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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岸人篇】假如我未曾回到黑花盛放的海岸,3

小说: 2025-09-12 13:07 5hhhhh 6870 ℃

“啊……啊啊啊——”

她从未如此真实地感受到自身的存在,能够孕育生命的精华穿过狭长而孤独的通道,灌注进温热湿润的洞穴,终于些微填补上因等待的长夜而蔓生的空洞。

至少在此刻,她感受到久未得获的满足感。但这远远不够,她与漂泊者需要更多。

五、

***

泰缇斯系统日志:

观测到目标变量【调律者】已进入深度睡眠,执行【核心】指令,“道路矫正计划”第二阶段开启……【核心】已接入,第1层梦境生成中……

******

梦境·学校

毫无征兆地,漂泊者发现自己身穿蓝白相间的校服,端坐在教室里。陌生的老师在讲台上比划着讲着什么,教室里整整齐齐坐满了学生,却怎么也看不清他们的脸,唯一清晰的是他身侧的同桌——守岸人小姐天蓝色短发下微红的脸。

身下传来窸窣声,和他穿着同样风格校服的守岸人竟伸手探入自己的短裤中。仿佛只是小情侣间日常的情趣,作为同桌的少女握住他的肉棒上下摩挲,径直发出轻微的黏腻水声。这大庭广众下的举动,让漂泊者下意识惊慌失措,转头却贴上守岸人靠过来的红的发烫的俏脸。但似乎没有人注意到二人的异样,老师三角尺敲黑板的声音,学生交头接耳的嗡嗡耳语,都化作水汽氤氲中的雾镜,一片模糊,只有身旁可爱的同桌和身下的快感愈发勾人心弦。

“叮铃铃——”

他在下课铃声中,在守岸人的玉指中射了出来,白浊的精液涂满了少女的素手,但他可爱的同桌少女似乎尚未满足。

时间一瞬跃至到午休,窗外的夏蝉聒噪而鸣,教室里仅剩下他们二人。

守岸人的水手服短裙下的花穴早已泛滥成灾。在书桌与书桌间狭窄的过道中,他用力分开少女夹紧的两条雪腿,将她抱起跨坐在自己身上,滑腻的大腿夹紧压在腹部,温暖湿润的阴阜与挺立的阳根紧贴。

漂泊者在木质的学生椅上调整身位,龟头带着火热的欲望钻入润泽的穴道,随着少女肉体的起伏而上下冲撞花心,交合的淫靡水声和守岸人低微的呻吟在空荡的教室中回响。

守岸人一只手紧紧与漂泊者五指相扣,另一只纤弱的手臂在意乱情迷中肆意挥摆,“哗啦”一下撞掉旁桌上叠放的书本。

“哈啊……哈啊……”守岸人意乱情迷地发出声音,汗水带着青春的荷尔蒙气息濡湿守岸人的校服,白色的织料贴在乳肉和锁骨上,让少女的轻哼更显情色的意味。

晶莹的爱液不断从红嫩的穴口流出,二人在有节奏的律动中渐入佳境,意识也在肆虐的快感中愈发模糊。四周的景致渐渐朦胧起来,夏日的阳光穿过树枝斑驳的剪影,照入独属于二人的教室,纯白的眩光让梦境褪色,漂泊者与守岸人在欢爱的高潮中跌入下一层深眠。

梦境·不夜城

城市的霓虹渲染夜空,玻璃幕墙外的夜流淌为一卷液态星河的图景。

摩天尖塔的顶层区域是漂泊者的工作室。他习惯在夜凉如露的时刻灭灯,置身于黑暗中,透过整块的玻璃,静观不夜城的车水马龙。当他的指尖抵上冰凉的玻璃平面时,霓虹的光华便在皮肤纹路里蜿蜒成河。

“城市总不会吝啬在黑暗中展示她的美。夜色璀璨啊,守岸人小姐,你不觉得这……很美吗。”

