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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危机前夜,尼戈拉斯启事录

小说:尼戈拉斯启事录 2025-09-12 13:05 5hhhhh 1750 ℃

黎明,高塔的黑影依旧笼罩大地,蚕食着这片贫瘠土地的一点一滴。

冻土在颤抖。先是寂静,陡然间,巨大的装置在整座城市的中央轰隆作响,气压骤增的刹那,冰冷的空气陡然收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下了一场史无前例的——磅礴大雪。

于是,雪崩从天空降临了。

“我猜~你们都没有料到这突如其来的大雪,嘻嘻。”卡琳小姐轻抚着额头,将一只手伸出窗外,一片雪花刚好乖巧地落在她的食指指尖 很快便融化了。

她仰着头,低垂着眉角,像在欣赏一场专为她而落的雪幕。忽然,她将身体转向二人,嘴角勾起一抹甜腻的弧度——

"天气如此之好,二位不如……陪我一起,用个早餐吧~"

空气似乎瞬间凝滞了一秒,二人还未回答,轻佻的声音已然从她的嘴里脱口而出:

"嘘,等我喔~"

她忽然眨了眨眼,语调轻快得像是要去准备一场茶会。下一秒——她轻盈地转了个圈,披风在空中如旋翼般旋开,暗红色的内衬在白光中一闪而过,尾尖愉快地打了个卷儿。

十分钟后。

“卡琳大人,我们该...行动了。”沃里克双手抱拳,想说些什么又在半途咽了下去。狮兽人哈伦单膝跪地,上身微倾,做了一个标准的骑士礼。

卡琳小姐擦了擦嘴,唤了女仆过来,取了一块餐巾拭了拭眼睑,轻轻地挥手道别:“噢~你们走了,看来本王又要一个人呆在这里一阵子了。不过....不过,还是感谢阁下二位。路上雪滑,别崴了脚!”

狮子哈伦倒是还好,他踏着一双黑皮鞋,拄着一根拐杖。不过沃里克就没那么走运了,为了任务,他在建筑的阴影中无声穿行,为了保持充足的摩擦力,他不惜常年赤爪行走,用几条破布包住足弓,以防止不长眼的铁钉、瓦片耽搁了任务,至于掌跟和肉垫,早就磨出了厚厚的茧子,几道深疤附着在表面,刻画着不属于这双脚爪主人年龄的沧桑,连同着那破布也看着已然有了年头。

“我先去了!”沃里克一步跃下几级阶梯,脚爪“啪”地踩进沾着泥的雪水,溅起的污渍一下子泼在了哈伦那身昂贵正装的裤脚上。狮子噫地皱眉,连忙拍了拍自己的裤子,面露难色。沃里克已经站在几步之外,嘴角裂开,犬齿半露:“我想,您是不会在意这些细节的,对吧?”便踏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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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大雪,一下便是十一个月。

在弗拉维乌斯分道扬镳以后,沃里克再次回到亚德雷斯。此行不光是故地重游,更是为了拜见一位——老朋友。

在这座被黑帮占领的港口城市栖居的数余月里,他不再担心守卫军的追捕,毕竟现在各个部族内部都已经自顾不暇了便也不再涉足这片是非之地。在莱恩率领小队的统领下,这片落日下的区域也显然变得井然有序。原本破败不堪的居民区,在重建下成了尼戈拉斯最大的奴隶市场,而原本底下的那片区域,则用来从事着更加见不得人的黑暗勾当。至于那座海岛旁的灯塔,也成了帮派武装的瞭望塔。

正在沃里克出神之际,一只大爪子猛然穿过集市的人群,精准的从背后拍上了他的肩膀。

转过身去,迎面走来的是一位锻炼有素,身材结实的白狼兽人。他留着几乎过肩的长发,两束白毛散落在鬓角,落在他那张俊俏硬朗的脸上。他摘下兜帽,垂在脑后的发束并未扎紧,蓬松的银发垂在两侧,野性而击落。就在他的手爪触碰到沃里克的一瞬,雪白的银丝被迎面而来的风高高扬起,发尾扫过肩甲,像条不羁又调皮的尾巴。

“好久不见,沃里克。”

令灰狼难以置信的是,时隔数年,对方还是从人群中一眼认出了自己。

“额抱歉,艾瑟瑞亚,很久不见,让你见笑了。”沃里克不自然地摸了摸自己数月未修的胡须,那些蓬乱的毛发让他看起来像个落魄的狼人。他试图扯出一个轻松的笑,却只让嘴角更加僵硬。

艾瑟瑞亚静静站着,那双碧蓝的瞳孔如冰湖般澄澈,倒映着沃里克此刻的窘迫。

有太多话卡在喉咙里——

叙旧?寒暄?还是干脆一拳揍上去,问问他这些年到底去了哪儿?

