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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马尔菲的薄暮,1

小说: 2025-09-12 13:06 5hhhhh 3880 ℃

忍冬觉得,阿马尔菲的烈日正在一寸一寸地剥落她。不是疼痛,而是一种近乎融化的剥离。汗沿着她的脊柱滑下去,像一道小心翼翼的手指。海风袭来,纱衣突然贴住后背,又拂过腰际,勾勒出她从未被陌生人看过的轮廓。她徒劳地抿了抿鬓角——发髻依旧端庄,但细碎的发丝却挣脱出来,黏在颈侧,痒痒的,像无声的抗议。

露台咖啡馆漂浮在日光与海盐之间。柠檬树的香气、九重葛的甜腻,和海永不疲倦的咸混在一起,她被这过于丰盛的气息裹挟,微微眩晕。

“妈妈——”

铃兰的喊声像小石子投入这片浓稠的静谧。小女孩从海浪里跳上来,赤足,纱裙湿漉漉地贴在腿上,九条尾巴因为快乐而蓬松地张开,在身后摇摆如一朵初绽的绒花。她在沙地上踩下一串小小的脚印,旋即被潮水舔净。

忍冬的微笑浮起来,像呼吸一样自然。这趟旅行本该是关于她们两人的。可她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越过了女儿,飘向露台边缘。

他斜倚栏杆,一杯饮料在手中,冰块轻撞。

隔着墨镜,她捉不住他的眼神,却清晰地感觉到一种注视。不是锐利,而是温吞的、无所不在的暖,像午后的阳光,缓慢地焙烤着她的皮肤。

他走来了。步调不紧不慢,踩在石板上的声音几乎被海浪吞没。抬手,指尖随意地碰了碰额角。一个简单的动作,在他做来却像一句未完的私语。

“希望没有惊扰到您。”声音低沉,裹挟着冰块的轻微脆响。他先对铃兰微笑,“小小姐玩得真开心。”

铃兰的脸一下子亮了,尾巴轻轻晃动:“博士!”

忍冬的心跳悄然漏了一拍。她垂下眼:“您好。”

他落座邻桌,姿态舒展却不逼近。多数时候,他在和铃兰对话,问她的沙堡,问海水的温度。他的笑声很轻,像风掠过忍冬的耳畔。她沉默地听着,指尖无意识地刮着杯壁。

偶尔,他的话头转向她,像蝴蝶停驻:“铃兰的活泼可爱,想必是像您多一些。”

那句话轻飘飘的,却让她耳后皮肤微微烧起来。

他称赞她的沉静,说那是一种被时光打磨过的光泽。言辞礼貌,分寸恰好,却像投入静湖的卵石,在她心底漾开细密的涟漪。她低头啜饮冷掉的咖啡,苦涩漫过舌尖,仿佛是她内心惶惑的回味。

他忽然转头。墨镜后的目光直直落过来,唇角牵起极淡的弧度:“东面平台人少,日落很好。如果愿意,不妨一起去看看?铃兰应该会喜欢。”

空气骤然凝滞。忍冬听见自己的心跳撞着胸腔。她看向女儿——铃兰正用全然雀跃的眼神望着她。

她知道这邀请逾越了某条线。可海太蓝,风太暖,她太久只是“母亲”,而非“自己”。他镜片后的目光没有侵略,只有等待,平静得像海平面,将选择权全然交付于她。

这份平静反而刺痛了她,也诱惑了她。

片刻寂静后,她听见自己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好。”

