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直接翻到最后面】

他看见了死亡。

哪怕是上一次——那份冰凉的死亡气息也没有如今这么浓烈。此刻，死神仿佛就贴在他耳边，吟诵着那些阴冷而沉重的低语。

失血。

大量的鲜血已经从他的身体涌出，他的毛发被彻底浸透，缺血的症状也愈加严重。血液的流逝让他的四肢逐渐冰冷，每一次挣扎，都会感觉到力量从指尖中被一点一点拿走，如抽丝剥茧一般。眼前的景象开始拉长，色彩像被水冲淡的墨，晕开一片模糊。耳边的喧嚣忽远忽近，很快便再也听不清了。

崩溃。

身上的重量让他几乎失去平衡，整块后背血肉模糊，已经看不见一块好肉，绽开的伤口被獠牙和利爪再次撕扯，扩大。在喘息间，他的呼吸愈发急促，每一口空气好像都伴随着血腥的味道与浓烈的灼痛感。很难想象这片曾经自己掌管的地方，竟成了最后的葬身所。

绝望。

令他绝望的不是剧痛，而是人群中有曾经有说有笑的同伴，如今却犬牙相向，而他现在不得不朝他们挥爪。随着意识渐渐下坠，思绪在流血与狂欢的派对中支离破碎。他看见无数张狰狞的面孔扑来，一寸寸地侵蚀他的视野，直到胸口那一声粗重的低吼平息下来，巨大的肉山也瘫倒下去。

几乎同时，一个小小的影子冲了进来，就像自己曾经扑向来犯者一样。莱恩庞大的身躯轰然倾倒，可在那沉重的瞬间，巴卡洛夫却从身后接住了他。那双爪子小得可怜，几乎被压得完全贴在了地上，但好在他的到来起到了及时的缓冲，莱恩的脑袋在一阵抽搐后，平稳着地。

“老大——！”

小熊的眼眶里全是泪，稚气的声音嘶哑而尖锐，却被嘈杂的吼叫声瞬间淹没。他圆滚滚的身子被鲜血浸透，毛发紧贴在一起，半边身体湿漉漉地贴在莱恩的胸口。前方，黑压压的兽群正一步步逼近。红眼的身影层层叠叠，爪牙在火光下泛着寒光，呼吸里满是灼热的杀气。吼声震得石壁轰鸣，连地面都在成群的脚步下微微颤抖。

“别，别过来！”巴卡洛夫随手捡起地上的石块，朝着一名发疯的兽人扔了出去。非但无济于事，反是激怒了那名兽人。他愤怒地摸了摸被砸的脑门，发疯般地向小熊扑杀过来。

巴卡洛夫小小的身子瑟瑟发抖，吓得急忙捂住了耳朵，下一秒，锋锐的利爪飞掠而过，

骤然停在了他的脑袋前方。随即而来的并不是血肉分离的撕裂声，而是轻轻落下，爱抚地摸了摸小熊的头。

巴卡洛夫不禁瞪大了眼睛。

就在刚才，扑面而来的兽群气息还像潮水般要把他吞没，血液、獠牙、嘶吼……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可忽然间，仿佛有人在半空中切断了那根紧绷的弦。

兽潮停下了。

那一双双猩红的眼睛在火光中暗了下来，嘶吼声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诡异的沉寂。那些兽人不再扑杀，而是各自转回过身，动作机械地回到摊位前、角落里，仿佛只是寻常的集市片刻混乱后的归位。有人蹲下拾起洒落的硬币，翻倒的木桶被重新立起，一脸茫然地奴隶们沉着头，将散落的锁链一节一节收回了笼子里。巴卡洛夫愣在原地，耳朵嗡嗡作响，他不敢相信刚才的一切竟是真的——还是说，现在的这一幕才是幻觉？

混乱结束后，他才慢慢看清那块掷出地石头，现在它正安安静静地躺在一处古玩商人的摊位上，正是他之前赠与莱恩的那块——眯着眼的狐族商人拾起石头，指尖摩挲着岩石表面，左转右看，偶然发现了一个破口，正向外透出淡红的色泽。

是玉。

一块血玉，鲜红的色泽，只包裹了一层稀薄的岩质。用紫光灯照射石头表面，其中一侧赫然刻着“Lyne”的字眼，底下还画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小熊脑袋，而那裂口恰巧从小熊的右眼斜斜划过，正散发着血红的，却令人安静的微弱光芒。

