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崎素世的气息。

“安静。”

长崎素世的声音刺破教室里的所有嘈杂。

稍在背后飘起的袍脚带动周围空气流动，强大的气场吓得学生们一动不敢动。

颇有斯内普教授的风范。下课后学生们聚在角落如是评价。

“我是长崎素世，你们本学期的魔药学教授，”没有多余的寒暄，直接地进入主题，“魔药学这门科目，你们学了这么多年也该知道——精密又危险。”

“在我的课上，我不希望出现任何漫不经心的操作……”她的目光扫过几个跃跃欲试的蠢格兰芬多，“或是任何愚蠢的恶作剧。”

“如果你们抱着这门课混混就能过去的想法……”她的手指指向那厚重的木门，“从今天开始，给我滚出这间教室。或许用不了多久，你们也可以滚出霍格沃茨。”

教室里陷入一片死寂。平时最爱仗着自己出身作乱的斯莱特林也缩了缩脖子。

千早爱音努力让自己的目光聚集在摊开的《高级魔药制作上》，想方设法地忽视身上那似有若无的目光。

“今天的内容。”长崎素世转身，魔杖轻点黑板，浮现出一行银绿色的字迹。

“Draught of Living Death（生死水）”

底下传来许多哀叹与抽气声。

这简直是比斯内普还要像魔鬼，六年级的开篇就是高难度级别的魔药。

“如大家所见，今天的内容就是熬制生死水，配方和所需材料在课本第20页。两人一组，自由组队，材料到教室前方的储物柜自取。”

千早爱音正要去找祐天寺若麦组队，身后那道清冷的声音却响起：

“千早同学……考虑到你的水平更高，照着课本熬制生死水对于你来说太过简单……”长崎素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你跟我一组，不看课本，熬制生死水。”

“什……什么？”

全班的目光瞬间聚集过来。爱音怀疑自己听错了，瞳孔因震惊而放大。

“有问题吗，千早同学？”

素世微微挑眉，镜片后的目光锐利起来。

“没……没问题教授！”

千早爱音立刻挺直腰板，声音紧张得发抖，无数道沉甸甸的目光砸在自己身上。

天哪，这比自己独立操作压力要大上一百倍！

“很好。”素世颔首，似乎很是满意，“去取材料吧，双份，跟课本上的一样。”

水仙根粉末，艾草浸液，瞌睡豆……回到操作台，长崎素世已经将两个干净的石英坩埚放在了架子上，点燃了下方稳定的蓝色火焰。

“开始吧，”长崎素世的声音在背后响起，站在一旁，像个监工，“按照课本，一步一步。我会看着。”

千早爱音努力地回忆课本上的步骤。水仙根粉末还有点粗糙，放入研钵中，研磨得更细……

“专注，千早同学。”

看着爱音已经不知搅拌了多少圈，长崎素世的声音带上一丝冷意。

爱音脸一热，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倒入标准溶液，加热至银蓝色沸腾，加入水仙根粉末顺时针搅拌三圈……她小心翼翼地操作着，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信息素紧张地活跃着。素世就那么静静地站旁边看，没有出声指导，也没有动手帮忙。只是在爱音的操作稍有偏差，那注视的目光就会变成如同实质的冰针，让爱音瞬间意识到并纠正。

千早爱音拿起锋利的银质小刀，准备处理那颗饱满的瞌睡豆。手因长时间紧张而有些酸软。

瞌睡豆的汁液有极强的催眠效果，处理不当会有致幻的风险。必须极其小心地挤压出汁液，不能划破豆皮。

爱音屏住呼吸，刀刃轻轻压上豆身。

手抖得厉害，刀刃随着手腕细微的动作颤抖，可能就要划破豆皮——

一只戴着龙皮手套的手突然覆上她的手背。 冰冷、干燥，带着手套特有的韧性质感。长崎素世的手稳稳地包裹住爱音握着刀的手，精准地控制力道和角度，轻轻一压。

一滴晶莹剔透、散发着浓郁甜香的瞌睡豆汁液滑入坩埚中。原本银蓝色的液体瞬间翻涌，变成了剔透的银，坩埚表面逐渐浮现出骷髅状的蒸汽。

成功了！

爱音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不是因为药剂的成功，而是手背上那冰冷而有力的触感——长崎素世仍未放开她的手。

