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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鸾凤初逢正缔同心契 鹣鲽暗度偏移连理枝,杨帆的大学生活,1

小说:杨帆的大学生活 2025-09-12 13:07 5hhhhh 5800 ℃

假期的喧嚣与温存,如同退潮的海水,迅速从杨帆的生活中抽离。当他拖着行李箱,和父母一起站在复旦大学校门口时,一种截然不同的热浪扑面而来。

“学弟!这里看!来学长帮你拿!”

“叔叔阿姨辛苦了,行李给我吧!”

一群穿着迎新T恤的学长学姐,热情得像是饿了三天的狼看见了肉骨头,疯了一样冲上来,不由分说地从杨帆和他父亲手里抢过大包小包。

杨帆的父亲还愣了一下,想说“我们自己来就行”,可那学长已经扛着行李健步如飞地往里走了。

这阵仗,着实把杨帆给感动坏了。他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感觉大学生活的美好画卷已经徐徐展开。

然而,画卷展开得有点快,也卷起来得有点快。

还没走到宿舍楼,路过一个挂着“校园生活服务中心”横幅的帐篷,领头的学长就热情地把他拉了过去。

“学弟,手机卡得先办了,不然跟家里联系不方便。我们这儿有新生专属套餐,特别划算!”

杨帆晕乎乎的,觉得学长说的有道理。一百块钱递出去,一张崭新的电话卡塞进手里。他刚想再说声谢谢,一转身,刚才还热情似火的学长已经汇入另一波新生人潮中,眨眼就不见了。

“哎?学长……”

杨帆举着那张薄薄的电话卡,站在原地有点懵。人呢?

后来,直到第二年他也成了迎新队伍里的一员,才知道,拉一个新生办一张一百块的电话卡,提成高达八十。

他只能自己一路打听,像个无头苍蝇一样,总算在偌大的校园里找到了自己的宿舍楼。

父母早已在那儿等他,脸上带着点责备,但更多的是心疼。接下来的时间,就成了父母的表演秀。

办校园一卡通,领宿舍钥匙,选一个靠窗的上铺,然后就是一刻不停的忙碌。

父亲踩着凳子帮他挂蚊帐,铺床单。母亲则拿着抹布,把宿舍里里外外的柜子、桌子、地面擦得一尘不染。宿舍里另外两个床位还是空的,母亲干脆把那两张床的区域也打扫了一遍。

“小帆,你看,食堂在那边,拐过去就是。浴室在这栋楼的东头,记得带卡。”

“便利店就在楼下,很方便。移动、联通、电信的营业厅都在南门那边,要是电话卡有问题就去那儿。”

“衣服换下来要自己洗了啊,洗衣液我给你放柜子里了,别忘了。”

母亲的叮嘱琐碎而温暖,父亲则默默地用行动包办了一切。

从早上到傍晚,他们几乎没停过。

杨帆起初是有些不耐烦的。他已经是个大学生了,这些事他自己能搞定。他甚至有点想让父母快点忙完,快点回家,好让他开始真正的、自由的大学生活。

可当傍晚的斜阳将影子拉得老长,父母终于停下了手中的活,说“那我们走了啊”,杨帆的心却猛地一沉。

他送他们到校门口。

父亲的车启动,汇入晚高峰的车流。红色的尾灯在暮色中闪烁,越来越远,最后变成一个模糊的光点,彻底消失在视野尽头。

杨帆就那么站着,背后是灯火璀璨、庞大而陌生的校园,前方是父母离去的方向,是未知的未来。

一股前所未有的茫然感,瞬间将他吞没。

他忽然觉得眼前起了一场大雾,浓得化不开,让他看不清前路。很多年后,他跟爸妈提起这事,说大学报名那天雾真大,他们都笑着说没有,是他自己想多了。

或许吧。

那时的他,真的茫然到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上大学前的生活,一切都有人安排,他从未离开过父母的视线。现在,绳索突然断了。

