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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无情之剑自入情 草原明珠强王夫,妻为天道,2

小说:妻为天道 2025-09-12 13:05 5hhhhh 6470 ℃

“好。”我点了点头,看向身旁的白汐月,从她的腰间抽出那把未出鞘的剑。白汐月默许了我的行为,那把她爱惜异常,从未出鞘的剑被我轻松抽出。

我握住那冰冷的剑,心中一片澄明。这数月来,白汐月虽未教我一招一式,但每日在她的剑意下“受虐”,却让我的身体,早已将剑法刻入了骨髓。

我提着剑,缓步走向那刀疤校尉。

他翻身下马,从身旁的士兵手中抽过一柄厚重的斩马刀,刀身上还残留着未曾擦净的暗褐色血迹。

“小子,有种!”他赞了一句,随即整个人的气势陡然一变,那股在战场上千锤百炼的杀气,如同实质般向我压来。

我深吸一口气,将白汐月那柄看似寻常的长剑横于胸前。

“来吧。”

“杀!”

刀疤校尉一声爆喝,整个人如同下山的猛虎,手中的斩马刀带着撕裂空气的厉啸,当头向我劈来!

那一刀,势大力沉,充满了军中战阵的简洁与霸道。

然而,在我眼中,这一刀却充满了破绽。

我的身体,仿佛拥有了自我意识一般,在那刀锋及体的前一刹那,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侧身滑步。手中的长剑,甚至依旧在剑鞘之中,却如同羚羊挂角般,无迹可寻地,轻轻点在了他那厚重的刀身侧面,随后后发先至。

“唰!”

一声轻响。

那足以开碑裂石的狂暴力量,竟被我这轻描淡写的一剑,斩马刀被轻松一分为二砍成两段,头部的刀首重重地落在了地上,激起一片碎石。

刀疤校尉眼中闪过一丝震惊: “我不服,是你的武器品级太高!”我深深的看了一眼这名校尉,将剑掷向白汐月,纳剑入鞘。从一旁的武器架上挑起一把长剑。“那就再来!让我看看你们边军是不是孬种。”那名校尉见我中了激将法,狰狞一笑,又从另一名军卒手中接过一把斩马刀。

一时间,场中只剩下金铁交鸣之声。我如同穿花蝴蝶般,在他那大开大合的刀法中从容穿梭。这几个月来,在白汐月的“训练”下,我的身体早已脱胎换骨,虽然修为依旧是锻体期,但无论是速度、力量还是反应,都远超常人。与军士的交手,前五招,我凭借着从白汐月那里“学”来的、远超这个世界武学范畴的精妙身法与剑理,占据了上风。

这让在场的所有军士,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然而,第六招开始,战局陡然一变。

那刀疤校尉久攻不下,竟是彻底放弃了防御!他不再理会我刺向他要害的剑鞘,而是将所有的力量,都灌注于手中的斩马刀之上,以一种纯粹的、以伤换命的疯狂打法,向我发动了悍不畏死的冲锋!

他的眼中,闪烁着野兽般的光芒。这是在尸山血海中磨砺出的、最纯粹的杀戮本能!

我被他这股悍不畏死的气势所慑,动作瞬间出现了一丝迟滞,闪避!随后招招搏命,错失先机的我只能接连格挡闪避,就在第十招已过,我已经放下心来的时候。

第十一招来了,在这一刻,那柄沾染了无数鲜血的斩马刀,已经突破了我的防御,带着死亡的气息,向我的头颅劈来!

我瞳孔骤缩,想要闪避,却已然来不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色的身影,如同惊鸿一瞥,瞬间出现在了我的身前。

是白汐月。

她甚至没有看那柄斩马刀,只是伸出了两根纤纤玉指。

“铛——!”

一声足以震碎耳膜的巨响。

那柄势不可挡的斩马刀,竟被她用两根手指,轻描淡写地夹住了!

刀锋距离我的眉心,只有不到一寸的距离。那凌厉的刀风,甚至已经割破了我的皮肤,渗出了一丝血迹。

整个战场,瞬间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如同神迹般的一幕,彻底惊呆了。

“滚。”

白汐月看着那刀疤校尉,口中只吐出一个字。

她屈指一弹。

“咔嚓!”

