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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褪去风尘色,方见故人心,流云与青鸾,2

小说:流云与青鸾 2025-09-12 13:07 5hhhhh 3360 ℃

“我那时也算学有所成,便开始一个人在外面闯荡。但每年,总会抽出一段时间,回到那个小镇上,看看他们。给已经会满地乱跑的小师妹,带些外面淘来的新奇玩意儿。”

客厅里,阳光移动着,在你脸上投下的光影也随之变幻,将你此刻那柔和的表情,映衬得有些不真实。

然而,下一秒,那抹温暖的笑意,便如同被狂风吹熄的烛火,在你脸上,瞬间寂灭。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的、冰冷的平静。

“然而,好景不长。”

你的声音,变得没有一丝波澜,像是在讲述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别人的故事。

“在我二十岁出头的时候,师父他年轻时结下的仇家,找上了门。”

你没有描述那场战斗的惨烈,但沈彤一却能从你那骤然收缩的瞳孔中,看到那冲天的火光和滔天的恨意。

“都死了....那一晚,师父和师娘,都死了。整个家,被一把火烧成了灰烬。”你的声音依旧平静,但那放在膝盖上的双手,却在不自觉间,死死地攥成了拳,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微微发白。“我拼着经脉尽断的风险死战,总算是保住了师父的最后一点血脉。”

“那一战,我虽然侥幸活了下来,但也受了重伤。丹田里的‘炁’,像决了堤的洪水,在体内不受控制的横冲直撞,好像要将我全身的经脉都撕扯得支离破碎。”

你缓缓松开紧握的拳头,再次端起水杯,将里面剩下的凉白开一饮而尽。

“之后的事情,就很简单了。”你用一种近乎麻木的语气,做着最后的陈述,“我带着拼死救出来的小师妹,开始了东躲西藏、亡命天涯的日子。那些年,我压制着体内的重伤,一边躲避仇家的追杀,一边还要想办法把一个孩子拉扯大……”

“几年前,我们流落到了东海市。也就在这里,我体内的暗伤终于彻底爆发,气息逆行,五脏俱损,当时的我,离死,也就只差一口气了。”

你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而是缓缓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你走到她的面前,在那双写满了复杂情绪的杏眼前,停住了脚步。然后,你伸出有些颤抖的手,抓住了自己那件洗得发白的格子衬衫的下摆,慢慢地、一寸一寸地,掀了起来。

一道狰狞可怖的巨大疤痕,就那样毫无保留地、缓缓地展露在沈彤一的眼前!

饶是以沈彤一的见识,在看到那道伤疤后,呼吸也猛地一滞!她那双总是清亮的杏眼,瞳孔骤然收缩,眼中满是掩饰不住的惊骇。

那道疤痕从你的左边锁骨下方开始,狰狞地斜贯过整个胸膛,一直延伸到右侧的肋骨下。疤痕的颜色比周围的皮肤更白,表面凹凸不平,像一条巨大的、已经死去的白色蜈蚣,永远地烙印在了你的身体上。与你那看似清瘦、实则精壮结实的身躯形成了触目惊心的对比。

以她的眼界,自然能一眼看出,这道伤,意味着什么。

“或许是命不该绝吧。”你放下衣摆,坐回沙发,脸上再次浮现出那抹自嘲的苦笑,“就在我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恰好遇到了一位云游至此的医道高人。”

“他用一种我闻所未闻的秘法,花了十几天的时间,总算把我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他几乎是以重铸的方式,重新的帮我梳理、接续了那些断裂的经脉,保住了我的命。”

“但是……”

你顿了顿,抬起头,那双深邃的眼眸,再次平静地、直视着沈彤一。

“他告诉我,我体内的炁因那一战而彻底失控,狂暴得如同被囚禁的恶龙。而我重塑后的经脉如薄冰般脆弱。根本负担不了我之前的炁。一旦我还按照以前的本能反应运炁的话,必会爆体而亡。所以他将我全身主要的运炁大穴,尽数封闭。就像是为了保住一座即将溃堤的水库,而将所有的泄洪口都用水泥彻底焊死。”

“从那天起,我这条命是保住了。但我也就此,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普通人。一个空有感知,却再也无法调动一丝一毫‘炁’的……废人。”

