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对方凭空消失，眨眼间再次出现在自己背后，灰烬甚至没看清对方是如何移动的。

她抽出巨剑，身体旋转一圈，带动剑刃发出沉闷的呼啸，速度之快，使得地面扬起了大片尘土。无死角的攻击方式可以解除剑身攻击范围内的任何威胁，可这一招在对方诡异的身法面前失效了，巨剑扫过黑影位置，就像什么也没有碰到。

糟糕，她心里暗想，全身肌肉紧绷，准备硬吃对方下一轮攻击时，黑影从她面前消失了。尘埃缓缓落地，那人正站立在离她不远的地方，把玩着手中的匕首。

正是夜莺。

“这是警告吗”灰烬皱眉道。

“当然不是，”她将匕首收入腰间，“我只是想看看超凡者的实力。”

“是吗我以为你想说”

“让你赶紧离开边陲镇，否则就对你不客气了”夜莺打断道，“那样的话，我跟哈卡拉又有什么区别。”

哈卡拉？她为什么要提到共助会的前首领灰烬不解地想。

“你可以放心的劝说每位姐妹，如果有人愿意跟你离开，我想殿下不会阻止你们，我当然也不会。不过”夜莺顿了顿，“不要试图伤害或威胁罗兰殿下，否则下一次我就不会故意刺偏了。”说到这儿她咧嘴一笑，“好好享受在边陲镇的生活吧。”

果然，还是来警告自己的啊，灰烬摇了摇头。

“对了，你最近，是不是...欲火难耐？”

听到夜莺的话语，灰烬猛地抬头，眼神凌厉，但是俏脸却变得绯红：“你什么意思！”

夜莺一副看透一切的样子，看着眼前的女子，不得不承认，虽然脸上多了条伤疤，但是反而给她增添了一种别样的风情，那股子强势的味道会让男人特别有征服她的欲望，尤其是听到塔萨的汇报，再到亲眼见过灰烬之后，夜莺已经完全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你能够感受女巫体内的魔力对吧，我也一样，不过我比你强的是，我能够通过我的眼睛直接看到魔力的存在。”

“什么？”灰烬没想到夜莺竟然有这种能力，自己的话虽然能够感知到魔力，但是仅限于很近的距离，如果对方说的是真的话，那么只需要女巫处于视力范围之内，就能够被简单的找到，如果夜莺能够跟她走的话，以后找到其他姐妹就更方便了，至于夜莺说的欲火难耐，灰烬现在注意力都在她的能力上，还没有反应过来。

“你所说的超凡者，就是你和书卷那种，不会受到神罚之石隔绝，魔力作用于自身，在我眼中，其他女巫的魔力都是集中在一点，而你和书卷，则是魔力扩散在全身。”

灰烬点点头，从她的感知来讲，夜莺说的对。

夜莺微微笑道：“那么你有没有觉得自己的能力在变强，力量变得更大，速度变得更快。”

灰烬有些疑惑，但还是回答道：“没错，女巫的能力是会随着时间推移增强的，这有什么问题吗？”

“那么，你过去是会随随便便和别人上床的吗？”

夜莺话语一出，灰烬瞬间涨红了脸。

“你！我！这是！”她瞬间反应过来，塔萨之前所说的自己被女巫所救，所以选择帮助女巫，但是现在是四王子收拢了女巫，所以之前塔萨肯定在说谎，这也代表着他肯定把之前路上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她们了！

握在巨剑柄上的纤手背上青筋迸出，夜莺毫不怀疑对方马上就要一剑挥过来了。

“我只是......之前误会他了.......所以想做点补偿.......不是........”

最后灰烬还是松开了剑柄，嘴里说着断断续续的话语在解释，可是她自己也知道，这种解释是多么苍白，为了做点补偿就给一个陌生男人舔鸡巴，让他在自己的小穴里射精？

夜莺没有趁机继续讽刺，因为她知道这是女巫的宿命，是女巫的诅咒。

她的语气变得柔和：“当男人的精液进入你的体内时，不管是嘴巴还是下体，你会有一种久违的放松的感觉对吗？尤其是下体，会让你觉得仿佛紧绷的神经舒张，急躁的大脑受到了安抚一样。”

灰烬猛地抬头，她怎么会知道！虽然不想承认，但是灰烬一直认为这是因为长期处于教会通缉下承受压力躲躲藏藏所造成的的正常心理，其他姐妹时不时也会如此。

“是的，我们都一样，这是女巫获得能力的代价.......”

“精液...女巫需要精液.....”

“你的力量越强，你所需要的精液越多..........”

