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沉闷的电流声在达到某个顶点后戛然而止，公寓内所有的光源瞬间熄灭，世界陷入一片粘稠的黑暗。持续送出冷气的空调主机发出最后一声不甘的哀鸣，随即归于死寂。热量，如同无形的潮水，开始从墙壁、地板的每一个缝隙中缓慢地渗出，将先前被人工清凉所占据的空间重新吞噬。

神代悠穿着一身“光之圣女·克莱尔”的纯白祭祀袍，正坐在电脑前查阅着与古代神话相关的资料。屏幕熄灭的瞬间，他视野中的最后一点光亮也被抽走，唯有窗外遥远的路灯，在视网膜上留下一个模糊的残影。他下意识地抬手，想要扶一下并不存在的眼镜。克莱尔这具皮囊的视力远超常人，但这具身体里，依旧是那个习惯了现代生活的大学生的灵魂。

“停电了？”

画魂的声音从沙发方向传来，带着一丝被打扰后特有的慵懒。黑暗中，只能隐约看到一个纤细的轮廓从沙发上坐起，单薄的丝质睡裙在闷热的空气中几乎感觉不到存在。她那件印着可爱猫咪图案的睡裙勾勒出玲珑有致的身体曲线，尤其是在胸前，即使是在坐姿下，那两团丰满的软肉依旧撑起了饱满的弧度，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

“嗯，好像是的，”神代悠摸索着站起身，走到门口查看了一下电闸，确认开关并没有跳下，“走廊也是黑的，应该是区域性停电。”

确认了事实后，神代悠走回客厅。没有了空调，室内的温度正以一种可以被皮肤清晰感知的速度回升。他身上的圣女祭祀袍虽然材质轻薄，但在这种环境下也开始变得有些黏腻。尤其是胸前那对被填充得极为饱满的、堪比I罩杯的巨大乳房，此刻更是成了热量的集中营，皮肤与布料的贴合处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画魂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呻吟，从沙发上滑下来，赤着脚走到窗边，一把拉开了窗帘。涌入的并非清凉的夜风，而是一股夹杂着柏油路面热气与烦人蝉鸣的热浪，让本就闷热的房间更是雪上加霜。

“好热……神代，去做点什么。”

“知道了知道了，”神代悠无奈地应着，借着手机屏幕微弱的光亮，走向厨房，“我看看冰箱里还有没有冰块。”

幸运的是，冰箱冷冻室里还残留着最后一板制好的冰块。神代悠将冰块尽数敲出，用两条干净的毛巾分别包好，将其中一条递给了画魂。

冰凉的触感接触到脖颈皮肤的瞬间，画魂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像一只被顺毛的猫。她靠在窗边，用包裹着冰块的毛巾在自己纤细的脖颈、锁骨和手臂上缓缓擦拭着。丝质睡裙因为沾上了冰块融化的水渍，紧紧地贴在了皮肤上，将胸前那两团柔软的轮廓勾勒得愈发清晰，连顶端微微凸起的一点都若隐若现。

神代悠也将另一条冰毛巾敷在自己的额头上，试图驱散一些燥热。克莱尔的身体因为圣女的设定，体温似乎比常人要低一些，但那对巨大的乳房却像是两个小火炉，不断散发着热量。他有些笨拙地解开了祭祀袍胸前的几颗纽扣，让那两团被束缚的饱满能够得到一丝喘息。从他自己的视角俯视下去，可以看到一道深不见底的、因为汗水而显得湿润的乳沟，在手机的微光下反射着暧昧的光泽。

“还是热，”画魂的声音再次响起，“用湿毛巾擦一下身子吧。”

“嗯，也好。”神代悠应了一声，转身去卫生间接了一盆凉水，又拿了两条毛巾。

两人在地板上铺开凉席，面对面坐下。

“转过去，我帮你擦背。”画魂的声音里不带任何多余的情绪，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神代悠依言转过身。凉水浸湿的毛巾贴上后背的瞬间，一阵舒爽的凉意让他忍不住轻舒了一口气。画魂的动作很轻柔，毛巾顺着他的脊椎线缓缓下滑，带走皮肤表面的热量与汗水。