“那位医者前辈救了我之后,便再次云游而去。而我,也带着师妹,彻底在这座城市里定了居,一待,就是这么多年。”

故事,讲完了。

客厅里,再次陷入了长久的、死一般的寂静。

窗外的阳光,已经从正午的炽烈,变得柔和了些许。细小的尘埃,在光柱中安静地飞舞。

沈彤一就那样静静地坐在你对面,她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你,那双总是清亮灵动的杏眼,此刻却盛满了极其复杂的、难以言喻的情绪。

有震惊,有同情,有困惑,甚至还有一丝……敬佩。一个曾经的天才剑客,为了守护师父最后的血脉,隐于市井十余年,甘心当一个任人嘲讽的“废人”。

她的目光,不自觉地,从你那张恢复了平静的脸上移开,缓缓落在了茶几上。那本厚重的、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深入了解计算机系统原理》,此刻仿佛成了一个无声的见证者,静静地躺在那里。

你捕捉到了她目光中的询问。

你那张刚刚还因回忆而显得有些僵硬的脸,线条柔和了下来,甚至还带上了一丝淡淡的温情。

“没错,”你似乎知道她想问什么,声音不大,却很清晰,“她就是我现在的妹妹。不过……”

你顿了顿,每一个字都说得无比坚定,像是在宣告一个不容置疑的誓言。

“她和我不一样,她是货真价实的普通人。”

沈彤一微微颔首。

她能感觉到,你或许隐瞒了一些细节,但故事的核心,那份深入骨髓的悲恸,那份提及往昔温存时的暖意,以及那份面对命运的自嘲与落寞,都不是演技可以伪造出来的。

她来这里的目的,只是为了确认他那份未知下,是否隐藏着对自己的威胁。

现在,她已经有了答案。

既然如此,再对人家那早已结痂的痛苦过往刨根问底,不仅无礼,而且无聊。

她深吸了一口气,那挺拔的背脊,第一次在你面前,微微放松了下来。她向前倾了倾身子,那双总是带着审视与探究的杏眼,此刻清澈得如同被雨水洗过的天空。

“对不起,林默。”

她清亮的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一丝发自内心的、柔软的歉意。

“逼你回忆起了……那么伤心的往事。”

她的话语无比真诚,没有丝毫的虚与委蛇。

你看着她那副认真的模样,愣了一下,随即摆了摆手,脸上重新挂上了那副玩世不恭的、仿佛什么都无所谓的笑容。

“谈不上。”

你向后靠进沙发里,姿态再次变得懒散起来,仿佛想用这种方式,将刚才那份沉重的情绪,彻底抖掉。

“这些年,我和妹妹之间,有一种默契,谁都不会主动去提这些事。但是……”

你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那口气息里,仿佛带走了积压了十几年的郁结。

“但是有些事情,在心里憋得太久了,跟石头一样,压得人喘不过气。”

你转头看向窗外,看着那片被老旧居民楼切割得支离破碎的、却依旧明媚的天空,嘴角勾起一抹释然的弧度。

“现在被你这么逼着说出来……反而,有种轻松的感觉。”

你收回目光,重新看向眼前这个正认真倾听的女孩,脸上那玩世不恭的笑容里,带上了一丝真正的坦诚。

“当然,”你耸了耸肩,语气变得轻松了几分,“虽然咱们相处的时间不长,在工作上也不太对付,但我能感觉到,你是个善良的人。”

“你们沈家人,在‘圈里’的口碑一向不错。更重要的是,你做事虽大胆,但有你自己的底线在。这一点,从你和苏媚之间那些事就能看出来……恃强凌弱这种事,您应该是不会做,或者说不屑于做的。”

你顿了顿,那双总是半眯着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过来人独有的、洞悉世事的沧桑。你身体微微前倾,那双深邃的眼眸静静地看着她,抛出了一个看似随意的问题:

“……沈小姐,如果我刚刚在外面真的宁死不从,你……真的会用那道雷符折磨我吗?”

