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

这个日子如同一个无声的烙印，无需日历提醒，它的到来总能通过某种无形的压力提前被感知——混杂着对短暂喘息的可悲期待与深入骨髓的耻辱。

清晨，邵菲菲在布置完日常劳役后，语气平淡地补充了一句：“午后一点，准时去二号调教室。今天的‘感恩餐’安排在那个时间。”她的话语里听不出情绪，但眼神在我脸上短暂停留了一瞬，那里面似乎有一丝极快掠过的、难以言喻的复杂光晕，像是同情，又像是警告我别出岔子。

“感恩餐”三个字像冰冷的针，刺破了我这两个月来逐渐麻木的外壳。《奴婢管理条例》第二章第6条的冰冷文字瞬间浮现在脑海——“每周三1次‘感恩餐’，只能进食主人咀嚼后吐出的食物。”

整个上午的劳役，我都有些心神不宁。刷洗便池时，鼻尖萦绕的不再仅仅是污秽之气，更提前幻想着那即将到来的、混合着主人口涎的食物味道。

午后一点，我拖着沉重的脚镣，准时跪在了二号调教室指定的位置。房间被打扫得一尘不染，甚至点了某种淡雅的熏香，试图掩盖某些更深层次的气味。

邵菲菲已经在一旁垂手肃立。刘思蕙也在，她作为更高一级的监管者，负责今日的监督与记录。她今天特意穿了一双更白的袜子，站姿笔挺，脸上带着一种恰到好处的、介于恭敬与威严之间的表情。

门开了。

主人郭绯瑜走了进来。她今天穿了一身简单的白色棉麻连衣裙，裙摆刚到膝盖，露出纤细的小腿。头发随意地扎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颊边，脸上甚至带着一点慵懒的、刚刚睡醒午觉的红晕，看上去就像个邻家女孩般清新干净。她手里端着一个精致的小瓷碗，里面盛着几块精心切好的、晶莹剔透的水晶梨。

她漫不经心地在自己常坐的那张软椅上坐下，翘起腿，露出一截穿着干净白色短袜的脚踝，轻轻晃动着。

“开始吧。”她声音轻快，甚至带着点笑意，仿佛即将进行的不是一场羞辱的仪式，而是一个有趣的游戏。

刘思蕙立刻上前一步，躬身道：“是，主人。”然后她转向我，声音变得冷硬：“2166，感恩餐规矩复述一遍！”

我低着头，艰难地开口：“《奴婢管理条例》第二章第六条…严管期奴婢，每周三…每周三1次“感恩餐”，只能..只能进食主人咀嚼后吐出的食物。”每吐出一个字，脸上的热度就增加一分。

脖颈忽然一紧，刘思蕙拉着我项圈上的狗链，将我牵到主人面前。“记清楚了就好。”她对主人露出一个讨好的微笑。

主人抬起右脚翘起二郎腿，用右脚抬起我的下巴，使我被迫呈仰着头的姿势。《条例》规定奴婢不得直视主人，我怕目光冲撞了主人，赶紧闭上眼睛。

主人用银叉子叉起一小块梨，放入口中，慢条斯理地咀嚼起来。她吃相很优雅，眼睛微微眯起，似乎很享受梨子的清甜多汁。然后，她俯下身，对着我张开的、被迫仰起的嘴，将口中已经嚼烂、混合着她唾液的那团糊状物，吐了出来。

温热的、带着独特甜香和口涎湿滑感的梨泥落在我的舌头上。

“吞下去。”她命令道，嘴角弯起，眼睛里闪烁着一种奇异的光彩。那光彩里有一丝少女的顽皮，但更深处的，是一种掌控他人、尤其是掌控一个曾窥视她隐私的男人的快感。她享受这个过程，享受看他吞咽她唾液时喉结的滚动，享受这种彻底的、从身体到精神的占有和羞辱。这一切，都源于那个雨天，他从垃圾桶里捡起她擦过脚的纸巾。

我闭上眼，喉头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那团温热的、带着主人唾液的食物落入我口中，瞬间占据了所有感官。

出乎意料，预想中令人作呕的腥味并未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带着清甜梨香的气息，混合着少女口腔特有的、干净而微暖的湿润感——那是独属于主人的、带着权力光环的香甜。舌面上的触感细腻而粘滑，能清晰地分辨出被仔细咀嚼过的梨肉纤维。

巨大的羞耻感瞬间淹没了上来。我，一个戴着贞操锁、项圈和脚镣的奴婢，正跪在地上，品尝着主人咀嚼过的食物。这个认知让我脸颊滚烫，恨不得蜷缩起来。我能感觉到贞操锁冰冷地紧贴着我发热的皮肤，这种绝对的禁锢与口中来自主人的“赏赐”形成了残酷而刺激的对比。

本能地对他人唾液产生的排斥感在胃里搅动，但另一种更深层、更扭曲的情绪却在悄然滋生——那是源于对主人长久以来扭曲的渴慕，以及此刻这种极端卑微的、却又是最亲密接触所带来的、禁忌般的兴奋。羞耻心像火一样灼烧，却意外地点燃了某种隐秘的火苗。