奖学金、助学金要自己去申请打点,室友、同学、学长学姐、老师,一张张全新的关系网需要他自己去编织。

他像一个被扔进深水区却还不太会游泳的人,只能胡乱扑腾。

杨帆转身,慢慢走回宿舍。

他们的寝室是套房结构,一个宽敞的大阳台连通着两个小寝室,每个小寝室住四个人,上床下桌。

等他推开寝室门时,里面已经有了人声。

“嘿!你就是我们宿舍最后一个吧?我叫黄宇迪!”一个胖乎乎的男生笑着迎了上来。他看起来很和气,只是头顶的发量,对于一个大学生来说,显得有些岌岌可危。

“杨帆。”杨帆点点头。

“我看看……这是老二申川,这是老三王苒。”黄宇迪大大咧咧地介绍着。

杨帆的目光扫过另外两人。

申川长得挺精神,眼神透着一股机灵劲儿,他冲杨帆挤了挤眼,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兄弟,待会儿一起出去搓一顿?我知道这附近有家烧烤,绝了!”

而当杨帆的视线落在最后那个人身上时,他微微怔住了。

那是一个……非常可爱的男生。

唇红齿白,皮肤白皙得不像话,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会弯成好看的月牙状,里面仿佛有星星在闪。他个子不矮,四肢修长,但不是那种干瘦的竹竿,身上带着一点恰到好处的肉感。

初秋的天气尚有余热,他只穿了一件宽松的短袖和过膝短裤,露出的小腿线条流畅,脚上套着一双简单的拖鞋,那双脚……粉嫩得有些过分。

这个人,如果穿上女装,绝对是个顶级的美人。

这个念头在杨帆脑海里一闪而过,一个清瘦、漂亮的身影与眼前的人重叠起来——陈小雨。

这是他人生中第二次见到这么粉嫩可爱的男孩子。

“你好,我叫王苒。”王苒的声音也软软糯糯的,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媚意。他似乎察觉到了杨帆打量的目光,非但没有不悦,反而笑得更甜了,眼睛里的星光也更亮了。

杨帆迅速回过神,压下心中的异样感,也笑了笑:“你好。”

军训的日子枯燥而炎热,却是拉近男生关系最快的催化剂。半个月下来,407寝室的四个人已经无话不谈。

黄宇迪,是个深藏不露的富二代。他老爸是开公司的,但他自己却朴素得像个贫困生,穿着几十块的T恤,吃着食堂,跟大伙儿一起凑钱买零食。要不是有一次喝酒喝高了,他自己说漏了嘴,谁也看不出这是个公子哥。

他人大气,是个技术宅。宿舍要拉网线,其他三人商量着平摊网费,他直接大手一挥:“滚滚滚!这点钱算个屁!”然后一个人把所有费用都包了。他家离学校近,在外面自己租了房,平时不常住宿舍,但每次回来,都会带一大堆好吃的塞满大家的柜子。

申川,则是个人精。白酒二斤半,啤酒随便灌。他对这座城市的熟悉程度堪比活地图,哪个犄角旮旯有好吃的苍蝇馆子,哪个酒吧的酒最正点,他闭着眼睛都能给你指出来。军训一结束,他就迫不及待地带着全宿舍的人出去胡吃海喝,迅速奠定了他“首席娱乐官”的地位。

王苒,依旧是那个可爱得让人移不开眼的存在。他似乎很享受大家的关注,尤其喜欢跟杨帆待在一起。他会用软糯的声音喊“杨帆哥”,会在杨帆打完球回来后递上一瓶冰水,会在深夜卧谈会时分享一些女生才会感兴趣的八卦。

而杨帆,在他们眼中,是个长得帅、性格随和、不抽烟不怎么说脏话的“优质帅哥”。

。。。。。。。。。。。。。。

宿舍里的气味很奇特。

寻常的男生宿舍,总是弥漫着一股汗水、泡面、外卖和偶尔不知名脏衣服混合发酵的复杂味道。但407不同。推开门,一股若有似无的、带着淡淡花果香气的脂粉味儿。

这股味道的源头,是王苒那张堆满了瓶瓶罐罐的书桌。

洗面奶、爽肤水、精华、乳液、面霜、防晒霜……杨帆好多都不认识,只觉得那些精致的瓶子,比林晓,沈墨书梳妆台上的阵仗还要夸张。

王苒对此从不避讳,每天早晚,他都会对着小镜子,有条不紊地进行一套完整的护肤流程,手指在脸上轻柔地拍打、涂抹,那份细致与虔诚,让黄宇迪和申川叹为观止。

“你这是要把脸当成玉来盘啊?”申川叼着烟,靠在门框上调侃。

王苒头也不抬,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娇哼:“你们这种糙汉子懂什么?这叫投资未来。”

