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我…我真的…” 苏云脸色惨白如金纸，挣扎着想要坐起，想要触碰，想要解释那无法解释的罪孽，但他伸出的手僵在半空，喉咙如同被堵住，只能发出破碎的音节。是他…亲手将敬若神明的姑姑推入了这万劫不复的深渊！

苏清璃那撕心裂肺的悲鸣如同被无形的寒冰利刃切断，戛然而止。她猛地抬起头，那双曾经清澈见底、如今却被血丝和泪水浸透的美眸，死死地、用一种复杂到了极点的目光钉在苏云的脸上。那目光里有毁天灭地的恨意？有无边无际的绝望？有…一丝残留在身体深处的、让她痛恨欲绝的、由那灭顶高潮带来的可耻依赖？不！她拒绝承认！她的视线，如同被无形的锁链牵引，带着一种病态的执着，猛地钉在了地上那截断裂的、沾染了灰尘、汗水和…两人混合体液痕迹的赤色红绳上！

“谁取了红绳，谁就获得了她的身心。生生世世，至死方休，魂飞魄散亦不得解脱。”

这是她豆蔻年华，在兄长苏青山出征魔渊前夜，对着孤悬的冷月，咬破指尖，以心头精血融入情丝草，亲手编织、并对自己立下的、连兄长都不知道的、最深沉的、带着绝望爱恋与贞洁枷锁的诅咒誓言！

一股无法言喻的、近乎本能的、混合着疯狂报复与扭曲占有欲的黑暗冲动，如同深渊魔藤瞬间缠绕勒紧了她的心脏！她如同濒死绝望的仙鹤看到了唯一的“救赎”，又如同被夺走幼崽的母兽要标记复仇的猎物，猛地从冰冷的地上弹起！不顾下体撕裂般的剧痛和浑身狼藉的粘腻，带着一股玉石俱焚的决绝，扑向那截断裂的红绳！在苏云惊愕、痛苦、茫然的目光中，她一把攫住了那抹刺目的赤红！

她扑到苏云身前，无视他伸出的、试图搀扶的手，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粗暴地、死死地将那截带着她体温、汗水和昨夜疯狂罪证的红绳，缠绕在苏云那只刚刚还亵渎了她圣洁仙躯、沾满了她落红与体液的手腕之上！她的手指因为极致的情绪而剧烈颤抖，却异常灵巧地、带着一种古老而怨毒的仪式感，打上了一个异常繁复、如同上古邪异符咒般再也无法解开的、浸透了她怨恨的死结！那力道之大，坚韧的情丝草瞬间勒破了苏云腕部的皮肤，丝丝殷红的鲜血渗出，迅速染红了那抹象征孽缘的赤色！

“烙！印！” 她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败的风箱，冰冷刺骨，如同万载玄冰轰然炸裂，但大颗大颗滚烫的泪珠却如同烧融的铅水，汹涌地砸落在苏云染血的手腕和冰冷的青砖上，发出轻微的“嗤嗤”声。“这是清璃的血咒！苏云…你！你这孽障！你拿走了！拿走了清璃为苏青山守了半生的…最干净的东西…” 她哽咽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尖上剜下来的、带着血淋淋的痛楚，“从今往后…你身上…就得戴着它！戴着这肮脏的罪证！戴着我背叛哥哥的耻辱！就算你魂飞魄散堕入九幽！也得戴着它！生生世世…永世不得解脱！这是你欠我的！你欠苏青山的！！” 她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嘶吼了出来，那缠绕的、染血的红绳，成了她唯一能抓住的、向这无情天道和背叛的命运发泄无边痛苦的载体，也成了她将苏云永远绑上这辆禁忌战车、共同沉沦的、最恶毒的诅咒。

