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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爱】栖肤之意,1

小说: 2025-09-12 21:57 5hhhhh 1730 ℃

【希爱】栖肤之意

#椎名立希x千早爱音#

#左右有意义#

#开放结局#

#futanari#

单人的学生公寓比起多人宿舍更要窄一些,长条形的结构从玄关一眼望到底。地板是某种便宜的木板,在夏天赤脚踩上去并不会有多凉快,而冬天则又太冷,起床的时候不注意没踩中拖鞋,就会瞬间把椎名立希冻得清醒。

玄关左侧堆着几双旧运动鞋和打折时买来的拖鞋,门口靠墙的地方放着一只金属伞架,孤零零地插着一把折叠伞。微波炉下面是小尺寸的冰箱,里面放满了巧克力味的熊猫乳饮,还有一份没开封过的杏仁豆腐,一碟吃了一半的芥末章鱼,一瓶用了一半的味淋。再往里是一只单水槽,锅架上挂着两只小锅和一只滤网,挂钩上的抹布还残留着洗洁精的味道。

房间最里面靠窗的位置是工作区。一台旧型号的笔记本电脑靠在书桌上,边角已经磨白,贴纸翘起,是当初和某人一起买下时随手贴上的,现在椎名立希懒得撕。电脑旁边放着便携移动硬盘,品牌标志已经被反复摩擦到快看不清。桌角放着调音器和节拍器,还有几张写满数字的乐谱纸,纸面上反复修改的红笔划痕已经叠得发黑。桌下还有一只破旧的音箱,搬家时磕掉了一角,她用胶带固定住,还没换掉。一组电子鼓放在房间另一侧,黑色的鼓面被打得发白,下面的线路被束带打了个结牢牢困住,连接在电脑上。

椎名立希从开学日就搬了进来。终于离开了那个各处是姐姐领地的家,不用在吃饭时一抬头就是奖杯展示架,怎么想都是好事。诚然,这个房间是比自己原来的卧室要小上一圈,但在东京,能让学生负担得起,独立卫浴、二十四小时水电、出门后十分钟后就是车站,除了学生公寓已经没有性价比更高的选择了。

窗外传来复数的蝉鸣,仿佛要叫破这个粘稠的烈日一样,令椎名立希心生烦躁。

屋里开着二十六度的冷气,窗帘拉得死死的。为了省电,她把转速调到最低,空气像迟钝地翻动着,过了好久才有一点凉意。地板上放着一瓶矿泉水和几个空水瓶,旁边垃圾桶里是昨天剩下的三角饭团包装,还有几张退烧贴的塑料纸。

椎名立希的床靠着右边墙,床单是黑白双色的,褶皱中还带着几滴药洒在上面的淡印。暑假期间,别的学生都不在,大楼安静得过头。她在便利店值晚班,清晨回来的时候整栋楼像死掉了一样,伫立在阴灰色的天空下面。

她今天请了假。头晕,起不来,连手机的提示音都没力气关掉。椎名立希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烧的,只记得昨早上醒来时,手肘撑在床沿,冷汗在流下来之前就干了。今天变得更严重,耳边一阵阵轰鸣,后脑好似被人用球棒打了个洞一样,脑髓液汩汩地流出来。

门铃的声音一开始只是虚幻地飘过她的耳朵,被她当作耳鸣的一部分。直到它开始变得节奏分明、固定频率地响起时,她才意识到,那是真实存在的东西。

她从鼻腔发出一声短促的咕哝,像是骂了句什么,又像只是肺叶里涌出的热气。

谁啊?

眼睛勉强睁开,椎名立希看到天花板——灰白的天花板,没有开灯,那颗嵌进去的白炽灯泡,周围一圈泛黄。视野忽明忽暗,像是脑子里的电力供应不足,随时都可能断片。

这种炎炎假日,如果来访的不是教职员或是熟人,大概只有快递员。不过最近她什么都没有买,所以这个可能也微乎其微。难道是趁机溜进来的推销人吗?能避开大楼管理员的视线吗?

