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7日 星期二 晴

午后的窗帘拉得不严实，阳光漏进来几缕，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我和杜可刚结束一场性斗，两人都还喘着粗气，一齐瘫倒在地毯上。他的头枕在我被他的拳头打得有些泛红的腹肌上，沾染了些许白浊精液的头发蹭得我有点痒，浅蜜色的薄肌上还带着刚才打闹时流下的薄汗，汗液蒸腾的气味混合着发梢残余的洗发水香，是种让人安心的味道。

自从那天彼此挑明心意之后，有些东西好像彻底变了。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奔放、更汹涌的情愫。我们会在房间各处肆意接吻，他的嘴唇总是带着点微凉，吻得急了，不安分的大手会紧按住我紧绷的肌肉不断蹂躏与碾压。打架和角力也成了常态，从客厅到卧室，只要碰在一起就能较上劲，玩法与惩罚的点子不断地从我俩那被粉红色爱心占满的脑海中溢出，但输赢好像又变得不那么重要了，反倒是过程中肢体接触时的血脉贲张，还有彼此眼里闪烁的清澈的光，让人心里发颤。

“其实我之前也就只和一个人玩过。”杜可看着我侧过头突然开口，声音闷闷的，下巴在我的腹肌上蹭了蹭，几根细细的胡茬划过我同样被他打得泛红的腹肌，细微的酥痒在红肿的肌肉上划开滚烫的残痕。

我低头看他，他的睫毛很长，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仔细说说呗？”

他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回忆什么，然后慢慢说了起来。

“高三那年，有天晚上晚自习，我突然想上厕所。”也许是已经把自己重新带入了回忆，他的声音很轻，带着点少年时的青涩，“我们学校那破厕所，每层就俩隔间，外面就一小块站人的地方。我每次都喜欢跑远一点，去顶楼那间基本没人去的厕所，刚转身还没提好裤子的时候，正好有人要进来，我们俩人一下子就正面贴上了，退都没地方退，那个家伙裤子也褪下去一半了，当时就感觉他整个硬硬的鸡巴都直接撞在了我的鸡巴上。”

我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穿着蓝白色校服的两名高中生，半褪下的校裤间相互碰撞在一起的肉棒，忍不住眯起眼笑了起来：“然后呢？”

“我俩都很快把裤子提起来了，但我的鸡巴被他撞了那一下，又看着他顶起来的帐篷，突然也来了感觉。”他也笑了，抬起头看我，“我高一时候就和宿舍那帮家伙学会了打飞机，但老是提不起啥特别的兴趣，但那天我看着那个家伙的脸，看着他顶起的裆下，想着刚刚鸡巴碰撞在一起的触感，我就突然忍不住地想打飞机。”

“他当时还挺横的，看了我一眼就直接让我滚出去，别影响他打飞机，我直接就火了，推了他一把，我们两个立马就打起来了，不过那小厕所就那么大点地方，挥拳都挥不开，我们后来就直接头顶着头角力起来了。”

“他力气还挺大的，但我的更大，一直把他顶在墙上，他还想抬腿踢我，又被我顶了回去。”

“他当时还一直挑衅我，说输的人不配打飞机，只有赢的人配打。我就顶着他狠狠往背后墙上一直撞过去，再用胳膊肘抵住了他的喉咙，卡得他满脸通红。”

“最后他拍着我的胳膊认输了，但我没解气，给他肚子狠狠来了一拳，他捂着肚子蹲了半天，然后也没说啥，灰溜溜的走了，我一个人留在厕所里打了一发，头一次感觉打飞机有那么爽。”他顿了顿，“那人叫阿阳，不服气，第二天就来我们班堵我，说要跟我再打一架。”

我挑眉：“你跟他打了？”

“打了。”他点头，眼里闪过点复杂的光，“但我输得挺惨的。”

