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夜叉之威

　　三日间隔，对于凌夜的囚徒们而言，并非是休憩，而是坠入了更深、更绝望的轮回地狱，每一分每一秒都如同在冰冷的刀尖上蠕动，承受着永无止境的煎熬。

　　第一日，凌夜那间弥漫着淫靡与绝望气息的巢穴内，回荡着令人心胆俱裂的沉闷声响。黑铁珠雫那娇小玲珑、宛如易碎瓷器般的身体，被冰冷的铁链悬吊在半空之中，无助地微微旋转。凌夜并未动用任何刑具，只是那双覆盖着一层稀薄却异常邪恶魔力微光的手掌与脚，化为了最原始的虐杀工具，一次又一次，带着精准而残忍的节奏，沉重地击打在她柔软而毫无防护的胴体上。白皙的腹部、纤细的背部、甚至是大腿根部最柔嫩的肌肤……每一次击打都巧妙地避开了真正的要害，却将最大限度的痛楚深深地烙印进她的神经末梢。

　　沉闷的噗噗声，如同击打在湿透的沙袋上，混合着少女从喉咙深处挤压出的、破碎而压抑的痛苦呜咽，在死寂的房间里扭曲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令人毛骨悚然的虐杀交响。

　　“叫出来。”凌夜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人类情感，如同寒冬刮过冰原的烈风。他同时用一个毫无温度的眼神，扫向如同雕塑般跪在角落阴影里的绫辻绚濑。

　　绚濑的身体难以抑制地剧烈颤抖了一下，空洞的眼眸深处似乎闪过一丝极其微弱的、源自本能的挣扎火花，但【永恒戒律】那绝对的力量立刻如同最沉重的冰山，无情地碾碎了这丝微不足道的反抗。她麻木地、如同被无形丝线操控的木偶，伸出手，拿起旁边银质餐盘上那柄寒光闪闪、刃口极其锋利的小餐刀。她的脚步虚浮，走到被同样以屈辱姿势禁锢在一旁、眼神早已失去所有光彩、如同褪色人偶般的史黛菈·法米利昂面前。

　　“啊——！”就在这时，珠雫的侧腰又挨了一记极其阴狠的戳击，她终于再也无法忍受，发出一声凄厉而短促的痛呼，眼泪如同断线的珍珠般滚落。

　　几乎就在珠雫痛呼声响起的同时，绚濑手中的小刀如同最精密的机械般落下，精准而快速地削下了史黛菈光滑白皙的手臂上一小块拇指大小的皮肉。鲜血瞬间从整齐的切口渗出，汇聚成一道细小的溪流，蜿蜒而下。史黛菈的身体剧烈地痉挛了一下，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她却只是死死咬住了自己早已破损的下唇，硬生生将涌到嘴边的悲鸣咽了回去，唯有那双碧眸中，死寂的灰暗更加深沉。

　　凌夜的嘴角勾起一丝近乎愉悦的微小弧度，似乎非常满意这种残酷的联动反应。珠雫每一声无法抑制的痛苦呻吟或惨叫，都会立刻转化为史黛菈身上一道新的、血淋淋的伤口。削下的皮肉被细致地放入银盘中，很快便积累起了触目惊心的一小堆，散发着淡淡的血腥气。

　　“这便是你们今日的晚餐。”凌夜对着所有瑟缩颤抖的女奴们宣布，语气平淡得仿佛在谈论天气，内容却残忍得令人发指，“由你们昔日高高在上的皇女殿下，‘慷慨’奉献的血肉盛宴。”

　　当晚，除了凌夜自己享用的精致餐食外，女奴们只能分食那些被放在精致瓷盘上、微微炙烤过的、来自史黛菈的肉块。贵德原彼方在永恒的黑暗中，被迫咀嚼和吞咽，味蕾感受到的唯有铁锈般的血腥和无尽的屈辱。兔丸恋恋用她那对刚刚生长出少许、还十分笨拙的新生手掌，艰难地、颤抖地扒拉着食物，泪水滴落在餐盘上。东堂刀华眼神空洞，如同嚼蜡般麻木地执行着命令。绫辻绚濑在将食物送入口中时，手指抑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而黑铁珠雫则是一边流淌着滚烫的泪水，一边被迫吞下这块因自己的痛苦而换来的“食物”，胃里翻江倒海……史黛菈自己也被强行塞入了一小块，那源于自身的血肉味道和巨大的恶心感，终于冲垮了她最后的防线，让她伏在地上干呕不止，灵魂仿佛都在颤栗。这种惨无人道的连带惩罚，其恶毒之处在于旨在彻底碾碎她们之间任何可能残存的微弱羁绊与人性微光。

