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一切如常，键盘的敲击声和鼠标的点击声交织在一起，每个人都在自己的座位上埋头工作，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沉闷的安静气氛。王凌阙办公室的门总是紧闭着。作为部门主管，王凌阙掌握着重要决策权。林汐然，那个几周前还满眼憧憬的新人，如今每次经过那扇门时，脚步都下意识地变轻变飘。

噩梦的开始，是从楼梯间一次“偶然”的援手开始点燃的。

那天晚上，部门经理在会上批评了林汐然的方案。同事们都看着她。会议结束后，她躲进楼梯间哭了。

"擦擦。"

王凌阙站在台阶上，递来一张手帕。林汐然抬头看他。

"在这里，"王凌阙说，"哭没用。"他蹲下来，"我知道你家的情况。你需要这份工作，对吧？"

林汐然接过手帕时，王凌阙的手指碰了她的手腕一下。

"明天午休来我办公室。"他站起来，"我教你这里的规矩。"

第二天中午，办公室里的人都走了。林汐然站在王凌阙的门前。轻轻推开了办公室的大门。

下午的阳光斜斜地穿过百叶窗，在王凌阙宽大的办公桌上投下细密的光栅。办公室的门关着，隔绝了外面午休时短暂的喧闹。林汐然僵硬地站在办公桌前，双手在身侧不自觉地绞紧。这是她第一次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单独面对部门主管王凌阙。

王凌阙靠在昂贵的真皮座椅里，手指间正把玩着一支沉甸甸的金色钢笔。钢笔帽上的品牌徽标在光线下偶尔闪烁一下。他的目光并没落在林汐然身上，而是投向窗外林立的高楼。办公室里的空气沉甸甸的，只有空调低沉的嗡鸣。

“林汐然，”王凌阙忽然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盖过了空调声，像一颗石子投入凝滞的水面，“新环境，适应得怎么样？”他依旧没回头。

林汐然喉头发紧：“还……还好，王总。在努力学习。”

王凌阙转椅缓缓地转过来，面对着她。阳光将他半边脸隐藏在阴影里。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像精确的尺子，上下量度着她略显拘谨的姿态。

“嗯。”王凌阙不置可否，然后，像是极其随意地，那支他刚才一直在把玩的钢笔，从他手指间滑落。

“啪嗒。”

钢笔掉在厚厚的地毯上，几乎没发出什么声响，却骨碌碌地滚了出去，一直滚到办公桌左后方那个堆着档案箱的黑暗角落里才停下。

办公室里更安静了。

王凌阙的身体往后靠进椅背，双手交叉搭在腹部。他没有看笔，反而平静地看向林汐然。他的语气像在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办公室杂务：

“去，捡起来。”

“要快。”

他的目光平淡无波，没有命令的压迫感，却也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仿佛这只是一个测试她效率和服从度的普通指令。但在这一刻，在空旷而密闭的办公室里，林汐然却感觉一股莫名的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

地板是厚实的羊毛地毯，踩上去无声。林汐然迟疑了半秒，双腿像灌了铅，慢慢走过去。在那个阴暗的角落，她不得不低下头，弯下腰。目光所及，是王凌阙的昂贵皮鞋尖和档案箱落满灰尘的箱角。角落的空气带着微尘和陈旧纸张的冷味。

她艰难地蹲下身，膝盖几乎要触到地面。她的手伸向那支躺在角落灰尘里的钢笔，金属笔身在阴影里闪着冷硬的光。指尖触碰到冰冷笔身的瞬间，她甚至能感觉到地毯纤维的粗糙触感。捡起笔的几秒钟，感觉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她站起身，尽量维持着平静的姿态，双手捧着那支失而复得的钢笔，走回办公桌前。

“王总，您的笔。”林汐然的声音有些干涩，她把钢笔轻轻放在王凌阙的桌面上那束阳光和阴影的分界线上。

"现在读这段话。"

他推过来一份文件。林汐然看到上面写着："我是新人母狗，我需要学习怎么侍奉主人..."她的声音卡住了，越来越小。

王凌阙拿起那支钢笔。他用冰凉的笔帽抬起林汐然的下巴。“再读一次。”他说，“像对重要客户道歉那样说。”

林汐然被迫仰着头。她看着王凌阙的眼睛。那里面没有情绪。她又读了一遍。声音发抖，但努力模仿着道歉的语气。

王凌阙没说话。钢笔帽还抵着她的下巴。办公室里很安静。

“再来一次。”王凌阙说。

林汐然又读。嗓子开始发干。

“再来一次。”王凌阙的声音很平稳。

林汐然一遍遍重复。声音越来越哑。阳光在桌上移动。午休时间快结束了。

王凌阙终于放下钢笔。“好了。”他说。

林汐然嗓子疼得厉害。她站着没动。

王凌阙转过身，背对着她看着窗外。“明天同一时间。”他说，“记住，别迟到。”

