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證據，那個小孩就是你。」

　　賀利田點頭，「這小人渣是真的惡毒，他做的壞事已經數不勝數了哈哈。」

　　葉深流愣了一下，他咬牙道：「她投胎在這樣的家庭中，死亡只是早晚的問題，自殺不過是基於她自主的意願，人每時每刻都在衰老，老死之際會死於年老的併發症，死只是逐漸疊加的過程，我們每個人都會死，要怪就怪社會的車輪和無情的命運呵呵……對了，還有人類這種下賤的生物。」

　　賀利田嚷嚷道：「如果不是你，那個少女也不會自殺吧？」

　　女子嗤笑道：「你一臉寫滿與我無關的樣子，這麼急於撇清關係？你的內心似乎沒有你偽裝出來那麼堅定……不是麼？呵呵，感受到折磨了麼？你自己也深知自己做了罪大惡極之事吧，再怎麼偽裝成人類的模樣，但始終有著邪惡的內裡，再怎麼不願意承認，你的一舉一動也帶上社會訓化的痕跡——你只能遵循世人的目光那麼活著——因為你深知你是個怪物。」

　　葉深流瞪大眼睛，「女人給我閉嘴，人類就是什麼好東西嗎？」他喘著粗氣，吼道：「無論好人還是惡人，無論男人還是女人，都是披著人皮的野獸。不，還是野獸比較好——野獸都比人類強！你們不都有著大便一樣的內在嗎？這就是你們人類纔有的特權！」

　　女子漠然，「夠了，正如你所言，她死亡不過是解脫。從腐臭崩壞的世界飛走了。」

　　「……」

　　矗立在面前的少年低下頭，蚊蟲似的低語響起：「對不起……」

　　「並不後悔吧？」

　　「……」

　　不……我已經中了她的圈套。

　　這和我沒什麼關係！

　　她早晚都會死！

　　在這個女人面前，沒法撒謊，那近乎穿透靈魂的目光就像利刃，緊緊釘在葉深流身上，他只能咬牙切齒，承受著目光的穿刺。

　　「因為被當事人的妹妹發現，對吧？」

　　葉深流閉上眼睛，如果不是在原一眼瞳中看到醜陋的自己，被莫名的感召所驅使，將他毆打到腦出血，那個人大概不會變成嗑藥濫交的瘋子，如果不是使用惡言惡語刺激女孩，她說不定也不會自殺。

　　「……我後悔了……」在兩重摺磨下，葉深流的理智在崩塌，他咬牙切齒道：「所以，你們要殺了我嗎？」

　　賀利田在等待著，他頗有興致地注視著兩人：「姐姐，如果想要報仇的話，歡迎繼續僱傭我哦。我可以替你殺了這個小人渣。他還在地下室襲擊了我。」

　　「我不會殺小孩。」女子悄然離去。

　　「……我很抱歉……」

　　葉深流微微鬆了一口氣，下一瞬間，女子的話語讓他的心臟頓時被揪緊，「我沒有原諒你。」

　　「我知道，我不需要你的原諒。」

　　「我詛咒你，永遠地詛咒你，你終其一生都要掩飾嘔吐物似的內在，所有靠近你，深愛你的人，在知曉你的內在後，都會被你這頭怪物嚇跑，你永遠不會產生正常人類的感情，你永遠都得不到你想要的東西——最終有一天，你那噁心透頂的內在會讓你失去一切，會薰得你作嘔，你就那樣保持著天生的缺陷，以被上帝剝奪的姿態，孤苦伶仃走到生命盡頭吧，」

　　「……我、我不需要憐憫，也不需要愛情。葉深流咬牙切齒道，他愣在原地，就連脊樑都爬滿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只有你們女人，纔會將愛情當做生命的意義。」

　　「有一天，你會後悔的。」女子輕輕一笑。

　　「沒有什麼話想對杜蓮實說麼……」

　　「他是個懦夫。」

　　「媽媽……」遠處傳來小孩的哭聲，一個小男孩跌跌撞撞闖了進來。

　　「寶寶沒事了。媽媽帶你離開這裏。」

　　女子拉起小男孩，匆匆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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