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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仙欲焚心

小说:仙欲焚心 2025-09-12 21:58 5hhhhh 7760 ℃

天際之上,原本晴朗的青天忽然泛起淡金色的靈痕,如裂縫般在雲層之間閃現。

那不是光,而是一種從高空而下的法則共鳴,是每一處古老秘境即將開啟時,天地間自行喚醒的回應。

霎那間,整座山域都被這股靈壓所震動,連遠在百里之外的靈禽都驚起騰飛,嘶鳴如雨。

天玄宗營地中,陣盤發出一聲嗡鳴,原本刻印著「候時」的標識轉為「可啟」。

同時,五道不同形狀、不同顏色的光柱自天而降,分別映入五大聖地的主旗之上,像是為這場天地儀式落下了點將之命。

「啟陣者,候於前列。」天玄宗總陣執事持法盤而立,聲音經過靈陣放大,沉穩地在整個外圍山谷回蕩。

五大聖地、十餘個一流宗門、數十個二流宗門,此刻皆停止行動,全體目光齊聚於那座即將打開的秘境光門。

那扇光門尚未全開,卻已開始外洩微光。

那光芒不耀眼,卻讓空氣浮動,周遭的山石仿佛開始輕輕顫動,連時間都好像慢了半拍。

這一刻,站在前列的,只有真傳。

玄沙聖地陣地中,一名身著鐵褐道袍的老者踏前一步。

他的臉如刀刻,身形穩如山巒,氣息如沉土壓頂。

他望向自家真傳弟子們,聲音不高,卻字字落地有聲:

「進了之後,不求你們殺得最狠,但求你們走得最穩。此行若遇地陷、震谷,不必立功,只需立穩。誰若亂動,被坑的不是你,是整隊。」

他手一揮,身後一名高壯真傳立刻踏出,拱手應令:「遵命。」

血焰聖地長老走至隊前,紅袍獵獵,聲如雷火:

「你們這一代,最強不過元嬰中期,但別忘了——元嬰也能焚城!你們天資不差,功法不差,差的是一口死也要往前走的狠勁。」

他目光掃過六名真傳,每一人都與他對視無懼。這一眼過後,他才點頭,語氣收斂三分:

「進去後,別亂燒人,先燒路。」

眾人齊聲應道:「是!」

青霄聖地的女長老仍如昨日,冷靜立於隊前,臉無表情。她沒有多話,只掃視自家三名真傳,緩緩道:

「劍在人前,人不退;劍在人後,人不亂。」

她頓了頓,補上一句:「能殺則殺,能退就退,殺錯一人是你之罪,退錯一步是我之恥。」

一名手抱白鞘的女弟子輕輕點頭,目中劍意凝如寒冰。

碧落聖地長老笑意盈盈,但說出來的話卻像繞滿水紋的鐵句:

「路不是直的,機會也不。秘境裡有幻,有假,有誘。你們是碧落真傳,不需要走最短的,只需走最難被發現的。」

他從袖中拈出一枚水鏡,映出秘境投影中的一角:「若眼中所見皆為靜,說明有人在動。記住這句。」

幾名真傳相視,眼神微動,各自點頭。

最後,天玄宗長老登上高台。他背對光門,面朝全場。此時此刻,整個天玄陣地寂靜無聲。連風吹過旗幡的聲音都被法陣過濾,只餘下他一人的聲音:

「我天玄宗為地主,率先入境。」

「自真傳起,依隊列順序,逐批進入;護陣不離,陣眼不亂;若遇異動,『三響為退,五響為斷』。」

「任何一人,若在內層擅改指令,視同叛規。」

他頓了頓,目光落在最前排六人身上,語氣忽然沉靜:

「你們是我宗真傳,不需爭第一,也不能死第一。」

言罷,袖袍一揮,背後數位真傳同時踏前,一字排開,立於光門之前。

秘境入口漸漸穩定,宛如一面由琉璃與水銀構成的鏡,倒映出來的不是此方天地,而是另一個氣息古老的世界。地形模糊,山勢模糊,但那種「活著的空間」的壓力卻逼人得令人無法移目。

