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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蝉:见习调香师的人格调制手记(51-53),空蝉:见习调香师的人格调制手记

小说:空蝉:见习调香师的人格调制手记 2025-09-12 13:05 5hhhhh 9860 ℃

作者:中山居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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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好了好了,不闹了。”

  陈砚修收起玩笑的神色,但眼底深处的幽光并未散去。

  “安老师,我先回位子整理一下,一周没来,积压的事情估计不少。”

  他拍了拍还依偎在他身边的林见雪。

  “见雪,你也去忙吧。”

  “嗯!”

  林见雪乖巧地点头,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红晕,依依不舍地看了陈砚修一眼,才转身走向自己的实验台。

  安疏桐看着陈砚修走向他自己的工位,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却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笑意。

  【这小子,病了一场,倒是变得……有趣多了。】

  她转身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关上门,隔绝了外面隐约传来的甜蜜气息,但那份单身“老年人”的烦恼和淡淡的羡慕,却依旧萦绕在心头。

  陈砚修坐到自己的椅子上,目光再次锁定柜子角落里的那瓶原液。他伸出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轻响,眼神深邃而冷静……

  心海香水开发中心巨大的落地窗外,夕阳的余晖将天空染成一片温暖的橘红,城市的天际线在暮色中逐渐亮起点点灯火。忙碌了一天的研发中心,此刻只剩下仪器低沉的嗡鸣和偶尔敲击键盘的清脆声响,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工作即将结束的松弛感。

  林见雪早已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俏生生地站在陈砚修的工位旁,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期待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为了庆祝爱人的嗅觉奇迹般康复,也为了弥补这一周分离的思念,午休时分,她偷偷在手机上下单了一套大胆得连她自己想起来都脸红心跳的情趣内衣——黑色蕾丝,薄如蝉翼,带着诱人的吊袜带……想象着今晚穿上它,在温暖的灯光下给师兄一个“惊喜”的场景,林见雪的心跳就快得像要蹦出来,脸颊也染上了一层诱人的红晕,连带着胸前那对诱人的恩物都似乎更挺翘了几分。

  “师兄……”

  她声音软糯,带着点撒娇的意味,轻轻拉了拉陈砚修的衣袖。

  “都快6点了,咱们该下班了……”

  她凑近了些,一股混合着少女体香和香水清雅气息的味道萦绕在陈砚修鼻端。

  “今天咱们……好好地去庆祝一下,好不好?”

  她刻意加重了“好好”两个字,眼神里流淌着毫不掩饰的爱意和邀请。

  陈砚修从电脑屏幕上移开目光,看向身旁娇俏可人的女友。她眼中的期待和那抹动人的红晕,他看得一清二楚。若是以前,他或许会立刻放下工作,满心欢喜地牵起她的手。但此刻,他心中却异常冷静,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林见雪的纯真和依赖是美好的,但眼下,他有更重要的“实验”需要完成。

  他脸上露出一个温和却带着歉意的笑容,伸手轻轻捏了捏林见雪柔软的手心:

  “见雪,抱歉,你先走吧。我这边还有点事,空蝉发布在即,苏总那边催得紧,这份关于最终批次稳定性测试的报告,安老师明天一早就要看,我还得再核对几个关键数据。”

  他指了指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图表和数据,语气带着“工作为重”的无奈和坚持。

  林见雪眼中的光芒瞬间黯淡了下去,如同被风吹熄的烛火。那抹期待的红晕也迅速褪去,换上了一层显而易见的失落。她的小嘴微微撅起,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动物。她当然知道“空蝉”项目对师兄、对导师、对公司有多重要,也知道师兄一向是把工作放在首位,不然也不会把自己累到嗅觉失灵。可是……可是她真的好期待今晚啊……那套小衣服还在快递柜里等着她去取呢……

  “这……好吧……”

  她努力压下心头的失落,声音有些闷闷的,但还是挤出一个理解的笑容。

  “那师兄你注意身体,别太累了……早点弄完,早点回去休息。”

