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熟悉的下課鐘聲在教室內回蕩，像是鬆開了緊繃的弦。外頭午後的陽光正透過百葉窗斜斜地灑進來，光帶在課桌和地板上拉出長條狀的金色，空氣中浮著一點粉筆末與紙張的乾燥味，混著窗外吹進來的微熱風。

　　狼牙趴在桌面上，耳朵懶洋洋地半塌，尾巴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敲著椅腳。他的肚子傳來一聲「咕嚕——」，聲音明顯到隔壁的貓野都忍不住抬起耳尖。

　　「你又沒吃早點？」貓野用筆尖戳了戳他的手背，語氣半是調侃半是真好奇。

　　狼牙沒抬頭，只悶聲回：「吃了啊……可是好像不夠。」

　　兩人視線不約而同地滑向前方一格的隔壁座位——那位平時話不多、總是一臉淡定的狼族亞人同學，名字叫塔爾。今天的塔爾，外觀卻和平時截然不同——從頭到尾，整個人看起來就像一座剛出爐、還帶著微溫香氣的分層蛋糕。

　　鬆軟的海綿層取代了他的毛皮，夾層裡滲著鮮艷的果醬色澤；原本的耳朵，此刻成了細緻的奶油造型，邊緣泛著光澤；尾巴則捲成一段可愛的巧克力捲，表面撒著細糖粉，散發著甜香。

　　塔爾正雙手交疊枕在桌上，像是真在午睡，呼吸規律而安穩。偶爾耳朵會微微抖動，像是聽到遠處同學的笑聲，但他完全沒有醒來的意思。

　　狼牙瞪著那對「奶油耳朵」，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

　　「……他今天，是蛋糕身體嗎？」狼牙壓低聲音，眼神閃著一種危險的亮光。

　　貓野早就忍不住了，他用舌尖輕輕舔了舔嘴角，尾巴在椅背後面慢慢搖起來，像是在壓抑一種衝動。

　　「下課只有十分鐘耶……」他的聲音刻意壓得更輕，像是在商量什麼見不得光的計劃，「要不要……偷切一點？」

　　狼牙先是愣了一下，隨即耳朵微微立起，似乎真的被這個想法吸引。

　　他瞥了一眼教室後門，外頭走廊已經有幾個同學吵吵鬧鬧地往販賣機跑去，這意味著老師暫時不會出現。

　　「……你帶刀了沒？」狼牙壓低聲音問，像是在策劃一場突襲行動。

　　貓野笑得很壞，從抽屜裡慢慢摸出一把塑膠蛋糕刀，刀刃在陽光下反出淡淡的白光。

　　「早就準備好了。」他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說，眼神卻像是盯上獵物的貓。

　　兩人對視一眼，彼此的耳尖同時微微抖了一下——那是熟悉的「默契信號」。下一秒，他們同時俯下身，悄無聲息地朝熟睡的塔爾靠近，甜香氣味越發明顯地撲進鼻尖……

　　狼牙屏住呼吸，手指緊握那把白色塑膠蛋糕刀，刀刃輕輕貼在塔爾的肩膀位置——那一層鬆軟的「蛋糕皮」在光線下顯得細緻又富有彈性，表面還透著一點暖意。

　　「……小聲一點，別吵醒他。」貓野壓低聲音，尾巴不安分地在空中慢慢甩動。

　　刀尖下壓，幾乎沒有阻力，像是切入剛烤好的海綿蛋糕，劃開的瞬間，切面「啪嗒」彈開一點縫隙，露出裡面濕潤的海綿層與鮮豔的果醬夾層。那果醬在光線下微微反光，像剛被抹上的草莓與藍莓混合醬，黏度恰到好處，慢慢滲到刀刃邊緣。

　　甜香幾乎是瞬間就爆開——不只是糖與果醬的甜，還混著狼族獨有的那種微咸暖香，像剛出爐麵包的香氣裡藏著淡淡的奶味與獸毛的溫度。

　　「……香爆了。」狼牙忍不住用鼻尖輕吸了一口氣，耳朵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貓野已經顧不上形象，伸手捏起那片剛切下來的「肩膀蛋糕」，還帶著一點奶油耳朵屑屑。他小心地放到嘴邊，先是用牙齒輕輕咬下一角——海綿層瞬間在口中塌陷，濕潤又柔軟，果醬的酸甜味像是在舌尖炸開，接著被那股獨特的狼族咸香平衡掉。

　　「……嗯……」他下意識地閉了閉眼，發出一聲近乎滿足的鼻音，連尾巴的尖端都輕快地抖了兩下。

　　狼牙看著這反應，心裡的餓意更被勾起，「好吃嗎？」

　　貓野微微點頭，嘴角還沾著一點果醬，「軟、香，還有一種……嗯，溫的感覺。」

　　就在這時，塔爾的耳朵忽然抖了抖，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像是在睡夢中察覺了什麼。兩人瞬間屏住呼吸，動作僵在原地。

