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导主任办公室的门是厚重的深棕色实木，冰冷的黄铜把手反射着走廊惨白的光。司月瑶抬起手，用白皙纤细的指节，不轻不重地叩响了门板。三声，间隔均匀，节奏沉稳，听不出丝毫的犹豫或胆怯。

“请进。”

门内传来一个中年男人沉稳而略带不耐烦的声音。司月瑶推开门，一股混杂着书卷霉味、木质家具上光蜡和廉价空气清新剂的味道扑面而来。

办公室里光线昏暗，厚重的窗帘只拉开一道缝隙。巨大的办公桌像一座堡垒，占据了房间的大半。桌后，教导主任赵毅正低头审阅着文件，他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在灯光下泛着油光，白衬衫的领口扣得紧紧的，透出一股刻板而压抑的气息。

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当看清来人是司月瑶时，镜片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随即又被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所取代。他的目光毫不掩饰地从她清丽绝伦的脸蛋上滑下，在她被夏季校服衬衫撑得鼓鼓囊囊的胸口上停留了一瞬，那丰满挺拔的C罩杯将单薄的布料绷出诱人的弧度，仿佛在无声地宣告着少女已经成熟的身体。视线继续下移，掠过她那被百褶裙勾勒出的纤细腰肢和浑圆挺翘的臀部，最后落在那双被白色及膝袜包裹得笔直修长的小腿上。

“司月瑶同学？这个时间，你不在教室复习，来我这里有什么事吗？”赵毅身体向后靠在宽大的皮质座椅上，十指交叉放在身前，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姿态。

司月瑶无视了他那侵略性的打量，清澈如水的杏眼中没有一丝波澜。她走到办公桌前，保持着一个礼貌但疏离的距离，微微颔首：“赵主任，我来是为了林木同学被开除学籍的处分。”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像山涧的溪流，但语气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定。提起林木的名字时，她的下颌微微收紧，眼神中闪过一抹痛惜与决然。

“哦？林木？”赵毅故作惊讶地挑了挑眉，“她的事情，学校已经下了最终决定，布告都已经贴出去了。人证物证俱在，作弊事实清楚，开除学籍是按照校规处理，没有任何问题。司月瑶同学，你品学兼优，是学校的榜样，可不要因为一些不相干的人，影响了自己的前途。”

他话语里的“不相干的人”像一根刺，扎在司月瑶的心上。她白皙的脸颊没有丝毫变化，但放在身侧的手指却悄然攥紧。她知道，这是一场战争，而眼前的男人，就是她需要攻破的第一个要塞。

“赵主任，我不认为她是‘不相干的人’。”司月瑶的声音冷了几分，“而且，我不认为学校的结论是建立在确凿无疑的事实之上。所谓的‘物证’，不过是一张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纸条，上面的字迹虽然模仿得很像，但在笔锋的顿挫和力度上，和林木的习惯完全不同。所谓的‘人证’，也仅仅是监考老师单方面的说辞。从发现纸条到认定作弊，整个过程不超过五分钟，没有给林木任何辩解的机会，这不符合程序正义。”

她逻辑清晰，条理分明，像一个正在法庭上陈词的律师，而不是一个十八岁的女高中生。她那清纯柔美的外表下，钢铁般的意志与清晰的逻辑开始展露锋芒。

赵毅脸上的微笑僵硬了一瞬，他显然没料到这个看似柔弱的校花会如此难缠。他摘下眼镜，用绒布慢慢擦拭着，慢条斯理地说道：“司月瑶同学，你的心情我理解。年轻的时候，总觉得感情能战胜一切。但是，社会有社会的规则，学校也有学校的纪律。证据不是你觉得像不像，而是由专业老师来判断的。至于程序……对于这种品行不端，试图用投机取巧来窃取他人努力成果的学生，学校采取雷霆手段，既是惩罚，也是对其他同学的警示。”

他巧妙地将话题从证据的真伪转移到了道德批判上，并将林木定性为“品行不端”，试图从根源上瓦解司月瑶的信任。

“品行不端？”司月瑶重复着这个词，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赵主任，林木的平时成绩和为人，全校师生有目共睹。她需不需要用作弊来通过一场考试，我想您心里比我更清楚。仅凭一张可疑的纸条就否定她的一切，这不公平。”

她的目光直视着赵毅，那双纯净的眼睛此刻仿佛能洞穿人心，让赵毅感到一阵莫名的烦躁。他将眼镜重新戴上，语气变得严厉起来：“够了！司月瑶！你的任务是学习，不是来这里质疑学校的决定！这件事已经盖棺定论，没有重审的可能。你现在立刻回到你的教室去。

天台的风比教学楼走廊里要大得多，带着傍晚最后一丝温热，吹拂起司月瑶及腰的柔顺黑发，发丝在空中划出凌乱而优美的弧线。她没有回教室，而是来到了这个学校里最接近天空的地方。靠在冰冷的水泥护栏上，她眺望着远方被夕阳染成金红色的城市天际线，但那双清澈的杏眼却没有焦距，显然心思完全不在这片风景上。

与赵毅的交锋让她彻底明白，想通过正常的申诉渠道解决问题，无异于痴人说梦。那个道貌岸然的男人，话里话外都充满了不容置喙的权威和某种……令人作呕的暗示。她必须自己行动起来，像剥洋葱一样，一层层揭开这起栽赃陷害的真相。

就在她的大脑高速运转，构思着调查计划的第一步时，身后通往天台的铁门发出“吱呀”一声轻响。司月瑶警觉地回过头，当看清来人是林木时，她那冰封雪塑般的表情瞬间融化了。所有的坚硬、冷漠和戒备，都在看到林木那张带着几分憔悴和不安的清秀脸庞时，化作了满腔的疼惜和柔软。

“林木……”她轻声唤着林木的名字，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林木身上的校服显得有些松垮，往日里整齐的齐耳短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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