  她踮起脚尖,飞快地在陈砚修脸颊上亲了一下,带着少女的馨香和一丝不舍的凉意,“我……我先走了。”

  “嗯,路上小心。”

  陈砚修微笑着点头,目送着她转身。

  林见雪一步三回头,白色的裙摆在空中划过轻盈的弧度。她走到电梯口,按下按钮,在等待电梯的间隙,又忍不住回头望向陈砚修的方向。他正专注地盯着屏幕,侧脸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轮廓分明,却带着一种让她难以触及的专注。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她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个身影,才带着满心的失落和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走进了空荡荡的电梯轿厢。

  电梯门缓缓合拢,隔绝了视线。

  确认林见雪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电梯里,陈砚修立刻收起了脸上温和的表情,眼神变得锐利而冷静。他迅速抬头,目光如同探针般扫向走廊尽头那扇紧闭的办公室门——安疏桐的独立办公室。里面没有任何声响,很好,她应该还在处理文件,或者……在为什么事情烦恼?陈砚修记得下午看到她时,她眉宇间那抹挥之不去的疲惫和淡淡的烦躁。

  时间紧迫。

  陈砚修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空气中残留的林见雪的香气和所有杂念都摒除。他迅速而无声地拉开自己工位旁边那个不起眼的矮柜抽屉,动作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谨慎。抽屉里,安静地躺着几样东西:

  一瓶贴着标签的透明香水小样——纳西索·罗德里格斯-深邃迷情,那充满诱惑的麝香琥珀调,象征着无法抗拒的吸引力。

  一瓶造型独特、标签张扬的香水——解放橘郡-激情喷射,里面是那混合着金属、海藻与浓烈精液腥膻的诡异液体。

  一个不起眼的玻璃滴管瓶,里面是几毫升已经有些凝固结块的、粘稠的乳白色液体——那是他之前刻意收集保存下来的自己的精液。

  还有那瓶最为关键的“空境重生”基础原液,淡金色的液体在昏暗的光线下流转着神秘的光泽。

  陈砚修的心脏在胸腔里沉稳而有力地搏动着,但指尖却因为即将进行的“融合”而微微发凉。他小心翼翼地将这几样东西取出,放在桌面上。然后,他拿出一个容量稍大的棕色玻璃滴瓶,先是将那淡金色的“空境重生”基础原液倒了进去。

  接着,他拿起纳西索·罗德里格斯-深邃迷情。他旋开瓶盖,一股浓郁、深邃、带着甜腻奶香、性感麝香和一丝丝雪松的味道瞬间弥漫开来,如同夜色中伸出的诱惑之手。他屏住呼吸,用滴管精确地吸取了数滴,缓缓滴入盛着空境重生的棕色玻璃瓶中。无色的液体落入淡金色的湖面,却没有立刻融合,而是如同有生命般悬浮、旋转,散发出更加强烈的、令人心神摇曳的魅惑气息。

  然后,是解放橘郡-激情喷射。他旋开那个造型奇特的瓶盖,一股浓烈而原始的,混合着冰冷金属、潮湿海藻和浓烈精液腥膻的奇异味道猛地爆发出来,带着一种近乎野蛮的冲击力。陈砚修稳稳地吸取了数滴,滴入混合液中。

  这股气息的加入,如同投入了一颗炸弹!淡金色的液体瞬间剧烈地翻腾、涌动起来!那浓烈的精液腥膻味与深邃迷情的诱惑麝香、金属海藻的冰冷诡异激烈地碰撞、交融!瓶中的液体颜色开始发生肉眼可见的变化,从淡金色迅速向一种更加深沉、更加粘稠、仿佛流动的熔融黄金般的暗金色转变!同时,一股混合了极致诱惑与原始兽性的复杂气息开始酝酿,充满了危险而致命的吸引力。

  最后一步。陈砚修拿起那瓶装着凝固结块精液的滴管瓶。看着里面属于他自己的生命精华,他眼中闪过一丝阴郁的决绝。他用滴管尖端小心地搅动,吸取了最粘稠的部分,然后,将其一滴、一滴地……滴入了那瓶正在剧烈反应的暗金色混合液中!

