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毁心归途,断情录,1

小说:断情录 2025-09-12 21:59 5hhhhh 3910 ℃

秦岭,乃华夏龙脉,横亘东西,阻隔南北之气,分划江河之流。其脊如利剑,其腹似藏百万甲兵。日出时分,万道紫霞自太白峰顶倾泻,恍若天兵开阖;月升之际,松涛翻涌如潮,又似幽冥鼓角,令人心胆生寒。山中猿啼一夜,声透长安五更鼓;鹰唳半声,能慑剑客十年魂。

终南山,正踞秦岭绝巅。自古隐者潜踪,帝王之气未散,草莽之血犹温。欲入此山,世间唯留三道门户,暗合“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之理。

自长安南行,朱雀大街尽头,过灞桥折柳,经“洗剑镇”而入。镇口残碑刻“侠以武犯禁”五字,传为贞观年间一侠客手书。暮春时节,柳絮如雪,常掩去碑下枯骨,唯余酒香与血腥纠缠。江湖人言:欲走此道,先弃“名缰利锁”,否则柳丝缠足,寸步难行。

若取道山北周至。取渭水南岸小径,穿行十里竹海,忽见断崖如削,一道铁索横悬,名曰“悔心桥”。桥下云雾终年不散,时有前人遗落的刀剑寒光隐现,似在警示:一步踏错,万劫不复。传言子夜时分,可闻桥下鬼语低吟:“过桥莫回头,回头剑割喉。”

至于西麓陈仓古道,则最为险远。此道最险最奇,须循陈仓古栈,贴壁蛇行,左临深涧,右倚孤崖。途中有“避秦村”,村人皆披兽皮,不闻汉魏,唯以松脂涂面,昼伏夜出。村后一洞,传为韩信“暗度陈仓”旧迹,洞壁焦黑,仿佛当年火把余烬犹存。

却说杨清自别了长安后,沿着渭水,一路孤身西行,过了兴平,经了武功,村落渐稀,人烟愈少。渴了,便掬一捧清冽渭水,饿了,手中一支削尖的硬木短棍,于水潭浅滩处刺起几尾银鳞活鱼。如此风餐露宿,以天为被,以地为席,倒也自在逍遥。

行了不知多少时日,抵达周至后,再往南下,渭水涛声便在身后渐渐隐去,终于,一个依山傍水的小镇,出现在山坳之中。

马召到了,此地便是入秦岭的正中门户。

这是一座山脚下的小镇,远不似长安那般繁华锦绣。城墙低矮,石基上爬满青苔藤蔓。城门洞开,没有森严守卫,只有几个懒散乡兵倚着墙根晒太阳。

街道两旁都是些低矮的土木房屋,铺面狭小,幌子上沾着泥土。而往来行人也多是短衣褐裳,皆是乡村野夫,间或能看到几个挎着刀剑的江湖之人,只是途经此地,行色匆匆。

杨清收了木杖,抖落一身风尘,踏着青石板路缓缓入城。街面虽狭,却有一股山野清气,夹着炊饭之香,顺风吹来,撩得他腹中辘辘。

循味而去,不数步,见一小店,门口悬一块斑驳木牌,上书“醉枫居”三字,墨迹褪得只剩淡淡铁锈色,名字倒是起的十分雅致,可掀帘而入,只觉一股热浪扑面,浊气熏人——屋内竟是人声鼎沸,桌椅歪歪斜斜摆了七八张,早已座无虚席。

