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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怯累(R),散旅|不知春

小说:散旅|不知春 2025-09-13 09:09 5hhhhh 5190 ℃

  沉玉谷的穢金案告一段落,夜蘭說晚上還有一場地下拍賣會,邀我去見見世面。

  「有這麼好玩的事?我當然要去!」

  夜蘭抿唇一笑,「我就知道妳不會錯過這種場合,但這場拍賣會性質特殊,需要核對真實身分,小派蒙可就不宜參加了。」

  派蒙一臉困惑,「咦?可是我明明其他活動都……」

  我聽懂了夜蘭的暗示,「說的也是,這種內容小派蒙可看不得。」

  於是我把派蒙留在德波大飯店,附贈豪華自助餐,也沒讓她一個人委屈到。

  這場楓丹地下拍賣始於深夜,入場的每位賓客都必須戴上面具,以保護真實身分。夜蘭出示她從「朋友」那得到的邀請函,侍者引領我們到二樓的貴賓席入座。露臺上小型包廂既能保有隱私,又能對整個拍賣會現場一覽無遺,甚至還有迎賓點心。

  拍賣會開始後,主持人先是感謝貴賓的蒞臨,接著開始介紹今日的拍賣流程,跟正規拍賣會相去不遠,差別在於拍賣品都是爭議物品,例如人體器官或是失竊藝術品。

  「這種商品合法嗎?沒有人向上通報?」我問。

  夜蘭端起茶吹涼,「既然這些東西與璃月無關,沒有收到總務司的命令,我便不會主動干涉。畢竟水至清無魚,也要留點空間讓這裡的黑白兩道保持平衡。」

  她說的不無道理。

  我聚精會神地關注下方的拍賣留成,主持人談吐優雅風趣地介紹每一項商品,不到半小時的時間,已經賣出了五樣商品。

  「接下來這項商品十分特殊,是一個以坎瑞亞技術製造的人偶--」

  啊?

  坎瑞亞技術製造的……人偶?

  我才剛想起一個人,工作人員便推出一個雕飾繁複的華貴鐵籠。聚光燈打下,一名堇髮少年站在中間,穿著單薄的黑色背心和短褲,雙手綁在背後,眼睛也被矇了起來。

  流浪者?

  他怎麼會在這?

  我腦袋一片混亂,幾乎聽不進主持人的介紹。

  我來到提瓦特的將近一千個日子裡,和流浪者維持著監督者和罪人的關係,一起為納西妲分憂解勞。交情不好不壞,希穆蘭卡那回,我還和他一起給予小杜林跨越異世的祝福,但自從去了納塔後,我們的交集就只剩下一年一次的生日。

  今年生日我送了流浪者手縫的娃娃,被嫌棄得要命,但也沒見他扔掉。

  後來……我從阿貝多那邊聽說,他也要去挪德卡萊了。

  流浪者向來如高嶺之花,可遠觀不可褻玩,沒想到他會淪為被拍賣的娃娃。然而就連這種場合,他所散發出來的氣質,也是冷淡倨傲不可一世。

  彷彿他並不是待價而沽的商品,而是來挑選誰有資格當他的僕人。

  這模樣反而會激起人類的征服慾。

  人口走私向來是重罪,但因為人偶不是人類,所以不構成人口走私的要素。這件珍品極為罕見,拍賣會現場一片竊竊私語。

  是啊,誰不喜歡漂亮的人偶呢?

  我多次懷疑流浪者察覺我的想法,所以每回碰面時,總喜歡有意無意地刺激我、撩撥我,像野貓對我哈氣,揮完爪子就跑,若即若離。

  說實話,我也想睡他很久了。

  哪天找到機會,我肯定要好好爆炒這隻小貓咪。

  這個機會來的正是時候。

  在這場拍賣會中,流浪者無疑是最惹眼的競拍品。起標價是一千萬,慢慢的開始有人追加價格,一千五、兩千、三千、五千……

  我直接舉牌出了一億摩拉。

  由於我戴著面具,又坐在二樓的貴賓席,不出聲就能喊價,沒有人能認出我來。

  「一億摩啦!」主持人的聲音迴盪在偌大會場內。

  現場噤若寒蟬,就連一向游刃有餘的夜蘭也露出了驚訝表情。開玩笑,存錢千日,用在一時,我怎麼可能坐視流浪者被其他人買走。

  更何況萬一流浪者真的趁機作亂逃跑,能追殺並制服他的人,全提瓦特也只有我了。

  被囚在籠子裡的少年明明塞著口球,我卻隱隱見他嘴角上揚,像是輕蔑一笑。

  笑什麼?