外人进到407宿舍,能够一眼分辨出哪张床是王苒的。

没错,就是那张粉红色的。

他把学校发的蓝白格床单、被罩、枕套全都换成了粉色系,上面还印着可爱的草莓图案。最绝的是,他给自己拉了一个严严实实的粉红色床帘,彻底在钢铁直男气息浓郁的宿舍里,开辟出了一方属于自己的公主领地。

申川对此的评价是:“骚,还是王苒骚。”

而杨帆,则开始有意无意地试探

起初只是寻常的打闹。

比如,黄宇迪带了零食回来,大家围着桌子分,杨帆会顺手搂住王苒的肩膀,把他拉到自己身边,“来,这个薯片是番茄味的,你肯定喜欢。”

王苒的身体会瞬间僵硬,但又很快软化下来,乖乖地靠着他,小声说:“谢谢杨帆哥。”耳朵尖却悄悄红了。

后来,试探变得更加大胆。

一次宿舍四个人挤在一起看恐怖片,申川故意选了个贴脸杀最多的。每到关键时刻,申川和黄宇迪就鬼哭狼嚎,而王苒则会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整个人往杨帆怀里缩。

杨帆顺势就将他半抱在怀里,手“不经意”地落在了他的手臂上。

好滑。

那皮肤细腻得不像话,触手温润,几乎没有毛孔,比他摸过的任何一个女人的皮肤都要好。杨帆贴在他耳边,感受着他轻微的战栗,“你这皮肤怎么跟女生一样?抹大宝了?”

温热的气息吹拂在耳廓上,王苒感觉半边身子都麻了。他两颊发烫,几乎说不出话,心脏在胸腔里擂鼓,全世界只剩下杨帆低沉的声音和手臂上那只手的温度。

他嘴里下意识地嘟囔着:“放……放开啦……”

申川在旁边起哄:“哎哟哟,抱上了抱上了!杨帆你个禽兽,放开我们家王苒!”

杨帆笑着松开手,但眼神却在王苒通红的脸上停留了片刻。

没错了,就是这种感觉。

王苒的存在,给407宿舍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好处。

他那股天生的“姐妹”气质,让他成功和楼下的宿管阿姨打成了一片。那位五十多岁,平时板着脸,对半夜归来的学生横眉冷对的阿姨,一见到王苒,脸上能笑开一朵花。

“小苒啊,今天又去上课啦?”

“是啊刘阿姨,您今天气色真好!这件新衣服真好看!”

几句甜言蜜语,就把刘阿姨哄得心花怒放。

于是,407宿舍享受到了超规格的待遇。半夜回来晚了,只要派王苒下去打个招呼,阿姨不仅不开骂,还会小声提醒“下次早点”;忘了带钥匙,王苒一个电话,阿姨就乐呵呵地拿着备用钥匙上来开门;有时候阿姨家里有事,甚至会拜托王苒帮她在值班室看一会儿。

申川对此佩服得五体投地:“你他妈是个人才!外交奇才!”

更重要的是,407因为王苒,常年霸占男生宿舍楼“卫生标兵”的流动红旗。

这孩子实在太爱干净了。他不仅把自己的粉色小天地收拾得一尘不染,还见不得公共区域有一点脏乱。地上一根头发他都得捡起来,垃圾桶满了第一个倒,窗台积了灰他比谁都急。

每次学院卫生评比,检查人员一进407,都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这里窗明几净,地面光可鉴人,空气中甚至飘着淡淡的清香。

于是,奖品——洗衣粉、肥皂、脸盆、毛巾——源源不断地送进407。

“兄弟们,这个月的洗衣粉又靠王苒挣回来了!”黄宇迪把一大袋洗衣粉扔在地上,豪气地宣布。

大家笑作一团,王苒则挺起小胸脯,一脸骄傲。

。。。。。。。。。。。。。。。

除了宿舍生活,进入复旦一个月,杨帆才真正体会到,大学和高中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这里太自由了。

学校尊重学生,老师也尊重学生。自由到什么程度?你可以中途退掉一门不喜欢的课,也可以随时去旁听任何学院的任何课程。上课没人点名,辅导员一年也见不到几次。学校甚至还提供通宵自习室,默认你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

