤痕虽然已经被一歌处理过，迅速生长起来，但还是没有完全愈合。

　　她看到一歌凑过来，像小动物一样舔舐着那些伤口。

　　没有刺痛，而是一种清凉的舒适感。

　　树枝散发的荧光好像比以前强了许多，还有叶片也更加茂密，几乎要把她们所在的这个空间封死了。

　　一歌开始用魔力编织出音符。

　　这首歌，咲希还记得。这是去年秋天时，一歌给自己演奏的曲子。

　　那古老的语言和旋律，让她感到自己体内的种荚开始逐渐生根，吸收着子宫内膜的营养。

　　咲希搂着一歌的脖子，呆滞地看着闭上眼睛演奏的一歌。

　　“......小一。”

　　一歌睁开眼睛，旋律没有停止。

　　“我在。怎么了，咲希？”

　　她的脸庞被自己身上散发的荧光照亮，双眼仍然空洞，

　　“小一，你是不是......并不爱我。”

　　咲希用拇指描摹着一歌木质的眼眶，平静地说着。

　　“人类的爱......不是这样的吗？”

　　那双无神的眼睛似乎瞪大了些，表示出惊异。

　　“......怎么可能是这样啦。”

　　她无奈地笑了。

　　“单纯为了给别人授粉就等了一年，还在她面前杀了个人......”

　　“爱怎么可能是这样啦。”

　　叹了一口气，咲希闭上双眼，深呼吸。

　　森林中的空气十分清新。甜香的味道还没有完全消散。

　　“但是......我们对于伴侣的态度，没有一个具体的词汇指代。”

　　“所以，我借用了人类的词语。它不正确，对吗？”

　　一歌握起咲希的手，放在嘴边，似乎正在嗅闻，分析着体外激素的成分。

　　“人类的爱，很奇怪。”

　　“你们总是，说着爱，做着我看不懂的事情。”

　　“咲希。那些要你结婚的人，也说爱你。”

　　“人类，总是用爱，命名对伴侣的态度。但是，伴侣不就是一直在一起，还会授粉的关系吗？”

　　“咲希。你可以告诉我，爱，到底是什么吗？”

　　咲希仍然闭着眼睛，缓缓开口。

　　“爱呀。所有人类都在用它。”

　　她睁开红色的双眼，伸手去给一歌整理头发，带着一丝复杂的笑容。

　　“有的人用这个词毁灭，有的人用这个词守护。”

　　“有的人是为了永恒，有的人是为了欲望。”

　　“有的人是为了信仰，有的人是为了亵渎。”

　　“有的人是为了控制，有的人是为了放任。”

　　“所有人都在说，爱就应该这样，爱就应该那样。”

　　“但是没有一个人，知道爱情到底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

　　咲希捧起一歌冰冷的脸，注视着那双如同深渊的灰蓝。

　　她再一次地笑了。

　　“我只知道，我们可以重新定义它。”

　　“我们之间或许是爱。但绝对不会是人类的爱。”

　　“我爱你，小一。”

　　她们在黑夜的林海中接吻，传递着树汁，以荧光呼应月光。

　　夏娃从莉莉丝手里接过了禁果。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一歌的枝干好像在那次授粉结束后，变得更加结实粗壮了。

　　咲希能大概看出，不只是自己获得了生命力，一歌好像也在自己这里也获得了什么。

　　她的样子也看起来更加放松，像完成了一件很重要的任务。

　　这么想起来，繁殖是魔物最重要的事情来着，她差点忘了。

　　突然，一歌猛地睁开双眼，把头甩向别的方向，好像感知到什么东西了一样。

　　她的根部也在土地下发出声音，藤蔓与枝叶更是全部耸立起来。

　　“......小一？”

　　“不用怕。咲希。”

　　咔嚓一声，地面开裂的声音传来，一歌的根系与藤蔓全都冲向同一个地方，死死抓住，然后扯过来了更远处的一颗树......不，是和一歌一样的魔物。

　　整个森林都因为这次轰动而出现一条拖拽的痕迹，尘土与落叶飞扬。

　　那颗魔物现在早已经被一歌当着咲希的面连根拔起，折断与撕裂流出的绿色血液也成为了她的养料。

　　咲希想起许多独居的动物与魔物都有很强的领地意识，于是问道：

　　“......它入侵了你的领地，对吗？”

　　一歌有些讶异地转过头看向咲希，笑着点了点头。

　　“是的。咲希。它的根系，太靠近了。”

　　咲希看着那株逐渐枯萎的怪物，发现上面没有像一歌这样高等的化形，更像是一团正在扭动的人形叶子。

　　“我不想，被认为是它们的同族。”

