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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話 蜥蜴,寶可夢:來世,1

小说:寶可夢:來世 2025-09-12 21:59 5hhhhh 5350 ℃

  楊士南愣住了。這幾個字像一把重錘砸進他的腦海,所有的笑聲瞬間被抽離,他整個人僵在原地,耳朵不由自主地豎了起來,尾巴在椅子邊僵直不動。

  「……什麼?」他低聲問,但話出口時,那人已經不見了。

  他猛地轉過頭,只看到酒店大門的方向微微晃動的斗篷邊緣,隨即消失在夜幕中,彷彿從未出現過。

  「士南?你怎麼了?」趙雷敏銳地察覺到他的異常,停下了笑聲,尾巴一擺一擺地輕輕打著椅子邊。

  「……沒什麼……」楊士南的聲音有些飄忽不定,像是魂不守舍一般。他的心跳開始加速,耳朵微微抖動,腦子裡卻無法擺脫那句話。

  「一年又四個月。」

  這句話像是某種遺忘的記憶正在甦醒,一種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覺籠罩了他的心。他努力搜索自己的腦海,但無論怎麼想,都無法拼湊出這句話的來歷。

  「兄弟,你看起來不對勁。」趙雷皺了皺眉,尾巴停住不再擺動,語氣變得嚴肅。「剛剛那傢伙對你說了什麼?」

  楊士南吞了口唾沫,尾巴慢慢垂下。「他說『一年又四個月』。」

  「什麼?」趙雷的耳朵豎了起來,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這什麼意思?」

  「……我不知道。」楊士南喃喃說,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尾巴在空氣中不安地晃了幾下。「但我感覺。」他抬起頭,眼神迷茫而不安。「我應該知道……但我忘了。」

  趙雷的尾巴重重拍在沙發上。「這聽起來不太妙。」

  楊士南沒有回話,心跳如鼓般在胸口響起。他忽然覺得自己身處的這個世界,並不像他想的那麼簡單。

  夜深了,大夥從靈光茶語分別。趙雷與楊士南返回公寓,裡頭一片寂靜。趙雷拖著累癱的身軀,跳上沙發上入眠,尾巴垂在地板上,輕輕隨著呼吸擺動。而楊士南卻在床上輾轉反側,身體雖然疲憊不堪,但腦海裡那陌生的聲音像詛咒一般揮之不去。

  「一年又四個月。」

  他閉上眼睛,試圖讓自己入睡,心裡卻像有個無形的裂縫在擴大。疲憊的意識漸漸模糊,他終於在某個時刻跌入夢境。然而,那夢境比現實更加令人不安。

  令人熟悉的場景映入楊士南眼簾。黃昏下無人的街道、轟鳴聲嘎嘎作響的工廠。這是他萬聖節前夜做過的夢境。他沿著昏暗的通道繼續前行,穿越機械殘骸與傾倒的鐵架,直至走到廠房最深處。那裡有一道奇異的門。

  門板顯然比周圍其他設備嶄新許多,門框嵌入牆體,與廢棄的工廠格格不入,仿佛是後來強行加裝上的。門的表面塗滿剝落的紅漆,凹凸不平的觸感如結痂的傷口。而在門的正中央,一隻眼睛的符號,「全視之眼」靜靜地盯著楊士南。

  那隻眼睛的線條極為簡單,只用黑色顏料繪製,沒有多餘的細節。但即便如此,那目光仍透出異樣的壓迫感,彷彿穿透了層層塵埃與黑暗,直刺楊士南內心最深處。

  他不禁倒退一步,尾巴不自覺地垂下,耳朵微微抽動。這隻眼睛和昨晚夢中的場景一模一樣。他緊盯著門,感覺那隻眼睛彷彿活著一般,視線隨著他的移動而變化,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像在注視著他。

  門板下方,隱約滲出一絲黑色的液體,如血般蜿蜒流淌,沿著門縫緩緩滴落在地面,發出輕微的滴答聲,在死寂的空氣中顯得格外刺耳。

  楊士南的心跳加速,爪子微微顫抖,卻無法移開目光。這扇門的存在,像是一個詭異的異物,扭曲著整座工廠的現實感,令四周的空間顯得更加壓抑。

  「不要怕……」他再次低語,試圖說服自己。「真相肯定在後面......」

  楊士南推開那扇門,門軸發出的聲音宛如深淵低語,刺耳而遲緩。他屏住呼吸,踏入門後的空間。門後是一條狹長的走廊,四周漆黑,唯有腳下微弱的燈光劃出一條細長的路。走廊彷彿沒有盡頭,空氣中瀰漫著一種無法言喻的壓迫感,像是有什麼東西正潛伏在黑暗深處,等待著他。

