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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园惊梦,1

小说: 2025-09-12 21:58 5hhhhh 9940 ℃

容家的老爷娶了新妇不足俩月,便薨在了茶楼里。

当时人倒在桐漆木台面时发出老大一声响,跑堂的端着几样容老爷爱吃的酥推开门,便看到老大一张青白的脸。双目暴突,舌头伸直,嘴唇紫绀,神仙难救。

他吓得一口气哽在胸口,老半天才哆哆嗦嗦地放下盘中物什,跌跌撞撞地冲出来攀在二楼扶手上,像只被掐住脖子的阉鸡,尖利地号了一声丧——

“容、容老爷他……容老爷不好啦——!!!”

楼下正沏着三泡台的掌柜手指一抖,眼皮一跳,手中的茶碗踉踉打颤,哗啦一声——滚烫的热茶连汤带水的洋洋洒洒泼了一身。

那些个枣儿杏儿枸子桂圆儿,本是庆贺早生贵子的吉祥果点一下鸡飞蛋打,化作白事上不得登台的晦气物。

也就是在容老爷的白事上,许多人头一回见到了那位新过门的大奶奶。

哦,她过门后不让家中喊大奶奶,只得叫大夫人。

新制式,新风貌,新行头。

这便是这位容老爷的远房表妹,南华军阀的掌上明珠——容澜给容府带来的改变。

她披着镶着白貂绒的织锦坎肩,一袭深紫色的袄裙对襟褂子,袅袅婷婷地迈入灵堂。她高昂着白玉般精致的下颌,在众人之中,颇有松鹤之巅,华云之顶的味道。一双内勾的狭长凤眸扫过一堂哭哭啼啼的妇孺,吓得众人赶忙收起卖力的表演,只余下低低的泣音。她振袖一挥,点上香烛纸钱等物什,盈盈下拜,面带哀戚,大恸道——

“悲呼——!昊天不吊,夺我栋梁!容氏府君,德高望重,族之圭臬。一生勤勉,持家有道;宽仁厚德,泽被桑梓。睦邻里,恤孤贫;兴义学,修族谱;处事公正,言重九鼎……”

她不像个深居简出的大家闺秀,反而像个独当一面的君子。矜重的衣袍卷起飘散在空气中的纸灰,映照她,如同穿花而过,威仪棣棣。

自此,容府虽姓容,却是容澜的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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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曲班社里人来人往,热热闹闹。打粉的抹彩的勒头的贴片子的忙忙碌碌往自己脸上定妆。走道上跑着几个梳辫子的伶俐小童,端着花花绿绿的油彩水儿来往。

这一班是打上京来的小玉门——玉老板师从程派泰斗秋君子,是京畿地区这几年冒尖儿的男旦。

剧务拿着手中的戏折子,上面密密麻麻排着这几日的行程。唯独今天,红笔尖儿在一容府上画了个圈儿,再无其他。

一拍那玉老板略显单薄的肩,皮笑肉不笑道。

“怎么样儿啦?有把握不?”

随后,他将一杆烟枪搁在你面前的梳妆台上磕了磕。

“你是有也得有……没有……也得有。”

“谁不知道这几年世道乱,班子里要吃饭,这么大的主顾,我只好拿出十二分精神来……”

轻轻一抖肩,挣开了剧务的手。那玉老板抿了抿嘴,似乎对他那半带胁迫的口吻颇为不满——容家一门仕宦,如今却是变了天,听说那位大奶奶是个厉害角色,头天起,便画下了今晚的戏牌——女中豪杰,想来该是这般的人物。

戏牌上,照例是天官赐福,八仙献寿,自己擅长旦角,放在了大轴上。应当是一出《锁麟囊》,我凑过头去,手指挨个地朝曲牌上画下,却在最末尾处停了停。原本定下的曲目被一抹朱红划去,一旁写上了《战金山》。字迹娟秀,但收锋处透出一股子卓荦的英气。

“怎地换了……”