椎名立希一只手撑着床沿,另一只手去找地板上的拖鞋。没有穿好,右脚踩偏了,干脆把左脚的拖鞋甩掉,赤着脚踩在地上。

她咬着牙,坐起来。腰像被人扭了一下,胃随即翻涌,喉咙也开始泛酸。她本能地想咽口水,却什么都咽不下去。像用一具浸满汗水的空壳往前挪,每一步都在跟身体对抗。

她不想开门。她没力气面对任何人。可门铃又响了,敲门声也来了,一下接一下,叩叩,叩叩,毫不客气地敲在太阳穴上,烦躁得发热。

椎名立希闭了闭眼,像确认自己还没死掉,然后拖着身子朝门口去。

鱼眼镜片扭曲了外面的景象,对方穿着素色连衣裙,戴着浅黄色宽檐帽,墨镜和帽檐一起遮住了脸上半部。右肩到腋下的位置可以看到一条宽宽的带子,可能挎着背包吧。

便服女性,那就应该不是推销者。

您是哪位......? 就在椎名立希要问您是谁或您要做什么之前,外面的女人用轻佻的语气对她说道。

“哈啰,椎名同学?”

“……”

“咦?咦?真的假的?我找错位置了吗?”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说话方式。即使不知道对方长什么样子,听听语气也能认出来。

“椎名同学?椎名同学?”

对方再次按向门铃。这么近的距离,刺耳的机械铃声几乎要洞穿耳膜。

“椎名同学?rikki?rikki——”

尽管是单人公寓,但其实这里的隔音很差。

搞错响起的门铃是隔壁的——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发生过。稍微大声一点说话,左邻右舍都能听见。在深夜,如果打鼓一旦打得太忘情,就会听到隔壁猛地锤击墙面的声音,连靠墙的书柜都会被吓得一抖。虽说现在是暑假,但习惯独来独往的椎名立希也不确定左右两边究竟还有没有人。

她轻轻吐出一口气,又吸了一口——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屏住了呼吸。她对外面的女人说道。

“别按了。”

敲门声顿了一下。

“rikki!你这不是在家吗!”

“太吵了,别再这么大声了。”

“我知道啦。”

对方满不在乎地回答着,终于放下了按在门铃上的手。

“我说,rikki不让我进来吗?”

椎名立希的大脑出现了短暂的停滞。

进来?进到家里?现在……?

杂乱没有整理的房间,屋角里堆着几个快递盒,水槽里还放着昨天没有洗的餐盘。以这种状态放外人进入?自己没有洗澡,甚至还没有洗脸梳头,浑身是汗,睡裤已经穿了三天了。

脑海里乱哄哄的,瞬间,不想让对方进来的选项就以压倒性的票数取得了绝对的胜利。椎名立希咽了一口唾沫,喉咙因为高热好像薄的快被撕破一样脆弱,此刻要发出正常声音并不容易。

就在她准备的这几秒,对方又开始大声喊起来了奇怪的昵称,真是饶了她了吧——椎名立希猛地打开门,门链哗啦作响。那一瞬间,强烈的热气从外面灌进来,毫不留情地炙烤她本就高温的皮肤。

好热,好热。就算在阴影里磕破一个鸡蛋,也能在柏油路上烫熟吧。这种天气还会有人特意出门?

“有什么事吗?”

“千早爱音。”

椎名立希慢慢吐出那个人的名字。

“啊啊,我来找你玩啦~”

把墨镜摘下来,千早爱音露出过去那副熟悉的傻笑,咧开嘴角露出虎牙。

有一滴汗水顺着她的额头,自脸颊流下,浸入侧脸的头发。她的鼻梁上还留着浅浅的,墨镜挤压的印子。有几丝头发被汗湿了,贴在脖颈。尽管做足了防晒,她也被毒辣的阳光晒得有些发红了,整个人看起来就像刚从蒸笼里捞出来一样。一个鼓鼓的帆布袋斜挎在肩上,她用大拇指勾着背带,姿势松松垮垮。袋子上印着一串英文花体字,背带口别着一只形状古怪的发卡,看不出是动物还是珊瑚。

椎名立希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

“不好意思,我今天没空。抱歉,你回去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拉动门把手,想要迅速关上门。

然而,正要关上的门突然传来沉闷的撞击声,伴随着链条松开的声音,门板停住了。

椎名立希厌恶地低下了头。

门和外框之间的微小缝隙里,塞着一只浅色的松糕鞋,是那种会在时尚杂志里女子力评选常胜款,鞋子主人用一双花边短袜搭配着,袜边镶嵌了珍珠一样的装饰。

她瞪了千早爱音一眼。

“你在干什么呢?”