　　“它们全都是一群......野蛮，未开化的动物。”

　　一歌把头转回来，她的笑容越来越自然了，如果不看眼睛，无法想象她是一个魔物。

　　“我，和它们不一样。我的伪装更多样，力量更强。”

　　她轻轻摸着咲希的小腹，继续说。

　　“我想要一个，一直在一起的伴侣。不会像它们一样，用人类暴力授粉后，又杀掉。”

　　咲希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里生出一丝侥幸。

　　“我从来没在风里，拿过它们散播的花粉。也没有，撒过我的花粉。”

　　“我的种子，必须每一个，都像咲希这样聪明，强大。”

　　她低温的手抚上咲希的脸颊，学着像咲希那样，也给她整理头发。

　　“为了找到咲希，我等了好久，好久。”

　　“以前的每一个，都没有像咲希，这样坚强。那些疯掉的人类，都被我埋在了根下。”

　　咲希心里猛打了个哆嗦，侥幸感更强了。

　　“咲希。咲希。”

　　少女带着阳光照过的微热拥抱过来，胸口搏动着强大的魔力。

　　“你说了，你觉得你爱我。那，我也爱你。”

　　“我为了找到咲希，等了好久。我的爱，也不是人类的爱。”

　　她似乎完全理解了咲希之前那些话的意思，身上开始冒一些绿色的小芽。

　　咲希在怀里好奇地看着一歌身上冒出来那些嫩绿，试着用手去摸，有点像一层皮毛，但又随即缩回去了。

　　等一下。魔物，会有名字吗？

　　“那个，小一，你的名字是谁取的呀？”

　　她搂紧了这个怀抱，把脸埋到咲希的肩上。

　　“我不知道......”

　　“好像是我出生以后......因为，我记得我在土壤里，杀死其他种子的时候，还没有这个名字。”

　　“但是，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叫星乃一歌。”

　　她抬起头，与咲希贴着额头，看着她血红的双眼。

　　“咲希。红色的眼睛，强大。”

　　“我会教给强大的伴侣，魔物的魔法，和操纵我的魔法。”

　　咲希眨眨眼睛，轻笑着用互蹭鼻尖代表了同意。

　　一歌也会放任咲希在草地上散步了，毕竟咲希确实只会围着她走。

　　仔细一看，那些干尸也并不全是能看出人形的，更多的是连骨骼形状都看不出来的什么东西。

　　她看着那具完全埋没在木质素里的新鲜人类骸骨，内心毫无波澜。

　　活该。

　　每当夜晚来临，一歌会接回咲希到她编织的“爱巢”中，为她掩盖上树叶，奏响那首古老的音乐，默默看着她沉入睡眠。

　　在之前，咲希的梦境中全是骸骨与藤蔓。

　　现在，她的梦里都是繁茂的枝叶，与一歌的脸。

　　一歌持续不断地每天用汁液喂养着咲希，那液体的成分好像不止有糖分和纤维素，还有其他的人类必须的营养成分。

　　咲希已经快忘记人类的食物到底是什么味道了。

　　终于某天，一歌通过分析外激素水平后，确定面前咲希体内的种荚已经成为了种子。

　　在这期间，除了小腹隐约感到的微痒，并没有其他的任何不适。

　　咲希在木质的平台上坐了起来，感觉体内好像有几个光滑的固体脱落，连带着外层的粘液一同滑出了体外。

　　她看着那些，应该是她的，孩子？的东西，内心一点实感都没有。

　　大概是用什么东西结合了她的生殖细胞，变成了植物胚胎，也就是种子吧。

　　植物也根本不需要母体的孕育，只能带着胚乳和种皮在土壤里自寻出路。

　　一歌十分珍惜地小心捧起那些种子，眼中虽然没有神气，但能从舒展的叶片看出她的满足和快乐。

　　“咲希......看，是我们的种子......”