  楊士南緩步向前,爪子踩在冰冷的地面上,每一步都在空蕩的空間中回蕩。突然,走廊盡頭亮起一點淡淡的光芒。

  在光中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芃芃。她的綠色藤蔓垂落在地,雙眼低垂,彷彿連抬頭看他的力氣都沒有。

  「芃芃?」楊士南輕聲喚道,聲音在空間中顯得異常輕飄。

  芃芃緩緩抬頭,目光空洞,彷彿透過他看向更遙遠的地方。「士南……你知道嗎?」她的聲音如枯葉般沙啞,與平日裡那活潑的聲音判若兩人。「我比自己種下的植物還要短命。」

  楊士南怔住,爪子僵在半空。他張了張嘴,卻無法發出聲音。

  「每當我澆水、施肥,期待它們長大時,總會想著。會不會在它們枝葉茂盛時,我已經不在了。」芃芃低聲說著,藤蔓微微蜷縮,彷彿不敢直視自己的話語。

  「不會的……」楊士南喃喃道,想要踏上前,卻發現自己的爪子如灌鉛般沉重。

  芃芃抬起頭,目光中閃過一絲釋然。「可是沒關係……它們會繼續長,無論有沒有我。」語畢,她的身影逐漸模糊,化作一縷粉塵,隨著微光飄散在空氣中。

  楊士南瞪大雙眼,張口呼喊她的名字,但粉塵在他指尖前消失得無影無蹤。空氣陷入沉寂。走廊前方再度亮起微光。這一次,站在光中的是流霆。他的身形嬌小,雙手抱胸,倚靠在牆邊,嘴角掛著若有似無的笑意。然而,那笑意卻帶著些許苦澀。

  「士南,你來啦。」流霆懶洋洋地說著,尾巴垂在地面上輕輕敲擊,發出悶響。

  「流霆……你也在這裡?」楊士南快步走上前,眼神充滿困惑。

  「說『在』倒也不太準確。」流霆聳聳肩,目光移向遠方。「你知道嗎,我最近常常想……我到底為什麼要那麼賣力地在寶訊上表演?」

  「你是天生的表演者,你不這麼做,才不像你。」楊士南立刻回答。

  「是嗎?」流霆低低一笑,眼神中閃過一抹陰鬱。「可是士南,一切都是虛無的。觀眾來了又走,讚美過後又遺忘。說到底,我的努力……好像什麼都沒留下。」

  「怎麼會?」楊士南急切地說道,「大家都記得你,你很棒!」

  流霆沒有回答。身影隨之淡去,像是煙霧般消散在空氣中。楊士南想要伸出爪子抓住他,卻只能撈到一片空白。走廊再次陷入沉默,直到下一道光亮浮現。布雷頓靜靜站在那裡,鬃毛微微搖曳,眼神如冰。

  「士南。」布雷頓開口,語氣冷淡,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我的一生,就是一場謊言。」

  楊士南停下腳步,緊盯著布雷頓,卻從他平靜的語氣中聽不出任何波動。

  「我總在想……自己拼命活著的理由是什麼。」布雷頓垂下眼睫,低聲道。「我甚至不知道為什麼還在這裡。」

  「你不是這樣想的!」楊士南大聲說道。「你比誰都清楚,你想成為更厲害的自己。你總是挑戰自己的極限!」

  話音未落,布雷頓的身影也隨風飄散,化作無數粉塵,繼續向前方的黑暗流去。

  「等等!別走!」楊士南拼命奔跑,但腳下彷彿纏繞著看不見的鎖鏈,怎麼跑也追不上。他的尾巴在霧裡胡亂甩動,耳朵聽到那些熟悉的聲音漸漸遠去,彷彿在告別。

  忽然,他撞上了一個身影。

  是趙雷。

  但這不是他平日認識的那隻嬉鬧的夥伴,他的眼神沒有一絲調皮和笑意。皮卡丘站在那裡,淚水不斷從眼中湧出,臉上的表情是伊布從未見過的悲傷和無助。

  「一年又四個月……」趙雷的聲音輕得像一片落葉,卻沉重得像是壓在胸口的石塊。「指的就是這個嗎?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楊士南愣住了,四肢僵硬。他的喉嚨依然說不出話來,只能看著皮卡丘的眼淚無聲滑落。