这种自由,让学生迅速分化成了两类人。

一类喜欢去酒吧ktv,晚上去烧烤,喜欢在五角场玩乐,经常跟很多异性接触。

一类喜欢待在图书馆里,双肩包左边雨伞右边水杯,吃食堂,跟异性0交集。简直是精神USTC人。

其次,天天泡图书馆真不是因为卷,事实上大学里平时学不学跟期末成绩也没多大关系(除非一下课就复习,把每个知识点掌握得滚瓜烂熟),否则大家都会徘徊于[3.7,3.8)这一左闭右开区间(绩点改革之后版,改前是3.3),卷只是因为没别的事干。

只要有时间和钱,可以去修读学校任何一门课程,只有时间没有钱,也可以旁听学校的任何一门课程,修读必修课的顺序也是完全自由。

辅导员和班导师对学生约束比较少,其中也有我们班人数多的原因,如果你不主动去找也不愿参加班会并且不出事,甚至一年都可以不见辅导员。在复旦,你可以通宵做实验然后翘掉第二天的课,也可以上课签到之后就开溜走人,你可以修遍文史政经数理化生宗教计院药学所有院系的课,可以用论文课刷掉所有的专业拓展课。在复旦,你是很自由的,你可以掌握自己的节奏和方向,但也只有你能对自己负责。

复旦和隔壁西南某校不同,地处城市副中心,复旦学生的生活可以非常小资,五角场是周末食堂,大学路是情侣圣地。校内的光华楼,燕园,相辉堂,江湾的草原,枫林的图书馆,也都集中了文艺和浪漫的气质。

复旦有趣的灵魂很多,杨帆见过每天早上七点就出现在朝阳下光阶前抑扬顿挫朗诵古文的学长,见过在辩论会相声专场上叱咤风云妙语连珠的同班,见过平日可爱娇小却在半马摘金夺银的学姐。情怀大于功利,情趣多于浮躁,理想胜于世俗。

杨帆高中是是个学习成绩班里很好的学生~

上大学以前抱着很多很多期待。

不过真的到大学以后才发现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是多么的大。

杨帆以为大学生活会是拿两本书背着小包到阶梯教室去上课,没有作业和该死的成绩单,没课的时候和朋友一起出去玩,吃火锅,热气缭绕中畅谈人生。

可实际上杨帆每天顶着黑眼圈去上课,不是在找教室就是在路上,每天草草吃个饭,好像还是从前那种三点一线的生活。只是这条路上没有了爸妈的参与,好像也遇不到那些满怀真诚的人了。

每周一次的青年大学习,每天都要签到,刷课,上传作业的学习通,一天不参加讨论就要下降分数的马原课,周末也并没有和朋友出去玩,不是一整天的实验,就是一整天的实验报告。

有早八也有晚课,有写不完的文件和策划。做不完的表和作业,上传不完的学习通,抢不到的机会和得不完的综测。高中没熬过的时间现在都补回来了,微信和QQ有很多群聊,好像也没什么用。

这个新的开始是天差地别,是无数个"爸妈我想回家" "要是你们在我身边就好了"。

可是爸爸并没有说因为钱难赚就不赚了,妈妈并没有说孩子不听话就不要了,所以自己也没有资格说累不努力了.

可杨帆还是希望能在这样不尽人意的生活里,把破碎的自己都捡起来,把捡不起来的都掩埋,千千万万次。然后重整旗鼓,焕发新生再次成为我自己。

没关系,接受平凡的自己,只要好好的活着,去看日月星辰,赏春花,听夏蝉,望秋月,观冬雪,能和家人围桌闲坐,和好友欢聚畅谈。“反正我已经过了18岁的年纪,我还有未来,我得直奔向前了,不陪你了。”

每门课都想学到最好,都想冲着最高分去,真的很累,吃饭都在学习,毕竟大学和高中的学习在知识含量,深度,以及要求上是不一样的,感觉就算我一节课都听懂了,也需要复习,写题,总结,听网课,预习,明明只有一节课的知识,明明我都听懂了,明明别人上课都在玩手机,有时候就在质疑凭什么我要这么累