对方掌心的轮廓隔着手套描绘而出。身后若有似无地传来那人的香味，让后颈腺体猛的一跳——黏腻的草莓香甜几乎要冲破抑制贴的封锁。

千早爱音慌忙抽回手，脸颊烫的要和坩埚火焰一个温度

“手要稳，心要定。”长崎素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依旧平淡无波。台下一组斯莱特林的药剂表面炸开心形的蒸汽，长崎素世走下台去，微微一皱眉：

“斯莱特林，扣二十分。”

下课铃终于响起。学生们如蒙大赦，以金色飞贼的速度收拾东西。

千早爱音也手忙脚乱地清理着自己的操作台，只想快点逃离这个让她心率失衡的地方。

“千早爱音。”

长崎素世的声音再度响起。

爱音身体一僵，慢慢转过身。

“教授……？”

“虽然可以不看课本，完全记住步骤操作实验，且成品合格，但是……”长崎素世的目光落在爱音脸上，带着一丝审视，“操作过程中，因个人状态影响，药剂险些变色，差点导致瞌睡豆处理失误，造成药剂污染风险。所以……”

“拉文克劳，扣五分。”

班上所有人投来惊讶的目光，也有不解、惊恐……

以后的魔药课，怕是不好过了。

下午没课。千早爱音抱着几本厚的能砸晕巨怪的《古代如尼文高阶解析》，脚步迟疑地走向禁书区外围。

四年的肌肉记忆让她习惯性地走向那个靠窗、光线最佳、也是最偏僻的角落。

算是她和长崎素世的常驻座位。

而长崎素世此时也正坐在那里。

褪下板正又威严的教授袍，身着一件深灰色高领毛衣，栗色长发松散地挽在脑后。白皙的手腕握着羽毛笔，在羊皮纸上飞快地写着什么。

爱音的脑中闪过无数熟悉的场景——她在霍格沃茨前四年的每个午后都是这样，坐落长崎素世的对面，两个人各自处理着自己的课业……

那个会给她耐心解答的soyorin的影子好像回来了一些。

千早爱音确实有被早上的长崎素世震慑到。她知道长崎素世是对自己要求高，但是……

这严厉的未免有点鸡蛋里头挑骨头了吧！

腿脚有些不听使唤，挪到了桌前。长崎素世抬起头，好像在等着她开口。

“……那个，这里有人吗？”

在心里排练了许久的“长崎教授”还是被自己压了下去。

“没人，请坐。”

平定内心的风波，千早爱音翻开《古代如尼文高阶解析》，强迫自己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那些扭曲的魔文符号上。

然而眼角余光却时不时地飘向对面。

长崎素世依旧专注地书写，侧脸在夕阳下显得柔和了些许。她的动作带着一种行云流水般的优雅和效率，是爱音在过去无数个“拼桌”日子里早已刻入记忆的节奏。

偶尔，她会停下来，指尖轻轻敲击桌面思考，或者抬手推一下滑落的眼镜——这些小动作，都无比熟悉。

昔日里熟悉的“soyorin”的影子在夕阳的光晕中若隐若现，那个严厉的 “长崎教授”的形象似乎淡去了一些。

爱音深吸一口气，低下头，真正开始专注自己手中的如尼文。起初还有些心不在焉，但渐渐地，那些复杂符号的魔力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遇到了一个特别难解的符合魔文。千早爱音下意识地咬着羽毛笔末端，眉头紧锁，嘴里无意识地发出困惑的轻哼。

对面，笔尖划过羊皮纸的沙沙声似乎停顿了一下。

爱音没有察觉，她正全神贯注地与那个符文“搏斗”。

过了一会儿，一张叠得方方正正的小纸条，被两根修长的手指推到了她书页边缘。

爱音一愣，抬起头。

长崎素世并没有看她，依旧低头整理着自己的魔药笔记，仿佛那张纸条只是凭空出现。

只有她微抿起的唇角，泄露了近乎于“无奈”的弧度。

千早爱音心跳加速。她拿起小纸条，小心翼翼地展开：

“147页，第三个注解，结合89页的结构图看。”