那柄由精钢打造的斩马刀,竟应声而断!刀刃飞向城楼之上,在城楼中发出了金铁交鸣之音。

刀疤校尉如同被万钧巨力击中,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十数丈开外,口中鲜血狂喷,挣扎了几下,便昏死了过去。其余的军士见状,顿时红了眼,纷纷举起长枪,便要冲上前来。

也就在这时,一声充满了威严的怒喝,从关隘的城楼上传来。“都给本将住手!”一名身披银色甲胄、面容威严的中年将领,出现在城楼之上。他看着下方剑拔弩张的场面,脸色铁青。

他一步踏出,身影出现在了场中。他先是看了一眼昏死过去的刀疤校尉,眼中闪过一丝怒意,随即又将目光投向了白汐月,神情凝重到了极点。

“阁下是何人?为何在我镇北关前,重伤我麾下校尉?”他沉声问道,元婴期的威压,如同山岳般向着白汐月压去。

白汐月却仿佛未觉,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你,就是此地守将?”

“正是本将,杨灼!”

“很好。”白汐月点了点头, “尔等麾下士卒,冲撞帝使,刚才十招已满,还出手意图谋害帝使。本该满门抄斩,念在尔等镇守边关有功,死罪可免。”她顿了顿,声音变得比这北地的寒风还要冷冽。

“活罪,难逃。”话音未落,她便已出手!没有人看清她是如何动作的,众人只看到一道白光闪过。那名威风凛凛的守将杨灼,便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了出去!他的胸前的甲胄寸寸龟裂。

“噗——!”他重重地摔在地上,一口鲜血喷出,眼中充满了骇然与不可思议。他甚至,连对方是如何出手的都没看清!白汐月缓步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双红色的眼瞳里,是神祇对凡人的绝对漠视。“跪下给帝使认错。”杨灼挣扎着,想要站起,眼中充满了屈辱与不甘。他堂堂镇北将军,元婴修士,何曾受过如此大辱!

白汐月眉头微蹙,似乎对他这种徒劳的挣扎感到了一丝不耐烦,随后想起了什么一样,亮出女帝御赐的金令。周围的军官见到金令瞬间跪下一片,高呼“陛下万岁!”即使是杨灼身后的数百名军士,也如同被抽去了脊梁骨一般,“哗啦啦”地跪倒了一片。

“现在,你还要我再说一遍吗?”冰冷的声音,如同最终的审判,响彻在每一个边军士卒的耳边。最终,杨灼在周围军士的目光下艰难地,低下了他的头。

我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这一切。看着白汐月用最霸道、最不讲道理的方式,将这座铁血雄关的傲骨,彻底踩碎。我的心中,竟产生了一丝丝的快意。这,就是权力的滋味吗?

镇北关的夜,来得比皇都更早,也更冷。呼啸的北风如同草原上孤狼的哀嚎,卷起沙砾,拍打在帅帐厚重的牛皮上,发出沉闷的“噗噗”声。帐内,一盏用妖兽油脂点燃的长明灯,火光摇曳,将杨灼那张铁青的脸映照得忽明忽暗。他胸前的银甲已经卸下,露出的中衣上,还残留着被白汐月那轻描淡写的一击震出的血迹。他没有处理伤口,任由那股混杂着屈辱与剧痛的火辣感觉在胸口蔓延,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保持清醒。

“砰!”一只青铜酒爵被他狠狠地砸在地上,价值不菲的灵酒溅了一地,酒香瞬间被帐内浓烈的、压抑的怒火所吞噬。“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他低沉的咆哮如同受伤的野兽,“一个宫内的玩物!一个不知来路的妖女!竟敢在本将的关隘前,如此折辱于我!”

帅帐的阴影里,一个身着灰色文士袍、面容清瘦的中年男子缓缓走出。他手中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汤,神色平静,仿佛外面那足以冻结骨髓的寒风与帐内这足以焚心的怒火,都与他无关。他是杨灼的首席谋士,也是这镇北关真正的“大脑”——“鬼手”徐策。原本镇北关的守将就是在他的计划中被断绝粮草被死死围困在草原上,最终被草原部落俘虏,这也是他夺权计划的一部分,杨灼武力强大但是却没有脑子,可以随便为他所用。

“将军,息怒。”徐策将药汤放在案几上,声音平稳得不起一丝波澜,“怒火,只会灼伤自己,于事无补。”

“息怒?徐策!你让本将如何息怒!”杨灼猛地转身,双目赤红,如同择人而噬的凶兽,“你没看到吗?本将,堂堂大乾镇北将军,元婴修士,竟被一个小白脸的侍女击败!我麾下的军士,亲眼看着他们的主帅,像一条死狗一样,被人肆意凌辱!最后掏出了女帝的令牌就算过去了?!”