巴卡洛夫不禁瞪大了眼睛，爪子上的血还没擦干净，就一边慌慌张张地拍打着莱恩胸口，一边说：

“老大！快醒醒！这，这是你的！”

他指着狐族商人掌心中正在把玩的血玉，那抹血红光芒正透过裂口渗出，在昏暗的隧道里，像一枚心脏般轻轻跳动。在某一瞬间，照在了莱恩刻着疤痕的一侧脸上。

莱恩的睫毛微微颤动，气息凝重，身体也有了一点反应。好在那些伤口并不很深，借着熊兽人极强的恢复能力，仅凭不到半个时辰，莱恩就直挺挺得坐了起来，喘着粗气，旁边一脸愧疚的同伴们正慌忙地帮他包着伤口。

“老大！”巴卡洛夫兴奋的眼睛里冒着光。

莱恩甩了甩满是尘灰和血迹的脑袋，咧嘴露出两颗獠牙，粗声哼了一声：“俺，还没完呢。还有...你刚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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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就是这样。”巴卡洛夫轻哼地说着，表情喜形于色。

打磨后的那枚红玉被镶上粗绳，垂在莱恩腰间，整块玉佩晶莹剔透，仿佛一滴被凝固的鲜血，却在阳光下折射出温润的光泽。他至今不知道这块东西的来历，也不知巴卡洛夫是从哪里翻出来的，只知道它发出的光芒可以让人们保持冷静。

至于那名狐族商人，在发现自己暴揍了一顿老大后，赶忙藏起了还沾着血渍的锐利指甲，不仅免费帮他们打磨，抛光，刻了个莱恩满意地图案。还点头哈腰得挑了条最大最粗的金丝绳，而且还赠送了十条串着昂贵宝石的流苏让他换着带。莱恩勉强收下了那根链子和一条最朴素的流麻，给了他一个“你别揍老子就不错了”的脸色。狐狸心如滴血，只好陪笑着目送“二”位大人扬长而去。

“好了——”莱恩擦了擦还在淌血的手臂，又看了看浑身是泥的巴卡洛夫，“俺们去湖边洗洗吧。”

傍晚的湖水清澈且宁静，三五成群的芦苇在风中轻轻摇曳，偶然能看到蜻蜓在芦苇荡中翻飞。随着空气里的雾气渐渐稀薄，月色也愈加明亮，可一阵喧闹声顷刻打破了这片宁静。

“走，咱们去看看。”莱恩一把拽过巴卡洛夫的爪子，大步往前。

可小熊个头太小，脚步根本跟不上，踉踉跄跄地被拖着走，圆滚滚的身子一晃一晃。每一步都快跑两下才堪堪跟上，看起来就像一只被主人半拉半拽的小狗崽子，边走边哼哼，耳朵还跟着一颤一颤的。

他们俩大概看清了，是两个钓鱼佬在吵得面红耳赤。争论之激烈，连下巴上的胡须都气得翘起来了。

“这地方明明是我先来的！”

“呸！老子昨天就在这儿！”

两个脸涨得通红，眼看着手里的鱼竿就要抡起来互相招呼，湖水被他们的吐沫星子溅得泛起一阵阵涟漪。眼看拳头就要呼到眼前，按理看，下一刻就该血肉横飞了。

莱恩皱着眉刚要上前，巴卡洛夫则紧张得躲在他身后。可就在这时，两个鱼佬余光远远地瞥见了他们：一高一矮，一身血污一身泥，看起来怎么都像是来找事的。

两兽刚要转身，什么东西映着月光猛地照进他们的瞳孔里，空气骤然一静——

“哎呀，都是误会，这地方您先请！”其中一个赶紧把鱼竿往地上一丢，满脸堆笑。

“是啊是啊！”另一个也立刻点头哈腰，直接把自己的鱼竿鱼饵一股脑子塞了过去，“都是我的错，就当是给您赔礼了。”

那两个鱼佬刚才还青筋暴起，此刻神情竟逐渐缓和，眼里的火气一层层消退。他们愣了一瞬，然后不约而同地笑出声来，动作变得怪异而客气。

“这怎么行呢。”第一个像是有点生气，眼看着又要打起来了，却看见见那佬干脆把满满一桶活蹦乱跳的鱼往对方怀里一塞：“都给你！全都给你！”

说罢，两个鱼佬竟同时撒腿就跑，溅得岸边水花齐飞，留得莱恩和巴卡洛夫面面相觑。

两头熊呆站在不远处，双双发愣地看着，张大了嘴巴。巴卡洛夫忍不住抓了抓脑袋，疑问道：“老大……他们，是不是都傻了？”

