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孩子买了新的金鱼。”正南进门把装着七条金鱼的袋子挂在衣帽架上，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胳膊，接着坐在门边的凳子上，揉了揉僵硬的腰，开始换鞋子，“亲爱的？”他继续呼唤妻子。

妻子嗯了一声，正南听出来她在卧室而不是厨房，有些不高兴，这意味着今天妻子又出门，而且刚刚回来，没有给他做晚饭，“来搭把手！帮帮我！”他喊。

妻子终于出现在他眼前了：那双有点掉毛了但是还能穿的拖鞋，纤细的小腿，有点掉色的白色连衣裙，他舔舔嘴唇，这裙子当年买的时候很贵很漂亮，现在看穿在妻子身上还是很美，他不禁遐想衣服下边老婆穿的是哪件内裤内衣？他希望是自己去年买的那套情趣黑蕾丝，他很想再要一个儿子，他渴望的盯着妻子的胸脯，接着是那秀丽的黑发，接着是妻子的脸，看起来瘦了很多，不过他还是很喜欢，老婆还是很漂亮的，虽然她看起来没什么情绪，一脸的平静。

“扶我起来，”正南说，他有点使不上劲，今天先是在办公室坐了一天腰酸背痛，下班后走路回家也会让让疏于锻炼的他气喘吁吁。自从妻子两个月前被行政系统开除后，他就为了节省开支“每天”步行上下班。当然，多数时候他还是瞒着妻子，花钱购买交通系统的通勤服务，只不过失去了妻子那一份收入，他已经买不起包月会员了，只能用团购的次数卡来使用通勤服务。

但是某次妻子质问后，他偶尔还是要走走路装样子，省的让妻子发现再说他不省钱什么的，想到这里他就对妻子不满意，开什么玩笑！堂堂大男人，出行居然要走路！让他那些同事朋友们知道了那怎么能行！一点都不体面！

妻子弯下腰，双手握住他的手掌，他盯着老婆俯身裸露出来的乳沟，嘿嘿一笑，反而使劲顺势把妻子扯到自己身上，妻子一下子跪到地上，一头贴上了正南的肚腩，有些恼怒的叫了一声。正南一边搂住妻子的腰，把她扶正拽进怀里，一只手顺势捏起了乳房，另一只手伸进裙子下边，开始摸索着妻子的内裤，“别生气嘛，我累一天了，找找乐子。”

“妮妮还在家，我刚刚磕到膝盖了。”妻子略带愠怒地说，“你弄疼我了，停下。”正南反而感觉更兴奋，他硬了。“没事没事，给我舔嘛宝贝，给我舔。”他说，他最喜欢老婆帮他口交了，他很享受妻子温暖的口腔和柔软的舌头，在抓着女人头发疯狂摇动时，他会感到非常的爽，然后在妻子口中射出来，完事还不许咽下去，他要好好欣赏老婆含着自己的精子，随着嘴巴里分泌的唾沫越来越多，最后攒的满满一大口臭烘烘粘液吞下去。想到妻子一脸厌恶的吞精液他就兴奋，于是很着急，自己怎么腾不出第三只手解开裤裆拉链呢？

妻子忽然用力的挣扎，挣脱了正男的“大黑手”，怒气冲冲的整理衣服，他也有些生气，刚想站起来继续寻欢，腰部的酸痛却又让他使不上劲，只能悻悻地瞪着妻子。

“妈妈？怎么了？”女儿的声音从妻子身后传来，“我听到妈妈摔倒了。”

正南这才发现女儿从房间里出来了，赶忙解释：“没事没事，妈妈笨妈妈笨，没站稳，哈哈哈。”女儿听了也笑嘻嘻地说，“妈妈真粗心！”

正南扭身把金鱼拿下来，晃了晃，“看爸爸给妮妮宝贝带了什么？金鱼！”，妮妮立马两眼放光地冲过来，完全将妈妈抛之脑后。

妻子什么也没说，只是转身走向厨房，丢下一句：“我去热盒饭。”

正南将装着金鱼的袋子交给女儿，把妮妮搂在怀里，抚摸着女儿的腿，“这次可别再把小鱼养死了哈哈哈。”

“是妈妈把小鱼养死了的！妮妮可伤心啦！”女儿欢快地说，“这次我自己喂它们！绝对不会死掉啦！”