　　——但是塔爾並沒有醒來，只是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繼續趴著睡。

　　狼牙放下心來，眼神卻更壞了點，「他應該沒感覺……要不要再切一點？」

　　貓野沒有直接回答，只是慢慢把手伸向那把蛋糕刀，像是在默默默許這個計劃升級。

　　窗外的陽光灑在桌面上，映得那片被切開的蛋糕切面格外誘人，甜香在午後的空氣裡越飄越濃……

　　－

　　狼牙和貓野一開始只是切一點肩膀、嘗一口果醬，卻發現塔爾的「蛋糕化身體」實在太完美了——鬆軟度、濕潤度、香氣層次都剛好到讓人停不下手。

　　「再切一片吧，這次……試試看上面那層糖霜耳朵？」貓野壓低聲音，像在密謀什麼見不得光的甜點計畫。

　　狼牙壓抑著笑，刀尖小心地滑過塔爾頭頂那圈奶油花邊，糖霜在刀下輕輕裂開，發出細微的「咔嗤」聲。

　　切著切著，不知怎的，他們的刀口越來越深入，竟順著糖霜邊緣劃進了頭部——

　　「等一下……好像切太大了……」貓野的耳朵抖了一下，但手還是扶著那塊搖搖欲墜的蛋糕層。

　　「啪——」

　　一聲輕響，那塊接近四分之一的「塔爾頭部」被整塊切了下來，落在狼牙的手心裡。切口邊緣柔軟濕潤，鮮奶油和莓果醬交錯層疊，像一幅小型的蛋糕剖面圖，甚至還冒著一絲絲白色的奶香熱氣。

　　香氣立刻濃得化不開——甜味直衝鼻腔，還混著塔爾狼族特有的暖香，像是在炎熱的午後端上剛抹好的奶油莓果派，熱氣裡藏著毛茸茸的氣息。

　　就在狼牙準備把這塊「戰利品」遞給貓野時，塔爾忽然「唔……」地一聲，眉頭緊皺，緩緩睜開眼。

　　他的視線在空中停了幾秒，像是還沒完全清醒，然後下意識地眨了眨眼——卻發現，只有左邊有畫面，右邊是一片漆黑。

　　「欸……？」塔爾呆了一瞬，下意識轉頭想看右邊，但那半邊依舊什麼也沒有，彷彿被人用畫筆塗掉。

　　他的左眼捕捉到的第一幕，就是狼牙和貓野一臉「被抓包」的尷尬表情——手裡還明晃晃地捧著一塊自己頭上的蛋糕，鮮奶油在刀口上慢慢滑落。

　　「……你們在幹嘛？」塔爾的聲音有點沙啞，像剛醒來的人，但語氣裡多了一絲不安與懷疑。

　　他抬起手去摸頭頂——指尖觸到的不是平常的毛髮與耳根，而是一片鬆鬆軟軟的濕潤切面。那觸感像剛被刀劃過的海綿蛋糕，表面帶著一層柔滑的鮮奶油，輕輕一壓，還能感覺到莓果醬被擠出來的「啵啵」感。

　　「……咦？」塔爾的尾巴不受控地抖了一下，耳尖也顫了顫。那股微涼的鮮奶油黏在手心的感覺，讓他忍不住低下頭，看見手上已經沾了厚厚一層白色奶油與淡紅色的果醬，還散發著熟悉到過分的香氣。

　　更糟的是，模組同步系統像是全開，他不但能聞到，還能嘗到——那是自己蛋糕身體的味道。甜中帶酸，果香清新，還有淡淡的狼族體溫氣息混在其中，就像被人直接舀了一勺自己的存在送進嘴裡。

　　「等、等一下……這味道——」塔爾的左眼猛地瞪大，臉頰染上不自然的紅色。

　　狼牙尷尬地乾笑：「啊……我們只是……試試看是不是真的好吃……」

　　貓野倒是很老實，一邊舔著叉子上沾到的鮮奶油，一邊點頭：「嗯，好吃，真的超好吃。」

　　「……你們這是在偷吃我吧！」塔爾的聲音提高了一點，但看起來不像是真的生氣，更多是無措和慌張——畢竟，這還是他第一次在半夢半醒間失去一大塊頭，還要忍受味覺同步帶來的奇妙體驗。