“rikki别说这么伤人心的话啦。”千早爱音笑嘻嘻地凑近,“我是特意来看你的。”

“那又如何?我今天没空。”

听到立希冷淡的回答,千早爱音一瞬间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随即皱起了眉头。

“rikki没看群组吗?tomorin告诉我地址的哦。”

“快回去。”

“我说你啊,你不是生病了吗?”

千早爱音一脸无奈地低头,把手伸进帆布袋里。接着掏出一部白色的手机。解锁了卡通锁屏后,千早爱音将画面转向这边,用手指示意道,“你看”。

她并没有说谎。聊天界面里,企鹅头像的高松灯拜托她过来,地址门牌写得清清楚楚。

“为什么?”

为什么知道我生病了?

为什么要过来?

为什么是千早爱音?

问题如同漩涡般打转,椎名立希能感觉到自己头痛欲裂。与她内心的忐忑不安相反,爱音用若无其事的语气说道。

“rikki的ins有分享照片吧?”她把手机塞回包里,涂着裸色的指甲油,“看到角落里有退烧药的盒子,tomorin就私聊你了,不过你一直没有回复。正好我在附近,她就拜托我了。”

啊,那这样的确说得通。

可即便如此,问题的本质也不会改变。并不想千早爱音进入屋内的念头还牢牢盘踞在脑海。

“原来如此。”椎名立希点了点头,“我会告诉灯你来过了。”

“我说,不让我进去吗?”

“没有让你进来的理由吧?”

“好冷淡啊,rikki!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子的人?”

“我就是这种人。”

“拜~托~啦~”

和想尽办法进门的千早爱音言语对抗,高烧之下的椎名立希显然略逊一筹。她虚眯起眼,正琢磨怎样把那只鞋哄出来,好让门彻底的关闭。就在这时,过道里有一扇门猛地推开。

“——吵死了!”

嘭一声,又关上。

“咦?”

千早爱音发出一声轻微而愚蠢的惊呼,整个人剧烈抖了一下。椎名立希皱着眉头,从声音来源的方向推断,看来这层至少还有一个邻居。

“刚刚、刚刚那个是……”

千早爱音狼狈地轻拍胸口,和高中时代一样,还是这么喜欢大惊小怪。

“你扰民了。”

“诶?我的错吗?对、对不起……”

“别对我道歉。”

“可是,rikki也有错啦……至少有一点……”

现在你可以走了吗?椎名立希在思考如何说出这句话。

“不然我进去吗?”千早爱音把包包抱在怀中,一件件的展示,“我带了慰问品哦。”

“退烧贴、止痛药、口服液……啊,也有啤酒,不好意思啦rikki,原本以为你身体好些了才买的……”

“哪有带着酒上门慰问的……”

椎名立希叹着气。

总之、现在、目前,以她混沌的大脑,还暂时无法想出能令千早爱音安静离开的方法。为了不让奇怪的外号在开学的时候就在系里传开,虽然不甘心,但的确是她输了。

“真是的……你进来吧。”

听到她的话,千早爱音的眼睛唰地亮了,眼底像是闪了一下光。

“咦,真的可以吗?”

“先把这个拿开。”

说着,椎名立希指向了下面,千早爱音也跟着低下了头,似乎是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脚还卡在门缝里。她用充满怀疑的目光凝视着椎名立希。

“......rikki你,该不会趁我一挪开脚就立刻锁上门吧?”

原来我在你眼里是这种人啊。

就在椎名立希自我怀疑的一瞬间,千早爱音用低沉的声音提醒道。

“那样的话,我可是会不停按门铃哦。”

“不会的。”

真麻烦。

取下链条的瞬间,千早爱音已经小声嘟囔着“好热好热”进了玄关。她三两下脱下鞋,直奔房间深处,一头扑倒在床上。

现在才开始担心被子里是否有汗味已经太晚了。比起这个,椎名立希不动声色地关上了门,把玄关处的乱放的运动鞋放进鞋柜,又把水槽里的盘子收拾一下,顺手把柜子上随手丢的外套藏进浴室的脏衣篓。

等她做完这些回到房间,千早爱音已经坐在床上,摘下帽子和墨镜,抬头朝她傻笑。

“可以开灯吗?”

“可以。”

“空调呢?”

“最多二十二度。”

看起来一副很有礼貌的乖巧样子,实际上是个不请自来,还随便上别人床的家伙。

椎名立希一边晕乎乎地按着空调按钮,一边开灯。突然亮起的白光像是有人一拳正打在她的太阳穴,她终于是有些支撑不住了。

“我先说好,如果你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无论在什么情况下,我都会把你赶出去。你要有这个心理准备。”

“奇怪的事?是指什么呢?”

