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三十年后——被救

　　「杰克逊女士？」一阵轻缓的女性声音让我彻底清醒了，「杰克逊女士？请睁开你的眼睛让我们知道你能听到我说话？」

　　「我…我在哪里？」以往和女神的交流让我已经养成了无声说话的习惯，这次也不例外。但这一次，我的乳房和胯下并没有立刻受到痛苦的电击惩罚！

　　透过眼窗，我看到一张漂亮的女人脸，十分关心地看着我。我再次试着说话，但是很快就发现我面具下仍然戴着那个禁声装置。看不见的眼泪从我的眼角流下。

　　「啊！我真高兴你醒了，而且可以听懂我说的话。」她笑着，「我们真担心你永远醒不过来了，但是最终你还是醒了，这真是个奇迹！很遗憾，你仍然不能说话，但你可以使用附着在声带上的设备通过电脑和我们交流。后面我会向你解释更多的东西。」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从没有想到还能从箱子中解放出来，再次见到一个活人。我感觉自己的头被很紧地包裹着，外科手术植入我体内的东西还都在那儿，女神在我的嘴、身体和四肢上所作的一切都是永久的。

　　护士调整了床从而让我坐起来，我感觉自己的乳房摇晃着。衣服下面的很紧的胸罩仍然扣在我的胸部。类似的，我也能感觉到贞操带上传来的压迫感，在我两腿之间，装在我胯下的装置仍然在那里。我仍然穿着橡胶的衣服和靴子，无法弯折我的双腿，我的脚仍然保持直立的状态，正如很久以前外科手术定位的那样。

　　我在床上轻微地挣扎，尝试更加自由地活动自己的身体，感觉到被单下还是有束缚带把我拉住、固定在床上，阻止我翻身。

　　「发生了什么？」我无声的问，电脑发出了轻柔的女低音，和我很久之前发出的声音一样。

　　「我想还是从头开始说吧，杰克逊女士。你现在想听吗？」

　　「是…是的，我想听。尽管有点疲倦，但没事，请开始吧。」

　　「很好，在我开始前，我不得不告诉你，你应该知道禁锢你的这套装置吧。」

　　「是的，但是我非常想脱下这个套装！！」

　　「杰克逊女士，很遗憾我们做不到。这里面有很多原因，最主要的还是医学上的限制。」

　　「哦！」我哽咽了，感到非常失望。即使我意识到之前对我进行的改造是永久的。「好吧，请继续。」

　　「非常好。当时政府多次想要买下你的庄园建设军事研究所。「你」强硬地拒绝了政府的要求，但最后政府还是买下了庄园。在研究所进驻之前，他们派人彻底检查了你庄园和房子，发现了那个布满电缆、管道和其他设备的神秘隧道。然后就发现了囚禁你的恐怖设施。」

　　「把你弄出来花费了很大的精力，然后发现你被如此监视和控制着，还有…呃…折磨着。连接在你身上的数据电缆被移除了。为了能够更好地保护你，在你依然包裹的头套外面，我们给你戴上了一个金属的头盔。我很抱歉地告诉你，我们没法在不伤害你的情况下去除任何一件你身上的装备，因此只能让它们继续留在你的身上。」

　　「当媒体最终得知你的事情后，显然你吸引了很大的关注，现在已经是一个名人了。你现在位于军队的医院里，因此不用担心那些恼人的记者，直到你离开这里后。」

　　「当我们把你从箱子里面取出来的时候，对你进行了彻底的检查，当然检查使用的是套装上自带的监控设备。结果很遗憾地发现：所有连接在和植入你身体的设备，以及那些生理上的改造，都是不可恢复的。同样的，你的手和手臂的位置也没有办法改变，因为它们已经在那样的姿势下太长时间了，而且夹在了你背部的生命支持装置下。生命支持装置已经和你的衣服融为一体了，我们没法把它取下来，也就没法解放你的上肢，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切除你的双臂，然后安装假肢，但这个方法太残忍了。否则就必须取下你的生命支持装置，但这样一来你就无法实时获得需要的食物和水的供应。」

　　「我们把你从那恐怖的封闭箱子中解救出来后，花了几个星期的时间来研究囚禁的你设备和相关的装置。与此同时，请了一位精神病专家给你提供治疗，希望恢复你的意识。实话说，我们都认为你可能会成为植物人，但是你有着我们难以想象的强大人格。」

　　「我们首先检查了你口部和牙齿上的改造，但发现它们都被永久的连在或者植入了你的身体。我恐怕你的余生只能在套装里面度过了，就像当初把你装入时的目的一样。我确信听到这个消息你会很沮丧，但是我们需要让你知道这些。」

　　悲惨的眼泪流过了我的面颊，但是我没法擦去它们。由于被控制性的透镜覆盖，他也没法看见我的眼泪。

　　「我们继续说说你的其他…呃…「装备」。内科医生检查后发现，你身上的胸罩和贞操装置也没法取下。你的身体处在极好的状态下，这些装置已经成为了你身体的一部分很长时间了，你的身体已经重新定形、适应了这些这些装置的反应。你不用再害怕这些装置可能给你带来的惩罚，但是很遗憾你只能一直戴着它们。」