　　第二日，居所内的气氛却陡然发生了诡异的变化。所有女奴被命令洗净身体，然后整齐地跪坐在客厅中央柔软的地毯上，排成两排。绚濑和刀华被刻意安排在了稍微靠前、更显眼的位置。凌夜走到她们面前，罕见地没有施加任何暴力，而是缓缓举起了手中那柄邪剑。

　　【神恩·慈光假面】的力量被引动，磅礴而无比温和的金白色圣辉，如同温暖的潮水般汹涌而出，瞬间笼罩了她们每一个人。

　　奇迹般的景象，在这充满罪恶的巢穴中上演。贵德原彼方那曾经美丽如今却只剩下两个光滑凹陷的眼眶中，眼球、视神经、血管乃至最细微的感光细胞，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再生、重塑！很快，一双如昔日般清澈、如同蕴藏着星辰大海的湛蓝色眼眸重新浮现，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颤动。她难以置信地、贪婪地眨动着眼睛，久违的光明如同利刺，让她瞬间流下了混杂着刺痛与茫然的热泪。兔丸恋恋那光秃秃的手臂和大腿残端，骨骼如同雨后春笋般节节生长，肌肉纤维如同灵蛇般缠绕构建，神经脉络如同精细的电路板般飞速延伸，最后覆盖上光滑细腻的皮肤——她失去的手掌和脚掌，竟然完完整整地重新生长了出来！她下意识地、生疏地活动着每一根纤细的手指，神情恍惚，仿佛置身于一场不敢醒来的幻梦。东堂刀华失去的双臂也从肩部的光滑断口处生长出来，新生的手臂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她怔怔地看着自己这双熟悉又陌生的手掌，缓缓握紧又松开，眼神复杂得难以形容。史黛菈和珠雫身上的淤青和损伤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肌肤变得光洁如玉，仿佛从未受过任何伤害。

　　甚至连她们精神上那极度疲惫和几近崩溃的创伤，似乎都被这股神圣而强大的力量温和地抚平了一些表层，至少从表面上看去，她们不再那么死气沉沉，恢复了几分往日的瑰丽姿容，尽管眼底深处那无法磨灭的恐惧与绝望依旧如同深渊。

　　“好好休息。”凌夜难得地用了一种近乎“温和”的语调说道，但他的眼神却依旧冰冷如同万载寒冰，没有丝毫温度，“明日，将有一场盛大的‘终幕’需要你们盛装出席。我要你们以最‘完美’无瑕的姿态，亲眼见证你们最后那丝可怜的希望……是如何被彻底碾碎，化为齑粉的。”

　　这反常的、带着施舍意味的“仁慈”，比最直接的残酷折磨更让人感到刺骨的寒意与恐惧。女奴们沉默地跪坐着，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不安与绝望。绚濑和刀华下意识地对视了一眼，又仿佛被烫到一般迅速避开视线，那被凌夜刻意制造并放大的一丝隔阂与差异感，如同无形的墙壁，依旧冰冷地横亘在她们之间。

　　第三日，清晨。

　　凌夜亲自着手为六位女奴进行“梳妆打扮”。他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一套套用料节省、设计大胆到极点的情色女仆装。半透明的黑色蕾丝如同蛛网般勉强遮住最私密的部位，细腻的黑色丝绸绑带深深勒入雪白滑腻的肌肤，留下暧昧的红痕，超短的裙摆几乎无法蔽体，动作稍大便会春光毕泄，各种心机的镂空设计将少女们青春饱满、曲线玲珑的姣好身材凸显到极致，充满了一种亵渎般的诱惑。她们被迫穿上细高跟的漆皮鞋，走起路来摇摇晃晃，更添几分脆弱与屈辱。每个人的脖子上，都戴着标志各自“编号”的黑色皮质项圈，冰冷地贴合着皮肤。