话未说完,剧务干笑了两声,很快打断了自己的话头:“大奶奶点的,说是想看刀马旦,玉老板辛苦些,左右将场子撑住,容府的赏赐,断断不会少了去……”

一面说着,指了指一旁的衣箱,缎面钉金的衣盔早已被拿出来放得齐备——那剧务想来早就知道这件事,没的在这紧要的时候说了,便是让自己紧着准备还不了口。

玉老板的脸微微有些发红,想要说些什么。台上的锣鼓声起,显然过完了天女散花。

“……容家奶奶喜欢,我也只好依着她……”

末了只是叹了口气,想起小时候随着师父去宫中给西太后唱戏的光景。彼时畅音阁上朱缨宝饰,自己尚且只是刚刚出头,一出《梅龙镇》唱了一半,便被叫下台去领赏。大气不敢喘的模样,倒是与今日依稀仿佛———

”便唱这一出吧……”

程派的刀马自然有独到之处,唱到高处,七星盔上的稚鸡翎子抖动得如同波浪,唱念做打间,在那戏台灯下如同铺地滚锦,好不烂漫,轰然一片叫好声中。我的余光瞥向那戏台前头最高的紫檀宝座。台下的光景看不真切,依稀却见一身白色旗袍,貂绒坎肩,衬得那女子在一众人中宛如白玉雕琢——

却是这样年轻标志的奶奶!我的瞳孔微微缩了缩,目光却很快荡开,在那灯光,鼓点与喝彩声中,思绪似乎与唱腔一起越飘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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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府家大业大,名家钦点过的园林端的是亭台楼阁环抱香闺丽榭,檐牙高啄俯仰廊腰缦回。飞雨逸山挟戏台双侧,推出华光宝气的九龙口,背后映着高瀑落川,将中间那位刀马旦托的好似天兵下凡、英姿勃发。

“怎的选了这一出?” 容府的二奶奶殷勤小意的坐在次座,戴着瑁甲的手指剥了颗玉润的龙眼放在澜夫人的瓷碟中。

“你且看。” 容澜拈起鲜果儿,沁甜的汁水溢满喉舌。而场上梁夫人此时头戴七星额子,英气勃发的眸中满含激奋,展臂抬手,握紧战槌,背插四面缎旗仿佛在战场上猎猎作响,高呼道——

“擂战鼓,响咚咚,三军儿郎齐奋勇! 扫尽胡尘清海宇,方显俺梁氏女英雄!”

容澜捻着绣帕,微微低头,吐出一颗黑沉沉、光亮亮的圆核。她以三指拈着那果核举至眼前,轻轻扑闪着羽睫。

“你瞧……”

二奶奶不明所以地看向果核正对着的方向,却只看到台上那位刀马旦英挺的长眉,和俊扮的面容。他对着金兀术瞠目而视,舌叱如雷——

“金兀术! 尔等侵我疆土,杀我黎民,今日定叫尔等葬身鱼腹,有来无还!”

容澜又轻轻浅浅地笑了起来,笑声冷淡淡的,如同昨夜雨打梧桐,簌簌作响。而凉意侵入骨头缝,透着股执拗的痴缠。

“你瞧,像不像颗……深海……龙吐珠?”

二奶奶恍然大悟,却不敢陪笑。她坐在容澜身边,比以前坐在容老爷身边,还更忐忑。

“您瞧上的,自是非同寻常。只是这玉老板……”

她欲言又止,但看容澜依然从容不迫的笑着,又急忙忙的补上一句。

“戏子而已,场上摆架子,场下无非是个风尘命。”

“你倒晓得世态炎凉,” 容澜立刻收起笑靥,斜睨了身旁穿着天青色袄裙的女子一眼。

“眼色倒是好,该夸你一声世事洞明吗?”