赤水河畔，水流湍湍而下，灰烬和夜莺面对面站立着，夜莺诉说着女巫的原罪，而灰烬的表情，从难以置信，再到颓然丧气。

夜莺来到灰烬身边，这位女巫比她还要高挑，夜莺拍了拍灰烬的肩膀，她知道灰烬是在和自己的过往做验证。

很快，灰烬原本颓丧的气息一扫而空，重新变回了原来的女战士。

“我无法确定你说的是否就是事实真相，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是真的。”

顿了一下，灰烬继续说道：“你知道我的过去吗？温蒂应该和你们说过了。”

夜莺点点头，她知道灰烬说的是她之前被轮奸觉醒的事情。

“我被轮奸，最后觉醒之后杀了他们所有人，这让我很不喜欢......男性，他们让我感觉到恶心。”

“可是你还是屈服了......”

灰烬听到夜莺的话语，低下了头，就连声音都低沉了下去：“是的，我不想承认我是个被人轮奸过之后上瘾的荡妇，只是最近，我越来越烦躁，感觉身体像是要被撑开一样，所以我给了自己一个理由：像我这种脸上有疤的丑女，尤其是粗鲁，喜欢杀人，男人应该都是非常讨厌的，我把和他们做...做爱当做对他们的惩罚，可是他们....都很享受，然后我就选择那些我认为是好人的男人，告诉自己，这是为了报答他们，毕竟我们很缺钱，提莉很缺钱，姐妹们需要钱来购买粮食、衣物还有其他很多很多东西....”

说到这里，灰烬抬起头看着夜莺，金色的眼眸闪闪发光。

“其实你让我心里好受多了，至少我不是一个天生的荡妇......”

“其实还有一点你说的不对。”

“什么？”灰烬疑惑。

“你可不是个丑女，你不知道你到底有多么美丽，塔萨和我说了，他看到你就已经硬了......”

灰烬一愣，夜莺的话语让她猝不及防，同时让她回想起了提莉和她说过的同样的话语。

灰烬头微微一偏，还是硬着口气说道：“就算如此，你也不要指望之后的比试我会放水，你们跟我去峡湾才是最好的选择。”

夜莺挑了挑眉：“我也相信殿下能够获胜，那么就，再见了。”

话音刚落，夜莺的身影一转，整个人消失得无影无踪。

灰烬重新背起大剑，尽管刚刚发生的事情让她对夜莺很是感激，但是这更加坚定了要带着边陲镇的女巫前往峡湾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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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的时间，灰烬就这么在边陲镇待了下来，她四处逛着，看着边陲镇的一切，同时，镇民们也知道了有一个新来的女巫，身材高挑，背着一把巨剑。

与此同时，罗兰在制作转轮火枪的同时，也接见了从王都来的硝石商人，毕竟硝石是火药的重要材料，没有货源，接下来打都不要打了。

出乎意料的是，这位来自王都的王都商人玛格丽-法曼竟然与闪电相识，而且据她所说，她主要是和闪电的父亲雷霆是旧识，曾经她是雷霆的船员。

虽然商人玛格丽年近40，眼角额头都有了皱纹，但是依稀可见年轻时候的风韵，再加上闪电对她的“姑姑”称呼，罗兰合理怀疑对方是闪电父亲的情妇，毕竟闪电都承认了自己母亲死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是这位“姑姑”在照顾她。

有了这一层关系，对罗兰来说简直是如虎添翼，对方也有钱，随机一拍即合，将自己的蒸汽机以500金龙一台的高价卖给对方，这样一来，边陲镇的资源短缺也有了一定的缓解。

当然，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对方表示她在王都很有势力，制硝只是她收购了其他人的产业，她还经营了好几家赌场和妓院。

罗兰一马当先表示自己可以给予玛格丽一些优惠，但是前提是可以让他接住赌场和妓院去做一些事情。

“殿下，我只是个商人，而且我会充当一些人的白手套，但是我不可能介入您和现在陛下的争斗，即使我和闪电的关系再好。”

玛格丽没有同意，这是她生存至今的原则，虽然她对女巫抱有善意，也对罗兰没有坏心，单着不代表她会愿意为罗兰做有生命危险的事情。

罗兰点点头，他当然知道，他也不需要玛格丽做什么事情，他只需要她公事公办即可。

“不需要你做什么，你只需要按照你的要求聘用一些我的人而已。”

“聘用？你的人要去做工人？”

“不不不，你不是还有赌场和妓院么。”

“要做侍卫？还是侍从？我跟你说，这些事关贵族安全的人员，你觉得他们会任由陌生人担任吗？”

“我知道，我的要求也不是这些。”罗兰说着，拉过了一旁的夜莺“你看，她不漂亮吗？我相信我的人手会让你的生意更加火爆。”