　　更令人感到屈辱与讽刺的是，凌夜将她们的灵装——绚濑那已修复如初的“绯爪”、恋恋的“疾风之手”、彼方那细长的“弗兰西斯卡”、刀华那闪烁着雷光的“鸣神”（已修复）、珠雫那泛着水色光晕的“宵时雨”、史黛菈那巨大而华丽的“妃龙罪剑”——分别郑重其事地交还到她们各自的手中。

　　“拿好你们昔日的玩具。”凌夜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与嘲弄，“这将是给予败者最后的一点‘怜悯’，也是为了让这场终幕……更具观赏性。”

　　于是，当凌夜牵着那六条冰冷的锁链，如同引导着一支诡异巡游队伍般，再次步入第一训练场时，呈现在所有观众面前的，是一幅足以冲击任何sane心智的、无比诡异而堕落的景象。六位容颜绝世、发色各异、气质原本或清冷、或活泼、或优雅、或高贵的少女，此刻却穿着不堪入目、极尽羞耻的情色服饰，将大片雪白的肌肤与曼妙的曲线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她们手中紧握着的，是曾经代表她们无上荣耀、力量与梦想的灵装，此刻却更像是一件件衬托她们悲惨处境的讽刺道具。她们眼神麻木，步履蹒跚，如同被精心装扮后即将献祭给邪神的羔羊，沉默地跟在凌夜身后。这极端反差带来的视觉与心理冲击，让观众席上许多人瞬间窒息，胃部翻腾。

　　观众席上，那些来自世界各地的强者们——面色冷峻如铁的黑铁严、双目喷火几乎要择人而噬的法米利昂国王、双臂抱胸脸色阴沉如水的新宫寺黑乃、眼神锐利如鹰隼的华伦斯坦、闭目凝神却周身剑意勃发的年老剑豪，以及隐藏在更深处阴影之中、气息如同深渊般的爱德怀斯（银色长发与银瞳在阴影中微微反光）、亚瑟（金发碧眼，手按剑柄，脸色无比凝重）、黑铁王马（黑发狂舞，眼神狂傲却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等人——脸色都变得极其难看，甚至流露出难以抑制的厌恶与杀意。这早已超越了寻常决斗的范畴，更像是一场公开的、亵渎一切的、邪异无比的黑暗仪式。

　　有栖院凪也隐藏在人群的角落，宽大的帽檐遮住了他/她的面容，但看着他/她最重要的朋友珠雫那副屈辱的模样，他/她隐藏在袖中的双手死死攥紧，指甲几乎要刺破掌心，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微微颤抖。

　　场地中央，西京宁音早已等候在此。她今日褪去了那身标志性的慵懒和服与木屐，换上了一套纯黑色的、完美贴合其萝莉身材却又凸显出其惊人胸围的紧身作战服，减少了一切不必要的累赘。她那总是睡眼惺忪的脸庞上，此刻唯有冰封般的严肃，眼神锐利得如同出鞘的绝世宝刀，牢牢锁定着凌夜，以及他手中那柄散发着不祥波动的“神意·缚约”。

　　“破军学园临时教师，西京宁音。”她的声音不再带有丝毫慵懒，每一个字都像是冰珠砸落地面，带着凛冽的杀意，“A级骑士，魔人，能力‘重力’，灵装‘夜叉’。”

　　凌夜的目光如同实质般扫过西京宁音，尤其是在她那与其娇小体型形成爆炸性对比的、饱满高耸的胸脯上肆意停留了片刻，嘴角勾起一丝充满占有欲和玩味的弧度。“凌夜。神意流，体能强化系。灵装，‘神意·缚约’。”他依旧维持着那令人作呕的拙劣伪装，声音沙哑而戏谑，“规则依旧。败者……”

　　“废话少说！”西京宁音厉声打断了他，连第一人称都不再是“妾身”，显示出她此刻前所未有的认真与决绝，“开始！”

　　话音落下的瞬间，西京宁音没有任何预热与试探，率先发动了石破天惊的攻击！

　　“地缚阵！”