照着提示找到相对应的页码，果然找到了突破口，复杂的符文结构瞬间清晰。

“啊！原来是这样！”爱音忍不住小声惊呼，灰色的眼眸亮着，带着纯粹的、解决问题的欢喜。

这声小小的惊呼让素世再次抬起了头。这一次，她的目光落在爱音恍然大悟、带着笑意的脸上。

镜片后湖蓝色的眼眸里，那层刻意维持的冰面似乎融化了一角。仿佛在说着：“懂了就好。”

一张展开的长方形纸条再次推到千早爱音面前。

“早上的生死水熬得不错，但是还没达到我的标准。下周之前，交一篇关于生死水的论文给我，外加来我办公室操作。”

接下来的课程中，爱音没有再刻意躲避素世偶尔扫过的视线，素世也没有再用审视的目光看她，甚至偶尔地，会夸上一两句。依旧延续着从前的“拼桌”日常，遇到不会的题目，爱音仍是会下意识地向素世求助。

就是私下在办公室实操，长崎素世的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会借着“协助操作”的名义，搭在自己手上，蹭过自己那被抑制贴包住的腺体，甚至是轻轻地搭在自己腰上……

害管它呢！长崎教授带来的威严仍然存在，但是昔日那个温柔的“soyorin”能找回来已经是非常好的了！

05.

开学后的几周，霍格沃茨城堡的氛围悄然改变。预言家日报的头版头条宣告了中断多年的三强争霸赛即将重启的消息，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代表团将在万圣节前夕抵达。

年龄线，勇士的人选……各种讨论愈演愈烈。

皮皮鬼不知从哪搞来了几十年前三强争霸赛期间的徽章。

千早爱音走过走廊时伸手一接。

“支持塞德里克——”

很快那徽章便变了副模样。

“或波特臭大粪——”

千早爱音对这即将到来的盛大赛事十分兴奋。走廊里挂起代表三校的巨大横幅，拉着祐天寺若麦去看布斯巴顿华丽的马车和德姆斯特朗雄伟的幽灵船，叽叽喳喳地讨论哪所学校的学生制服最好看，哪些人会被火焰杯选中。

赛事进程过半，麦格教授宣布了一个令大家兴奋的消息——

三强争霸赛的传统项目舞会，将定于圣诞节进行。

魔药课的地下教室一如既往地阴冷，空气中弥漫着各种古怪药材混合的复杂气味。

千早爱音搅拌着自己坩埚内要变色的药剂，心思却完全不在魔药上。她的目光紧紧锁定着讲台上那个优雅的身影——长崎素世微微俯身，魔杖轻点着指导一个赫奇帕奇学生处理瞌睡豆的手法。

舞会……圣诞舞会……这个念头在爱音脑海里盘旋了一整天。三强争霸赛的传统项目，勇士们要开舞，四年级以上的学生都可以参加……简直就是这一整个学期里，最令人兴奋、令人期待的事情！但问题是——舞伴。

粉发少女的目光又开始不受控制地粘在魔药课教授身上。心跳的好像有点快，腺体又开始突突突地彰显自己的存在。

邀请自己的魔药学教授？这个想法简直是大胆到荒谬，尤其是在她们那剪不断还理不乱的过往和如今微妙的身份差距下。

但……就是因为那些过往啊，因为她是长崎素世啊。是那个会在图书馆为她解答所有天马行空问题的学姐，是那个在她被纯血混蛋欺负羞辱时挺身而出、给予温暖怀抱的soyorin……

下课铃响起，大家如释重负地开始收拾东西。爱音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磨磨蹭蹭到最后。她看着长崎素世整理好台上的教案，正要离开回到办公室。

“长崎教授！”

千早爱音的声音在空旷的教室里显得格外清晰，还带着一点破音。

长崎素世脚步一顿，转过身，深邃的蓝眸透过镜片望过来，带着一些询问的意味。

“有什么事吗，千早同学？”