　　狼牙試圖把那塊切下的「頭部蛋糕」悄悄往桌角藏，卻因為動作太大，反而讓鮮奶油啪地一聲滴到地上，留下香甜的痕跡。塔爾的鼻子微微一抽，整條尾巴僵直。

　　「……那是我的腦袋的一部分啊……」他小聲嘀咕，伸手又摸了摸自己的切口，指尖沾滿甜膩的奶油和果醬時，竟不爭氣地咽了口口水。

　　教室裡的鐘聲響起，宣告下課時間只剩三分鐘。狼牙和貓野對視了一眼——兩人都知道，這三分鐘，可能還不夠他們完全「還原」塔爾的頭，但絕對足夠再切一口。

　　－

　　狼牙正準備胡亂找個理由糊弄過去，貓野也尷尬地抿著嘴，打算裝作什麼都沒發生。

　　然而，塔爾忽然收起方才的慌亂，嘴角微微勾起，那是一種帶點惡作劇意味的笑容。

　　「……要不要我下面也切給你們吃吃看？」他用平淡的語氣說著，但尾巴卻輕輕甩了一下，像是在觀察兩人的反應。

　　狼牙整個人愣住：「……你、你說什麼？」

　　貓野的耳朵立刻豎起，眼神一閃，卻還是忍不住裝正經：「你、你真的嗎……」

　　「我常常切給別人吃……沒甚麼問題的……」　

　　沒等他們繼續反駁，塔爾已經轉身，把抽屜拉開，從裡面抽出一把鋒利的小蛋糕刀。那刀刃雖小，卻反射著窗外午後陽光的白亮光點。

　　他不緊不慢地坐回自己的椅子，動作自然得就像在準備課堂上的烘焙實驗一樣。

　　「別緊張，切蛋糕而已……只是剛好這次的，連下面的部分也是蛋糕而已。」塔爾說著，手指靈活地解開腰間的褲扣，輕輕把褲子與內褲往下推，露出了下體來。

　　那一瞬間，狼牙和貓野都看到了——塔爾的下半身，狼族少年的軟爛碩大陽具外觀。

　　「狼牙你那裏得比較大……」貓野小聲說。

　　「……」狼牙忍不住低聲說了一句。

　　貓野則咽了口口水，小聲補了一句：「還熱的。」

　　塔爾輕笑，將蛋糕刀舉到眼前，刀刃與他唯一剩下的半邊視野對上。他先用刀尖在腰部以下的位置比劃了一圈，像是在規劃切割線，碰了幾下，塔爾的那根開始慢慢站了起來，等完全勃起。那金屬觸感輕輕貼上皮膚表層時，刀尖還微微陷了下去，沾了點膚狀奶油。

　　他用幾乎是慢動作的速度，讓刀刃從側面輕輕劃開——刀口先是割破表層，接著是鬆軟的海綿蛋糕層。隨著刀鋒前進，夾層中的果醬緩緩滲出，帶著果香與一絲狼族特有的體味，像是在空氣中畫出一道甜膩的線。

　　「呼……有點涼。」塔爾低聲說著，耳尖微微顫了顫。那種涼感從切口擴散，帶著一點輕微的麻，讓他的尾巴忍不住蜷了一圈。

　　刀鋒繼續向前，像切三角形派一樣，慢慢劃出對稱的弧度。每一次推動，都伴隨著輕微的「喀滋」聲——那是糖霜與刀面摩擦的細碎聲音。

　　隨著最後一刀劃下，塔爾的手腕微微一轉，刀鋒乾淨地將那塊三角形的蛋糕狀部位從基座分離，上面還有那塔爾軟爛的那根陰莖。

　　切口邊緣還帶著些許黏絲般的奶油與糖霜，像融化前的雪花緩緩垂落，沾在他大腿內側。

　　「嗯……果醬有點往外流了。」他低頭觀察著，語氣平淡得好像只是在評論一道甜點的狀態。

　　腰間的切面呈現細緻的層次：最外層的糖霜是純白色的，裡層的海綿蛋糕呈淡黃，夾著鮮紅色的莓果醬與一層微咸的狼族奶油餡。香氣混合在一起，讓整間教室都瀰漫著甜而不膩的味道。

　　塔爾用刀背輕輕把那塊蛋糕狀部位托起，放到另一隻手心時，還能感覺到它的微熱與重量。他隨即拉開桌角的小抽屜，從裡面拿出一個瓷質的蛋糕盤——這顯然是他事先準備好的。

　　「不能直接端，擺盤還是要講究的。」他一邊說，一邊將切下來的那塊完整放到盤中央，還順手用刀尖在最上端的鮮奶油上劃了一下，讓果醬露出一點點光澤，像是高級甜點店才有的小細節。