他笑了笑,未再多言。铃兰的尾巴快乐地摇晃起来。

忍冬饮尽杯底残存的咖啡,苦涩久久不散。阿马尔菲的日光依旧汹涌,海风缠绕着她的发丝与裙摆,空气里却仿佛绷紧了一根无形的弦,颤动着微妙的悸动。

她望向远方的海平线,那片蓝色广阔得令人心慌。而余光里,那道身影依旧伫立,如同暮色般温柔地覆盖了她的感知。

铃兰还在奔跑,对一切浑然不觉。只是偶尔回头,看见妈妈望着某处出神,唇角含着一抹她从未见过的、柔软的恍惚。

观景台悬于酒店外侧,像一片即将坠入海中的云。白石栏杆之下,崖壁陡落,第勒尼安海在黄昏中燃烧。

铃兰趴在栏边,小小的身子探出去,仿佛要被那片金红吞没。海风卷起她细软的额发,她竟忘了惊叹,只睁着一双澄澈的眼睛,将天地间的瑰丽尽数收容。

他站在她身侧。不远,不近。恰是能让她闻见的距离——清冽的皂荚气息掺着日光熨过棉布的味道,干净得像初霁的晴空。他沉默地望向沉落的夕阳,侧脸浸在流光里,仿佛也与这暮色一同沉醉。

但她听见的,却是他的一切。衬衫袖管下手臂微动时布料的摩挲,他平稳深长的呼吸,甚至那偶尔掠向她颊边的目光——如有实质,熨得她皮肤薄薄地发烫。心跳一下一下,撞得胸口生疼。

“很美,不是么?”他忽然开口。声线比平日低沉,融进了黄昏的暖色里,也沾上夕阳将尽的余烬,“但这美,总裹着一种终结。白昼的狂欢谢幕,夜就要来了。”

他转头看她。落日余晖跌进他深灰色的眼底,溅起细碎的金芒,显得那目光深邃得近乎危险。

“忍冬小姐喜欢黄昏吗?”

她一怔。他省去了敬称,她的名字从他唇间落下来,又轻又自然,仿佛早已被呼唤过千遍。一阵细密的悸动爬上心口,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栏干。

“没仔细想过,”她偏过头去,望向海天相接处那片沸腾的金红,“很美……但也叫人有点伤感。”话一出口,她便后悔了,觉得自己泄露了太多。

“伤感……”他品味着这个词,像含着一枚微涩的橄榄,“或许正因即将逝去,才格外动人。有些东西,恰是因为短暂、甚至不该存在,才愈发叫人渴望。”

他的话像一枚楔子,精准地敲进她心防的缝隙。指尖在冰凉的石栏上扣紧。他只是在说黄昏吗?她不敢深思,却又无法不去揣测。

恰时,铃兰跑来扯她的裙角,指着天边渐渺的船影:“妈妈!船要开进太阳里去了!”

她慌忙蹲下,将女儿软暖的小身子拥进怀里,像抱住一块救命的浮木,隔绝那道几乎要将她洞穿的目光。“是啊,它要回家了。”她轻声答着,语调是恰到好处的温柔。只有自己知道,这拥抱是在掩饰怎样慌乱的悸动。

他也蹲了下来,视线与铃兰齐平,笑着同她猜测那艘船的归处。他总能这般轻易地融入,体贴又风趣。可当他抬眼,目光再度与她相撞时,里面没有丝毫属于孩童的澄澈,只有成年人之间心照不宣的试探,与一种近乎残忍的洞察。

他伸手,极为自然地替铃兰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额发。指尖却似无意、又极刻意地,轻轻擦过她环抱着女儿的手臂内侧。

那一触,轻如蝶栖,却似一道微电流窜过,瞬间击穿她所有故作镇定的伪装。她猛地一颤,几乎要惊退。一股灼热从那细微的触点炸开,迅疾地蔓延至全身。

她倏地抬眼看他,他却已若无其事地继续同铃兰低语,仿佛方才那刹那的逾越,不过是无心之失。

罪恶感如冰冷的海潮,兜头漫过。她是个有夫之妇,一个孩子的母亲,竟为另一个男人蓄意的触碰而战栗失态。她应该立刻起身,带着孩子彻底离开这危险的边缘。

可看着他那样从容甚至漠然的神态,仿佛早已料定她的羞怯与沉默,一种叛逆的、自毁的冲动猛地攫住了她。凭什么她只能永远扮演那个温顺乏味的角色?凭什么不能拥有片刻滚烫的、属于自己的秘密?

