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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梅菲斯特與空氣男/1.21、電影式的風格,譫妄羊與不眠狼,1

小说:譫妄羊與不眠狼譫妄羊與不眠狼 2025-09-12 21:58 5hhhhh 9780 ℃

  夜色漸深,兩人仍在青合會的地界內,遠處的廠房傳來人群喧囂的歡呼,與那歡呼聲都蓋不住的死亡金屬樂,如魔鬼般咆哮的極端噪音瞬間吸引武赤音,廠房的大門半閉著,地獄似的紅光從縫隙洩露而出。

  武赤音悄然附在廠房上,偷窺著裡面,「喂,裡面是什麼死金樂隊?怎麼沒聽說過。」

  「小音,我們先回家——」

  半閉著的門扉,因了武赤音的推動,而輕輕敞開,裡面人山人海,沒有任何人注意到他們,方一進入,高音量的音浪就包圍了他們,就連毛孔都在震顫。

  刺眼奪目的紅光照得武赤音臉上,讓他興奮地像個孩子,「這就是那個死金樂隊嗎!」

  在近乎轟炸耳膜的噪音中,葉深流眯起眼睛,看向舞臺——

  舞臺上的年輕女子站立在麥克風前,她手持著貝斯,激烈地彈唱著,一頭銀色長髮宛若飛瀑,隨著她的動作不斷流動,哥特風的黑色長裙垂落在地上,仔細一看,那黑色的長裙竟是由人造羽毛所制。

  她的面板過分白皙,哥特風的妝容更凸顯她的蒼白,她空洞的眼神穿過人群,直視著誤入的少年們——

  那眼神和原一很像。

  像是溺死孤魂似的女子,像是看到正在腐爛的禁果,莫名令人不快。和她外表的美豔不同,女性的聲音粗獷而瘋狂,似乎是極端嗓。宛如地獄惡鬼般低沉的嗓音,難以想象是女性發出的。

