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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怯弱表现,校花饲养手册,1

小说:校花饲养手册 2025-09-12 21:57 5hhhhh 1920 ℃

完事后的天台,空气里弥漫满了那种它所限定独有的黏腻寂静。

时间大概过去了三分钟左右,笪光那只一直在托抓稳曹曳燕翘臀的肥手,污秽指尖无意识收紧,深切感受着掌心下惊人的紧致弹性和舒爽温热。

他好想就这样永远拿捏住曹曳燕那两瓣饱满蜜桃,可终究还是依依不舍地松开力道,单手缓缓抽离出那片丝缎般光滑雪肌,连带起丝丝若有似无的暧昧摩擦。

动作有些匆忙地狼狈拉起自己的校裤,笪光并未多做清理,便将尚未彻底疲软的肉棒草草塞回裤裆里。

等做完这些后,他几乎是下意识再次抬起被女神嫩穴爱液浸泡干净的脏手,想去触碰她吹弹可破的清冷脸颊——那上面还残留了些刚刚情动时的红晕,与自己记忆里素日空灵的模样截然不同。

岂料,指尖还未触及,曹曳燕便眼波沉静地侧头避开了。

这让笪光的手僵在半空,显得有些突兀和尴尬。

“能碰的、不能碰的,我刚才不都……” 这疑问环绕在他心头翻滚咕哝,很是不解,可却也只能讪讪收回手,假意擦了下自己鼻尖。

她微微喘匀气息,体内那阵足以焚毁理智的汹涌情欲正在快速退去。

只是胴体上的酸软和身下某些部位的粘腻感,仍然在时时提醒自己前面发生了何事。

理智顺利回笼后,惯常的淡漠很快就重新迅速包裹好曹曳燕此刻的全身心。

尝试用手肘支撑起自己脱力的娇躯,可腰腹和腿根处酸软得实在厉害,才刚抬起一点就又跌坐回去,粗糙水泥稍稍硌刮到腻滑皮肤,立即就引来了她微妙刺痛。

笪光下蹲在旁边,将曹曳燕想要挣扎起身却无力困态尽收眼底。

“来,曹同学,我扶你。” 语气内有讨好和心疼。

他俯身,伸出大手,迅速而有力地揽过她充满柔美风情的肩膀,另一只手则握住了微凉的皓腕。

笪光因为肥胖缘故,体温常年很高,所以手掌只要活动起来就会有些发烫,让热度直接灼得曹曳燕那冰清娇躯轻颤不已。

几乎是本能地想抽回手,立马推开掉眼前这个恶心的家伙,当场冷硬表示不用他扶自己。

可真等拒绝的话语都到了嘴边时,不知为何,她却始终没能当场说出口。

而就在曹曳燕还处于这微妙迟疑之际,笪光则已然专注谨慎动用上自己双手,将她整个人半搀半抱地牵引站起来了。

整个小世界都被带动摇晃。

眩晕感阵阵袭来,女神下意识地扣搭抓紧了他的臂膀站稳。

立定站好后,那件被这头雄性生物掀至胸口的校服上衣自然垂直滑落下来。

它嗤笑裹挟上蕾丝胸罩一起遮盖住曹曳燕的腰腹,让此前久久暴露在闷热空气里的冰肌雪肤,再度被保守深锁进衣料内不出来。

松开了揽住她肩膀的那只厚手,笪光极其自然地再度快蹲下去。

嗯......