“妾身岂敢!!” 二奶奶吓得差点打翻茶碗,要不是容澜摆了摆手,当即便要跪下来。

“罢了,差个人,叫他来梅兰院领赏。”

白玉兰色的缎光绸子在走动间折射出清凌凌的波光,大腿侧的开叉露出底下绀紫色的深色长袜,足下一双玉扣雕花高跟在青石砖上踏出笃笃声响,却没人敢抬头看哪怕一眼。

台上暂歇,检场搬动桌椅擂台下去,剧务则把你拉到一旁,面上挂着喜色道。

“您是个有本事的,玉老板。”

他在你面前举起短胖的手指,拇指跟食指搓动,捻了又捻。

“容府大管家差人来,点名道姓,要您去梅兰院儿领赏呢。”

“梅兰院?好幽静的名字……”

戏台上的洋灯炽热,一场下来,玉老板内里的白绸汗衫已然湿透。剧务那谀词已经是听得惯了,倒是他手指上的珐琅扳指晃得人眼花。一旁的学徒早已眼明手快地卸下自己的行头,抹去了妆面,随即将撒了香水的热毛巾敷在脸上。

“你替我去谢了赏,回头散了场,我这便过去……”

“不成,你可知梅兰院是什么地方?那是大奶奶的……”

剧务压低了声音,微微做了个手势。一旁的小学徒低下头走了开去。玉老板掀开毛巾看去,眼前人豆子一样的眼睛里,似乎带着莫名的光。

“大奶奶……吩咐我过去?”

谢赏的常例,自己向不出面,只在台上喊一声谢,便是给了京城中王孙的面子。不知怎么的,那玉人一般的影子在眼前闪过,我的呼吸似乎有些急促。是因为刀马旦演得少了,劳累所致?

一时寂静。那剧务似乎以为自己不悦,点头哈腰地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我却轻轻站了起身,拈起毛巾,丢在了一旁。

”知道了,我这便……“

换了一身素净的玉色马褂,绕过了数不尽的画栋雕梁,终于在一处僻静的院落中停下。夜晚的凉风风拂过广玉兰,带下一树香风。那梅兰院不算太大,亭台廊庑用花梨木砌成冰裂梅花的样式,廊下用水磨的白石铺成流水纹,是江南一代的筑园巧手。没有官宦人家的豪奢,倒显得清幽素净。不知怎么的,我只觉得得有些忐忑,那廊下的门微微推开,却是一扇巨大的翡翠屏风遮住了内堂的光景,依稀可见火光摇曳,间有异香浮动。

剧务忙不迭地作着手势,我不敢大意,站在那屏风后,微微欠下身子,声音压得极轻。目光盯着地上那细长绒织造的地毯,堂内寂静无声,我的言语却出乎意料的小心翼翼:

”大奶奶,京班里的小玉门前来……谢过奶奶的荣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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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深闺妇人的闺房中应该有两把椅子。一把居于位首,给来过夜的老爷用。一把居于下首,给为老爷端茶侍奉的夫人用。

而容澜房间里只有唯一一把雕花紫檀木太师椅。不是丧礼后如此,而是始终如此。

此刻她正坐在屏风后,闭着眼睛养神,整个屋子里安安静静的,烛光照的灯影曈曈,将来人的影子朦胧的打在屏风上。

容澜忽然有有些意动,轻轻睁开眼,优雅地撩起新换上的马面裙摆,抖落几分香尘。

空气里浮动着浅淡的香水味儿,丝丝绕绕地勾着人的嗅觉,馥郁而深沉,又透着几分凛冽不可攀的意韵。

大夫人偏着头,单臂支起撑着,秋香色的锦袖自然滑落,露出一截冰肌玉骨的腕子。那只手腕上戴着一支水头极好的翡翠镯子,衬的整个腕骨,都透着一股清丽韶芳的风情。

“玉老板。”

容澜的声音就算是比起唱戏的花旦也毫不逊色,虽然这样的比喻绝没人敢宣之于口。

“近来说话。”

大夫人勾起玉足上的绣花鞋,在裙下像只金丝雀儿伶俐地振翅。身为军阀明珠的她不用裹足,不知是否因着少了这条灵魂上的锁枷,更衬的这女人,骨子里透着蔑视世俗藩篱的清狂傲慢。