他说，那天中午，他趁着午休去了两人约战的体育馆，阿阳穿了一身雪白的跆拳道服，护腕和护踝都系得整整齐齐，看着就挺唬人。杜可那时候仗着自己力气大，没把对方放在眼里，结果刚冲上去就被阿阳一个利落的侧踢扫倒在地。

“他那动作快得很，我根本反应不过来。”杜可咂咂嘴，像是还在回味当时的挫败，“他连着给我踢翻了不知道多次，后来他直接一脚踢到我脸上了，差点给我踢晕过去，他趁我倒地用脚踩着我的脸，问我服不服。”

我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想去摸摸他的脸颊，这几天我也不少次互相踩脸，回忆着杜可那光滑的脸的脚感，刚刚才被他玩射的肉棒，又不自觉的硬了起来。

“我当然不服啊。”他拍开我的手，躺着继续说道，“说他有本事不要用跆拳道这么踢，他让我愿赌服输，想直接踩着我对着我打飞机来羞辱我，但刚一半就听到有人上楼的声音，当时可能是巡查的老师，吓得我们两个跑进了厕所里躲着。”

“到了厕所隔间里他忍不住继续打飞机，看得我也心痒痒的，也掏出鸡巴和他一起打了起来，但他又按着我说我输不起，只有赢的人才配打飞机，现在想想我当时的自尊心还怪奇特的，我当时就没继续撸自己的，但我看着又心痒，我就帮他打了起来，他才被我撸了几下就忍不住射了出来，幸好我没站他对面，要不然肯定要被射一身了。”

“他当时直接就拉着我，说要下次再约一次架，输的人就像今天这样给赢的人打飞机。那家伙，当时肯定想着轻轻松松把我赢了让我一直帮他打飞机的。”

“后来又约了好几次架，有时候我赢，有时候他赢。他跆拳道是挺厉害的，但我力气比他大，找到机会把他带倒拉入缠斗，他也占不得什么便宜。”

他说着，语气里带了点得意，又有点别的什么。

“打得多了，我发现自己还挺喜欢那种感觉的，我还专门找了好多格斗类的视频教程看呢，就想着怎么干翻他。”他的声音低了些，“那种感觉真的特别爽，角力的时候，浑身的劲儿都憋着，就想赢过对方；打架的时候更疯，脑子里什么都不想，就剩下输赢。尤其是跟他那种旗鼓相当的，打起来特别过瘾。后来好多次我就想和他纯打架打一场，但他老是坚持输的要给赢的打飞机，好几次我赢了他还非按着我要给我打完飞机。”

我恍然大悟。难怪他每次角力都那么投入，每次打架时眼里还闪着兴奋的没有一丝杂念光，原来是从那时候就落下的“毛病”。

“那阿阳呢？”我问。

“毕业就没联系了。”他说得轻描淡写，“我们每次都是想玩了就直接去对方班级门口堵对方，都没想起来加个联系方式，连他全名我都不知道，就记得他班上同学喊他叫阿阳来着。”

阳光又往前挪了挪，照在他的脚上，他今天穿了双白色的短袜，洗得很软，早在刚刚的一番缠斗中被汗水浸染，湿润的棉袜中半透出的涨起青筋的脚背想必此刻。我想起刚才我俩一开始角力时，他也是这样卯着劲，眼里闪着和回忆里相似的光。原来那些看似莫名的喜好，都有迹可循。

“所以你现在这种爱好和跟我玩的这些玩法，都是因为那个阿阳啊？”话说出口，我才感觉出自己语气中的那股莫名的酸溜溜的感觉。

他翻身起来，撑在我上方，鼻尖几乎碰到我的鼻尖，眼里带着笑意：“不全是。”

没等我问完，他就吻了下来，带着刚刚兴奋后尚未冷却的温度，还有他身上独有的气息。性斗的缘由好像不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此刻他在我身边，我们能这样笑着闹着，分享彼此的过去。

只是心里隐隐有点说不清的感觉，那个叫阿阳的少年，还有想象中他踩在杜可脸上的画面，像根细小的刺，轻轻扎了一下。但繁杂的思绪很快就被杜可的吻盖了过去，只剩下唇齿间的温热，还有他压在我身上的重量，真实又安心。