曹曳燕感到有粗糙温热的大手正在不断摩挲着自己水嫩美腿内侧,浑身为之一僵,使她不由低垂眼睫诧异看去。

就看他将附着于雪腻柔滑腿肤上的白浊精液,细心擦拭干净,再把沾染满的秽污脏手甩到自己校裤背面上胡乱擦抹了事。

随后,自己那本褪至脚踝处的衣物,便被笪光略显笨拙却又异常专注地用手指头,点点认真勾住那条黑色镂空的性感内裤边缘,连同校裤一起,被齐齐迅雷向上提拉。

指尖不可避免地调皮擦过曹曳燕光滑冰凉的大腿外侧,那周边滑腻肌肤表层,都似还残留有前面高潮后的丝丝湿黏。

导致他每一次触碰到后,均会让她半身像是被微弱电流击中那般,脚趾不由自主在帆布鞋内自行蜷缩。

暧昧整理期间,不论是曹曳燕或笪光,两人此刻均都陷入到短暂沉默状态,空气里弥漫满了种近乎凝滞的安静。

直到当冰凉的腿肤被校裤布料完全覆盖,渐渐染上体温的微热时,曹曳燕适才深吸了口燥热空气,让胸腔内好似被突然塞满了冰块,既沉甸甸又凉飕飕的。

她紧咬住红粉下唇,那唇瓣被咬得几乎快失了血色。

在抬眸复杂看向仍低头还要为自己整理裤腰的笪光时。

那眼神里有莫名情绪飞快地翻滚闪过——是羞窘、是懊悔、是愤怒、还有点就连女神本人都无法解读的茫然,可最终都低低沉淀为了一片深不见底的幽潭。

没有再给他将自己校裤系好的机会,她猛地挥开了还在那白瓷腰间忙率的肥手,力道尽管不大,可却足够表明态度。

“够了。”曹曳燕语气有些沙哑,内含疲惫,却在眨眼就又有重新裹上的那层熟悉冰霜。

稍稍费劲整理好胸罩和内裤,她当即便很不放心地向眼前这头雄性生物赘述叮嘱道:“在天台发生的事……”

“你放心,曳…曹同学,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未等说完,笪光果断对她保证道。

这是句大实话,他如果敢把中午在天台发生的这桩艳事,对外胡吹乱说亵渎的话,相信不知道会有多少爱慕试图追求女神的人想直接当场弄死自己。

毕竟,曹曳燕可是现在青梧六中所公认的新晋炙热校花,身份和笪光悬殊太多太多。

听完保证的话,她并未回答他,也没去再看那张肥腻丑脸。

只是转过身,移开视线,忽然望向天台边缘,远处那片被热浪扭曲的蔚蓝天空。

曹曳燕抬起素手,将自己有些散乱的如瀑长发拢到耳后,她强撑住还有些发软的双腿,一步一步,在踉跄中异常坚定地朝向天台那处楼梯口走去。

“那个,曹同学。”

他把音量控制得很小,可在这空旷的天台上也够让人清晰听见了。

走在前面的曹曳燕,脚步才刚触碰到生锈铁门边缘,发出轻微的回响。

听见那家伙叫喊自己,不由顿住,有些迟疑转过身来。

星眸内清凌凌地,带有明显的疑问和戒备,望向他。

如月纤眉紧蹙拧合,形成了个微妙弧度。

“你还有什么事?”语气远比她现在面容上的表情还要冷上三分。

笪光感受到曹曳燕投放过来的目光中,带有肉眼可见的疏离沉默。

不由尴尬滚动了下喉结,赶在她可能要开口拒绝或直接无视转身离开前,急忙说道:“我陪你下去找找吧,可能……东西还落在那里。”

“找?”

那双美眸微微眯起,似是从记忆里快速检索相关,“找什么?”

“你的手机,”

他言简意赅,不敢有多余的废话,更不敢再提刚才天台的任何香艳细节,“好像是被遗落在三楼的教师办公室附近那儿了。”

曹曳燕闻言一怔,手下意识伸向自己校裤口袋。

感觉到口袋里空空如也。

她这才恍然想起来,之前被江岸声堵在教师办公室前面时,在惊慌挣扎中,手机似乎是从口袋里滑脱出去了。

后来一连串的变故——自己被迷晕又被笪光所救,再到天台被淫乱侵犯——让曹曳燕完全忘了这回事。

有股火气倏地窜起。

她几乎要脱口而出质问笪光,这混蛋是不是故意的?把人带到天台,是因为早就知道手机不在自己身上,怕和联系别人?

可随即,目光恰好在此刻偏落到笪光额发交界的地方。

那里有一片已经被乱抹干涸发暗的血迹,不算太严重,可足够清晰提醒她回忆起不久前,办公室门口附近那场冲突。

是他为了从江岸声手里抢回昏迷的自己而留下的。

种种话语被卡在了喉咙里,变得酸涩僵硬。

曹曳燕最终只是更紧地皱起了柳眉,将那股莫名的迁怒硬生生压了回去,抿紧朱唇,一言不发。

“对不起,曹同学。”

他将女神此刻所有细微的情绪变化都看在眼里,脸上充满惭愧,连忙解释道:“前面光顾着专心对付江岸声,没特别去注意,那时候,你的手机也给掉在那里了。”

说着,挠了挠头,举起自己那部破旧手机,很不好意思,“刚才我想拿手机看时间,这才突然想起来……真的抱歉。”