  「Riff好棒啊!」武赤音目不轉睛,緊盯著舞臺。

  「她是江梨衣哦,這可是難得一見的女子黑嗓。阿赤,我之前就想讓你過來。」

  有男人輕輕靠過來,是那個買草藥球的鍵盤手,他再一次意味不明地笑起來:「好戲還在後麵。阿赤,你看到最後面就知道了。」

  葉深流轉過了視線,人群的最前排矗立著一個高大的男子,那身影挺拔至極,一頭被漂成燦金的寸頭在昏暗的光下熠熠閃光,裸露的雙臂有著隆起的壯碩肌肉,黑道的紋身纏繞其上。

  那名矯健的男子,抱著雙臂立於人群的最前端,囂張跋扈的飛眉入鬢,他的嘴角始終勾著一抹嘲諷似的笑容,英俊的側臉令人為之側目。

  青合會的小幹部——吉洛。

  起先只是黑道底層打手的他,有幸得到了BOSS青睞,一步步爬到高位,一直有傳言說,他就是青合會下任BOSS。

  初中時,葉深流見到吉洛的第一眼,他就莫名覺得熟悉,像是在哪裏見過似的。

  吉洛像是察覺到葉深流的目光,轉過頭,對著他揮手。

  「喂, 小會長,那邊那個男的……是誰啊……」

  武赤音臉色很難看。

  「我的熟人,稍等一會。」葉深流快步走上前,吉洛一把摟住他。

  被外表如此英俊、身高如此高挑的男子摟住,足以吸引全場人的目光,周遭圍觀的人們紛紛讓出一條路。

  「嚯,葉小弟好興致,不在學校好好上學,跑到這種地方。」演出會場的太過於嘈雜,吉洛的聲音混在宛若死神腳步聲的鼓點中,他的笑意越來越深。

  「今天週末,即使是學生也有權力得到休息。」

  「呵呵……那還真是輕鬆……」吉洛嘀咕道。

  「這裏音樂太大了,我聽不清。」

  「我說,我好想飛——」吉洛摟住葉深流的腰間,對著舞臺大吼,他像是要跳舞似的,摟著嬌小的少年,轉了一圈。

  周圍人紛紛讓出一片空地,吉洛附在他耳邊低語:「一飛沖天,葉小弟也想體會那種感覺嗎?」

  這麼說,吉洛已經是內定的下一任BOSS了?極荊會的前任BOSS和吉洛是同在少年院的朋友,真是被我釣到大魚了。

  葉深流閉上眼睛,嘴角綻放出勝券在握的笑容,「當然想,恭喜您。」

  「我就喜歡葉小弟這種聰明人,不過你這種含著金湯勺出生的小孩也想一飛沖天,呵,也對,當大哥的滋味你懂的。」

  在近乎將耳膜轟炸的金屬樂中,吉洛拉著葉深流跳起了搖擺舞。

  「不過接下來的餘興節目,你可不能參加。」吉洛低低笑起來,「少兒不宜。」

  「那是什麼餘興節目?」

  「哦,你沒聽說?」

  「不,我只是恰巧過來的,我倒是很驚訝黑道會聽黑金屬。」

  「哈哈哈,當然會聽,黑道和黑金屬不是很配嘛,我還挺喜歡,巴不得上臺,把所有的樂器都砸碎。」

  「我今天來這裏倒是發現有趣的事情。幾個賣藥的嘍囉,爲了和陌生人性交,居然免費拿出專供權貴享用的高檔版本。」

  「藥是走他們那賬上,我還管不到這麼細。不過,那幾個人是誰?」

  葉深流說出那幾個人的長相,吉洛滿不在乎的笑容頓時凝固了,他低聲道:「反了!又來了!我之後嚴加管他們!」

  莫非那幾個人此前就惹怒過吉洛?

  看到吉洛那瞬間一變的臉色,葉深流有點愕然。

  武赤音硬生生插入兩人之間,他的聲音是掩飾不住的怒氣,「你放開這個小鬼!」

  吉洛饒有興致地注視著武赤音,而後者毫無俱意,死死瞪著他。

  「哦呀,葉小弟,這是誰?」

  「他是我的同學。」

  「你的同學不是初中生嘛?畢竟你這麼小,居然有這麼大的同學,你這同學是留級了嗎哈哈哈。」吉洛哈哈大笑。

  「洛哥,你記錯了,我是高中生哦。」

  現在葉深流總算知道吉洛像誰了,很像武赤音。

  「你說什麼?老子沒有留級!跳級的是他!」武赤音怒吼起來,糟了,這傢伙大概是將怒氣發泄到吉洛身上,必須得將他趕快拉出去。

  葉深流緊蹙起眉頭,拉住武赤音,「非常抱歉……時間有點晚了,父母都很擔心,我們現在走了。」

  「哦,那是我誤會了。畢竟葉小弟是天才啊。和身旁那些笨蛋就是不一樣。我就喜歡你這顆聰明的大腦。」吉洛滿不在乎地說,卻一直笑眯眯端詳著武赤音。

  「這個人到底是誰?為什麼你會認識這種人!這個傢伙一看就不是好人。」武赤音以吉洛能聽到的音量,對著葉深流嘀咕。

  吉洛大笑道:「哈哈哈哈,我當然不是好人啊!我可是黑道。」

  可是武赤音,我也不是好人啊。

  葉深流剛想走,就被吉洛拉住,他的腰肢被男人大手緊緊攬住,吉洛還看似親密地握著他的手,像是戀人一般。

  吉洛這傢伙到底怎麼搞的?