此刻,身着商务便装的守岸人担任着他的秘书,她轻轻关上办公室的门,脱下蓝灰色小西装挂在衣架上,只留白色衬衫裹在略显纤瘦的身板上。少女平常总如小姑娘般不敢直视漂泊者的目光,但白衬衫搭配黑色短裙,却为她添了几分贤淑的韵味。

守岸人放下端来的温茶,目光循着漂泊者的指引投向窗外流动的夜色。

溢彩光华在少女的眸子中流动,她出神的欣赏着,仿佛看痴了一般。

房间里维持着黑色的静谧。

疑惑于未收到反馈,漂泊者轻轻拉过守岸人的手,却嗅到花的幽香。

“唉——抱歉,我没注意……不过这景色……确实很美。”

守岸人的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悸动。那被握住的手腕处,脉搏正急促地敲打着漂泊者的指尖,如同暗夜里失序的鼓点。

黑夜中,两道身影越贴越近,二人相伴相知,自是心有灵犀,都敏感地察觉到相互的意愿。昏暗的光线中,少女舌尖舔过嘴唇,喉头翕动着吞咽下口水,她听到一线之隔的鼻息也粗重起来。

距离在无声中消弭。漂泊者的另一只手悄然抚上少女微凉的脸颊,指尖触碰到的肌肤细腻,带着夜的微凉,却在他掌下迅速升温。他微微俯首,额前的碎发几乎要触碰到少女的眉睫。

不再需要言语,他低下头,温热的唇轻轻覆上她的。守岸人纤长的睫毛剧烈地颤动了一下,却没有退缩。唇瓣相接处,最初的微凉迅速被一种奇异的暖流取代。漂泊者的吻加深,带着一种温柔的索取,少女花般的幽香与他的气息奇妙地交织、融合。守岸人喉间逸出一声模糊的低吟,笨拙而青涩地回应着,舌尖深入他微启的唇缝。

唇舌间极尽缠绵,良久方才唇分,而燥热的情欲仍在二人胸中涌动。

守岸人又俯下身子,半跪在丝绒的地毯上,如葱玉指抓出漂泊者裤链下藏匿的阳根,樱唇轻启,小口便轻轻含入肉茎的上半,湿软的舌尖舔舐起马眼。

随着卖力吮吸的水声,少女的唾液从她的嘴角流淌而下,在她白色的衬衫上留下湿痕,细微香汗也在额头渗出。暗室的漆黑中,只有窗外的霓虹微微照亮守岸人的脸颊。

漂泊者的阳根在守岸人暖湿的唇瓣中进进出出,令人沉醉的酥麻感一阵阵袭来,快感变得愈发不可收拾。

暴雨毫无征兆地笼罩了窗外都市的夜景,落地窗成为了雨水流淌的瀑床,蜿蜒的水痕汇聚成发光的溪流,车尾灯的红晕被雨水晕染成氤氲的光斑。

淫靡的吮吸声在雨声中被遮盖,漂泊者下身的快感在少女的舔舐下不断涨潮,直至峰顶……

梦境·牢狱

阴暗地牢的角落,浑身赤裸的漂泊者伤痕累累,四肢被铁链束缚,身躯被伸展成一个“大”字。从头到脚,催情的药液早已均匀涂抹在他身上,每天赖以生存的饮用水中也被掺入强制发情的药物——在被情欲折磨和干渴而死之间,他只能选择前者。然而,由于四肢被铁链牢牢锁住,长期因催情药物而挺立的肉棒得不到解脱,成为阶下囚的漂泊者连用手自慰都做不到。

在暗无天日的等待中,他偶尔会回忆起自愿为奴的经历。可绝大多数时候,他都是在对自己女主人生理性的渴望和心理性的愤恨中度过的。每天,作为囚禁者,守岸人都会拉开沉重的铁门,轻盈地光顾他的身体。蔚蓝色的发丝、花蕾般的雌香以及——如琉璃般绝美而又易碎的容颜,都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脑海中。