　　嗡——！一股无形却沉重到极致的恐怖重力场，瞬间以她娇小的身体为中心猛然降临、扩张！整个训练场特制的坚硬地面如同脆弱的饼干般，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猛地向下塌陷了足足数寸！范围内的空气瞬间变得粘稠沉重如同水银，光线都似乎发生了扭曲！这并非简单的压力，而是足以将高强度合金瞬间压成一张薄片的、堪称绝对领域的重力操控！

　　凌夜的动作瞬间变得如同陷入了最粘稠的沼泽，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需要耗费巨大的力量，仿佛有一座无形的巨山死死压在他的肩背！他脚下的地面更是承受了最大的压力，寸寸龟裂，粉末飞扬！他脸上适时地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似乎完全没料到对方一上来就施展如此大范围、无差别的绝对控制技。

　　“哼！”凌夜冷哼一声，周身肌肉如同虬龙般猛然贲张隆起，硬顶着这足以压垮坦克的恐怖重力，如同逆着洪流而上的凶兽，一步步沉重而缓慢地向前迈出，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一个深深的、边缘布满裂痕的脚印，显示出其夸张到非人的肉体力量。他此刻表现出来的实力，似乎被精准地压制在了与魔人同级的层次，但依旧强悍得令人心寒。

　　“黑刀！”西京宁音双扇交错，如同舞蹈般优雅却致命地挥出！两道高度凝聚、压缩了恐怖重力、呈现出绝对漆黑色彩的半月形斩击波，脱离铁扇后无声无息地撕裂了沉重的空气，其速度却快得超乎想象，如同两道吞噬光线的死亡之痕，交错着斩向凌夜！

　　凌夜挥动“神意·缚约”那缠绕着锁链的剑鞘进行格挡！

　　“铛！铛——！！！”

　　两声沉闷到极致、仿佛能震碎内脏的巨响爆开！剑鞘与漆黑的重力斩波碰撞处，空间剧烈扭曲，爆发出肉眼可见的、扭曲的灰黑色能量波纹！凌夜格挡的手臂明显地向后顿了一下，微微颤抖，显然这凝聚到极点的重力斩击，其威力远超寻常的能量攻击，蕴含着纯粹的、暴虐的物理法则力量。

　　西京宁音攻势不停，脚下步伐变幻，“抽足！”她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模糊了一下，瞬间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已然出现在凌夜视觉与感知的绝对死角！“八尺鸟！”她手中的双铁扇仿佛化作了无数狂暴飞舞的黑色乌鸦幻影，发出凄厉的尖啸，从四面八方、上下左右各个刁钻无比的角度，如同疾风骤雨般啄向凌夜！每一道鸟影都蕴含着足以瞬间压碎金石的重力尖刺！

　　凌夜舞动剑鞘，化作一片暗紫色的光幕，精准无比地格挡、拍散着每一道袭来的鸟影，速度虽然因恐怖重力场的压制而明显减慢，但那份精准到毫巅的判断和反应，依旧可怕得非人！密集得令人头皮发麻的金铁交鸣之声如同狂风暴雨般响起，溅射开的冲击波将周围的地面不断掀起、粉碎！

　　战斗从一开始就跳过了所有试探，直接进入了最惨烈的白热化阶段！魔人级别的生死搏杀，其威势与破坏力远超之前任何一场学生间的对决！那无处不在的恐怖重力场让观众席上的许多强者都感到呼吸艰难，不得不运起魔力抵抗。整个训练场如同被无形的巨手反复蹂躏，不断崩塌碎裂，烟尘混合着扭曲的光线四处弥漫。

　　“黑死蝶！”西京宁音娇叱一声，魔力再次催谷！无数由极致重力凝聚而成的、仅有巴掌大小、翅膀边缘闪烁着危险黑光的蝴蝶凭空出现，它们翩翩起舞，轨迹优美却诡异莫测，如同拥有生命般环绕着凌夜飞舞，一旦触碰就会瞬间引爆内部压缩到极致的重力能量，造成范围性的恐怖撕裂和挤压！

　　凌夜似乎终于显得有些“应接不暇”，舞动的剑鞘光幕不再能完全阻挡所有攻击。几只黑死蝶突破了防御，撞在他的手臂、肩背之上！

　　“嘭！嘭嘭！”