就比如……叫个唱戏的男角儿,近前来领赏。

“您抬爱…”

剧务知趣地退开,房内的气息更“清”了几分。屏风后的嗓音清脆,带着冰雪一般的凉意,令那玉老板微微一激灵——见女眷本是戏班的大忌,她话语间却似不容自己辩驳,只得绕过了那屏风;碧绿色的光影交错间,他不敢抬头,余光却依旧瞥见房内的陈设——

本应是女子的闺房却并未有太多旖旎娇色。四下的装潢一应是花梨紫檀,装点着珠玉缝缀的纱幕绡帘,倒不见半点俗气。檀木檀木雕花的香几上,前朝的鎏金瑞兽吞吐着烟霞。走得近了,她那苏绣的鞋子与马面裙的滚边,终于还是闯入了自己的视线。鞋头的明珠在灯光下耀目,却终究被那白皙的足背黯淡了光华。我的呼吸一时间滞住,耳根一瞬间变得滚烫。

“我…唔…今天的…不…”

嗫嚅着想要回话,我的脑海却一片空白,目光从那轻巧的足上挪开,却看到那滚边上的缂丝花样:不是蜂蝶扑菊,却是照着宋代花样,绣了一对结网捕虫的蜘蛛。无巧不巧,似乎揶揄着自己此刻的心境——似是落入了一张难以言喻的大网,尚未说出什么,却早已方寸大乱….

“….我失礼了…今儿的戏…还望奶奶听得舒心…”

“玉老板何必自谦?即便是容府,想定下小玉门一出戏,也得以权压人呐…”

容澜说的是你白天看到的那页除了容府二字外,其余空白的戏册。上京笼统一旬不到,这一整天就叫容府占了去。

大夫人这话说的不轻不重,但凡换个府内人,这会儿该汗出如浆,磕头求容澜明察自身岂敢放肆了。

只不过……她却好似在纵容、鼓励你……无需自谦,亦无需如此毕恭毕敬。

否则,她为何叫你来院儿里领赏,叫你到跟前来呢?

“望长空雁阵飞云际,看江上战舰如林立。俺这里安排下天罗地网……”

本该是充满豪情壮志的唱腔,在容澜唱来,反倒像是稳座钓鱼台,语调中透着股大权在握,从容不迫的淡然。

她从桌上一方精美的紫檀匣子中取出几件金玉之物,华光璀璨,流光溢彩。

“后面是怎么唱……?”

容澜微微偏过头,挂在玉颈上的宝石璎珞泠叮作响。而也就是这一动,玉老板看到了那条三镶五滚的马面裙褶中,一截冰肌玉骨的赤裸小腿。正自愣神,大奶奶那清浅的调子,便再次幽然萦绕耳边。

“管叫他……插翅也难飞……是这句吗?玉老板?”

“奶奶原也是爱戏的,不错…便是这句…插翅难飞…”

她话里的意思暧昧不明,自己也是逢迎场做惯了,却怎能不知。熏香的气味从她那华美的袄下传到了鼻尖,玉似的半截小腿就毫不留情地闯入自己的视线。

“奶奶…”

玉老板蓦地抬起头来,面颊早已红得如同上台前涂抹了胭脂。与那一双妙目对视着,恐惧,不安,带着几丝说不明的,炽热的情愫,几乎无法抑制地自他的目光中流露出来。玉老板的呼吸有些紊乱,看着那好整以暇,眉目间带着几分玩味的尊贵女人,嘴唇微微张开,声音变得很低很低….

“这…这样的戏…您告诉小玉门,究竟,究竟是怎么个唱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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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凭你是老天爷赏饭,还是祖师爷显灵。要拜师,总得拿出点儿像样的头面。怎如此不知规矩?我教教玉老板,你该奉我容澜多少束脩?”