  我是真有一億摩拉,不要小看從楓丹版本開始體力就都拿去打地脈之花的佛系旅行者啊。我在心中嘀咕道。

  主持人激昂地舉著麥克風大喊,「一億摩拉!還有來賓要出價嗎?一億一次、一億兩次、一億三次!……成交!」

  臺下響起了掌聲,夜蘭引導我交付款項給侍者,說這是近半年來最高額的一筆交易。

  「妳買下一個人偶要做什麼?幫妳做家務?」夜蘭問道。

  我剛才被競標的氣氛沖昏頭,現在冷靜下來反而有點尷尬。我含糊回答,「差不多,他長得很像我一位故人,我想給他一份正經工作。」

  夜蘭眨了眨眼,依她的資歷早就見過許多大風大浪,花重金買下一位漂亮少年能做什麼「正經工作」?

  我雖是旅行者,具備有高潔端正的道德品行,但不代表我沒有私慾。

  夜蘭沒多說什麼,只是輕拍我的肩膀,「需要幫妳帶話給小派蒙嗎?驗貨的時間很長,我看妳今晚恐怕沒空回飯店了。」

  我掏出另一袋摩拉,「再幫她續個兩天的高級自助餐。」

  ……

  交付款項完畢後,我被帶到一間精緻包廂進行驗貨。確認商品確如「規格」無誤,款項才會撥給賣家。拍賣會的流程倒是走得很周全,

  走廊像迷宮一樣繁複,推開門後,見到流浪者躺在床上,為了避免發生意外,依然是綑綁跟蒙眼的狀態。

  不曉得他到底是怎麼轉手到此地的?

  這還是我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專注地觀察他。

  先前包裹在修驗者服裝下的身軀,如今只著一件單薄緊身衣褲,勻稱肌肉包覆著少年的纖長骨骼,肌理分布恰到好處,多一分偏壯碩,少一分偏瘦弱。

  平坦腹部上的神紋隱隱發著亮。

  他沒有啟用空居力,那為什麼會發亮?

  目光再往上挪,只見流浪者的臉頰泛紅、身體沁著薄汗,渾身像洩了力一樣軟綿。我愣了愣。這拍賣會主辦方也是挺細膩的,竟然還先下了藥。

  我坐在床邊,輕輕撩起他的髮絲,像是一片被剪裁的夜色,綢緞般滑順。

  人偶不需要呼吸,正常人類肯定已經因為高燒不適而呼吸急促了,但他塞著口球,即使不舒服,也無法表現出來。

  我如果現在侵犯他,依流浪者冷傲的個性,接吻時會不會咬斷我的舌頭?

  流浪者擅長打架,甚至能扛得住大風紀官的赤沙之杖,但皮膚卻柔軟而有彈性,像是剛做好的雪莓娘,吹彈可破。

  我將他的膝蓋分開,看到雙腿之間薄褲上有些濕痕,中間性器隆起 。看來雷電影製造人偶時,細節做得很足。

  我伸舌輕舔膝蓋內側,有著淡淡的蓮花香,流浪者身體顫了顫,兩腳伸直又曲起,在床單上踏出皺褶來。

  這麼敏感?

  我持續往大腿內側啄吻舔咬,留下一排殷紅吻痕。如果稻妻會下雪,那麼夢見木林粉色櫻花凋謝時,大抵也就是這般的場景吧。

  如夢似幻。

  我不敢表達的情感,也只能在這種時候,隔著遮眼布肆意宣洩。

  他雖有胸肌卻不會太硬,我揉捏他的乳尖,像摘下初春剛綻放的花蕊,細挑慢捻地調情,青澀的果實慢慢綻放。他腰肢輕顫,喉間溢出沉重喘息。

  我垂在他腹部上的白色裙擺被液體浸濕。

  流浪者在未尚未插入、只是單純刺激碰觸乳首的狀態下,竟然就洩了精。

  ……怎麼會?究竟沒有經驗,還是這裡是他的敏感點?