这个问题,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沈彤一那双清澈的杏眼里,漾起了一圈涟漪。

她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你会问这个。那张总是带着几分狡黠的俏脸上,浮现出一丝极其罕见的、类似“被看穿了”的窘迫。

她那对如蝶翼般纤长的睫毛,不自觉地眨了两下,视线甚至有那么一瞬间的躲闪。

看着她这副样子,你心中已有了答案,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个了然于胸的、淡淡的笑容。

最终,她还是抬起头,那双清澈的杏眼重新迎上你的目光,只是那眼底深处,多了一份被戳破伪装后的无奈和一丝……不服气。

“哼~比起你这一副看穿人心的样子,还是那个猥琐点的你看着更顺眼些。”

她没有正面回答,只是从那形状优美的唇中,不情不愿地吐出了这句话,声音轻得像蚊子哼。

你看着她这副模样,终于忍不住,“哈哈”一声笑了出来。那笑声爽朗而又轻松,瞬间冲散了客厅里最后一点沉重与戒备。

“好了,我的故事讲完了。”你伸了个懒腰,将话题的主动权重新夺了回来,脸上重新挂上了那副招牌式的、带着几分市井狡黠的-笑容,“现在,该轮到我了。我回答了你那么多问题,现在换我问你几个,不过分吧?”

“不过分。”沈彤一坐直了身子,神情同样变得郑重起来,“你问。”

“两个问题,第一个,”你收起了笑容,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一针见血地问道。

“几周前,一个深夜。你曾经来过这片老城区,就在我这栋楼的楼顶,释放了一道极其凌厉霸道的剑意,对吧。”

你没有用疑问的语气,而是在陈述一个不容置-疑的事实。

沈彤一那双正认真倾听的杏眼,瞳孔几不可查地收缩了一下。她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出现什么波动,只是闪过了一丝极其短暂的惊愕,随即那份惊愕便迅速被一种了然于胸的冷静所取代。

她的大脑飞速运转,瞬间就将所有的线索串联了起来。

那天晚上,她为了释放压抑,随意在城市高楼间穿行,最后也是随意地选择了一处看起来最不起眼的老旧居民楼楼顶,作为尝试突破的落脚点,没有刻意的去记周围的环境。

没想到……这么巧。

竟然就正好落在了林默家的楼顶上。

沈彤一想明白后,脸上那丝惊愕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夹杂着几分无奈和一丝自嘲的苦笑。她没有否认,也没有辩解,只是缓缓地点了点头。

“是的。”

得到她肯定的回答,你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似乎早已料到。你用一种近乎平淡的语气,继续说道:

“凭你那晚展现出的剑意,纯粹,锋锐,带着一股风一般的轻盈与灵动。再结合你刚刚试探我时,那快如鬼魅的身法和那绕指的青色剑气……如果我没猜错,这应该就是你们沈家的家传绝学——【归云剑】了吧。”

这一次,沈彤一连点头的动作都省了,只是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轻微的、表示默认的“嗯”。

你看着她这副“事已至此,任君分解”的淡然模样,心中暗自好笑,但嘴上却依旧不依不饶:

“我曾经……也算是练剑的。”你的目光变得有些悠远,仿佛在回忆一些往事,“以你的年纪,能将剑意修炼到如此纯粹的境地,放眼整个‘里世界’,都算得上是凤毛麟角。你在沈家,绝不是什么藉藉无名的小角色,八成……是家族倾尽资源培养的下一代核心吧。”

这一次,沈彤一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端起面前那杯水,轻轻呷了一口。

你看着她这副模样,知道自己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你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而是顺势抛出了那个你真正关心的问题。

“第二个问题,”你的语气恢复了之前的锐利,仿佛一把精准的手术刀,直指要害,“你这样的天才,不在华京待着,跑到东海市这个‘圈里’的穷乡僻壤来,你到底……是带着什么特殊任务来的?”

