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乎已经耐心地听了很久，感觉就像永远那么久，妈妈在向我阐述她的提议，而爸爸大部分时间都在听，偶尔插嘴说些类似“那你还指望什么呢？”“是你自找的！”还有愤怒地来一句“别打断你妈的话，年轻人，好好听着！”终于，她不再说话了，我们3个人就那么沉默地坐着。

我终于缓过劲来。我气疯了，简直要爆炸，但这时候显然不是发火的好时机，于是我用一种受伤的语气大喊：“妈！你怎么能觉得我会同意那种事？绝对不可能！绝对不！我不会干的！”

他们俩对视了一眼。妈妈长叹了一口气，然后疲惫地盯着厨房的桌子，目光落在那碗装满糖果的碗上。爸爸沉默不语，不高兴地盯着远处。他们俩谁都不愿意正视我的眼睛。天哪，我突然意识到，这次和以往不一样。这次情况真的很糟！

沉默了很久。“萨姆，你能想到别的办法吗？”爸爸平静而悲伤地问我。

“有啊，办法就是我绝对不会听你们的！我才不在乎呢！绝对不！就这么定了！”

以前，这种干脆的拒绝有时候还挺管用。我的父母很爱我，他们不想看到我不开心，我猜你可以说我有点被宠坏了。尤其是我的姐姐贝丝上大学、结婚搬走之后，我就成了家里唯一的孩子。整个青少年时期，只要我不愿意，我就会坚定地说“不”，他们通常也就不再坚持了。他们想让我周日陪他们去看朱莉娅阿姨，但我想看棒球比赛或者只是在家闲逛，他们就会让我一个人在家。要是我被禁足或者被规定了宵禁，但抗议得足够激烈，他们也总是会妥协。

但这次不一样。爸爸转向妈妈，轻声说道，语气中满是悲伤，就好像我根本不在房间里，就好像他想把我排除在外，让自己少受点痛苦，“好吧。那就让他承担后果。他今年秋天上不了大学了。他要去坐牢，而且这还是最轻的。他们说要判5年。我们尽力了。随他去毁了自己和我们的生活吧。也许生活已经毁了。你要打电话去告诉泰勒夫人这事不行，还是我来打？”

“这事不能用电话说，”妈妈回答道，“我还是亲自去隔壁和她谈谈吧。我会告诉她我们尽力了，但她只能做她觉得必须要做的事。”她眼里含着泪水，四处找着她的包，准备站起来。“也许她会……”

“不会的，”爸爸说，“她不会。”

“我想也是，”妈妈说，“我也不会。”

又是一阵漫长的沉默。妈妈站起身，走到柜台边，那里放着她的包，她打开包，拿出一张纸巾擦了擦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萨姆！”爸爸突然严肃地说。他看到妈妈忍不住流泪，于是转过身，对我做最后的尝试。我试图挤出一个笑容，但他的脸像花岗岩一样冷峻。天哪，这也太吓人了！也许这次事情真的很严重？我认真地听着。他的声音里有一种我从未听过的悲伤。“萨姆，你还是不明白！你已经长大成人了，但你还在对我们耍小孩子脾气。你还在以为你的那套‘硬撑过去就行’的鬼话还能管用。”

天哪，他竟然知道我每次在他对我提要求时的反应？可他以前不也总是妥协吗？

“但这次不行。如果你妈妈走出那扇门，警察就会在15分钟内赶到，把你用手铐带走，事情就到此为止了。你的生活从此将彻底改变。这是强制性的5年徒刑，萨姆！至少5年！你本该是上大学的年纪，却要在州立监狱里度过。在那种地方，像你这样柔弱的‘男孩’很快就会明白，你和查理强迫珍妮弗跟你发生关系时，她是什么感受。在那里，这不叫‘强奸’，叫‘婊子’。或者更常见的说法，叫‘搞她’！”

“爸，”我尽量讨好地说，意识到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他用那种语气说话，“别生气！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而且那是她自己想要的！她也像其他女孩一样想要！过去这一年，女孩们都在追我，就为了能跟她们的朋友说‘我和篮球队队长上过床’，或者‘我和班上最帅的男孩上过床’！我知道的！我听到她们第二天在谈论我！我也没办法，谁让我这么受欢迎呢！”我咧嘴一笑。

这一次，我的魅力彻底失效了。爸爸的脸变得铁青！“萨姆，”他从喉咙里发出我从未听过的低沉咆哮，“你以为这很有趣，但这根本不好笑！这是悲剧！这让我和你妈都快崩溃了，而且很可能真的会毁了你。我是说，监狱是个残酷的地方。在监狱里，对于你这个新来的来说，如果你不能让那些‘狱友们’为你争风吃醋，他们就会把你变成私有的肉便器，如果你敢反抗他们，他们就会为了那所谓的面子而痛殴你，折磨你，甚至杀了你。到时候你就真的完了。我才不管你觉得自己在做什么，也不管珍妮弗觉得自己在做什么，或者你知道珍妮弗过去做过什么。这就是强奸，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强奸，你会因此被定罪，所以别再胡说八道了！这就是事实！你和查理强奸了你们邻居的女儿！你们的同学！”

“不可能，爸！”在我所在的班级里，有一半的女孩在16岁之前就已经有过性经历了，远远早于她们的父母不能再以‘法定强奸’为由起诉的时候。有些父亲还是会试图起诉，只是为了报复他们那些性冲动过于活跃的宝贝女儿。但就连他们自己的律师都会嘲笑他们。我是说，我听说珍妮弗在14岁那年当啦啦队员的时候，就跟整个足球队都上过床。至少他们是这么说的。我想，到目前为止，经过那么多人进队离队，再加上后来的那些人，她的下体大概就跟市中心的停车场差不多了。

这就是为什么我觉得这简直是胡扯！“这只是她的一面之词，我和查理都能证明，”我坚定地说，语气中带着‘事情就是这样’的意味，“两个人对一个人!”

现在爸爸气得不行！我被吓到了，我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你这个混蛋！你现在还当自己是律师呢？我告诉你，这家里我才是律师，我跟你说，要是这件事闹上法庭，你一点胜算都没有。你死定了！你会被关进监狱，到那里你的屁股就是监狱里的那些‘看守’的了，他想怎么用就怎么用，或者拿去跟别的区的‘罪犯’交换！整个过程都被他们家的监控录下来了！还有声音！她的声音一直在说‘不！’，听起来特别害怕！还有她之后的哭泣？真是让人心碎！我看过那盘录像！我听过那些声音！我都没敢让你妈看，但没有任何辩护律师会愿意让陪审团看到那盘录像。它会让你坐一辈子牢！但那盘录像显然是可以作为证据的，所以没有任何辩护律师能够阻止它被播放出来。混蛋！”

我从没听过他这么说话。天哪，他听起来既害怕又愤怒。妈妈站在门口，也被他的激烈反应吓到了。我只是呆呆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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