苏云怔怔地看着手腕上那圈如同烧红烙铁般滚烫、渗着自己鲜血的红绳，又看着眼前哭得浑身痉挛、如同狂风暴雨中彻底凋零的仙葩般的姑姑。一股沉甸甸的、混合着无边罪孽感、如山岳般压下的责任、以及…一种撕心裂肺的、对这个被他亲手摧毁又脆弱无助到极点的女人的…深入骨髓的怜惜与痛楚，如同剧毒的藤蔓，在他年轻的心脏里疯狂滋生、缠绕。这股复杂到让他窒息的洪流，最终冲垮了所有的恐惧与迷茫。他不再犹豫，伸出另一只尚算干净的手臂，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近乎虔诚的温柔，将苏清璃那冰凉刺骨、仍在剧烈颤抖的赤裸仙躯，强行拥入自己同样布满汗水、抓痕和粘液的年轻怀抱中。

“姑姑…” 他的声音哽咽沙哑，却带着少年人罕见的沉重与不容置疑的决绝，每一个字都如同刻在灵魂上的誓言，“对不起…千错万错，皆是云儿的罪孽。是云儿…意志不坚…亲手…玷污了姑姑的圣洁。”他感受到怀中娇躯瞬间的僵硬和更剧烈的颤抖，双臂收得更紧，仿佛要将她破碎的灵魂都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云儿在此立誓！此生…定不负你！无论刀山火海，无论世人唾骂，纵使天道降罚、神佛共诛…苏云…都会挡在姑姑前面！此孽…云儿与姑姑…共担！” 这不是对长辈苏清璃的承诺，这是对他怀中这个被他亲手拉入深渊、名为“清璃”的女人的血誓。

苏清璃僵硬地、如同失去牵线的木偶般，瘫软在侄儿年轻却已然显露出力量轮廓的怀抱里。当那陌生的、属于年轻男子的、带着汗味、血腥味和浓烈情欲气息的体温包裹住她冰冷的身体时，她先是本能地想要抗拒、逃离这罪孽的源头。但下一瞬，那温暖的、充满生命力的触感，却又如同极寒深渊中的唯一热源，带来一丝让她痛恨却又无法抗拒的、源自肉体本能的慰藉。她清晰地听到了他胸腔里沉稳有力、如同战鼓般的心跳，一下，一下，沉重地敲打着她破碎的神魂。那心跳声，竟与昨夜在她体内疯狂冲撞、带来灭顶快感的韵律…惊人地重合！

“呜…哇啊啊啊——！！！” 所有的委屈、恐惧、悔恨、绝望、被彻底玷污的耻辱、对亡兄刻骨背叛的负罪感、还有那残留在身体最深处、让她自我憎恶的极致欢愉余韵……所有的情绪如同积蓄万年的火山熔岩，彻底冲破了堤坝！她猛地闭上眼，不再压抑，像一个被整个世界抛弃、彻底迷失在无边黑暗中的孩子，在苏云的怀里放声恸哭！那哭声撕心裂肺，充满了半生等待化为泡影的幻灭、仙体蒙尘永世难洗的绝望、以及对这无法挽回、注定要坠入万劫不复深渊的姑侄悖伦孽情的巨大恐惧与无助。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琉璃宫主，只是一个被命运彻底玩弄、被情欲完全摧毁、被至亲（在她此刻混乱的意识里）/被侄儿残忍玷污的、一无所有的可怜女人。她紧紧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地抓着苏云后背的皮肉，指甲深深嵌入，留下道道血痕，仿佛他是这无边孽海怒涛中，唯一能抓住的、漂浮的朽木，尽管这朽木本身，就是她沉沦的根源。

“怎么办…怎么办啊…云儿…我们…我们是姑侄…是血脉相连的亲姑侄啊！仙凡相恋已是逆天…姑侄交合…乱伦悖德…这是…这是天道难容、人神共愤的滔天大罪！呜呜呜…我们完了…彻底完了…苏家历代先祖的清誉…父亲的一世英名…还有我们…都要被钉在耻辱柱上…永世不得超生…” 她哭得肝肠寸断，几乎要背过气去，滚烫的泪水迅速浸透了他胸前汗湿粘腻的衣襟，也如同滚烫的岩浆，灼烧着他的皮肤和负罪的灵魂。