　　“等到它们长成树苗，一定，每一个都像咲希和我一样强大。”

　　咲希仍然没反应过来那些其实是她的后代，呆滞地看着一歌的双手。

　　我居然生出了这种东西。

　　她看着一歌施了个法术，把它们撒入空中，怜爱地看着散发微光的种子顺着风飘走。

　　一歌温柔地拥抱了咲希，说着一些什么种子，什么树的话，她也没太听进去。

　　咲希只是象征性地抱着一歌，全部的力气都用在了回想刚刚的场景上。

　　我，是怪物的母亲？

　　这些只让她感到疏离和陌生。

　　她已经过了会大哭大叫的阶段了，更多的是在思考到底怎样才能承认这个现实。

　　最终她放弃通过人类的逻辑来理解了。

　　她试着想象自己是一株豌豆，才终于理解。

　　豌豆荚对豌豆落地又不需要有什么实感，豌豆能不能发芽，与她无关，她只负责传递基因就行了。

　　咲希立刻通透了，两眼发光地看着一歌，也参与到了那些种子和树的话题里。

　　“它们一定像小一那样健康！”

　　某天傍晚，一歌照常想要将咲希接到平台上来，却靠根系的震动判断出来，有一队人类正在靠近这里。

　　她迅速把咲希用藤蔓抱上来，让咲希吓了一跳。

　　“小一？是有什么危险吗？”

　　她坐在一歌身边，看着她紧张的表情，心头一缩。

　　“有人类。四个。正在往这边来。”

　　这样想来，小一好像很久都没有吃东西了。或许他们来得正好。

　　“不就是一棵树吗！还假装是高级任务，我杀过的树妖比你吃过的饭都多！”

　　果然，一群打扮得像是冒险者的人拿着类似悬赏单的纸走了进来。

　　一歌试图先发制人，一边划着什么法术一边先用地底的根接近他们。

　　果不其然，其中的一人被一歌的根系缠绕，还没开始尖叫就迅速地被藤蔓扯了过来。

　　肯定是之前那些人走漏了风声，把一歌的悬赏贴在了冒险家工会。

　　其中一人貌似注意到了咲希，三人迅速地躲开袭击过来的根系与藤蔓，看到同伴的窒息与挣扎面色发青，一边跑着一边开始向着她喊话。

　　“喂！小姑娘！别怕，我们现在就来救你！”

　　一歌的脸色更难看了。法术也准备就绪，从她的身侧窜出了无数条荆棘，但只是将其中一人贯穿了。

　　咲希咬着牙，只是心想这些人真难缠。

　　一歌想用数量优势的藤蔓抓住他们，却被利剑斩断了几根。

　　“必须先把她救出来！”

　　伤口流出绿色的汁液，咲希能从平台上的魔力搏动感知出一歌的痛苦。

　　她被激怒了。

　　她猛地从一歌身边站起身来，回想着那些魔物的法术，怒火让她有些站不稳，理智也不清醒。

　　咲希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那些人在锋利的叶片或尖锐的刺中或被刺穿，或被割断，惨死在一歌旁边。

　　“咲希......”一歌皱着眉头转头看向她，“抱歉。是我小看他们了。”

　　“小一！你没事吧？”

　　咲希低头去看那些被切断的藤蔓，甚至有冲动想要跳下去试图拼合上。

　　“没事。”

　　流出绿色汁液的藤蔓扭动了几下，渐渐开始再生。

　　“这里很久没有来过冒险者了。”

　　她的根系开始吸收四人份的养料，把站起的咲希抱住，捧在怀里。

　　“咲希。我们可能，要换个地方了。”

　　咲希悲伤地看着一歌无神的眼睛，还没反应过来一歌的意思。

　　“今年秋天。我会用养料化形成人类。”

　　一歌正准备往下说，却被咲希打断了。

　　“到时候我们去找个人类的镇子吧。”

　　“我会帮你狩猎的，小一。

　　她靠在一歌胸前，轻抚她身后的长发。

　　“嗯。咲希。你，想成为我，永远的伴侣吗？”

　　一歌学着咲希的动作，描摹她的眼角与颧骨，看着她的赤瞳。

　　“咲希，成为我的雌树，我，做咲希的雄树。”

　　她看见红色的眼中，瞳孔正在动摇。

　　“如果养料充足，我可以同化咲希。”

　　咲希看着几乎完全占据视野的灰蓝色，伸手去摸一歌的脸颊。

　　冰冷，僵硬。

　　“......我想。”

　　“我想和小一永远在一起。”

　　她扑到一歌身上，与她粗糙的纤维双手十指相扣。

　　夕阳的余晖将影子拉长，如同两棵树正并列着。

　　夏娃吃下禁果，与莉莉丝一同离开了伊甸园。

　　可能是生理周期的原因，咲希渐渐觉得身体里蔓延着一股难以启齿的感觉。

　　一歌凑过来，闻了一下咲希脖子上的味道，从性外激素知道了咲希为何会躁动不安。

　　“咲希，想要授粉吗？”

　　咲希惊了一下，被说中了心中所想，脸上发烫。

　　“没关系......我，想帮咲希。这次，不会有种子。”

　　她看着一歌认真的脸，点点头。

　　“......嗯，想要小一......”