笪光表情不似作伪。

加上那时候情况确实危急混乱,自己都昏迷不醒,哪里会有人还顾得上去特意关注一部手机的存在。

曹曳燕沉默了大约两三秒。

楼梯间大门和天台相连处,空气闷热得仿佛可以直接被烤干。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倏然转回身,留给笪光了个冷淡的侧影和最终一句听不出情绪的话,“走吧,现在距离下午上课,还有一段时间。”

声音平稳,有恢复回往常的语调,却比平时更添了几分不易接近的硬度。

“喔,好。”笪光应道,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安静跟在她身后半步远的距离,等有序重开了锈门时,彼此保持某种小心翼翼的默契。

一前一后走下天台,脚步踏在楼梯间发出闷闷轻微的回响。

短暂昏暗的光线取代了天台刺目白亮,空气中漂浮着灰尘和陈旧建筑物的气息。

笪光跟在曹曳燕后面,目光偶尔掠过她挺直的脊背,手指无意识地捻了捻,上面似乎还残留着某种温热细腻的触感。

嘎吱——

将天台口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用力拉合,声声刺耳的金属摩擦在空旷楼梯间回荡,他拿出钥匙,熟练地锁好。

确保一切恢复原状后,这才再度转身跟上已经走下几级台阶的曹曳燕。

两人脚步声在寂静的楼梯间里默默响动。

夏末的热风从楼梯间的几扇小窗户灌进来,吹动了曹曳燕额前几缕黑曜碎发。

她没有回头,声音却很清淡地抛向身后问道:“几点了?”

笪光正略微出神地看着她曼妙背影,闻言立刻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按亮屏幕回答,“十二点五十了。”

然后顿了顿,语气里带点讶异和先前的回味,“……快一点了。”自己竟和女神在天台上,纠缠了那么久。

曹曳燕踏梯的脚步几不可查地停晃了下,并没有立即回应。

等到又下去了半层楼后,她才再次开口,声音依旧听不出什么情绪,好似是随意一问道:“你怎么会有顶楼那扇门的钥匙?”

视线从曹曳燕丰腴翘臀上收回,笪光几乎是不假思索老实交代道:“去年有次放学时候,在这楼梯角落里捡到的。”

省略了发现钥匙后,自己曾偷偷上来过几次抽烟和用手机看黄片的细节,“当时到处测试了下,发现是顶楼这里的备份钥匙,就……留着了。”

没想到,它今天会用在这种事情上。

“哦。”曹曳燕发出了个简短的音节,算是回应。

难怪笪光能将自己带往那个寂寥的地方。她没再询问其他事,沉默地继续下楼。

一路经过的走廊和楼梯都异常空旷。

午休时间已过大半,学生们要么在宿舍假寐,要么溜到其他地方摸鱼,整栋教学楼此刻貌似就只剩下笪光和曹曳燕。

阳光透过走廊尽头那扇窗户,在地板上投下明亮光斑,更是反衬出周围的寂静无声。

很快,两人回到了三楼的教师办公室附近。

曹曳燕目光炯炯,仔细扫过办公室门外的走廊地面、防护栏杆,以及附近每个可能遗落手机的角落。

可空荡荡的,就是什么也没有。

内心微沉下去不少。

无奈转身看向正在检查另一边墙角的笪光,希冀问道:“有找到吗?”

闻声回头,对方脸上也是一无所获神情,摇了摇头,“这边也没有看到。”

怎么办?

曹曳燕双眉缠绕紧蹙到一块,有抹焦虑浮现在了她总是淡漠的脸上。

那部手机里有不少重要的东西。

早知道会遇上江岸声那个混蛋,会发生后面这一连串的事情,自己今天绝对不会把手机带出来,或者就该好好放在宿舍里。

正隐隐懊恼万分时,视线却无意间瞥到了笪光握在手里的那部手机。

于是,有个念头倏地闪过脑海。

她记得很清楚,中午放学铃声刚响,在拿出手机看时间那会,自己有顺手把一直设置的静音振动模式调回了响铃模式。

想到这,曹曳燕当即转向笪光,伸出手,语带急切,“把你的手机借给我一下。”

虽然有点诧异她这突然借手机的举动,但他还是迅速将自己的手机解锁,递了过去。

曹曳燕接过那部还带有他体温的手机,珍珠般白皙纤指在屏幕上快速敲击着——她记得自己的号码。

按下拨号键后,立刻开启了免提等待。

“嘟——”