我几乎是屏着呼吸，顺从地咽下了那团混合物。温热的流体滑过喉咙，留下清晰的轨迹，那独特的香甜气息似乎久久不散。胃部没有抽搐，反而泛起一种奇异的、被填满的温热感，伴随着心脏失控般的狂跳。

吞咽的动作完成后，我依旧不敢睁眼，舌尖下意识地悄悄抵过上颚，捕捉着那残留的、令人心慌意乱的甜味和气息。这一刻，极致的屈辱与一种无法言说的、病态的满足感交织在一起，让我浑身微微颤抖，分不清是出于恐惧，还是别的什么。

邵菲菲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双手在身侧微微握紧。她必须维持监管的威严，不能流露出任何不必要的情绪。但当主人吐出第二块、要求我再次吞咽时，我瞥见她极快地转开了视线，下颌线绷得紧紧的。

一块，两块，三块……

主人似乎玩得挺开心，细嫩的手指又拈起一块晶莹的梨肉，慢条斯理地送入口中。她微微眯起眼，享受着果汁在唇齿间迸开的清甜，唇角勾起一抹慵懒而满足的弧度。

“今天的梨确实很甜，”她轻声点评道，目光落在我低垂的、被迫仰起的脸上，那眼神里带着一种猫玩弄猎物般的戏谑，“赏给你倒是便宜你了。”

话音落下，她轻轻咽下梨肉，却没有立刻进行下一步。侍立一旁的刘思蕙立刻会意，迅速上前一步，双手捧上一只小巧精致的白瓷杯，里面是清澈微温的清水。

主人接过杯子，优雅地含了一口水，在口中轻轻漱动了几下，脖颈微微仰起，能听到细微的水流声。她并没有将水吐回杯子里，而是再次俯下身，靠近我。

她的脸离我很近，我能清晰地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好闻的体香混合着梨子的清甜气息。她那双清澈却带着压迫感的眼睛看着我张开的嘴，然后，微微嘟起粉嫩的唇。

一股微温的、带着她口中余温和清甜梨味的细流，精准地注入我的口腔。水流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意味。它冲刷过我的舌面，与她先前赐予的、已被吞咽的梨泥残存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极其怪异又无比私密的接触。

我能尝到清水本身的味道，更清晰地尝到属于她的、那难以言喻的、干净又带着一丝少女津液微甜的气息。这比直接吞下咀嚼物更令人羞耻万分——它如此直接地宣告着：我口腔的内部，也彻底成为了容纳她一切废弃物的容器。

我被迫保持着张嘴承接的姿势，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将这混合着她气息的漱口水咽了下去。整个过程充满了难以形容的屈辱感，贞操锁仿佛瞬间收紧，带来一阵突兀的刺痛，与我心底那丝被绝对支配所勾起的、可耻的悸动形成了尖锐的矛盾。

刘思蕙适时地笑着接话，语气充满了谄媚：“能得主人亲自赐食赐水，是它天大的福气，几辈子修来的造化呢。”

最后一口蕴含着主人气息的液体滑入喉咙，这场“感恩”的仪式才真正宣告结束。

主人直起身，用一方绣着精致花边的手帕轻轻擦了擦嘴角，动作优雅至极，与刚才那羞辱性的一幕形成了残酷的对比。她站起身，轻盈的裙摆荡开一抹弧线。

“好了。”她语气轻快，仿佛刚刚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她用下巴点了点桌上瓷碗里剩下的几块完好无损的梨，“这些，赏给你和5816了。”

刘思蕙立刻躬身：“谢主人恩赏！”邵菲菲立即跪伏在地上也跟着低声谢恩。

主人走到门口，忽然回头，目光落在我身上，轻笑一声：“下次换个芒果试试，粘稠些，想必更有趣。”说完，便像一阵清风般离开了，留下满室复杂的寂静和跪在地上、口中仍残留着她味道的我。

刘思蕙直起身，脸上的恭敬瞬间收敛，变得公事公办。她先自己拈起一块梨吃了，然后将剩下的连碗递给邵菲菲：“主人赏的，吃吧。记录一下，感恩餐完毕，2166无违规。”

邵菲菲接过碗，低声道：“是，思蕙姐。”她拿起一块梨，小口吃着，没有看我。

我依旧跪在原地，喉咙里那种被强行喂食的异物感和心理上的巨大羞耻感久久不散。每一次吞咽，都像是在咽下自己早已破碎不堪的尊严。

刘思蕙记录完毕，也离开了。调教室里只剩下我和邵菲菲。

她沉默地吃完那块梨，走到我面前，停顿了片刻，最终只是说了一句：“起来吧。下午的劳役照旧。”

她的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但在我站起身时，她极快地将一小片干净、未沾过她口水的梨肉塞进了我手里，然后若无其事地转身去收拾东西。

我攥着那一小片冰凉清甜的梨肉，愣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再回想刚才那顿“感恩餐”，心底涌起的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混杂着痛苦、羞耻、以及一丝微弱到几乎不存在的……扭曲的暖意。

在这个吞噬一切的黑暗里，这一点点来自于同病相怜者的、悄无声息的“偷窃”，竟成了比主人“恩赐”的咀嚼物，更让我喉咙发堵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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