林汐然慢慢转身，走向门口。她的手握住冰凉的门把手。

门关上时，她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轻笑。很短，很轻。那声音钻进她耳朵里，晚上让她做噩梦。

林汐然不喜欢王凌阙。但她不得不去。王凌阙总让她摆出奇怪的姿势。有时让她跪着，有时让她弯腰。然后就把她晾在一边，自己看文件。

王凌阙还总让她说奇怪的话。那些话让她觉得自己很脏。但她没办法。王凌阙手里捏着她的升职机会。她家里需要钱。她只能听王凌阙的。她只希望别被同事看见。

“谢谢王总教我。”林汐然声音很轻，“我会努力学习当好一条母狗的。”

王凌阙用皮鞋尖碰了碰她的下巴。“记住，”他说，“爱叫的小狗会被扔掉。”他的声音不高，但很清晰。

林汐然咬住嘴唇。她低着头，不出声。

李三儿作为王凌阙的得力助手，很快察觉到了异常。他注意到王凌阙西装上陌生的香水味，更注意到王凌阙看林汐然时那种特殊的眼神。

某个午休，李三儿假借送文件，故意在王凌阙办公室多停留了几秒。门缝里漏出的景象让他血液微沸：王凌阙半躺在椅子上，而林汐然正小心翼翼地跪在地毯上，整理他“不小心”踢翻的垃圾桶旁边的文件。王凌阙的手掌甚至摸着她的头发，那绝不是对等的关系。

当晚地下车库，李三儿拦住了王凌阙的车。"王总，"他推了推金丝眼镜，"他扶着金丝眼镜，"您办公室里那只‘新来的小狗’，挺有意思的。”他刻意加重了“小狗”二字。王凌阙眼底闪过一丝警觉，随即露出会意的笑容：“怎么？李三儿也想… 指导指导？”

李三儿凑近车窗，声音压得更低：“当然。养狗这事，有个帮手更好。我擅长让它……更快听话，也更……离不开主人。”他的话像冰冷的钩子。

王凌阙点点头，没说话。他拉开车门坐进去。

从那天起，林汐然的生活变得更加艰难。

王凌阙和李三儿达成了默契。王凌阙负责教林汐然"规矩"，李三儿则负责"考验"她。他们像训练一只不听话的小狗，用各种方式让林汐然的处境越来越艰难。

首先，他们开始限制林汐然的社交。王凌阙特意点出几个老同事的名字，警告林汐然不要和他们走得太近。"这些人对你没好处，"王凌阙说，"他们只会拖累你。"林汐然默默点头，心里却明白，这些同事是办公室里为数不多会关心她的人。

有一天中午，林汐然实在忍不住，偷偷和一位老同事去吃了午饭。她们在快餐店里聊了很多，林汐然差点哭出来。下午开会时，王凌阙突然点名批评那位同事的工作失误。"有些人就是不长记性，"王凌阙盯着林汐然说，"交朋友要擦亮眼睛。"林汐然低着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王凌阙批评完那个同事后，会议结束。同事们陆续离开会议室。林汐然站起身也想走。

“林汐然留下。”王凌阙的声音不高，但清晰冰冷。李三儿站在门口，把会议室的门关上了。咔哒一声轻响。

会议室里只剩下三个人。百叶窗拉得严实。空气很闷。

王凌阙走到会议桌首位的椅子坐下。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样东西——一把暗沉沉的不锈钢直尺，尺子边缘闪着锐利的光。

“手伸出来。”王凌阙的声音没有起伏。

林汐然站着没动，脸色惨白。“王总……”她想辩解，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伸出来。”王凌阙的声音沉了下去。

李三儿走到林汐然身后，猛地抓住她的右手腕，把她的手臂硬拉到王凌阙面前的桌面上。她的掌心被迫向上摊开，微微颤抖。

王凌阙没有任何犹豫。手臂抬起，落下。

“啪！”

钢尺边缘狠狠抽在柔软的掌心，发出一声清脆炸耳的声响。林汐然猛地倒抽一口冷气，身体剧烈一颤。一股尖锐的剧痛瞬间冲上大脑。

“啪！”

第二下。在几乎相同的位置。掌心肉眼可见地红肿起来。

“啪！” “啪！” “啪！”……

王凌阙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动作机械而精准。他抽得不快，但每一下都带着沉重的力量和令人胆寒的力度，那声音在寂静的会议室里显得格外恐怖。