阵阵清晰而悦耳的默认手机铃声,蓦地从近处连续响了起来。

“哎,你快看里面!” 笪光听力敏锐,登时便抬起手,直指向紧闭的教师办公室门扉。

曹曳燕沿循他所指的方向,屏息凝神。

果然,那铃声虽然微弱,但真真切切是从门缝内传出来的。

就像根细线那样,有意牵引两人此刻的心神。

刚走到教师办公室前站定,她和笪光还未有所动作,那扇浅黄色的木门就咔哒一声,被人从里面拉开了。

门内出现的是个年过半百老教师,尽管满头银发,可却打理很整齐认真。

他显然是被门外的动静给惊动到了。

笪光一眼就认出了对方——这是去年他还没留级时,教过自己班级好阵子数学的郑老师。

下意识就想低头避开对方视线,只是郑老师的目光已经扫了过来,带上探究打量眼前两名学生。

“你们两个,在这外面是……?”郑老师推了推老花镜,语气里满是疑惑。

午休时间,一男一女两个学生出现在教师办公室门口,确实有些奇怪。

曹曳燕上前半步微微颔首,语气保持恭敬,但讲话稍快了点,透露出些许急切道:“老师您好,我的手机不小心弄丢了,刚刚借这位同学的手机拨打过去,发现铃声好像是从这里面传出来的。”洁白素手轻轻指向了办公室内。

郑老师闻言,回头朝办公室里望去。

靠里头的一张办公桌前,还坐了位正在整理资料的中年女老师,听见门口谈话后,也抬起了头。

而在她那堆满教材和试卷的桌面上,赫然就躺着部白色手机,屏幕因为刚刚的来电尚未完全熄灭,泛着微光,手机一角挂了银色星星挂坠格外显眼。

“哦,是这个啊。”

郑老师恍然,随即侧身让开通道,“那进去拿吧。王老师,是这学生丢的手机。”他朝里面那名女老师喊了声。

笪光眼见郑老师似乎没认出自己来,暗暗庆幸松了口气。

索性就低头,默默跟在曹曳燕身后一块走进办公室。

办公室里的王老师扶了下眼镜,认真审视这走进来的两人,目光尤其在曹曳燕略显凌乱的发丝和笪光有些脏乱面颊上停留,沉吟片刻后,适才开口询问。

曹曳燕再次将丢失手机一事简单同面前老师解释。

尽管讲述平静,没有了之前的急切,可却也刻意省略掉种种关于江岸声迷药以及在天台和那笪光所发生的香艳靡事,只推说是自己不小心遗落丢失。

“噢,事情是这样啊,难怪会被我们在外面捡到。”

王老师脸上的疑虑稍减,径直拿起那部手机后,并没有立刻递过去曹曳燕,而是转对她语重心长地说道:“曹同学,虽然我们六中对手机管理不像有些学校那么死板,但你们自己也要有分寸。尤其身为女孩子,更不要整天沉迷于那些短视频、聊天软件,耽误了正常学习。这手机啊,只是通讯工具,不是玩物。知道吗?”

“嗯,我知道了,老师。”曹曳燕低垂下眼帘,态度恭顺应和对方,手指不自觉微微蜷缩了下。

“那拿回去吧,下次小心点。”王老师这才将手机递还给她。

“谢谢老师的提醒,我会注意的。”

接过失而复得的手机,指尖感受着挂坠那股熟悉的冰凉触感,她心里这块石头可算是安稳落地了。

再次道过谢后,曹曳燕便和笪光一前一后,安静退出教师办公室。

走到三楼楼梯口,正当她要下楼直接返回宿舍时,笪光却在身后轻声叫住了自己。

“曹同学……”

曹曳燕脚步顿住,转过身。

能安心找到手机,总归让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不少。

虽然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气息似乎淡化了些许。

“怎么了?”她问道,语气平和无波。

笪光神情难得认真看向她,喉结很是紧张滑动了好几下。

攥紧自己那块手机,像是鼓足勇气,才让声音比刚才更轻地小心翼翼,朝曹曳燕问道:“我……我能把你的手机号码存起来吗?”