掌柜的是个精瘦汉子,肩搭一条油亮抹布,见杨清立于门口,忙挤过人群,打躬笑道。

「客官莫怪,今日人多,若不嫌弃,与那二位爷拼个座如何?」

杨清闻言,目光扫过桌上二人,其中一中年汉子恰杨清目光相接,两人对视片刻,那人微微一笑,挪出半张板凳,杨清拱手谢过,将木杖倚在桌角后便落了座。

「兄弟,你这脸怎得捂得这般严实?」

刚坐下,那汉子便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脸上蒙着的半幅灰色布巾,问道。

「山野之人,面容粗陋,怕惊了诸位酒兴。」

杨清本不愿多言,但占了人家的座,不好不答。

「行走江湖,谁还没几道疤?遮得愈严,旁人愈想掀开瞧瞧!听你声音年纪不大,也是奔着秦岭里头去的?看你孤身一人,不如与我们结伴同行。」

汉子灌了口酒,抹了把嘴,爽朗笑道。

「小兄弟,这秦岭近来可不太平。毒虫猛兽尚是小事,就怕撞上那些没王法的剪径之辈。我与这位兄弟便是结伴同行,路上总有个照应。」

那汉子话音刚落,坐在他对面的另汉子便也开了口,此人太阳穴微微鼓起,气息悠长,显然是个内家好手。

「多谢二位大哥好意,只是小弟脚程慢,恐拖累诸位。」

听杨清这么说,那中年汉子也没再追问,只是缓缓点了点头,说道。

「既是如此,那便是我等多事了。」

杨清未再多言,只叫了一碗素面,一碟酱瓜,默然用罢。他在桌上留下几文饭钱,取了木杖,朝那二人略一颔首,便径自去了。

出了镇子,便折向南行。行至日暮,官道上已是人迹罕至,山风渐起,四野愈显空旷。

杨清正寻思何处可以歇脚,忽见山道转角处,林木掩映着一角古寺飞檐。他走近前去,见山门匾额上书着“仙游寺”三字,笔迹已然斑驳。

只是这寺院寂然无声,暮色四合,却无半点灯火人烟。他缓步上前,见山门虚掩,门环上已落满灰尘。伸手一推,“吱呀”一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院内荒草齐膝,石阶上铺满枯叶,一股陈旧腐朽之气扑面而来。

这分明是一座荒废多年的古刹佛寺。

杨清穿过荒草丛生的前院,步入佛门正殿,只见其中一抹月色自殿顶的破洞中漏下,恰好照在正殿中盘坐的一尊佛像上,望着此景,杨清心头忽地掠过长安广仁寺中那位妖僧的话语——与佛有缘。他自嘲一笑,未曾想这缘分,竟应在这么一座荒山古刹之中。

目光一扫,杨清忽然瞥见积满灰尘的供案上,竟还剩着几支未用的残烛。心念微动,他自怀中摸出火石,凑近了轻轻一打,星火迸溅,一豆昏黄的光晕缓缓亮起,驱散了周遭些许幽暗。

烛光下,那佛像的面容清晰起来,慈眉善目,宝相庄严,比起广仁寺那些令人心悸的魔佛,却不知要顺眼多少倍。他举起香烛,对着这佛像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心中默祷:只求佛祖庇佑,让杨清早日寻到娘亲。

祷毕,他将那点烛火插进了满是香灰的铜炉之中,烛火方才插稳,殿内陡然阴风一卷,将那豆烛光吹得几欲熄灭!与此同时,一道凌厉至极的杀气自身后无声袭来,直取他后心要害!

杨清却似背后长了眼睛,猛然回首!他眼中寒光一闪,并无半分惊慌。此人自出镇后便一路尾随,他早已察觉,只是未曾料到,对方竟敢在此处悍然出手!

电光火石之间,杨清不退反进,手中木杖朝地上一顿,借力旋身的同时,“呛啷”一声,一柄寒光四射的长剑已然在手,精准无误地架住了那自黑暗中刺来的一刀!