陌生却又熟悉的记忆中,作为正妻的守岸人在极强占有欲的驱使下,变得不择手段。漂泊者在愧疚中被囚禁在独属于蓝发少女的囚笼中,身体在守岸人实时操控的各类小机器人手中被不断开发;而在每天特定的时间段,守岸人则会现身在他面前,亲手让漂泊者体验在痛苦中高潮射精的感觉。

日复一日,漂泊者在盈满少女扭曲爱意的性虐待中被不断调教成对守岸人依赖上瘾的欲望野兽。

又是一个沉闷的下午,“滴答——滴答——”,催情的液滴从低矮天花板上的滴漏中渗出,持续不断地落在漂泊者身上。

“咯吱——”沉重的牢笼铁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守岸人小姐轻盈地推门而入,她手背上停驻的蝴蝶发出蓝色的荧光,为昏暗的地牢铺上一层冷色调的柔美。

少女俯下身,温凉的手抚摸过漂泊者印着鞭痕的胸膛,而那近在咫尺的眼眸则被偏执的占有欲浸染:“抱歉,让你久等了,亲爱的,现在应当学习如何正确地爱我。”

守岸人将漂泊者的阳根用力攥在手中,并将一根圆滑的细针旋转着刺入龟头上的孔洞中。他吃痛地呜咽着,马眼不断被逼出淫液,但这早已不是第一次。针尾固定着一颗粉色的小珍珠,如今便圆润地缀在阴茎上;

守岸人也并未放过漂泊者的菊穴,她将纤长的手指稍加润滑,便摸索着探入心爱之人的菊穴内部,来回抽插……

漂泊者在痛觉与快感的交织中不自觉地大声呻吟着,早已对守岸人的调教手法产生条件反射的大脑,很快便顺理成章地迎来了又一次痛苦中的高潮……

……

梦境如覆雪般沉积,层层堆叠。

守岸人用数据与回音编织出无数梦境、无数个自已,以穷举的方式填充漂泊者的每一种欲望,在每一个角落都留下属于她的印记。这是少女应做的事,更是她渴望的事。

“……明白了,我会承载你的所有需要。”

湛蓝的幻梦中,身份的衣冠如万花筒般流转,漂泊者耳听目视之物如舷窗外的景致般流动,他与守岸人在每一个时刻和场景相拥、深吻、欢爱……。他那记不清的无数次或甜蜜、或燥热、或苦痛的高潮,都化为潜意识的深海中无法撼动的冰山。

六、

漂泊者和守岸人在黄昏时分醒来。梦中仿佛过了很久,但漂泊者还没来得及回忆,便被守岸人拉着到新枝地的海滩上散步。

“你想去附近的沙滩上走走吗……可以带上我一起吗?……可以吗?”守岸人仰着脸请求着。

“嗯……好吧。”

夕阳将海岸线染成温暖的橙红色,裹着咸涩气息的海风撩起少女蔚蓝的头纱。守岸人的一侧脸颊背着余晖没入阴影,沁凉的海水冲刷过少女赤裸的双足,在白嫩的脚背上留下泥沙,旋即又被下一卷浪花濯洗干净。

潮汐像钢琴师指尖流淌的旋律,在暗金色沙滩铺就的天然琴键上起落。碎银般的光斑在浪沫间闪烁,映照着两道依偎前行的剪影。

仿佛蜜月旅行中的恋人,守岸人挽着漂泊者的臂弯,依偎着柔声询问:“今天有什么特别想吃的东西吗?我的数据库里收录了你大部分喜好的菜肴,所以有什么都可以讲哦,另外……”守岸人弯腰拾起沙滩上的贝壳,放在掌心,美丽的青蓝色与少女很是搭配,“库可可采集了新鲜的伪贝母和鳕鱼,餐后的雪烩浓汤也有着落了。”

她歪过头朝向漂泊者,眼神带着青涩和娇羞,却又分明期待着肯定与赞许。

“嗯……我想还原你做的味道,可总是差点。”