  在葉深流愕然的一瞬間,吉洛附在他耳邊低語:「呵呵,這就想走?極荊會賣假藥的小騙子,我還沒有找你算賬。」

  葉深流僵硬地笑:「他已經不是極荊會的人。我上週派人去揍他——被他逃掉了。」

  「哦?你也沒捉到,那個叫賀利田的小子,可讓我非常惱火。我們捉了他那麼多次,沒一次捉到,還被他耍得團團轉。你懂的嗎?」

  葉深流輕語:「我向你保證,我會抓到他。」

  吉洛的語氣緩和下來,他眯起眼睛,危險的低語進入耳中,「抓到以後,要剁掉他幾根手指。」

  「我還以為會被沉屍大海。」

  「哈哈哈,我們是黑道,又不是殺人狂。」

  縱使在嘈雜至極的演出會場,武赤音的吼聲還是蓋過音樂,「你他媽的快點放開他!」

  糟了——

  葉深流還未得及拉住武赤音,他衝上去,一把抓住吉洛的衣領,金色寸頭的男人滿不在乎地笑:「哦?對著我還怎麼狂,不知道我是誰?」

  「誰他媽在乎你是誰!老子最討厭你這幫黑道了!」

  「阿赤,你冷靜一下啊!這人好像是青合會的——」鍵盤手也衝出來,拉住武赤音。

  吉洛爽輕飄飄地說:「的、的、的、的BOSS!還沒有哈哈哈哈!」他放聲大笑起來,那洪亮的笑聲近乎蓋過金屬樂。

  武赤音的臉色難看到極致,「罷了,你放開他就好。」

  「葉小弟,你這朋友,是吃醋了嗎?真是經不起逗弄。」吉洛臉色和緩下來,放下葉深流,輕輕拍拍他的頭。

  「洛哥,他是我的同學,不過是一個學生……」

  在場眾人紛紛鬆了一口氣,眼見一場衝突就要化解。

  「哦啦——老、老、老子最討厭穴生了!」吉洛發出李小龍電影的怪聲,在場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他一腳就踢向武赤音——

  武赤音咬牙切齒,向後微微側身,躲過吉洛直撲面門的側踢。

  「哦?不錯啊,小子反應還挺快。」

  武赤音冷笑:「原來黑道都是喜歡偷襲的孬種?」

  葉深流攔在兩人之間,泫然欲泣道:「洛哥,您就不要和他計較了。」

  「葉小弟知道男人打架攔在中間的傢伙,會是什麼下場!當然會被兩人個一同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懂的嗎!知道我是什麼性子!」吉洛一邊瘋狂大笑,一邊對著武赤音發出激烈的拳腳,他如沙包般的碩大拳頭每每揮過來,總會帶出生硬的拳風,可想而知其殺傷力。

  武赤音一一躲過,他怒吼:「我纔不會傷害我喜歡的人!別把我和你這種黑道混為一談!」

  一直在招架吉洛攻擊的他,嘶吼著撲向吉洛——

  一旁的男人們沒有勸阻之意,迅速讓出一片空地,津津有味地注視著兩人的格鬥,一邊大聲叫好。而臺上的演出仍有條不紊進行著,銀髮女子仍發出低沉的嘶吼,像是迎合臺下的鬥毆,樂手們像是弄壞樂器似的,激烈地彈奏,全然沒有被場下的鬥毆影響。

  吉洛乃是新野的地下格鬥之王,武赤音恐怕不是他的對手。

  吉洛饒有興致地注視著武赤音,一邊揮出重拳直撲少年的面門,「小子,身法不錯,挺有天賦,練了多少年?」

  「很多年,你不配知道。」

  「好!我就喜歡你這種狂傲的性子,和老子一樣。不過,你這張英俊的臉,可就慘嘍~」

  「你不也是一樣嗎?!你這個黃毛混混!」

  葉深流嘆息一聲,放棄了勸阻,「洛哥,你且手下留情!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那自然!畢竟他是你最、最、最、最好的朋友!哈哈哈哈——」