她以容澜自称时,甚至隐隐透着股上位者的不怒自威。将这个名字咬的颇重,底色沁着军阀之女的杀伐决断。

“那些个吉祥果吉祥话的,我不爱用,也不爱听。身居容府,这福泽绵延的担子,便在我这一弱质女子肩上扛着。”

“啪嗒。”

绣鞋擦过你的耳际,鞋跟抵在你的肩头施力。那压迫感,没比你当初入梨园,杂耍班在你稚弱的肩头“压戏圭”时,轻上多少。

绣鞋滚落,那描着丹蔻的玉片挣脱束缚,推着你的脸颊轻轻撩刮。

“逞风光看人儿那些。并香肩低迴着笑歌。天街甃琉璃光射。等的个蓬阆苑放星槎……”

“好耍歇也。绦楼高流云弄霞。光滟滟珠帘翠瓦。小立向迴廊月下……”

至此,一切恰到好处,水到渠成。

容澜温软的唱腔比三月的杨柳还要妖娆,清白的玉足宛如蟾宫雕的冻玉,光华流转,暗香沉沉。

“闻嗅着……小、梅、花……”

看到那肩头忽然绽开五朵丹蔻画就的妃红的梅,沉闷的“啪嗒”声响起,却是那戏子的膝盖重重撞在了绒毯上。眼前奶奶分明是水磨的唱腔,娇糯温软,便是江南最好的闺门旦,也不过如此。那温软之下却带着不容质疑地重压,直叫人心头跳得越来越快。

玉老板一时间痴在了当场,缓缓跪在了那青缎马面的裙下。丹蔻轻轻挠着面颊,带来些许凉意,被沉檀香水洗过的玉肌溶溶,就这样凑在自己的鼻下。

“….”

终于,沉寂着,玉老板的鼻息轻轻呼在了她的足趾根上,她似是快意得逞般将那温软的足踩在了那秀丽的戏子面庞上摩挲着,鼓励着后者将他难以启齿的欲念暴露出更多——关于僭越,背德,逾矩的一切….亵玩的快意,几乎在此刻成为了二人之间唯一的情绪…

鼻息一点点嗅闻过她的足——便是再风雅的妙人,终于带上些凡俗的气息。微酸的汗液混杂着沉檀香气,似乎随着自己的动作隐约地渗出肌肤。玉老板似乎没有等她多说什么,唇却已然隐隐约约触上那带着汗液的趾缝。清洁?调情?想来连他自己也不清楚,只知道她的气味,风姿,皆已如同春药般令人着魔….

“呵……”

只听见容澜素净的高领下逸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还来不及分辨那是嗤责还是意得志满,她就将足趾塞进了你口中。

“玉老板在台上妙语连珠,谈霏玉屑……这伺候起人来,也是、嗯……”

浸着口涎的趾缝泛起玉润冰清的色泽,容澜饱满的前掌反射性地蜷缩了一下,就如同雨打花苞,羞怯闭拢。

可这样的风韵仅是昙花一现,她从盒中取出一条细腻的白玉长链,随性地摊在掌中摆弄,令那金丝织成的络子在你的鼻下扫来扫去。

“柔如凝脂,色泽温润。你瞧呐……白中微泛淡黄,像不像活着的脂肉?顶顶好的籽料……拿来谢过玉老板今天这出战金山,不算辱没了吧?”

那一串玉珠逶迤倚靠在容澜修长的美腿上,说不清到底是哪边更光泽诱人。

“这便领赏吧?玉老板。”

她单臂撑着头,凤眸眼尾的桃花泛,赤裸的腿心诱人……飞蛾扑火。

金络摇摆着在鼻端拂弄,带着上面那整块料子雕成的活环链子林琅作响——顶好的山料,想要雕出这样纤细的链子,需不惮工本地磨去好些玉肉——是奢靡的小物件,此刻倒成了最好的逗情物事。

“奶奶做了教戏的先生,原是我该奉上些什么…”