“那个……教授……”爱音捏着自己的袍子边，感觉手心有些出汗，“关于三强争霸赛的舞会……”她顿了顿，看见素世挑起的眉梢，心一横，“请问……请问您……呃，我是说，您有舞伴了吗？”

问完之后爱音就恨不得把自己舌头咬掉。这个问法真的是太蠢了！简直就像在打探教授隐私！

长崎素世的目光在镜片后闪烁了一下，快的要让人看不见。她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爱音。那眼神里好像包含着……惊讶？也许是玩味？爱音不敢再细细分析下去。

几秒钟的沉默漫长得像一个世纪。素世终于开口，平稳的声线中听不出情绪。

“圣诞舞会？那是学生们的盛会，千早同学。作为教授，我的职责是确保秩序和安全，而不是下场跳舞。”

她嘴角似乎勾起一个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弧度。

“不过，谢谢你……的关心。”

没有明确拒绝，但也没有丝毫答应的意思。更像是一种礼貌的、带着距离感的回避。

爱音的心沉了一下，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的尴尬涌上来。

“哦……是这样啊！抱歉教授，是我冒昧了！那……我先走了！”

她几乎是落荒而逃，粉色长发在身后划出一道仓皇的弧线。

看着那个粉色的身影消失在教室门口，长崎素世在原地站了片刻。她抬手推了推眼镜，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镜框。

转身走向储藏室，门在身后轻轻合上。昏暗的室内，只有架子上各种魔药材料在玻璃瓶中幽幽反光。

长崎素世靠在石墙上，微微阖上眼。

舞伴……爱音……

她不禁开始想象：那个粉色、明亮的小东西，穿上正式礼服的长裙，在璀璨的灯火下婉转……会是什么样子？

这个画面不受控制地浮现在脑海。要是她去找其他Alpha、Beta做舞伴，对面那人搂着爱音起舞……

一丝陌生的、带着强烈占有欲的情绪悄然滋生。

不行。理智在提醒着她身份。她是教授，她是学生，还是Omega。任何逾矩都可能带来麻烦。

可另一个更原始、更不理性的声音在心底叫嚣：什么教授！什么学生！你们相识的时候、你对她心动的时候，你们只是学姐学妹！

长崎素世烦躁地睁开眼，蓝眸在昏暗中显得更加幽深。

她需要冷静，需要调配一瓶镇静剂……或者至少，需要一杯冰水。

隔天下午，千早爱音的心情就像被巨怪踩过的曼德拉草。

蔫了吧唧的，还带着点想尖叫的冲动。

素世那模棱两可的回答像苍耳扎在心里。她抱着几本从图书馆借来的关于高级变形术的书，闷闷不乐地在城堡走廊里走着，打算找个空教室练习。

突然，一个高挑的身影挡在她面前。

“Bonjour，美丽的小甜心。”一个带着明显法国腔的声音响起。

爱音抬头，看到一个穿着浅蓝色丝绸校服、气质出众的女生。她带着一头微卷的铂金色长发，五官深邃立体，碧绿的眼眸像上好的祖母绿，正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笑意看着她。

爱音认出来，这就是布斯巴顿那位以美貌和强大魔力而闻名的七年级生，伊莎贝尔·杜兰德，一个Alpha。

“呃……你好？”爱音有些疑惑，下意识后退了半步，那股带着冷冽松木香于名贵香水气味的Alpha信息素将自己环绕。

“恕我冒昧，千早小姐，”伊莎布尔一步一步地逼近，“从我们到达的那天晚宴上……我就注意到你了。这粉色的长发是那么的明媚，这眸子里闪烁的智慧就如拉文克劳冠冕上的蓝宝石一样耀眼……”

伊莎布尔缓缓地伸出手。

“我是伊莎布尔·杜兰德，来自布斯巴顿。我想邀请你……做我的舞伴。”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种势在必得的自信。仿佛发出邀请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对方必须答应。