遠處的秘境邊界開始閃爍淡淡符光,像是某種氣息正在被釋放、調整、剝離。

空氣越來越沉,連說話都帶著一點嗓音遲緩的黏稠感。各宗門的外門弟子陸續退下,只留內門與真傳持令而立。

陣前,一名天玄宗真傳輕聲問:「這次進去,仍是『三十六小節,六組分行』?」

身旁人回:「不是,改為『二十四節,四組換位』。林晨那組作先鋒,小節後替。」

話音未落,一道黑衣身影自陣後緩步而出,腳步無聲,身形不疾不徐。他走出來的那一刻,原本尚有交談的幾人同時噤聲。

林晨未說話,只是望向光門深處,眼神裡沒有情緒,只有一種近乎冰冷的沉靜。

「第一小隊,進前列。」天玄長老發聲,聲音不重,卻直壓人心。

林晨腳步一轉,率先邁入光門邊緣。他的身後,七人列隊,皆為天玄宗當代最穩健的一組核心隊伍。

旁觀弟子們目光落在那道即將進入秘境的背影上,有人低語:「那就是林晨……」

「你們不知道嗎?這次安排他先進,不是長老欽點,而是……其他幾組自己退了讓他。」

「他是……真傳之首?」

「不是,是……」

「是連聖地都懶得挑釁的那種人。」一位青霄弟子輕聲答。

光門發出一聲「咚」的輕響,宛如大鐘啟封,天地間風向倒轉,四方靈氣如潮水倒灌。

光門在前,像一面沉默的水鏡,靈光內斂,不起一絲漣漪。

林晨立在門前的陰影裡,背後是一列沉穩的腳步與齊整的呼吸。

他沒有回頭,只抬手,指節輕輕在空中敲了兩下——短、長。這是他們約定的節律:收心與對線。

他們便各就位,按照林晨事先的安排排開距離,既不靠得太近,也不讓風口在隊形裡留下空隙。

有人略偏半步,與身旁的道侶錯肩而立,二人呼吸暗合;有人把掌心貼在對方肩胛上短促一觸,像把無形的弦調到同一個音上。

無需多言,彼此已知下一步該向哪裡、退到哪裡、什麼時候由誰先出手。

林晨的聲音很低,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清晰:「口訣覆述。」

「不貪、不孤、不追。」有人先沉聲道。

「先看地,再看風,看背影。」另一道聲線接上。

「三響為退,五響為斷。」最後一人補全,語尾像釘在石上。

「撤離點誰標?」林晨問。

「我標。」有同伴答,聲音乾脆。

「護陣誰守?」

「我守,慢則五息。」

林晨點了點頭:「我替你撐這五息。 快,我不回頭。」

簡單幾句,把隊中關鍵位置的負責人確定得明明白白。

說完話,他的視線落到每一張鎮定的臉上,停留很短,卻像把每個人都「點名」了一遍——不是點名催促,而是把這個人,放到他該站的那個位置上。

接著是器具檢查——這是他一再重視的程序。

他不喜歡人把命寄在臨時的靈感與運氣上;

該放哪裡、如何伸手、伸哪一隻手,在入境前都要被說清楚、做熟練。

「內層常用,交代。」林晨道。

最前側的同伴把手繞過外襟,輕按領緣上看不見的細扣,「領緣坤囊」

無聲張開半寸,一方薄如紙葉的風切符滑入指間;他將符折回,收扣只是一彈,不留痕跡。

——領緣坤囊是天玄織坊定制的小空間器,織在衣領暗線裡,平時不顯,手一伸過去就能馬上用。

另一人把右手送入左袖,袖內的雲紋扣微微一彈,一枚止痛針自扣心滑出,他兩指夾住,擺在光下看針芒是否直,旋即回扣。

袖內的袖匣空間不大,只放「即時類」的小件:止痛針、止血帶、清心銖、燧石珠,開合之間不妨礙手腕轉動。

有人把拇指扣上腰側的芥子銅環,「嗒」地一聲,銅環內壁吐出一枚短距轉導符;

他把符微微晃了晃,符腳乾爽,證明法意未潮——若有潮意,說明符紙受了靈氣反覆,入境後易走偏,當即換新。

他把轉導符塞回環內,銅環表面紋理流動,像一圈水紋瞬息即合。

身後有人把手探向後腰樟帶——那是一條寬而輕的腰帶,裡側有三段橫囊空間,分別裝著二級攻符、破陣針、餅乾草。他不回頭,指尖一滑,感到「攻符在中、破針在左、餅草在右」,於是又把指腹輕觸右側,像提醒自己:餓了就含,別逞強。

