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尘埃下的交易

夜色深沉，寒风如刀，卷起地上的尘土和一股散不去的血腥与污秽的气味。林惊涵赤裸地躺在冰冷的土地上，身体像是被无数车轮碾过，每一寸骨骼都在发出碎裂般的哀鸣。她那双曾经顾盼生辉的狐媚眼，此刻空洞地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再也映不出星辰，只剩下一片死寂的灰烬。那场疯狂而残暴的盛宴已经结束，人群散去，只留下她这具被彻底玩弄和抛弃的、破败的躯壳。

如意和小安子终于挣脱了束缚，他们连滚带爬地来到林惊涵身边，看着她身上青紫交错的痕迹和那早已干涸的、白色的污秽，两个忠心的仆人发出了压抑而痛苦的呜咽。他们撕下自己身上还算干净的衣角，颤抖着，想要擦去主子身上的耻辱，可那些痕迹仿佛已经烙印进了皮肤，渗入了灵魂，怎么也擦不干净。

“主子……主子……”如意泣不成声，泪水滴落在林惊涵冰冷的肌肤上，却换不来她丝毫的反应。小安子则警惕地望着四周，将林惊涵破烂的衣物尽可能地拢在一起，试图为她遮挡住刺骨的寒风和周围那些依旧不怀好意的窥探目光。他们知道，在这片炼狱里，柔弱和美丽本身就是原罪。

腹中传来一阵剧烈的绞痛，那是饥饿的嘶吼。不仅是林惊涵，如意和小安子也已经两天没有吃过任何东西了。不远处，有流民点起了篝火，一块黑乎乎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肉在火上烤着，散发出一种劣质的焦糊味，但对饥饿的人来说，这无疑是世间最诱人的香气。林惊涵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声音不大，却像是一记重锤，敲在了三人的心上。

就在这时，一个高大的、黑影般的男人走了过来。他的脸上看不清表情，只有一双在火光下闪着幽光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林惊涵的身体。他就是刚才那场暴行中最凶狠的一个。他没有说话，只是从怀里掏出一块黑硬的、石头一样的干饼，在林惊涵眼前晃了晃。然后，他的目光下移，落在了她双腿之间那片狼藉的泥泞之地，意图不言而喻。

如意和小安子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炸毛了，他们张开双臂，用自己瘦弱的身体挡在林惊涵面前，眼中是拼死的决绝。可他们又能做什么呢？他们自己都饿得站不稳了。

林惊涵的身体微微一颤，那死寂的眼眸中终于有了一丝波动。她看到了那块干饼，也看懂了那个男人的眼神。屈辱、恶心、愤怒……无数情绪像是翻滚的岩浆，在她的胸中奔腾，几乎要将她撕裂。她是帝王，是天之骄子，哪怕是假的，她也曾坐在那至高无上的龙椅之上。她怎么能，怎么能用自己的身体，去换取这样一块连狗都不会去吃的食物？

可是，胃部的痉挛是如此真实，喉咙里的干渴像是要燃起火来。她看到了如意和小安子那苍白的嘴唇和深陷的眼窝，看到了他们眼中那份拼死的忠诚。如果她拒绝，他们三个，今天晚上可能就真的会饿死在这里。帝王的尊严？那是什么东西？能吃吗？能让她和她最后的亲人活下去吗？

那一瞬间，林惊涵心中有什么东西，彻底地、永远地碎掉了。她缓缓地、用尽全身力气地，推开了挡在身前的如意和小安子。她没有看那个男人，只是用那双空洞的眼睛，看着远方跳动的篝火，然后，轻轻地、几乎无法察觉地点了点头。

男人发出一声满足的、野兽般的低吼。他粗暴地将两个仆人推开，像拖拽一件货物一样，将林惊涵拖到了一个稍微背风的土坡后面。冰冷的泥土摩擦着她背后娇嫩的皮肤，让她痛得几欲昏厥。男人没有丝毫的温柔，他急切地扒开她的双腿，将自己那肮脏而滚烫的欲望，再一次狠狠地捅进了她那早已麻木不堪的身体里。

林惊涵没有反抗，也没有哭喊。她只是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将所有的呻吟和痛苦都咽回肚子里。她睁大眼睛，看着头顶那片被烟尘染成灰褐色的夜空，脑子里一片空白。她感觉不到身下男人的抽插，也感觉不到身体被撕裂的疼痛，她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了自己那只紧紧攥着的手上。那里，正握着一块黑硬的、能让他们活下去的干饼。

交易很快就结束了。男人在她体内发泄完之后，便心满意足地提上裤子离开了，仿佛只是解决了一件微不足道的生理需求。林惊涵躺在原地，过了很久很久，才在如意和小安子的搀扶下，颤巍巍地坐了起来。她将那块干饼，用尽力气掰成了三份，递给了他们。

“吃吧。”她的声音沙哑得像是在砂纸上摩擦，听不出任何情绪。

如意和小安子接过那块承载着屈辱的食物，眼泪再也忍不住，如断线的珠子般滚落。他们一边哭，一边用力地咀嚼着，仿佛要将所有的悲愤和绝望，都随着这块干饼一起，吞进肚子里。

从那天起，林惊涵便成了这支庞大流民队伍中，一个公开的秘密，一个流动的妓女。她不再有名字，人们只叫她“那个女人”。她的身体，成了这片绝望土地上唯一流通的硬通货。一块干饼，可以让她张开双腿。一小块咸肉，可以让她献上自己红肿的嘴唇。如果运气好，能换来一碗热乎乎的、掺着沙子的米粥，那她就必须同时伺候两三个男人，任由他们像对待牲口一样，在自己身上发泄。

她学会了麻木，学会了分离。当男人们在她身上驰骋的时候，她的灵魂就飘到九霄云外，冷漠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像一件工具般被使用。她甚至学会了讨价还价。她胸前那对丰满的乳房，因为药性的关系，总是能源源不断地泌出乳汁。她发现，有些男人对她甘甜的奶水有着近乎变态的迷恋。于是，吸一次奶的价格，被她定得比干一次还要高。

她的尊严，她的骄傲，她的过去，她那可笑的帝王梦，全都被她亲手碾碎，然后和着泥土与精液，抛洒在了这条漫无止境的逃亡之路上。她不再去想复仇，也不再去想未来。她的世界里，只剩下最原始的生存本能。今天能换来多少食物，明天会不会被冻死，如何才能让如意和小-安子少受一些苦。

夜深人静时，她会蜷缩在两个忠仆的中间，感受着他们传递过来的、微弱的体温。她会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描摹着萧彻、萧涟月还有林子轩的脸，可那里面不再有刻骨的仇恨，只剩下一种遥远的、仿佛是上辈子的陌生感。

她知道，那个叫林惊涵的假皇子，已经死在了被流民轮奸的那个夜晚。现在活着的，只是一个为了食物可以张开双腿的婊子，一个在这尘埃里挣扎求生的、卑贱的行尸走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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