爱音的头脑被这信息素搅得发昏。这种土味言情小说里才会出现的情节，此刻正在自己身上上演着。

可她一点都不舒服。Alpha天生强大的气场充满压迫感，信息素更是让她头晕目眩，要诱发生理反应。想掏出魔杖还击，可按现在自己的状态，咒语命中率无法保证，可能反倒会被压制。

“对不起……杜兰德小姐，舞伴的事，我还没考虑好。”

爱音试图绕开对方，可伊莎布尔巧妙地移动脚步，再次挡住了她的去路。

“别这么着急拒绝嘛……甜心，”伊莎布尔又将信息素释放了些许，“布斯巴顿与拉文克劳的天作之合，会惊艳全场。而我这个Alpha……也可以让你度过一个……难忘的夜晚。”

近乎性骚扰的话语，惹得千早爱音浑身不适。

“打扰一下，杜兰德小姐。”

伊莎贝尔的手顿在半空，转过头去，带着一丝被打断的不悦。

千早爱音也猛的抬起头，心脏要跳出胸腔。

长崎素世正站在那里。

“杜兰德小姐，作为布斯巴顿的客人，霍格沃茨欢迎你但请注意你的言行举止。尤其是在对待我们的学生。”

长崎素世走上前，挡在二人中间，以防伊莎贝尔再搞什么动作。

“强迫性的邀约和未被允许的肢体接触，我想……在任何一所魔法学校，都是不被允许的，包括布斯巴顿。”

伊莎贝尔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教授，我想您是误会了，这只是友好的交流。这位小姐似乎很困扰，我只是……”

“她困扰的原因，你心知肚明，”长崎素世毫不客气的打断，“收起你的信息素，杜兰德小姐。如果你再对我的学生做出任何让她不适的行为，我会向马克西姆夫人和麦格教授提出交涉。”

伊莎贝尔被噎得说不出话，只是不服气地瞪了眼素世，又看了看被素世护在身后的爱音，甩着她那头漂亮的金发转身离去。

压迫感十足的Alpha信息素终于散去。千早爱音靠在墙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腿依旧发软，眼眶里仍残留着惊恐的泪水。

长崎素世没有立刻去看爱音。她望着伊莎布尔离开的方向，眼神锐利如刀。

几秒后，长崎素世朝着千早爱音，慢慢走近。

红茶的清香越来越近——明明比Alpha的信息素更容易让自己心悸，可不知为什么……却让自己感到安心。

“谢谢教授……”

爱音颤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劫后余生的余悸。

长崎素世沉默了一下，指尖紧抓着怀中的羊皮纸。

过了会儿，她说出了句让千早爱音无论如何都料不到的话。

“爱音，圣诞舞会……做我的舞伴，好吗？”

脑中像是有烟花炸开。无措的惊喜。

“诶？！教授不是在开玩笑吧……”

“七点半，礼堂门口等我，”长崎素世转身要走，“还有……非教学时段，不要叫我教授。”

千早爱音痴痴地看了眼长崎素世的背影。

“好的……soyorin。”

06.

霍格沃茨礼堂的天花板被施了咒，穹顶化作星空，蜡烛变作繁星闪烁。糕点的香气、昂贵香水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还有Alpha和Omega们刻意压制的信息素。

千早爱音正在门口，等着长崎素世，时不时地摆手拒绝其他Alpha与Beta的搭讪。她穿着一条天蓝色露背缎面长裙，后背优雅的深V设计露出大片肌肤，最后收在后腰腰窝处。粉色的长发散下，完完整整地盖住了后颈。

“久等了。”

所有的喧嚣都在此刻消散。在千早爱音的视野里，只剩下了一个人。

长崎素世没有选择传统的女式礼裙，而是选择了一套墨绿色的燕尾服。量身定制，剪裁极其合体，衬得她身段干练。微卷的栗色长发垂落在肩头，换上了单片金丝眼镜，眼镜链反射出的光芒在那片湖蓝中绽放。

“soyorin……”

千早爱音看呆了。

“嗯？”

长崎素世疑惑地轻哼一声，挽着爱音进入礼堂。

“好帅……”