  吉洛誇張地大吼,他每說一個最,武赤音臉色就白上一分,到了最後他的臉都氣得發抖,「你他媽在說什麼!你找死嗎!?」

  吉洛這個傢伙,他恐怕在格鬥場上,也是如此挑發對手……真不愧是新野地下之王……

  「來吧!紅毛小子,你感受到憤怒了嗎?拿出你的全力!沒錯!朝我這裏打哈哈哈哈哈!」

  「那可是你說的!老子今天火氣很大!就拿你開刀!」武赤音咬牙切齒,和吉洛打成一團,周遭圍觀的男人們紛紛叫好,葉深流長嘆一聲,事情居然發展到這種樣子。

  旁邊的男人們熱切地談著話,他們的談話聲進入葉深流耳中,「喂,我剛剛上廁所,發現一個胖子。那個胖子的老二可真是大啊。胖子雞巴不是都很小嗎?」

  「你怎麼小便盯著其他男人的老二?!」

  「我仔細看了一下,這胖子的陰毛還是金色的!頭髮還是黑的,哈哈哈!真是騷。」

  葉深流轉過身,綻放出天使般的笑容,「那個胖子出來了麼?他長什麼樣子?」

  男人有些驚訝,嘀咕:「為什麼會有小鬼跑進來……我哪知道啊。貌似戴個眼鏡。」

  「請問一下,這裏的衛生間在什麼地方呢?」

  男人抬起頭,用下巴指向廁所的方向,會場僅僅只有男子衛生間,葉深流道謝後,就往衛生間走去,他方一進入其中,小便池皆是一排正在小便的男人,尿尿的男人們紛紛向他投射視線。

  「喲,小朋友,你長得真可愛,」

  葉深流無視男人們的調戲,他皺起眉頭,巡視著戴眼鏡的胖子,衛生間並沒有疑似的人。

  看樣子,那個傢伙應該出去了,趁現在趕快追出去——

  葉深流剛要轉身離去,就被一個男人拉住,「這麼就要走啦?過來和我玩玩。」

  那人緊緊拽著他的手腕。

  他將早已開啟的電擊槍狠狠按在男人手臂上,火花四濺,被最大功率電擊的男人僅僅悶哼一聲,就臉著地倒在積滿尿液的地上,周圍小便的男人們驚呼起來。

  「別打擾老子的正事,我和洛哥很熟。」不耐煩地丟下這句話後,葉深流就走出衛生間。

  死亡金屬樂隊的演出已經結束,會場的音樂換成迷幻的電子樂,曖昧的紅光籠罩著整個會場,映得會場光怪遊離,鬼影森森。

  武赤音和吉洛仍在打架,他們不時發出「哦啦——嚯——」的吼聲,武赤音中二也就罷了,為何黑道也如此中二?

  葉深流不免煩躁,他眯起眼睛,環視著會場,這裏太亂,沒法找到疑似賀利田的胖子。

  對了,那個傢伙變裝來這裏幹什麼?明明都已經被青合會注意到了,還敢來賣假藥,真是個不可理喻的瘋子……

  空氣中滿是汗水、血液和大麻的味道、男人們如火山爆發的喧囂,縈繞在耳邊,令葉深流煩躁不已,倘若人群散去,就再難抓到賀利田了……

  葉深流來到舞臺上,站在高處繼續檢視著會場,不過稍微一檢視就發現多個疑似的胖子,壓根就找不到。

  會場不知不覺竟人山人海,甚至比演出前還要多,來者皆是男子,沒有任何女性。

  每一個人臉上都帶著淫亂黏膩的笑容,讓葉深流本能的不快,這裏到底在幹什麼?

  先前的銀髮女子倚靠在音響上,慵懶地點燃一根菸。

  圍觀的男人們,紛紛圍到江梨衣面前,用著不懷好意的視線注視著她,女子毫無懼色,只是冷冷打量著眾人。

  「小鬼,你踩到我的裙子了。」江梨衣開口,她的聲音極為中性。

  葉深流低語:「抱歉。」

  「那個傢伙又在和人打架,呵。那個紅髮的少年,是你的朋友?」

  「是的。」

  「他很久沒有遇到稱心如意的對手,也難怪死抓著對方不放。」江梨衣狠狠將菸頭捻滅,拿出一團紙團,裡面包裹著被曬乾的植物,那似乎就是迷幻藥「草藥球」。

  「真是懷念,以前他做搬運工的時候,被人打得像條落水狗。」

  葉深流一愣,低語:「他還做過搬運工人麼?」

  「沒錯,他身為社會底層,被人霸凌久了,恐怕是爲了報復回饋給他惡意的社會吧?他在街上看到體格不錯的男人,就會故意上去衝撞對方,對方倘若態度不好,他就以此為藉口和對方打成一團,日復一日,他成爲了黑幫打手。」