  「我們不是說好要永遠在一起嗎?」趙雷的聲音顫抖,語氣裡滿是失望和悲傷。「為什麼要丟下我?」

  那句話像一把冰冷的刀,直直刺進伊布的心臟。他想解釋,想說點什麼,卻發現自己什麼都無法說出口。四周的霧氣開始湧動,像潮水一樣將他們隔開。

  「不……等等!」楊士南拼命伸出爪子,想抓住皮卡丘,但他的身影正一點一點被霧氣吞沒,那雙充滿淚水的眼睛卻始終死死地望著他。「趙雷!不要這樣!」他終於用力喊了出聲,但一切都太遲了。

  皮卡丘的身影徹底消失在白霧深處,只留下最後一句淒然的低語,像回聲一樣在夢境中縈繞。

  楊士南猛地睜開眼,從夢中驚醒。胸口劇烈起伏,冷汗順著額頭滴落,尾巴僵直地垂在床邊。房間裡一片黑暗,只聽得見自己急促的呼吸聲。

  「……什麼……到底是什麼……?」他喃喃自語,爪子死死攥著床單。那夢境中的情景、大家與皮卡丘的眼淚、還有那句話。它們像一團混亂的線索纏在一起,但他無法理出頭緒。

  沙發上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趙雷的耳朵抖了一下,尾巴在地板上拍了兩下。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見楊士南在床上坐起來,毛皮濕漉漉地貼在身上喘著氣。像是剛從一個恐怖的夢魘裡逃出來。

  「兄弟,你怎麼了?」趙雷揉了揉眼睛,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他從沙發上一躍而下,尾巴低垂著走過去,帶著一絲擔心地盯著伊布。「我感覺你在發抖……夢見什麼了嗎?」

  楊士南的耳朵微微顫抖,爪子死死攥著床邊的被單,目光閃爍不定。「……我剛剛做了個夢。」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像是喉嚨裡卡著什麼東西。「一個……很糟糕的夢。」

  趙雷聽出他的語氣不對,於是沉下臉,尾巴輕輕甩動了一下。「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

  楊士南深吸了一口氣,尾巴在身後不安地輕輕拍打著床鋪。「我夢見……夢見你,還有其他寶可夢。他們都在離開我……我拼命追,但追不上……」他停頓了一下,像是在組織那些支離破碎的畫面。「然後……我碰到你。你站在那裡哭,問我為什麼要丟下你……」他艱難地說出口,聲音裡滿是困惑和不安。

  趙雷愣住了,尾巴僵了一下,然後慢慢垂了下來。「我哭?」他低聲重複,眼神變得複雜。

  「你說了一句話,」楊士南抬頭看著他,耳朵微微下垂。「你說……『一年又四個月,指的就是這個嗎?為什麼?』」

  趙雷沉默了,眼神變得嚴肅起來。他跳上床邊,和伊布並肩坐下,尾巴垂在腿邊輕輕晃動。「兄弟,」皮卡丘的聲音變得低沉而認真。「這句話讓你覺得怎麼樣?這話聽起來……像是在指什麼。」

  楊士南搖了搖頭,眼神裡帶著無法掩飾的迷茫。「我不知道,但它感覺很真實。就像……像是什麼被我忘掉的事情在提醒我。」

  趙雷皺起眉,尾巴在床邊不安地拍了兩下。「就是昨天你提過,有個奇怪的陌生人跟你講一句『一年又四個月』這件事?」

  楊士南點了點頭,聲音變得低沉。「那個在靈光茶語裡戴面具的傢伙,他對我說了這句話。」

  趙雷愣住了,眼神變得更加銳利。「所以這一切不是夢。那傢伙是真的,而且他知道些什麼。」

  兩隻寶可夢之間的空氣變得沉重。趙雷深吸了一口氣,伸出爪子輕輕拍了拍伊布的背。

  「兄弟,聽我說,不管這是什麼,它肯定不是巧合。」他的語氣嚴肅,但眼神裡滿是支持。「如果這句話真的和你有關,我們得弄清楚它背後的意圖,因為它不會自己消失。」

  楊士南沉默了一會兒,尾巴無力地垂在身後。「你說得對,但我甚至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始。」