　　她坐在一歌面前，亲吻着她的眼角，把双手放在她的耳边。

　　明明没有花香和孢子，她却看着一歌空洞的眼睛，体内燃起一股热意。

　　她的内心在期待着，期待着那场只属于她一人的盛宴。

　　一歌的身后沙沙地响着，柔嫩而饱满的藤蔓爱抚着咲希的身体。

　　清新的植物气息令她欲罢不能。

　　她在全身被粘液温柔地呵护时，情不自禁地吻着一歌坚硬而冰冷的嘴唇，吮吸和吞咽着来自对方体内的蜜糖。

　　忍耐是多此一举的，她仅需深吸一口甘甜而馥郁的花香，就能获得一个更加燥热的身体，与更多来自神经末梢的愉悦。

　　在暧昧的粉色薄雾中，她急切地捧住那木质的脸颊，满眼都是那空洞而深邃的灰蓝，这让她无法自拔地呼出炽热的吐息，在一次次的颤抖中，嘴角流出分不清到底是树汁还是唾液的什么。

　　清凉的草本粘液在她的体温下变得温暖，甚至滚烫。

　　无需要求什么，或者索取什么，放弃一切思考任由自己喘息就可以了，因为她全身的敏感都已经得到了同时的抚慰，或者说，全身都是仅属于一歌的敏感。

　　破碎的音节中点缀着她快乐的结晶，好舒服，好喜欢，她在情迷意乱中看着毫无表情的一歌，继续亲吻冰冷的她。

　　即使体内早已因完全被填满而轻颤，但大脑还在麻痹中渴望着多巴胺。

　　已经进入到最深处也无所谓，仍然不满足，仍然在愉悦中舔舐自己的神经递质，想要达到更高的顶峰。

　　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呼出花粉了。

　　她无论如何都想留住这份满足，用体内的每一处都去紧贴着感受纳入进的被撑满感，对，自己的所有，都是属于她的。

　　所以再用更多温暖的植物汁液灌入我的体内，让我从内而外，全都是这青草的甜香。

　　只因为你的全部都属于我，我渴求你的一切。

　　直到粉雾散去，花香渐淡，这份彻底融合的欲望也不会消失。

　　一歌用手去抚摸仍然因为余韵而快乐地颤抖的咲希，然后亲吻她散发泥土芬芳的每一寸灼热肌肤。

　　咲希知道是一歌冰凉的鼻尖正在划过身体，于是在一阵舒适中伸手去抚摸她身后略显凌乱的长发。

　　果然，一歌的本能永远都是敏锐的，那天之后没过多久咲希就到了月经期。

　　小腹内所有器官全部变得沉重，像要掉出体外了一样，腰腹不断地刺痛。

　　散发腥味的血块从体内滑出，瞬即就被一歌的根须像海绵一样吸收进去了。

　　她十分小心地调整着平台的起伏，计算好骨盆倾斜的角度，好让经血能够轻易脱离体外。

　　“咲希......痛，就喝掉这个吧。”

　　她抚摸着因痛经而皱眉咬牙的咲希，吻住她，这次咲希尝到的甜汁中貌似带着点铁锈味，毫不意外地有着麻醉镇痛的效果，疼痛在一段时间后平缓了不少。

　　“谢谢，小一......你不嫌弃脏吗？”

　　“没关系。我，需要这些做养料。为什么，会脏？”

　　一歌看着非常不解，歪着头看咲希，试图抚摸她的小腹来减轻内脏下坠感。

　　下身间歇流出的所有全都被完全溶进一歌事先准备好的根须里去了，完全没有任何粘腻的不适感。

　　原来居然能帮到她啊，真是太好了。

　　最后一歌用粘液清理了咲希的身体，这几乎是咲希人生中最无痛的经期了。

　　一歌抱起咲希，在她怀里亲昵地索要抚摸。

　　在一个初秋的清晨，咲希在草地上醒来，却不见身下那颗巨树。

　　她心里猛的一凉，浑身发毛地环顾四周。

　　那个熟悉的黑发少女，就在她的身侧。

　　只不过她拥有了一副完整的人类拟态，除了空洞的眼神与不明显的性征外，居然与普通人相差无几。

　　原来已经到了这天啊，时间过得真快。

　　她眼睛发亮地看着少女完整的身躯，但哪里感觉空落落的。她真的很喜欢一歌那些饱满而富有光泽的枝叶。

　　“咲希。”她仍然不会说话，只能用魔力在脑海传达信息，“我们走吧。”

　　“......嗯。”

　　“我们去找一个人类的城镇吧。”