　　狼牙忍不住伸長脖子去看，耳朵因興奮而微微向前傾：「……這是、真的可以吃的吧？」

　　貓野則吸了口氣，尾巴悄悄在桌下拍了一下：「味道……比剛才切肩膀的時候還濃。」

　　塔爾沒有直接回答，只是抬起半邊視野，帶著笑意，把蛋糕盤推向他們。瓷盤在木桌上滑過時發出輕微的「咔」聲，彷彿是宣布一場正式的甜點品評即將開始。

　　「恩……很好吃的，下次想吃就跟我講，我再切。」

　　他的語氣輕快到仿佛是在討論借筆記一樣隨意，手指還沾著一點奶油，順手在桌角擦了擦。

　　狼牙與貓野對視了一眼，像是心照不宣地默契達成。狼牙伸手拿起蛋糕刀的餘溫，貓野則端起蛋糕盤，兩人一前一後地把這塊「特製部位蛋糕」分成兩半，彼此各取一口。

　　第一口咬下的瞬間，海綿蛋糕的濕潤與奶油的細膩在舌尖同時綻放，果醬的酸甜帶著獨特的體香味道，甚至有種奇妙的熱度在口腔裡慢慢擴散開來。

　　狼牙耳朵不自覺地顫了兩下：「……真的好吃。」

　　貓野則閉上眼，像在細細回味：「比普通蛋糕……多了一種很像活著的味道。」

　　塔爾看著他們的反應，嘴角更深地彎起，輕輕靠在椅背上，尾巴懶洋洋地晃動：「那就好，下次課間……記得留點肚子給我。」

　　窗外的陽光從半開的窗戶灑進來，落在盤中剩下的奶油上，反射出一層幾乎閃亮的光澤。教室的鐘聲響起，宣告下課十分鐘即將結束——而桌上那盤甜點，還只剩下一點點糖霜和果醬的痕跡。

　　狼牙將蛋糕盤重新轉正，刀尖輕輕切入那塊造型特殊的蛋糕。刀鋒劃開外層的糖霜時，先是傳來細微的「咔」聲，接著刀身陷入鬆軟的海綿層，手感像是切開剛出爐、還帶餘溫的蛋糕。

　　第一刀下去，切口立刻滲出了一縷白色的流心醬，順著刀痕緩緩流到瓷盤邊緣。那香氣混合著微甜與一點咸香的味道，讓兩人的喉嚨同時動了動。

　　「……還在冒熱氣欸。」貓野端起盤子，鼻尖湊近吸了一口，眼尾微微上揚。

　　狼牙舔了舔嘴角：「小心別流光了，快分。」

　　他們小心地將蛋糕造型的「主體部分」分成兩半，外形依然保留著原本的精緻輪廓。當刀鋒劃過中央時，裡面的流心瞬間大量湧出，像是蓄勢已久的內餡終於找到了出口，沿著海綿與奶油層交界處滾落。那質地既不像普通鮮奶油那麼輕盈，也不像布丁醬那麼稀，反而是帶著濃稠拉絲感的特調奶香。

　　狼牙第一個用叉子叉起一小塊，故意帶上大量的流心醬，一口含進嘴裡。海綿的彈性、奶油的順滑，還有那股微熱的甜香在口腔裡同時爆開，他甚至能感覺到味道透過鼻腔衝上大腦的瞬間，耳朵忍不住抖了一下。

　　「……太香了，這真的會上癮。」他邊說邊把盤沿溢出的醬汁用叉子刮乾淨，毫不浪費。

　　貓野則專挑兩側的「圓形大球」下刀，那是蛋糕兩邊精緻的奶油球造型。刀鋒劃下去時，外層的糖霜微微崩裂，裡面竟是另一種質地更濃稠的奶油內餡。它不像中央的流心那樣會馬上傾瀉，而是緩慢地、帶黏性的牽絲拉出，隨著刀子分開才慢慢滴落。

　　「喂，這邊的味道不一樣欸……」貓野嚐了一口，露出意外的表情，「這是特調的厚奶油，超濃。」

　　塔爾靠在椅背上，看著他們吃得津津有味，耳朵微微顫動：「我就說嘛，這部分是特意做成不同口感的，吃起來才不會膩。」

　　兩人你一口我一口地分食，盤中的蛋糕逐漸縮小，剩下的部分幾乎全被白色的流心醬覆蓋。狼牙乾脆把最後一塊連同醬一起送進嘴裡，滿口都是柔軟的質地與濃郁的甜香。貓野則用叉子將盤底剩下的醬慢慢舀起，像在品味最後的餘韻。

　　吃完後，狼牙長長吐出一口氣，尾巴拍了拍椅背：「……這課間點心，比學校福利社的還猛。」

　　塔爾只是眯起眼，像是把這份反應記在心裡，隨手用紙巾擦掉腰間殘留的糖霜切口，語氣平淡卻又藏著意味不明的笑意——

　　「那就等你們下次肚子餓的時候，來我房間找我點單吧。」

　　下課鐘響，三人各自回到課桌，教室的空氣裡還殘留著甜點的香氣，讓這十分鐘的偷吃行動，變成了一段被悄悄收藏的秘密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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