欲望与羞耻在脑中鏖战,几乎将她撕裂。脸颊染上窘迫的红潮,呼吸也悄悄乱了。

夕阳终于彻底沉没,天边只余一抹凄艳的紫红。海风带了凉意袭来,却吹不散她心头的燥热。

“天黑了,我们该回去了,铃兰。”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掺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喑哑。她站起身,不敢再看他。

他也随之站起,并未挽留,只淡淡道:“是啊,夜晚到了。”目光却仍停驻在她脸上,于渐浓的暮色中显得格外幽深,“谢谢你们,陪我欣赏这场日落。但愿还有下次。”

语气依旧温和得体。

她几乎是仓促地拉着铃兰逃离。走出很远,仍觉得背上烙着一道目光,深灰色,滚烫地,带着无穷的耐心,等待着她的回头。

世界沉入意大利南部的浓稠夜色。

窗扉洞开,涌入的空气并未带来预想中的清凉,反而裹挟着白日里被阳光烘烤过的石墙与盛放茉莉的余温,沉甸甸地压上胸口。远处,地中海的低语绵延不绝,像一段永无止境的朦胧梦境。

铃兰在隔壁床上睡着了。沐浴后的肌肤散发着儿童沐浴露甜软的奶香,一种近乎圣洁的纯洁气息。忍冬侧卧着,面对女儿,手掌极轻地拍抚那细弱的脊背,哼着不成调的安眠曲,直到那呼吸变得均匀绵长。月光穿过百叶窗的缝隙,在铃兰瓷白的小脸上投下几道银白条纹,睫毛的阴影柔软地栖息的眼睑下方。这孩子,是她的珍宝,是她世界里最不容玷污的光。

“妈妈,博士先生很有趣,对吗?”临睡前,铃兰曾这样嘟囔着问,眼皮因困倦而沉重。

忍冬的手指在那一刻几不可察地凝滞了一瞬。“嗯,他是个见识很广的叔叔。”她回答,声线平稳得听不出任何波纹,如同评价一件与己无关的器物。只有她自己知道,胸腔里那颗心,在听到那个称呼时,怎样突兀地失序了一拍。

此刻,凝视女儿毫无防备的睡颜,那被强行压下的悸动再次翻涌,与白昼的记忆碎片搅拌,变得滚烫而尖锐。博士深色的、总噙着笑意的眼睛;他说话时微微倾向她的、充满存在感的身形;指尖烟草与淡薄古龙水交织的独特气息;还有……当他目光无意掠过她裸露的颈项或手臂时,那短暂停留所带来的、近乎实质的灼热触感。

每一个细节都带着灼人温度,烙进感官。她试图驱散,转而去想丈夫温和却略显模糊的容颜,去想家中书房那盏暖黄台灯,去想日常的、安稳的、无可指摘的生活。但这些影像在博士带来的强烈冲击前,迅速褪成苍白的旧照片,再激不起半分涟漪。

反而,身体深处,一种陌生的、燥热的、令人恐慌的骚动,正顽固地苏醒,蔓延。那是属于“忍冬”这个女人本身,而非“母亲”或“妻子”身份的、最原始的渴望。

她轻轻翻身平躺,睁眼望着天花板上昏暗交错的光影。一种奇异的焦渴从体内升起,一种蠢蠢欲动的虚空。白日的阳光似乎灼烧进了血液,此刻仍在皮下隐隐作祟。肌肤变得异常敏感,丝绸睡裙的摩擦都几乎难以忍受。

她试图回忆丈夫的样貌,他日常的电话问候。但那些影像模糊遥远,隔着一层毛玻璃,无法在此刻炙热的情绪里留下任何印记。道德的声音在耳边微弱嗡鸣,提醒着她应有的身份。但另一种更原始、更汹涌的潮汐正拍打着理智的岸堤。

她想起傍晚酒店花园的柠檬树下,博士俯身为她拾起滑落的披肩。他的指尖“无意”擦过她小臂的肌肤。那一瞬的触感,如同微弱电流,此刻却在记忆里爆发出骇人能量。她甚至能回忆起他衬衫第三颗纽扣的样式,以及他靠近时,领口隐约透出的、属于男性的体热。