  「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事。」

  江梨衣眯起眼睛,注視著吉洛,「啊,那個男人有著想要隱藏的過往,除我以外,沒有人知道他曾作為籍籍無名搬運工人的過往。那一天,我和男朋友見到了他——」她嗤笑起來:「高大的搬運工被上司打到血流滿面,卻一直不反抗,最後像條瀕死的狗躺在路邊。男朋友讓我別管,我衝了上去——」

  「然後呢?」

  江梨衣低聲,那聲音宛如地獄傳來的夢囈,她反覆玩弄著手中的打火機,「啪塔——」

  葉深流皺起眉頭,「這是什麼聲音。」

  「那之後,我被那個搬運工徹底拖入了地獄,這大概是人生破滅的聲音吧?」

  「你是吉洛什麼人?」

  江梨衣愣了一下,嗤笑道:「竟然被小孩問這個問題……我想想,女朋友?愛人?仇人?寵物?他是怎麼看待我的呢……小鬼不如去問他?」

  「冒昧問一下,這裏在幹什麼?」

  「哦,原來只是誤入歧途的小孩。真是可惜……呵呵……」

  江梨衣將草藥球輕輕倒在一次性的鐵盒中,隨後點燃,不過嗅了一下嫋嫋升起的煙霧,她的瞳孔就已擴散,緊接著無力地向後倒去——

  她由黑色羽毛所製成的長裙垂落在地上,圍觀的男人們紛紛抱住她,像是簇擁暗夜女王。

  「我先來!」一個男人猴急地解下褲拉鍊,腥臭的烏黑陽具立刻彈跳而出。

  葉深流緊緊蹙著眉頭,身材嬌小的他被人潮所裹挾,很快被擠到一邊去,男人們迅速圍住江梨衣,褪去她漆黑的長裙。

  女子白皙的面板立時暴露出來,宛若末日的紅光打在眾人身上,襯得那些男人面目可憎,而被男人所包圍的江梨衣,臉上竟是沉浸在幻夢中的狂喜,宛若糜爛漿果的輕笑聲清晰地傳到葉深流耳中。

  會場響起低沉急速的黑金屬樂,那躁動的節奏宛如地獄的鼓聲,不知何時,先前的樂手們再一次上臺,他們的長髮隨著彈奏而激烈擺動。

  為何吉洛讓這群男人如此對待自己的女友?

  難以理解。

  不過這和葉深流沒有關係,這或許是個好的機會,倘若賀利田來到此處,被江梨衣所勾引的話……或許能透過他金色陰毛下的老二揪出他來。

  男人們分爲了兩組,一組觀賞著武赤音和吉洛的格鬥,令一組則緊緊圍著江梨衣,圍著她的男人們大多都褪下褲子,裸露著早已勃起的陰莖。像是迎合金屬樂的聲音,男人們野獸般的咆哮直衝雲霄,女子低低的喘息聲夾雜其中,淫靡的氣味瀰漫在整個會場。

  葉深流沒有趣味窺視陌生男人的老二,但他還是皺著眉頭,分辨著他們的面容和生殖器,但都沒有找到疑似的人。

  難道只是一個巧合?