7月20日 星期 阴

傍晚听见开门声时，我正对着菜谱研究晚上做什么。抬头就看见杜可闯进来，头发乱得像被狂风卷过，黑色T恤领口扯破了个角，膝盖上还沾着块暗褐色的泥渍，裤腿卷着，露出的小腿上有几道浅浅的划痕。整个人像从泥地里滚了一圈，却偏偏眼里亮得惊人，像揣了把火。

“你这是……”我刚要起身去拿医药箱，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拽住胳膊。他手心滚烫，带着点草叶的潮气，另一只手举着手机，屏幕还亮着。

“你看你看！”他声音里的兴奋几乎要溢出来，把手机怼到我眼前，“我又赢了阿阳！”

屏幕里背景是片野草地，野草长得齐膝高，风把草叶吹得沙沙响。镜头里，杜可和另一个男生正扭打在地上不断翻滚——那男生穿着白色的T恤和紧身的牛仔裤，胳膊上肌肉线条很明显，看侧脸轮廓，眉眼间有种利落的英气。

杜可把进度条拉回了开头，两人一开始先是在草地上对峙着，没说几句话就扑到了一起。杜可明显还是那股蛮劲，扑过去就想抱住对方的腰，却被那男生灵巧地躲开，反手扣住他的肩膀。阳光晒在草地上，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他们在草里翻滚着，杜可的T恤被扯得敞开来，露出的后背很快沾了层草屑和泥土。那男生的动作很利落，好几次都把杜可压在身下，膝盖顶着他的胸口，可杜可总能凭着一股韧劲翻过来，再狠狠捏住对方的胳膊，把人拽得一个趔趄。白衣男生接着在一把推开杜可后，似乎是想拉远距离来一记侧踹，但显然是被今天穿着的牛仔裤拖了后腿，白色的板鞋不痛不痒地踢在杜可身上，反而被杜可一把拉住小腿拽了过去，搂住脖子狠狠放倒，两个人又死死缠抱在一起翻滚，方向正是拍摄着的手机。

纠缠着的两人翻滚着靠近后，视频里嘈杂的风声中开始夹杂着粗重的喘息声，还有草叶被碾压的窸窣声。

我盯着屏幕，心跳莫名快了几拍。看着杜可被压制时紧咬的牙关，还有反扑时眼里的狠劲，突然想起他昨天说的那些关于阿阳的事，脑海里曾经幻想的画面与现实的碰撞忍不住让人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就在这时，视频里的杜可突然发力，死死抱住对方的腰，把人往草地上按。那男生挣扎着，手肘往后顶，撞到杜可的肋骨，杜可闷哼一声，却没松手，反而用膝盖顶住对方的后背，一点点把人压下去。最后“咚”的一声，那男生的脸贴在了草地上，杜可的胳膊横在他后颈，整个人牢牢压在他身上，胸口剧烈起伏着，对着镜头的方向咧开嘴笑，笑得又野又得意。但身下的人显然不甘于被这样压制，两条腿不断地挣扎踢踹，试图把杜可掀翻过去，挣扎中甚至把自己的鞋子都给踢掉了，漏出的洁白的白袜很快就被草屑和泥点污染，也许是要报之前踩脸之仇，杜可趁着他喘息的间隙，站起身狠狠把黑色的篮球鞋踩在了他的脑袋上，摁着他的脑袋陷进草里，这般羞辱似乎完全击垮了对手的心理防线，白衣男生放弃了挣扎趴在草地上一动不动。但杜可显然还没过瘾，他又转身反过来坐在了对手的背上，抬起对手的双腿狠狠向前掰去，痛得那人直接大喊认输。