  滋……

  极其细微的声音响起。当那带着他独特气息的乳白色精液滴入时,暗金色的液体仿佛被注入了最后的“灵魂”,翻腾骤然停止!所有的成分——“空境重生”的融合基底、深邃迷情的诱惑麝香、激情喷射的原始腥膻、以及他自身精液的生命印记——在这一刻,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强行糅合在一起,达到了某种诡异的平衡!

  原本翻腾的液体瞬间变得异常平静,却透出一种深不可测的暗金色光泽,粘稠度也明显增加,如同融化的暗金蜂蜜,在瓶中缓缓流动。一股难以形容的、更加内敛却也更加致命的香气悄然散发出来——它不再是简单的混合,而是一种融合了知性诱惑与原始淫欲,只为“淫荡诱惑”而生的独特气息!这气息仿佛有生命般,缠绕着陈砚修的指尖,带着一种冰蛊惑人心的魔力。

  完美!

  陈砚修眼中爆发出难以抑制的兴奋光芒!他迅速拿起一个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磨砂喷瓶,小心翼翼地将这融合完成的暗金色液体灌入其中。每一个动作都精准而稳定,仿佛在进行一项神圣的仪式。暗金色的液体在喷瓶内壁留下粘稠的痕迹,散发出那令人心悸的融合气息。

第五十二章

  做完这一切,他迅速将桌面上的所有痕迹清理干净,空瓶和工具小心地藏回抽屉深处。他拿起那瓶散发着致命诱惑的黑色喷瓶,感受着它冰凉的触感和里面蕴含的恐怖力量。同时,他从口袋里掏出了另一瓶香水——那支酒红色的蝉蜕。瓶身在暮色中泛着幽暗的光泽,如同凝固的血液。

  他需要蝉蜕作为钥匙,让她的人格暂时“消散”,成为一张白纸。然后,这瓶特制的“淫荡诱惑”版“空境重生”,将在这张白纸上,描绘出最完美的堕落图景。

  陈砚修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胸腔里翻涌的兴奋、紧张和一种近乎冷酷的掌控欲被他强行压下。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微皱的衬衫,脸上重新挂起那副带着学生气的温和表情。

  他一手握着那瓶装着“空境重生(融合版)”的喷瓶,一手拿着那瓶酒红色的蝉蜕,迈着沉稳而无声的步伐,走向走廊尽头那扇紧闭的、象征着安疏桐独立空间的办公室门。

  走廊里很安静,只有他轻微的脚步声和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回响。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透过高窗,在他脚下拉出长长的影子。

  他在那扇深色的实木门前停下。门内一片寂静,仿佛无人。但陈砚修知道,他那位优雅知性,此刻或许正被工作或单身烦恼困扰的美人导师,就在里面。

  他抬起手,指关节在光滑的门板上停顿了一瞬,仿佛在积蓄力量,也仿佛在享受这最后时刻的寂静与掌控感。

  然后——

  叩、叩、叩。

  三声清晰、平稳、带着恰到好处恭敬的敲门声,在寂静的走廊里响起,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打破了黄昏的宁静,也敲响了通往未知深渊的门扉。

  “请进。”

  略显疲惫的女声从深色的实木门后传来,带着一丝被打断思绪的轻微不耐。安疏桐正揉着酸胀的眉心,试图驱散盘踞了一下午的烦躁和莫名的空虚感。窗外,暮色四合,城市的灯火如同苏醒的星河,在她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玻璃幕墙上投下冰冷而璀璨的光影。她刚处理完一份棘手的供应商合同,正对着电脑屏幕上“空蝉”项目的最后几个预算节点发愁,单身“老年人”的寂寥和堆积如山的工作压力交织在一起,让她倍感疲惫。

  办公室门被轻轻推开,发出细微的“吱呀”声。

  安疏桐抬起头,当看清门口站着的人时,她眼中闪过一丝明显的讶异,随即被温和的笑意取代,只是那笑意里依旧带着挥之不去的倦意。

  “砚修?”

