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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八十一,风月修仙录

小说:风月修仙录 2025-09-12 21:59 5hhhhh 2350 ℃

在极度的恐惧与绝望之下,林墨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一段尘封已久的童年记忆。他想起了小时候,在村子里听那些老掉牙的老人说过的话。

“娃儿啊,要是夜里走路,遇到了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千万别怕!”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奶奶,敲着旱烟杆,神神秘秘地对一群孩子说,“你就挺起胸膛,指着它骂!骂得越脏越好!那些脏东西啊,最怕这个,一听就吓跑咧!”

‘骂脏话?’这个念头就像是一根救命稻草,突兀地出现在了林墨那已经一团乱麻的脑海里。

‘对!骂它!’此刻的他,已经顾不上什么修士的风度,也顾不上这个方法到底靠不靠谱了。病急乱投医!林墨深吸一口气,鼓起了平生最大的勇气,抬起手指,颤颤巍巍地指向了车厢正中,那个始终一动不动,却是一切恐怖源头的中间新娘。

“操你妈的!”

一声怒吼,打破了这片死寂。林墨仿佛打开了某个开关,也顾不上什么三七二十一了,将自己这辈子知道的所有,能想到的所有污言秽语,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朝着那个方向倾泻而去!

“你个下贱的玩意儿!臭婊子!装神弄鬼的东西!给老子滚出来!我日你祖宗十八代!”

他红着眼睛,声嘶力竭地咆哮着,将自己所有的恐惧、愤怒和无助,都化作了这些粗鄙不堪的词语,狠狠地砸向对方。

然而,迎接他的,并不是想象中凶煞被吓退的场景。那端坐着的中间新娘,依旧纹丝不动,仿佛林墨的咒骂只是拂过山岗的清风,没有对她造成任何影响。

反倒是……

“咯咯咯……”

“嘻嘻嘻……”

“嘿嘿嘿……”

一阵笑声,从车厢内传了出来。

那不是正常的笑声。那是一种混杂在一起的,无比诡异,无比渗人的笑声。那笑声仿佛是从生了锈的铁器摩擦中发出的,尖锐而刺耳。其中夹杂着“韩菱霜”的清冷,“玄灵”的娇嫩,以及“玄幻”的低沉。三种截然不同的音色,此刻却以一种扭曲的方式融合在一起,没有半分喜悦,只有纯粹的、令人头皮发麻的嘲弄与恶意。

是韩菱霜、玄灵和玄幻……是那三个被控制的“人”,在笑!

他们依旧保持着那僵硬的姿态,红盖头下的脸看不真切,纸人般的脸也毫无表情,但那诡异的笑声,却清晰地从他们的方向传来。

那笑声,仿佛是在嘲笑林墨的无能与天真。仿佛在嘲笑他,挣扎了这么半天,就想出了这么一个幼稚可笑的小伎俩。这笑声像是一盆冰水,兜头浇下,让林墨瞬间从那股歇斯底里的疯狂中清醒过来,剩下的只有无尽的冰冷与绝望。

没用了……

他没招了。

林墨这下是真真切切地,陷入了彻底的僵局。他会的五行基础法术,火弹金刃,藤缚水疗,没有一个是能用来驱邪的。他赖以为傲的九转玄功,那也只是强化肉身的锻体功法。你说这新娘要是个有实体的怪物,他还能运转九转玄功,冲上去拼死打两拳。

但可惜,对方是“煞”,是怨气凝聚的无形之物。

至于还元功,那就更不用说了,那只是个在体力耗尽后,用来快速恢复体力的小功法,甚至连一丁点的伤害力都没有。林墨现在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他呆呆地坐在车辕上,看着车厢内那诡异的“一家三口”,感受着那粘稠如实质的怨气,脑海中一片空白。

那充满了嘲弄的诡异笑声,在空旷的夜色中回荡了片刻,便又突兀地停歇了。仿佛那端坐在中间,作为一切恐怖源头的凶煞,觉得刚才对林墨的戏弄还远远不够,决定要再加一点力度,将眼前这个渺小凡人的心智,彻底碾碎。