「铛!」

金铁交鸣之声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震得那豆烛火一阵狂跳。来人一身黑衣,身法诡谲,刀招狠辣,显然是个中好手。

两人身形交错,剑光刀影在佛前翻飞,转眼间已过了数十招。杨清虽然内功全失,但玉女素心剑法还是精妙无比,加之一身精骨强壮无比,此刻与对方周旋,也丝毫不落下风。

正僵持间,那黑衣人刀锋一转,划出一道刁钻的弧线,杨清侧身急避,只听“嘶”的一声轻响,他头上的风帽与蒙面的布巾竟被对方的兵刃一并划破,飘然落地。

烛光之下,杨清那寸许长的短发根根分明。那人见他这般模样,眼中满是惊异,沉声喝道。

「你是密宗弟子?」

杨清冷哼一声,并不答话,他内力虽虚,剑招却不减半分迅捷,反而愈发凌厉地抢攻上去,一时间,二人斗的是不分上下。

便在此时,又一道黑影自大殿横梁之上悄无声息地飘落,手中短刃如毒蛇吐信,直取杨清侧翼!

又来一个!

以一敌二,杨清顿时难以为继,一身形展转间已显滞涩,落了下风。

正当他只觉气息渐促,险象环生之际,殿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即殿外两道刚猛的劲风破空而至!

杨清见又有二人袭来,心知自己若是再无变招,怕今日便要命丧于此了,他正欲伸手去摸腰间袖箭,谁知那两道攻势并非袭向自己,而是分取那两名黑衣人背心,黑衣人顿时惊怒交加,不得不放弃对杨清的攻势,急忙回身格挡。

借着那二人换来的喘息之机,杨清定睛一看,心中更是讶异,只见他们正是是白日里那酒肆中与自己同桌的那两人!

只见这二人武功不俗,为首的中年汉子拳风沉稳,另外一人则使单刀。两名黑衣人本就没在杨清手上占到多少便宜,此刻以二敌三,阵脚顿时大乱,不出十招,两个黑衣人对视点头,猛然踏地跃起,先后从殿顶的破洞处逃走,转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杨清缓缓直起身,将长剑归鞘。他定了定神,随即朝那两人人郑重地抱拳拱手,深深一揖。为首那中年汉子摆了摆手,爽朗一笑道。