　　「但我需要有性别！」我咆哮着，「我需要它，就像其他人一样！它怎么会改变呢？」

　　「很抱歉，不能。杰克逊女士，你现在只有两种选择，第一是允许你的电子装置重新控制你身上的设备，但是我很不推荐这种选择。第二种是：通过我们直接的实验，来决定你需要什么，从而达到你想要的结果。我们认为这也十分危险，坦率地说，即使在你的监督下，我们也不能这么做。」

　　「你太特别了，杰克逊女士，」她看着我的眼睛，缓慢地说，「你是两性功能都完全正常的双性人，这很少见。虽然你曾经是男人，但这没有用。虽然你很想恢复你以前的性别，但我们不能这样做。」

　　「我真的很希望能够那样。」我抽泣道，扭动着身体与束缚挣扎。

　　「我非常抱歉给你提供了这么多坏消息，」她看起来很内疚，然后接着说，「和你的身体和上肢一样，对你双腿和脚的改造也是永久的，因此你只能穿着现在仍然在你双腿和脚上的独特的靴子，即芭蕾靴子。至于你身上那些沉重的…呃…「首饰」：项圈和头套、所有的金属圈和特殊的足部支撑设备，我们找不出方法安全地取下它们而不给你造成严重而又持续的不良后果，因此只能保持原样。很遗憾，虽然金属圈外面所有的束缚环都已经取下了，你的首饰仍然使你非常容易被别人控制。」

　　「发现你和你现在的情况，有太多的事情可说。我希望你不要因为听到这些而感到沮丧。」

　　「谢…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吞了一口水，感觉到喉咙处的胃管。「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只要你愿意，你可以在任何时间离开。」她笑着说，「除了保护你免受媒体的狂轰乱炸，没有理由可以把你扣留在这里。你可以和我们待几天或者几个星期，在此期间安排好你的新住所和其他一些事情。我们也查过了你的经济状况，你是一个十分富有的人，你随时可以去任何适合你的地方。」

　　「谢谢你。」我尝试微笑，却再次感受到嵌入我嘴巴、脸部、嘴唇和舌头的所有束缚，这些束缚完全被压迫性的面具和塞口物隐藏了。「我接受你的建议，在这里多待几天或者几周，计划好之后所有的事情。」

　　「非常欢迎！」她再次笑了笑。虽然戴着面具，戴着金属网状头盔和头套，对她来说我肯定是奇怪的。「如果你需要任何帮助，只要对电脑无声地说话就可以了，值班的护士会立刻过来帮助你。你不必担心生理卫生的问题，所有需要的装置都连接在你的身上。你的电脑也允许你看任何你想要的电视和电影，在我看来，融入现在的社会你还要学习很多。」

　　「是的，我确实要学习很多。」我同意她的说法，「我甚至不知道今天是几号！」

　　「要告诉你的事情太多了，杰克逊女士，所以请原谅我没有更早的告诉你日期。今天是2093年3月2日。」

　　「我的天呐！」我惊叹道，「我就像是荒岛上的鲁滨逊！上一次看到和听到这个世界的消息是接近48年前了！」

　　「是的，正如我说的，你有很多东西要学习，因此我会离开你一会儿。但我会很快回来，如果你愿意，我想听听你的传奇故事。」

　　「我很乐意这么做。」我回答道，「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和别人说话了，我很想说话。请你在任何可行的时候回来，和我聊聊天吧。」

　　「非常好！现在我必须走了，再会！」她斯文地站了起来，挥了挥漂亮的手，离开了房间。

　　我一个人沉思着这些年来发生的事情。我的天呐，快48年了，这么长的时间我都被隔离在世界之外！

　　我不再是48年前的我了。我现在是一个男人，也是一个女人，这没法改变了。我安静地躺在医院的床上，思考着我的处境，思考我未来究竟能做什么。穿着这件套装和设备，我是一个奇特的人。但除了我自己，没有人可以责备。我现在仍然被囚禁在我的衣服、「首饰」、贞操装置和头套中，只能忍受不可思议的塞口物和喂食装置，这真的让我很不舒服。我甚至不能自己移去盖在我身上的被单，也不能自己下床。我无声地说话，告诉房间里面的电脑我想要看电视，然后在那天剩下来的时间里一直在看电视，想知道这个世界究竟变成了什么样。

　　那个护士名叫安娜，这几周经常过来和我聊天，她总是很同情我，也十分好奇我为什么、怎么会最终囚禁在那个箱子里面。我告诉了她我的所有悲惨故事，那几天里我说的话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多。起先她很震惊于我对自己所做的，然后无比地同情我的遭遇，我的生活在那时被改变了，那时我全部的自由和意识都失去了。作为一个充满活力的年轻女人和一名重症监护室里的护士，她对我经历的完全被控制的故事很感兴趣。我尝试解释它们，但是苍白的文字无法描述故事的全部，只有一个人真的经历了这个过程，才可以彻底理解它，并且明白它是多么深远地影响着这个人。

　　接下来的七天里，我都做了同样的事情，以求跟上外边世界的步伐。从我被囚禁的那天起，外面的变化真的很大。与此同时，我也找到了一个适合生活的地方，雇佣了一个年轻的护士来照顾我，护士的名字叫玛利亚。

　　生活一天天变得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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