这时候正南感觉自己的腰没那么酸了，于是敷衍几句，让女儿去玩金鱼了，而他则步履蹒跚地走向厨房，进到里边发现妻子正背对着他，将冷冻的盒饭倒入加热器中。于是他踮起脚尖，准备给妻子来个惊喜。

“别碰我，我要热饭。”妻子冷冰冰地说。

这就没意思了，正南想，于是他直接上前从背后搂住妻子，用裆部狠狠蹭着妻子的屁股，要不今天试试肛交？爱干净的妻子很不喜欢走后门，但是有一次他喝多了之后来硬的，老婆就老实了，那次真爽啊，先是用手插了插，之后随便抹了点沐浴露就开干了，紧的像处女，一边插她还一边哭，真是让正南欲仙欲死。

“来吗来吗？”他喘着粗气问，“我知道你也想要，别装了，我知道你喜欢我来硬的，特别有男子气概。”眼见妻子僵着个身体，他干脆从裙子袖口伸手进去，又把玩起那对乳房。

他把上半身贴紧妻子后背，压着她弯下腰，那对奶子便在他手中沉甸甸地晃起来。真舒服啊，他想起来妻子怀孕时的乳房，更大，而且还有奶水，那时她肚子里还有妮妮，每次做爱都会说不要不要，他觉得没什么，老婆以前在大学就练过体育，以前还有腹肌呢，肚子结实得很，孕期做爱的时候每次他都要狠狠抽老婆的大肚子几巴掌，通红的手印在肚皮上随着呼吸和哭泣一晃一晃，让他太兴奋了。生完孩子也是，涨奶的时候，老婆的奶子大得要命，他每次都说妻子是个好妈妈，不会饿着孩子，然后把婴儿放一边，自己吮吸母乳，有时他玩心大起，就说自己是吸奶器，吸出来的母乳就直接吐进碗里，当然最后都是他看着老婆自产自销，把那些混着自己口水的母乳又喝进肚子。

越想，他越感到阴茎胀大的难以控制，好想射精，他想，最好这次跟上次一样，一发入魂，这样她怀了孕，就又能玩很多玩法了，“来吧，让我操你，你脱光去换那个厨房围裙，咱们先来一发，晚上好好玩。”他说。

“那个我早扔了，很油很脏，我们的洗衣次数卡没有空余的次数洗那个。”妻子仿佛性冷淡一样回复，“妮妮！吃饭了！”她喊女儿。

“妈的怎么热的这么快！”正南低声咒骂，又用裆部狠狠撞了一下妻子的屁股，结果他没忍住射精了，于是抓了一下裆部，把湿掉的内裤换个位置，妻子说得对，该死的住宅系统洗衣模块，收费也很贵，他们只买得起次数卡，妻子还非得分清楚各种衣服分开次数洗，他觉得这才是浪费，就该全都扔一块囫囵洗了算了，什么鞋子袜子裤衩子一块洗了管他那么多，这才是省钱的好办法！他愤愤地用力的捏了最后一把奶子，松开妻子，他很高兴看到妻子吃痛抿住嘴唇，他凑在老婆耳边说：“今天晚上你等着！母狗！我知道你个骚货喜欢什么！”

妻子张张嘴，他正等着妻子最好回嘴骂一句，他就可以顺势把她拽回卧室，妮妮可以自己吃饭，他就可以吃点春药，好好跟老婆干上一场。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您好，请问钰月女士在吗？”一个低沉的声音在门外说。

“您好，我是先锋生态公司穆德先生的秘书。”

正南忐忑不安地开门时，门外站着一个同样忐忑着搓手的男人，不安地看着正南。正南有点惊讶，他知道穆德先生，穆德·奥斯诺尔，当年铄城城立大学有千把人都认识这个风云人物，正南很少跟他有交集，仅有的见过几次还是公开课程上。毕业之后，就没再见过穆德先生了，对方很快在这十来年里风生水起，他只在新闻上能看见这位“同学”。他也经常吹嘘自己和穆德先生曾经做过同学，尽管铄城城立大学每届一块念书上课的可能有一千人都能算同学。正南想，当年谁也不知道对方会成为先锋生态的CEO，在这个公司控制世界的时代，对方已经站在了社会的顶点。正南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大人物，会把自己的秘书派来自己家。他很想挠一挠发痒的裆部，但是不敢，他有点害怕的看着秘书先生，对方穿着很随意的休闲西装，满脸络腮胡，壮硕的更像一个保镖。