  他來到江梨衣面前,武赤音樂隊的鍵盤手迫不及待褪下褲子,將已然勃起的陰莖湊到女子手邊,江梨衣發出曼妙的呻吟,鍵盤手正欲驅趕他,「小孩過去一邊,誒等等,你是阿赤身邊的那個小孩。」

  「嗯。他們經常在這裏舉行亂交派對麼?」

  「算是吧,我是第二次來了,全城的很多男人都會跑到這裏來,可以隨便幹。那個金髮寸頭男人,是江梨衣的男友哦。他每次都來,這對情侶在玩什麼有趣的遊戲吧?」

  「你想把阿赤帶來這種地方做什麼?」葉深流意味深長笑起來,惡狠狠瞪著鍵盤手,鍵盤手一時愕然,後背竟爬滿冷汗,只是個小孩,我為什麼害怕他啊……

  「……我就想帶他來見識一下,喂,小孩,你該不會也要開大車吧?」

  「我麼?我就算了,我還有正事要做。」葉深流若無其事轉過視線,「那個叫賀利田的小子,你見到他能認出來嗎?」

  「絕對能!他那一口的鯊魚牙!我他媽可太有印象了!」

  葉深流綻放著魅惑的笑容,輕輕靠到男人懷裏,藉着擁擠的人潮,他附在他耳邊低語:「他應該就在這裏,只是我找不到呢,畢竟我也不可能把每個人的嘴撬開看,你想拿回被騙的錢麼?我和洛哥很熟哦。」

  「嗯、嗯……所、所以呢。」

  「我在會場太顯眼了,他應該注意到我了,所以纔不敢脫褲子……也不敢當著我的麵張嘴……呵呵……但那也是沒用的哦,畢竟牙齒這麼明顯的特徵……」

  少年伸出白嫩的小手,隔著襯衫輕輕搔弄他的腹部。像是被魅惑似的,男人重重喘息起來,一時之間將注意力從江梨衣投射到了葉深流身上。

  他喘著粗氣說:「我、我會加油的……」

  「嗯……你要在會場找一個鯊魚牙的胖子……他可能會戴眼鏡,也可能會戴口罩牙套之類的東西偽裝,這不僅是幫我……也是爲了你被騙的錢……」

  少年抽手離開,冷冷拋下一句:「還有,以後不能把小音帶來這種地方!」

  「好、好的!」

  要抓出賀利田,首先需要推理他來此處的用意……是被江梨衣的豔名所吸引?單純地賣藥?倘若是後者,吉洛每次都會在女友的現場,外形如此鶴立雞群的男子在場,賀利田不可能沒有發現,這個傢伙還沒有愚蠢到當著吉洛的麵賣假藥。

  被江梨衣的豔名所吸引,他大可以自己的面貌出場,不需如此大費周折變裝,畢竟除了葉深流外,還沒有人見過他那一頭金髮。

  賀利田應該還有更深的目的……

  葉深流無法猜測,他來到吉洛和武赤音面前,

  「哈、哈!紅毛小子!打得真是愉快啊!老子好多年都沒有遇到這樣強悍的對手了。」吉洛揮汗如雨,他的額頭高高腫起,像是爛熟的西瓜。

  「真不愧是黑道混混……還有一手。」武赤音的左下唇滲出血跡,讓他的臉格外倔強。

  沉浸在鬥毆的兩人,似乎沒有覺察到周遭的變化。

  「哈哈哈,不如畢業後來青合會混吧,我罩著你。」

  武赤音被侮辱似地吼道:「老子可要上大學,誰看得上你們這幫黑幫混混。」

  「紅毛小子,說得可就不對了,我手底下可是有大把大學生啊,研究生也沒那麼稀少。」

  鍵盤手對著葉深流招招手,他快步走去,低語:「怎麼快就有結果了嗎?」

  「我也不確定啦,不過前面那個胖子似乎戴著牙套。剛剛他張嘴我看到了。」

  循著鍵盤手的指示看去,一個肥頭大耳的胖子緊緊貼在江梨衣身上,那名男子戴著鏡片油膩的眼鏡,一頭數天沒有洗過的頭髮黏膩地貼在額頭上,和記憶裡英朗俊美的賀利田判若兩人。