贴着她足趾的唇舌被扰动着,金络如同探入碧海之中的香饵,直逗弄着玉老板的舌尖一路向上,在她的腿上留下淡淡的水渍。她随意地将那链子搭了在腿上,似乎想要看那当红的戏子如何领下她的赏。

“唔…”

舌尖轻轻从口中伸出,只是勾住了那最末端的玉环,轻轻巧巧地一撩,那珠玉发出了寒凉的金石声,就这样被自己衔在了口里。玉老板的面颊很快从奶奶的腿间抽回,又是轻轻将那玉链子吐在了手中——戏子这样轻佻淫靡的行径若是被人看见,不晓得该招来多少骂名!他的耳根又是一阵热辣,低下头去,声音变得比刚才更加微弱…

“小玉门…谢了…奶奶的赏…”

“客气,玉老板。听说余杭那膏腴之地有富家子邀你往花船一叙,摆出一箱真金,就为了听一出玉堂春。那玉老板也没要。”

容澜鲜见地勾起纯粹的笑意,本是冷艳姣美的五官如冰隙初解,透出与生俱来的雍容华贵。好似在这繁华绮艳里,姹紫嫣红,只这一支,夺人心魄。

“区区一串玉珠,又算了什么?”

灯花毕啵,窗外月明如水。如果此时谢赏告退,还是合规守矩的。

但面前的俊秀男子别说告退,就连弯下的膝盖,都不曾动摇过。

“我这儿……还有一件赏。看你是敢拿,还是不敢拿……”

容家大奶奶从手边的烟斗架上取出一支小巧玲珑的烟斗,樱桃木的质地溢出淡淡的酒香味。她将烟嘴抿在唇间,仪态万千地浅吸一口,再徐徐吐出纸醉金迷的烟气。

而另一只柔荑,则撩开了厚重的裙,露出横于胭脂色女阴上方的……一枚裹着数十层薄金的精巧铃儿。

“玉老板,“

”你可想清楚了……”

容澜轻轻拨弄了一下腿间巧夺天工的物什,你看到她滑嫩的腿心,竟泛着星点透明的水光。她坐在太师椅上,单看上半身,是说不得、道不尽的冰清玉贵,风姿动人。

“我容澜的赏,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也不是那么好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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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眼前金玉之尊的容府大奶奶有了肌肤亲近,本已是禁忌,自己却浑不想她做出这般直接的举动来。那铃铛的金片上用银丝错出了满池娇,拨弄响动了,却见奶奶面上露出罕见的红晕——不消说,她自是让自己如刚才那样领赏,可…可…

金兽炉中的烟气似乎变得更加浓郁,二人之间一时变得寂静。碧玉屏风上,戏子纤弱的身影微微一滞,却很快俯身埋入了那一片裙摆的阴影中。唇舌碰到那铃铛,只觉得一阵酥麻,湿润而咸腥的滑腻,伴随着女体最私密的气味与触感,就这样顺着那颤动的铃铛不断贴上戏子最矜贵的口齿…..

玉老板含住了铃铛,它却颤动得很厉害,竟是用极细的金丝拴在了奶奶的腰臀之间——不消说,她的意图只怕根本不是让自己将之取下。那戏子不由得发出了一声闷哼,带着在戏台上绝不会出现的沙哑,狼狈与…淫媚。

奶奶轻轻发出了一两声娇啼,那纤细的手很快按住玉老板的脑后,将那胭脂花瓣紧紧贴上他的嘴。唇舌与软肉乱颤着,迸出更多的汁液,却一股脑地全部被玉老板堵上的嘴接住。

“唔….”

下意识的抵触很快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情欲——铁镜公主,虞姬——自己在台上何尝不是这般曲意承恩?玉老板的牙齿轻轻咬住了那铃铛,很快便娴熟地用它来回碾磨着那细长的阴门。喉头轻颤,就着一段唱腔,却震得那铃铛跳得更快,几没入那芙蓉一般的嫩肉中…

“彩袖儿殷勤,把妾心三寸,奉报君恩…大王,且教这般服侍于…您….”