有时候觉得,一个是为了目标,一个是为了热爱吧,可能99的努力和70的努力最后成绩只差5分10分但是大多数人都只能考到90分,而你凭借努力即使只多5分也可以超过大多数的人,(这叫什么溢价效应?不是成正比而是曲线)毕竟也不是每门课都认真学,别人有努力的课,可能你没有在那门课上努力

。。。。。。。。。。。。

夜色将复旦大学笼罩其中。光华楼的灯火一盏盏熄灭,只剩下寝室楼里零星的光点,像疲惫的眼睛。

杨帆合上书,感觉脑子像一团被反复揉搓的浆糊。微电子专业的课程像是无穷无尽的山脉,翻过一座,眼前又是更高的一座。高数、模电、数电……每一个名词都代表着成沓的PPT和刷不完的习题。他揉了揉发酸的太阳穴,屏幕上密密麻麻的代码仿佛在嘲笑他的疲惫。

他不是不能学,也不是学不会。可那种紧绷感,那种为了绩点、为了综测、为了一个模糊不清的“未来”而不断内耗的感觉,让他窒息。他怀念的不是高中,而是高中时那种确定无疑的目标感。

杨帆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二十多天了。

开学后他就一头扎进了书山题海,每天的时间被课程、实验、报告切割成细碎的片段。他像一个陀螺,被无形的鞭子抽打着旋转,停不下来。

压力需要一个出口。

他的手指悬停在拨号键上,目光灼灼。

……

同一片夜空下,赵梅烦躁地翻了个身。

沉重的孕肚让她怎么躺都不舒服,腰酸得像是要断掉。她摸了摸自己胸前,因为孕期激素的影响,本就丰满的乳房愈发胀大,连带着乳头也敏感挺翘。之前穿上的乳环,早在半个月前就因为尺寸不合适,被她忍着疼取了下来。现在,那两个小小的孔洞已经愈合,只留下淡淡的痕迹

她拿起手机,屏幕亮起,时间显示着十一点半。通知栏里干干净净,没有微信,没有未接来电。

一团无名火“蹭”地一下从心底冒了出来。

已经二十多天了!

二十多天,整整二十多天,那个小混蛋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刚开学那几天,还会每天发个微信,说句“老婆,我到寝室了”,或者“老婆,课好难”。可后来呢?消息越来越少,间隔越来越长。这两天,更是连个影子都没有。

他在干什么?学习?复旦的学习就那么忙?忙到连发条消息的时间都没有?还是说,大学里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太多,他已经乐不思蜀,忘了自己这个“老阿姨”了?

赵梅越想越气,胸口起伏不定。孕期的情绪本就不稳,思念和委屈在寂静的夜里被无限放大,最终发酵成了浓浓的怨气。她知道自己不该这样,杨帆还是个学生,学业为重。可道理是道理,情感是情感。她感受着肚子里那个小生命的胎动,那是他和她的孩子,可杨帆却远在天边。

这种感觉,让她觉得自己像个被始乱终弃的傻瓜。

“砰!”

她把手机扔在床头柜上,发出一声闷响,拉过被子蒙住了头。

旁边的李强被惊醒了,他睡眼惺忪地侧过头,只看到妻子背对着自己,肩膀微微耸动,整个一团缩在被子里,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怎么了,老婆?”他试探着问了一句,声音里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回答他的是一片沉默。

李强心里咯噔一下。又怎么了?他今天没做错什么事吧?按时下班,回家吃饭,饭后还陪她散了步。他想不明白。但他知道,怀孕的女人情绪多变,最好不要在这个时候去触霉头。

他叹了口气,默默地转过身,重新闭上了眼睛。算了,避其锋芒,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第二天,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卧室。

赵梅被一阵尿意憋醒,这是孕晚期的常态。她扶着腰,艰难地坐起身,昨晚的怒气已经消散大半,只剩下一种空落落的疲惫。她习惯性地拿起手机,准备看看时间。

屏幕亮起的一瞬间,一条微信通知弹了出来。

发信人是“杨帆”。

赵梅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深吸一口气,点开消息。

【老婆,睡了吗?】(发送时间:昨天 23:45)

【这几天忙昏头了,刚做完一个项目。】(发送时间:昨天 23:46)

【对不起,这么久没联系你。】(发送时间:昨天 23:46)

紧跟着那几条道歉消息的,是另外两条。

【还有,这两天项目组放假,我可以回去了。】(发送时间:昨天 23:47)

【明天早上十点,来学校门口接我,好不好?】(发送时间:昨天 23:47)

轰!