「小兄弟不必多礼,在下孟天雄,这位是我沿路结识的同行兄弟。」

紧接,他左边那人也拱手说道。

「在下张莽!」

「在下杨清,多谢二位仗义出手,解了此围。」

张莽目光在杨清那寸许长的短发上打转,忍不住开口问道。

「你难道是密宗门下弟子?」

「在下并非佛家弟子,只因头发稀少,所以才覆面而行,免得引来麻烦。」

有此一问,杨清倒也不觉奇怪,摇了摇头说道。

「张兄你多虑了,杨小兄弟使的是剑法,确实不是密宗的路数。」

孟天雄点了点头,说道。

「杨小兄弟,这秦岭之中盗匪极多,不如我三人一齐都在此处暂行歇息,有个照应总好!」

不等杨清回答,二人已点燃了早准备好的枯枝,很快,一堆篝火便在佛殿前燃起。

三人人围着火光而坐,孟天雄随口问道。

「杨小兄弟,此去何为?」

杨清闻言,沉默片刻,说道。

「此去是入西川祭祖。」

「没想到杨小兄弟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孝心,要知道这秦岭之中可是盗匪极多!」

孟天雄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说道。

「二位大哥又为何而来?」

杨清只是微微颔首,反问道。

孟天雄并不急着搭话,他拨了拨眼前的篝火,火星迸溅,这才缓缓说道。

「不瞒杨小兄弟,我们乃江南‘五湖义盟’弟子。近年魔教在江南一带兴风作浪,残害同道,手段狠毒,弄得江湖上一片腥风血雨。」

「我等原本想着北上,求全真教重阳宫仗义出手,一同匡扶正道……谁知!那群道士为求自保,早就暗中投效了蒙古鞑子!」

说话之间,孟天雄原本还带着些许笑意的脸,渐渐沉了下来,继续说道。

「心灰意冷之下,本已打算就此南返,另寻他法。谁知在途中,却无意间听闻了一个消息……说是那神雕大侠已重返终南山古墓归隐。」

「我便想着,既然已经到此,倒不如来此碰碰运气,看是否能有缘得见那神雕大侠,求他为武林同道除去大害。」

孟天雄这一番话,霎时在杨清心中陡起狂澜。眼前这两位竟也是去寻找古墓的么?他按捺住心头惊异,沉吟片刻,这才抬起头,说道。

「神雕大侠之名,小弟亦是如雷贯耳。只是……这秦岭山脉何其广阔,孟大哥又如何确定,能寻到那古墓所在?」

「我等也只是听闻,那神雕大侠所居的古墓就在终南山深处,这才抱着万一的指望,来此寻访一番罢了。至于能否得见……便只能看天意了。」

孟天雄摇了摇头,说道。

「就算寻得到古墓,可神雕大侠恐怕是寻不到了!」

一个清朗温润的声音,带着三分惋惜,七分惆怅,忽地自佛殿门口传来。

殿内三人皆是一惊,齐齐望去。

只见门口不知何时已立着一个年轻人。他身着一袭素雅的白色长衫,身形颀长,面如冠玉,剑眉星目,顾盼之间,自有一股令人心折的儒雅风度。他手中轻摇着一柄玉骨折扇,看上去不像江湖中人,倒更像一位进京赶考的俊雅书生。

孟天雄立刻站起身,满脸戒备地盯着来人,但见对方气度非凡,便也没有立刻发作。只是冷声道。

「阁下是何人?为何鬼鬼祟祟,偷听我等谈话?」

那年轻人见状,连忙收起折扇,对着三人彬彬有礼地一揖,歉然道。

「在下花玉楼,此去也是去寻终南山古墓,恰逢天晚,本想借古刹暂歇一宿。不意惊扰了诸位,还望海涵。方才听闻几位谈及神雕大侠,一时情难自已,这才冒昧插言,实非有意偷听。」

他这一番话说得诚恳无比,神情更是真挚无比。孟天雄本就是个豪爽磊落的汉子,见他举止坦荡,心中戒备顿时去了大半,抱拳回礼道。

「花兄,失礼了。在下孟天雄,这两位也是与我同行的弟兄——杨清、张莽,既然花兄也是去寻古墓,今夜与我三人一齐在此歇息,明日一同上路,也好有个照应。」

「既然如此,花某恭敬不如从命!」

花玉楼微微一笑,身姿潇洒,折扇摇晃,他缓步走到篝火旁,解下腰间悬挂的一个白玉酒葫,方一拔开塞子,一股醇厚甘洌的酒香便瞬时在佛殿中弥漫开来。

「方才唐突,惊扰了三位,这壶薄酒,权当赔罪。」

花玉楼含笑说着,将那白玉酒葫大方递了过去。

「哈哈哈!花公子豪爽了!嚯!好酒!」

孟天雄本是好酒之人,闻得奇香,早已心痒,当下也不推辞,仰头便灌了一大口,只觉满口醇香,不由得大声赞叹。

将酒葫递给张莽,张莽也是好酒之人,大灌一口,正要递给杨清,却见他端坐不动,一双眼睛只是静静地盯着花玉楼,眸色沉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花玉楼却浑不在意,他将玉骨折扇轻轻一收,那双俊朗的眼眸里带着洞察人心的笑意,目光转向杨清,缓缓道。

「杨兄弟,是在想在下方才说的那句话,对吗?」

他此言一出,杨清心中一惊,没想到此人竟能看透自己所想,而孟天雄与张莽这才想起此人刚才所说,齐齐望来,心中皆疑。

花玉楼盘腿而坐,悠悠一叹,缓缓道来。

「我这一路是从长安城那边过来的。沿途都在传一件事,都说神雕大侠确实是回了终南古墓,只是……都说他在襄阳城下力战时,受了极重内伤。已有数位乡民亲眼见到,他一路大口呕血,神色惨白,看样子怕是时日无多,此番回到故地,只是为自己寻个长眠之所。」