羞耻感如火,灼烧她的脸颊耳根。即使在这私密的夜,她也觉得仿佛有无形之眼在窥视她肮脏的内心。

一种潮湿的、羞耻的热意,不受控地在身体最隐秘的核心聚集。她深知那是什么。那是背叛的信号,是她竭力否认却无法摆脱的生理回响。她紧紧并拢双腿,身体僵硬蜷缩,手指用力攥紧夏被,指节泛白。她在抵抗,用尽全力,试图压制那令人羞愧的悸动,但细微的摩擦反而带来更清晰、更磨人的刺激。

“不……”她在心底无声嘶喊,指甲掐入掌心。怎能?怎可?在女儿安睡在旁之时,因一个近乎陌生的男人,产生如此……不堪的反应。

那潮湿的暖意越发清晰。腿间,一种熟悉却久违的温湿感,正自主地弥漫,无声宣告身体的背叛。这感觉令她惊恐,却又夹杂一丝罪恶的、令人晕眩的快意。她夹紧腿根轻磨一下,那细微的、湿黏的触感及随之而来的微弱电流,几乎逼出一声呻吟。

身体彻底背叛了意志。那片湿润愈发明晰,黏腻地浸透薄软底裤,紧贴于异常敏感、微微肿胀的肌肤之上。一种深切的、空洞的痒意自体内蔓延,叫嚣着渴望填满。呼吸不由自主地加深,变得急促,胸口起伏,乳尖在睡裙下坚硬挺立,摩擦丝绸,带来阵阵战栗。

她罪恶地、无法抑制地想象。想象若是他的手……那带着烟草气息的、修长的手指,会怎样触碰她。会如何抚过发烫的肌肤,如何探入那片泥泞湿滑的禁地。想象他身躯的重量,想象他可能有的、低沉沙哑的喘息。

这念头如闪电劈中她,带来强烈、近乎痉挛的快感,同时也伴随更深的罪孽感。她猛地咬住下唇,阻止那声羞耻的呻吟溢出。她如被无形丝线操纵,极其缓慢、艰难地侧身,以背脊相对熟睡的女儿,仿佛如此便能隔绝自身罪恶。动作僵硬如提线木偶,每一处关节都在发出无声抗议。

然而动作间,腿根的摩擦再次强烈刺激那早已肿胀不堪的蕊核,一股强电流猛窜上脊柱。大脑一片空白,只剩身体本能的呐喊。

她阻止不了自己了。

她的手,那只白日曾被博士指尖轻触的手,颤抖着,仿佛拥有独立意志,罪恶地滑入睡裙下摆。

指尖掠过平坦小腹,感受肌肤因渴望而异常敏感滚烫。心跳在万籁俱寂的房间里轰鸣,淹没一切。

指尖触碰到底裤边缘,那里已湿泞不堪,冰凉丝绸黏附火烫皮肤。她闭眼,牙关紧咬,内心充满对自身的鄙弃。但动作无法停止。

继续向下,穿过细软芳草,终于触及那片泥泞滚烫、丝滑绽放的隐秘地带。

蕊瓣早已充血盈润,如绽放之花般微微翻开,暴露最脆弱的核心。

“呃……”当指尖真正碰触到那颗因充血而异常敏感、微微勃立的蕊珠时,一声压抑不住的、短促吸气从她喉间迸出。强烈羞耻感如冰水浇头,却奇异与更剧烈的、火山爆发般的快感交织,令她浑身猛地痉挛。

她停住,手指僵凝,内心奔涌着自我厌恶的呐喊。她在做什么?就在女儿身边!想着另一个男人!她怎能如此……

罪恶感如冰潮浸没她,但身体的本能渴望一旦决堤,再难回头。那短暂停顿后,是更猛烈的反扑。手指不再听从理智,而是遵循身体最原始的韵律,开始动作。绕着那颗敏感至极的珠粒画圈,按压,时而轻柔时而用力。另一只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防止任何声响泄露。