“俺不知道。”

巴卡洛夫眨巴眨巴眼睛，拽了拽莱恩的衣角，痴痴地笑：“老大……俺也想要那桶鱼。”

莱恩圆圆的脸扮出一个灿烂的笑，他提起那桶鱼，搂着小熊走向湖水深处。他们互相搓着对方身上的血渍和泥垢，在湖水里互相嬉戏。在这里，他们足以进行一些“娱乐”去发泄掉一天糟糕的情绪。毕竟没人看见，也不算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不是嘛？

巴卡洛夫胖胖的脚爪在湖水中拍打着，他十分稚嫩，并不懂什么大人的事情。他看见莱恩背对着湖岸，粗壮的身影半隐在水雾里，他低着头，肩膀一耸一耸，仿佛在用某种笨拙的方式发泄着胸口的郁闷。他那双厚实的熊掌不停搓弄着，水花随之荡开，一圈圈涟漪向外扩散。粗重的喘息混在夜风和水声里，显得压抑而沉闷。

这是属于熊兽人的秘密时刻。他不想让任何人看见，更不想在巴卡洛夫面前露出这副模样。可那小胖子天真烂漫，他悄悄靠近，然后——吓他一跳！

“哇！”看到莱恩的动作时，巴卡洛夫不禁张大了嘴巴。

莱恩猛地一震，吓得肩膀抖了一下，整张婴儿肥的圆脸一下子涨的通红。他急忙用水花扑了自己一身，装作只是在随便洗澡，掀起的水花将傻乎乎的小熊逼退一步，脚一滑扑通坐进了水里，溅起一片水花。莱恩瞪着他，耳尖通红，憨憨地低吼了一句：“看什么看！俺……俺只是在洗手！”

”可是...老大，你的那个...露出来了耶——“

莱恩害羞地望向自己的胯下，他急急忙忙伸出粗大的熊掌掩盖，却哪里遮得住。腰间兜布鼓鼓囊囊，那根短粗的熊屌依旧挺立着，被尴尬得卡在兜布与身体之间，从那块布的一侧一半暴露了出来。那挺拔的肉屌并没有来得及完全收回，粗实的青筋清晰可见，通红的龟头半缩在包皮里，马眼口还渗出丝丝浑浊的乳白液体，正是他刚才排解情绪留下的痕迹。

眼看行踪已经暴露，莱恩便也不再掩饰，只见他自信地拍了拍胸脯，告诉巴卡洛夫：”这是兽人族雄性的象征。“

”好欸好欸，俺也想学！“巴卡洛夫两眼放光，小熊笨笨地扑了过来，伸出圆滚滚的小爪子，鼓着腮帮子就要去摸莱恩那根圆钝的龟头，想试试学着他的模样挤出水来。

“哎——！”莱恩吓得耳尖瞬间通红，本能地往后缩了一下，水花被搅得哗啦啦四溅，可终究还是被那双毛茸茸的小爪子一把抓住了。小熊好奇地从上往下探索，除了尿尿以外，他从未如此仔细认真的观察身上的这件器官。莱恩的沟壑明显比自己更多，龟头也更加肥大，冠状沟的下缘有一块嫩嫩的软肉，捏起来一弹一弹的，再往下走是连接根部的系带，轻轻一捏，莱恩的肥屌便整个向上抬起。

小熊一脸认真，像捉住一只肉虫一样牢牢握着莱恩的龟头，学着老大方才的模样，笨拙地挤弄了两下，结果什么也没有发生。

“咦？怎么没有水出来啊……”巴卡洛夫歪着脑袋，一副困惑的模样，手上还小心翼翼地捏了捏，像是在摆弄什么稀奇的玩具。他嘴里嘟囔，不服气地又试了几下，结果除了把龟头捏得看起来更加红润，半点“成果”也没有出来。

莱恩拍着脑门，整张圆脸涨得通红，嘴里憨声吼道：“笨蛋！这是大人的事情——不能教你！”说罢便抱着胳膊，傲娇地扭过了头。

“求你啦~”巴卡洛夫哀求道。

“不行！”

“求求你啦！”

“真的不行！！”

“行嘛——！！！”

“那...石头剪刀布？”

寂寞的湖面上不见虫鸣，取而代之的是他们的嬉闹声。湖水之上，月亮已经悄悄爬过了夜幕，占据了天空最高处。月光打碎在树叶间，潮湿的晚风掠过山谷，述说着两位少年的心事，天真，且热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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