“我看到了。”徐策的语气依旧平静,“我也看到了,那位侍女,至少是元婴期的剑修,而且……是那种能轻易越阶斩杀的剑修。将军输给她,不冤。”

“本将不是输给了她!”杨灼一拳砸在桌案上,坚硬的铁木桌案发出一声呻吟,“本将是输给了那个小白脸!若不是为了他,那妖女岂会出手!”

“所以,将军的怒火,应该对准那个‘小白脸’,而不是那位无法战胜的‘妖女’。”徐策缓缓说道,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硬碰硬,是为不智。借刀杀人,方为上策。”

杨灼的喘息声渐渐平复,他看向自己的谋士,眼中露出了询问的神色。

“将军,您镇守北境数十年,对草原那些蛮子的脾性,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徐策不紧不慢地分析道,“他们崇拜强者,鄙夷弱者。他们可以臣服于女帝的铁蹄,却绝不会对一个‘面首’低头。”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弧度:“那个叶笙,虽然有些武艺,但终究只是个锻体期的废物,一身的权势皆来自于女帝的恩宠。这样的人,在草原人的眼中,与被圈养的公羊何异?而那位草原上的明珠,阿史那•孤月公主,又是何等桀骜不驯的人物?据说她亲手驯服过北境最凶猛的雪山魔狼,一言不合便能引动兽潮,踏平一个部落。”

“军师的意思是……”杨灼的眼中,渐渐亮了起来。

“我们只需……稍稍地‘提醒’一下前来迎接的草原使者。”徐策的声音压得更低,如同毒蛇吐信,“告诉他们,大乾派来的这位帝使,是如何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是如何的‘色厉内荏,狐假虎威’;是如何地……‘不配’与伟大的草原明珠对话。”

“以阿史那•孤月那刚烈直率的性子,一旦认定帝使是个无能的废物,又岂会与他虚与委蛇?届时,只需她稍稍‘失手’,这位帝使大人,便会永远地长眠于草原的沃土之上。”徐策的脸上,露出了智珠在握的笑容,“如此一来,帝使死于草原人之手,与我镇北关何干?女帝震怒,只会将雷霆之火倾泻于草原之上,届时,将军正好可以率军出击,一雪前耻,岂不快哉?”

杨灼听着,脸上的怒意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快意与狠厉的狞笑。他缓缓坐下,端起那碗尚有余温的药汤,一饮而尽。

“好!就依你之计!”他将碗重重地放在桌上,“速速派人,将我们的‘问候’,送到草原人的耳朵里!本将要让那个小白脸,死无葬身之地!”

是夜,一只被驯养的、专门用于传递密信的夜隼,无声地从镇北关的阴影中飞出,融入了比夜色更深的黑暗之中,向着茫茫草原飞去。

……

草原深处,一座比狼王金帐还要古老、还要巨大的黑色穹庐之内。

这里没有任何奢华的装饰,只有无数悬挂着的、散发着幽光的兽骨与图腾。穹庐中央,一堆燃烧着碧绿色火焰的篝火,将整个空间映照得阴晴不定。

阿史那•孤月端坐于由魔狼骸骨打造的王座之上。她银色的长发如月光流泻,那双金色的眼眸中,是与生俱来的、属于草原女王的威严与桀骜。在她的王座之下,数名身着皮袍的萨满长老正躬身侍立,其中为首的便是在草原上权势滔天、以智谋和毒计著称的大萨满。

“公主殿下,”一位身披熊皮、脸上刺着血色图腾的萨满长老上前一步,声音沉闷如鼓,“杨灼那条老狗的毒计,不过是想借刀杀人。依老臣之见,不如将计就计,设下埋伏,将那大乾使团尽数坑杀!用他们的头颅,去警告那个狂妄的女帝!”