后面就到了惩罚环节，杜可揪住那人的头发，把那人拖在了镜头前，那人看着手机和周围，似乎是在迟疑着，手几乎是颤抖着摸向了杜可的裤腰带，这时候，我才看清那个名叫阿阳的家伙脸庞，刚刚侧面看上去还挺俊朗的眉眼，正面又有种莫名的野性，偏白的脸庞上沾着泥渍，白色的T恤被汗水湿透后可以隐约看到精瘦但有料的肌肉线条。不过杜可似乎也不愿意在视频里脱掉自己的裤子，他命令阿阳对着镜头撩起了自己的衣服，微微隆起的六块腹肌就这样对准了屏幕，杜可连续的几拳砸下，红印像玫瑰般盛开在阿阳的腹肌上，连着开了几朵后，阿阳抱着肚子跪倒在地，手机的屏幕晃动，是杜可拿起了手机，他走到阿阳身边，捏起阿阳的脸，视频定格在了阿阳落败被羞辱的丑态上。

“看到没？”视频结束，杜可把手机收回来，脸上的兴奋还没褪下去，“是阿阳！我今天在街上撞见他了，才知道他也在这个城市。”

他用手背抹了把脸，蹭上点泥灰，却毫不在意：“我跟他说，得再分个胜负。他二话没说就跟我去了郊外那片草地，还特意架了个手机说要拍视频。”

他说着，又点开视频来回翻看，手指点在屏幕里自己压制住阿阳的画面：“你看他那时候都快没劲了，以前他跆拳道练得再好，现在也敌不过我这天天打球练出来的力气。”

我看着他眉飞色舞的样子，又想起视频里两人浑身是泥的模样，还有杜可膝盖上的划痕和阿阳对着屏幕的脸庞，心里那点刚冒出来的担心突然被什么东西给替代了，那是种带着干涩与酸味的贪婪。我鼻子耸动，闻着他身上还带着户外的青草味，混着汗水和泥土的腥气，像场没散的硝烟。

“受伤了吗？”我伸手想去碰他膝盖上的划痕。

他往后躲了躲，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小意思，以前跟他打的几场架比这严重多了。”他凑近我，眼里的光更亮了，“就是因为哥，我感觉我比以前厉害多了。”

我看着他脸上未干的泥渍，还有那副求夸奖的样子，原本要说出口的担心，如烟雾般被驱散。

“对啊，可乐最厉害了，是不是要哥哥我给你点奖励啊？”

他愣了一下，随即笑了：“那必须得好好奖励我一下”他把手机揣回兜里，伸手搂住我的脖子，身上的草屑蹭到我衣领里，“可得多给我点鼓励，我和那家伙加了联系方式，还没到家呢他就发了不知道多少条消息要我再和他打一场，这个暑假有得打了。”

听闻杜可还要与阿阳来上几场，我忍不住回想起刚刚视频中阿阳被拖到屏幕前的战损姿态，心里贪婪的欲望莫名膨胀。

“那你们还要拍视频吗？”

“那必须的，我……哥!你是不是也想和他打一场？”

不愧是天天和我睡一张床的兄弟，杜可立马猜到了我的心思。

“有你我天天可就够受的了，那还用其他人。”

“嘿嘿，不行，我下次就要和他炫耀我还有个超厉害的，天天陪我性斗的哥哥，嫉妒死他。”

“好好好，把你哥我当什么用了？”

“啊！哥，不要，还没洗呢……”

傍晚的余晖中，杜可还残存着一身泥渍的肉体被我搂在怀中，舌尖贪婪地舔舐身上残余着的汗水，似是要宣誓我的主权。

7月22日 星期二 晴

杜可大早上就跑出了门，说约了人，没说具体是谁。我看着他背上篮球包的背影，心里已经了然——自从前天他跟阿阳在草地上打了一场又加上好友之后，按他的说法，阿阳几乎每个小时都要发信息过来挑衅他一下，两人身上的伤只让两人按捺了一天，就迫不及待地要再一较高下。