只见那坐在最右边,一直保持着招手姿势的“韩菱霜”,那僵硬的动作,停了下来。然后,在林墨那已经因为恐惧而急剧收缩的瞳孔中,“她”缓缓地,缓缓地抬起了另一只手。那只手,动作同样带着一种非人的僵硬与迟滞,仿佛每一个动作都被精密的齿轮所控制。它慢慢地,捏住了那方鲜红的,绣着金凤的红盖头的一角。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无限拉长。林墨的心脏,也随着那个动作,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住,几乎要停止跳动。他眼睁睁地看着,那方代表着喜庆与祥和的红盖头,被一点,一点地,掀了开来。

林墨的表情,从惊恐,渐渐地,变成了极致的骇然与绝望。因为,那红盖头之下,露出的那张脸,确确实实,就是他日思夜想,刻骨铭心的,师傅韩菱霜的脸。依旧是那般绝世的容颜,眉如远山,肤若凝脂。

但是!

那张脸上,却透露着一股浓郁到了极点的,诡异的死气!那不是一张活人该有的脸!她的皮肤虽然依旧细腻光滑,却呈现出一种如同上好瓷器般的冰冷质感,没有一丝属于生灵的血色与温度。那也不是一具尸体的脸!尸体会有僵硬和腐败的迹象,可她的脸,却是如此的平静,平静得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仿佛一座被精心雕琢而成的,绝美的冰雕。

一股股阴寒之气,从她的身上散发出来,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冻结。最让林墨感到毛骨悚然的是,“韩菱霜”的眼睛,是紧紧闭着的。那长而卷翘的睫毛,如两把小小的羽扇,安静地覆在眼睑上。

可是,林墨却能无比清晰地,感受到她的视线!一道冰冷的,实质般的视线,正穿透了那紧闭的眼皮,死死地,死死地盯着他!让他浑身上下,如坠冰窟!

韩菱霜的脸庞完美得不似凡人,但此刻却像是一件陈列在古墓中的陪葬品。她的嘴唇没有血色,却向上勾起一个微小的,似笑非笑的弧度。那弧度是如此的僵硬和不自然,仿佛是被外力强行拉扯而成,没有半分笑意,只有一种令人心底发寒的诡异与嘲弄。

那诡异的笑容,配合着那道无形的,来自闭合双眼中的视线,像是一把淬了剧毒的尖刀,狠狠地扎进了林墨最柔软的心脏。他看着自己最敬爱、最仰慕的师傅,变成了眼前这副不生不死,任由邪祟摆布的模样,一股比死亡本身还要强烈的恐惧与痛苦,瞬间将他彻底吞噬。

当那张似笑非笑、弥漫着死气的脸庞彻底映入林墨的眼帘时,他脑中那根紧绷到极致的弦,终于“啪”的一声,断了。那不仅仅是恐惧,更是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名为绝望的崩塌。他双腿一软,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噗通”一声,重重地跪倒在了车旁的土地上。他已经没有精力去思考自己为什么瞬间就到了车下。

‘没用了……什么都没用了……’林墨低下了头,眼神中的光芒彻底熄灭,变得空洞而无神。他还能有什么办法?连合道期大圆满,离大乘只有一步之遥的师傅,都变成了那副模样。连修为深不可测,已经是大乘期的玄幻、玄灵两位前辈,都如此轻易地被这凶煞所控制,变成了这场诡异婚礼上的陪嫁品。

他呢?他只是一个刚刚才触碰到金丹期门槛,甚至连体内金丹都尚未完全凝结成形的小修士。在这样的存在面前,他连一只蝼蚁都算不上。所有的挣扎,所有的计谋,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那么可笑。他放弃了思考,放弃了抵抗,就这么失魂落魄地,冲着车厢内的四“人”,直挺挺地跪在了车前,像一个等待着最终审判的囚徒。

就在这时,“吱呀——”一声轻响。那辆静止了许久的华美车驾,开始缓缓地向前移动了。车轮碾过地面,发出沉闷而规律的滚动声。与此同时,一阵乐声突兀地从四周响起。

是唢呐。

但那唢呐声,没有半分喜庆与热闹,吹奏出的,是一段极其哀怨、凄婉的调子,如泣如诉,仿佛在为一个亡故的灵魂送行,每一个音符都透着刺骨的寒意。林墨缓缓抬起空洞的眼眸,看向四周。只见道路两旁的黑暗中,不知何时,出现了许多影影绰绰的人影。