  「總算摸到女生的胸部了!」男子興奮地大喊,他一閃而過的口腔戴著厚重的牙套,完全無從窺視他的牙齒。

  倘若這人真是利賀田,還真是可怕的偽裝。如果搞錯了,真正的賀利田會趁著混亂逃之夭夭。

  「所以我應該怎麼辦啊……」鍵盤手期待地看著葉深流。

  他的視線放到鍵盤手手中的含糖飲料,「我沒法判斷,你用這個飲料潑到他的褲子上。」

  「誒……萬一他來打我……」

  「洛哥在這裏,他不敢的。」

  鍵盤手拿起飲料,向着胖子走去——

  葉深流走到吉洛身邊,低語道:「賀利田在這裏哦。根據我的指示就好。」

  吉洛訝異,停下了鬥毆,「那小子居然還敢來?」

  「看到前面那個胖子了嗎?」

  「是他嗎?完全不像——」

  「喂!你怎麼走路的?」胖子激動地嚷道,他的牙套在昏暗的光下熠熠閃光,他的褲襠溼得一塌糊塗。

  「對不起……對不起……」鍵盤手雙手合十道歉,爲了今晚的演出,他化著濃重的哥特妝容,賣過他藥的賀利田不一定能認出他來。

  「我的褲子都被你弄溼了,算了。」

  胖子不耐煩地轉身就走——

  縱使賀利田不脫內褲,只要褪下褲子,能就從他異於常人的陰莖大小,就能判斷。

  胖子並非葉深流所預料那般,去衛生間褪褲子,而是走向廠房外面——

  葉深流不動聲色跟上去,藉着擁擠的人群,少年白嫩的小手向着胖子的褲襠摸去——粗碩的男根透過褲子,觸感清晰傳到葉深流手中。

  「媽的,誰在摸老子褲襠?是男人就站起來!」

  一個陌生男子激動地叫起來,從他身上顯眼的黑幫紋身就能看出,這傢伙不好惹。

  他一把抓住葉深流的手:「是你這個小鬼嗎?居然敢摸老子褲襠。」

  葉深流愕然,不,我沒有摸錯人——

  他看向那個胖子,胖子的面龐隱匿在黑暗中,他無聲無息藉着人潮,正要逃跑。

  葉深流平靜地辯解:「不是我。」

  胖子大喊:「就是那個小鬼,我看到他摸你的褲襠!」

  聞聽此言的混混更是緊緊抓住葉深流,沖天的酒氣直撲少年面門,讓後者緊緊簇起眉頭,「小鬼!你摸老子褲襠幹什麼?!」

  「沒錯,就是他——賀利田!」葉深流大吼道,就欲向胖子跑去——

  胖子飛速地奔跑起來,那靈活的動作難以想象此人竟是一個胖子。

  「小鬼別走,你為什麼摸老子褲襠?!」

  「是賀利田摸的哦,爲了誣陷我。」葉深流低語道。

  「賀利田是誰?」

  葉深流臉上綻放出扭曲的笑容:「不過你沒必要知道了,耽誤我正事的蠢貨。」

  他將開啟的電擊槍狠狠按在男人手上,後者一聲不吭地摔倒在地上,周圍的男人們皆是驚歎一聲。

  吉洛饒有興致地追出去,路過葉深流時,他輕輕拍了他的頭,「葉小弟,你今晚可在我場子裡電暈兩個人了啊。」

  「這還多虧了洛哥送的電擊槍。」葉深流天真無邪地笑起來。

  「畢竟這種殺傷性極大的電擊槍,你在世面上都買不到。」

  「嚯呀——」遠處的鍵盤手飛起一腳,正中奔跑的胖子,後者緊咬住牙,摔倒在地上,他勉強站起身,卻被鍵盤手狠狠抓住。

  「撬開他的嘴。」

  「他戴著牙套什麼都看不見啊……」

  「脫下他的褲子。」葉深流冷冷道,「他的陰毛是金色。」

  「喂喂,葉小弟,你不覺得在公眾場合脫下他的褲子太過分了嗎?」吉洛摸摸下巴,「而且他和賀利田那小子一點也不像。」

  鍵盤手也幫腔道:「對,那小子化成灰我都認識,和這個明顯不一樣啊。」

  葉深流陰沉的臉綻放出笑容:「那他為什麼要跑呢?」

  「幹什麼幹什麼!?快點放開我!」胖子不滿地叫囂著,「我跑只是因為這裏有男同色狼。」

  「葉小弟,你可別又被賀利田耍了吧?」

  「不會,我親自確認過。」葉深流甜甜地微笑。

  