像是一颗炸弹在赵梅脑子里引爆,炸得她七荤八素,只剩下满眼的星光和狂喜。

回来?他要回来了?

还要自己去接他?

昨天晚上那点怨气、委屈、胡思乱想,瞬间被这两条消息冲刷得一干二净。她甚至开始感到一丝丝的懊悔和自责。

他不是不联系自己,他是在忙项目啊。他一忙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回来陪自己。自己昨晚竟然还因为这个生闷气,像个不懂事的小姑娘,真是……太不应该了。

她捧着手机,把那几条消息翻来覆去看了十几遍,嘴角咧开的弧度怎么也压不下去。二十多天的思念仿佛找到了宣泄口,化作一股暖流包裹住她的心脏,又酸又胀,甜得发腻。

不行,得赶紧准备。

第一个要解决的,就是丈夫李强。

赵梅掀开被子,孕晚期的身体有些笨重,但此刻她却感觉充满了力量。她蹑手蹑脚地下了床,看到李强正在卫生间里刷牙。

她走过去,从背后轻轻抱住丈夫的腰,把脸贴在他宽厚的背上,用一种带着点撒娇的语气开口:“老公。”

李强含着满嘴的泡沫,含混不清地“嗯”了一声。

“我妈昨天打电话,说有点想我了。”赵梅组织着措辞,声音放得又软又糯,“我想……这两天回娘家住两天,陪陪她老人家。”

李强吐掉泡沫,漱了漱口,转过身来。他看到妻子脸上挂着柔和的笑意,昨晚那股子阴霾一扫而空,心里也松了口气。

“行啊。”他擦了擦嘴,“正好你最近情绪也不太好,回去散散心。你收拾一下,我下午早点下班,送你过去。你现在肚子这么大,一个人开车我不放心。”

赵梅心里咯噔一下。他要送?那怎么行!

她立刻摇了摇头,抱着李强胳膊的手臂又紧了几分,身体轻轻晃着:“不用不用,我自己开车去就行。我妈让我顺路去超市给她带点东西,米啊油啊什么的,我开车方便。路又不远,我开慢点,肯定没事。”

她仰着头,用一种全然信任又带着恳求的目光看着他。

李强对上妻子的眼神,哪里还能说出个“不”字。他只当是孕妇想家了,回去尽孝心是好事,自己要是再拦着,倒显得不通情理了。

“那……好吧。”他终究还是妥协了,“路上一定开慢点,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钱够不够用?”

“够了够了。”赵梅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老公你真好。”

她踮起脚,在李强脸上亲了一口。

李强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弄得有点不好意思,摸了摸脸颊,笑着去换衣服上班了。

看着大门关上的那一刻,赵梅脸上的乖巧笑容瞬间切换成一种压抑不住的、近乎雀跃的兴奋。

搞定!

接下来的两天,不,是四十八个小时,每一分每一秒,都将完完全全属于她和杨帆。

她几乎是冲进了浴室。

热水从花洒中倾泻而下,冲刷着她因为怀孕而愈发丰腴的身体。她仔细地搓洗着每一寸肌肤,连脚趾缝都没有放过。用的沐浴露,是杨帆最喜欢的那款清冽的柑橘香。

洗漱完毕,她站在巨大的衣帽镜前,开始进行一场精心的战前准备。

她没有选择那些宽松舒适的孕妇装,而是从衣柜最深处,翻出了一件许久未穿的黑色真丝衬衫。料子丝滑冰凉,贴在皮肤上,像情人的爱抚。她故意没有扣最上面的两颗扣子,任由饱满的胸脯撑起一片危险的弧度,深深的事业线若隐隐现,锁骨精致分明。

下身,是一条黑色的高腰包臀裙。裙子弹性极好,紧紧地包裹住她浑圆挺翘的臀部和隆起的小腹。这个姿势,不但没有让她显得臃肿,反而将孕妇独有的那种丰腴饱满的曲线勾勒到了极致。

最后,她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双全新的、薄如蝉翼的黑色丝袜。她坐下来,小心翼翼地将丝袜一寸寸地往上拉,直到那层朦胧的黑纱包裹住她修长匀称的双腿。