  她放下揉着眉心的手,身体向后靠在宽大舒适的办公椅背上,深咖色的铅笔裙随着她的动作勾勒出优雅的腿部线条,裸色高跟鞋的鞋尖在桌下轻轻点着。

  “还没下班吗?我还以为你们小两口早就双宿双飞,去享受浪漫的庆祝晚餐了呢。”

  她的语气带着惯有的调侃,目光落在陈砚修身上,带着一丝长辈的关切和不易察觉的羡慕。这小子,病了一场,气色倒是比之前更好了,眼神里似乎多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神采。

  陈砚修脸上立刻浮现出恰到好处的、带着点无奈和“工作狂”属性的苦笑。他走进办公室,顺手轻轻带上了门,隔绝了外面空旷研发中心的寂静。

  “安老师,您可别打趣我了。”

  他走到安疏桐宽大的办公桌前站定,目光快速扫过桌面上摊开的文件和电脑屏幕。

  “休息了一周是没错,可这堆积起来的工作……简直是山洪暴发啊。尤其是‘空蝉’……”

  他恰到好处地叹了口气,眉头微蹙,一副被工作压得喘不过气的模样。

  “哦?”

  安疏桐挑了挑眉,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叠放在桌面上,真丝衬衫的袖口滑落,露出一截纤细的手腕。

  “所以呢?是什么难题把我们神通广大的陈工给难住了?让你这个点还不下班,跑来敲我的门?”

  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也有一丝认真。作为项目负责人和导师,她对“空蝉”的每一个细节都极为关注。

  陈砚修无视了安疏桐话里那股“看你能编出什么花来”的调侃意味,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无奈”和“困扰”。他微微侧身,从自己身后拿出了那瓶酒红色的“蝉蜕”和一张干净的试香纸。他的动作看似随意,但指尖却因为紧张而微微发凉,心脏在胸腔里沉稳却有力地撞击着。

  “还是关于‘空蝉’本身的问题。”

  陈砚修的声音带着一丝“技术宅”的苦恼,听起来无比真诚。

  “安老师,虽说样品已经搞出来了,苏总那边也初步满意,但距离我们内部设定的正式版本,我感觉……还是存在一些细微的瑕疵。”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蝉蜕”小瓶和试香纸,以一种“学生请教老师”的恭敬姿态,轻轻推到了安疏桐面前的桌面上。那瓶酒红色的液体在办公室顶灯柔和的光线下,折射出如同凝固血液般幽深而诡异的光泽,与他口中谈论的“瑕疵”形成一种微妙的违和感。

  “比如现在……”

  陈砚修继续说道,目光紧紧锁定安疏桐的表情。

  “我觉得在香气的‘穿透力’和‘持久性平衡’上,似乎还可以再优化一点点。尤其是中调向尾调的过渡,感觉……不够丝滑?安老师您经验丰富,嗅觉又最是敏锐,您闻闻看,是不是有这种感觉?”

  他的语气充满了对导师专业能力的信赖和请教。

  安疏桐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被推到面前的小瓶上。那酒红色的液体……让她微微一怔。

  “这次的样品……”

  她伸出保养得宜的手,指尖轻轻捏起那瓶“蝉蜕”,对着灯光仔细端详,那双温润的眼眸透露出专业的审视和一丝疑惑。

  “颜色……怎么和上次送来的小样不太一样?我记得“破壳”是淡金色,这个……”

  她晃了晃瓶子,里面的液体粘稠度似乎也略有不同。

  “……是酒红色?而且……”

  她将瓶口凑近鼻端,隔着瓶塞极其轻微地嗅了一下,眉头蹙得更紧了。

  “味道……感觉也淡了不少?挥发速度似乎很快?”