  趙雷咧了咧嘴角,那熟悉的玩世不恭的笑容終於回到了他的臉上。「嘿,別擔心,兄弟。我可是全鎮最機靈的皮卡丘,我們一起查清楚這事。」

  楊士南微微一笑,耳朵輕輕抖動。「謝了,趙雷……有你在,總算不會那麼可怕。」

  「嘿,別那麼正式嘛。」趙雷用尾巴輕輕拍了拍伊布的頭。「不管『一年又四個月』是什麼鬼,我們都能搞定它。」

  他們坐在黑暗中的床邊,窗外的夜風輕輕拍打窗戶,彷彿在暗示一場不為人知的故事即將展開。

  「來吧,兄弟。」趙雷站起來,尾巴高高甩動。「別把這事放在心上。明天是禮拜六,我們馬上就開始找答案。」

  楊士南點了點頭,感覺心裡終於稍微安定。兩匹接續躺下,夜色靜靜籠罩著整個房間。但伊布知道,這僅僅是個開始。

  隔天星期六,陽光灑在林間的霧氣上,清晨的空氣裡透著些微寒意。趙雷和楊士南一前一後走在樹林小徑上,落葉在腳邊輕輕發出沙沙聲。他們的目的地是鎮上一位頗有名氣的靈媒胡地,名叫「幻思」。

  「這傢伙來頭可不簡單。」趙雷走在前頭,耳朵豎立,步伐輕盈。「從前有一次我陷入迷惘,就從其他寶可夢口中聽說。這傢伙不但能為你解惑,甚至能依稀看見你的未來。」皮卡丘充滿自信地說道。「破解什麼奇怪謎語,對他來說應該是簡單的工作」

  「希望如此。」楊士南低聲說,耳朵輕微顫動。昨晚那詭異的夢境和面具人的話語依然在他心頭揮之不去。

  很快,他們來到胡地的木屋前。門前掛著風鈴,隨著微風發出幽幽的鈴聲。屋裡的窗戶半掩,散發著一種古老的香草味。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皮卡丘伸出爪子敲了敲門。等待約三分鐘左右,屋裡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

  「進來。」

  他們推開門走進去,只見屋內昏暗而神秘,牆上掛滿了符咒與古老的掛飾。胡地幻思,正坐在一張低矮的墊子上,雙眼微閉,雙臂交疊,兩把湛藍的湯匙懸浮在他左右兩邊。還一道神秘的力場包圍著他。

  「你們帶來了困惑。」幻思睜開雙眼,眼神裡帶著某種深不可測的洞察力。「說吧,你們的問題是什麼?」

  趙雷和楊士南坐下來,簡單說明了那神秘的夢境與「一年又四個月」的話。胡地微微點頭,表情依舊波瀾不驚。

  「很好……」幻思低聲說,舉起雙手放在楊士南的頭頂,湯匙輕微顫抖,彷彿在捕捉某種靈魂深處的迴響。

  楊士南感覺到一股微妙的能量從胡地的指尖傳來,彷彿有什麼東西正輕輕撥動他的記憶。他閉上眼睛,呼吸變得緩慢而沉穩,等待著答案的降臨。

  幻思的雙眼微微閉合,手掌緊貼在楊士南的頭頂上。他的額頭上逐漸沁出細汗,湯匙的顫動越來越劇烈。他努力捕捉某些訊息,但眉頭越皺越深。彷彿有一層無形的障礙擋在他的感應之外。

  時間在沉默中流逝。

  過了許久,幻思無奈地嘆了口氣,慢慢放下雙手,湯匙輕輕落在桌面上,發出清脆的叮當聲。「……不行。」胡地搖了搖頭,語氣裡透著一絲挫敗。「這件事……被某種力量遮蔽了。我無法看見。」