“没事,你已经做的很好了,谢谢你考虑那么多。不过调律并不轻松,好不容易结束工作散散步,不用总操心晚饭的问题了。”

“哦……那……好的……”

闲谈声被晚风揉碎,少女眼尾漾开笑意,恍然间又见曾经的光景,仿佛他从未离开。

几天以来,守岸人与漂泊者在黑海岸的每一个角落缠绵,竭尽全力营造快乐的氛围。只要他不离开,少女情愿做任何事,满足他的一切需求。即使这是易碎的,她也并不在乎,因为至少他还在身边。

而在漂泊者眼中,守岸人扭曲的情愫催生了峭崖般的落差。几天前还将自己绑在长椅上,强迫着想要榨干自己的病娇少女,如今又变回一只百依百顺的波斯猫。几天来的一切让无数复杂的情感在漂泊者心中积聚,是否离开的矛盾心理在他心中来回拉锯。

守岸人并未解开漂泊者共鸣能力的封印,索拉里斯风暴海的狂涛不允许一个普通人类的横渡,黑海岸群岛似乎成为因他而设的囚笼。

然而,困住他身形的真是封印与重洋吗?漂泊者为自己未曾尝试逃离找了无数冠冕堂皇的理由,譬如:激怒状态已近病娇的守岸人或许会引起过激反应,他畏惧死亡;离去会彻底伤害孤独的守岸人,葬送她恢复如初的可能,他怜悯苦难……

种种借口安慰着他掩耳盗铃的心绪,仿佛干燥的羊皮欲要包裹燃烧的柴薪。

直到一股对于守岸人的渴求喷薄而出,于此刻条件反射般充斥心身,他终于察觉到真相。就像卓绝的侦探勘探完每一处微痕、排除完每一种假设,却突然记起——原来凶手正是他自己。

守岸人编织了无数场二人的梦境,梦醒一天、梦中一年。

大梦浮生三千载,枕边恒常守岸人。

在梦中的千万次欢爱中,漂泊者从未能拒绝眼前的守岸人,他从来都渴求着眼前的少女。漂泊者早已对守岸人上瘾,在一次次的欢爱中不断下陷,直至完全沉入爱欲的深海。

二人的步履延伸至卵石滩,少女的裸足踩上湿滑圆润半入水的卵石。恍若早已设计好的剧本,她一脚踩滑,那么顺其自然地突然向一侧跌去……他下意识将守岸人仰倒的身躯接住,手臂稳稳环住弱柳扶风般的纤腰。

两人凝固成公主抱的姿势,默契而又奇异。四目相对,脸颊贴近,少女暖湿的呼吸拂过他的睫毛,他看见她的紫眸樱唇,以及悄然红霞纷飞的脸颊,身体中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渴望。

“抱歉,心思都和你说话去了,我没……唔唔——”

漂泊者的覆下的唇中断了守岸人的道歉,他的深吻吮吸着少女的津液,守岸人沉溺于因满足而大脑缺氧的快感中。

漂泊者的手掌粗犷地撕扯开少女湛蓝的裙装和半透明的纱衣,露出羊脂般柔嫩的乳肉。他揭下少女湛蓝的头纱,浅蓝的发丝便在海风中垂散,恍若升华逸散的暂星花。

“你终究还是赢了,我的确忍不住……”漂泊者凝望着少女一丝不挂的酮体,承认道。

一抹恬静的笑意在守岸人眉眼间浮现。

“来吧,就像往常那样,我会承载……你所有的欲望。”

浪沫如同新婚的白纱,在淫靡的交欢声中装点浪漫的婚床。

阴阳交合、潮起潮落,群星沉入静默的黑夜。

然而,岁月从未静好,暗流总在涌动,蝴蝶的梦终究会被折花人惊醒。

在守岸人的感知被屏蔽的盲区,黑海岸最小的客卿——可爱粉色头发的安可却偷偷溜进了谬误收容所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

依照秋水留给他的情报,安可穿过迷宫般的通道,连黑带炸搞定屏蔽门的控制系统,终于在一间无人的休息舱内找到了被守岸人软禁起来的维里奈。

“奈奈,奈奈!快醒醒!”