起初生涩迟疑。指尖只在肿胀的肉粒周围轻缓画圈,每次触碰都带来一阵眼冒金星的电击感。快感迅速累积,如不断上涨的潮水,冲刷摇摇欲坠的理智。

呼吸变得急促破碎,为不发出声音,她将脸深埋入枕,牙齿死咬枕巾。另一只手紧抓自己胸口,指甲几乎掐入肌肤,试图以疼痛分散那过于强烈、几近骇人的感官冲击。

脑海中影像越发混乱清晰。

是博士。他微笑的嘴角,深邃的眼神,低沉的嗓音仿佛响在耳畔,说着蛊惑人心的话语……她想象那是他的手,他的手指,正在她最私密之处肆无忌惮,带来这灭顶般的欢愉。这些画面混合身体一波强过一波的快感,将她推向疯狂的边缘。腰肢开始不受控地微微摆动,迎合着自己手指的动作,寻求更深的慰藉。

羞耻与背德的刺激感奇异混合,将快感推向更高巅峰。动作越来越快,越用力。指尖揉捻、按压、摩擦那颗战栗的阴蒂,另一只手的手指也情不自禁地滑入下方那早已湿滑不堪、微微翕张的甬道入口,那里火热而饥渴地收缩着,先是试探进入一个指节,感受内壁肌肉的急切吸吮,感受自己身体那可耻的、迫不及待的欢迎。她加入第二根手指,模拟着被进入的节奏,抽送着,每一次深入都撞击到某一点,带来让她眼前发白的极致快感。快了……就快了……那毁灭性的、能暂时淹没一切羞耻与痛苦的浪潮即将来临。她绷紧全身,脚趾蜷缩,所有肌肉都收紧,等待着……

汗水浸湿额发与后背,睡裙黏腻贴附肌肤。

她彻底沉溺于感官的浪潮,道德、身份、母亲的责任……一切皆被抛诸脑后。此刻她仅是一个被原始欲望掌控的女人,疯狂追逐那即将到来的、虚无缥缈的极致。

就在快感积累至顶点、即将爆发的那一瞬,她脑海中猛地闪过铃兰天真无邪的睡颜。

巨大罪恶感狠狠刺入她沸腾的欲望核心。

“不……”她发出一声近乎绝望的哀鸣,动作有了刹那凝滞。

但已太迟。身体被点燃的引信已烧至尽头。

高潮以摧枯拉朽之势,猛然席卷了她。

眼前是一片炫目白光,耳中是血液奔流的轰鸣。

剧烈、如触电般的痉挛从子宫深处爆发,瞬间传遍四肢百骸。身体剧烈颤抖,如秋风中最后一片落叶。

甬道内壁疯狂挤压着的手指,一股温热的暖流从身体最深处涌出,伴随手指抽动,浸湿腿根与床单。她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一丝血腥,才勉强将那声到达顶点的尖叫压抑成一声破碎的、漫长的哽咽。

余波缓缓退去。

剧烈的快感迅速消退,留下无边无际的虚空与……冰冷刺骨的清醒。

她猛地抽出手指,仿佛那是什么污秽之物。粘稠的液体自腿间滑落,那股甜腥气息弥漫空气,令她作呕。巨大、无可形容的羞耻感如巨石,轰然砸落心上。

泪水瞬间决堤。她死死咬住已湿透的枕巾,不敢发出一丝哭声,唯有肩膀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罪恶感像巨大而冰冷的岩石,重重压碾胸口,挤碎心脏,令她无法呼吸。她觉得自身肮脏无比,灵魂丑陋不堪。方才那片刻偷来的、极致的身体欢愉,此刻化作无数淬毒匕首,反复刺穿她,痛不欲生。