林汐然死死咬住下唇，几乎要咬出血。她没有喊叫，只是浑身控制不住地颤抖，眼泪不受控制地大颗大颗往下砸，摔在冰冷的桌面上。汗水湿透了后背的衣服。

十下结束。林汐然的右手掌心肿得像馒头，通红发亮，指节因为紧握又强行被扳开而僵硬。

王凌阙把钢尺扔回桌上，发出“哐啷”一声。林汐然疼得几乎虚脱，手无力地垂在身侧，指尖都在抽搐。

“下午我有事要处理。”王凌阙靠回椅背，目光扫过林汐然红肿的手，又落在地板上，“你留在这里。用你的地方就在这。”

李三儿立刻明白了。他走到会议室角落的储物柜，拿出了一捆结实的、浅黄色的尼龙扎带。

他绕到林汐然身后，动作熟练地用扎带把她的两个脚腕紧紧捆在一起，绑得很结实，没有任何松动的余地。然后又用另一根扎带，把她的两个手腕反绑在身后——刻意避开了她那红肿受伤的右手，捆在了左手腕和上臂处。

捆好后，李三儿扶着因为疼痛和恐惧而浑身绵软的林汐然，几乎是拖着她，把她放倒，按在王凌阙座椅前方的地毯上。

林汐然面朝下，侧着脸颊贴着冰冷的地毯，身体蜷着。手腕和脚踝被尼龙扎带勒得生疼，动弹不得。

李三儿按住她的肩膀，往下压了压。林汐然屈辱地明白了他们要把她“摆”成什么样子。

她的后背成了一个小小的踏脚处。

王凌阙没有看地上的林汐然。他像没事人一样，把双腿向前伸展。

那双铮亮的黑色皮鞋，稳稳地，踩在了林汐然的后腰上。

林汐然闭上了眼睛。屈辱和身体的疼痛感混合在一起。皮革鞋面压在衣服上的触感异常清晰，还有王凌阙足部细微的动作传导过来的重量与压力。地毯灰尘的味道混合着王凌阙鞋上淡淡的护理蜡的气味，一股脑涌进她的鼻腔。整个下午，时间仿佛被拉得无限长。她蜷缩在王总的脚凳位置上，只有日光缓慢移过百叶窗缝隙投下的光带，标志着时间的流逝。门外隐约传来的键盘敲击声，像是另一个世界传来的模糊回响。

还有一次部门例会，王凌阙故意遗漏了几条关键内容。会议进行到一半，他突然转向林汐然：“林汐然，把刚才讨论的重点补充一下。”林汐然猛地站起来，脸色瞬间煞白，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完整的句子。她双腿不自觉地并紧，身体微微颤抖，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同事们交换着疑惑的眼神，不明白一向细心的林汐然怎么会回答不上来。这时李三儿立刻接过话头：“王总最近操劳过度，林汐然你要多替领导分忧啊。”他说这话时眼睛死死盯住林汐然，眼神锐利得刺人。

渐渐地，办公室里开始有人议论林汐然的变化。"她怎么整天战战兢兢的？""跟老鼠见了猫似的。"这些话传到李三儿耳朵里，他立刻笑着解释："新人嘛，怕做错很正常。王总要求高，我们都要帮她适应。"说完还特意转向林汐然："对吧？"林汐然只能僵硬地点头，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像针一样扎在她身上。

最可怕的是，现在办公室里没人敢和林汐然说话了。同事们看她的眼神都带着怜悯或疏远。午休时，林汐然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吃饭，周围三米内都没有人。她感觉自己像被关在一个透明的笼子里，所有人都看得见她，却没有人愿意靠近她。

午休时间，王凌阙和李三儿正在对林汐然进行"训练"。王凌阙要求林汐然大声复述那些羞辱自己的话。"说啊，"王凌阙眯着眼睛，"说'我是个没用的母狗'。"林汐然的声音细如蚊呐，王凌阙不满意地摇头："大点声。"

林汐然突然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抬起头，声音颤抖却坚定："不...我不想说了..."话一出口，她自己都愣住了。

办公室里瞬间安静得可怕。王凌阙和李三儿对视一眼，脸上浮现出危险的笑容。"哦？"王凌阙慢慢站起身，"我们的小狗学会叫唤了？"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敲响。三个人同时僵住了。王凌阙一个眼神，林汐然机械地坐回访客椅，李三儿快步走到文件柜旁。门开了，一位高管急匆匆走进来："王凌阙，快签这份合同！客户这边着急要。"