“匹夫之勇,”孤月清冷的声音打断了他,她把玩着一柄由老虎犬齿打磨的匕首,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杀了他们,只会给大乾的铁骑一个南下的借口。用一场血战去换一个‘面首’的性命,这笔买卖,不划算。”

就在这时,那名一直沉默地侍立在阴影中的大萨满,缓缓走上前来,他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上,露出了一抹如同狐狸般狡猾的笑容。“公主殿下英明。”他的声音沙哑而古老,“斩杀蝼蚁固然痛快,但真正的猎手,懂得如何利用猎物,去捕获更大的猎物。杨灼的计策虽然卑劣,却也为我们送来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大萨满躬身道,“此事,可分两步走。第一步,便是试探。公主殿下可依旧按照原计划,在猎场之上,试探那‘面首’与其护卫的虚实。”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阴冷的精光:“若那护卫只是虚张声势,不堪一击。那公主殿下便可当场‘失手’,将那面首斩于马下。届时,我们将罪责尽数推给杨灼,便有了出兵镇北关的绝佳口实!关内守将听闻主帅设计谋害帝使,必然军心大乱。我们趁势破关,关内的兵甲、粮草,皆可用来收买那些对王帐早已心怀不满的部落,让他们为您将来的登位,献上最忠诚的拥戴!”

孤月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只是用指尖轻轻敲击着王座的扶手。

大萨满见状,知道公主对这个计划还不够满意,便接着抛出了更具诱惑的第二步。“而若那护卫当真如传言般强大……那便更有趣了。”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如同毒蛇吐信,“一个能让如此强者贴身护卫的‘面首’,其价值,恐怕远在女帝心中,远超我们的想象。公主殿下,您是草原上最美的明珠,是最致命的猎手。届时,您便无需再理会杨灼的毒计,只需用您真正的魅力,去征服他!”

“征服他,让他成为您的裙下之臣。一个能左右大乾女帝的男人,一旦被您握在手中,我们想要的,就不仅仅是辽水南岸了……整个镇北关,乃至大乾王朝富庶的北方三州,都将成为您与女帝谈判桌上的筹码!”孤月那双清澈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明显的厌恶。她讨厌这种藏在阴影里的毒计,这与她信奉的、用绝对力量碾压一切的信条相悖。

然而,她同样无法否认,这条毒蛇所指出的,是一条通往最终胜利的、最有效率的捷径。她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帐内所有的萨满,那股属于草原女王的威压,让所有人都低下了头。

“你的舌头,比沙漠里的毒蝎还要恶毒。”她看着大萨满,冷冷地说道,“但是,你的计划……是一条通往胜利的捷径。”她走到穹庐的门口,掀开帐帘,看着外面广袤无垠的草原,声音清脆而又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断。“就按你说的办。传我的命令,准备狩猎。这场游戏,孤月,接下了。”

——————

三日后,镇北关外,广袤的草原与大乾的疆土在此泾渭分明。地平线的尽头,烟尘骤起,如同平地升起了一道黄龙。马蹄声如雷,由远及近,震得大地都在微微颤抖。

一支数百人的骑队,以一种奔雷之势,席卷而来。他们骑乘的并非马,而是一种体型高大、生有獠牙、眼冒红光的草原妖狼。骑手们个个身材魁梧,身披粗犷的皮甲,手持弯刀与长弓,脸上画着狰狞的图腾,浑身散发着一股浓烈的、如同野兽般的彪悍气息。

他们没有丝毫减速,就这么直直地冲到了早已在此等候的大乾使团面前,才猛地停住。发出一阵阵震慑心魄的咆哮,掀起的狂风,甚至吹得大乾使团的旗幡都猎猎作响。

这是一个下马威。一个充满了原始与野性的下马威。为首的一名草原武士,赤着上身,露出古铜色、如同铁铸般的虬结肌肉,肌肉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伤疤,他居高临下地坐在妖狼背上,用一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充满了侵略性地扫视着使团。当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时,那份审视,瞬间化作了毫不掩饰的鄙夷与不屑。