  楊士南的心一沉,耳朵垂下來,尾巴無力地掃過地面。「你什麼也看不見?」

  幻思閉上眼,低聲說。「有些事注定要由當事人自己解開。這種障礙……不僅僅是記憶或夢境的混亂,更像是來自更高層次的干預。某種東西,正在阻止你看到真相。」

  趙雷皺起眉,尾巴重重地在地上拍了一下。「所以你也無能為力?」皮卡丘焦急地說著。「還記得嗎?上次我來找你時,你很輕鬆就替我解惑。為什麼這次這麼困難?」

  「不是無能為力。」幻思語氣平靜,但那雙眼睛卻顯得深邃。「你們必須找到那個與『一年又四個月』有直接聯繫的源頭,否則,這謎題將永遠無法解開。」

  楊士南和趙雷交換了一個沉重的眼神。他們沒有得到任何確切的答案,但幻思的話讓一種不安的感覺更加強烈。這不是單純的記憶問題,背後還有更深的謎團。

  「……謝了。」楊士南輕聲說,站起身來,尾巴垂在腿邊。

  「祝你們好運。」幻思微微頷首,湯匙再次懸浮,如同一個古老而無聲的預言。

  走出木屋時,陽光刺眼,但楊士南的心中卻感覺不到絲毫的輕鬆。他和趙雷站在門外,風輕輕撫過他們的毛皮。

  「那麼……下一步呢?」趙雷問,語氣裡透著一絲隱隱的不安。「既然連幻思都無法處理,再找別的靈媒恐怕也是同樣結果。」

  楊士南沉默了一會兒,尾巴在地面上無力地掃過。「我不知道。」他低聲說,但眼神裡透著某種剛剛萌生的決心。「……我們只能繼續找下去。」

  趙雷拍了拍他的背,尾巴在身後愉快地擺了擺。「沒事,兄弟。我們會找到的。」

  接下來的一整天。他們四處奔波,求神問卜。但是都沒結果。畢竟從頭到尾只有「一年又四個月」這樣一句抽象,且毫無意義的話語。可用線索實在是太少了。無論是九環市多有名的通靈家或驅魔人,都無從下手。

  晚上,楊士南靠在公寓的窗邊,望著外面繁忙的街道。陽光在他的毛皮上投下一片暖色調,但他的心卻像被陰影籠罩。昨晚的夢境、面具人的話、胡地與其他通靈家的無能為力,這些線索像散落的拼圖碎片,一片片堵在他的腦海裡。

  「四個月……就是我變成寶可夢的這四個月。」伊布喃喃自語,尾巴無力地垂下來。那些日子裡的種種不適、學習如何適應新生活的掙扎,從初來乍到的無措到如今的安定,一切似乎不只是巧合。

  而「一年」這個詞在他腦中響起時,讓他產生一種說不出的寒意。

  「一年……可能就是我還剩的時間。」這個想法一旦萌生,便如同毒蛇般纏住楊士南的心。尾巴下意識地蜷縮,彷彿這句話是某種詛咒。

  一年的倒數計時,意味著他不只是莫名其妙地變成了寶可夢,而是被拋入了一場隱匿的倒計時。「不……」伊布甩了甩頭,耳朵微微顫抖,試圖把這種想法趕走。「我不能就這麼放棄!我一定要弄清楚發生了什麼,我不能讓這影響到我的朋友們。」

  趙雷出門買晚餐,因為他們今天一整天沒進食。皮卡丘走進客廳,看到伊布的神情,把晚餐擺到客廳桌上,關心道。「嘿,兄弟,你沒事吧?」

  「……沒事。」楊士南的語氣平靜,但眼神卻像是燃燒著一種無法熄滅的決心。

  趙雷歪了歪頭,耳朵一抖。「你想到什麼了嗎?」

  「有點頭緒。」楊士南低聲說,站直身子,尾巴慢慢擺了兩下。「我覺得……四個月指的就是我變成寶可夢後的這段時間。」

  「那『一年』呢?」趙雷皺起眉頭,眼神裡閃過一絲擔憂。

  「一年可能是我還剩的時間。」楊士南咬牙說出這句話,感覺胸口一陣發緊。「如果我不解開這個謎團……也許到了期限,我或你們就會……」

  他沒有再說下去,但趙雷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兩匹寶可夢陷入短暫的沉默。

  「所以,我不能讓這些事發生。」楊士南終於開口,眼神裡閃爍著堅定的光芒。「我不會讓你們受到傷害,也不會讓自己白白消失。不管這是什麼詛咒,我一定會找到真相。」

  趙雷尾巴輕輕拍了拍伊布的背,嘴角泛起一絲勉強的笑意。「嘿,我就知道你不會那麼輕易被打倒。我們一定能搞定這事。」

  「對。」楊士南點點頭,耳朵豎了起來。「我還有時間,我們要好好利用它。」

  伊布深吸一口氣,尾巴在地面上用力甩了一下,像是宣告他已經準備好面對即將來臨的一切。這不是一場能輕鬆解決的遊戲,而是一場生死攸關的競賽。他要解開「一年又四個月」的謎團,在一切失控之前找到答案。

