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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馆的穹顶垂着水晶灯,光尘在光束中缓缓浮动。里昂蹲在魔法金属区的书架前,指尖划过烫金书脊,正翻找关于星纹锻造与月相共振的古籍。他的笔记本上已经画满了草图,星银与玄铁的配比公式旁,还标注着昨夜观察到的月晕角度 —— 这是他从格伦教授那里听来的冷门知识,据说能让武器在满月时蕴含额外的月华之力。
“星纹的疏密,应当与朔望月的周期对应。” 一个清冷的女声突然在身后响起,像月光落在冰面上的脆响。里昂回头时,正撞见银灰色的发丝垂落在深紫长袍的领口,发间的月牙银簪折射出细碎的光。那位星象学教师 露娜不知何时站在书架旁,银紫色的眼瞳隔着薄雾般的目光,落在他摊开的笔记本上。
里昂下意识地合上本子,却被她指尖轻按在封面上。她的指尖带着月光石手链的微凉,触碰到纸张时,他画的星轨图边缘竟泛起淡淡的银辉。“你对星象与金属的共鸣很感兴趣?” 露娜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图书馆的寂静,“很多锻造师只注重火候,却忽略了星轨对魔力流动的引导。”
里昂的惊讶压过了拘谨:“您也懂锻造?” 他曾听过其他学生说,这位露娜教师深居简出,课堂上只谈星象与潮汐,从不过问学院的其他事务。
“略知一二。” 她的目光掠过书架上的《星银锻造秘录》,抽出那本封面磨损的古籍,翻到夹着银叶书签的一页,“比如这里记载的‘月魄淬火法’,需要在弦月升起时将烧红的金属浸入晨露,而非普通的冷水。” 书页上的烫金文字在她指尖拂过时,竟像活过来般流动起来,组成一幅完整的月相变化图。
里昂的呼吸微微停滞 —— 这是只有高阶魔法师才能做到的文字具象化,而眼前的女教师做得如此轻描淡写。他忽然想起艾莎说过,星象学教师总能精准预言魔法元素的波动,此刻才明白传言或许并非夸张。
“您刚才说星纹要对应朔望月周期?” 里昂忍不住追问,将笔记本重新摊开,“我尝试在玄铁上刻制二十八宿纹,却总在淬火时出现裂纹。”
露娜的指尖点在他画错的角宿位置:“角宿属木,玄铁属水,水火相冲时自然会开裂。” 她的银紫色眼瞳里闪过一丝微光,像是在审视什么,“你身上的魔力波动很特别,既有锻造师的炽烈,又带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 疏离感。”
里昂的心猛地一跳,却见她已收回目光,继续翻着古籍:“试着用月长石粉末混合淬火水,在满月前夜开工。月长石能中和水火冲克,而弦月的引力会让金属内部的分子排列更稳定。” 她说话时,发间的银簪折射出的光斑在他手背上晃动,像在绘制某种隐秘的符号。
两人的交谈渐渐深入,从星银与月相的共振,聊到极北玄铁对极光能量的吸收。里昂发现,露娜对各种金属的特性了如指掌,甚至能说出他家乡才有的 “玄铁鎏金术”—— 那是他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的锻造手法。
“您似乎…… 对很多事情都很了解。” 里昂忍不住试探,却见她合上古籍,银紫色的眼瞳里第一次泛起清晰的情绪,像是好奇,又像是警惕。
“或许吧。” 露娜的声音轻了些,目光转向窗外掠过的流云,“这个世界有很多未知,就像星轨的运行,看似规律,却总在不经意间偏离预测。” 她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月光石手链发出细碎的碰撞声,“比如我本以为,不会有人能在这个年纪,就参透星象与金属的共生关系。”
里昂看着她被银灰色发丝遮住的侧脸,忽然觉得这位神秘的教师像一轮隔着云层的月亮 —— 清冷,遥远,却又在不经意间,洒下令人心悸的光。他不知道的是,露娜此刻也在暗自讶异:眼前的少年明明有着炽热的生命力,灵魂深处却像藏着一片深邃的星空,让她都看不透边际。