“你,就是大乾派来的使者?”他的声音粗嘎,如同砂石摩擦,大乾话说得生硬无比。

我从銮驾中走出,身后跟着如同影子的白汐月。我能感觉到,从他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混杂着血腥与杀气的威压,正死死地锁定着我。

我没有回答,只是平静地看着他。这数月来的经历,已经让我学会了如何面对这种场面。有时候,沉默,比任何言语都更有力量。

我的平静,似乎让他感到了一丝意外,也让他更加不快。他冷哼一声,从狼背上一跃而下,高大的身躯带着一股强烈的压迫感,向我走来。

“我叫巴图,是奉公主之命,前来迎接帝使大人的。”他虽然说着迎接的话,但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公主殿下,已经在王帐等候多时了。我们草原人,不喜欢磨磨蹭蹭的软蛋。”

他身后的草原武士们,发出了一阵低沉而充满恶意的哄笑。我依旧没有说话,只是将目光,投向了他身后的那片无垠草原。我的沉默,彻底激怒了巴图。他认为我这是在无视他,在挑衅他作为草原勇士的尊严。“怎么?大乾的使者,是个哑巴吗?”他上前一步,几乎要贴到我的脸上,浓烈的汗味与血腥味扑面而来。

就在他将要发作的前一刹那,一道冰冷的、不带一丝情感的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巴图的身体猛地一僵。他下意识地转过头,看到了我身后的白汐月。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那身素雅的侍女服,在这粗犷的草原上显得格格不入。但她的眼神,却像两柄无形的冰剑,瞬间刺穿了他那身经百战的护体煞气,直抵他的灵魂深处。冷汗,瞬间从他的额头渗出。

“我们……可以出发了。”我终于缓缓开口,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对峙。巴图如同大梦初醒,猛地后退了两步,与我拉开了距离。他不敢再看白汐月,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除了原有的鄙夷,又多了一丝深深的忌惮。他转身上狼,粗声粗气地对手下们下达了出发的命令,态度,却比之前收敛了许多。

进入草原,天高云淡,一望无垠的绿色绒毯铺向天际。空气中弥漫着青草与泥土的芬芳,让人心旷神怡。然而,我却没有心情欣赏这壮丽的景色。我们的车队,被那数百名草原狼骑不远不近地“护送”着,气氛压抑而紧张。

就在我以为我们会这样一路直抵狼王金帐时,前方的骑队,却突然转向,向着一处地势较高的山丘奔去。“帝使大人,公主殿下正在那边的猎场狩猎,她有令,让您先去觐见她。”巴图策马来到我的车窗旁,语气生硬地说道。

我皱了皱眉头。这不合礼数,一个公主还有这种权力吗?在我的印象里,公主不都是被派去和亲的工具吗?这是对我这个帝使的公然羞辱吗? 就在我犹豫的时候,一名黑羽卫来到我的身侧向我讲述草原的政治格局,原来这位公主才是真正的实权中心人物。

“好。”我点了点头,走下了銮驾,骑着一匹温顺的马,在白汐月的陪同下,登上那座山丘时,我终于见到了那位传说中的草原明珠——阿史那•孤月。

然后,我便愣住了。我曾想象过无数次她的模样,或许是粗犷的,或许是英武的,或许是带着野性的。但我从未想过,她会是……如此的……美丽。

她并没有像其他草原女子那样,有着被风沙和烈日侵蚀出的黝黑皮肤。她的肌肤,竟如同最上等的羊脂玉,散发着一层如同月光般柔和的、奶白色的光晕,反倒是稍显深色的皮肤给人一种高贵感。一头银色的长发,如同月华流泻,被编成数条粗大的发辫,其上点缀着细碎的绿松石与狼牙,充满了异域风情。

她穿着一身用雪豹皮缝制的紧身皮袄,将她那充满力量感与极致柔韧的矫健身段,勾勒得淋漓尽致。而裸露在外的没有一丝赘余的平坦小腹上,甚至能看到清晰的人鱼线,充满了爆炸性的美感。

而她的脸,更是如同神明最杰出的造物。一双清澈得如同高山天池般的金色眼眸,带着一丝孩童般的天真与纯粹,却又在眼底深处,隐藏着如同孤狼般的桀骜与野性。当她笑起来的时候,脸颊上会露出两个迷人的小酒窝。