那声赞叹好像消散在了喧闹中。

勇士开舞后，长崎素世带着千早爱音滑入舞池中央。

长崎素世微微弯腰，朝着千早爱音伸出手。

“May I？”

爱音将右手搭过去，左手放在素世肩上。

长崎素世的手指滑入爱音的指缝间，十指紧扣。另一手托住爱音裸露的后腰，踩起舞步。

“爱音……你也很美。”

借着舞蹈动作贴近，长崎素世回应了爱音进场时的那句赞叹。

雪松与红茶交织的香气要将自己缠绕。长崎素世搭着自己腰的真实触感，又让千早爱音的腺体开始活跃。场外的许多目光好像都聚集在自己和长崎素世这边——毕竟师生这样的组合难免会引发议论。不过……二人曾经强强合作的关系也让人觉得在情理之中。

“紧张？”

长崎素世感受到她细微的颤抖，低声问。

“有点……”

因为是和你共舞。

“跟着我的节奏就好，慢慢来。”

长崎素世的声音带着让人心安的魔力，揽着爱音腰的手悄悄收紧。

一曲终了，周围掌声响起。千早爱音脸颊绯红，眼中盛满穹顶的星光与长崎素世的倒影。

长崎素世看着她，似乎想说些什么，却被前来寒暄的几位教授打断。

“soyorin 先去啦！我就在这里等着！”

爱音摆摆手，示意长崎素世放心。走向饮料台，仍沉浸在刚才共舞的快乐中。

然而这份快乐并没有维持太久。

“Bonjour，美丽的千早小姐。”

又是那个令人不适的法国腔。伊莎贝尔·杜兰德不知何时又出现在身边，脸上挂着迷人的微笑，眼神像是在审视着自己的猎物。

“杜兰德小姐。”

千早爱音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想保持距离。

“你今晚的样子……就像绽放的蓝玫瑰，”伊莎贝尔抓住爱音的手腕，“一支舞，能否赏个脸？”

爱音另一只手摸索着，准备拿出魔杖反击。

但伊莎贝尔的速度更快。

魔杖不知何时就藏在袖子里，极其隐蔽。抓着爱音的手一挥，食指轻点爱音的手腕。

“Incendio Iibido（欲火中烧）”

｛注：本咒语为作者根据Incendio（火焰熊熊）自创（瞎编）｝

爱音只觉得小腹那好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一股难以言喻的难耐感传遍全身。

全靠着自己从前锻炼的体能支撑着自己站稳。

“你到底……干了什么……”

后颈腺体开始控制不住地释放信息素，许多Alpha遵循着生理本能被吸引，投来不怀好意的目光。

爱音明白，自己的发情期怕是被提前诱发。

“不过是个能让你尽兴的……小咒语，”伊莎贝尔释放着信息素，慢慢靠近，“那个Beta教授到底有什么好？像我这种Alpha……才能给你带来无尽的快乐。”

“你不配跟soyorin相提并论……”

忍着发情热带来的难受，咬牙切齿着回应。千早爱音默默祈祷着长崎素世能快点回来。

事实是长崎素世在看见伊莎布尔靠近爱音之后，和教授们快速结束话题，狂奔着跨越大半个礼堂过来。

但还是晚了些。

已经不顾平时在学生面前是怎样的严厉形象。长崎素世猛的将千早爱音从伊莎布尔那拽回来，盯着伊莎布尔的目光里冒着火星。

“杜兰德。这是第二次。且对我的学生释放带有骚扰性质的咒语”

“教授，这只是……”

伊莎布尔有些慌乱，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但又很快转为傲慢。

“不必解释，”长崎素世掏出魔杖，杖尖对准伊莎布尔，毫不掩饰地威胁，“回头我会亲自向麦格教授与马克西姆夫人说明。现在，立刻，马上，离开我的视线。”

台上的麦格教授似乎也注意到这边的动静，赶过来。

长崎素世向麦格教授说明情况后，麦格教授表示事情交给她处理。

低头看着正在轻喘的爱音，脸上泛着情动的潮红，身体烫的惊人，无意识地往自己身上蹭着。

不能再在这待下去了。

“那麦格教授……我先带爱音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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