玛格丽一瞬间就明白了罗兰的意思，她眯起眼睛，眼神中流露出精明的光芒。

“不愧是四王子殿下，我同意了。”

房间内，罗兰和玛格丽握手合作愉快。

而在城堡顶端，灰烬坐在屋檐望着天空发呆。

这几天，她的劝说毫无进展，共助会女巫的固执大大超出了她的预期，无论是年长的书卷也好，还是未成年的莉莉也罢，都拒绝了她的邀请，而且，拒绝方式几乎相同。

她们都是因为那个不学无术的罗兰而选择留下。至于原本就属于边陲镇的安娜和娜娜瓦，她更是连尝试的心情都没有。特别是前者，灰烬站在她面前时，感受到的魔力和以往的女巫截然不同——安娜体内的魔力如同坚硬的钢铁，光滑而致密，仿佛一堵横跨在两人之间的铁墙。

在提莉召集的众多女巫中，从来没有人给她过这样的感受。向其他女巫打听的结果，安娜的能力是再寻常不过的操控火焰。为什么无形的火焰在魔力上却让她感受到了犹如实质的屏障，灰烬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这时，头顶传来一阵咕咕哒的鸟叫，灰烬抬起头，只见一只巨大的肥鸽子从天而降，落在她的肩头。

“终于找到你了咕。”鸽子蹭着她的脸颊道。

“提莉派你来的？”灰烬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麦子，扔在屋顶上。

鸽子扑棱扑棱飞扑过去，忽然像意识到了什么，“我不是鸟咕！”

“那就变成人再跟我说话。”

“好吧咕，”话音刚落，鸽子的羽毛陡然膨胀开来，洁白的光芒从羽毛缝隙中透出，接着一个脑袋钻了出来，而膨胀的羽毛快速收缩，化为了一束长长的白发。

无论看多少次，灰烬都会啧啧称奇。麦茜，一个能变化成各种鸟儿的女巫，除了体形会大上一圈之外，其他细节都唯妙唯俏。有时候她甚至会羡慕对方的能力，比起不畏惧神罚之石的超凡魔力，她更渴望能够快速穿行于两地，那样的话，只要想见提莉时，随时随地都可以出发。

“就算是带着追踪符印，想要定位你的方向也不是那么容易啊，”麦茜抖了抖身上黏着的绒毛，“距离隔远了，我的魔石塑像几乎感受不到符印波动。还好幽影知道你的大概去向，我一直飞过坠龙岭，这尊塑像才算有了些反应。”

她除了那束标志性的白发外，最大的特点就是个头矮小，明明已经成年，却只到自己的腰间，外貌也是小姑娘模样，脸上还带着婴儿肥，睁大了眼睛惹人怜爱。那头长发只要把白发解开，几乎能把她的整个身体包裹入内。

“提莉安全抵达峡湾了吗？”灰烬坐下，拍了拍身边的瓦片。对方便像鸟儿一般，乖乖凑了过来。

“她乘坐的皇后号顺利到了，不过第二艘北风尖角号在靠岸时触到了暗礁，倒是没有女巫遇难，第三艘和第四艘仍在海上，我来找你时还从她们头顶飞过呢。”

“那就好。”灰烬放下心来，王子殿下虽然面目可憎，但有一点没有说错，那就是灰堡到峡湾这段航程充满危险。大海的气候变化远比陆地上来得迅猛和暴烈，晴空万里的好天气眨眼间便能掀起风暴，在铺天盖地的巨浪下，超凡之力也显得微不足道。

“...”麦茜看着灰烬的样子，原本嘴巴里想说的话顿时说不出口了。

她想说那个佛兰斯特伯爵又跟着提莉大人过来了。

佛兰斯特公爵，断崖城的城主，他所在的边境与永冬王国接壤，除了负责防备以外，最重要的就是负责两国之间的商品出入关。除此以外，他也是提莉能够在峡湾落脚的物资提供者。

提莉逃离王都得时候并没能够带走太多的财务，知道流转至断崖城，才暗中说服了佛兰斯特公爵，为她准备船只补给，前往了峡湾。可惜中途遇上了暴风雨，船只接近沉默，还好被路过的探险船队救助，才能顺利抵达峡湾。

之后，提莉的大部分时间都是用金龙向佛兰斯特公爵换取补给和人手，最起码麦茜所知道的是这样，在峡湾她们不用担心没有饭吃没有衣服穿。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灰烬非常讨厌佛兰斯特公爵，麦茜经常能听到灰烬希望和佛兰斯特公爵断绝联系的话语，可是每次提莉大人都拒绝了。