此刻,她正骑在一头魔狼背上,手中握着一张弯弓,狼背上背着一壶闪烁着寒光的羽箭。她就那么随意地坐在那里,却仿佛是这片广袤草原唯一的女王。我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被她所吸引。我承认,我这个卑劣的好色之徒,在看到她的第一眼,便已心生摇曳。她似乎也察觉到了我的注视。她转过头,那双清澈的眼眸,好奇地、不带任何掩饰地,将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你,就是大乾派来的那个……面首?”她的声音清脆如银铃,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属于上位者的傲慢。我身后的黑羽卫们,闻言齐齐向前一步,冰冷的杀气瞬间锁定了她。孤月却恍若未觉,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我,眼中闪烁着探究的光芒。“他们说你是个只会躲在女人身后的软蛋。”她歪了歪头,动作天真烂漫,话语却尖锐如刀,“可我看着,你倒不像。你的眼睛里,没有那些大乾人的虚伪和胆怯。”

“公主殿下,在下叶笙,奉大乾女帝之命,前来与贵部商议和谈事宜,烦请释放老将军。”我在马上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礼。“和谈?”她撇了撇嘴,脸上露出一丝不屑,“我们草原人,只和强者对话。你想和谈,先让我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资格。”说罢,她猛地张弓搭箭,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嗖——!”一支羽箭,带着撕裂空气的厉啸,擦着我的头皮飞过,重重地钉在了我身后百丈开外的一块巨石上!

“轰!”那块足有一人多高的巨石,竟应声而碎!而我,却依旧站在原地,面不改色,甚至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因为我知道,白汐月就在我的身后。只要她在,这世上,便没有任何东西能伤到我。

我的镇定,让孤月的眼中,第一次露出了一丝真正的惊讶与欣赏。“有点意思。”她跳下狼背,将长弓扔给身旁的侍卫,迈开那双修长而充满力量感的双腿,向我走来。我也翻身下马,做足礼节。

“你叫叶笙?”她走到我的面前,比我低了半个头的身高,让她仰视着我,但是我却丝毫没有怀疑她的实力可以轻松把我打爆。“你,跟我来。今天,你陪我打猎。若能让我满意,和谈之事,我便替你向父王说项。”

说罢,她便不再理会我,转身吹了个响亮的口哨,那头雪白的魔狼便温顺地跑到她的身边,用巨大的头颅亲昵地蹭着她的身体。她翻身上狼,回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是毋庸置疑的命令。

她的骑术与妖狼心意相通,仿佛人兽合一;她的箭术神乎其技,能于百丈之外射落疾飞的雪翎鹰。她身边的草原武士们为她的每一次射中猎物而狂热欢呼,看向她的眼神充满了最原始的崇拜。

而我,自始至终,只是一个看客。我只是看着她,看着她矫健的身姿在风中划出优美的弧线,看着她银色的发辫在阳光下闪烁的光芒。目光里有一个男人对女人的欲望,也有近乎于欣赏艺术品般的欣赏。

我的这种姿态,显然让阿史那•孤月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新奇。她习惯了臣服者的敬畏,却从未见过如此觊觎的目光,毕竟在草原上对她露出这种目光的人都被狼群分食了。

傍晚,篝火燃起,巨大的兽肉被架在火上,烤得滋滋作响,调味则是撒上粗粒的岩盐,草原人饮着烈酒,唱着粗犷的战歌,气氛豪迈而原始。

孤月作为今日最大的功臣,亲手割下了烤得最好的一块里脊——那是只有高位者才有资格享用的部位。她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走到我的面前,将那块还滴着血水的肉递给我,眼中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骄傲。

这是草原的礼节,也是她的赏赐,毕竟陪她打猎,猎物都是她打的。我接过了肉,却没有立刻烤熟。而是在她好奇的注视下,从储物袋里,拿出了几个小小的瓶瓶罐罐。“公主殿下,”我微笑道,“食物,不仅仅是为了果腹。有时候,它也可以是一种享受。”我将那块兽肉涂抹了香料,浸入料酒后,重新架在火上,动作不紧不慢。接着,我取出一撮在他们看来如同奇异粉末的孜然,洒在肉的表面。