“好了，换你。”

神代悠接过毛巾，也开始为画魂擦拭后背。她的皮肤光滑得不可思议，在月光下泛着一层象牙般的光泽。单薄的睡裙被水浸湿后，几乎变成了半透明的状态，紧贴着她纤瘦的脊背，勾勒出优美的蝴蝶骨。

然而，开窗带来的不仅仅是热浪，还有不速之客。

“嗡嗡……”

一只蚊子不知从何处钻了出来，在神代悠耳边盘旋着，发出令人烦躁的声响。他下意识地挥了挥手，却没能赶走它。紧接着，更多的嗡嗡声加入了合唱，黑暗中的蚊子仿佛得到了进攻的信号，开始肆无忌惮地发动攻击。

“啧。”画魂发出不耐烦的声音，从抽屉里翻出一盘古朴的蚊香和火柴，“把那个点上。”

神代悠接过蚊香，用火柴点燃。一股清冽的草药香气很快在房间里弥漫开来，那种味道很特别，不似市面上常见的化学合成香味，而是带着一种草木的、令人心安的气息。蚊子的嗡嗡声似乎小了一些，但仍有几只顽固的家伙在伺机而动。

“不行，光这样不够。”画魂站起身，从墙角拿起了充电式的电蚊拍，“神代，手机给我照明，今天非要把这些东西全部清理干净。”

一场深夜灭蚊大战就此展开。神代悠举着手机，尽职尽责地扮演着“灯光师”的角色，光束随着画魂的指挥在房间里四处晃动。画魂则挥舞着电蚊拍，平日里慵懒的姿态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猎人般的专注与敏锐。

“啪！”一声脆响，一只蚊子在蓝色的电光中化为灰烬。

“这边！墙角还有一只！”神代悠压低声音，像是在指挥一场精密的军事行动。

“啪！”又是一声。

穿着圣女皮的神代悠笨拙地移动着身体，胸前那对巨大的累赘随着他的动作剧烈地晃动着，在紧张的灭蚊行动中增添了几分滑稽的色彩。而画魂，穿着被水浸湿的睡裙，挥舞着电蚊拍的样子，却展现出一种充满活力的、野性的美感。月光从窗外洒进来，照亮了她因运动而微微泛红的脸颊和额头上渗出的细汗。

“啪！搞定。”

随着最后一响，房间里终于恢复了宁静。画魂关掉电蚊拍，长舒了一口气，随手将电蚊拍扔到一边，整个人像是耗尽了力气一般，直接在地板的凉席上躺了下来，胸口因急促的呼吸而剧烈地起伏着。

“累死了……”画魂的呼吸逐渐平复，她侧躺在凉席上，一条纤细的手臂枕在脑后，另一只手无力地垂在身侧。汗水浸湿了她额角的发丝，几缕黑发黏在脸颊上，为她平日里那张冷淡的脸庞增添了几分慵懒的妩媚。丝质的睡裙紧贴着她的身体，勾勒出少女般纤细却又曲线分明的轮廓，尤其是在胸部，那两团虽然不大但形状姣好的柔软，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神代悠也累得不轻，他挨着画魂坐下，身上的圣女祭祀袍因为先前的活动而变得有些凌乱。他将手机放在一边，微弱的光线从侧面照亮了两人的轮廓。他看着月光下画魂恬静的侧脸，以及她那双赤裸的、小巧玲珑的脚，脚趾圆润可爱，透着健康的粉色，脚弓勾勒出柔和而优美的弧线。一种莫名的冲动在他的心底涌起。

“……热死了。”

寂静的房间里，画魂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她翻了个身，仰面躺着，双臂随意地伸展开，睡裙的下摆因为这个动作而向上滑落，露出了一截光滑白皙的大腿。

