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卡特琳回到费尔的住处时，桌上点着一支蜡烛。这位法师素来不搞这种浪漫主义，但考虑到她刚与塔比莎和璐茜进行了一场不愉快的对质，这份温馨显得格外合心而可贵。

　　“你比我预想的要晚。”他的声音里没有责备。

　　“我很抱歉；事情花了点时间才理清。我讨厌当监督员，我没法告诉你——”

　　“责任，职责——有时我认为这些才是最难学会的功课。”费尔伤感地说。卡特琳点了点头。“那板子派上用场了吗？”费尔用平淡的语气问道。

　　“您怎么知道的？”卡特琳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我开始越来越了解你了。”费尔耸了耸肩，“现在，挨板子的滋味，对你来说有了全新的意义，你不觉得吗？”

卡特琳脸红了，目光越过他望向桌子。那没什么花哨的；只是一张普通的餐桌，上面放着一支小蜡烛和一些白镴餐具。空气中弥漫着龙蒿烤鸡和上等查利斯葡萄酒的香气。“我回来得太晚了吗？晚餐是不是毁了？”这个转换话题的尝试有些拙劣

　　“不。”费尔摇了摇头。言简意赅，脸上还挂着微笑。

　　“我饿死了。”她现在的语气里带着一种尖锐的、公事公办的味道，他不喜欢这样。

　　“你需要学会拿起权威，再像脱下斗篷或放下法杖一样，重新放下它。”费尔继续着他的主题。

　　“像您一样，是吗？”卡特琳对塔比莎的一些恼怒泄露了出来，她将这情绪向他倾泻。

“正是像我一样。”费尔回答，声音里满是笑意，丝毫未减。　　

“可我才是那个有着贵族血统的人。”让他们俩都惊讶的是，卡特琳突然勃然大怒了，“你呢？伟大的法师，你就从来没放下过那个担子，不是吗？”

　　费尔皱起了眉。他知道她痛苦的根源。成长的阵痛和成为行法匠所带来的种种影响，正追上她。“如果我要讲究礼数的话，年轻的女士，那我就该让你称呼我为‘主人’。”费尔在给出他深思熟虑的回答时，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卡特琳脸色一白。她知道自己做得太过火了。可怕的沉默中，卡特琳的呼吸声清晰可闻。她不想要这样。她只是想待在他怀里，而现在全都搞砸了。是她搞砸了这一切。

　　“对不起，主人。”她低声说道，从这个已数月未从她唇间说出的旧称中找到了慰藉。

　　“或许该被打一顿屁股的人是你。”费尔低吼道。

　　卡特琳脸红了，向后退了一步。然后，仿佛为了抓住她以为已经失去的东西，她羞怯地低语道：“或许我愿意。”

　　他轻蔑地哼了一声，他温暖的笑容如魔法般驱散了沉重的空气。然后，卡特琳咽下一些自尊，伸手到袍子里，找到了那支板子，向他递了过去。

　　费尔从她手中接过，在掌中翻转着，仿佛在检查一件神秘的奇物。就在他这么做的时候，卡特琳任由她的法袍滑落，在脚边堆成一滩绿色，使她看起来像站在灰色石海中的一座孤岛上，只身着贴身内衣，孤独而暴露。费尔严厉地审视着她，一如许久前在银滩上的那一天。卡特琳的回应是抬手护住短衫前襟，并拽了拽上衣，只觉一阵微风拂过她微微露出的后臀。

　　“我们现在就吃晚餐怎么样？”费尔提议道。

　　“我更喜欢鸡肉冷餐。”卡特琳含糊地说。

　　“那正好，因为它已经冷了至少半小时了。”费尔轻笑道。然后，看到她像个被训斥的孩子一样皱起眉，他又补充道：“嗯，你确实晚了点。”

　　“哎呀。”她做了个鬼脸说。

　　费尔扬起一道眉毛，一只手掂了掂板子，另一只手勾了勾手指说：“过来，年轻的女士。”

　　卡特琳咬住下唇，然后迈着迟疑的碎步，摇摇晃晃地向他走去。

---oOo---

　　光着屁股摊在费尔腿上时，卡特琳很困惑。她感受到了与在舍监膝上时同样令人沉醉的羞辱感，完全失控。她现在意识到，无论是当时还是现在的这次打屁股，都是完全是罪有应得，第一顿更是如此。但不知为何，此刻趴在她爱人的大腿上，感觉却很对劲。

　　第一下板子抽得她喘不过气来，她双眼圆睁地倒抽一口气，像个被主人打屁股的女仆一样踢着腿。她想到了塔比莎和璐茜，任何因打了她们而残存的负罪感，都随着她臀上的刺痛而被灼烧殆尽。