从深眠中被摇晃着惊醒的维里奈,揉着迷离的睡眼,看着面前的安可,一脸疑惑:

“唔嗯?安可,什么事啊……唉,我不是在你家吗,怎么会到了这里,这是哪啊?”

“哎呀,奈奈你被人拐卖了自己还不知道呢……她羊咩的,黑海岸里果然有坏家伙,幸好有我来救你。”

“原来这里是黑海岸吗?可我之前不是在你家吗?”

“呃……我也不知道那天怎么就忽然被传送过来了,不过这不是最要紧的事……”安可凑近脑袋神秘兮兮地说道,“据我的线报,除了你,漂泊者哥哥也被抓走了。漂泊者哥哥平常对我可好了,咱们得把他给救出来。”

“这是秋水告诉你的吧……可是我们也不知道漂泊者哥哥在哪呀。他这么厉害都被关起来了,我们两个真的能行吗?”维里奈提出质疑。

“哼哼哼——我从今州搬来的救兵就快到了,”安可摆出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今州令尹已经带着夜归军赶来了,还给了我能够探测漂泊者频率的仪器。到时候咱们趁守卫疲于应付的时候直接摸进去,找到漂泊者后,里应外合……”

“安可,你是黑海岸的客卿,真的要帮着今州夜归军打进来吗?”

“还不是为了救奈奈你和漂泊者哥哥呀,况且今州令尹不找到漂泊者绝不会罢休的,而且……”安可垂下眉头,转头看向小窗口外的夜空,“大人们说,战争是最残酷的大魔王,我不想看到黑海岸因为这个而破碎……”

七、

***

泰缇斯系统日志:

无法连接到【核心】,请重试

……

无法连接到【核心】,请重试

……

……

手动操作模式已开启……外层防御已启动,开始检测各模块状态……医疗舱区域能源系统损坏,部分舱室出现异常高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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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开剑光,蟠龙清辉出海天。

黑海岸领航员莫妮卡惊讶地看着海天之际出现的岁主角的龙形虚影,终于意识到前几日今州发来所谓“最后通牒”的严重性。这片从她入职起就鲜有船只穿行的风暴海,如今竟出现了今州杀气腾腾的船队。

“数据紊乱问题还没完全解决,怎么又撞上今州令尹亲自兴师问罪……喂,调律大厅吗,我是莫妮卡,还是联系不上守岸人,不能再等了。先手动启动泰缇斯系统外围的防御光罩,广播通知战斗人员迅速就位……”

随即,莫妮卡通过公用通讯频道又一次向今州船队喊话:“今汐令尹,黑海岸已反复申明,对您夫君及部分今州失踪人员的去向并不知情,也承诺会通过进一步的对话协商妥善解决分歧。现在,今州方面不顾我方交涉,执意兵戎相见,这是粗暴干涉黑海岸内部事务的无理行径,我方对此坚决反对、强烈谴责!黑海岸与瑝珑明庭素来交好,希望今令尹能够以大局为重,不要……”

“够了,收起你冠冕堂皇的说辞!我来接我夫君回家,谁也拦不住我!”

今汐直接打断了莫妮卡的交涉,示意身后的忌炎和散华随时整兵待战,旋即一跃而起离开船头,凌空御剑而行。

耀目白光从时和岁稔的刀锋迸射而出,一对龙角在今汐头顶陡然显化。白发的小龙女腾跃而起,一瞬而至,驾临黑海岸主岛的防御光幕上空。今州岁主角的虚影在她身后展开。

“天宿庭光!”