曹曳燕明显被问愣了下,脸上掠过满满的错愕。

这个莫名请求,不得不说,在此刻显得如此突兀又……生疏。

就在之前,彼此都还存处于天台上意乱情迷时,他对待她的方式,那不可谓不粗暴,并且是充满了占有欲的强势索取。

自己胴体半裸,隐秘蜜穴被肆意曝光在这雄性生物面前,连初吻……也都被他轻易攫取。

那时候,她可没觉得笪光有半分此刻的犹豫和客气。

现在,风波暂息,他这会儿却表现得像个普通同学那样,居然小心翼翼地询问自己,是否能存她的号码?

这种荒谬反差让曹曳燕一时之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有种复杂难言的情绪涌上心头,有无语,有羞恼,还有丝丝莫名的,就连她自己都无法分辨的微妙波动在怂恿。

女神蹙紧了那双黛色深凝的柳眉,深深地看了笪光一眼。

那眼神里有探究,有警告,或许还有别的什么。

可她最终什么也没说,既没有同意,也没有厉声拒绝,只是悄然转回身,脚步略显急促地顺沿楼梯向下走去,水墨长发在空中划出了道决绝的美丽弧线。

然而,尽管是这样的结果,可对于笪光来说,曹曳燕沉默转身,远比一口回绝要好得太多。

没有当场冷着脸斥责他休想,就意味着……或许还有可能?

有股难以抑制的欣喜立马就冲上他的心头,驱散掉之前的忐忑和担心。

他望向消失于楼梯拐角的靓丽背影,肥厚的嘴角几乎控制不住地想要上扬,差点就要像个才刚踏入中学的毛头小子那样兴奋跳跃起来。

能在这样即将结束混乱的午休时,以如此近乎正常的方式,意外得到她的联系方式,简直算是跌宕起伏过后,最意想不到的馈赠。

笪光强压下内心狂喜的雀跃,快步跟了上去,默默测算好与她之间的距离,脚步声在空旷的楼梯间里再度回响,此刻,要远比之前轻快许多。

来到一楼后,走廊里稍微有了点人气,只是依旧空旷得很。

眼看分别在即,笪光犹豫片刻,还是加快两步,凑近到曹曳燕后边,把声音压得较低询问,“那个……江岸声,他到底是……?”

脚步照常前行,她甚至都没有回头,语气清冷背对传来,仿佛似在陈述某个与己无关的事实道:“江岸声是高三(7)班的学生。”

“高三的?!”听到这个,笪光脸上明显有惊愕和忌惮浮现。

心里紧张咯噔了下。

居然是高三的学生,那无论从年龄、体格还是在学校里的资历来看,江岸声都要比自己们这些高一新人要难缠得多。

“怎么了?”曹曳燕依旧背对笪光,只是平淡地反问,好似没听出他语气里的变化。

“没…就是,这次,他不是没得逞嘛……”

舔湿了下有些发干的嘴唇,笪光视线紧黏在她芙蓉背影上,说出了自己的担忧道:“我担心,下次他指不定还会在哪个角落突然冒出来,再对你乱来。”

一联想回江岸声离开前那番怨毒话语,心里就有些发毛。

他连跟自己同年级的李猛之流都尚且吃力对付不来,更别说这么个心怀怨恨的高三老生了。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

出人意料的是,那走在前面的曹曳燕语气回答得很是平静,甚至还有种笃定。

在说完这句话时,忽然就停了下来,转过身。

笪光没料到她会突然这样回头,差点就直接撞上那具绵软娇躯,赶忙刹住脚步。

曹曳燕就那样站在了楼梯间明暗交错的光影里,眼神有些古怪地盯看他。

美眸里似乎掺杂有审视和难以言喻的玩味。

“怎…怎么了?”笪光被她看得心里发毛,下意识就去乱摸自己的脸,还以为又有什么脏东西或者是之前留下的痕迹没擦干净。

女神仅是选择歪了下头,悦耳音带里讲出的话,尽管清晰平稳,可却不啻于往平静湖面投入了颗石子那般,“我明天会跟桑林茂说这个事,向他求助解决江岸声。”

“桑林茂!”笪光心里被激起惊涛骇浪。

普普通通三个字犹如是道闪电劈中了全身,让他瞬间僵愣在原地,脸上血色以肉眼可见速度褪去泛白,双目睁得老大,瞳孔内的恐惧分外突出。

“你…你…你怎么…要、要跟、桑、桑林茂说这个?”紊乱的气息,让笪光讲出的话都彻底变了调,磕磕巴巴的,无法完整利落表述好。

先前他对江岸声的那点担忧,此刻完全被桑林茂的恐惧所覆盖、碾碎。

曹曳燕将笪光这副当场被吓破胆的窘态尽收眼底,脸上那对他人惯常的淡漠冰层似乎裂开了道缝隙。

某种近乎戏谑的神情极轻微掠过眉眼,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有了罕见,却让人更觉危险的生动。

“你是不是在担心。”语速故意放缓,说出的每个字都像把小锤准确敲在笪光紧绷的神经上,“我把你对我做的事情,也跟他说出来?”