王凌阙强装镇定地签字。林汐然的手不受控制地发抖，文件夹"砰"地砸在地上。高管皱眉看着林汐然：“新人？怎么毛手毛脚的？”高管皱眉离开后，王凌阙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

"看来我们的训练还不够。"王凌阙慢条斯理地解开袖扣，"李三儿，把门反锁。"

林汐然惊恐地看着李三儿锁上门，拉下百叶窗。王凌阙从抽屉里取出一把钢尺："伸手。"

"不...求求你们..."林汐然往后缩，却被李三儿一把按住肩膀。

"三十下。"王凌阙的声音冷得像冰，"打完，今天不准穿内裤在外面办公。"

钢尺落下。林汐然痛得缩手。

"一。"她带着哭腔报数。

李三儿扳直她的手："姿势对。"

打到第十五下，手心肿得发亮。林汐然眼泪不停掉。王凌阙突然扬手，"啪"地扇了她一记耳光。他捏住林汐然下巴："记着，不听话的小狗该罚。"

钢尺打完三十下。林汐然右手肿得厉害，眼泪在脸上糊成一团。

王凌阙收起钢尺。他没再看林汐然，转身走到文件柜前。他打开最下面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黑色的东西——是一个皮质的项圈，项圈上连着一条闪亮的短金属链。

王凌阙拿着项圈走回来。他后仰靠进皮椅，十指交叉搭在身前，目光平静得近乎冷酷。“工作需要。”他语气毫无波澜，“戴上它，让你认清位置。”他停顿一下，“下周见重要客户，他们喜欢……听话的助理。戴上。”

李三儿立刻上前。他粗暴扯掉林汐然扎头发的皮筋，散乱的发丝垂下。李三儿一只手卡住她的后颈，另一只手不由分说地将冰冷的皮质项圈套上她的脖子。

咔嗒一声脆响。搭扣锁紧。项圈内侧的硬皮革紧紧压在林汐然的喉骨下方，让她呼吸都微微一滞。

金属链冰冷的垂坠感贴在锁骨上。王凌阙捏着金属链的另一端。他轻轻一提，链子绷直。林汐然被迫仰起头，项圈勒着脖子，很不舒服。

王凌阙身体更深地陷进椅背，声音贴着林汐然的耳廓：“看清楚，”他拿起一面手执镜举到她眼前。镜子里映出一张惨白的脸，项圈像丑陋的烙印。链条连在王凌阙手中。“它在哪，你就在哪。”声音如同毒蛇吐信，“这是你的身份证明。”

链条绷直。王凌阙捏着链子起身。“学点新的。”他拉着链子往前迈步。林汐然被猛力一扯，踉跄着几乎摔倒。

“不是站着学。”王凌阙语调冰冷。

李三儿突然在林汐然腿弯后用力一踹！林汐然毫无防备，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倒在地毯上。膝盖撞得很痛。她还没反应过来，李三儿又抓住她的头发，连拉带拽，迫使她手脚并用，只能跪趴在地上。

王凌阙居高临下地看着，手里的链子放松了些。他对李三儿点了下头。

李三儿拿起林汐然门边的浅口高跟鞋，胡乱套回她脚上。

林汐然维持着跪趴的姿势，项圈的链子垂在胸前晃动。地毯抵着掌心。

“跟着。”王凌阙握紧链子，迈开脚步。链子猛力一拽！

林汐然被强行拖着，只能手脚并用向前爬。厚地毯摩擦膝盖。高跟鞋细跟歪斜陷落，每一步都别扭疼痛。移动艰难。

王凌阙走得很慢。仿佛只是踱步思考，手里却牵着一根通往项圈的链子。他在窗边停下看风景。林汐然被迫静止在他腿边，狼狈喘息。

李三儿靠坐沙发上，双臂交叉，脸上挂着讥诮的看戏神情。

王凌阙驻足片刻，再次移动。林汐然又被链条牵引着爬动。锁链声、压抑的呼吸声、鞋跟刮蹭声，在死寂的办公室里异常清晰。

他们在一小块空地绕着小圈。阳光透过百叶窗缝隙，切割着林汐然爬行的脊背。午休将尽，外面走廊隐约响起脚步声、拉椅子声。沉重的办公室门隔绝一切。王凌阙如同牵着一只不情愿的小狗在散步。林汐然每一次想要停一下，膝盖的刺痛或者脚踝的别扭就立刻提醒她自己的处境。链子只要一绷紧，项圈就勒紧喉咙。

外面的键盘声依然此起彼伏。但在那扇紧闭的门后，林汐然最后一点反抗的火花，就这样被硬生生拽灭了。

20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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