  當然不能只有他爽。

  我跨坐在他的身體上方,沾著精液作為潤滑,他勃起的性器來回摩蹭,貼著花瓣吞入又撤出,像在吃冰淇淋一樣,一口一口,柱身染上愛液,晶瑩濕亮。

  但這樣不夠。我抬起臀,指尖插入花徑,想像他在我體內馳騁。愛液一股股順著指縫滑落掌心,像滿溢的蜂蜜,滴落在他的龜頭上。一滴、兩滴……然後滑到精囊上。

  他看不見,我也沒說話,但根據我這具女體不時的顫抖摩擦,還有被軟肉摩擦、被液體浸淫的性器感受,想必他也猜到我在做什麼了。

  我騎在他身上自慰。

  越來越多的蘇爽快感匯聚到小腹,抽插速度加劇,水液攪動聲響劇烈,腦袋滿滿都是他的模樣,戲謔的、嘲諷的、崩潰的、脆弱的……

  否定的、眼淚落下、哽咽。

  --!

  去了。

  我癱軟身子趴在流浪者的胸口,不住喘息,兩團綿乳就這樣貼在他身上摩擦。他轉頭過來,唇瓣震顫,隔著口球想說話的樣子。

  不,我不想聽。

  剛剛達到高潮,身體產生對他極為親密的依賴性,要是在這時聽到他說出刻薄的風涼話,或是其他我不想聽見的人名,我恐怕會陽痿一輩子的。

  我一點都不想知道他現在對「我」是什麼想法。

  我現在就要侵犯他。

  下一個步驟,我將他的褲子完全解開,漂亮的凶器勃發,青筋浮現,燙得不像話。嘖嘖,修驗者的禁慾外表下,竟這樣能夠讓人一眼就濕透的誘人體態。

  我想把他一口一口吃掉,讓他露出失控的表情。

  性器被我握住,流浪者的身體開始有明顯的戰慄,甚至浮現了肌皮疙瘩,我原本還以為他是性冷感,原來還是會有反應。

  對誰都會這樣嗎?因為藥物作用?

  會覺得舒服呢,還是羞恥呢,或是自暴自棄地沉淪其中呢?

  我有些不是滋味。

  被陌生人買下並侵犯的感覺如何?我竟然因此升起了一絲報復般的快意,急欲把流浪者弄髒。

  花徑因為快感餘韻而不規律收縮,剛剛容納了兩指,做足擴張,差不多可以了。我褪去溼透的內褲,抵著他的性器慢慢坐下。花瓣被撐開,一寸寸將生殖器吃下。

  這過程不像歡愛,更像是在對我用刑。

  他……好大……

  是誰說跟喜歡的人做愛很爽的……誰說的……

  太痛了。我忍不住又撤出來,身下的少年腰肢一顫,他才初嚐甜頭,就馬上被人從浪顛拽下,自然是不滿的。我有些得意。誰叫他以往總是一副我有求於他的樣子,現在我也要他有求於我,要我坐下來--

  「呃啊!」

  他竟是直接挺腰狠狠撞上花穴,重重紮進了狹窄深處。

  怕被認出來,我一直沒有出聲,我趕緊咬住唇瓣壓抑住呻吟,軟下了腰,像是討好又像是求饒。要他退出來,但他太過粗碩,硬生生卡在窄徑內,就算他沒動,重力之下也會讓我將他越吃越深。

  拔不出來。

  我會死的。得讓他射精,讓性器軟化拔出來才行。

  但要怎麼讓他射?

  我吻著他胸口的乳尖,眼角餘光瞥見神紋發亮的頻率越來越甚,剛才他這樣就射了,為什麼現在還沒有?

  汗水不知何時浸透了髮絲,金髮黏在脖子上,雙手撐在床上酸得很。卡在這個姿勢不上不下,我開始想哭了。接下來要怎麼做?

  「菜鳥,妳到底有沒有經驗? 都把我買下了,就只停在這裡?」

  啊……

  他的口球什麼時候掉了?

  聽到菜鳥二字,我忍不住心頭一驚,他該不會認出我了吧?

  我沒說話,還在等待身體適應被撕裂的痛楚。流浪者察覺了異常之處,「不會吧?真的是第一次?」

  是又怎樣!我寫過的小黃書,比你寫過的論文都還多!

  前面還刻意不出聲,不想被他知道是自己,沒想到高潮後的饜足和疲軟,讓我暫時打消了做完就跑的念頭。

  反正他雙手被綁、又被下了藥,我就算什麼都不作,讓他懸著一會,也不要緊吧?