“您就是钰月女士的丈夫吧，穆德先生前阵子在铄城城际车站广场见到贵夫人了，您与夫人当年都是铄城城立大学的校友。”秘书彬彬有礼又略显局促地说，“他简单地和夫人打了打招呼，说改天来拜访，可惜穆德先生最近公务繁忙，只能拖我将礼物带来，表达歉意。”

正南懵了，他不记得妻子和他说过这事，他有些恼火，这欠操的小母狗，怎么也不说一声！这样一位大人物，如果真能把对方邀请来做客！仅仅是指头缝里随便掉一点，都不需要正南天天吃合成盒饭，也不需要走路通勤了！

“我以为穆德先生忘了。”妻子站在正男背后，还是不咸不淡的说，真是没眼色。

“穆德先生说过的话不会忘，”秘书说，“他说他还记得和夫人当时一块演出过节目，”他又转过来看着正南，“也记得和正南先生一块上过战后史课。”

“对对对战后史战后史，他还记得啊，就是那些超级城市的建立还有竞业战争什么的。”正南受宠若惊。“当年完全想不到穆德先生会成为贵公司的管理者啊”正南讪笑着，他其实早忘了自己当年上的啥课了，死活想不起来。

“走运的投资罢了，”秘书笑了笑，“我带来了穆德先生的见面礼。”

正南这才发现秘书手上只拿了两个礼物盒，可惜妮妮刚刚被他赶去自己的房间了，不然可以再要一份，正南双手递出接过来，结果小盒子在手中自动打开了，全息投影的文字是他不认识的，他也不关心，他直愣愣看着里边的礼物，一支银色的手表，和一个漆黑的小瓶子。

“一支复古机械表，给您的，给钰月女士的是一瓶香水。”

正南开心坏了！在这个时代，这样的一支表拿去卖掉会是一个很漂亮的数目，他觉得礼物盒子也可以卖个好价钱，他又看了看妻子那瓶香水，贪婪的咽了口唾沫，这也是个好东西，他决定今晚操老婆的时候喷点闻闻，明天再拿过来一起卖掉。

“好了，我赶时间。”秘书先生微笑道，“就不打扰您二位的亲密时光了。”

正南本来有点生气，他知道公寓隔音不好，但是他想操自己的老婆，这家伙怎么还偷听呢！本想说些什么，但是对方毕竟是先锋生态公司的职员，于是也不敢开口，就这么目送秘书的身影消失在楼道里。

等到门关上之后，他才说：“我还想多聊聊呢。”

“求人家施舍我们好生活吗？”妻子冷冷地说，“一份先锋生态公司的工作。”

“你懂什么！摆个死人脸给人家看！”正南嘟囔着，满心想着那块表能还多少钱，他其实还挺高兴老婆冷冰冰的，不然他总觉得很妒忌，凭什么那家伙现在位高权重！送礼都要自己的狗腿子来，而不是自己来！当年不也是一块上大课的吗！

“你不该给妮妮买那些鱼的，我们本来就没有多少余钱能在宠物商店消遣了。”

“只要孩子开心，你懂什么，你就是对孩子不好，我就不一样，我给孩子最好的。”正南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大，妮妮肯定听见了，其实那些鱼也是在街头贩子那买的便宜克隆货，顶多一周就会细胞坏死死掉的，宠物商店那些鱼在这个时代贵的离谱，这小娘们就是死装死装的。

“好了，该吃饭了，”他高兴的把香水和表都收起来，妻子也没说什么，他很高兴，这母狗还算识大体，“快去把饭再热热，明天就能吃好的了。”

晚上，当孩子在杂物间改成的小卧室睡着后，正南决定今晚要好好搞点情趣了，他翻箱倒柜找那件蕾丝的内衣，却找不到，问妻子哪去了时，妻子说她绝不穿没洗的情趣内衣。

“他妈的不就是上次塞进你小穴里了吗！”正南扑到床上，床板咔嚓一声，里边裂了，“妈的垃圾新材板。”他嘟囔着，妻子却躺下，翻个身不理他。

他蠕动着爬到妻子旁边，从一边摸到香水，朝自己喷了一下，真香啊，但他闻不出来那是什么味道，看妻子的样子，还是不给她用了，正南决定了，今晚不能对母狗这么好，要狠狠的操她。