椎名立希扯开被子,静默地看了千早爱音一眼,什么也没说。

高中的第三年,椎名立希和千早爱音接吻了。

那并不是一个充满诗意的、春心萌动的、婉转回肠的吻,也不是炽热火热的、发人深省的、激烈焦灼的吻。

在RiNG的大楼,一个普通的练习日结束后,所有人都离开,作为员工的椎名立希收拾着录音室。有一个人去而复返,推门而入。是千早爱音,背着吉他,但回来的目的肯定不是为了练习。今天又弹错了五个地方,一想到这里椎名立希不禁叹息。

“回来干嘛?”

“我有话想告诉rikki。”

只是说话的话,line上完全可以说的。

毫无防备的椎名立希,就在这种场景下猝不及防地收到了千早爱音的告白。

“我喜欢rikki。”

时下她左手捏着抹布,右手托着半瓶消毒水,正在擦拭键盘旁的金属支架。衣服是RiNG的咖啡店员工制服,下半身是普通的牛仔裤,鞋面上因为昨天下雨,侧面还沾着一点泥水。如果是平时也就算了,毕竟椎名立希也算是秀外慧中的那类人,即使椎名立希自己并不这么想,被人夸久了,也会意识到自己其实脸长得不赖。

椎名立希用力眨了下眼,确定面前出现的并不是幻觉。完全意料之外的情况,令她不知所措,更不知如何是好。对方是千早爱音?千早爱音是个什么人?为什么要对我告白?这是告白吗?这是应该告白的时候吗?告白是为了什么呢……太多的问题缠绕着缠绕着,扭曲成了一股麻绳牵住了心弦。

空气在这一瞬间安静得过分,仿佛整栋大楼都被抽空了声响。只有远处的雷云在低声轰鸣,提醒着时间仍在流逝。

“你在……开玩笑吗?”

椎名立希艰难开口。

“不是开玩笑。”

千早爱音很用力地摇了一下头,脸颊两侧的头发随着主人动作舞动。红晕爬上了她的皮肤,如果说平时千早爱音是粉色的,那现在她变成了饱和度更高的红色。

椎名立希抬头看着千早爱音——她本身就比自己高出一点,即使是站起来也一样。按理说,面对这种情况她应该先把消毒水和抹布放下,但是又放在哪里?鼓面吗?键盘吗?还是谱架?千早爱音一步步逼近,这下可选择的范围更窄了,果然还是该在刚刚就把这些东西扔在地上不管……已经晚了,千早爱音走到了面前。

椎名立希退无可退,背抵着玻璃,千早爱音撑住她头两侧,呼吸温热,带着水果糖的香气。

她手心冒汗,抹布被攥得皱巴巴。

“我喜欢rikki。”

一反常态地,千早爱音没有笑,没有像平时那样,没心没肺的,痴痴傻傻地笑。她面色红润,睫毛颤抖,紧张得几乎过了呼吸,灰色的眼眸印出黑色的倒影。

“……啊……”

空气里有一瞬间的真空,仿佛连呼吸都会被戳破。

“rikki呢?”

“我……”

我不知道。

椎名立希想着。

她想,她应该是喜欢高松灯的,追逐着灯的视线,亦步亦趋地只要演奏灯的曲子就能感受到幸福。她也应该是喜欢长崎素世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二人就能互相理解。她甚至是喜欢要乐奈的,虽然总是被诈骗抹茶芭菲,但是对方是可以信赖的人。但是千早爱音是谁?所说的喜欢是什么?喜欢是倾诉的情感吗?喜欢是跳动的脉搏吗?喜欢是某种似是而非,只存在于诗歌演剧中的东西吗?她对千早爱音是什么情感?她对千早爱音是喜欢的吗?

无人回答她的问题。她只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脏,此时此刻,正因千早爱音而剧烈跳动。心跳加速,血流迸动,脉搏鼓噪,然而椎名立希始终未得其解。

“我不知道。”

椎名立希诚恳地说。

“这样哦。”千早爱音的眉眼垂下来,要放弃了吗?在椎名立希这样想的时候,对方又很快振作起来,眼睛闪闪亮地发光。

“那要亲一下看看吗?”

“啊?”

“如果亲的时候,心里第一个出现的人,我觉得那肯定就是对那个人喜欢的吧。”

“哈?”