共鸣力激荡而开,衍射的光柱霎时击穿黑海岸的防御屏障,第一层光幕片片崩碎,万丈天光化作点点光雨,洒向空中。

“我从不愿伤及无辜,让守岸人交还我家漂泊者,卿等自当平安无事。否则,黑海岸从此往后,将再无立锥之地……”今汐调整气息,再次举起长刃,冷冷威胁。

黑海岸群岛上方空气如冰川般冻结,岁主共鸣者的气息压得每一个人喘不过气。

“黑海岸会保护这里的每一位执花和客卿、每一个人,今令尹恐怕难以如愿以偿。”

淡漠而温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传送的缝隙撕裂空间,青蓝的大蝴蝶扇动幽蓝火焰般的翅膀,蓦然现身,凝成守岸人的身影。

她双手捧起黯星蝶,轻轻吹散为光羽,流华幻化而开,灿若星辰。对上今汐的共鸣力,洞悉变奏的衍射光辉丝毫不落下风,扩散而成的光幕迎向银刃,将时和岁稔的锋芒硬生生弹了回去。

“泰缇斯已经积累足够多的悲鸣,黑海岸终究是新未来的岸基。重生的轮回跨越世纪,调律者在漂泊的苦旅中一次次因你这样的谬误而沉沦。我承载着他的一切,包括他最初的理想。我会修正所有的谬误,让调律者重新踏上正轨。”守岸人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远处今汐的耳中。

“掩袖工谗、狐媚惑主,回音生命却还妄称天数,夺人明媒正娶之夫君、监禁无辜善良之幼女,累累罪责罄竹难书。纵你有万般借口,本令尹亦不会手软半分!”

“今州岁主的庇护让你那夜逃过一劫,可你依然不思折返……那便请你长眠于黑石之上吧”,守岸人面无表情地说出淡漠的话语,冰冷的杀意浸入她身后链接的泰缇斯系统,用于掌控整个群岛的算力与回音能量开始解放,凝聚成巨大的调律领域,锁闭了整个战场。

守岸人编织起无数黯星蝶如潮般漫向今汐,危险的塌缩核不断在龙女身侧炸开。今汐银眉微蹙,以剑气开道,长刃破空,向守岸人急袭而去。

剑光与花蝶齐舞,如青蓝与灰白染料交织入水,黑海岸的天穹在光雨中被渲染成扭曲的油彩……

此刻,泰缇斯之底,永夜的星空隔绝了地面上的兵戈,静谧依然在夜色中流淌。

随着地上的激战,泰缇斯的绝大部分算力亦被投入交锋之中,守岸人原本布置的禁制效果大打折扣,安可和维里奈轻而易举地穿过层层阻碍,来到了艾多斯之镜。

“唉,按照检测仪的指示大的方向,漂泊者哥哥应该就在这里啊,怎么会没人呢?”安可奇怪地四处寻找,可回应她的只有庭院中心的长椅以及随风摇曳的黑花。

“不对哦,安可,我感受到了漂泊者的频率,就在这把长椅中。”

维里奈轻呼一口气,放平身子,躺上长椅。

传送的波动在四周荡开,霎时间,安可和维里奈跌入铺满黑花白草的海天之际。

漂泊的终点——漂泊者独自端坐在琴凳上,指尖在琴键上流转,悠扬的琴声如松间清泉,为静谧的海天赋予灵魂。

觉察到有人前来,他转身看见维里奈和安可,稍稍有些吃惊:“你们俩是怎么能找到这里来的?”

“她羊咩的,我和奈奈辛辛苦苦,费尽力气打探情报,破解了这么多机关,才终于找到这里,漂泊者你居然就在这里悠闲地弹琴。”

“安可,漂泊者哥哥应该也是受害者,这样说会不会不太好啊。而且,好像一路上的机关和禁制也不是我们打开的吧……”维里奈倒是好声好气地护着漂泊者。

“唉呀,这不重要,奈奈你就是心太软了,黑咩你说是不是……”安可气鼓鼓地说着,小手插在腰间,又转向漂泊者,“你快跟我们走吧,奈奈在来的路上就拿着秋水的地图规划好逃跑路线了。就沿着线路偷偷溜到渡口去,守岸人正忙着和今州的小龙女打架呢,顾不上咱们。”

今汐?!她和守岸人打起来了?