可最后,只是喉结滚动了一下,咽下所有翻涌的情绪,讪讪地挤出一句生疏,且青涩的:

“你……不是在塞伦纳德做剑客吗?怎么想到,来这里见我了。”

艾瑟瑞亚把大剑递给沃里克,他的声音是沙哑的:“就不必寒暄了,此番找你,肯定有相当重要的事情。”

“狼族已经乱了套了,绅士们在酒吧里大打出手,大家的生活都糟透了,先生们扯着女士们的裙子,挤在演出的坐前面。就连...总督大人,也在最近的一场听证会里,罕见地骂了人”

沃里克却显得不以为然,耸了耸肩:“就这?别跟在下开玩笑了,我的好兄弟。与其闲聊这些,不如去干一杯!”

艾瑟瑞亚一把按住沃里克:“事情远比你想象的严重,就连我——也时常控制不住自己,我总是有想要杀人的冲动。沃里克,这绝对不是巧合。”

沃里克眉头微皱,面色凝重:看来和那个事情有关。

“但是,”冰冷的胸甲猛地贴在了沃里克挺立的胸肌上,艾瑟瑞亚环抱住他的双肩,沙哑的嗓音再次想起,“这一次,你一定要帮帮我。我想再次成为...他们的英雄。”

“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艾瑟瑞亚。”短暂的沉默后,沃里克眼神骤亮,好似的想到了什么东西。

他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奴隶摊贩,正卖力的推销新上市的雄奴,挤成一团的观众在底下拍手叫好,爆发着热烈的掌声。

“你有发现什么不同吗?”沃里克的声音响起,听罢艾瑟瑞亚摇了摇头,过肩的长发在微风中甩动。

“他们出身黑市,理应这种地方,在血腥能量的影响下会更加狂躁...”

这句突然的说辞的确引发了白狼剑客的思考:“你的意思是...”

"这些天来,我一直监视这里。奇怪的是,在其他地方闹得如火如荼的情况下,这里却——丝毫没有。"

沃里克单手搭上艾瑟瑞亚的肩膀,另一只手拖着他那件沉重的兵器。二人并行着,表情也很快从紧绷变得轻松,灰狼侧着头,边走边说着:“走吧,去见一个人。”

“他应该,知道答案...”

【---Dividing line---】

“答案...”龙族,圣城伊里西恩。虚弱的声音沉重且浩荡,在偌大的建筑中反复回响:“他哪知道什么答案!这头蠢狼和那群废物一样,全都一样!”

旁边的侍者听着他沉沉地叹了口气,老龙反复磋磨着手中的水晶球,就连底座的图案与棱角,也在反复的搓磨下变得光光净净。但很快,侍者的嘴角转危为喜,连忙拍了拍黑龙拱起的后背,让他看看是谁来了:

“伯父,伯父!”那几乎标志性的清冷嗓音,迈着愉快的步伐,大老远就灌进了老黑龙的脑袋里。

身披墨绿色鳞甲的龙兽小跑着走来,柔软的绒发在空中飘动,除了漂亮的鳞片,他还披着一层漂亮的皮毛。自头顶一路到尾巴尖端,都覆盖着浓密的,细软的墨绿色绒毛。那条灵巧的龙尾又粗又长,尾端是着厚厚的毛簇,在天光下,还残留着被太阳烘透的暖和味道。

龙族少年跪坐御前,爪子早就攀上了那雕饰着龙形图腾的软榻,四根洁白的大理石龙柱高耸入云,穹顶镶嵌着七彩琉璃,将天光滤成七彩的色带,斜斜投射在中央的龙座之上。龙柱四壁刻印着上古龙族的辉煌史诗——鳞爪飞扬,风雷翻涌,咆哮于群山之巅。而如今,稀薄的天光落入穹顶,散射在整座洁白圣堂的中央,时明时暗地灼痛着那挣扎的黑鳞巨龙那形容枯槁的脸。龙兽嘴唇微张,他抓住床沿,踉跄地支起身体,肱桡肌那近乎枯萎的轮廓在皮下虬结,贲张,高高鼓起,像一颗正在跳动的年老心脏。

“伊森...”老龙撑起的身体慢慢倒下,用皲裂的掌心抚了抚龙族少年的脸,“你听我说——”

少年只是安静地侧耳倾听,不露一丝声色。

“伊森,在那边过得怎么样?”老龙抚着下巴,自嘲地说到,“他们这群老长虫管我们叫,长着翅膀的蜥蜴...而现在,我却不得不把我最爱的侄子,托付给他们这群人,真是可笑...”