椎名立希气得发抖。

她手持着清洁道具,被比自己更高的人壁咚在RiNG玻璃上,无处可躲,无处可逃。就算是真的喜欢,她也不会挑这种时候告白,对高松灯的侵蚀,对长崎素世的压制,对要乐奈的步步紧逼。

全都是歪理,千早爱音的歪理,就像她的吉他演奏水平,她的C调,她的G调,她的B调,她的练习量,她的敷衍承诺,她的满口谎言……

她能听见心跳声——在耳膜里轰鸣,就像在空旷的舞台上反复敲打底鼓,声浪从胸腔深处震出,逼得呼吸错拍。

千早爱音的影子笼罩下来,头发散落像幕布一样遮住了头顶的光。那股甜腻的水果味在呼吸间弥散,令人窒息。

椎名立希的手指收紧,抹布在掌心被捏成一团,她却浑然不觉。

千早爱音闭着眼睛,睫毛在颤动,唇与唇之间的距离只剩下最后一层薄雾。

时间在这一刻拉长得不可思议。

像有人把节拍器的指针强行停住,秒声卡在半空,却仍然在她血管里继续倒数。

椎名立希并没有扭头躲开。

睡醒的时候已经没有那么热了。

空气变得干净了一点,热浪不再一波一波地扑打在皮肤上。

椎名立希睁开眼,视野先是模糊的。阳光从被拉严的窗帘缝里漏进来,斜斜落在那只塞满乐谱的文件夹上,最上面的封皮边角微微翘起。光线泛着一点尘埃,悄然浮动。

头还在晕,但比起早上脑子里多了一些空白的间隙,不再是全然的轰鸣。

她动了动,感觉额头上有什么黏糊糊的东西,是退热贴——很明显不是头昏脑涨的自己贴上去的。

脚边传来细微的响动,她撑起身体往那边看。

千早爱音就坐在床边的地板上,整个人趴在床沿睡着了。似乎是想好好休息,又怕吵醒她,才僵硬地保持着这种不上不下的姿势。双腿蜷着,一只手还握着手机,屏幕已经熄灭,反射着微弱的光。头发有些散乱,从床沿落下,垂在膝上,随着她的呼吸一息一动。

椎名立希咳了一声。

千早爱音没醒,但眉头皱了一下,嘴角动了动。她像只被风吹到的动物那样,把脸往被子上蹭了蹭,又把膝盖收得更紧了一些。

椎名立希不知道该不该叫醒她。

或许就让她这样睡一会儿也没关系。反正千早爱音最擅长的就是擅自出现、擅自留下,然后再擅自离开。像风一样,来得没头没脑,走得也轻飘飘的。

可她已经趴着睡了多久了呢?靠在那种僵硬姿势上,脖子和肩膀大概已经发麻了吧。

椎名立希低声咳了一下,犹豫了一会儿,伸手戳了戳她的肩膀。

“……喂。”

轻声唤了一句,千早爱音没有反应。

她又试着用指尖轻轻地推了一下对方的上臂,指节有些发冷。

“千早爱音。”

这次语气稍微提高了一点。声音还没完全从鼻音里摆脱出来,但是出声已经基本没有问题了。

千早爱音皱了皱眉,嘴里含糊地发出一声嗯,然后翻了个方向,把半边脸埋进了被褥里,似乎还打算继续睡过去。

她的连衣裙右肩处滑落,细细的透明内衣带子贴在皮肤上。

椎名立希看着她,好一会儿没说话。

最后掀开被子,准备起身。那一刻,千早爱音像感应到了什么,眼皮颤了颤,终于慢慢睁开了眼睛。

“……嗯?”

她的眼神有些空洞,意识像是没回到现实,还在洄游。

“啊……rikki……”

她声音沙哑地笑了一下,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这下眼神终于聚焦了。

“你醒啦?”

千早爱音耸了耸肩笑了。她坐起身来,靠在床边,看了椎名立希一眼,像是在确认她是否真的清醒。

“好点了吗?”她轻声问。

椎名立希没有马上回答。

她从枕头下面摸出自己的手机,点亮屏幕,光线在她指尖闪了一下,已经是下午五点了。椎名立希盯着手机屏幕几秒,太阳穴隐隐发胀。她将手机重新扣在枕边,转头看向床尾的人。

“你什么时候睡着的?”