杨清闻言,心头猛震。他虽与杨过父子之情尚浅,然自亲眼目睹他于襄阳城下,英姿如天神下临,侠骨盖世,便已心生无尽钦敬。此时再听的花玉楼所言,看来他伤势垂危果然不假,也不知娘亲该何等伤心。

「哎……竟是如此……竟是如此……我等终究还是来晚了一步!」

孟天雄长叹一声,脸上写满失望颓然。

「他娘!魔教妖人尚未伏诛,神雕大侠这般的英雄人物,怎能就此……」

李闯更是一拳砸在地上,恨声道。

二人正自慨叹,杨清却抬头问道。

「那……那你可曾听说,有一位女子与他相随?」

此言一出,孟天雄等人果然都向他看来,目露讶色,杨清这才意识到自己一时情急失言,连忙垂首沉默。

「咦?莫非这位小兄弟曾见过神雕大侠?」

花玉楼抚扇一笑,看向杨清,说道。

「我……也只是曾听人说起过罢了。」

杨清思忖再三,解释说道。

「没错!确是有一位白衣女子一路护送神雕大侠!如果在下猜的没错,她便是十六年前便已销声匿迹的终南仙子!」

花玉楼点了点头,说道。

「终南仙子?!」

孟天雄与张莽不经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异之色!显然,这位终南仙子的赫赫芳名,在江湖之中并不逊于神雕大侠!

昔年武林大会,群雄毕集,欲争盟主之位。她一人一剑,白衣如雪,剑挑群雄!锋芒所指,数位名震天下的豪杰败下阵来,就是那横行中原的金轮国师,亦只堪堪与她斗了个平手,自此一战,终南仙子之名,传遍九州,江湖后辈无不将她奉若天人。

「可……可这不对!花兄!江湖传言确凿,十六年前,那终南仙子为救神雕大侠,身中剧毒,明明已在绝情谷坠崖身亡!尸骨无存!此事天下皆知,怎会又活转过来?!」

孟天雄猛地回过神来,脸上惊疑不定,追问道。

「孟兄所言不差,当年坠崖之事确凿无疑。只是……神雕侠侣,情深义重,或许连老天都感其痴心,不忍断绝,这死而复生的玄机,花某亦不甚明了。」

花玉楼淡淡一笑,说道。

「若神雕大侠果真不在人世,但若能请动仙子出山,那魔教妖人何愁不灭!」

张莽当即便道。

「那是自然,仙子十六年前便是当世高手,如今十六年过去,其神功必然参天地造化,震古烁今。魔教群丑纵有千般妖法,不过腐草萤光,怎敢与皓月争辉!」

花玉楼点头说道。

「花兄,这事可是真的?」

孟天雄看向花玉楼,似乎仍是不信,皱眉道。

「当真!半月前,在下途经兴平之时,当时便亲眼看到神雕大侠和终南仙子共同登船,一路沿渭水逆流而上。」

花玉楼闻言嘿嘿一笑,说道。

孟天雄望着跳动的篝火,眉头紧锁,最终化作一声长叹。

「可世人皆传,这终南仙子性情清冷,怕是不愿再沾染这些红尘俗事了……」

「那可未必!」

花玉楼又冷不丁地冒出一句,打断了孟天雄的感慨。

孟天雄抬眼看他,说道。

「花兄,此话怎讲?」

花玉楼压低了声音,说道。

「你们想,神雕大侠垂死,只剩一个天仙般的绝色佳人,守着一座空荡荡的古墓,嘿嘿,长夜漫漫,该有多寂寞?」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孟天雄脸色微变,隐约觉得他话里有话。

「哎……孟兄莫要误会。神雕大侠是当世英雄,在下自是极为敬重。可既然英雄气短,独留古墓仙子一人对月抚琴,形影相吊,何其凄冷!我等正义之士如何忍心!正当代神雕大侠慰仙子芳心,解她心结,免其幽居空谷,与青灯古卷为伴,孤独终老!」

「若果真得了仙子垂怜,再承神雕大侠遗世绝学,合璧双修,夫唱妇随——届时,还怕不能荡魔驱虏,扫清寰宇?!」

花玉楼语犹未绝,杨清只觉胸中却似被万箭攒射!他素知娘亲心如霁雪,志比寒梅,幽谷十六年幽居尚且不能折其忠贞,更遑论移情于旁人?此人言辞轻薄,如此亵渎,实在是罪无可恕!