  一陣天旋地轉,我被流浪者壓在床上。

  性器楞是在我體內轉了一圈,鑿開了緊緻小穴,往更深的地方挺進。

  嗚呃……

  主導權被奪走,我驚慌失措。

  繩子呢?怎麼解綁了?

  但他的蒙眼布還在。

  視線被遮住的流浪者,倒有種神明般的威嚴感。非禮勿視。身體的最私密的花蕊,卻又在他的餵養下徹底打開綻放,任他採擷。

  我急忙按住他的眼睛,不行,現在這樣亂七八糟的,小穴被內射,溢出的精液混在愛液中染濕了大腿內側和床單,身體彷彿不能沒有他,這模樣要是被他看到,我這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了。

  「不想讓我看妳?也行。」

  流浪者用繩子將我的雙手反綁在身後,輕輕一扯,我便朝他翹起了臀部。他掐住我的窄腰,性器貼上會陰,這裡早就被愛液跟精水泡得濕滑軟嫩,咕啾一聲就插了進來。

  滿、滿出來了、啊!

  這個姿勢輕而易舉就頂到了某個開關,我身體發罰顫抖不已,下身濕著,不停淌出液體。我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與水元素共鳴了……

  他怎麼好像又變粗了?跟一個不認識的變態買家做愛,這麼興奮嗎?

  我緊緊咬著唇,幾乎滲血,但流浪者卻握住我的下巴,長指探入口中,與我的軟舌糾纏,他輕笑,「叫出來,妳把我買下了,就是我的主人了,還忍著做什麼嗎?」

  「啊……嗚!」

  被流浪者這樣一撩撥,我腦內轟然一響。他在做什麼?把手指放進我的嘴裡,比身下此刻的結合還要讓我臉皮發麻。

  我含著他的手指,咿咿呀呀,唾沫沿著嘴角滲下,他以背後握住我的雙乳揉捏,陰莖貫入軟穴深處不停衝撞,幾乎要頂開宮口般的凶狠。愛液拍打成沫,結合處濕得像失禁一樣。他的精液又多又稠,我甚至能聽到液體滴落在床單上的滴答聲響。

  嗚……這是什麼感覺……吃不下了……滿出來了……

  等等……我好像真的失禁了……

  液體不停洩出,我竟然在他人面前……被操到失禁了……

  幸虧他看不到。

  他的巨根在體內不停抽插,即使花徑收縮高潮,也沒有停下來的趨勢,甚至在射精時按壓我的小腹,體外刺激敏感點,過多的快感突破閥值,身體無法承受,啟動保護機制,我數次暈過去。

  流浪者把我抱起坐在懷裡,輕輕揉著小腹,一邊幫我排出體內殘留的液體,一邊等我緩過神。流浪者這麼熟練,真的是第一次嗎?不可能吧?

  但剛剛被撩撥乳尖就洩精的反應,又青澀可愛得不行……

  「再來一次?」

  我搖頭,別,別再來了。想到他剛才那樣把我往死裡操的狠勁,會死的。派蒙還在外面等我呢。

  少年輕咬我的耳垂,「鼎鼎大名的旅行者這樣就不行了?」

  我好不容易回神,震驚出聲,「你怎麼知道我是誰?」

  他甚至現在眼睛都還是被蒙著的。

  「妳不知道自己身上有著明顯的星海氣息?」

  他這句話理所當然得讓我臉頰燥熱,說明什麼?他一直都認得我身上的氣息?所以他才放心讓我侵犯、褻瀆他?

  「那……你為什麼出現在這,幫納西妲執行任務?」

  他解下了蒙眼布,堇色的眸與我四目相交,沉著薄怒和調侃,嘲諷道,「不用這種方式,我見得到妳嗎?大忙人。」

  「你平時看著挺聰明,現在犯什麼傻啊,要是被別人標走怎麼辦?」

  「妳以為我會被區區繩索囚住?如果換了別人把我標下,我會讓對方留下一輩子的陰影,順便將這座行館沉入海裡。」

  我慢了半拍,咀嚼他話中的含意,「所以……你故意用這種方式,就為了見我一面?」

  「誰叫有個膽小鬼撩完就跑。先前說非我不可,現在又自己跑去挪德卡萊。」

  「……你不也是要去挪德卡萊嗎?」

  知道流浪者要去挪德卡萊後,我越發不想跟他扯上關係。我怕他受傷,淪為編劇手中的棋子,更怕自己捨不得卻只能束手無策。倒不如保持距離。

  沒想到總是若即若離的他,卻自己主動追上來了,還要我給他一個交待。

  心裡說不高興是騙人的。

  「既然你一開始就知道是我,那你剛剛還故意假裝不知道誰在侵犯你?」

  「妳那想放縱逞慾還要小心翼翼怕被我發現身分的彆扭模樣,就值得讓我調侃一輩子了。」

  「……」

  只要一想到我的調戲捉弄全在他的預料之中,我就恨不得再炒他一頓。但我辦不到。如今的我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而且現在說要炒他,指不定又會被他逮著做到天亮。