  作为一名老练的调香师,她对颜色和气味的异常变化有着本能的警觉。

  陈砚修的心脏在安疏桐拿起瓶子的瞬间就猛地一沉!当听到她精准地指出颜色差异和气味变淡时,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脊椎窜上头顶!他感觉自己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一瞬,但强大的意志力让他强行压下了所有惊惶。脸上那副“困扰学生”的表情纹丝未动,甚至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丝“被导师发现问题”的尴尬。

  “额……这个……”

  他抬手,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语气带着点“坦白”的意味。

  “安老师您真是火眼金睛……什么都瞒不过您。颜色不一样……是因为我后面尝试添加了一些深色的原液,想看看能不能增强香气的‘深度’和‘层次感’……结果好像有点弄巧成拙了,颜色是变深了,但香气好像……反而被压制了?”

  他语速稍快,带着点“急于解释”的慌乱,但逻辑听起来似乎又勉强说得通。

  “至于味道变淡……可能是……可能是这批试管的密封性有点问题?或者是我调配时温度没控制好,导致前调挥发太快了?”

  他抛出了几个技术上的可能性,试图混淆视听。

  安疏桐听着他的解释,那双温润的眼眸依旧带着审视,但那份职业性的疑虑似乎被陈砚修“笨拙”的尝试和“坦诚”的坦白稍稍冲淡了一些。毕竟,这是她一手带出来的得意弟子,虽然有时想法大胆,但专业能力和对香水的热爱是毋庸置疑的。年轻人嘛,在追求完美的过程中,总会有些“画蛇添足”的尝试。

  “是吗?”

  安疏桐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语气缓和了些。她不再纠结颜色,注意力重新回到陈砚修提出的“香气瑕疵”上。作为项目负责人和导师,她有责任把关每一个细节。

  “我看看具体的气味表现。”

  她说着,动作自然而娴熟地旋开了那小巧的瓶盖。

  就在瓶盖打开的瞬间,一股极其清淡的幽香,如同初秋清晨凝结在枯叶上的寒露,悄然逸散出来。这香气纯净而空灵,带着草木枝叶微苦的基底,核心是一种类似干燥蝉蜕或枯枝落叶在阳光下曝晒后散发的略带粉尘感的干燥气息,仿佛置身于深秋寂静的树林,脚下是厚厚的正在分解的腐殖层。

  然而,在这片空灵枯寂的草木气息最底层,极其隐晦地,缠绕着一丝几乎弱不可闻的极其淡薄的血腥味。这血腥味淡得如同幻觉,仿佛只是不小心被枯枝划破了指尖渗出的一滴血珠,迅速被广袤的枯寂草木气息所掩盖,若非顶级调香师的敏锐,几乎无法察觉。

第五十三章

  安疏桐的动作微微一顿,鼻翼极其轻微地翕动了一下。这味道……基调确实与“空蝉·破壳”极其相似,都是那种追求枯寂禅意的草木调。但似乎……更“空”一些?更“寂”一些? 那丝淡到极致的血腥味……是某种新加入的试图模拟土壤生命力的原料吗?还是……错觉?香气浓度确实很低,挥发速度也很快,这倒是符合陈砚修说的“瑕疵”。

  她没有深究,更关心陈砚修所说的“过渡不丝滑”。

  她拿起那张干净的试香纸。纤细的手指捏着纸片,另一只手倾斜小瓶,将一滴酒红色的液体,精准地滴在了试香纸的尖端。

  滋……

  极其细微的声响。那滴酒红色的液体落在白色的试香纸上,迅速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那股空灵枯寂的草木微苦与干燥气息,混合着那丝淡到极致的血腥味,在试香纸上变得更加清晰可辨,但也依旧保持着那份刻意营造的“淡薄”感。

  安疏桐习惯性地将试香纸轻轻举起,对着灯光看了看液体晕染的形态和速度。

  “挥发速度确实偏快……”

  她低声自语了一句,目光专注而专业。

  陈砚修死死地盯着她的动作,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如同擂鼓。他藏在身后的手,紧紧攥着那瓶特制的流动着暗金色光泽的“空境重生”。