  當天晚上,楊士南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他夢到自己被困在一個沙漏的底部,沙子已經漏下約四分之一,上層只剩下四分之三。他拼命拍打沙漏呼救,但是沒人回應。

  楊士南再度從夢中驚醒,呼吸如同漏風的風箱,胸口劇烈起伏,濕透的毛皮緊貼肌膚。他側身坐起,耳朵微微抽動,試圖捕捉公寓內細微的聲響。然而,除了自己紊亂的呼吸,一切靜得出奇,窗外也毫無生氣,像一片死寂的黑海,深沉而冰冷。

  他抬眼望向窗外,城市沉浸在夜的擁抱中,星光暗淡無力,只有遠處偶爾閃爍的街燈映照著模糊的輪廓。然而,當他將視線收回,瞥向房間的角落時,心跳頓時漏了一拍。

  整間公寓被詭異的紅光籠罩,那光芒並非來自窗外,反而像是自牆體中滲出,將牆壁、天花板、地板染成一片不祥的暗紅。光線緩慢流動,如同活物般輕輕脈動,使整個空間宛如一顆正在呼吸的心臟,悄然逼近,試圖將他吞噬。

  楊士南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尾巴貼著地板微微顫抖。他死死盯著牆壁,喉嚨乾得彷彿吞下一把沙子。

  牆上,浮現出無數眼睛的符號。

  那些符號並非平面圖案,而是以微妙的凸起形式鑲嵌在牆體之中。眼白蒼白,仿佛被血水浸泡太久,瞳孔卻是深邃的黑色,宛如漩渦般吸取著公寓內僅剩的光線。更詭異的是,每一隻眼睛都在以不同角度凝視著他,無論他如何移動,它們的目光始終緊貼在他的身上,彷彿他已經無所遁形。

  「趙雷……?」他喃喃自語,聲音沙啞且顫抖,仿佛隨時會崩潰。腳爪輕踏木地板,每一步都如踩在枯骨上,沉悶又單調。

  公寓內的寂靜幾乎令人窒息,牆上那一雙雙眼睛冷漠地注視著他,像是在等待某種儀式的完成。

  「趙雷?」楊士南再度喊道,聲音微微提高,尾巴下意識地繃直,渾身毛髮倒豎。

  沒有回應。

  客廳的方向靜得如同墳墓。他緩緩朝那裡走去,每踏出一步,紅光便如波浪般輕輕蕩漾,地板似乎輕微顫動,像是在隱藏某種不知名的事物。

  「趙雷!」楊士南終於忍不住喊出聲,腳步急促起來,幾乎小跑著奔向客廳。

  沙發上,一道熟悉的身影靜靜躺著。

  趙雷面朝上,閉著眼睛,臉色蒼白到毫無血色,像是雕刻出的石像。他胸膛微微起伏,卻異常微弱,彷彿下一秒就會停止呼吸。

  「不……」楊士南顫抖地伸出爪子,輕輕觸碰趙雷的肩膀,感受到一陣冰冷刺骨的溫度。趙雷的身體僵硬,毫無反應。

  「趙雷!醒醒!」他的聲音幾近崩潰,爪子開始劇烈搖晃對方,但趙雷依舊沒有任何反應,身體宛如枯槁的雕塑。

  楊士南喘著氣,步步後退,雙眼驚恐地看著牆上逐漸擴散的眼睛符號。它們彷彿受到了某種牽引,一隻隻緩緩旋轉,視線逐漸匯聚於沙發上的趙雷身上。

  突然,趙雷的眼皮微微顫動,緊接著緩緩睜開雙眼。「你……怎麼了?」趙雷沙啞地問道,雙眼帶著睡意與茫然,似乎對剛才的一切一無所知。

  楊士南愣在原地,滿是眼睛的符號瞬間消失,牆面乾乾淨淨,沒有任何紅光的痕跡。

  公寓回到了熟悉的模樣,月光從窗外灑進來,靜謐而柔和。

  楊士南癱坐在沙發一角,雙手緊握,指尖深陷掌心,卻感覺不到疼痛。冷汗沿著毛髮滑落,濕潤了脖頸。他仍無法從剛才的幻覺中抽離,眼前那片刺眼的紅光彷彿仍殘留在視網膜上,每次眨眼,牆上滿布的眼睛便像幽靈般浮現,又在睜開眼後消失得無影無蹤。