“唔嗯……”

正是欲入桃花源,才知其夹岸芳菲,幽草萋萋。落英卷着雨露不断拍打着你的唇面,好似夏夜一场突如其来的疾雨。

容澜自然的扬起细长的雪颈,顺手拔下插在脑后的翡翠钗。一袭丰密的奢华黑绸洒落周肩,沿着脊背流泻而下。她靠在软枕椅背上,宛如矜贵的上仙,享受着瑶台阆苑中幸佞的侍奉。

缅铃被女阴的体温煨热,口含鸟精自动旋运,切切如有声。撞得整扇冷寂清幽的玉户漾出无边欲动。细长嫣红的小肉条儿裹着新鲜滚烫的淫汁撒进你口中,细软的萋草沾着馥郁的香汗、淫浊的蜜汁混成质地粘稠的琼浆,就像是将你的妙舌当做了揩拭私处的干净软绸,在你的舌面上肆意涂抹着。

“咿……嗯嘤……”

肆意如容澜,纵情时也毫无遮掩的意思。她低低哼出婉转的娇啼,就像是尘封妆奁中朝你投去的一瞥。

小金珠被推入不断溢出淫蜜的苞口,膣内更加炙热的体温激的小铃更是疯跳个不停,从戏子的视野看来……便是大奶奶情动的淫汁几乎像是融化的糖浆,均匀而厚重地滴满了每一寸金银的缝隙,直将它裹成了一颗淫豆蟾丸。

她似是毫不顾忌那丰沛的淫汁如何显得自己欲求不满,只是一个劲地看着玉老板一口又一口吞下,随之露出餍足而快意的神情。激烈的浪潮似是无休无止,她未经人事的花瓣变得愈发炽热而黏腻,磨蹭着,亲吻着我的嘴唇与鼻端,留下了浓稠得宛如花蜜的晶莹。黏腻,甜腥,带着处子特有的芬芳与难以言喻的信息素,荡漾开来,便是女人身下柔软如水的男子目光。我似乎在某一刻有一瞬的失神,仿若那身上赐予甘芳的女人,如同襄王梦里秾华的巫山神女。

然而潮起潮落终有尽时,小球艰难地在未经人事的狭窄阴户内尽量给予肉襞快乐,可从不知收敛为何物的容澜怎忍得了这般敷衍?

于是她紧紧地摁住这白面小生俊秀的颜,翘臀抬高,将溢满了蜜水的阴缝高高抬起——接着直接闷在了你的口鼻之上!

极敏感的花蒂尖儿直接撞上了你的鼻尖,鼻息尽是容澜腿间令人神智昏聩的淫香魅影。

“啊、哈……去了……”

大量质地清透的淫浆喷涌如泉,直接将穴口那枚金球冲了出来,黏糊糊裹着蜜水,落地无声,只在那绒毯上留下一道清亮的水渍。而玉老板那秀丽如姹女的脸上,也溅满了容澜膣内,丰沛的爱液……

“咳咳..!”

宛如泉涌的潮液猝不及防地涌入口中。玉老板的呼吸为之一窒,却似乎如逆水中人抓住稻草般,想要将那股淫汤全都喝下——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将眼前人的一切留下更多。只是那花露几乎出乎意料地大量,虽然大股地被自己吞下,却也有些随着金丸喷洒而出,将玉老板的面颊淋透,又顺着嘴角与下颌淌落,将檀木宝座与地毯打湿了一片。他不敢搅扰她高潮后的余韵,见她双腿仍然搭着,索性继续轻轻舔舐下她腿间的花露,如同温顺的小犬般给予她事后的慰抚….