“还在发什么呆，难道还要我亲自动手吗？”画魂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含糊，带着一丝鼻音，“找点东西给我扇扇风。”

“是，是，我的大小姐。”神代悠无奈地笑了笑，环顾四周，最后拿起了一本画魂随手扔在地上的时尚杂志。他跪坐在画魂身边，将杂志当作扇子，开始缓缓地为她扇风。

随着杂志的扇动，一股微弱的气流拂过画魂的身体。她舒服地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柔和的月光洒在她身上，睡裙薄如蝉翼，紧贴着她的身体，将每一寸曲线都毫不保留地展现出来。神代悠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她那双小巧的脚上。在月光的映照下，她的脚踝纤细而骨感，脚背的线条流畅而优美，每一根脚趾都像是精雕细琢的艺术品。

不知过了多久，画魂似乎已经睡着了，呼吸变得均匀而绵长。神代悠停下了扇风的动作，小心翼翼地凑了过去。他俯下身，轻轻地握住了她的一只脚踝。她的皮肤细腻光滑，带着一丝微凉的触感，仿佛上好的羊脂白玉。他的指尖顺着她的小腿缓缓向上滑动，感受着那惊人的弹性。

他低下头，将脸颊贴近了她的脚背，一股淡淡的、混合着沐浴露香气和少女体香的味道钻入鼻腔。这股奇异的香气像是某种催化剂，让他身体的某个部分开始有了反应。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伸出舌头，轻轻地舔舐了一下她小巧的脚趾。

“唔……”

画魂发出一声细微的嘤咛，身体微微蜷缩了一下，但并没有醒来。她的脚趾在他的舌头触碰下下意识地绷紧了。

这个细微的反应极大地鼓励了神代悠。他的胆子大了起来，开始用舌尖仔细地描摹着她每一根脚趾的轮廓，然后将一根脚趾含入口中，轻轻地吮吸着。湿热的口腔包裹着微凉的脚趾，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奇妙刺激。

“嗯……”画魂的身体再次颤动了一下，这一次的幅度比之前要大一些。她似乎在睡梦中感觉到了什么，喉咙里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

神代悠抬起头，看到画魂的双眉微微蹙起，似乎有些不适，但依旧没有睁开眼睛。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他恋恋不舍地松开了口，用手指轻轻擦拭掉残留在她脚趾上的口水，然后将她的脚放回了凉席上。

他重新拿起杂志，继续为她扇着风，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只是，他胸腔里的心跳声，和这闷热夏夜里的蝉鸣一样，久久无法平息。

“啪嗒。”

地板上的电蚊拍被一只纤细白皙的脚不经意地踢了一下，发出轻微的声响。

画魂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呓语。先前因灭蚊大战而沾湿的睡裙早已半干，皱巴巴地贴在身上，将她略显青涩但曲线优美的身体轮廓勾勒得更加清晰。尤其是那对并不算宏伟，但形状却十分漂亮的胸部，此刻正随着均匀的呼吸轻轻起伏着，展现出一种毫不设防的、纯粹的少女姿态。

神代悠停止了扇风的动作，视线凝固在那双小巧玲珑的脚上。月光透过窗户，像是给她的脚踝和小腿镀上了一层水银，每一寸肌肤都散发着诱人的光泽。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空气中弥漫的草药香气似乎也带上了一丝甜腻。

室内依旧闷热，黏腻的汗水附着在皮肤上，带来持续的不适感。

“喂……”画魂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浓重的鼻音，像是梦话，“……别停。”

神代悠回过神来，连忙拿起杂志，继续为她扇动。微风拂过，带走了些许燥热。

“神代，”画-魂的声音忽然清晰了一些，她没有睁开眼睛，只是懒洋洋地问道，“以前……没有空调的时候，夏天是怎么过的？”

“以前？”神代悠想了想，“大概就是这样吧。扇子、凉席，还有……西瓜。”

“西瓜……”画魂似乎对这个词很感兴趣，咂了咂嘴，“我们冰箱里，有吗？”