　　咲希牵起一歌的手，仍然冰凉，但少了些许粗糙。

　　最终他们找到了一个远离原来森林的小城，在咲希的提议下，举办婚礼作为伪装。

　　没有什么身份比新婚伴侣更适合亲密行动了。

　　靠着一歌对植物的了解，二人用开魔药店赚到的钱找到了一处简陋的住所，在这附近举行了公开婚礼。

　　她们身着洁白的婚纱，笑着对城里的人们挥手，接受来自他们的祝福。

　　也同时盘算着从谁开始下手。

　　这座城市貌似很久没有人口流入了，他们都对这对新人感到好奇，围观了过来。

　　在人们眼中，那位金发的新娘健谈而活力十足，她经常挽着自己羞涩而沉默的美丽妻子，让她和大家打招呼。

　　他们祝福她们的爱情长久，祝福她们白头偕老。

　　谁都没有注意到，她们互相戴在无名指上的戒指，是魔物的契约道具。

　　小一。我早就说过了，我们不会是人类的爱情。

　　我明白，咲希。他们的祝福，全都是人类的虚伪。

　　她们在宣读誓词后的亲吻中啜饮着独属于自己的毒液。

　　她们在交杯酒中饮下的不是香槟，而是鲜血。

　　伪装十分顺利，那些独居以及流浪的人被咲希率先盯上，用一歌交给她的法术标记过后，隔天就会成为根系的一部分。

　　咲希看到年龄相仿的女孩与她擦肩而过。

　　于是和她握了握手。

　　用自己早已木质化的，沾满人类血液的手。

　　第二天，那个女孩就失踪了。

　　落单的人类尚可以做到不留痕迹，那些生出的草叶和裂痕在城市边缘也几乎没人注意，但以家庭为单位居住的人类，很难解决。

　　由咲希来诱骗到城市边缘吗？那样只会败露得更快。

　　一歌身上的草本植物气息也引起了店内顾客的注意，咲希只用药草的气味来打掩护。

　　她第一次觉得人类是这么麻烦的存在，咲希必须不断地向那些人伪善的嘘寒问暖解释一切，无论说什么都需要她来猜背后的含义。

　　甚至连一歌为什么无法说话都要问一问，咲希只是笑着摸了摸一歌的头发，解释是天生的病根。

　　不然还能是什么？我说她是一棵树，你信吗？

　　一个傍晚，她在荒郊杀死了落单的猎物后，第一次试着去自己吸收尸体里的养分。

　　她伸出手，粗壮的树根从手心钻出，刺穿并迅速抽干了所有血液，肌肉也慢慢溶解。

　　咲希喜悦地看着自己像一歌那样，让生命力流进自己的身体里，留下一个干瘪的人类骨架。

　　身体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轻快，甚至连思维都变得更加清晰了。

　　她的红瞳中闪出紫色的微光。

　　她想法把最后的那点遗骸也溶了进来，跑着回到与一歌的住所里。

　　没有注意到暗处的一双眼睛正在盯着她。

　　“小一！”

　　咲希扑到一歌身上，吻上了一脸惊异的一歌。

　　咲希收集来的养料从她们结合的地方注入一歌体内。

　　渐渐地，好像什么东西流动到了心脏里。

　　无数的图景闪过一歌面前，那些似真似假的陌生记忆毫无疑问是属于人类的。

　　直到她眼前的闪回结束，看到了现在的自己。

　　“我给你收集了这些！”

　　咲希抱着自己，让她终于反应过来，双眼聚焦在金发的伴侣身上。

　　“咲希。谢谢。我，记起来了。”

　　“我知道，我为什么叫星乃一歌了。”

　　咲希瞪大眼睛，起身看着她。

　　“星乃一歌，在很久以前，是人类。”

　　她抚摸着咲希的脸，像在讲述别人的事情。

　　“她孤独，想要成为魔物，来找到永恒的陪伴。”

　　“星乃一歌夺走了魔物的身体，就成为了我。”

　　“这个名字，是星乃夫妇取给星乃一歌的。”

　　咲希低下头，若有所思。

　　“咲希。星乃一歌，抛弃了人类的所有。”

　　“但是我，想要拿走人类，最独特，最强大的东西。”

　　她给咲希的一缕发丝拢到耳后。

　　“创造。这是人类高于野蛮的东西。”

　　“你拥有它。咲希。”

　　咲希猛地抬起头，一歌冰冷的脸庞近在咫尺。

　　“不。我们拥有它。”

　　“我们创造出的种子，也因为创造，是区别于其他魔物的。”

　　“我们，是新物种的母亲。咲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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