麦茜不明白，佛兰斯特公爵明明只是个长着胡子的大叔而已，灰烬为什么这么讨厌他，之前他还给自己送了糖果呢，而且他又不知道自己等人是女巫，提莉大人用的是自己五王女的名头。

不过麦茜也有些奇怪，就比如这次，佛兰斯特公爵和提莉大人要在皇后号上谈论接下来的合作方式，然后其他人除了侍卫以外，都被赶到了第二三艘船上，不过这样也好，避免了女巫暴露的风险。

就在这时，麦茜突然想起了来之前，她去找提莉大人的时候，那有些奇怪的事情，明明侍卫说提莉大人和佛兰斯特公爵就在船舱内谈论事情，但是自己敲门的时候，却没有人来开门，麦茜也不敢强行开门，只能等着。

而在麦茜无聊的看着船舱外来回翻涌的海浪时，一些淅淅索索的声音从船舱内传出，那似乎是，水声？

“...唔乌乌...呲溜...”

“喜欢吗？好吃吗？”

男人的声音传出，这是在给提莉大人吃好吃的蛋糕吗？麦茜瞬间想起了之前对方带过的奶白色的点缀着水果的美味蛋糕，所以提莉大人和佛兰斯特公爵是在享用美食啊。

“对...全吃进去...不要漏出来....不能浪费....”

过了好一会儿，才继续传来佛兰斯特公爵的声音，所以刚刚是提莉大人把一整块蛋糕都吃下去了吗？提莉大人好贪心啊。

麦茜嘟了嘟嘴，她也好想吃蛋糕啊，香香软软甜丝丝的蛋糕，不行，还是正事要紧！麦茜拍了拍脸蛋。这么想着，麦茜敲了敲门，随机船舱内的声音便沉寂了下去。

过了半晌，提莉大人的声音才从门后传来。

“是谁？不是说过了不要过来打扰我们吗？”

“提莉大人！是我啊，麦茜，刚刚幽影姐姐带来了灰烬姐姐的消息，她让幽影姐姐带人先回来了，她有事要去边陲镇一趟。”

麦茜没有直说女巫的事，而是就这么简单汇报完，结果房门内没有反应，正当麦茜奇怪的时候，突然房门发出一阵碰撞声。

“别....我的下属...还在...”

麦茜吓了一跳，整个人都缩在了一起。

突然，船舱们打开了一条缝，提莉大人的俏脸从门缝中露了出来，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有些热的缘故，提莉大人的俏脸绯红，灰色靓丽的长发微分，被汗水沾湿在额头。

“嗯~嗯~~麦茜.....没事，我知道了，我现在...嗯哼~”

提莉说着，突然身子一阵晃动，她话还没说完就忍不住咬紧了下唇。

麦茜有些担心，提莉大人的样子怎么看怎么不对啊。

“提莉大人你没事吧？是不是太累了发烧了啊？”

“啊~啊嗯~没事，我只是...有点累...坐船太久了.....”

提莉的俏脸越加绯红，抓着门框的纤手越发用力，从缝隙中可以看到纤瘦的肩膀止不住地晃动。

突然，提莉猛地闭上眼睛，似乎是在忍受强烈的痛苦一样，浑身开始剧烈的颤抖，麦茜吓得不敢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看到提莉整个人放松了下来，睁开眼睛，原本明媚的双眸都显得有些失神。

这时麦茜突然发现，提莉的嘴角似乎有一点白色的液体在慢慢流下，这是吃完蛋糕剩下的奶油吗？

“好了...麦茜，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嗯~有事情我会找你的....快走吧....”

话还没说完，房门便被关上，随后便是一阵阵的震动，门板与门框之间的动静“哐哐哐”得传来。

“你......不行.....慢.....一些....不是....才.....射.....么.....”

“你....说好的.....下个月的...物资...........”

麦茜听不清楚门后的声音，待了片刻，房门的震动始终没有停止的迹象。

麦茜这才离开，她知道这似乎有些不对劲，即使她再怎么傻也知道了这可不是简单的吃蛋糕的事情，她有心变成鸟从另一边靠海的窗口偷看，但是她还是放弃了。

提莉大人不会害我们的...麦茜回想起从见到提莉至今提莉所做的事情，都是为了让她们这些女巫能够存活下来，提莉大人这么努力，自己要相信她！

离开皇后号，确保没人看见后，麦茜变成了大鸟的样子，按照提莉之前的吩咐往灰烬的方向飞去。

所以，这也是灰烬姐姐讨厌佛兰斯特公爵的原因吗？他和提莉大人究竟在船舱里干什么呢？

最后麦茜还是没有向灰烬说出口自己看到的事情。

而距离最后的比试日，还有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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