“我、我、我没有啊!”

听到这话的笪光,像极了只被踩到尾巴的小猫,断然摇头否认。

两眼慌乱地四处飘移,根本不敢与曹曳燕正面对视,开始语无伦次地为自己狡辩,“我、我……我又没干什么坏事!再说了,前面那会,我那可是特意赶到现场救、救了你啊……”

“噢。”

她闻言轻轻挑眉,向他逼近了一小步。

空旷的走廊里,曹曳燕声音不高,却异常敞亮,说出的每个字都重重砸在了笪光心上,“你这么快就忘了,天台上,咱们之间发生过的事了么?”她特意强调了天台两个字,提醒这头雄性生物。

“曳…曹同学。”

被提及此事,他下意识以近乎哀求地眼神,可怜巴巴看向她,试图解释并挽回道:“我那时候…那时候在天台,只是因为,被你睡着的样子,给吸引得太入迷了,所以一时…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女神冷声打断他后续的话,星眸锐利如冰锥,“就能想怎么乱来,就怎么乱来,是吗?”

质问好似能直接穿透过笪光那副丑陋的皮囊,直至看见他内心因恐惧而剧烈颤抖的卑劣灵魂。

“对、对不起。我真的错了,对不起!曹同学!求你了……”

这般慌神开口,这头先前在天台一直占据强势主导地位的雄性生物,连连低头向曹曳燕认错,姿态卑微到了尘埃里。

上周桑林茂是如何面无表情地将他同班李猛那伙人揍得哭爹喊娘、满地找牙的场景,至今尚且还历历在目。

那时,女神就也是这般安静站立于一旁默视,眼神平淡无奇,没有什么温度。

如果……如果曹曳燕把自己对她所做的那些,似乎远比没成功得手的江岸声更加逾越、猥亵……统统也都告诉桑林茂的话……

笪光只觉有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到天灵盖上,四肢眨眼被冻得冰凉,连带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恍若是已经预见到了,自己被桑林茂那双毫无感情的凶厉狠眸给盯上后,当场就被对方给残忍撕碎的悲惨结局。

曹曳燕看到他这副懦弱鬼样,与不久前在天台上那个强势、甚至还有几分掠夺气息的身影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

无言地在心底怪异叹了声,那口气息轻得好似窗外拂过的风,又掺杂进了些不知名的沉甸甸失望。

“你的骨气。”

话语没有太多情绪起伏,可却能像根细针,精准刺入笪光最心虚的地方,“遇到桑林茂就只有这么点吗?”

她原本以为,就算他畏惧桑林茂,至少也该有几分少年人的硬撑和狡辩,哪怕只是苍白无力地反驳挣扎。

我不是故意的。

那不一样。

可惜,什么都没有。

桑林茂用雷霆手段惩戒李猛几人的场面,显然是像烙铁那样,已经深深烫死在了笪光的记忆里,摧毁掉他本就不多的胆气。

所以此刻,恐惧压倒了一切,包括那短暂滋生的,对自己可笑占有欲和冲动。

好奇想知道他的胆量,在经过天台那般亲密接触之后,是否有所发生改变。

结果,依然是如此不堪。

“我…我……”

光用嘴唇哆嗦了小一会,只我了半天,把脸憋得有些发红,笪光就再也没吐出任何能接话的字眼。

很现实昭示了,弱者的所有辩解,在绝对力量威慑和可能到来的惨痛后果面前,都是显得那么苍白可笑。

此刻,就连与她对视的勇气都消失了。

油腻丑脸内的眼神狼狈躲闪,他只敢低垂头,把目光锁定到自己脏兮兮的那双鞋尖上。

曹曳燕眼底那丝极淡到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波动,对此也只能无感沉寂隐没下去,重新调整好脸上古井无波的淡漠。