听闻安可的话,漂泊者虎躯一震,琴声戛然而止。

维系对他封印的力量由泰缇斯系统的算力转化而来,但这即使足够庞大,终究还是有限的。他已经有所察觉,守岸人施加在他身上的封印正在减弱。听闻安可所述,他意识到这正是泰缇斯的算力被不断消耗的表征。

黑海岸不是军事组织、泰缇斯系统亦非战争兵器,而今州却是兵戎齐备的边防重镇。

局势超出了他的意料,已经容不得他因贪恋而停留于此了。这剪不断理还乱的情事因他而起,也只能由他结束。

漂泊者转身给了维里奈一个轻柔的拥抱,育林员小姐的脸上又抹上一层微红。

“维里奈、安可,多谢你们一路找来,我们走。等等……”突然觉察到什么,漂泊者话锋一转,“安可,你还记得有位负责招募新人的执花吗,她的名字叫椿。一路上你有看见过她吗?”

“咦,没有诶,漂泊者哥哥找椿姐姐有什么事吗?”

“emm……没事,随口一问罢了,我们出去吧。”

八、

身为岁主共鸣者,今汐终究还是低估了“第二实例”的强大。

即使夜归军和令尹近卫军几乎完全压制了除守岸人外的所有的黑海岸防御力量,今州的兵锋却依然寸步难前。

忌炎从半空中落回海岸,收起残留着气动波纹的青龙长枪,向今汐微微拱手行礼。

“今令尹,黑海岸让守岸人的力量磅礴不息,打下去恐怕只会拖成持久战。”

“嗯……”今汐默然不答,只撑着身子攀上礁石,环顾四周,不远处皆是疲惫的兵士,在海滩上零散地躺卧。

“此地淡水奇缺,物资匮乏,若久攻不下,仅靠船舶上的补给,很难维持……诶——今汐大人,您的手臂……”散华说到一半,赫然见令尹褪去甲胄的双臂一片血红,赶忙上前搀扶住今汐。

今汐的手臂因超频而不断渗血,凝血包裹在甲胄中,让原本纤白的手臂呈现出触目惊心的紫红色。失血较多加上郁火攻心,让她差点栽倒在地。

“我……没事,忌炎将军,你辛苦了,是我劳师动众害你犯险,现在先抓紧时间休息吧。”

“令尹无需自责,救回今州百姓是忌炎分内之事,何况其中还有您的未婚夫。”见今汐稳住心神,暂无大碍,忌炎便也不再操心,告退后便去各处收拢兵甲,以待再战。

“散华,你先过来……”今汐摆摆手询问散华,“前日说能够策应我们的黑海岸客卿——秋水和安可,那边情况如何,可有什么消息?”

“数个小时前收到了安可的讯息,称她已找到漂泊者,但现在却断了联络。况且,若是这守岸人的屏障不破,他们怕是从里边也无法出来。”

今汐望着由泰缇斯系统维持的屏障,叹息道:“唉——千谋万策,终究是绕不过去……”

医疗舱的生命维持系统被迫关闭,躺在里面的椿剧烈地咳嗽着,从深梦中醒来。

由于医疗舱的断电,矫正装置连同换气和恒温系统一起停止了运转。狭窄的矫正装置内,闷热的空气使得刚从深眠中醒转的椿香汗淋漓,被浸湿的贴身衣物勾勒出少女诱人的肌肤。所幸黑海岸器械的设计考虑到了各种突发情况,椿手脚上的锁拷并未因故障而卡死,而是自动松开了。

她微微抬起手臂,寂静的黑暗中,只有手腕上的频谱监测手链闪烁着银色的光。

拉贝尔指数保持在正常阈值下,身体并无超频的不适感,体能如地下水般渐渐渗回躯体的枯井。她深吸一口气,在黑暗中摸索着,找到医疗舱气密门的手动开关装置,推开沉重的门扉。