“这次我要把这瓶香水塞进你小穴。”他说完就很高兴看到妻子颤抖了一下，果然这母狗就得狠狠吓啊。妻子坐起来，“我去卫生间，绑头发。”

他狠狠拍了一下妻子光溜溜的屁股，自从某次醉酒后的劝说，妻子就同意裸睡了，正南说这样晚上闷热就不怕出汗了，当然也加了几个巴掌，妻子之后果然乖乖地每天向他展示自己的身体。

“别让我发现你吃避孕药！”正南不满地说，平时避孕都用套子，可是最近用完了也没钱买了，他觉得妻子怀孕是自己好运的预兆，好比当年如果不是大学毕业时自己勇敢的送妻子回家，然后勇敢的发生了关系，一发入魂，他怎么能娶到钰月做老婆呢？这么漂亮这么性感这么闷骚的女人！后来妻子说不想要孩子了，只想好好抚养妮妮，可是正南还想要个儿子，但是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成功怀上。

前阵子他发现妻子偷偷吃避孕药，酒后生气的他打骂着妻子，怎么平时嘴上说省钱，结果这么贵的药自己偷偷买来吃。于是他那天就又逼迫妻子喝了很多水，喝的肚子都隆起来也不许停，当妻子哭着说饮用水费也很贵的时候，他就找了一个桶，让妻子吐出来，之后妻子喝的水只能从这个桶里取，他就这么欣赏着妻子饮用带着她胃酸味的水喝了一周。

想到这里他又兴奋起来，跑去厨房，从饮食系统里接了满满一盆水，虽然有花了一些钱，但是没关系，明天变卖礼物就有钱了！

待他端着一盆水回到卧室时，妻子已经绑好头发躺在床上了，竟然一脸幸福地摸着肚子，他有些惊讶，不过也对，本来她就是个一打就发情的闷骚贱货！现在恐怕已经等不及被操了！

“你今天表现很不好！出去找工作没找到就算了！竟然还让我和孩子吃加热盒饭！”正南喘着气愤愤不平地把水盆放在床上，自己也顺势躺下，“给我把它喝干净，屁股朝着我，我要看你的骚穴。”

妻子幸福的表情消失了，坐起身爬着过来，正南很满意，终于有母狗的样子了，妻子低下头开始啜饮盆里的水，她的头发绑了起来，喉头滚动，一口一口地将水送进肚子里。正南满意的看着这一切，他发现妻子虽然脸上冷冰冰，结果下边早就湿的不行了，他想这次要好好玩弄妻子，是一边做爱一边揍她的肚子让她吐一床好呢，还是真的把香水瓶塞进她的小穴？

等待妻子喝完水的时候他突然犯起困来，困倦的他看到妻子喝了几口就抚摸着肚子又躺下，一边摸一边微笑，时不时还要晃几下肚皮，他想发火，为什么没喝完就停了，但是心里懒洋洋的，什么也不想做。可是妻子竟然很主动地挽住他的头，把他的脸埋进软乎乎热哄哄，他听到妻子肚皮下晃动的水声，还参杂着什么别的动静，声音隔着肚皮听起来模模糊糊，他懒得管那是不是胃病，要是的话还得花钱，于是又努力拱了拱想要去咬妻子的乳房，但是使不上劲，可能是今天太累了。他有点沮丧，不应该啊，怎么这么困呢？

最终他沉沉的睡去，恍惚中听到妻子高兴的呻吟，他不来硬的时候很少听到妻子呻吟，于是兴奋起来，他在睡梦中高潮了。

钰月今天又去面试了，结果当然不理想，一是她的履历一般，二是她不想为了工作不顾女儿，之前就是因为经常因为照顾女儿迟到早退，她才失去了行政系统人工客服的工作，她知道丈夫不会照顾女儿，只会花钱买那些礼物，她觉得应该把钱留下，这样女儿就可以买到教育系统的校园服务，而非居家就可以使用的特价网络课程，如果是校园服务的话，女儿还可以有一个正常的受教育环境。