黑龙无精打采地翻了个身,一边的龙翼耷拉在地,翼膜干枯,破碎,如一张破败的帆般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孔洞。他的眼睛半睁着,金黄的瞳孔浑浊得如蒙尘的琥珀,可还是牢牢不放地盯着眼前人:

“伊森,龙族内部争斗了这么多年。现在,你去和他们说——”他拍了拍伊森的后背,“我们有共同的敌人了。”

黑龙孱弱的脸顿时变得严肃起来,显现出年青时的几分英气,仿佛在告诉伊森他应有的态度:这是通知,不是商量。

“伯父怎么,如此虚弱!”伊森怒目看向一旁的侍者,翅膀张开,手指紧握。侍者想要解释,黑龙苍老的话打断了他,令整座礼堂顿时鸦雀无声。

“是结界...卡琳那家伙,启动了血腥誓约,龙族一直以来未受影响,是因为我...我!”话未讲完,就咳出重重一摊黑血,顺着龙榻的沟壑,蜿蜒而下。

“我撑不了多久了...咳”

伊森突然双膝砸地,急忙从身上掏出草药——这是东边的师傅交给他的。可是,他翻遍了伯父身上的每一处鳞片,除了屡屡战痕和皮下的瘀血外外,没有一处能够处理的伤口。

老龙笑了,他在伊森的眼中从来都是严肃的现象,自己也从未见过这位长者笑得如此热烈。不知是被什么所感动,或是想到了一些东西,他布满皱纹的嘴角夸张地大开着,连一旁的侍者都生怕他笑得咳了血。

他不仅不慢的从怀中掏出一块六角型的玉佩,清透的材质映着碧绿的颜色,他颤抖着把它缓缓举向空中,在太阳的照射下,淡绿色的光斑映射在他的,伊森的,还有侍者的脸上。

“感谢你的好意,伊森。”黑龙一边呛咳着,一边大笑起来:“不过他们忘了,咳...曾经战场上威风凛凛的教主,是怎么做到...咳,杀敌数千,却无一伤亡的。”

他继续磋磨着手中的佩玉,像把玩一件宝贝一样:“战争之前,父亲给了我两件宝贝。一件是能窥视一切的水晶球,一件便是这个。咳...它能治愈一切的伤口,疾病,甚至是死而复生。没错!咳咳,他全部给了我——而东边的那个家伙,却什么都没得到~哈哈哈”黑龙锐利的眼光扫过天空,追忆者过往的一切,伸手却什么也抓不到了。

他叹息:“可惜他把那最后一件,给了他更加疼爱的小公主~他从未告诉我们那是什么,咳咳。可今天——我已经见识到了。”

一句话从伊森和老者的口中同时脱口而去:“毁灭一切的能力。”

“我并不知道那东西是怎么运作的——”老龙咽了一口血,继续说道“但我可以肯定,这个东西,就是拯救一切的关键。”他最后的眼神落在那干枯苍老的龙爪紧握着的光滑细腻的佩玉上,他摇摇头,将其轻轻地放在了侄儿的掌心上。

热泪早已夺眶而出,沾湿了伊森两侧的鬓发,顺着脸颊滴落在案台之下,和另一股热流掺和在一起,是那不断喷涌,早就止不住的滔滔鲜血。血与泪的色泽交错,仿佛天地间最荒谬却最真实的祭礼。怀中的老龙呼吸已近乎停滞,胸膛的起伏微弱到几乎看不见。鲜血依旧不断从他干枯的龙爪间渗出,在最后的力气耗尽之前,他仍不肯松手。只是当佩玉完全落入侄儿手中时,那双锐利如刀的眼眸终于蒙上一层雾色,映照出的,不是战场与荣耀,而是某种解脱般的安宁。

闭上眼睛之前,他留下最后一句话:“去找他们吧,是我让艾瑟瑞亚去的,他一直跟我说,他想做自己的骑士。至于我...可能要休息会了...应该就一会,谁知道呢。”

伊森趴在黑龙身上,肩头因抽泣而颤抖,泪水如断线般滴落,浸湿了老龙胸前的鳞片。那一刻,他感觉自己怀里抱的不是一个垂死的亲人,而是一段正在彻底终结的历史。佩玉安静地躺在他的掌心,那样通透,细腻。伊森紧紧攥着它,颤抖着直起身子,转身望了最后一眼。

“小二,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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