不知就这般无声恸哭了多久,直到精疲力竭,泪水仿佛流干,只剩干涩的疼痛与无尽空虚。她才小心翼翼地,如一个被打碎的瓷娃娃,缓缓翻身。

再次面对铃兰。月光下,女儿脸庞纯洁无瑕,似真正的天使。

她想起丈夫平静的脸,想起婚礼上的誓言,想起初次拥抱铃兰时那柔软的触感。一切皆碎,被她自己亲手,被这无法控制的、肮脏的欲望所玷污。

凝视这天真的睡颜,忍冬的心碎成无数碎片。她伸出手,指尖仍无法控制地轻颤,极轻极轻地、充满无尽悔恨地抚摸女儿温热的脸颊。

“对不起……宝贝……妈妈对不起你……妈妈是个罪人……”她无声哽咽,每一个字都浸染血泪。

“我是个母亲……我是个妻子……”她在心底反复默念,如同诵念一句失效的咒语,试图找回那个熟悉的、安全的自我。但那个自我仿佛已遥不可及。

欲望的潮水暂时退去,留下的是一片狼藉的、被罪恶感淹没的海滩。

下一次冲击来临之时,她是否还有丝毫力量阻挡?

她不知。只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与对自身彻头彻尾的失望与厌恶。

阿马尔菲的夜晚,温暖馥郁,芬芳迷人,却让她从内至外,冰冷彻骨,如同置身无可救赎的永冻深渊。

夜色依旧温软,地中海的低吟依旧温柔。

昨夜那场自渎的余烬,并未随着晨光消散,反而凝作一层粘腻的污秽,紧贴在她的皮肤上。她在拂晓时分惊醒,身旁铃兰的呼吸轻柔而安稳,那张小脸在微光中如此无邪,几乎像一记耳光抽打在她的良知上。她逃进浴室,水流哗然,双手以近乎自虐的力道刮擦过肌肤,尤其那根手指——那曾探入幽秘深处,窃取过战栗欢愉,又留下无尽荒芜的罪证。她将它凑近鼻尖,神经质地嗅闻,恐惧有一丝甜腥气残留,如同恐惧自己已然腐朽的内里。直到皂荚的气味粗暴地覆盖一切,她的心跳才稍稍迟缓,可那种自我厌弃,已镌刻入骨。

她回到床上,肢体僵硬。

——他会来么?

这念头窜出,竟带着滚烫的体温,灼烧她的肺腑。

时间被无限拉长。她倾听窗外,每一片落叶的碎响都像足音,每一阵风都像叩门。她为这期盼羞耻得指尖发麻,却又无法按压体内那疯长的渴。

身体记住了。腿心深处泛起熟悉的酸软,那空茫的痒再度浮现,变本加厉,汹涌得令她双腿绞紧。细微的磨蹭根本无济于事,反是挑惹,是油浇火。

她喘不过气。脑海是博士的模样:他靠近时衣料摩挲的微响,指尖的温度,衬衫下锁骨的轮廓……想象失控地奔往禁忌之地。她幻想他的抚触,他的唇,他的重量。

“嗯……”一声呜咽逃出喉咙。她急咬手背,阻断了后续。

就在这时——

笃。笃笃。

极轻,极克制,带着一种心知肚明的试探。

忍冬浑身肌肉瞬间绷紧!血液轰然冲上头顶,耳内蜂鸣。

他来了。他竟真的来了。

恐惧与狂喜同时攫住她,将她钉在原地,又猛地拽起!动作僵硬如扯线人偶。

身旁的铃兰不安地翻身,梦呓模糊,仍未醒。

忍冬的心跳撞得胸口生疼。

理智在嘶喊。

可欲望的潮水来得更猛,瞬间吞没所有微声。身体内部的燎原大火,要求那个纵火者来亲临,来平息,或来一同焚尽。

那敲门声又响,轻而坚持,像女妖的吟唱,诱人沉沦。

忍冬望向女儿睡颜,眼中挣扎如潮涌,最终沉淀为一种近乎绝望的疯狂。她极慢、极小心地,将睡衣衣角从铃兰拳中抽出。动作轻得像一场背叛的默剧。

而后,她赤足落地,像幽灵,踩过冰凉的地板,一步步走向那扇门。

每一步,都踩碎一点过往。道德,责任,母性……皆在身后剥落。前方只有门,和门后那个象征所有欲望与毁灭的男人。

她颤抖的手终于握住黄铜门把。

冰凉触感刺入掌心。

那一刻,内心奇异地沉寂。所有摇摆崩落,只剩一种坠落的决绝。

她无声地旋动门把。

门开一线。

门外,博士伫立月光中。身影修长,眼底有幽光,如静候已久的猎手。他见是她,唇角浮起一丝了然的笑,朝她伸出手。

忍冬最后回望一眼床上女儿模糊的轮廓。

随即,她如被牵引,侧身滑出门外,并将门在身后轻轻合拢。

“咔哒。”