里昂将最后一块冷却的星银护腕从锻造台上取下时,窗外的弦月刚好爬上树梢。护腕表面的二十八宿纹在月光下流转着淡银光泽,没有一丝裂纹 —— 按照露娜的建议,用月长石粉末调和晨露淬火,果然解决了水火相冲的难题。他轻轻敲击护腕,传来的共鸣声清越如铃,比之前任何一次锻造都要完美。
第二天清晨,他特意绕到星象学教室外等候。露娜抱着一摞星图走出时,银灰色发丝被晨露打湿,贴在颈侧像月光凝成的丝线。“露娜老师,” 里昂迎上去,将护腕递到她面前,“按照您说的方法,成功了。”
她的银紫色眼瞳落在护腕上,指尖轻轻拂过流畅的星纹。当指腹触到角宿位置时,护腕突然泛起一圈银晕,与她发间的月牙银簪产生了微妙的共鸣。“比我预想的更好。” 露娜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星银与月长石的共振,让护腕能自动吸收月华之力。”
里昂顺势拿出笔记本:“其实我还有个疑问,关于星轨运行的……” 他翻开新的一页,上面画着几个从未在学院星图上见过的星座,“您知道‘北斗七星’吗?不是二十八宿里的北斗,而是另一组在北天极附近,由七颗亮星组成的斗形星座,勺柄会随着季节转动。”
露娜整理星图的动作顿了顿,银紫色眼瞳里闪过一丝讶异:“北天极附近的恒星星群?学院星图只记载过‘紫微垣’,从未有过斗形星座的记录。”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月光石手链,“你是从哪本古籍上看到的?”
“不是古籍,是我家乡的说法。” 里昂拿起炭笔,在纸上画出黄道十二宫的轮廓,“我们那里还将黄道附近的星群划分为十二个区域,称为‘黄道十二宫’,每个宫对应不同的日期,据说能影响人的性格。比如这个‘狮子座’,对应七月下旬到八月下旬,象征着勇气与热情,很像索菲亚。”
露娜的呼吸微微停滞。她熟知诸天星轨的运行规律,却从未听过这样的划分方式。黄道十二宫?狮子座?这些词汇陌生又突兀,却隐隐透着某种自成体系的逻辑,绝非凭空编造。“你的家乡…… 在哪里?” 她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银紫色眼瞳紧紧盯着纸上的图案,像在探寻某种被遗忘的秘密。
“是个很远的地方。” 里昂没有细说,转而画出猎户座的腰带三星,“我们还观测到,这三颗星在冬季的夜空格外明亮,连成一条直线,像猎人系在腰间的腰带。而且它们其实是年轻的蓝超巨星,寿命比普通恒星短得多。”
“蓝超巨星?” 露娜终于忍不住打断他,银紫色眼瞳里的讶异几乎要溢出来。恒星的寿命与质量的关系,是神界都少有人深究的奥秘,眼前的少年却能用如此简洁的语言描述出来。她忽然想起昨夜在星象仪上看到的猎户座 —— 那三颗星的光芒确实比记载中更炽烈,仿佛在印证他的话。
里昂没注意到她的失态,继续说道:“还有银河,其实不是天上的河流,而是由无数恒星和星云组成的巨大星系,我们就生活在其中的一个旋臂上。” 他用炭笔在纸上画了个螺旋状的图案,“像个旋转的风车,对吧?”
露娜的指尖猛地攥紧了星图,纸张边缘被捏出深深的褶皱。银河是星系?旋臂?这些概念彻底颠覆了她对星空的认知,却又带着一种无法辩驳的说服力。她抬头看向里昂,银紫色的眼瞳里翻涌着震惊、疑惑,还有越来越浓的探究欲 —— 这个少年到底来自哪里?为什么他知道连神明都未必清楚的宇宙奥秘?
“这些…… 都是你家乡的人观测到的?”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月光石手链在腕间发出急促的碰撞声。
里昂点头时,忽然发现露娜的银紫色眼瞳里,映着的不仅是好奇,还有种近乎灼热的探究,像在审视一件被掩盖了千年的秘宝。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或许说得太多,正想岔开话题,却见她轻轻翻开手中的星图:“你说的北斗七星,能不能在这上面标出来?”