然怒火方炽,杨清反深吸一口长气,将杀机尽敛,他看的分明,此人呼吸绵密悠长,显然内功修为不凡。更兼此刻自己功力近乎全失,若贸然出手,非但难以立毙此人,反令一旁的孟天雄与张莽错愕相护,徒增掣肘。

一旁的张莽听完后,皱起眉头,说道。

「花兄须知,红颜易老,那终南仙子十六年前固然有倾城之色,但到如今怕不剩多少。花兄你玉树临风,一表人才,可莫要因一时怜香惜玉,自误了前程!」

「哈哈哈,张兄此言差矣!」

花玉楼闻言,非但没有不悦,反而放声大笑起来,他摇着玉扇,扫过众人,说道。

「不瞒几位,这正是在下最为惊奇之处!仙子容颜竟与十六年前别无二致,甚至更胜当年!」

「果真有如此奇事?」

孟天雄似乎也被勾起了好奇心,连忙问道。

「若是三位不信,花某有纳影石一枚,可是恰好拓下了当时仙子乘舟而去的绝世风姿!」

花玉楼唇角噙着一丝玩味的笑意,指尖轻抚,从怀中拈出一枚鸽子蛋大小的碧色玉石。

他指间微吐内力,那玉石顿时幽光流转,如活水般氤氲弥漫开来。一片朦胧的光雾在众人眼前铺展凝聚,瞬息间化作一幅栩栩如生的景象——

只见滔滔浊浪之上,一叶孤舟正溯流远去。舟头,一位白衣女子凭风而立,衣袂飘飘,仿佛随时要乘风归去。虽只一道背影,却已勾勒出绝尘之姿,青丝如瀑,身段窈窕,遗世而独立。

孤舟破开翻涌的黑水,桨橹轻摇,载着她,连同那清冷孤寂的气质,一同驶入莽苍河道深处,渐渐隐没不见。

光影凝固,殿内落针可闻。孟天雄、张莽二人看得痴了,喉结滚动,眼中尽是迷醉与震撼,那仙姿绰约的背影已深深刻入脑海。

然而,二人屏息凝神之际,唯有杨清,浑身如遭雷击般剧烈一震!那秀美背影,那冷清姿态,他怎会认错?正是他苦苦寻找的娘亲——小龙女!

花玉楼收了纳影石,翠玉光华敛去,殿内光线随之黯淡了几分,他目光描向三人,那两江湖莽汉自是不用说,当看到兀自身躯颤抖的杨清,心中顿时觉得好笑至极,终南仙子果然是艳冠天下,仅仅一个背影,便让连这毛也没长齐的黄口小儿也动了色心!

「花兄!这纳影石虽好,可终究是个背影!朦朦胧胧,看不真切!你既亲眼见过仙子真容,何不……何不细细说说?到时候我等也好依据寻找!」

张莽喉头剧烈滚动,粗犷的面庞罕见地浮起一层异样红光,急切询问分明只是掩饰,其眼底熊熊燃烧的是对仙子真容的窥探欲火!