轻响落定。

门内,是女儿无邪的梦境,和一个世界的残骸。

门在身后合上的声音很轻,像一片雪花落在心头,却冷得让她浑身一颤。月光从走廊尽头的窗子漏进来,将博士的身影拉得很长,像一道温柔的悬崖。

他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他的手很暖,圈住她冰凉的手腕时,忍冬觉得自己的皮肤都要被烫伤了。他轻轻一带,她便跌进他怀里。他的气息立刻围拢上来——干净的肥皂香,混合着某种更深层、更灼烫的、独属于他的味道。那气息织成一张网,她陷在里面,动弹不得。

“博士……”她的声音是自己都陌生的细软,像被揉皱的花瓣。

他的额头低下来,贴住她的。呼吸拂过她的唇,带着滚烫的湿意。“别怕,”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像夜风擦过纱帘,“只听你心里的声音。”

她心里是什么声音?除了擂鼓般的心跳,什么也听不见。或许那心跳本身就是答案。

他的吻落下来。开始时很软,带着试探的意味,轻轻含吮她的下唇,仿佛那是什么易碎的珍宝。接着,力道微微加重,舌尖耐心地描摹她的唇缝,直到她无意识地松开了牙关。陌生的触感探进来,细腻而执拗,勾缠着她的舌尖。一阵酥麻从相接处炸开,迅速窜遍全身,她膝头一软,全靠他揽在她腰后的手臂支撑着。

她的手无意识地攥紧了他外套的衣料。理性在脑中尖啸,身体却像遇热的蜡,一寸寸地软融下去。他的吻越来越深,越来越湿,吮得她舌尖发麻,呼吸都被夺走。托在她腰后的手开始移动,隔着薄薄的睡裙布料,掌心熨帖着她脊骨的曲线,慢慢向下,抚过微微战栗的肌肤,停在她臀腿交汇的弧线上,微微用力,将她按向自己。

她清晰地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坚硬而灼热地抵着她小腹。恐惧和渴望同时撕扯着她,几乎要将她分成两半。她在亲吻的间隙里艰难地喘息,“……去你房间……”

他没有答话,只是半拥着她,带着她转身。几步路的距离,却漫长得像一个世纪。门悄无声息地开了又关,将月光隔绝在外。

黑暗涌上来,其他感官便变得格外敏锐。他的吻再次落下,比之前更急切,手也从她的睡裙下摆探入,沿着大腿内侧柔嫩的肌肤向上游移。她屏住呼吸,每一寸肌肤都在他的指尖下颤抖。当那手指终于触到潮湿的核心,隔着薄薄的布料按压上去时,她猛地仰起头,脖颈绷成一道脆弱的弧线。

“看,”他的喘息粗重,滚烫的唇贴着她的耳廓,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它比你说得更诚实。”

细密的电流持续不断地从那一点击打出来,摧毁她最后的抵抗。她呜咽着,手臂环上他的脖颈,生涩地回吻他。

天旋地转间,她被放倒在柔软的床铺上。微光勾勒出他俯身的轮廓。衣物窸窣滑落,微凉的空气触到皮肤,激起细小的疙瘩,随即被他覆上来的炽热体温驱散。他的吻和手在她身上点燃一簇簇小小的火焰,乳尖在他指间硬挺起来,带来细碎的、令人羞耻的快意。

当他终于分开她的腿,灼热的顶端抵住那湿滑柔软的入口时,她闭上眼,发出一声似哭似叹的喘息。

他沉下身,缓慢而坚定地进入。最初的胀痛很快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充盈感取代,细密地摩擦着内里最敏感的那处软肉。她内部不受控制地收紧,听见他喉间溢出一声压抑的低吼。