　　沉闷的爆炸声响起！凌夜的身体猛地一震，被击中的部位衣物瞬间化为齑粉，下面的皮肤肌肉如同被无形的巨拳砸中，瞬间凹陷下去，留下青黑色的淤伤，甚至能看到细微的骨骼裂纹！虽然伤势立刻被【神罚】之力覆盖、侵蚀并带来加倍的痛苦，但也确实让他原本流畅的动作出现了一丝凝滞。他试图强行突破重力场逼近西京宁音，但在无处不在的重力压制和密集如雨的攻击下，每一步都显得异常艰难，如同深陷泥潭。

　　“只有这种程度吗？所谓的魔人，看来也不过是力气大一点的蝼蚁罢了！”凌夜沙哑地开口嘲讽，试图激怒对方，扰乱其心境。

　　西京宁音眼神冰寒彻骨，如同万载玄冰，丝毫不为所动。她深吸一口气，双手猛地将名为“夜叉”的双铁扇高高举起，然后缓缓合十于胸前！一股更加恐怖、更加令人心悸的魔力波动如同苏醒的洪荒巨兽，从她娇小的身体内疯狂涌出！

　　“禁技指定：霸道天星！！”

　　随着她这声仿佛蕴含着无尽重量的宣告，整个训练场上方的天空骤然黯淡下来！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巨手遮住了太阳！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源自宇宙深空的恐怖吸力从苍穹之上传来，牢牢锁定了这片空域！只见大气层之外，一颗被其可怕重力强行从轨道上拉扯而来的、直径超过数十米的、燃烧着熊熊烈焰、表面布满陨石坑洞的巨大太空垃圾（陨石碎片），突破了大气层，摩擦产生刺目的光和震耳欲聋的音爆，带着毁灭一切的磅礴气势，如同一颗天罚之眼，向着训练场轰然坠落！其体积和所蕴含的动能，远超常规想象，足以将整个破军学园乃至周边区域从地图上彻底抹去，夷为平地！

　　这是真正足以媲美甚至超越天灾的、被联盟严令禁止的禁忌之术！

　　所有观众脸色剧变！许多人下意识地想要起身逃离！就连一直闭目的年老剑豪也猛然睁开了眼睛，爱德怀斯的银色眼瞳中也闪过一丝凝重。法米利昂国王更是惊骇欲绝。

　　凌夜终于抬头望天，看着那颗在视野中急速放大、如同死神化身般的巨大燃烧火球，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真正意义上的“凝重”之色。他深吸一口气，不再保留，双手紧紧握住了“神意·缚约”的剑柄。

　　剑格处，那三道分别代表“毁灭”、“救赎”、“无拘”的锁链光环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旋转起来，散发出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动！

　　【大自在·无碍心渊】的力量被催谷到了极限！

　　凌夜的身影变得极其模糊，仿佛不再完全存在于这个维度！他不再试图硬抗那恐怖的重力场和西京宁音的骚扰攻击，而是以一种彻底违背所有已知物理法则的方式，如同在水中滑行的鱼儿，又如同扭曲了空间本身，“滑”开了所有束缚！他手中的邪剑仿佛拥有了自己的生命和意志，引导着他的手臂，以一种玄奥无比的轨迹，主动迎向那毁天灭地坠落的“霸道天星”！

　　并非愚蠢的硬碰硬，在那幻紫色的、仿佛由纯粹概念构成的剑尖即将触及陨石灼热表面的瞬间，异变发生！剑尖前方的空间仿佛被投入石子的水面，荡漾开无形的涟漪！巨大的陨石仿佛一头撞入了一个无形的、超维度的空间褶皱或陷阱之中！其携带的庞大无匹的动能和毁灭性的破坏力，被那扭曲的规则强行偏转、引导、分解、乃至……“拒绝”！

　　“轰隆隆隆——！！！！！”

　　惊天动地、足以震裂耳膜的爆炸声猛然响起！但爆炸的中心却并非训练场，而是被强行转移到了训练场边缘之外、那片由众多强者联手布下的最强防护结界之上！整个结界如同被重锤击打的玻璃，剧烈无比地波动、扭曲、闪烁起来，发出令人牙酸的、不堪重负的呻吟，光芒明灭不定，最终在无数人提心吊胆的注视下，勉强抵挡住了这被偏转而来的毁灭性能量洪流！但结界表面也布满了裂痕，显然受损严重。