「仙子容颜,自是天上少有,人间绝无,眉目如画,玉骨冰肌,此乃江湖公论,不必赘言。」

花玉楼玉扇一拍,笑着说道。

「但依在下看来,这仙子身上,至少还有四处堪称人间绝品。」

说话之间,他伸出四根修长的手指,在篝火前轻轻晃了晃。

「其一,便是那双藏凶玉腿。行走之间,裙摆摇曳,虽只露一截诱人弧度,花某便知其下定是两根上好羊脂,温润无瑕,多一分则肥,少一分则柴。花某断言:此腿一合,可断英雄魂,可噬风流骨,好一道销魂白玉铡刀!」

「其二,便是那一道夺魂蛇腰。我敢断言,普天之下,再也寻不到第二条那般柔若无骨、却又韧如柳枝的腰肢。寻常看去,不过盈盈一握。可你若真敢去握……嘿,那便如赤手攥住了一条修炼千年的蛇精,一旦被其缠上,便能断了佛骨,碎了道心。任你金刚不坏之身,也要被这柳条一勒,直化作一滩烂泥!」

「至于这第三、四妙嘛……唔……已非俗语可描摹,若是硬要说道,又恐有辱仙子清名……在下……还是不说为妙!」

花玉楼故作沉吟,面露为难之色,说道。

「我等皆是俗人,就爱听俗的!你尽管说,若有天谴,我等一并担了!」

张莽眼见花玉楼欲言又止,顿时急得抓耳挠腮,满脸通红地催促。

花玉楼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邪光,他清了清嗓子,声音却压得更低。

「那便恕在下言语无状……这第三妙,便是仙子那一对裂袍欲出的雪乳!诸位,那两团雪腻,绝非寻常女子可比!寻常走路,便见衣襟下波涛暗涌;山风一吹,素袍紧贴身前,那两座雪峰轮廓便赫然挺立,几欲裂袍而出!峰顶那两点晕红,更是禁地朱砂,光是想象一下含在口中滋味,便足以让世间所有至美之物都显寡淡无味!」

「至于第三妙,也是最要命的一处,便是仙子那两瓣肥美翘臀,便是隔着一层薄薄的袍子,那浑圆弧度已是惊心。若走动起来,那臀浪便如满月下的潮汐,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嫩得仿佛能掐出水,又紧实得能弹开钢刀!尤其是她转身之际,袍角飞扬,那一瞬间,雪白臀丘与紧束腰肢形成的曲线……啧,好一道让神佛都还俗的弧影!袍角之下,雪臀与腿根交汇之处,那一道幽深褶穴……嘿嘿,想必然便是通往极乐世界的‘一线天’了!」

「花某斗胆一言,此四处绝妙,皆为世间孤品,见之,已是三生有幸;若能得其一……便是死了,也是无憾!」

说罢,花玉楼发出一声满足喟叹,随即又换上那副虚伪惋惜的表情。

「可惜可惜!此等绝世仙子,只可惜神雕大侠已无福消受!合该由真正的男人代他享用爱怜!」

张莽听得双眼发直,喉头不住滚动,仿佛这番描述已在眼前化作了活色生香的画面,粗犷的脸上涨得紫红,呼吸都急促起来。

一旁的孟天雄虽觉花玉楼这番言语有辱仙子清名,但心头那股燥热竟也鬼使神差地压过了疑虑,眼神闪烁不定,只觉口干舌燥。

唯有杨清咬牙切齿,头颅低垂,恨自己功夫低微,若是有爹爹那般绝世武功,定然让这花玉楼血溅当场!

「所以,三位!如此绝艳尤物,你们当真舍得让其孤守古墓?」

花玉楼浑不在意一旁杨清怒目而视,犹自笑吟吟地说道。

「我听闻终南仙子志气高洁,我等江湖莽汉,武功平平,貌不惊人,这等仙缘怕是落不到我等身上。倒是花兄你一表人才,或许能让仙子倾心!」

孟天雄轻叹口气,终是开口,声音带着几分涩然。

「孟兄言重了,仙子虽冷艳冠世,却也非真个无情无欲之人,若真当她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未免高看了些!」