坐到梳妆台前,她为自己化了一个精致又妩媚的妆容。底妆清透,一抹淡淡的腮红让她气色看起来如同少女,眼线微微上挑,睫毛刷得根根分明,最后涂上了一层水润的豆沙色唇釉。

镜子里的女人,妩媚,成熟,像一颗熟透了的水蜜桃,轻轻一捏就能溢出甜美的汁水。她很满意。

最后一步,她拿起那瓶杨帆曾经夸过的香水,在手腕、耳后轻轻一点,又在空气中喷了一下,然后整个人走进那片香氛之中。

一切准备就绪。

她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九点整。

等不了了,一分钟都等不了了。

她抓起车钥匙和手包,踩着高跟鞋,带着一阵香风,走出了家门。

一路驱车,窗外的街景飞速倒退,赵梅的心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怦怦狂跳。她满脑子都是杨帆的脸,他的笑,他说话的语气,还有他触摸自己时的温度。

抵达复旦大学校门口时,她看了一眼车载屏幕上的时间。

九点二十分。

她竟然提前了四十分钟。

赵梅哭笑不得,只好找了个能清楚看到校门的位置停好车,开始这场甜蜜又焦灼的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她一会儿打开化妆镜补补口红,一会儿又整理一下衣领,生怕自己有哪里不够完美。每一个从校门口走出来的年轻男生,都会让她的心跳漏上半拍。

终于,在十点零一分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了。

白色T恤,蓝色牛仔裤,背着一个黑色的双肩包。身形挺拔,步履轻快,阳光洒在他的发梢,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就是他!

赵梅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她克制住立刻冲下车的冲动,只是轻轻按了一下喇叭。

杨帆似乎正在人群中搜寻,听到喇叭声,他立刻转过头来,目光精准地锁定了她的车。下一秒,他脸上绽开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迈开长腿,小跑着过来了。

“咔哒。”

车门被拉开,一股青春洋溢的少年气息混着阳光的味道涌了进来。

杨帆把背包随手扔到后座,人已经坐进了副驾驶。

他一坐下,视线就没离开过赵梅。那目光像带着钩子,从她精心打理过的头发,到她微微敞开的领口,再到她被黑丝包裹的笔直双腿,一寸寸地扫过。

车里的空气因为他的注视,瞬间升温。

“老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刚跑过来的喘息,又低又哑,充满了侵略性,“想我了?穿这么骚,专门勾引我?”

话音未落,他精壮的身体已经猛地倾了过来,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腰,火热的嘴唇就这么霸道地压了下来。

这个吻充满了二十多天未见的思念和渴望,激烈、凶狠,带着不容抗拒的掠夺意味。赵梅所有的矜持和伪装瞬间土崩瓦解,她仰着头,热情地回应着他,双手也攀上他的脖子,贪婪地感受着他的一切。

许久,两人才气喘吁吁地分开,一丝晶莹的银线在唇间若断若续。

赵梅的口红已经花得一塌糊涂,脸颊绯红,眼神迷离。她喘着气,努力平复着心跳,想找回一点理智。

“你……你饿不饿啊?我们先去吃饭吧?”她柔声问,“我知道附近新开了一家本帮菜馆,味道……”

“不吃。”

杨帆直接打断了她,眼睛里燃烧着两簇火焰,那是一种原始的、毫不掩饰的欲望。

“先办正事。”

他直起身,熟练地发动了车子,甚至没有问赵梅一句要去哪儿。他单手打着方向盘,车子平稳地汇入了车流。

赵梅愣住了,看着他专注开车的侧脸,心里充满了疑惑和一丝隐秘的期待。他要带自己去哪儿?

车子没有开远,七拐八拐之后,停在了一家看起来相当高级的精品酒店门口。

杨...帆?

“下车。”杨帆熄了火,言简意赅。

他自己先推门下车,然后绕到副驾驶这边,拉开了车门,不由分说地攥住了赵梅的手腕,将她从车里拉了出来。

赵梅脑子还是懵的,脚下踩着高跟鞋,被他拉着一个趔趄,就这么被他拽进了金碧辉煌的酒店大堂。

他径直走向前台,把身份证拍在台面上,对前台小姐说:“预订了房间,杨帆。”

前台小姐露出职业化的微笑,在电脑上操作了几下,很快递出了一张房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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