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昂看着她紧绷的肩线，忽然觉得那句道歉远远不够。“其实…… 我不是故意要冒犯你。” 他转过身，目光诚恳，“只是觉得…… 你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

露娜的长睫猛地一颤，像被风吹动的蝶翼。她抬起头，银紫色的眼瞳里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被清冷覆盖：“星象学不研究这些。” 可耳尖泛起的红，却出卖了她并不平静的心跳。

星象仪突然发出轻微的嗡鸣，校准好的星轨开始不规则闪烁。里昂伸手去调试，却与同时伸手的露娜撞在一起。他的掌心贴着她的手背，温热的触感透过月光石手链传来，让两人同时缩回了手。

“是参数过载了。” 里昂低头掩饰自己的失态，指尖在控制台飞快操作，“需要重新输入基准星坐标。” 露娜没说话，只是默默递过记载着坐标的羊皮纸，指尖在触及他手指时，刻意加快了收回的速度。

重新校准的过程中，谁都没有再提昨夜的事。但里昂发现，露娜的目光不再刻意回避，偶尔会落在他操作仪器的手上，银紫色的眼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柔和。当他报出某个复杂的星历计算结果时，她甚至微微勾起了嘴角，像在说 “做得不错”。

“好了。” 里昂看着星象仪投射出完美的暗星轨，松了口气。露娜走过来检查，发间的月牙银簪几乎要碰到他的脸颊，清冽的香气萦绕在鼻尖，让他心跳漏了一拍。

“还算合格。” 她的声音依旧清冷，却没了之前的疏离。走到观星台门口时，露娜忽然停住，背对着他轻声道：“那些接触…… 我其实…… 并不讨厌。”

里昂愣在原地，看着她银灰色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手心还残留着刚才触碰的温度。

里昂把露娜那句 “并不讨厌” 转述给艾莎和索菲亚时，锻造坊的炉火正噼啪作响。艾莎手里的冰棱法杖 “哐当” 掉在铁砧上，冰蓝色眼眸里瞬间亮起惊喜的光：“真的吗？露娜老师真的这么说？” 索菲亚则一把抱住里昂的胳膊，红发扫过他的手腕，语气里满是雀跃：“我就知道！她上次笑得多开心！”

从那天起，四人的身影又频繁出现在学院的各个角落。露娜依旧是那副清冷模样，银灰色的裙摆永远整洁，银紫色的眼瞳总像蒙着层薄雾，但熟悉她的人都能察觉到变化 —— 里昂讲地球星座的趣事时，她会停下翻星图的手；索菲亚挥枪时故意耍帅，她会嘴角微扬说 “枪术没长进”；艾莎冻坏了星莓，她会默默用月光魔法催熟一串新的。

最明显的改变，是在挠痒打闹时。某次在湖边野餐，里昂趁露娜低头整理餐布，突然伸手挠向她的腰侧。换作以前，他定会被月光石手链弹出的银链缠住手腕，可这次，露娜只是身体一僵，银紫色的眼瞳瞪过来，却没真的动怒，反而在艾莎被里昂挠得笑倒时，伸手轻轻推了他一把：“别总欺负她。”

那力道轻得像羽毛，却让里昂心头一震。他顺势抓住她的手腕，指尖在她掌心轻轻划了一下：“那换个欺负的对象？” 露娜的耳尖瞬间泛红，抽回手时带倒了装月见草酒的陶罐，酒液洒在她的裙摆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胡闹。” 她的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慌乱，却没再躲开他的目光。

索菲亚看得直乐，故意凑到露娜耳边：“老师，里昂最近总盯着你的脚看哦。” 红发少女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艾莎的脸颊瞬间涨红，偷偷用余光去瞥露娜的银灰色长靴，而里昂则被说中心事，尴尬地咳嗽起来。

露娜的脚步顿了顿，银紫色的眼瞳里闪过一丝疑惑，却没追问。可从那天起，里昂发现她偶尔会在他面前抬起脚踝整理长靴的系带，露出的一小片肌肤在阳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像在无声地撩拨着他的神经。

四人去观星台观测流星雨的夜晚，露娜脱了长靴坐在星纹地毯上，白皙的赤足浸在月光里，脚趾圆润得像玉石。里昂的目光总忍不住往那里瞟，看着她的脚趾偶尔蜷曲，看着月光在脚弓处流淌，心底的渴望像藤蔓般疯长。

“又在想什么坏事？” 索菲亚突然用手肘撞了他一下，压低声音笑道，“要不要帮你把她的脚按住？” 里昂刚想反驳，就见露娜忽然站起身，银灰色的裙摆扫过他的膝盖，留下一阵清冽的香气。“星轨要偏移了。” 她的声音清冷，却在转身时，赤足轻轻蹭过他的脚踝。

那触感柔软而微凉，像电流瞬间窜遍全身。里昂看着她走向星象仪的背影，赤足踩在地毯上悄无声息，却每一步都像踩在他的心尖上。他忽然觉得，这场关于月光与渴望的拉锯战，才刚刚进入最动人的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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