「醫修位置。」林晨問。

一道影子向側退了半步,靠近風口的陰影裡,醫修的袖口微收,露出腕套內嵌的細匣。

他輕彈兩下,一枚清醒丸與一塊封瘡貼在指腹間對調,終又回匣。

他不多言,袖影已合上;只留腕套邊緣一點幾乎看不見的赤線——那是黃牌的預備標記,代表碰到一定程度的傷情需要「兩扶」。

「陣道。」

另一人微昂下頷,掌心一翻,露出一枚薄如鱗片的微陣盤。

那是可貼地的地貼符陣核心,表面有微微走動的銀線。他以指腹推動,銀線即刻歸於中心,象徵「折陣未展」;再推,則銀線外拋成七道,代表「展陣」。

他把微陣盤扣回胸前暗袋——暗袋與內甲一體,是織甲藏囊之一,位於心口偏左半寸,手一伸就到。

道侶之間的檢查更簡潔。他們以極短的時間相互摸過對方的袖匣、腰環、領囊,像兩枚齒輪彼此咬合,確保對方的「即時器」位置與自己同步——你失手我替,你慢半息我提前一息。

這種默契不是情意綿綿,而是把生死綁在同一根繩上後的冷靜配合。

「重器不取,取就用。」林晨提醒。

「記了。」有人低聲回應,把背部的沉脊匣帶再拉緊一孔。

那匣裡並不放細碎物,而是放「一用必破」的重符——斷潮、落雷、鎮坡這類。不是不得已,不碰;一旦抽出,就不留退路。

他們的目光小範圍地游走,沒有交流「是否擁有」,只確認「能否伸手即得」。

林晨看在眼裡,覺得還差一層,便抬指在空中劃了個倒三角:上風口、側遮蔽、斜退線。

這是入境頭三息要踩的位置與範圍。有人即刻在腰牌上按了按,方位矢震了一震——朝向被默默更新。

「再說一次:入境不為戰。」林晨道。

「為通過。」他們接住,像把語句扣在自己胸骨上。

他看向幾名道侶組成的搭檔,語氣更低:「你們照舊——前者出形,後者收勢。前露一步,不沉;後補一步,不追。」

那幾道影子一同點頭,眼裡沒有光的顫動,只有肌肉下收緊的線條。

「手勢碼再確認。」有人提醒。

林晨握拳、展指、切掌——停、散、斷;又換向下、向前、向左——落坡、試探、繞行。

他們以相同的手勢在胸前做了輕微的回應,動作小到在旁人看來只是整理衣襟。在靈壓亂流裡,聲音會走形,手勢不會。

他不喜贅言,卻在這一刻補了一句:「有人跌倒,先護頭再護手;有人被拉,先斷線再拉人。」

這是他在過去無數次外場經驗中換來的規矩——保腦、保握,人活著,手能握,才談得上後面的所有安排。

他轉到側風位,親自把兩人的披肩往下壓了半寸:披肩邊緣繡入破幻線,越是貼近頸,越不易被風口挑起讓幻象沿衣襟進入。

又俯身碰了一下某人的鞋舌——那裡縫著小小的震砂囊,能把地面的細微顫動傳到腳背,他要的就是這種「腳知道路先於眼」的遲早半拍。

「誰帶『方碑刻』?」

「在。腰內側第二扣。」

「誰記『回跳時段』?」

「我記,子時穩,午後不穩。」

「誰持『誤導旗』?遇亂則撤換『真行旗』。」

一隻手在袖裡比了個圓,表示已置於袖繡之內,需要時可自袖端抽出一小角,手一伸過去就能馬上用,退出則整條「吞」回衣裳,不露斷痕。

林晨把手掌按在一人的肩上,壓了壓那人過緊的肩線:「別先上身,先穩腰。」

他聲音平得像風以後的水,「第一息看坡,第二息看風,第三息看人。看完,才動。」

「若遇獸?」有人問。

「不接戰。」他答得沒有一絲遲疑,「避;必要時擾,擾完退。別在外層當英雄。」

最後的環節是靈力回路的短檢。每個人把掌心輕貼腹前內甲的細薄符紋,符紋如潮汐起伏,顯示出脈息是否順、法意是否錯位。

若有一點點滯塞,醫修便以指節輕點二、三處啟關,像在琴上調弦。

調到第三人時,醫修抬眉:「辛味未散。」對方愣了一下,遞出舌尖——果有淡淡辛香。

醫修取一粒清舌丸,配半口水:「五息後再檢。」

林晨沒看那人,只把「五息」在掌心敲了一下,對方立刻心領神會:五息內不得上前。

一切做完,林晨終於把自己的劍匣扣緊。他的常用不在匣中常用都藏在衣,藏在手邊,手一伸就到。

匣裡裝的,是他不願意動的那一張牌。他知道自己很少用到它,但也從未有過「不用準備」的僥倖。

同伴們看他,他只說了一句:「活著出去,才有資格談失敗。」

語氣沒有激昂,也沒有動員的熱度,只像在陳述天經地義。

這句話落到每個人心裡,像把浮上來的火壓下去,把該亮的光慢慢點起來。

林晨看向光門,手中無劍,袖中有風。他再次敲了兩下——短、長。背後的呼吸齊齊收束,像一面布被人拉直了褶。

他偏頭,看一眼陣道與醫修所在的位置,又看一眼幾對道侶的肩線——那是他要的**「一息即合」的線條。

「進。」他說。

聲音落下的那一刻,他們沒有吶喊,沒有拔劍如霜的聲勢,只有鞋底在石上的極輕一擦,與衣襟裡織囊暗扣的那一聲細不可聞的「嗒」。

所有常用都在手邊,所有退路都在心裡,所有約定都在眼神裡。

他抬足,踏向那面水鏡。

身後的影子一道接一道,順著他留下的半足斜角落位,那是他為風留的位,也是他給危險留的縫。

光門前的空氣忽然一緊,像有什麼在目不可見處被拎了一把。林晨的手心無聲收住,袖內的風切在指腹下輕輕一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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