  终于,安疏桐放下了举着试香纸的手。她调整了一下坐姿,带着调香师特有的专注。她捏着试香纸的手腕稳定而优雅,缓缓地、平稳地,将那张承载着致命酒红色液体的纸片,向着自己挺秀的鼻尖靠近……

  十厘米……五厘米……三厘米……

  试香纸尖端那深色的湿痕,几乎要触碰到她精致的鼻尖。

  陈砚修感觉自己的呼吸彻底停止了。

  就在试香纸尖端距离安疏桐鼻尖仅剩一厘米之遥的刹那——

  安疏桐的动作,极其极其细微地,停顿了那么一瞬。

  她的眉头,似乎又蹙紧了一分,极其轻微。那是一种源自顶级调香师本能的对那丝淡薄到极致,却又异常突兀的血腥味的最后一丝警觉。

  这味道……虽然极其微弱,但出现在追求纯净空灵的“空蝉”系列里,显得……格格不入?一丝疑惑如同投入心湖的石子,漾开微澜。

  然而,探究的本能压倒了一闪而过的疑虑。她的动作只是极其短暂地停顿了零点几秒,捏着试香纸的手指,依旧遵循着原本的轨迹,将纸片轻轻地贴上了自己挺翘的鼻尖下方,那最敏感的嗅觉区域——人中。并且,出于对淡香气的捕捉习惯,她下意识地做了一个更深、更用力的吸气!

  接触!深嗅!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响。

  只有那股空灵枯寂的草木微苦、干燥粉尘般的蝉蜕气息,混合着那丝被刻意隐藏,此刻却因深嗅而被放大感知的冰冷而诡异的淡薄血腥味,如同最细微却最致命的毒针,瞬间被深深吸入了安疏桐的鼻腔,直抵嗅觉神经的最深处!

  “唔……”

  安疏桐的喉咙里,发出了一声仿佛被什么东西瞬间抽空了所有力气般的闷哼。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安疏桐那双原本因为专注而显得格外明亮,充满知性光彩的眼眸,在香气入鼻的瞬间,猛地睁大!瞳孔在不到半秒的时间内,先是急剧地收缩,如同针尖般细小!紧接着,那收缩到极致的瞳孔,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可逆转地扩散开来……

  扩散……扩散……直到占据整个虹膜!

  那扩散开的瞳孔,空洞、灰暗、失去了所有焦距、所有神采、所有灵魂!如同蒙尘的玻璃珠,倒映着顶灯冰冷的光点。

  她捏着试香纸的手指,在瞳孔扩散到极致的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量。那张白色的纸片,如同被风吹落的枯叶,从她松开的指尖无声地飘落,轻轻掉落在深色的办公桌面上,酒红色的液渍在灯光下泛着幽光。

  她挺直的背脊,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支撑,不可抗拒地向后靠去,重重地陷进了宽大的办公椅里。深咖色的铅笔裙绷紧,勾勒出瞬间失去活力的腿部线条。那双穿着裸色高跟鞋的脚,无力地垂落,鞋尖抵着地面,一动不动。

  她微微张着嘴,似乎想说什么,但喉咙里只发出意义不明的气音,随即彻底归于沉寂。

  脸上,所有生动的表情——温和、调侃、疲惫、烦恼、最后那丝警觉——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瞬间抹去!只剩下一种令人心悸的空白。精致的五官依旧美丽,却如同最完美的人偶面具,失去了所有内在的生命力。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眸,茫然地凝视着前方虚空中的某一点。

  办公室里一片死寂。

  只有电脑风扇发出低沉的嗡鸣,如同垂死者的呼吸。

  窗外城市的流光溢彩透过巨大的落地玻璃幕墙,在安疏桐空洞无神的眼眸里投下冰冷而破碎的光斑。她静静地陷在宽大的办公椅中,深咖色的铅笔裙包裹着失去活力的身体曲线,裸色高跟鞋的鞋尖无力地抵着地面。那张曾经充满温润知性、偶尔带着睿智调侃的面容,此刻只剩下令人心悸的空白,如同最精美却毫无生气的瓷器。

  陈砚修站在办公桌前,居高临下地凝视着这具失去灵魂的“杰作”。一股混合着巨大满足、亵渎神圣的禁断快感以及凌驾于一切之上的掌控欲,如同滚烫的岩浆,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冷静伪装,在他胸腔里汹涌奔腾!