“应该……没有了吧。明天去买？”

“嗯……”画魂应了一声，便没了下文，似乎又睡着了。

房间里只剩下扇子扇动的微弱声响和窗外不知疲倦的蝉鸣。神代悠看着画魂安详的睡颜，心中那股莫名的躁动渐渐平息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特的宁静。他想起了小时候的夏夜，也是这样停电的夜晚，和家人一起坐在院子里，听着大人讲着过去的故事，摇着蒲扇，数着天上的星星。

那些记忆已经很遥远了，遥远得像是上辈子的事。

“我小时候，”神代悠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说给画魂听，“也经常停电。那时候住在乡下的老房子里，一到夏天，晚上就搬了竹床到院子里睡。天上有很多星星，还有萤火虫。”

画魂没有回应，呼吸依旧平稳。

“奶奶会给我讲牛郎织女的故事，还会用蒲扇给我赶蚊子，”神代悠的嘴角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笑意，“那种蒲扇扇出来的风，和现在这个……感觉完全不一样。”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时尚杂志，自嘲地笑了笑。

不知道过了多久，画魂的声音幽幽响起，打破了这份宁静。

“……吵死了，你说的那些，是什么味道的？”

“味道？”神代悠愣了一下。

“嗯，”画魂翻了个身，侧对着他，依旧闭着眼睛，“你说的……蒲扇的风，还有星星和萤火虫。”

神代悠一时语塞，他不知道该如何向一个活了数百年的妖怪，描述那些只属于人类童年夏夜的、早已消散在时光里的“味道”。

“大概是……”他斟酌着词句，“一种……混杂着泥土、青草和西瓜味的……夏天的味道吧。”

“是吗，”画魂的声音轻得像是一缕烟，“听起来，好像不难闻。”

她说完，便又没了声音。

神代悠看着她的侧脸，月光在她长长的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阴影。他忽然觉得，这个活了数百年、平日里懒散又毒舌的画皮鬼，或许也只是一个……会感到孤独的普通女孩。

一阵倦意袭来，扇风的手也渐渐慢了下来。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只有窗外的蝉鸣声依旧执着地响着。

神代悠将杂志放在一边，也在凉席上躺了下来，与画魂之间隔着一拳的距离。他枕着自己的手臂，看着天花板，在黑暗中静静地出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边的画魂忽然动了一下。她像是梦游一般，伸出手臂，准确无误地环住了神代悠的腰，然后将脸颊贴在了他穿着圣女皮的、触感柔软的胸部上，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凉快。”她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

神代悠的身体瞬间僵硬了。克莱尔那对丰满的乳房被她的脸颊挤压着，变形、然后包裹住对方。隔着薄薄的祭祀袍，他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她呼吸时喷洒出的温热气息。

他的心脏开始不规律地狂跳起来。

“画……画魂小姐？”他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回应他的，是画魂平稳而绵长的呼吸声。

她似乎真的只是把他当成了一个大型的、自带凉意的抱枕。

神代悠哭笑不得，却也不敢乱动，生怕惊醒了她。他只能维持着这个僵硬的姿势，感受着怀中温热柔软的躯体，和鼻尖萦绕着的、独属于她的淡淡体香。

就在他逐渐适应了这个姿势，意识也开始变得朦胧的时候——

“啪！”

房间里的灯突然大亮，紧接着，空调主机发出一声欢快的轰鸣，重新开始尽职尽责地输送冷气。

电力，恢复了。

突如其来的光亮让两人都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

画魂皱着眉，迷迷糊糊地松开手，嘟囔了一句什么，然后翻身滚到了凉席的另一边，继续睡去。

神代悠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像是刚跑完一场马拉松。他坐起身，看着窗外已经开始泛起鱼肚白的天空，又看了看睡得正香的画魂，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拉上了窗帘，挡住了刺眼的光线。

他轻轻地拿起搭在沙发上的薄毯，小心翼翼地盖在了画魂的身上。

“呼……”