她恨丈夫，爱女儿，她知道丈夫一心只想淫乐，她很害怕丈夫侮辱她的时候让女儿知道，她怕女儿看到自己被羞辱的场景。她想让女儿有一个正常的家庭，可是她几乎做不到，每天脑子里只有做爱的丈夫，还有自己，忍气吞声的自己，她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可是自己也不正常。

她抬起头，已经走到了铄城城际车站，只要买张票就可以离开，可她买不起，丈夫没有给她那么多钱。就算能走，但是自己又能去哪呢？世界上矗立这么多座庞大的超级都市，她没有任何资本在其中生存，这是昂贵的。她也看新闻，她知道城外那些便宜的开发区也好，重建区也罢，那些地方远没有城里安全，充斥着武装冲突，劣化的生态环境，变种生物，甚至亚人类——那些受战争影响基因和形态产生异变的人类，她没办法，她走不了。

“你是蜜儿吧。”

一个约莫着十一二岁白种人女孩突然拦在钰月面前，打断了她的思索，她惊讶地看着对方，女孩脸白的有些病态，但是五官很精致，很漂亮，可是她却在这么热的天气穿着严实的外套，非常奇怪。

“我记得你，”女孩说，“我是穆德·诺斯奥尔，我们一块在大学里演过话剧，《蜜拉的幸福》，你说如果不是学分绝对不会来演这么蠢的女主角，我那时用蜜儿称呼你。”

钰月愣住了，她记得穆德，但她记忆里的对方是一个削瘦的青年，绝不是小女孩，她也记得那次表演，穆德是个很有礼貌，幽默风趣，开朗受欢迎的人，而钰月念大学时非常腼腆，但是穆德就是那种每个人都喜欢的朋友。机缘凑巧下他们在话剧表演里认识了，一来二去也算是朋友，钰月还记得那天表演室只有两个人时，曾经讨论过话剧剧情，钰月认为女主角蜜拉为了爱抛弃家人私奔简直是傻极了的表现，于是穆德笑眯眯的捏着嗓子说蜜拉的独白台词，钰月则一句句的反驳。

“……我记得，我记得那天阳光很好，我背对窗户，一边念台词：‘瞧瞧我都为爱做了什么？’你一边批评这句台词把女主角的愚蠢暴露无疑，一边用手比划着……”女孩还在跌跌不休的说往事证明自己的身份，钰月只好打了手势说：“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可，可是，穆德是男人，你……”钰月支吾着：“变性了吗？”

女孩笑了笑，俏皮地眨眼，“也可以说是，这是仿生机器人，人造躯体。”

“克隆体？”钰月有些惊慌，铄城的执法系统严禁人体克隆技术泛滥，她有点害怕，公司高管确实是可以凌驾于超级城市的法案之上，但是这么明目张胆的违法证据出现在自己眼前和自己交流，她害怕自己会因此被执法系统调查，那女儿怎么办？

女孩厌恶的啧一声，说：“我可不是那种垃圾烂肉，不过见到你我很开心，我们聊聊吧。”说着她挽起钰月的手，钰月有些发愣，好像自己也没有带着女儿散步过，如今却要带着自己老同学的少女躯体散步，真奇妙。

“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是先锋生态公司的CEO，”女孩一边望着人群一边说，“我造了很多人造躯体，用来处理事情，这可绝对不是克隆那么烂的技术，你技术史当年学的就很好，这门课你在我们那一届名列前茅啊。”

钰月有些惊讶，“你记得？我自己都快忘了。”确实，工作的时候每天都很忙，回家就是被丈夫奸淫，要不就要照顾孩子，她想起来求学时光，像上辈子的事情。自己当年考入城际大学后不久父母就去世了，靠着奖学金完成学业，之后有了孩子之后就结婚了，当年正南家也算有点资产，可惜后来也都花光了，日子一天比一天拮据，自己也被开除了，哪还有功夫想过去的事情。

“你知道的，先锋生态掌握了很多其他公司没有的技术，我现在的躯体就是其中某项技术的产物，。”女孩得意的笑，“你可以叫我伊尔亚娜，我同时也是穆德·诺斯奥尔，还有很多其他的名字，每个人造躯体都有自己的身份和名字。”

“我还是叫你伊尔亚娜吧。”钰月捋了捋头发，“叫你穆德怪怪的，你告诉我没关系吗？这种事情。”