这个问题,同样也是压在你心头许久的疑惑。

沈彤一闻言,脸上非但没有丝毫被冒犯的神情,反而露出了一丝无奈的苦笑,那表情,竟与你先前的自嘲有几分神似。

“没你想的那么复杂。”她摇了摇头,声音里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疲惫,“我来这里,没有任务。就是单纯的……修炼遇到了瓶颈,想出来散散心。”

她的目光也投向了窗外,眼神变得有些悠远。

“东海市,是我们沈家势力最薄弱的地方之一。我来这里,就是想褪去家族所有的光环,把自己当成一个最普通的凡人,从零开始,在红尘俗世里走一遭。看看用这种方式,能不能……磨砺一下我那颗早就被盛名所累的心。”

她的声音很轻,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真诚。

你静静地看着她,从她那清澈的眼眸里,你看到了一丝属于天才的孤独,和一丝……与你感同身受的迷茫。

你沉默了片-刻,缓缓地点了点头。

“这样啊……”

你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了然。

“那就好。”

你没有再继续追问,只是将身体重新陷回柔软的沙发里,恢复了那副懒洋洋的姿态。

客厅里,再次恢复了安静。

只是这一次的安静,不再是试探与戒备,而是多了一份卸下伪装后的、心照不宣的平静。

窗外的阳光愈发柔和,将两人的影子在木地板上拉得很长,很长。

“咕噜噜——”

一阵不合时宜的、清晰的响声,毫无征兆地划破了这份宁静。

声音的来源,是沈彤一那平坦紧致的小腹。

她那张刚刚还带着几分怅然的俏脸,“唰”的一下就红了,从脸颊一直红到了耳根。她下意识地伸出双手捂住自己的肚子,那双总是清亮的杏眼因为窘迫而瞪得溜圆,那副模样,可爱得让人想笑。

从昨夜到现在,她滴米未进,只在公安局喝了几口凉白开,精神又一直紧绷着,饶是以她的修为,在此刻放松下来之后,身体也不自觉的抗议了起来。

你看着她这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窘态,先是一愣,随即再也忍不住,发出了今天以来最真心实意的一声大笑。

“哈哈哈哈!”

“不许笑!”沈彤一又羞又恼,抓起身旁的沙发靠枕就朝你丢了过来。

你轻松接住,笑得更大声了:“是是是,不笑了不笑了!领导饿了,是天大的事!我这就给您做饭去,您稍等!”

说着,你便站起身,拎起玄关处的菜篮子,像一阵风似的钻进了厨房。

很快,厨房里便传来了“叮叮当当”的、充满了生活气息的声响——水龙头冲洗蔬菜的“哗哗”声,菜刀与砧板接触的“笃笃”声,以及抽油烟机启动后那熟悉的“嗡嗡”声。

沈彤一抱着靠枕,还坐在沙发上,脸上的红晕久久未退。她听着厨房里传来的声音,看着窗外那渐渐被染上橘色的天空,那颗因【追踪符】被抹除而紧绷的心……在这一刻,竟鬼使神差地,彻底地,安宁了下来。

这股凡俗的人间烟火气,似乎有着抚慰人心的奇特魔力,将两个世界间的冰墙,悄然消融。

然而,这份安宁,并非处处相通。

当老旧的厨房里升起温暖的烟火时,城市另一端的豪华公寓内,空气却凝结得如同冰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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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市,君临公寓,顶层复式】

苏媚从市公安局回来后,就将自己关在了这间空无一人的、冰冷的“堡垒”里。

她甚至没有换下身上那件宝蓝色的紧身连衣裙,只是烦躁地踢掉了脚上那双让她站了半天的黑色细高跟。一双被极致纤薄的黑丝包裹着的、线条优美的玉足,踩在柔软昂贵的地毯上,如同被囚禁在笼中的野兽,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

客厅里没有开灯,所有的窗帘都拉上了,挡住了所有外界的光线,让客厅里一片漆黑。

她的心情糟透了。

那叫吴昊的警察、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的中年男人,却带给了她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她很清楚,自己已经被警方盯上了。虽然她自信,自己那部日常使用的手机里,查不出任何有用的东西,但那种被猎人盯上,却不知对方何时会扣动扳机的感觉,让她浑身不适。

然而,比起警察,更让她感到烦躁的,是那种对局面失去控制的无力感。

她和“黑手”之间,遵循着最古老也最冷酷的行业规则:订单下达,交易完成,在任务结束前,双方切断一切主动联系。这是为了保护双方,也是为了防止委托人像个没头苍蝇一样,用愚蠢的催促和追问影响到专业的“猎人”。

可现在,任务显然是出了岔子,而她这个委托人,却只能像个傻子一样坐在这里干等!