“啊?这个嘛……”

千早爱音挠了挠下巴,眼神一时飘忽,“大概是下午一两点吧?你烧得太厉害,我看rikki你睡得实在不安稳,就坐着看看你有没有事……结果,不小心就……”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一句几乎只剩下抿唇的动作。千早爱音又用指尖挠了挠眉骨,低头看着自己的膝盖,露出一个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她双手交握,拇指一圈圈绕在一起,耳朵悄悄红了。

气氛短暂地落空。。

椎名立希撑着手坐起身,头有些晕,动作慢了一拍。千早爱音立刻伸手扶着她的肩膀。

“rikki,别一下子动那么快,会头晕的。”

“我没事。”

椎名立希不动声色地推开她的手。

千早爱音讪讪收回,起身拍了拍裙摆,把滑落的肩带拉回原位。她转身走向桌边,从帆布包里拿出一瓶还未打开的药盒,拆开包装取出一板药片,回头看了她一眼。

“要吃吗?还烧着吗?”

椎名立希没有回答。她低头摸了摸额头上的退热贴,边缘已经有些卷了,退热贴本身也因体温变得温温的。

“好多了。”

“那就吃吧。我把药放这边,你等等,我去倒杯水。”

千早爱音起身走向水槽,动作熟练地从杯架上取下一个马克杯,在水龙头下冲洗干净,然后拧开宝矿力,慢慢倒满。

仔细一看,房间已经不像昨天那样凌乱了。快递盒被堆叠整齐,原本堆在桌角的纸巾和药袋也被摆到了托盘上,地板上的纸巾收整进了垃圾桶,连水槽边积着的碗都洗干净了,倒扣在沥水架上。

千早爱音的动作不像第一次来这个空间的人。

椎名立希看着她的背影,沉默了几秒,然后开口问:

“你下午一直没走?”

“嗯?是啊。”

“一直……待在房间里?”

千早爱音回过头来,手里捧着马克杯,歪着脑袋,“不然呢?”

椎名立希张了张口,没说出话来,察觉到这问题委实有点多余。正在想的时候,千早爱音已经把水放在了她床头,把药递到她手里。

“……哦。”

“那就好。”

千早爱音笑着,轻轻松松地坐回床边,膝盖抵着床沿,歪着头看她喝药。

“你还记得我们以前在RiNG……有次Live完,rikki你也发烧,还是我帮你扛回家的吧?结果第二天我自己也烧了。”

“嗯。”

“你那时候也不肯好好说一声谢谢,到最后也只发了个辛苦了的熊猫表情。”

“嗯。”

千早爱音轻吸一口气,耳朵红红的。

“……不过那天,你亲了我。”

杯壁的水汽沿着玻璃缓慢落下。椎名立希把药片送进口,喉咙里滑过的那一下,像把钝针,从里侧拖曳着坠下去。

其实不止是接吻。

那天夜里,衣服被随意丢在地上。

首先是制服外套,接着是领带、裙子、衬衣、内衣,内裤倒是磨蹭到最后再脱的,布料已经被晕湿成了深色。下次应该早点脱的。椎名立希吮着千早爱音的乳尖,居然还有心思优化做爱的步骤。

千早家的屋子比想象中更安静。玄关处放着父母的鞋,走廊墙上挂着几张从小学到毕业的合影;冰箱上有一张便签:周末出差。客厅没有开灯,只有卧室的小夜灯亮着。纱窗半敞,夜风带进来热气和蝉鸣。窗口的风铃偶尔碰一下,又慢慢归于停歇。墙上的挂钟滴滴答答。

是从气味开始靠近的,晒过的布的温温热热、柑橘味的沐浴露、还有千早爱音常年爱用的那款香水。她的刘海微湿,发尾贴在颈侧。千早爱音不笑时,眼睛反而更亮,就算在隐秘的灯光下也熠熠生辉。

接吻并不能称得上说是顺利。

尽管已经不是初吻,第一次没对上拍,牙齿磕了一下,两人都怔了一下,千早爱音先笑出声,椎名立希跟着也笑了。第二次,呼吸对上了频率,第三次,肩膀终于放下来,指尖才敢贴近皮肤。

椎名立希的手背先碰过她的颈侧,再沿着锁骨滑向肩头,细细的汗在那里结了一层温柔的潮气。千早爱音的手握住她的手腕,像是live前把击飞的鼓棒交回鼓手掌心。

千早爱音的身体很热。

她在亲吻中发出些细碎的声音,隐忍的、呜咽的、破碎的,控制不住地从喉咙漏出。椎名立希从未见过这样的千早爱音,眉眼弯弯,眼角泛红,喉结轻轻起伏,像是习惯性地笑,可又因为紧张而反复吞咽口水。