“我敢说出来就代表没事，”女孩得意的笑，“人造躯体可以拥有各种植入义体，不必担心技术兼容问题，可以在极端环境下生存，甚至是适用于作战行动，而且完全合法，我的每一具躯体具有官方认证的人类身份，在法律上是独立的人类。”

“是吗，”钰月微笑，她已经见怪不怪了，这个时代，大战后收到技术与环境的影响，相当多的人类产生了异变，当然，原生人类依旧是最主要最庞大最多的生物群体。“但事实上是同一个人？那你的思维怎么办？这不是克隆悖论吗？克隆体和原体独立存在……你不怕那些……思维人格问题吗？”钰月好奇的问。

女孩依旧满不在乎：“用你们的话说，我已经‘赛博飞升’了，亲爱的，只需要我的大脑同步信号，无论多少具躯体，我就是我。”

钰月愕然了，她没想到穆德居然已经成为了AI意识体。

“那你呢，这么多年怎样？”女孩忽然拦在前边，诚恳地说，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钰月，让她心生亲近。不知道为什么，她莫名其妙对于这个小女孩形态的穆德非常亲近，毫无防备意识。

“你的孩子怎么样了？”

“妮妮？她很好，她，额，十岁了。”钰月想起女儿，心中又温暖了不少，女儿就是她的动力，是她活在丈夫家的支撑，她愿意拼上一切……

“唉。”伊尔亚娜忽然叹气，“你撒谎。”

钰月不知道对方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有些紧张，询问：“你为什么这么说。”

女孩笑嘻嘻地说，“语言会骗人，脑电波和信息素可不会。”她停顿了一下，“亲爱的蜜儿，技术进步已经超乎书本和新闻的想象了，能分析电波信息素的义体也不足为奇。跟我来吧，真是太凑巧了，你将获得免费的心里疗愈。”她拉着钰月坐到了候车广场的长椅上，钰月不由自主地跟着。

女孩坐下来后就开始讲述：“人造躯体是非常特殊的技术结晶，”她停顿了一下，观察钰月的反应，“每一具都根据用途加载了专用义体，我可以感觉到你的信息素和脑电波，我可以知道你的情绪在怎样变化，然后，我可以加以辅助和……”她伸出手摸了摸钰月的脸颊，钰月感到心中有一阵难以言说的冲动，“……修改。”女孩笑着说。“感觉到了吗？你的情绪可以向各种方向引导，当然直接修改感官是非常不礼貌，且违背人道的，所以仅展示使用。”女孩松开手，钰月的冲动荡然无踪，她很惊讶，问：“所以我对你感到……”

“答对了！你无法对‘伊尔亚娜’产生敌意，你只能在可爱的伊尔亚娜这里感到信任，亲密，各种美好的情绪。”少女眨眨眼睛，“这可是专门的心理疗愈用途义体，喜欢吗？在这个时代，定制的灵魂之友都可以凭空出现。”

“难怪我感觉你就像我的女儿。”钰月脱口而出，她竟然这么说，她自己都惊讶。

“对，亲爱的蜜儿妈妈。”伊尔亚娜将头靠在钰月的肩膀上，钰月心中燃起一阵愉悦感。“看在老同学的面子上，你有什么不安和恐惧都可以告诉我，伊尔亚娜就是为此创造的，不用害怕创伤，你会好起来的。”女孩眨眨眼，“把你家里的事情告诉我，我会让你摆脱坏事。”

钰月说了很多，她把家里的事都告诉了伊尔亚娜，包括正南这么多年来每次是怎么别出心裁侮辱自己的，而女孩只是默默地听着，注视着广场对面的招牌。

渐渐的钰月也不说了，她不知道把自己那些肮脏的性经历告诉女孩对不对，本质上，这个女孩身体里的思维属于一个有着旧日好友人格的AI意识体，我为什么要说这些？钰月想，是那些可怕的技术导致的吗？这个小小的少女身体里，有什么精妙的仪器在散发电波使得自己相信她吗？

“那你肚子里怎么回事，”女孩突然打破沉寂，“我看到里边有用过的避孕套，里边装的是水？你有异食癖？原生人类是不可以消化这些的，是家庭环境导致你吃这个的吗？”

“你能看到？”钰月摸着肚子，非常惊讶，“透视？”

“X光视觉，都说了，仿生机器人植入了许多义体，‘我’既是生物，又是机器。”女孩平静地说，“是你老公让你吃的吗？”