她怕!

她相信“黑手”的专业性,但是这次事情闹得实在不小,持枪入室,还登上新闻头条,这在治安一向良好的东海市,足以被列为年度重案了!万一他们留下了什么蛛丝马迹,让警察顺藤摸瓜地查到自己身上……

不,比起这个,她更害怕的,是这件事,会拖到赵凯回来,还没有得到一个妥善的解决。

到那时,自己自作主张动用黑手,还惹出了这么大乱子……她几乎不敢想象,那个优雅面具下的恶魔,会用怎样的方式来“惩罚”自己这条不听话的母狗。

她讨厌这种感觉!讨厌这种命运被别人攥在手心里,自己却只能被动等待宣判的无力感!

苏媚猛地停下脚步,快步走到厨房的吧台前,为自己倒了满满一杯威士忌,仰头便灌下大半。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她的喉咙,却无法浇灭她心中的焦虑之火。

她的目光,死死地锁定在吧台角落里,那部被她用丝绒布小心包裹着的老式诺基亚手机上。

手机的金属外壳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着冰冷的光泽,机身背后,刻着两个极具风格化的字母——**DS**(Dark Signal)。

黑信号。

那是她与那个地下世界唯一的、也是最危险的联系。

要不要……打过去问问?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如同疯长的藤蔓,瞬间缠住了她的心脏。

理智告诉她,这是在破坏规矩,是在作死。

但情感上的焦急,却又在疯狂地催促着她。

她伸出微微颤抖的、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缓缓的拿起了手机。

就在这时——

一个带着一丝戏谑、充满了磁性的沙哑男声,毫无征兆地,如同鬼魅一般,在她身后那片最深沉的黑暗中,响了起来。

“苏女王啊,这么着急吗?”

嗡——!

苏媚感觉自己的血液,在这一瞬间,仿佛都凝固了!

一股彻骨的寒意,从她的尾椎骨猛地窜上天灵盖!她浑身的汗毛根根倒竖,握着酒杯的手剧烈一抖,琥珀色的酒液“哗啦”一声洒了出来,在昂贵的地毯上留下了一片深色的污渍。

她猛地转过身,那双总是带着媚意的桃花眼里,此刻写满了惊骇!

只见在客厅的阴影与光明的交界处,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地站了一个男人。

他仿佛一直就在那里,又仿佛是凭空从阴影中“长”出来的。

他身材魁梧壮硕,如同一头蛰伏的棕熊。一件黑色的军用短袖紧紧绷在他岩石般坚实的上身,那爆炸性的肌肉轮廓几乎要将布料的纤维撑断,充满了蛮横的、不加掩饰的力量感。

男人脸上带着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那双在黑暗中依旧闪烁着精光的眼睛,正饶有兴致地、一寸不落地,在她那身紧身连衣裙勾勒出的惊心动魄的曲线上,肆无忌惮地巡视着。

是狼头。

他,竟然不请自来,悄无声息地,潜入了这座安保措施堪称顶级的豪华公寓里!

----

苏媚快步走到他面前,强行压下心中翻涌的惊涛骇浪。她已经无暇去思考这个如同鬼魅般的男人到底是如何突破层层安保,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自己家里的。

她一把抓住狼头那比自己大腿还粗壮的手臂,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将声音压到最低,如同耳语般,急切地怒道:

“你疯了?!今天上午我刚被警察叫去问话!现在外面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正盯着我!这个节骨眼上,你竟然还敢亲自跑到我家里来?!”

狼头感受着手臂上那柔软而又用力的触感,脸上的笑容却更盛了。他非但没有任何紧张,反而微微低下头,将那张充满了粗犷男人味的脸凑近了苏媚的耳畔,用那沙哑的、带着热气的嗓音,轻佻地调侃道:

“呦,这不是我们一向冷静从容的苏女王吗?怎么?这才多大点事,就急成这个样子了?”