  我咕噥道,「想見我也不必這麼大費周章吧……對了,這個賣家,就是你本人?」

  「嗯,沒想到妳還挺有錢的。」

  我愣了愣,「等等,把我的一億摩拉還來!」

  「用一億就能收買我的身心,很划算吧?」少年埋在我的頸窩,用幾不可聞的嗓音低喃道,「在漫長冬天到來前,我想從妳身上汲取一點勇氣。」

  我任由他的氣息將我包覆,形成一個安適的躲藏空間。

  --其實,我也是如此。

  人生而不平等,但寒冬降臨造成的影響,對所有生靈向來都是公平的。

  

  

  

  

  我聊完這個腦洞,流浪者果不其然露出老人地鐵手機的表情。

  跟他有關的小黃書,我是越寫越肆意了,什麼活動都能搞黃。

  「邏輯謬誤太多了,我怎麼可能光是被揉胸就射?還有,先前妳不是才說很高興我走出須彌,在故事中又說怕我淪為編劇手中的棋子,有些矛盾了。」

  「高興你離開須彌,跟擔心你被編劇當成磚,哪邊需要哪邊搬,沒有矛盾啊。」

  以往當我走入主線劇情時,流浪者只能旁觀,不能干涉--最多最多,就是站在旁邊像幽魂一樣監督著我看。如今立場相反,輪到他走入主線劇情,我礙於高天法則,即使偷偷尾隨他,前面的道路也像蒙上一層霧,無法突圍。

  我有點害怕世界樹的畫面重演,他背對著我遠行,再也無法回來。即使我已經做好了為他打造另一個世界的準備,仍不太想見到他受傷。

  但人類就是這樣吧,總得學會覺察分析自己的情緒和恐懼來自何處,然後直面他。

  「我常在想,你怎麼不乾脆死了算了。」

  流浪者瞇起眼,托著下巴,「很可惜,妳得失望了,禍害總要遺千年的。」

  「你要是當初直接死在世界樹,後續就不會有這麼多未知數。 你會去哪裡、遇到誰、會不會把我忘了……我脾氣很糟糕,又喜歡口嗨頂嘴……也不是非我不可。」

  「錯了,就是非妳不可。妳是提瓦特的降臨者、見證者,唯有妳最清楚我的過去、以及我在挪德卡萊行動背後的意義。」

  我越說越洩氣,「__,你能不能不要去挪德卡萊?」

  「妳呢?妳能不去嗎?」

  不能。我還要抽菈烏瑪、菲林斯、小杜林、少女等一票角色呢。這雙標到極點的想法我不敢說,轉移話題,「我還是把你囚禁起來好了。」

  「杜林還沒入池呢。」

  「等他入池我再囚禁你一次。」

  「這種話聽多就沒意思了,不如加點刺激的,把我四肢砍斷,做成人彘。」

  我頭皮發麻,「我口味沒這麼重。」

  流浪者一笑,像是被我的不爭氣跟有病的獨佔欲發言給取悅了,從懷裡掏出一顆藍色紙心獎勵我。我嘆了口氣,從床頭櫃拿下玻璃罐,把愛心放進去。

  越來越摸不懂他獎勵我的標準了。

  「嗯?這是什麼?」

  我放摺愛心的玻璃罐,外層貼了張字條--世人之所以如此兇狠,大概因為受苦太深,而從停止受苦到變得和善需要很長的時間。

  「哦,從書上看到,抄下來給自己看的。出現偏激想法時,用來自我反思冷靜。」

  「看來不怎麼有用。」

  「要意識到自己受傷、拔除身上的刺,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我跟他說,這段時間我直面了很多情緒。世人皆苦,不是每個人都能選擇善良。被傷害的人,為了照亮黑暗自保,只能拚命燃燒自己。一但燒得過盛,就只會剩下灰燼。