“奶奶….小玉门…再谢谢您的赏…”

“是谁教的玉老板这般领赏的功夫,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你知道她在调侃你仍旧流连在她私处的那条舌头,但不知为何,滋漉作响的淫声却始终断断续续地此起彼伏,难以根绝。

她将洁白的玉足踏在你的肩头,完全是将你的双肩当做了脚凳那般使用。再稍微直起柳腰,伸手按在桌上一盏粉彩蝠桃盖碗上。里头沏着热茶,蒸腾着袅袅水汽,嗅着像是上好的茉莉双薰。

“只沏了这一碗,委屈玉老板了。”

容澜不紧不慢地以左手掌心托住碗托,右手提拈盖钮,轻轻吹出湿润的香风。呼吸洒在清亮的淡黄茶汤上,推出一圈圈暧昧的涟漪。

她低头瞄了瞄你唇角残余的淫渍,轻笑道。

“也是,玉老板应当解渴了?不知,可还……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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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她说着“解渴”的字眼,情欲的水雾覆盖的双眸立刻笼罩上羞赧的光彩——且不说下台后急匆匆赶了过来未曾补水,那黏腻的蜜泉虽然如同天霖沾溉,无疑只是徒增燥热,却无论如何解不了渴…或许是明知故问拿他打趣?奶奶的手段高明,却让玉老板一时沉吟,犹疑着如何回话…

“在下…已然受了天霖,如何能说不…不过瘾,只盼奶奶满意,也就是了。只是…只是…”

余光掠过那柔夷拈着的粉彩茶钟,她微微吹拂着热气,隐约便可闻见清雅的窨香。她漫不经心地微微一瞥,倒教戏子又是一阵面红耳热,嗫嚅半晌…

“在下…口中还有些奶奶的…滋味,若是奶奶宽宏…饶我一盏清茶…让…让我就着口中的也吞下….自然再好不过…”

似乎没听见玉老板的嗫嚅,大奶奶依旧端坐着半晌未动,只听见她啜饮香片,吞咽声连绵不绝,烧的房中另一人越发口干舌燥,如坠炉中。

“咕咚……咕……”

高门显贵饮茶,都讲究个细品慢咽,好令上等茉莉花的香气停留在舌尖更长一些。但容澜此时却毫不顾忌分寸,在顷刻间把一盅茶急饮入腹。

接着,她垂下羽睫,斜睨了你一眼。那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能在刹那间将你剥的赤裸,好显出这幅白净皮囊下滋长着何等叛经离道的下流妄念。

简直就像是读取了你的心中所想,爱欲所系。容澜喝茶的过程像慢放帧,在你面前拉的无比漫长。就好似、好似……大奶奶如此急切地饮完这一盅,就是为了满足那说不得的腥膻欲望。

椅旁的檀木花几上,矗着两尊精巧的和田玉海棠瓶,烛光下,洁白无瑕,莹润如脂。器壁薄厚均匀,瓶身浅浮玉堂富贵。通体镂雕缠枝花卉,海棠柔媚,玉兰皎洁。

“捧好了,玉老板。”

容澜轻声吩咐道,便推开你,撩起下襟,将那花翻蒂露的肉芍药蕊心对准了瓶口——

“簌簌……哗……”

“哗哗……”

这到底是怎样一种伤风败俗,悖逆常纲的下流之事?随着淡淡的骚意晕开容澜体内芬芳的甜,淡金色的温热湍流如同琼浆玉露,从这樽美人胚中喷涌而出,洋洋洒洒的溅入白玉瓶中,就连瓶口都染上了星星点点的黄浊尿渍,饱满得如同雨打娇叶。

就是最淫靡,最难以示人的艳情春色,只怕也找不出此刻令人目眩心摇的光景。手中价值连城的瓶子中发出的淙淙水声如鸣佩环,若非是亲眼所见,只怕无论如何也难以想象,竟是源于那矜秀的容府奶奶最私密的小解。

玉老板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丰腴的双腿间,带着热气的金色液流从晶莹的花瓣中射出,湍急地喷洒在玉瓶内,莹润的光气映照着金色的水液,激发出浓重的雾气。腥臊混合着茉莉花香与女子的淫液气息,似乎交织成最浓烈的春药——前朝宫中的玉蕊逗情香,又如何能与这作为直接的淫靡的极意相提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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