  「既然葉小弟這麼說,你們就按住他,脫下他的褲子看看好了。」吉洛思忖地下了命令,一旁他的手下紛紛向胖子走過去,胖子飛一般地竄起,抓住他的鍵盤手全無防備,任由著他逃跑——

  就連吉洛也察覺到不對了,他喝令:「抓住這個人!不要讓他逃跑!」

  「看招——」胖子不知從何掏出大把鈔票,對著天就是一撒,昏暗的光下鈔票四散。

  「哇,好多錢啊……」正欲追逐賀利田的鍵盤手也停下步伐,蹲在地上撿取著鈔票。舞臺亂作一團,就連圍在江梨衣身旁的男人們也停止亂交,紛紛聚到這邊。男人們蹲在地上,紛紛撿取著鈔票,人群阻擋吉洛的手下們。

  葉深流氣急敗壞大吼:「這是假鈔!別被他騙了!」

  遠處的賀利田,摘下了假牙套,他一口鯊魚牙在暗處熠熠閃光,少年兩手比著中指,「喂喂喂,屑人小痴漢,你就這麼想看我的老二嗎?剛纔還直接上手抓我的老二?我先走啦哈哈哈哈,真是一幫笨蛋呢~bye~」

  「我們追——」吉洛和他的手下們繞過擁擠的人群,向着賀利田奔去。

  「賀利田!你給我等著!」葉深流開動電擊槍,大吼道,他剛要邁動步伐,就被武赤音抓住了——

  「嗯?剛剛我去上了一下廁所,結果就發生了很精彩的事,小會長又在幹什麼呀?」武赤音甜膩地笑起來,額頭卻暴起青筋,他形狀優美的唇邊有著一抹血跡,少年英俊的臉在暗處格外妖異。

  「你先放開我,我還有正事要處理。」

  「你的正事,就是抓別人的老二嗎?真是很關鍵的正事~」

  「小音,我之後再來和你解釋。」

  「不行,你先在這裏解釋清楚。」武赤音臉上仍保持著微笑。

  「讓他們守在廠區出口!那小子跑不掉的!」吉洛一聲令下,手下立刻使用對講機交接。

  「媽的,再讓他們把音響關掉。太吵了!」

  「啊牙白!やべぇ!」賀利田也明顯看到守在出口的黑幫成員,他立刻調轉逃跑的方向,向着樓梯跑去。

  手下立刻開啟會場的燈光,關閉了音響,暗處們男人仿若無處遁形的妖魔,在刺眼的光下,紛紛遮住自己的臉。葉深流的眼睛被那激烈的強光一照,也本能地眯起眼睛。鍵盤手抱著懷著的鈔票,喃喃自語:「這假鈔做的真假啊……」

  「那小子是瘋了嗎?樓梯上可跑不掉。」

  「你們先送江梨衣回去。」吉洛冷冷道,手下們立刻抬起人事不省的江梨衣,她近乎全裸,玉白的雙手緊緊攥起,絕美的面龐沉浸在無限的淫慾中。

  「這小子身份還真是不簡單,莫非是三池組的人?」吉洛狠狠捻滅了菸頭。

  葉深流問:「三池組?」

  「我們的敵對勢力,盤踞在新野的老牌勢力,葉小弟應該也聽說過。」

  「小會長今晚要解釋的東西應該挺多的……呵呵。」

  「糟了,還真是沒路了。」高臺之上的賀利田哭喪著臉,他探出腦袋凝視著窗外的夜幕,「喂喂,黑道大哥們,我投降!求求你饒小弟一命!」

  吉洛對著賀利田大喊:「賀利田!你這小子跑不掉的!到底是誰讓你賣假藥的!你到底是誰派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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