“不是，”钰月摇头，“有一次，他喝多了，要和我……做那个事情，他平时结束得很快，但是那天吃了药，他说是很贵的药，可以射出来很多，我们可以再要一个儿子，我害怕再怀孕，你知道，我怀妮妮的时候他就打我的肚子，我当时好害怕，我怕就算孩子在我肚子里我也保护不了，而且，我也不想再给他生孩子了。”

伊尔亚娜这时侧躺在长椅上，头枕着钰月的大腿，后脑勺贴着钰月的肚子，钰月则温柔的摸着伊尔亚娜的脸颊

“我就拿了避孕套出来，结果他很生气，戴上去之后，就说。”钰月深呼吸了一下，“他说你想要避孕套我就给你，然后抓着我的头，让我含住他那东西……然后，然后他射了很多，他不许我松口，说敢咬就把妮妮从楼上扔下去，我……”钰月的声音颤抖起来。

“没事的，别害怕。”伊尔亚娜，握住钰月的手，“你要平静。”

神奇的是，渐渐钰月居然真的不觉得害怕了，她缓了一下，继续说：“他射了好多，应该是那个药的作用，比他以前的量都多，我当时害怕他真的对女儿动手，我不敢松口，结果套子被精液撑的鼓起来，我只能往下吞……然后他就握住那个，他的阴茎，抵住我的嘴唇，一点一点往外推，我原本以为可以松口了，但是他，他说……”

“他让我连套子一块吞下去，他说我不想要孩子想要套子，那他就往我肚子里送避孕套，装满精液的避孕套……我吞下去了，我能感觉到，橡胶一直滑过食道，掉到了胃里，我……可我，我当时兴奋了，有时会这样，我想我恨他，但是我也会感到快感……”

“生理反应如此。”伊尔亚娜说，“也许有一点心理问题。”

“也许吧，结果肚子里有东西的感觉很好，我当时很喜欢。可是他，正南他，当时还没过瘾，他一次就射不出来了，他就让我喝水，喝很多很多水，之前也有过，但是那次，我其实蛮乐意的，我害怕那个避孕套在我肚子里出不来，我想喝水喝多了可以吐出来。后来那天他终于满意了睡觉了，于是我吐水的时候就把避孕套吐出来了，我不敢倒掉，你知道的饮用水费也很贵，往常我吐出来的水都是我自己再喝掉。”钰月忽然开始抽泣，“但是他醒了之后又说，这水是混了他的精液的，有生命力，要让女儿也喝一点，我……”钰月哭了，伊尔亚娜抽出手帕，替她擦眼泪：“这不是你的错，他是一个混蛋。”

“我害怕了，我想为了女儿我什么都乐意，但是他说不那么做的话，他不仅要我吃别的垃圾，还要，还要等妮妮长大了再……再……”

“别说了，蜜儿，”伊尔亚娜蹭蹭钰月的肚子，钰月竟然感到一阵宁静，哭泣也止住了，“别难过，蜜儿，我会抹去你的悲伤。”伊尔亚娜为她修改情绪的行为解释道：“我不想看你哭。”

“没关系，”钰月不再想哭了，她不知道伊尔亚娜是怎么做到的，一下子抹平了她的悲伤。“自那以后，我就经常吃一些玻璃珠，或者其他小食品，可以整个吞下去的那些，我有时候会幻想那是妮妮，我只要把她送回我肚子里，正南就不会伤害到她……”

“那今天你怎么又吃了这个，”伊尔亚娜戳了戳钰月的肚子，里边静静地躺着一个‘水气球’晃来晃去。

“我今天要找新工作，吃这个有利于调整心情……我回家后会吐出来的，我知道不健康……”

“没关系，不用吐也可以。”伊尔亚娜坐起来了。

钰月感到有些不安，“什么？”

女孩神秘地笑了一下，从大衣中取出一个巴掌大的盒子，递给了钰月，沉甸甸的，在钰月手上，盒子自动打开了，里边竟然冷藏着一瓶药剂，一板胶囊，药剂槽旁边还有一个奇怪的胶囊状凹槽。

“这本来是给我的某位职员的，可惜她今天失职，把我一个人落在了车站。”伊尔亚娜笑笑，“不然我们也不会遇到了，或许这个给你正好刚合适，本公司的热销产品，先锋生态为您诚意推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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