　　而凌夜，也因为强行偏转这堪比天灾的恐怖一击而付出了代价！他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气息出现了明显的紊乱和下跌，握剑的手微微颤抖。【神意·缚约】剑身上那幻紫色的光芒也随之黯淡了不少，显然消耗巨大。

　　“就是现在！”西京宁音眼中猛地爆发出决死的光芒！她等待、酝酿、甚至不惜硬扛反噬制造出的，就是这转瞬即逝的绝佳机会！凌夜旧力刚去新力未生，邪剑力量波动骤降的这一刻！

　　她将体内残存的所有魔力、所有意志、所有对已故师父南乡寅次郎的承诺、对所有学生未来的责任、以及对眼前这邪魔的滔天怒火，毫无保留地、如同燃烧生命般灌注于下一击！她双手中将合十的铁扇“夜叉”缓缓拉开，然后以一种仿佛托举着整个世界的沉重姿态，遥遥指向因偏转“霸道天星”而露出巨大破绽、气息不稳的凌夜！

　　“秘奥义：翻天覆地！”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绚烂夺目的光华，只有一种极致的、令人从灵魂深处感到颤栗的“虚无”与“消失”感！以西京宁音的铁扇为中心，凌夜所在的那一小片空间，其最基础的维度结构开始发生恐怖的崩塌！不是能量层面的破坏，而是规则层面的“删除”！一个纯粹一维的、只有长度没有宽度和高度的“绝对之线”被强行从概念上创造出来，并产生出无法用任何物理手段抗拒的、源自世界底层规则的恐怖吸力，要将凌夜连同那片空间的一切物质、能量、乃至存在概念本身，彻底拉入那一维的、比永恒黑暗更可怕的绝对监牢，从人类存在的四维时空中彻底隔绝、抹除！

　　这是真正触及并试图篡改世界基础规则的、禁忌中的禁忌之术！

　　凌夜的脸色终于彻底变了！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形神俱灭、存在被彻底否定的终极威胁！【神意·缚约】仿佛也感受到了致命的危机，发出了尖锐刺耳、近乎哀鸣的嗡鸣！三条锁链以前所未有的疯狂姿态舞动起来，暗红、金白、幻紫三种力量以前所未有的强度爆发、混合、试图抵抗这维度层面的彻底抹杀！三种极端意志在他体内激烈冲突，又被迫协同，带来了难以想象的痛苦和负荷！

　　“咔嚓——！！！”

　　一声极其细微、却仿佛直接响彻在在场每一个生灵灵魂最深处、象征着某种“绝对”被打破的碎裂声响起！

　　只见凌夜手中那柄一直仿佛不可摧毁、坚不可摧的邪剑“神意·缚约”的暗紫色晶质剑身之上，竟然真的出现了一道发丝般细微、却清晰无比的裂痕！虽然下一刻就被汹涌而出的【神恩】金白色光辉强行修复弥合，但那确确实实是真实的损伤！这柄拥有自我意识、玩弄规则的概念武装，在西京宁音赌上一切、超越禁技的秘奥义下，终于被真正地撼动、损伤了！

　　然而，西京宁音也真正到了油尽灯枯的境地。施展“翻天覆地”的代价远超想象，几乎瞬间抽干了她所有的魔力和精神力，脸色苍白得透明，毫无血色，身体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会碎裂开来。而那“翻天覆地”形成的微型维度黑洞，也因为失去了后续魔力的支撑，开始变得极其不稳定，剧烈波动了几下，最终如同泡影般缓缓消散在空气中，未能完成最终的放逐。

　　凌夜站在原地，大口地喘息着，额头罕见地渗出了细密的冷汗，看起来颇为狼狈，但终究未被封印。他低头看着手中瞬间修复如初、但光芒依旧有些闪烁不定的“神意·缚约”，脸上先是闪过一丝惊怒，但随即，这惊怒便被一股无法抑制的、近乎癫狂的兴奋和狂热所取代！

　　他清晰地感受到了！在剑身受损又于瞬间被【神恩】之力修复弥合的那一刹那，剑体内那一直躁动不安、似乎总欠缺最后一点关键的、“规则”的最后一环，因为这极致的威胁、对抗、损伤与修复的完整过程，终于……达到了完美的平衡，彻底补完了！