不再去多看他,仿佛这人就只是走廊里一团无关紧要的空气。

径直转过身,没有任何犹豫,便朝向教学楼出口走去。

阳光甫一等她出来,就将影子拉得很长,背影挺直、孤清,又携带有种决然的疏离,将刚才自己那片刻古怪的试探和纠葛都全抛在了身后遗忘。

笪光僵愣在原地,目送对方越走越远,直到无影无踪。

关合上了嘴,发现自己说不出任何声音,只有股懊悔和恐惧攥紧了自己心脏。

她就这样走了,没有给出任何后续或威胁。

这种不确定性结局,反而更让笪光备受煎熬。

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好一会儿后,他才也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教学楼。

午休结束的铃声响起时,校园里飞快又重新涌入喧闹的人潮,从各处零散汇聚到教学楼。

下午的课程,慵懒光线透过玻璃窗,将讲台上老师的身影投射在黑板上,粉笔灰于光柱中缓慢飞舞。

一切如往常进行中,乏味而按部就班。

高一(7)班内。

坐在教室后排的笪光,眼神空洞愣看课本,台上老师的讲解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心思已完全不在课堂上,脑海里反复回放倒映天台的那一幕幕、曹曳燕冰冷失望的眼神、以及桑林茂那张明天可能会对他浮现的令人胆寒凶脸。

每每当教室门有因为上下课被推开时,笪光都会像是受惊的兔子那样猛地抬头,生怕进来的是找自己索债的人。

而在高一(1)班里,曹曳燕在座位上聆听前桌周晓雯的絮叨,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夹藏于课本里的手机冰凉外壳。

不时应和舍友几句,宛如中午的那一切从未发生过。

只是偶尔,她那双星眸会没有焦点地投看向远处,无人知道那片澄如湖泊的瞳孔内,究竟流淌了怎样莫名思绪。

高三(7)班下午的最后一节是自习课。

教室内学生还算安静,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和偶尔压抑的咳嗽在响动。

江岸声靠坐在教室最左边后排的椅子上,一条腿大大咧咧伸到过道里。

舌尖抵住后槽牙戳弄,他眼神阴鸷地盯紧桌面上摊开的练习册,可却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该死的,那狗杂碎……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江岸声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咒骂,拳头在课桌下攥得死紧,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一回想起曹曳燕那冰冷中带有惊惶的绝美面貌,再想到自己差点就能得手……而这一切,都被那个叫笪光的肥猪给毁了!

这口恶气,他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

“江哥。”

坐在江岸声旁边课桌的某位清瘦高个男生,外号叫猴子的,忽然用胳膊肘轻轻碰了他一下。

猴子眼睛滴溜溜地转,警惕地瞄了眼讲台上正低头批改作业的老师,趁机快速凑近到江岸声耳边,声音压低,邀功汇报道:“我查到那小子的具体情况了。”

说着,他动作极其隐蔽地将手机从桌面下巧妙塞到自己老大腿边。

见此情况,江岸声精神小小振奋了下,阴沉的脸上掠过狠厉。

不动声色垂下眼睑,用书本作掩护,熟练抄起手机,在滑动间,轻松解开猴子的简单锁屏密码。

界面光亮映在他眼底。

快速翻阅了遍猴子搜集来的信息。

笪光,高一(7)班,留级生,成绩垫底,性格懦弱,平时独来独往,没什么朋友……最后,江岸声视线意外定格在了住宿信息那一栏。

眉宇快拧巴成死结,他脸上露出狐疑不解神色,转头也压低音量质问起猴子道:“这肥猪,现在是一个人住在宿舍里?”

“没错,现在就他一个人住。”

闻言,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六中的宿舍楼什么时候这么空裕了?他居然能他妈单独住一间?”

这和江岸声所熟知了解的,六中宿舍情况完全不符啊,难道是死胖子还有什么深厚背景?

“不是,男生宿舍房间一直都没有多余的,江哥,”

不等他胡乱猜想完,猴子连忙解释,“笪光住的那间,是顶楼最角落那处!”

“你所说的角落那间,莫非是之前需要改造……”

“对,就是原来放废弃杂物的,后来临时收拾出来的那间,条件最差,根本没人愿意去住。听说是因为上学期末宿舍调整,有几个班的人没安排完,他才被塞过去的。”

他扫看周围,继续说道:“本来还有两个倒霉蛋有跟他住一块的,但上周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俩人也被安排调走到别的寝室去了,所以现在……就只剩这头肥猪,还一个人占着那间破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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