舱外的海风涌入肺腑,硝烟四起的光景却映入椿的眼帘。守岸人调律领域的巨大光幕横亘于黑海岸的上空,今州夜归军尝试击穿屏障的枪炮声在海岸线上连绵不绝。

椿拦住一个赶去增援的执花打听情况。经过简短的讲述,椿大致明白了现在的状况,而正当那名执花因今州莫名其妙的宣战理由而愤愤不平时,椿却突然自顾自笑了起来。

“呵呵……守岸人,让我在医疗舱里睡那么久,原来是为了留他一个人在自己身旁。”椿略加思索便理清了来龙去脉,“不过,他至少留在了黑海岸,似乎我还应当为此高兴呢。”

即便坐拥海量的算力,作为泰缇斯核心的守岸人也有顾不上的时候——尤其是她与大半个今州的武力对抗的此刻。

在寻找漂泊者的过程中,椿轻易地发现了两个不寻常的人——维里奈和安可。

藤蔓缠绕着椿的手臂向上攀援,猩红色的花蕾悄然地绽开。她悄悄地隐藏在两个小女孩感知的死角,默默尾随着到达艾多斯之镜的入口处。

“呵呵,藏得如此之深,不跟着这两个小丫头,还真找不到你呢。”

椿现在能清晰地感受到漂泊者就在那片索诺拉中,不过她不愿涉足其中。在一

片烙印上守岸人标记的空间中与他重逢,她总觉得不能接受。

不过,维里奈小可爱并没有让椿在外面等待太久,如春风般和煦的小萝莉很快说服了漂泊者出来。再次见到他的身影,椿的身心都兴奋起来,并未超频的她依然脸上一片潮红,细小的藤曼触手自发地在燥热的身躯各处刮蹭,小腹之下的白色的裤袜很快染上潮印。

椿无法忍耐,如今她也从未想过要忍耐。

一瞬之间,她径直出现在漂泊者面前,暗红的藤蔓迅速而又小心翼翼地将面前之人缠绕、卷起,拉到身侧。突如其来的袭击让维里奈和安可一下懵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出手阻拦,可悬殊的实力让她们连椿的衣角都没碰到便放任她扬长而去。

唯一让椿奇怪的是,漂泊者丝毫没有反抗,哪怕象征性的都没有,在被藤蔓甩来甩去的时候只是安静地看着椿。

“我亲爱的……命定之种,你现在倒是分外乖巧嘛。来,告诉我,守岸人对你做了什么,不只是封印共鸣力这么简单吧。”椿戏谑地调侃着,同时将漂泊者紧紧揽入怀中,借着藤蔓的摆动带着他快速穿梭。

她要找一个安静的空间,只有她和她爱的首领。

“椿,发生了并不重要,但现在我需要你,而我知道你一定会来。”

“呵呵,终于有需要我的时候了?”

“不,我一直都需要着你。”

“嗯?……呵呵,都不像你说的话呢……”椿的双眸对上那双金色的眼睛,真挚而又坚定,戏谑得话语便突然哽在喉头说不出来。

短暂的沉寂,耳畔只有穿梭赶路的风声。

“你要带我去哪儿?”漂泊者平静的询问打破了沉默。

“我也不知道呢,不过……一定会是一个无比安静,只有你我的地方。”

半晌赶路之后,椿将漂泊者带进一个泛着荧光的海岸洞窟。

火红的椿花爬满了海崖下潮湿的洞窟,交错纵横的藤蔓织成蛛网,缠绕着将二人的胸膛紧紧贴在一起。

“这里的溯洄鱼扭曲了频率结构,让这个洞窟几乎对一切的感知隐形……那么说回刚才的话题,你需要我怎么做,我的首领。”

“椿,无论是黑海岸还是今州,都不该因我而陷入战火。一切因我而起,也必须由我结束。守岸人的封印如坚冰般稳固,但是你特殊的超频能力能够将其融化”。

椿如玫瑰般的红唇覆上他的耳垂,轻轻吹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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