他们都穿着一身刺目的红衣,手中高举着红色的幡旗,沉默地排列在道路两旁,组成了一支庞大的送亲队伍。然而,这支本该喜气洋洋的队伍,却在做着一件无比诡异的事情。

那些穿着红衣的人影,他们伸出的手,抓着的却是一沓沓惨白的纸钱。他们机械地挥动手臂,将那雪白的纸钱一把一把地洒向空中。纸钱在阴风中打着旋,如同冬日里降下的第一场大雪,纷纷扬扬,飘飘洒洒,无声地落在红色的车驾上,落在红色的幡旗上,也落在林墨跪伏的肩头。

这一红一白的极致色彩冲击,喜庆的队伍撒着奔丧的纸钱,欢快的唢呐吹着哀怨的曲调,共同构成了一副荒诞、扭曲到了极点的画面。

这根本不是迎亲。这是一场,盛大而又恐怖的出殡!

车驾从林墨的身边缓缓驶过,那些红衣人影也如同没有生命的木偶,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跟随着车驾,簇拥着他,一同向前走去。

就在林墨彻底陷入绝望,随着那诡异的出殡队伍麻木前行,准备迎接自己未知而恐怖的命运时,异变陡生!一道迅疾如风的身影,猛地从林墨身后的黑暗中窜了出来!林墨甚至没能看清来人的长相,只听得一声中气十足,充满了煌煌正气的暴喝,如同平地惊雷般在耳边炸响:

“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

那声音仿佛蕴含着某种言出法随的力量,让周围阴冷粘稠的空气都为之一清!紧接着,林墨便看到那道人影一跃而起,身形矫健地跳到了缓缓行进的车驾之前,手腕一抖,三枚绘着朱砂符文的黄符便脱手而出,化作三道流光,精准地射入了车厢之内!

下一秒,那人影在空中一个翻身,稳稳落地,同时“锵”的一声,从背后抽出了一柄古朴的桃木剑。他并起剑指,在那暗红色的桃木剑剑身之上,快速有力地一抹!

“嗡——!”

伴随着一声轻鸣,那平平无奇的桃木剑,剑身之上竟然瞬间亮起了璀璨夺目的金色光芒!那光芒纯正、炽烈,仿佛凝聚了天地间至阳至刚的力量,将周围的黑暗都驱散了几分!

那人手持金光闪耀的桃木剑,脚下发力,再次高高跃起,直接落在了宝车的驾驶区域,也就是林墨曾经坐过的车辕上。他没有丝毫犹豫,对着车厢内那个端坐正中,作为一切恐怖核心的中间新娘,猛地将手中的桃木剑投掷了出去!

“嗤——!”

金光闪耀的桃木剑,如同一道金色的闪电,撕裂了车厢内的黑暗。在它触碰到那中间新娘的一瞬间!

“啊——!!!”

一声凄厉到了极点,根本不似人类能够发出的惨烈尖叫,猛地从车厢内爆发出来!那声音充满了无尽的痛苦与怨毒,仿佛要将人的耳膜都刺穿!那人却没有去管车内的具体情况,他转过头,一双明亮的眼睛看向还跪在地上的林墨,用一种带着奇特口音的语言,大声喊道:

“上车!(粤语)”

林墨虽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有些发懵,但在听到这两个字后,求生的本能让他瞬间反应了过来!他想也不想,立即调转体内刚刚恢复些许的九转灵力,将其全部注入双腿!

“砰!”

他脚下的地面猛地一震,整个人如同一颗出膛的炮弹,猛地发力,高高跃起,精准地跳上了宝车的车辕!

“给你!”那人动作极快,一把将之前操控宝车的那个罗盘塞到了林墨的手里,然后指着前方,语气急切地再次催促道:

“走!(粤语)”

林墨虽然没太听懂这个陌生人到底在说什么,但也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赶忙抓紧罗盘,拼命将自己体内为数不多的灵力,疯狂地注入其中!宝车猛地一震,随即化作一道流光,带着刺耳的破空声,飞速地向前驶去!将那支诡异的送亲队伍,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林墨一边驾车,一边忍不住想回头看看车厢内的情况,他想知道自己的师傅和前辈们怎么样了。可他的头刚一转动,就被一只强有力的手给拦了下来。

是那个救了他的人。那人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回头看。随后,那人再次从怀里掏出几张黄符,用食指与中指夹住,双手快速翻动,结出了一个林墨从未见过的复杂法印。

“敕!”