晨光穿过走廊的花窗,在两人之间投下斑驳的光影。里昂低头在星图上标注时,没看见露娜望着他的目光 —— 那目光里,清冷的疏离正在消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连她自己都未曾预料的,想要揭开谜底的迫切。这个藏着另一片星空的少年,像一颗突然闯入既定星轨的流星,让她沉寂了无数年的心湖,第一次泛起了涟漪。
里昂在星图上标注完北斗七星的位置时,晨光已漫过走廊的石阶。露娜收起星图,银紫色的眼瞳在光线下泛着剔透的光泽:“学院的观星台在钟楼顶层,那里有台百年前的星象仪,能模拟千年内的星轨运行。” 她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邀请,“如果你今晚有空,或许可以去看看。”
里昂的心跳漏了一拍。他听过关于那座观星台的传闻 —— 除了星象学教师,极少有学生能获准进入。“我很乐意。” 他点头时,瞥见露娜发间的月牙银簪折射出的光,像在回应他的应允。
夜幕降临时,钟楼的青铜门在里昂面前缓缓开启。露娜已等候在旋转楼梯的尽头,深紫长袍的下摆扫过石阶,留下淡淡的银辉。“上来吧。” 她转身时,月光石手链在腕间轻响,像在引路。
观星台的穹顶是透明的琉璃,能将整片夜空尽收眼底。中央的星象仪足有两人高,黄铜刻度盘上刻满了星轨符文, dozens of 金属星球悬浮在半空,随着齿轮转动模拟出星辰的运行。露娜伸手转动侧面的摇柄,星象仪发出细微的嗡鸣,金属星球瞬间调整位置,拼出里昂下午提到的猎户座。
“你说的腰带三星,在这里。” 她的指尖点向三颗连成直线的银球,星象仪突然泛起微光,在地面投射出放大的星图,连恒星表面的耀斑都清晰可见。里昂这才发现,那些金属星球内部竟嵌着会发光的晶石,模拟出恒星的明暗变化。
“太精密了。” 里昂忍不住赞叹,目光落在模拟银河的光带上 —— 那是由数千颗微型晶石组成的,在穹顶下流转着淡淡的银蓝,像真正的星河落进了房间。
露娜忽然转动另一个旋钮,星象仪上的星轨开始逆向运行。“这是十年前的星空。” 她的声音里带着怀念,“那年有场罕见的双子座流星雨,我在观星台守了整夜。” 地面的星图随之变化,两颗相邻的亮星周围,突然涌出无数细碎的光点,像银色的雨。
里昂看着那些模拟的流星,忽然想起地球的天文馆:“我们那里有专门观测星空的建筑,用投影技术模拟宇宙,能看到数十亿光年外的星系。” 他伸手在空中比划,“比这个大得多,能坐几百人一起看。”
露娜的银紫色眼瞳亮了起来:“投影技术?是用光影魔法吗?” 她凑近了些,银灰色的发丝几乎要碰到他的肩膀,“能看到数十亿光年外的景象?那是不是意味着,能观测到宇宙诞生时的痕迹?”
里昂被她眼底的好奇打动,详细解释了哈勃望远镜和星系红移的原理。他说得兴起,甚至在地面的星图上画出了宇宙膨胀的模型,而露娜始终安静地听着,偶尔提出的问题精准又深刻,让他怀疑眼前的教师或许真的如传闻般,知晓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星象仪的嗡鸣渐渐低沉,露娜停下摇柄,房间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穹顶外的真月亮刚好升到正中,月光透过琉璃洒进来,在她银灰色的发丝上流动,发间的月牙银簪与星象仪的光带交相辉映,让她整个人都像笼罩在一层月华里。
“你知道吗,” 露娜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叹息,“无数年来,星空在我眼里从未变过。直到遇见你,才发现原来同一片星轨,能有这么多不同的解读。” 她的银紫色眼瞳望着他,里面映着整个星象仪的光,像盛着一片浓缩的宇宙。
里昂的心跳莫名加速。他想说些什么,却被星象仪突然的嗡鸣打断 —— 不知何时,那些金属星球竟自动调整位置,在穹顶下拼出了北斗七星的形状,勺柄正对着他和露娜。
北斗七星的银辉在穹顶下流转,里昂望着露娜眼中的星象仪光影,下意识地伸手去指勺柄末端的那颗亮星:“那颗叫摇光,是北斗的最后一颗星,在我家乡的传说里,它象征着……”