  成功了!真的成功了!

  这不仅仅是眼前这位他曾经无比敬仰,视若灯塔的美人导师即将在他身下绽放出从未有过的的风情所带来的禁断刺激!更深层的,是一种在香水领域,在精神层面,在绝对掌控的维度上,他已经追赶、甚至超越了她的巨大成就感!

  她毕生钻研的调香艺术,她引以为傲的敏锐嗅觉,她那份从容优雅的导师风范……此刻,都成了他手中这瓶融合了禁忌与欲望的“魔药”的垫脚石!是他亲手将她从神坛拉下,即将赋予她全新的“生命”!

  巨大的满足感让陈砚修的身体微微颤抖,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他不由地向前倾身,凑得更近了一些,几乎是贪婪地端详着近在咫尺的安疏桐。

  她那双空洞的眼眸毫无遮掩地暴露在他眼前,如同蒙尘的玻璃珠。岁月似乎格外优待她,那张脸看起来似乎不曾有岁月流过,皮肤细腻紧致,只在眼角留下了几道极淡的,此刻却因失去神采而显得格外刺目的笑纹。一头微卷的深栗色长发随意地挽在脑后,用一根简单的发簪固定,几缕不听话的碎发慵懒地垂落在光洁的额角和修长白皙的脖颈旁,为她此刻僵硬的姿态增添了一丝易碎的慵懒感。真丝衬衫的领口微敞,露出精致的锁骨和一小片细腻的肌肤,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柔和的微光。

  如此近距离地端详着这位曾经需要仰望的导师,陈砚修心中那点残存的尊敬与向往,此刻如同投入熔炉的薪柴,瞬间被点燃、扭曲,化作一股更加炽烈、更加原始的占有欲和破坏欲!他想撕碎她身上那件象征专业与权威的真丝衬衫,想揉乱她挽起的长发,想在她那光洁的脖颈和锁骨上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想看她那双空洞的眼睛被情欲点燃,为他而迷离、为他而沉沦!

  这股欲望来得如此汹涌,几乎要冲破理智的堤坝!

  陈砚修不再犹豫!他眼中最后一丝伪装的温和彻底褪去,只剩下充满侵略性的兴奋光芒。他迅速从身后拿出了那个黑色的磨砂喷瓶。

  他旋开喷头,没有半分迟疑,对着近在咫尺的安疏桐,果断地按下了喷嘴!

  嗤——!

  一声极其细微的轻响。

  一股几乎肉眼难以察觉的暗金色雾气,如同被赋予生命的精灵,瞬间从喷口弥漫而出,精准地笼罩向安疏桐的面部!那雾气带着一种内敛的粘稠感,仿佛不是气体,而是流动的液态黄金微粒,在办公室顶灯的光线下闪烁着诡谲的微光。

  暗金色的雾气轻柔地拂过安疏桐光洁的额头、挺秀的鼻梁、失去血色的嘴唇、以及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眸……如同最细腻的纱幔,将她整个面部温柔地包裹。

  时间仿佛凝固了几秒。

  突然,安疏桐那如同蒙尘玻璃珠般空洞灰暗的眼眸,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紧接着,那失去所有焦距的瞳孔,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死水,开始泛起一丝微不可察的涟漪。灰暗的底色如同潮水般缓缓退去,一丝属于生命的光泽,如同初生的星火,极其微弱、却又无比顽强地,在瞳孔深处重新点燃!

  这光芒起初是茫然的、涣散的,如同大梦初醒之人对周遭环境的陌生感知。但很快,这光芒开始凝聚、聚焦……一丝属于“安疏桐”的、温润知性的底色,如同被擦去灰尘的宝石,重新显露出来,但在这底色之上,却迅速蒙上了一层前所未有的如同薄雾般朦胧的迷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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