轻微的气流声打破了房间的寂静。空调重新开始工作，将凉爽的空气送往室内的每一个角落，驱散了残留的闷热。

画魂在凉席上翻了个身，将被子拉高了一些，似乎对恢复的冷气感到十分满足。她依旧沉浸在梦乡里，丝毫没有被刚才的动静所影响。

神代悠站在窗边，看着窗外逐渐亮起的天色，一夜未眠让他感觉有些疲惫，但精神却异常清醒。他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从停电的燥热，到灭蚊的喧闹，再到月光下的交谈和最后那意外的拥抱，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像是一场漫长而又光怪陆离的梦。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依旧穿着“光之圣女·克莱尔”的纯白祭祀袍。袍子因为汗水和活动而变得皱巴巴的，胸前那对丰满的乳房也因为没有内衣的支撑而呈现出一种自然的、略微下垂的弧度，随着他的呼吸轻轻晃动。他走到卫生间，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镜中的“圣女”眼角带着一丝疲惫，但那张精致的面容依旧圣洁美丽。他伸手轻轻触摸了一下镜中的脸颊，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

他脱下了这身圣女皮。随着背后的开口闭合，那具完美的女性身体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般迅速缩小、干瘪，最后变回了一张轻薄的人皮。他将皮仔细叠好，放回了专门的收纳盒里。恢复了男性身体后，他感觉一阵轻松，但同时也有一种莫名的失落感。

他冲了个澡，换上了干净的T恤和短裤，然后走进了厨房。冰箱里空空如也，只有几瓶矿泉水和快要过期的牛奶。他想了想，决定出门一趟，去买些早餐和画魂念叨的西瓜。

清晨的街道还很安静，空气中带着雨后初晴的清新味道。他走进24小时便利店，买了三明治、牛奶、咖啡，还有一盒切好的冰镇西瓜。

当他提着购物袋回到公寓时，发现画魂已经醒了，正穿着那身猫咪睡裙，睡眼惺忪地坐在沙发上，呆呆地看着电视里播放的晨间新闻。她的头发乱糟糟的，几缕发丝调皮地翘着，让她看起来比平时少了几分疏离，多了几分可爱。

“早。”神代悠将购物袋放在茶几上。

“……早。”画魂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目光落在了购物袋里的西瓜上，眼睛瞬间亮了一下。

“先吃点东西垫一下肚子。”神代悠将三明治和牛奶递给她。

画魂接过三明治，慢条斯理地撕开包装，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她的吃相很文静，与她平日里那种懒散的形象截然不同。

“昨晚……谢谢你。”画魂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

“嗯？”神代悠一时没反应过来。

画魂咽下嘴里的食物，抬起头看着他，眼神清澈，“给我……扇风。”

“啊……那个啊，”神代悠挠了挠头，“没什么。”

房间里再次陷入了沉默，只有新闻播报员的声音在回响。

“你说的……”画魂忽然开口，“萤火虫，是什么样的？”

“嗯？”

“我只在书上和画里见过，”她看着神代悠，紫罗兰色的眼眸里带着一种纯粹的好奇，“真正的萤火虫，是什么样的？”

神代悠看着她，忽然笑了起来，“是一种……会发光的小虫子。”

“我知道是虫子，”画魂不满地皱了皱眉，“我是问，它发出的光，和灯光一样吗？”

“不一样，”神代悠摇了摇头，努力寻找着合适的词语，“萤火虫的光，是活的。它会一闪一闪，像是在呼吸。颜色是那种……很温柔的黄绿色，不刺眼。夏天晚上在田野里，能看到成千上万只萤火虫聚在一起，像一条流动的、由光组成的银河。”

画魂静静地听着，眼神里流露出一种向往。

“……听起来，好像很漂亮。”

“是很漂亮。”

画魂低下头，继续小口地吃着三明治。

“喂，神代。”

“嗯？”

“今天晚上，”她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我们去捉萤火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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