　　一股难以言喻的、圆融无暇的、“圆满”的气息从他身上和剑身上同时散发出来。并非单纯的力量暴涨，而是一种……仿佛达到了某种完美和谐、再无任何瑕疵与弱点、自身即为完整“规则”的奇妙感觉。他仿佛从一个力量的使用者，蜕变为了一个完整的、自洽的“规则”集合体本身。

　　“哈哈哈哈——！”凌夜忍不住仰天发出了狂放而扭曲的大笑，笑声中充满了无比的满足与得意，“感谢你啊！！‘夜叉姬’！是你这最后的、徒劳的挣扎，这通往地狱的一击，反而帮助‘我们’剔除了最后一丝不谐，臻至真正的圆满之境！”

　　他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整个世界，陶醉地感受着体内那奔腾不休、完美融合的三种极端意志力量，它们不再冲突，而是如同齿轮般精密咬合，循环不息。

　　而就在他心神完全放松，沉浸在“圆满”的巨大喜悦之中，【神意·缚约】也微微嗡鸣、光华内敛、专注于内部细微调整和彻底融合的那一瞬间——

　　早已在阴影中等待多时、将气息压抑到极致的强者们，抓住了这稍纵即逝的、或许是唯一的机会，雷霆出手了！

　　“就是此刻！”爱德怀斯那清冷得不带丝毫烟火气的声音，如同绝世的剑鸣，骤然响起！

　　一道纯粹的、凝练到极致的银色剑光，仿佛从虚无之中诞生，超越了光速，超越了思维的极限，无视了空间的距离，带着一种“斩断因果”、“分离概念”的极致锋锐，无声无息却又无比决绝地斩向凌夜毫无防备的后颈！这是“比翼”爱德怀斯的斩击！世界最强的斩击！

　　几乎就在同一微秒，亚瑟的圣剑“Excalibur”（为避免英文，可称“誓约胜利之剑”）爆发出璀璨夺目、如同旭日东升般的炽烈光辉！一道凝聚了极致圣洁、斩邪意志与骑士信念的粗大光柱，撕裂云层，如同神之裁决般从天而降，精准无比地轰向凌夜的头顶！其光辉纯粹而浩然，仿佛能净化一切邪恶！

　　“烈风·断空！”黑铁王马的咆哮声如同惊雷炸响！他的剑气不再是无序的狂暴龙卷，而是凝聚成一道撕裂长空的、漆黑如墨的巨大月牙形斩击，带着斩断一切、撕裂万物的狂暴意志，从侧面如同洪荒巨兽般咆哮着席卷而至，所过之处空间都留下淡淡的黑色裂痕！

　　新宫寺黑乃的“粉碎时空”之力也早已悄然笼罩了凌夜周围的空间，并非直接攻击，而是极力干扰、扭曲那片区域的时空稳定性，试图延缓、削弱凌夜任何可能的反应和邪剑规则的运转！

　　华伦斯坦的剑如同毒蛇出洞，年老剑豪的斩击如同惊鸿一瞥，以及其他数位强者的最强远程攻击，也如同经过最精密计算般，从各个不同的、刁钻无比的角度，在同一时间，彻底爆发，化为了绚烂而毁灭性的能量洪流！

　　他们的目标无比明确——趁其病，要其命！趁凌夜心神失守、邪剑处于微妙修复调整状态的最脆弱瞬间，进行毫不留情的、绝无任何骑士精神的……诛杀！

　　无数道足以毁天灭地的攻击，瞬间将凌夜的身影彻底吞噬！爆炸产生的光芒比一千个太阳还要耀眼，恐怖的能量冲击波如同海啸般向四周疯狂扩散，将那本就摇摇欲坠的防护结界瞬间冲垮、湮灭！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吞噬了一切其他的声音！

　　这毁灭的光芒，也照亮了西京宁音那苍白如纸却带着一丝释然与期待的虚弱笑容，以及那些女奴们眼中骤然被点亮、又迅速被无尽光芒淹没的、复杂难明的光芒——那是绝望中骤然迸发的微弱希冀，是恐惧中诞生的一丝疯狂期盼，最终都融化在了这终结一切的爆炸光辉之中。

小说相关章节：绝对支配：落第骑士英雄谭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