他低喝一声,将手中的黄符再次朝着车厢内丢了进去。

“叽——呀——!”

又是一阵比之前更加诡异、更加恐怖的惨叫声从车厢内传来,那声音仿佛有无数冤魂在同时哀嚎,让人听得心胆俱裂!林墨吓得一个哆嗦,再也不敢有回头看的念头,只是死死地抓着罗盘,驾着车,在这崎岖颠簸的山路上疯狂地奔逃。风声在耳边呼啸,两旁的景物飞速倒退。他就这样,一路狂奔,不知道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跑了多远。

直到东方的天际,渐渐泛起了一丝鱼肚白,第一缕晨曦的光芒刺破了黑暗,他们才终于冲出了那片令人窒息的喜山。

当第一缕温暖的朝阳,穿透薄雾,柔和地洒在玲珑宝车那华美的车身上时,林墨紧绷了一夜的神经,终于缓缓松弛了下来。他看见宝车已经驶出了那片阴森恐怖的喜山,眼前是一片开阔的田野,清晨的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芬芳。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才将灵力从罗盘中撤出,操控着宝车,缓缓地停在了路边。直到此刻,林墨才有机会,仔细打量身边这位救命恩人。那是一个看起来约莫四五十岁的男子,他身穿着一身朴素的灰色布衣,下身是一条黑色的长裤,脚上是一双常见的布鞋,打扮得与寻常乡野村夫无异。

他的头发已经花白,剪得很短,显得十分精神。一张国字脸,满是刚毅与正气,鼻子下方留着一小撮修剪得整整齐齐的“一”字胡。而他脸上最引人注目的,便是他的眉毛。那两条浓黑的眉毛,竟然在眉心处连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标准的一字眉。这副尊容,虽然算不上英俊,却自有一股令人信服的威严。

林墨不敢怠慢,连忙从车辕上跳下,整理了一下衣袍,对着男子恭恭敬敬地躬身行了一个大礼,声音中充满了真挚的感激:

“感谢前辈出手相救!”

然而,那男子却伸出一只布满老茧的手,轻轻一抬,便制止了林墨继续说下去。他摆了摆手,用那口林墨依旧听不太懂的方言,沉声说道:

“仙家莫谢!贫道乃是凡人,受不起仙家的恩谢,昨夜只是贫道恰好路过,出手相助而已。(粤语)”他自称“贫道”,言语间却将林墨称为“仙家”,态度不卑不亢,眼神清澈坦荡。随后,那道人指了指身后的车厢,神情变得严肃起来,继续用那口方言嘱咐道:

“你快些进车内,将你的三位同伴搬出来,让他们晒晒太阳。记住,一定要让他们在太阳底下,晒到正午时分,阳气最盛之时,方可保他们平安无事。”林墨闻言,心中一紧,赶忙点头称是,立刻转身照做。

他掀开车帘,钻进了车厢。车厢内,那个恐怖的红衣新娘早已没了踪迹,只有一股淡淡的,阴冷森然的气息还残留着,证明着昨夜那并非一场噩梦。而韩菱霜、玄幻、玄灵三人,正静静地倒在车厢的地板上。他们身上那诡异的大红嫁衣和新郎服已经消失不见,重新换回了他们自己原本的衣服。三人双目紧闭,面色苍白,气息微弱,显然是中了邪祟,魂魄受损。

林墨不敢耽搁,他先是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师傅韩菱霜抱起,将她轻轻地搬到车外,平放在洒满阳光的草地上。然后又折返回去,用尽力气,将玄幻和玄灵也一个一个地搬了出来,与韩菱霜并排放在一起。等他做完这一切,直起腰来,却发现那位救了他们所有人的道人,不知何时已经转身,迈开步子,朝着田野的另一头走远了。

林墨心中一急,赶忙朝着他的背影大声喊道:

“请问师傅尊姓大名!”

那道人没有回头,只是随意地摆了摆手,但回答的声音,却依旧中气十足,远远地传了过来:

“林九(粤语)”

话音落下,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田埂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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