  我以前做過很多荒唐的事,對比之下,現在的我可說是風中殘燭也不為過。為了讓自己走得久一點,開啟了省電模式,跟幽暗為伴。

  要重燃將近熄滅的火苗沒有這麼容易,照亮前路之前,要小心再度灼傷自己。

  「我很羨慕你,你跟我不一樣。」

  「我哪裡不一樣?」

  我說,在漫長的五百年時光中,他經歷了多次背叛,像一塊透明玻璃,無數次被外力或是被自己打碎,仇恨在胸口煉燒,靈魂支離破碎,滿是傷痕。

  被我賦予真名的瞬間,他的過去、現在、未來一同聚合,聲聲笑著,聲聲哭著,易碎的玻璃凝成剔透鏡面,映照出世間的紛擾,如同一首浮塵短歌,嘹亮清越。

  和我這種在陰暗處向著陽光扭曲爬行的人不一樣。

  流浪者越清醒,他眼中的我,腦內所思所想就越發違背常理--因為我瘋得徹底,才有辦法承受這麼多的情緒和妄言,而不至於神形具滅。

  「痛苦源於執著,不要因為覺得可惜,就把有害的東西留在身邊。」流浪者輕聲道。

  「你這話是指誰呢?」

  「妳說呢?」

  我當然知道他說的是什麼。

  很多事情錯過就是錯過,改變就是改變了,惋惜也沒用。到了那時,讓彼此的回憶停留在最美的那一刻就好,及時停損。

  迎清風以怯累,寄弱志於歸波。

  人聚人散,好聚好散。

  可憐可愛,可惜可嘆,可恨可捨。

  我聽懂了流浪者想提醒我的,「孩童年幼,需要被大人愛著才能活下去。無論這份愛從客觀來說,到底是不是綁在脖子上的鎖鏈。但我現在已經長大了,不需要再討好他人、勉強留在有害環境。就算不被他人所愛也能活下去。如今我有能力愛自己、愛別人……我想,這就是從孩子成為大人的過程。 」

  流浪者把我抱進懷裡,一下下拍著背脊安撫我,像在哄小孩一樣。

  我想眨掉眼中的淚水,不想被他發現。

  「跟剛認識時相比,妳倒是成長不少。」

  我苦笑道,「你才是成長最多的那個人吧,願意聽我講喪氣話怨天尤人,甚至還誇我有所成長……太陽要打西邊出來了嗎?」

  「說得好像我有權選擇不聽一樣。」流浪者輕哼。

  「你每次都說很煩,卻每次都招手把我抱進懷裡聽完。」

  說到彼此初認識的時期,我想起一件事。

  前陣子剛好是流浪者入隊第1000天,我準備了一個禮物送他。是一枚藤編的幸運符。表層繪製著雲和海,裡層則是沉玉谷的上好茶葉,散發淡淡茶香。

  這次來沉玉谷查案,空閒時間我特地精心挑選了茶葉,這其中也有著呼應第一次動心寫他的紀念意義在。那時他是我的幸運符,三年過去,這個定位依然不變。

  「再過幾天,我就能在你身上綁五個鈴鐺了。」

  「呵,想得美,到時候四把武器全歪給妳看。」他嗤笑。

  我雙手插腰,「每歪一次,晚上我就放一顆進去。」

  流浪者斜斜睨我,「沒歪的話呢?」

  我慫了,他眼中危險的意圖昭然若揭。

  他在我體內放過太多次鈴鐺了,那感受我想到就一陣燥熱。

  「沒、沒歪再說。」

  「對我這麼沒信心?」

  「不,我是對自己沒信心。最近過得越順遂,抽卡就會越黑,過去有太多前車之鑑了,我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

  「妳過得很順遂導致抽卡歪了,拿我出氣是什麼意思?」

  「你本來就該讓我出氣。」

  床上那隻豬咪也是如此,喜怒哀樂都會與我作伴。

  然後我跟他聊起了明年的FES,說來挺有意思,去年的FES在我生日當天,我拉著他陪我去慶生。今年的FES延後近半年,竟剛好落在他的生日。

  發現這個巧合時,我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先後撞上妳我生日又如何?做一下表情管理,妳笑得太誇張了。」

  「__,明年就去現世幫你過生日吧。」

  他撇了撇嘴,「這麼早預告,還算什麼生日驚喜。」

  「一想到未來會有很多值得期待的事情,日子就有盼頭了起來。」

  我啄吻少年的唇。

  「這回,我真的要去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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