“滋啦——”一股前所未有的、混合着肉香与奇异辛香的霸道香气,瞬间从烤肉上爆发开来!那香味仿佛长了爪子,瞬间攫住了在场所有人的嗅觉。连孤月身边那头高傲的雪山魔狼之王,都忍不住凑上前来,喉咙里发出渴望的“咕噜”声,巨大的狼首在我身边蹭来蹭去。

孤月的好奇心被彻底勾了起来,她竟也学着我的样子蹲在篝--火旁,一双清澈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手中的动作,看着那些五颜六色的粉末和酱料,仿佛在我的手下,一块普通的烤肉变成一件散发着诱人光芒的艺术品。

随后在众人渴望的目光中,我将那块烤得外焦里嫩、滋滋冒油的烤肉取下,就在我将要吃的时候,我看到了旁边的孤月眨巴眨巴的大眼睛。我想了想,将烤好的里脊肉递给她,她甚至已经顾不上去维持公主的仪态,迫不及待地接过,有些烫手地吹了几下,便咬了一大口。

然后,她的眼睛,便亮了。那是一种,发现了新大陆般的、纯粹的惊喜与满足。“唔……好吃!”她含糊不清地赞叹着,腮帮子鼓鼓的,像一只偷食的仓鼠,“这是什么?太好吃了!比王帐里的师傅做得好吃一百倍!你们大乾王族都是吃这种食物的吗?”她三下五除二地将整块肉吃完,甚至意犹未尽地舔了舔手指上残留的酱汁,然后眼巴巴地看着我,那眼神,像极了一只等待投喂的小狼。

看着她满足的模样,我笑了笑,开始与她交谈,话题却从食物延伸开去。“公主殿下,这不仅仅是香料,这是‘文明’的一部分。”我一边烤着肉,一边平静地说道,“战斗与生存固然重要,但让生活变得更美好,让子民体验到食物、音乐、艺术带来的快乐,这或许……也是一位‘王’的责任。”

她咀嚼的动作慢了下来,抬起头,第一次如此认真地倾听一个人的话语。“你们草原人拥有最强健的体魄和最悍勇的灵魂,这是上天的恩赐。”我看着她的眼睛,目光平等而真诚,“可大乾人,有能让万亩良田丰收的农耕之术,有能织出精美丝绸的纺织之术,有能建造坚固城池的工匠之术。这些,同样是力量。一种能让更多人活下去,并且活得更好的力量。”

“作为女王,您希望您的子民,仅仅是作为最锋利的‘武器’存在,还是希望他们也能成为能创造美好、享受美好的‘人’?”我的话,如同一颗颗投入她心湖的石子,激起了她从未有过的思考。她身边充满了臣服者和觊觎者,却从未有过一个真正的、敢于用平等的姿态与她讨论“治理”而非“征服”的人。

她看着我,眼神里燃烧的,不再是单纯的征服欲,而是一种更加复杂、更加炽热的……名为“渴望”的火焰。那一夜,在噼啪作响的篝火旁,在漫天璀璨的星空下,我们聊了很久。褪去了公主的外衣,她其实只是一个对世界充满好奇的少女。而她,也发现,我这个来自大乾的“面首”,似乎也并非像传言中那般不堪,甚至还多次逗得她捧腹大笑。

“叶笙。”她突然认真的开口,语气竟有几分认真,“你……跟那个镇北关的老匹夫说的不一样。”

我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哦?他怎么说我?”孤月性格耿直,毫不设防地便将杨灼派人传来的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我。她说,那个信使告诉巴图,我是个只会躲在女人裙子底下的废物,是个靠出卖色相上位的软蛋,让我小心,别被这种绣花枕头给骗了。

“他说,让我找个机会,在狩猎场上‘不小心’地失手,把你杀了,这样能让大乾丢脸。”她就这么直白地,将一场足以掀起两国大战的恶毒阴谋,当成一个笑话讲了出来。

讲完,她看着我,好奇地问:“欸?你不生气吗?他想让我杀了你呢!你现在深入草原,就是女帝也没法救你,如果我真要杀你,你是真的会被拖去喂狼哦!”

我看着她那双纯真的、不染一丝杂质的眼眸,心中那股因被算计而生的怒火,竟也消散了大半。我只是笑了笑,反问道:“那公主殿下,为何没有照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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