他开始动起来,最初的节奏缓慢而深入,每一次退出都带出黏腻的水声,每一次进入都撞在她身体最深处。快感像潮水般层层堆积,漫过脚踝、膝盖、腰腹……她咬住唇,却抑制不住细碎的呻吟从齿间逸出。他的动作渐渐加快,力度加重,撞击得越来越凶猛。她胡乱地摇着头,脚趾蜷缩起来,指尖在他背上抓挠出无意识的痕迹。

“忍冬……”他喘息着,滚烫的汗珠滴落在她颈窝,“看着我。”

她迷蒙地睁开眼,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眸子里,那里面翻滚着的情潮几乎要将她吞噬。

“感觉我……”他撞击得越发凶狠,语不成句,“我们……如此……”

契合。是的。一种令人绝望的契合。

就在那灭顶的快感即将把她彻底淹没、推上云端的那一刻——

“妈妈?”

一个细小、带着浓浓睡意和困惑的声音,像一把冰锥,猝然刺破了满室灼热的迷雾。

所有的动作和声音瞬间冻结。

忍冬猛地转过头。

门口,穿着白色小睡裙的铃兰站在那里,揉着眼睛,小小的脸上写满了茫然,然后,在那茫然后面,惊骇如同慢镜头般,一帧帧浮现、扩散,最终占据了她整张脸。

时间凝固。心跳停止。

在高潮的余波和冰冷的恐惧剧烈碰撞、将她撕碎的前一秒,在她的大脑尚且一片空白、无法思考的刹那——

那双刚刚还深陷在情欲中、抓挠着他背脊的手,仿佛拥有了自己的意志,被一种最原始的、保护幼崽的疯狂所驱使,猛地抬了起来,死死扼住了身上男人的脖颈。用尽了灵魂里最后一丝绝望的气力。

橄榄枝与白鸽第六次掠过钟楼尖顶时,她动了一下手指。

意识像渗进暗室的稀薄天光,缓慢地恢复。最先感知到的是重量和冷。一具躯体的重量,冰冷、僵硬,压得她半边身子发麻。裸露的皮肤接触到清晨的空气,起了一层细小的疙瘩。

然后是气味。情欲褪去后稀薄的腥甜,混合着一种更深沉、更滞重的、铁锈似的味道。

她转动眼珠。

月光已经褪尽,灰白的光线从窗帘缝隙溜进来,落在近在咫尺的脸上。博士的脸。他的眼睛还睁着,映着一点灰蒙蒙的天光,空无一物。嘴角有一点深色的、干涸的痕迹。

她的目光顺着他的脸颊滑下,落到自己的手上。那双手还停在他的颈项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指甲边缘沾染着些许模糊的暗色。

一幅静止的、狰狞的画。

记忆的碎片猛地刺入脑海:炽热的呼吸,交缠的身体,攀升的浪潮,女儿的声音……

还有手下那截脖颈从温热弹性到僵硬冰冷的、可怕的触感变化。

一阵剧烈的、无声的痉挛掠过她的胸腔。她猛地抽回手,像被火焰烫到。指尖冰凉,带着一种洗刷不掉的、属于死亡的质地。

她挣扎着,从那个沉重冰冷的禁锢下挪开身体。赤裸的脊背蹭过凌乱的床单,接触到冰冷的地板,激起一阵战栗。

她蜷缩在床边的阴影里,抱住自己。目光却无法从床上移开。那具无声无息的躯体,在晨光微熹中,呈现出一种绝对静止的、令人窒息的形态。

干呕的冲动涌上喉咙,又被她死死咽下,只剩下胆汁的苦涩灼烧着食管。

角落里,细微的啜泣声断断续续。

忍冬猛地一颤,几乎跳起来。她循着声音看去。

铃兰蜷在门边的阴影里,小小的身体缩成一团,像一只被遗弃的幼猫。她的脸埋在膝盖里,单薄的肩膀随着无声的抽噎轻轻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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