她的肌肤因为热度染上了薄薄的粉色,眼睛也湿润着,往日神采飞扬的眉眼,现在因为自己的亲吻和抚摸露出羞涩和怯意。头发缠着手臂,发尾打着卷儿,被汗湿后贴在锁骨处,跟着主人身体颤动。

终于吃到下面,椎名立希有点手足无措,求助地看向千早爱音。吉他手羞红了脸,抬起臀部,犹豫了一下岔开双腿,露出水光四溢的阴阜,浅色的耻毛被沾湿了,闪着晶莹的光。穴口的肉因为兴奋变得红肿,淫液从那个洞口溢出,汇成一股细线顺着鼠蹊流入股沟。

椎名立希看得目瞪口呆。

“啊!Rikki干嘛呆在那里啊!”

见女朋友没反应,千早爱音好像快哭了。她拉近椎名立希啃她的脸,给椎名立希啃得腮帮子都是牙印。

“好痛!”

“都是rikki不好。”

“不是你自己做的那个动作吗?”

“那个是……”千早爱音的视线飘忽,小声说,“从视频里学的。”

这时候再吐槽你在看哪门子的视频啊肯定还会收获一圈牙印在脸上,椎名立希知趣地闭上嘴。

“还要继续吗?”

“嗯。”

用手遮住脸,千早爱音用鼻音软软地回应。

她的下面也是软的。

舔一下,好像水蜜桃被分开一样,舌尖划开肉之后,汁水满满地盈出来。蒂珠挺挺地冒出头,吮吸的时候能听见千早爱音发出哭泣一般细碎的声音,腰肢扭动着,反应过来夹住了椎名立希的脸又立刻分开腿。一只手抓住床单,筋脉凸出,撕扯着布料。

“对、对不起,很痛吗?”

千早爱音拿开了遮住眼睛的手。

她眼眶发红,可怜兮兮地抽着鼻子,似乎真的下一秒就要掉下泪来。

“很舒服。”

千早爱音小声说。

“rikki舔得我很舒服。”

带着点力道,椎名立希用舌头抚弄着已经红肿发胀的阴蒂,让千早爱音不断分泌着甜蜜又黏滑的汁液。穴口的肉被她的舌尖顶弄,一颤一颤地滴下水来,连着身子一起发抖,敏感到不行。椎名立希试图把舌头尝试插入到更里面的地方,品尝深处的腥香。千早爱音的里面又热又紧,口感十足。

性器抵到颤抖的穴口的时候,千早爱音已经去了一次。

按照椎名立希的性子,她应该用避孕措施,但这性事发生得突然,根本无从料想,更无从筹谋。千早爱音磨了她好一阵,椎名立希才勉强答应射在外面。

她们又重新回到了最开始的姿势。千早爱音在下面平躺,椎名立希双手撑在两边注意不要压在吉他手身上,一边亲吻一边趁着换气的时候轻喘。

千早爱音把自己分泌的过多的体液抹在了椎名立希已经变硬的,滚烫的肉棍上充当润滑,椎名立希配合地挺着腰,慢慢沉身把阴茎插进入。得益于已经润滑得彻底,也可能是两人身体相性很好,阻力非常小,直到碰到某个地方。突破了那一点阻碍后,鼓手顺利地插到了底部。她被四面八方紧紧地挤压,皱着眉头,发出忍耐的声音。

液体从二人性器交合的地方慢慢染成深色。

椎名立希不敢动作,像只木人。

“rikki,不继续吗?”

“对不起,很痛吧……”

千早爱音歪了歪头,只是沉重地呼吸,她抬着头索吻,舌头直接伸到了鼓手的口腔里,卷着椎名立希的舌头摩擦。她拍了拍椎名立希的肩膀,鼓励鼓手放心大胆去做。

“就算是痛的,我也喜欢……”千早爱音额头抵着椎名立希,脸红彤彤地笑起来,“rikki给我的,我都很喜欢。”

高潮的时候,椎名立希想要抽开身,而千早爱音牢牢地用腿勾住了她。椎名立希狼狈地流着眼泪发抖,弄得好像被无套中出的不是千早爱音而是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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