苏云紧紧抱着怀中这具颤抖得如同秋风中最脆弱落叶的仙躯，感受着她源自灵魂深处的、几乎凝成实质的恐惧与无助。手腕上那圈染血的红绳，此刻如同烧红的诅咒烙印，烫得他灵魂都在剧烈震颤，时刻提醒着他犯下的，是何等不可饶恕、不容于世的禁忌。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倒下，更不能让怀中的姑姑彻底崩溃。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压下翻涌如潮的混乱思绪和恐惧，声音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令人心颤的沉稳与不容置疑的决绝：

“姑姑，别怕。” 他的声音低沉却异常清晰，如同磐石投入惊涛，带着安定人心的力量，“天塌下来，有我苏云顶着。粉身碎骨，魂飞魄散，亦在所不惜。” 他轻轻拍着她剧烈起伏的、布满冷汗的脊背，动作带着一种笨拙的温柔，如同安抚受惊的九天仙禽，“此地污秽，不可久留。我们先离开这腌臜魔窟…离开欢喜寺…找个无人知晓的清净之处…再从长计议。” 他眼中闪过一丝与其年龄不符的坚毅寒光，一字一句道：“一切后果…云儿，一人承担！”

黎明前最浓稠的黑暗，如同化不开的墨汁，笼罩着大地。残余的醉梦引药力与极致的疲惫，如同跗骨之蛆，让苏清璃浑身酸软无力，四肢百骸如同散了架，尤其是下体私处那撕裂般的剧痛和体内深处被灌注的、属于侄儿的浓精带来的粘腻滑溜感，时刻提醒着那场刚刚结束的、荒诞而罪恶的狂欢。

苏云强忍着体力透支、内腑伤势和同样强烈的疲惫感，小心翼翼地替苏清璃整理那几乎无法蔽体的、沾满了各种体液、破碎不堪的素白道袍。他脱下自己相对完好的黑色里衣——这件衣服同样沾染了汗水和情欲的气息——仔细地、带着一种近乎守护珍宝般的郑重，裹在她赤裸的、布满痕迹的身上，尽力掩住那惊心动魄的、足以引人堕落的春光。那动作，笨拙却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怜惜。

他小心翼翼地搀扶起双腿如同灌了铅、酸软打颤、几乎无法站立的姑姑。苏清璃浑身重量几乎都倚靠在他身上，脚步虚浮踉跄，每一次迈步都牵扯到下体的伤口，带来一阵阵让她脸色煞白的剧痛和更深的屈辱。左脚踝上断裂的红绳，失去了金铃的缀饰，凄凉地垂落下来，在行走间无助地晃动，每一次晃动，都如同无形的鞭子，狠狠抽打在她破碎的心上。

避开寺庙中因镇魔舍利异动而引发的混乱喧哗与影影绰绰的人影，两人如同鬼魅，循着记忆中一条隐秘荒废的山径，艰难地潜行。山路崎岖，荆棘丛生。苏云的夜行衣被勾破，露出道道血痕。苏清璃更是狼狈，那精美的银色高跟履早已在慌乱中不知所踪，被白丝包裹的玉足踩在冰冷的碎石和枯枝上，很快就被磨破，丝丝殷红渗透了雪白的丝袜。断裂的红绳不时缠住枯枝，每一次拉扯都让她身体一颤。

他们的身影，相互搀扶着，跌跌撞撞，如同两个迷失在无边孽海中的幽灵，最终彻底消失在了茫茫的、即将被黎明撕破的冰冷夜色之中。只有那截沾血的断绳，在苏云腕间，在熹微的晨光中，闪烁着不祥的红光。而那枚遗落在禅房角落尘埃里的金铃，再也不会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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