指尖突然撞上一片微凉的触感。里昂猛地顿住,发现自己的手正搭在露娜的手背上 —— 她不知何时也伸出了手,月光石手链的串珠硌在两人掌心,像串会发烫的星辰。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露娜的银紫色眼瞳微微睁大,长睫像受惊的蝶翼般轻颤。她的手背肌肤细腻如瓷,带着月光浸润般的凉意,却在与他相触的地方,迅速泛起淡淡的粉晕。里昂能清晰地感觉到她指尖的微颤,像星轨运行时难以察觉的偏移。
“抱歉。” 他猛地收回手,掌心残留的凉意却挥之不去。观星台里的空气突然变得粘稠,星象仪的嗡鸣仿佛被放大了数倍,撞得人耳膜发紧。露娜也垂下了手,银灰色发丝遮住了侧脸,只有发间的月牙银簪在光线下轻轻晃动,泄露出她的慌乱。
“我……” 里昂想说些什么打破沉默,却发现喉咙发紧。眼前的露娜褪去了平日的清冷,颈侧泛起的绯红色像月晕般柔和,让他想起艾莎害羞时的模样,又带着种截然不同的、令人心悸的神秘。
“时间不早了。” 露娜先开了口,声音比平时低哑些,“星象仪的齿轮需要冷却,我…… 我得整理星图了。” 她转身走向角落的书桌,深紫长袍的下摆扫过地面,却没听到往常的银辉轻响。
里昂如蒙大赦,慌忙点头:“那我先回去了,谢谢老师今晚的…… 讲解。” 他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观星台,旋转楼梯的石阶在脚下发出急促的声响,像在追赶他失控的心跳。
推开宿舍门时,艾莎正坐在床边擦拭法杖,索菲亚则趴在桌上研究新的枪头设计。两人同时抬头,目光撞在他发烫的脸上,异口同声地问:“怎么了?”
“没什么。” 里昂的声音还有些发飘,他走到窗边想吹吹风,却被艾莎拉住了手腕。冰蓝色的眼眸里满是探究:“你的耳朵红得像被火烧过,是不是又去惹露娜老师了?” 学院里谁都知道,那位星象学教师性情冷淡,极少有人能从她那里讨到好脸色。
索菲亚也凑了过来,红发在灯光下跳跃:“我听说你去观星台了?那地方可是禁区。老实交代,是不是对那位神秘教师做了什么坏事?” 她故意板起脸,眼底却藏着好奇。
里昂被问得心慌,索性坐在两人中间,望着窗外的月亮叹了口气:“我遇到了一个很特别的人。” 他没指名道姓,却在提到 “特别” 两个字时,眼前又闪过露娜银紫色的眼瞳,和那片与他相触的、微凉的手背。
艾莎的指尖轻轻顿了顿,冰蓝色眼眸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却很快被温柔取代:“是很厉害的人吗?” 索菲亚则撇了撇嘴,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再特别能有我们特别?明天要不要去训练场较量较量,让你清醒清醒?”
里昂被她逗笑了,心头的燥热渐渐散去。他看着艾莎认真的侧脸和索菲亚故作强悍的模样,忽然觉得刚才在观星台的心悸,或许只是一时的迷惑。“没你们特别。” 他笑着揉了揉两人的头发,“不过…… 她懂很多关于星空的事,和你们懂魔法、懂枪术一样厉害。”
艾莎和索菲亚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了然。索菲亚哼了一声,却往他身边靠了靠:“再厉害也没我家里昂厉害,毕竟能让冰美人脸红、让女骑士求饶的,可没第二个人。” 她故意加重了 “求饶” 两个字,惹得艾莎红着脸在她胳膊上拧了一下。
里昂看着艾莎和索菲亚拌嘴的模样,心头那点关于观星台的悸动突然化作了熟悉的促狭。他猛地扑过去,左手按住艾莎的腰侧,右手直接往索菲亚的胳肢窝探去。
“呀!” 艾莎的法师袍本就宽松,被他指尖一碰,腰侧的痒意瞬间炸开,冰蓝色眼眸里瞬间蒙上水汽,身体像条小鱼般在他怀里扭动:“哈哈哈…… 里昂!别闹…… 哈哈哈…… 刚敷的药!” 她的笑声软得像棉花糖,却不忘伸手去推他按在自己腰间的手。
索菲亚的反应更激烈,她正趴在桌上画枪头草图,被里昂偷袭时整个人差点栽下去。“混蛋!” 她红着脸想翻身反击,却被里昂用膝盖压住后背,那指尖在她胳肢窝来回游走,痒得她眼泪都快出来了,“哈哈哈…… 我错了…… 下次不说你了…… 哈哈哈…… 放手啊!”