他的话语,像一根根细小的针,扎在苏媚那早已绷紧的神经上。

苏媚见状,知道在这里多说无益。她银牙暗咬,不再废话,拉着他那壮硕如铁塔般的身躯,快步走进了自己那间宽大的主卧。

“砰!”

厚重的卧室门被她反手关上,发出沉闷的一响,也彻底隔绝了外面那片充满了不确定性的黑暗。

苏媚的卧室里,厚重的丝绒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将窗外所有的城市光污染都彻底隔绝。只有一丝倔强的、微弱的日光,从窗帘的缝隙中挤了进来,将房间内,染成了一片旖旎的暗红色。

狼头在进入房间的一瞬间,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睛,就如同最精密的雷达一般,快速而又无声地扫过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床底、衣柜、天花板的通风口……

确认安全后,他那紧绷的肌肉才彻底放松下来。他大大咧咧地走到那张铺着紫色丝绸床单的圆形大床边,一屁股坐了下去,柔软的床垫因为他沉重的体重而深深地陷了下去。

整个房间,都笼罩在这种如同黄昏般的光线里,充满了私密与暧昧的气氛。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只属于苏媚的、混合了高级香水、名贵护肤品和她自身体香的、足以让任何男人意乱情迷的诱人气息。

他闭上眼,夸张地、深深地吸了一口这充满了女人味的空气,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陶醉的表情,仿佛品尝到了什么绝世佳酿。

“嗯……真香啊,苏女王的闺房,果然……不同凡响。”

他睁开眼,那双精光四射的眸子,带着毫不掩饰的侵略性,再次落在了苏媚那玲珑浮凸的身体曲线上,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狼头看着苏媚那依旧紧绷的、充满了戒备的婀娜背影,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属于顶尖掠食者的、掌控一切的从容。

“苏女王,别紧张。”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定心丸,精准地砸进了苏媚那颗狂跳不止的心脏,“你这边的情况,我基本摸清楚了。”

他懒洋洋地向后靠在柔软的床头,伸出三根粗壮的手指。

“现在,你这栋楼外面,不多不少,正好有**三组**人在盯着你。两组在你的楼下,一辆黑色的别克商务,一辆不起眼的银色大众。还有一组……”

他抬起眼,目光仿佛穿透了厚重的墙壁,精准地投向了对面那栋漆黑的摩天大楼。

“……就在你对面那栋楼的天台上,用军规级的高清望远镜盯着你家,你一回家就拉下所有窗帘是对的。不愧是苏女王。”

“哦,对了,”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补充了一句,“从电梯口到你家门口这一路的楼道里,一共被他们新安装了四个针孔摄像头,角度都很刁钻,藏在消防栓和天花板的烟雾感应器里。”

“至于你家里嘛……”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刚刚在你心烦意乱、满屋子乱转的时候,我已经顺手帮你检查过了。很干净,暂时……还没有被渗透的风险。”

这一连串精准到令人头皮发麻的情报,用一种平淡到近乎乏味的语气,从狼头口中说出,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小事。

她那颗因为恐惧和焦虑而悬着的心,在听完这番话后,总算缓缓落了下来。

对于“黑手”这个组织的专业程度,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既然狼头敢这么说,那就证明一切都还在他的掌控之中。

苏媚缓缓转过身,脸上所有的惊慌与失措都已褪去,重新被那层冰冷的、高傲的女王面具所覆盖。她走到狼头旁边的床沿坐下,动作优雅地交叠起那双被黑丝包裹的修长美腿,宝蓝色的裙摆滑落,露出一截诱人的大腿肌肤,在昏暗的光线下,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就为了这点事,”她的声音恢复了平日里的冷静与妩媚,只是那双桃花眼里,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也值得你‘黑手’的狼头,亲自跑一趟?”