　　“噢！”当费尔再次打她时，她尖叫起来。但这无济于事，那位法师正准备对她的后臀进行一场漫长的围攻，即便是大魔导师本人也无法阻止他。“阿尔隆……主人……”卡特琳哀嚎道，她的呼吸已经变得急促，尽管她的屁股要受的罪才刚刚开始，“求您了，我……呃，疼！”

　　板子重重一击，发出响亮的拍声，那声音从石墙和地板上回荡，形成一阵尖锐的回响。卡特琳与其说是听到了这声音，不如说是感受到了；一道灼热的刺痛，如花朵般绽放、蔓延，直到她牙关紧锁，泪水划过脸颊，发出嘶鸣的抽气声。

　　“是不是有点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费尔低语道。

　　“是的，先生。”卡特琳带着哭腔哀嚎道，几乎上气不接下气。

　　“是的，先生。”费尔同意道，继续打着。

　　“哦……哦，阿尔隆。”她哭泣着。

　　“嘘，亲爱的，我知道，我知道。”他安抚道，但他的手臂却一下没停，他已打定主意，要好好打她屁股一顿。

---oOo---

　　卡特琳赤身裸体地在床上舒展，懒洋洋地拨弄着一个靠垫上的流苏。她的屁股红肿刺痛，而且饥肠辘辘，但这两样对她来说都无所谓。对他们俩来说，这一夜是在一种美妙朦胧的迷醉中悄然流逝，他们始终没顾上吃那只鸡，因为在睡前，两人都有其他的胃口需要满足。

　　她在费尔的床上翻了个身，动作幅度是她酸痛的屁股所能允许的极限，凝视着他曾躺过的地方，抱着他的枕头，笑得像南方的沙漠猿。他一早就起来处理事务了，但在离开前，又吻得她重新睡去。她打了个哈欠。然后再次伸展身体，她转向另一边，瞥见了镜子里的自己。她深色的长发与她苍白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不过吸引她目光的是自己屁股的颜色。她的后臀是两瓣光滑的红色圆丘，如同丰美的樱桃，初绽的红樱。每一瓣都布满了细小的鸡皮疙瘩，并深深地蔓延到臀缝之中，那里没有一寸被放过。

　　“那个男人真是个野兽。”她叹息道。

　　有那么一刻，一片阴云掠过她的灵魂，仿佛她忘了什么事，但那感觉并未持续太久；这个早晨实在是太完美了，容不得一丝阴霾。然后，知道自己不能再耽搁，卡特琳不情愿地起身，穿上衣服。她打算回自己房间洗澡，但在那之前，要先去她的走廊巡视一遍，她懊悔地想；有些教训她确实是学到了。

　　从费尔的住处走到见习生楼层，需要经过室外。但现在已没有风了，虽然早晨还很清新，春天确实已经到来了；峡谷两旁的树上突然间缀满了樱花，如雪花般在空中飘零，这一景象便是明证。

　　卡特琳在高桥上停下脚步，欣赏着从岩石上翻滚而下、注入下方深潭的道道银色瀑布。在晨光中，它们如银色缎带，悬垂在闪亮岩石间。她回想着，很久以前，就是在那下面的某个地方，她第一次掌握了纹路；随后，她叹了口气，匆匆赶路去面对塔比莎，突然想知道，她们是否还能做朋友。

---oOo---

　　“卡特琳！”当这位行法匠进来时，塔比莎尖叫道。

　　“全体戒备。”璐茜假装严肃地说。

　　房间一尘不染，前一天所有的狼藉都已消失不见。

　　“我都有点以为你们俩还会在角落里面壁呢。”卡特琳羞怯地说，“对不起，我……”

　　“我们俩都按你吩咐的，一直站在那儿直到午夜钟响，”塔比莎急忙说，“手放头上，就像你说的那样，我保证。但是后来——”

　　“我提议说你不会来了，我们应该去睡觉，”璐茜插话道，“我的意思是，如果你要打我们屁股，那就公平受着，但就算是昨天那样的再来一遍，也比……”

　　“我知道，我知道，”卡特琳叹了口气，“我真的很对不起，我彻底全忘了。”然后，她脸红着转过身，撩起她的袍子，展示自己被打得通红的屁股。

　　“我还以为我的看起来已经够遭了呢。”璐茜咯咯地笑了起来。

　　“哦，天哪，”塔比莎倒抽一口气，“小可怜。”

　　卡特琳和璐茜交换了一下眼神。

　　“所以，我们还都是朋友，对吧？”卡特琳懊悔地说。

　　“当然啦，傻瓜。哦，你不会再打我们了吧？”塔比莎说。

　　“我想不会了，”卡特琳小心地说道，“一来，我想我大概没法坐着打你们屁股了。”

　　一阵长长的沉默，然后塔比莎咯咯地笑了起来，直到剩下两个姑娘的笑声也加入合奏，在房间上空回响。

小说相关章节：【长篇翻译】潘朵里亚戒律：一场打屁股的奇幻史诗（Magic: a spanking fiction epi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