  「士南?」趙雷的聲音打破了房間裡壓抑的沉默,低沉而帶著一絲不安。他坐起身,雙眼微微眯起,還帶著睡意與困惑,「你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楊士南抬起頭,對上趙雷那雙清澈卻帶著擔憂的眼睛。那是實實在在的目光,不再是剛才那些死寂而冰冷的符號。然而,即便如此,他的心中仍難以抑制地顫抖。

  「我……」楊士南的聲音沙啞,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他低下頭,爪子捂住額頭,指尖在額間用力按壓,像是試圖將殘留的幻象驅逐出去。

  「我剛才……看到整個房間都是紅色的,牆上……還有那些眼睛。」他的聲音愈說愈低,最終幾乎是喃喃自語,帶著難以啟齒的羞恥感,彷彿剛才的經歷只是自己臆想出來的荒誕之事。

  趙雷愣了一下,眼中的困惑更深了幾分。他站起來,走到楊士南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幻覺嗎?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

  溫熱的掌心透過毛皮傳來,真實的觸感讓楊士南稍微放鬆了一些,但那股難以名狀的不安依舊在心底翻湧。

  「或許吧……但那感覺太真實了,我能感覺到那些眼睛在看著我……」楊士南抬起頭,回想起剛才那些詭異的符號。

  「還記得我提過的那個夢嗎?在工廠裡,我看到的眼睛……剛才就在那些牆上。」他的聲音顫抖,回憶那一幕時,胸口彷彿被無形的手緊緊攥住。

  趙雷皺起眉頭,看了看自家四周牆壁,什麼也沒有。他輕笑了一聲,試圖用玩笑的方式緩解氣氛。「看來我不只在你的夢裡,還在你的幻覺裡當上主角了?」

  楊士南並未笑,他只是凝視著趙雷的臉,那份輕描淡寫的語氣並沒有真正讓他安心。

  「趙雷,你不覺得奇怪嗎?」他低聲問道,尾巴微微顫抖著,「我住在這裡已經四個月了……除了那次,電視機莫名其妙在半夜自己打開以外,很長一段時間沒什麼異樣。為什麼偏偏是現在?」

  趙雷沉默了片刻,隨即緩緩坐在楊士南身旁,靠在沙發背上。「也許是因為萬聖節剛過去吧,這幾天整個城市的氛圍都變得詭異起來,街上到處都是奇怪的裝飾。你知道的,氣氛渲染得太過,容易讓人產生聯想。」

  楊士南嘴角微微勾起,但那份笑意並未持續太久。他知道趙雷在安慰他,但內心的不安卻難以驅散。「或許吧。」伊布低聲說,眼神飄向窗外,街道一片靜謐,只有遠處幾盞昏黃的路燈散發著微光。然而,他始終感覺某個地方有些不對勁,彷彿有什麼東西潛伏在黑暗之中,等待著再次降臨。

  「別想太多了,士南。現在天還沒亮,你再睡一會兒吧,有我在這裡,放心。」趙雷輕輕拍了拍他的背,聲音平穩如水。「明天我們再一起去尋找『一年又四個月』的線索。」

  楊士南抬起頭,目光落在趙雷身上,終於點了點頭。「好,我再試試。」

  他閉上眼睛,強迫自己沉入夢境,但耳邊的沉默如同潮水般包圍著他,無形的眼睛仍在黑暗中注視著他,靜候著他再次醒來的那一刻。

  然而楊士南並未成功入睡,他深怕自己一睡再也醒不來。

  隔天早上,楊士南在床上翻閱自己寶訊的好友圈。想找個可能幫得上忙的朋友,傾訴最近這一切荒唐的遭遇。最終,他停留在岩目的對話框上,下一個則是黑瀨。心想他們是刑警,或許知道些什麼,可是又怕把事情弄得太複雜,遲遲沒有傳訊。

  「叮咚」忽然有寶可夢傳訊給他,是流霆。

  NaughtyTing69:早啊!社會伊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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