里昂故意加重了力道,看艾莎的法师袍被蹭得滑到肩头,露出的肌肤泛着诱人的粉;听索菲亚的笑声里掺了哭腔,红发凌乱地贴在汗湿的颈间。“谁让你们刚才审我?” 他的指尖滑到艾莎的腰侧,轻轻捏了一下,引得她的笑声陡然拔高,“现在知道怕了?”
“怕你个头…… 哈哈哈…… 艾莎快帮我……” 索菲亚胡乱挥舞着手臂,却怎么也够不到里昂。艾莎本想帮忙,却被里昂低头在颈间呵了口气,痒意混着温热的呼吸让她瞬间溃不成军,只能抱着他的胳膊连连求饶:“哈哈哈…… 我们错了…… 再也不问了…… 哈哈哈……”
里昂闹够了才松开手,看着两人瘫在床垫上喘气的模样,艾莎的冰蓝色眼眸里水光潋滟,索菲亚的红发像团乱糟糟的火焰,心底那点关于露娜的微妙情绪,早已被眼前的鲜活与温暖覆盖。
而此时的观星台,只剩下露娜一人。星象仪上的北斗七星投影还未散去,银辉在地面拼出完整的勺形。她坐在书桌前整理星图,指尖却无意识地抚过刚才与里昂相触的手背,那里仿佛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带着种不属于月光的炽烈。
露娜翻开一本泛黄的星轨记录,目光却落在空白的扉页上。那上面本该画着今夜的月相,此刻却浮现出里昂标注北斗七星时的侧脸 —— 他的睫毛在灯光下投出浅浅的阴影,说起家乡星空时,眼底闪烁的光比星象仪上的所有星辰都要亮。
“摇光……” 她轻声念着这个陌生的名字,银紫色的眼瞳里泛起困惑与探究。她见过无数仰望星辰的凡人,却从未有谁像里昂这样,能说出连神明都未必知晓的宇宙奥秘,还能在触碰时,让她沉寂了亿万年的心湖泛起涟漪。
指尖划过星象仪的黄铜刻度盘,北斗七星的投影随着她的动作缓缓转动,勺柄始终固执地指向观星台的出口,仿佛在指引着某个方向。露娜忽然握紧了手中的月光石手链,串珠碰撞的轻响在寂静的观星台里格外清晰 —— 她想知道,这个藏着另一片星空的少年,究竟还藏着多少秘密。
或许,该去看看他说的那些 “家乡传说”。她望着窗外的满月,银灰色的发丝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晕,发间的月牙银簪轻轻颤动,像是在回应某个悄然萌生的决定。
星象学课堂的穹顶绘着璀璨星图,露娜站在讲台前,银灰色发丝随着转身的动作轻扬。她指尖划过悬浮的星象投影,忽然抬眼看向教室后排:“里昂,你说的‘星系红移’,能否用魔法元素的波动来类比?”
全班的目光瞬间聚焦在里昂身上。他放下手中的笔记,起身答道:“可以。就像火焰元素靠近时会变得炽热,远离时会趋于温和,星系的光在远离我们时,波长会向红光方向偏移,这证明宇宙在膨胀。”
露娜的银紫色眼瞳里闪过一丝赞许:“很好。那你觉得,我们所处的星系,是否也在遵循这样的规律?” 她的问题远超课本内容,却让里昂来了兴致,两人围绕着宇宙膨胀与魔法元素的关联展开讨论,连下课铃响都未曾察觉。
“又被露娜老师单独提问了?” 索菲亚抱着长枪靠在教室门口,红发在阳光下泛着醋意,“你们俩现在可是学院的‘星象 CP’了,连食堂大妈都在传闲话。” 艾莎站在她身边,冰蓝色眼眸轻轻扫过里昂,没说话,却下意识地攥紧了法杖。
里昂笑着揉了揉两人的头发:“只是讨论学问而已。” 话没说完就被索菲亚拍开手:“少来这套!昨天下午你说去图书馆,结果有人看见你和她在观星台待了两个小时!” 她的语气带着点委屈,像被抢了心爱玩具的孩子。
艾莎也跟着点头,声音轻得像叹息:“我们还以为…… 你更愿意和我们一起去训练场。” 她的冰蓝色眼眸里藏着失落,让里昂心头一软。
回到宿舍后,里昂反手锁上门,没等两人反应就扑了过去。他先挠向艾莎的腰侧,看她瞬间软在怀里,冰蓝色眼眸蒙上水汽:“哈哈哈…… 又来…… 里昂…… 我没生气…… 哈哈哈……” 再转向索菲亚的胳肢窝,听她的笑声里掺着哭腔:“哈哈哈…… 错了…… 不该说你…… 哈哈哈…… 饶命啊!”