花玉楼摇扇轻笑,眸中流光暗转。

「花兄之意,这终南仙子还有我等不知的隐秘之事,且一一说来!」

一旁的张莽大概是多喝花玉楼葫芦里的酒水,此时色上眉梢,全然忘记此行目的是为请神雕侠侣出山救世,反而醉心于听起这终南仙子的风流韵事来。

「既然张兄如此热切,我便一言!其中真假虚实,请诸位自行分辨!」

花玉楼似是被他缠不过,猛地摇扇,说道。

「几位可还记得,当年绝情谷主——公孙止?他便与这位清冷孤高的终南仙子,有一段不足为外人道的香艳纠葛!」

这第一句话便是当头棒喝,孟天雄与张莽同时倒吸一口凉气,眼珠都瞪大了几分!他们当然听过此人名号,据传说,这绝情谷主公孙止年过七旬,相貌丑陋不说,还是个独眼残废,他如何能博得仙子芳心!?

「据闻,当年仙子与神雕大侠心生嫌隙,负气出走古墓,后因美貌又遭歹人觊觎,流落至绝情谷。那公孙止假意收留,多加照拂。仙子心性纯善,竟被其虚情所蒙蔽,为报恩情,便答应以身相许!」

花玉楼脸上笑容更深,他轻轻摇着折扇,缓缓续言道。

「二位当真是以为仙子是看上了那公孙老儿?全因此獠身上有一桩……常人难及的本钱!我曾听江湖前辈说起过,那老儿天赋异禀,胯下驴屌,非比寻常,雄壮粗大,远胜奔马!」

此言一出,孟天雄和张莽顿时面红耳赤,瞠目结舌,这等秘事,简直骇人听闻,他们对视一眼,却并未多言,只是继续听着这花玉楼添油加醋般的讲述。

「当年,终南仙子年方不过二八,尚未谙熟世情,冰清玉洁,本以为一夜洞房便可还了这恩情。谁知那公孙老儿一朝得手,又岂肯轻易放过?!红烛帐暖,锦被生香,你们想,仙子那清冷如霜的玉容,一旦染上春色,褪去那一身不染尘俗的白衣之后,又是何等的勾魂夺魄,那老儿见此艳景,哪里还记得什么一夜之约?以金钩锁帐,鲛绡缚腕,将这清冷仙子捆于床榻之上,足足是操了三天三夜才肯罢休!!」

「听说,操到了第三日夤夜时分,那公孙老儿犹自神完气足,一杆金枪越战越勇,轮流在仙子花宫和小嘴深处爆浆灌精,他还贪心不足,竟编排出“并蒂莲开,各表一枝”这般荒唐由头,非要仙子双穴同绽,玉门齐开才算圆满,终南仙子虽聪慧过人,但也是未尝欲道的雏儿,对于这等歪理邪说更是闻所未闻,她于意乱情迷之下,经不住这这无耻老儿痴缠,一时也就从了!」

「二位想想,这公孙止那驴屌何等雄壮?仙子后庭本该是瑶台独守的玉门关,便是绣花针也难入分寸,可这公孙止也不知使什么手段,一根驴屌破关而入,直捣黄龙。霎时间,古道热肠翻江倒海,这般销魂滋味,直教这冷清仙子星眸失焦,娇躯酥软,淫汁横飞,一颗冷清芳心生生坠入欲海,再也无法自拔!」

「可惜可叹,终南仙子这两处圣地,便被这公孙老儿尽数夺去,自此身心俱丧,沉沦难返,心甘情愿伏跪于这公孙老儿胯下舔屌吞精,沦为性奴,豢养于谷中!说来倒也气人,这小老儿也不知修了什么福气,竟能日日夜夜抱着这冷清仙子的大奶翘臀,玩足操穴,真是好不快活!」

「由此可见,只要胯下的本钱够足,就是这终南仙子再如何清高圣洁,也能让她在你身下变成一条予取予求的性奴母狗!」

待到花玉楼说罢,佛殿之中已是寂静无比!

而杨清只是愣愣的坐在原地,脸上虽还强撑着几分镇定,心中却早已翻江倒海,胯下之物更是硬的发疼,几欲破裤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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