狼头的目光,再也毫不掩饰,如同实质般,在她那双从裙摆下延伸出的、被黑色蕾丝吊带袜勾勒得惊心动魄的完美腿线上,贪婪地来回扫视。

“这可不是小事啊,我的女王陛下。”

狼头低沉地笑了一声,那笑声如同砂纸摩擦,充满了粗粝的质感。他魁梧的身躯向苏媚靠了靠,那双蒲扇般的大手,仿佛是不经意间,攀上了苏媚那被黑色丝袜包裹着的、曲线诱人的大腿。

那粗糙、布满了老茧的手掌,隔着一层薄薄的丝袜,抚摸着她光滑细腻的肌肤。

苏媚的眉头,微微蹙起。她伸出手,随意地,将他那只不老实的大手,从自己的腿上拨开,动作里带着一丝不容置喙的警告。

“少给我来这套!” 她的声音陡然转冷,“任务为什么会失败?还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狼头看着自己被拨开的手,非但没有生气,脸上的笑容反而更深了,那是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脸上瞬间堆满了“懊恼”和“惭愧”的神色,他顺势,将整个壮硕的身躯都凑了过来,几乎是贴在了苏媚的身上。

一股浓烈的、混合了汗水与烟草味的雄性气息,瞬间将苏媚野蛮地包裹了起来。这种充满了侵略性的味道,让她有些不适,却又让她体内的某个开关,被悄然打开了。

“唉,这事儿,都怪我。”

狼头将脸埋在苏媚的颈窝处,狠狠地,嗅了一口她身上那成熟女人的诱人香气,脸上露出了痴迷的表情。“是我没把前期的情报工作做到位。那个女人,不简单。而且,云栖台的安保系统也比我们预想的要专业得多,我的人一时大意,不仅任务没完成,还害得苏女王你暴露了。这是我工作的重大失误!”

他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带着一股子粗犷而又充满荷尔蒙的沙哑。

“这不,我这不是心里过意不去,赶紧过来,亲自给女王陛下您赔罪来了嘛。”

他说着,那双不老实的大手便再次不安分地游动了起来。一只手,铁钳般箍住了她那被宝蓝色紧身裙包裹着的、不堪一握的纤腰;另一只手,则更加放肆地,直接覆盖在了她那浑圆、丰满、弹性惊人的翘臀之上!

隔着那层紧致的布料,他痴迷地、用力地,揉捏着那两团惊人的肉感。那手感,是如此的饱满,如此的销魂,让他忍不住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这一次,苏媚没有再阻止他。她很清楚,刚刚这些话不过是专业人士用来搪塞外行的标准说辞。但她也明白,对方不想说的,她再怎么逼问也无济于事。

她任由那双粗糙的大手,在自己的身体上,肆意地摸索着,感受着那充满了力量和欲望的揉捏。

“好吧。”她闭上眼,仿佛是默认了这种“赔罪”的方式,“看在你态度这么好的份上,这次的事,我就不追究了。”

“这次任务,虽然失败了,但是……那个小贱人也已经被吓破了胆了,目的也算勉强达到了。”她的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微笑,“现在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赶紧收手吧。订金,就当是我请兄弟们喝茶了,不用退了。”

然而,狼头听完她的话,却手中的动作却顿了顿。

他将嘴,凑到了苏媚的耳边,用一种充满了蛊惑和邪恶的语气,低声说道:

“怎么了,我的苏女王?”

“这才哪到哪啊?”

“兄弟们,还想趁着您这单任务,好好地……玩一玩那个极品的小贱人呢。”

“您怎么能,就这么扫兴地……退出了呢?”

听到狼头的话,苏媚的身体,猛地一僵!

“我没有和你开玩笑!”苏媚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起来。

“这件事闹得有多大,你心里也清楚!再不收手,万一闹出什么无法收场的问题,最后把赵家牵扯进来,我们两个都吃不了兜着走!”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去拨开那两只还停留在自己腰臀上的、如同铁钳般的大手。

然而,这一次,她却发现,无论自己怎么用力,那两只手都纹丝不动。

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爬满了她的心脏。

“你听到了没有?!放开!”情急之下,苏媚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一丝难以掩饰的怒意和恐慌。

可狼头,却对她的警告和愤怒,置若罔闻。

他非但没有松手,反而发出一声低沉的、充满了征服欲的笑声。

下一秒,他那只原本放在苏媚腰间的大手,猛地发力!

“啊!”

苏媚只感觉自己那纤细的腰肢被一只铁钳死死箍住,整个人瞬间双脚离地,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她那妩媚性感的身体,竟被他轻而易举地拦腰抱起,如同抱起一个毫无重量的美丽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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