他故意在两人最怕痒的地方多停留了片刻,直到艾莎的法师袍被蹭得滑落肩头,索菲亚的骑装领口松开两颗纽扣,才满意地松开手。“还吃醋吗?” 里昂捏了捏艾莎泛红的脸颊,又刮了刮索菲亚的鼻子。
“不吃了…… 再也不敢了……” 艾莎靠在他怀里喘气,冰蓝色眼眸里却藏着笑意;索菲亚则红着脸扑过来捶他:“混蛋!就知道用这招欺负人!” 打闹间,三人的距离反而更近了,之前的醋意早已化作亲昵的涟漪。
而此时的观星台,露娜正透过星象仪望着宿舍的方向。月光石手链在腕间轻轻颤动,她的银紫色眼瞳里映着里昂与艾莎、索菲亚打闹的虚影 —— 那是她用星象魔法捕捉到的画面。指尖无意识地划过星轨图上里昂的名字,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对这个少年的探究欲,早已超出了对知识的好奇。
“或许…… 该去认识一下他身边的人。” 露娜望着窗外的星空,银灰色发丝在月光下泛着决意,发间的月牙银簪轻轻闪烁,像是在为某个新的计划指引方向。
午后的阳光透过图书馆的彩绘玻璃,在地板上投下斑斓的光斑。里昂正埋头研究星纹锻造的古籍,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带着月光般清冷的声音:“里昂。”
他回头,看见露娜站在书架旁,银灰色的发丝被阳光镀上一层金边,发间的月牙银簪折射出细碎的光。“露娜老师。” 里昂合上书本,起身时注意到她手中提着一个精致的食盒,深紫色的缎面上绣着银色的星轨图案。
“学院东侧的‘星露餐厅’新推出了月桂蜜糕,据说用的是今夜的露水调和,” 露娜的银紫色眼瞳望着他,语气里带着刻意的平淡,“我订了四人份,不知你和你的两位朋友是否有空?”
里昂愣了一下,随即明白她指的是艾莎和索菲亚。他想起宿舍里那两个还带着点醋意的小家伙,忍不住笑了:“她们应该会愿意的。” 话音刚落,就看见露娜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浅的弧度,像冰雪初融时的微光。
回到宿舍时,艾莎正在给法杖镶嵌冰纹宝石,索菲亚则在擦拭她的长枪。听到里昂说露娜要请吃饭,索菲亚立刻皱起眉:“不去!谁要和那个冷冰冰的教师一起吃饭?” 她把长枪往墙上一靠,红发在灯光下炸起,像只炸毛的猫。
艾莎也停下手中的活,冰蓝色眼眸里闪过一丝犹豫:“这样…… 会不会不太好?” 她并非不愿,只是想到露娜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银紫色眼瞳,就觉得有些拘谨。
里昂早有预料,笑眯眯地走过去,手指在索菲亚的胳肢窝旁虚晃了一下。“嗯?” 他故意拖长语调,看着红发少女瞬间绷紧身体,双手下意识地护在腋下,“某位女骑士昨天可是说过,再也不敢违抗我了哦。”
“你!” 索菲亚的脸瞬间涨红,想反驳却又怕他真的动手,只能气鼓鼓地瞪着他,“去就去!谁怕谁!” 话虽如此,耳根却悄悄红了,连她自己都没察觉,语气里的抗拒早已弱了大半。
艾莎看着两人的互动,冰蓝色眼眸里漾起笑意,轻声道:“我也去。” 她其实很好奇,能让里昂说出 “特别” 二字的人,究竟是什么样子。
傍晚的星露餐厅布置得雅致,穹顶悬挂着仿制的星灯,每张桌子上都摆着月桂枝编织的花环。露娜已经到了,她换下了学院的深紫长袍,穿着一件银灰色的连衣裙,裙摆上用银线绣着北斗七星的图案,少了几分课堂上的疏离,多了几分柔和。
“坐吧。” 露娜示意他们坐下,将食盒里的点心一一取出 —— 月桂蜜糕泛着淡淡的金黄,星莓布丁上点缀着银色的糖霜,还有一壶冒着热气的月见草茶,香气清雅。
索菲亚本想保持警惕,却在尝到第一口月桂蜜糕时,眼睛亮了起来。蜜糕甜而不腻,带着月桂的清香,口感软糯,比学院食堂的甜点好吃太多。她偷偷看了眼露娜,发现对方正安静地喝着茶,银紫色的眼瞳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似乎也没那么讨厌。
艾莎小口吃着星莓布丁,偶尔和露娜聊几句魔法与星象的关联。她发现露娜虽然清冷,却并非难以相处,尤其是在说起星象对魔法元素的影响时,那双银紫色的眼瞳里会闪烁着真诚的光芒,像在谈论自己珍视的宝物。
里昂看着眼前的景象,忽然觉得有些奇妙。一边是冰清玉洁、懂他星空奥秘的露娜,一边是热情似火、与他亲昵无间的索菲亚,还有温柔似水、总能懂他心意的艾莎。月光透过餐厅的窗户洒进来,落在三人身上,像为这场奇妙的聚餐镀上了一层温柔的光晕。
席间,露娜忽然看向艾莎:“你的冰系魔法很特别,带着星象的清冽感,或许可以尝试在满月时冥想,能增强与水元素的共鸣。” 又转向索菲亚,“你的枪术刚劲有余,却少了些借力打力的巧劲,下次可以试试在星轨运行到猎户座时训练,或许能找到新的发力点。”
她的建议精准又实用,连挑剔的索菲亚都忍不住点了点头。里昂看着这一幕,忽然明白露娜请吃饭的用意 —— 她并非只想了解自己,更想了解他身边的人,了解他所处的世界。
离开餐厅时,月已上中天。露娜站在门口,银灰色的连衣裙在月光下泛着微光:“下次有时间,可以来观星台看月食,下月初有场偏食,很美。” 她的目光扫过里昂,又轻轻落在艾莎和索菲亚身上,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柔和。
“好。” 里昂点头答应,身边的索菲亚虽然没说话,却没再反对。
回去的路上,索菲亚忽然说:“其实…… 她做的点心还挺好吃的。” 艾莎也跟着点头:“她懂得真多。” 里昂笑着揉了揉两人的头发,心里清楚,这顿看似简单的晚餐,已经在他们之间架起了一座微妙的桥梁。
月初的夜晚,观星台的琉璃穹顶透着清辉。露娜早已调试好星象仪,银灰色的连衣裙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发间的月牙银簪与穹顶外的月食初现交相辉映。里昂带着艾莎和索菲亚走进来时,正撞见她伸手触碰星象仪投射出的月轮虚影,指尖划过处,银辉如水般荡漾。
“月食开始了。” 露娜侧身示意他们看向窗外,一轮满月已被阴影啃噬掉小半,像被天神咬过的银饼。她的银紫色眼瞳映着月食的轨迹,缓缓开口,“我们的神话里,月食是‘月神与暗影兽的角力’,每当这时,月神会卸下一半神力,考验凡间的虔诚。”
里昂正扶着艾莎调整观星镜,闻言笑着补充:“我们那里叫‘月掩日’,是地球运行到太阳和月球之间,挡住了阳光的缘故。就像三个球在宇宙里排队,地球刚好站在中间。” 他拿起纸笔,快速画出太阳系的运行示意图,“这是自然现象,和神明无关。”
艾莎的冰蓝色眼眸在神话与科学间流转,最终落在里昂的侧脸:“听起来都很奇妙。” 索菲亚却撇了撇嘴,故意往里昂身边挤了挤:“还是科学靠谱,神话听着就吓人。” 她的余光瞥见露娜望着里昂的专注目光,心里那点醋意又悄悄冒了头。
月食渐渐过半,阴影在月面上蔓延,像幅流动的水墨画。里昂忽然感觉到手心被轻轻戳了一下,低头看见艾莎正用指尖画着圈圈,冰蓝色眼眸里带着点委屈;索菲亚则在他背后偷偷拽他的衣角,红发垂在肩头,像团憋着气的小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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