又一个回笼觉睡醒，家里静悄悄的，我对着电脑发呆，屏幕右下角突然弹出杜可的QQ消息提示，是个视频文件。备注名是“阿阳”，发送时间就在半小时前。我的心跳莫名快了几拍，点了接收。

视频一开始就晃得厉害，似乎又是被摆在了什么地方才稳定下来，镜头对着的是间铺着蓝色垫子的道馆，墙面上还贴着“武道昌隆”的标语。杜可穿着黑色的篮球背心和短裤，露出的胳膊上青筋绷着，正和穿白色跆拳道服的阿阳对峙。阿阳的道服系得整整齐齐，腰间的黑带格外显眼，衬得他整个人的动作舒展又利落，完全不想前天那样扭捏。

没等我反应过来，两人已经动了手。杜可还是老样子，又是凭着一股冲劲往前扑，想再一次靠力气压制住对方。但阿阳显然更适应这里的场地，脚步轻快得像踩着风，侧身避开杜可的冲撞，反手就是一记横踢，脚背直接抽在了杜可的屁股上，杜可揉了揉屁股，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再次向着阿阳扑了过去。

视频里可以听出道馆里回荡着阿阳鞭腿带起的风声，还有两人的喘息声。杜可被踢中几次后，动作明显有点乱了，脸上的汗水顺着下颌线往下滴，砸在垫子上洇出小小的湿痕。阿阳却越打越稳，看准空隙一个侧踹，正踹在杜可胸口。

“砰”的一声闷响，杜可往后踉跄着退了几步，膝盖一软跪在了垫子上。没等他撑着起身，阿阳已经快步上前，一脚踩在了他的后颈，接着脚下发力，杜可还反射着汗水光芒的脸直接贴在了不知道被多少双脚踩过，浸满了脚汗臭味的地垫上。

我的呼吸猛地顿了一下。镜头里，杜可的脸贴着蓝色垫子，肩膀还在微微起伏，阿阳的白色道服裤脚就在他耳边，那只踩在颈后的脚用力碾了碾，动作算不上狠，却带着种不容置疑的压制感。

这姿势维持了好一会儿，阿阳似乎也觉得不过瘾，突然弯腰捡起掉在旁边的手机。镜头瞬间倒转，变成了从阿阳的角度往下拍——他的膝盖抵着杜可的背，另一只脚踩在杜可的后腰，道服的下摆垂下来，扫过杜可汗湿的后颈，但我的视线，却已经从杜可的身上转移到了阿阳的脚上，从这个角度，能更好的欣赏到阿阳的脚，前天那沾满了草屑和泥点的白袜大脚，今天正被黑色的护踝包裹着，阿阳的脚很修长，脚趾的指节因为刚刚的踢击此刻正透着玫红色的痕迹，脚背的青筋因发力而隆起。

“服不服？”阿阳的声音透过屏幕传过来，带着点嘲弄般的笑声，青春期残余的嘶哑嗓音带着些许青涩，但音调又是如此轻浮，莫名地勾起了我和他竞争的欲望，我突然能理解杜可为什么当时会和他打起来了，毕竟隔着屏幕的我都多少有些按耐不住。

杜可没说话，只是肩膀绷得更紧了，画面里握紧的拳头穿搭出了他的不甘，但却没有任何办法。

见杜可没有回应，阿阳挪了挪脚，坐到杜可的背上，把手机举得更低。阿阳那双套着黑色护足的脚，正稳稳地踩在杜可的脑袋上摩擦，护足边缘的松紧带勒出淡淡的红痕。

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我盯着屏幕上最后那个画面，手指悬在键盘上，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说不出是不舒服还是别的，既有眼睁睁看着属于自己的战利品被夺走一般的感觉，又有一种想要替换杜可躺在那里的欲望。道馆里干净的白色道服，和杜可被踩在底下的样子形成的反差，比前天草地上的泥污更让人觉得刺眼，也更让人难以忘记。

杜可回来时，门锁转动的声音吓了我一跳，我手忙脚乱地关掉刚弹出的通过页面，刚出房间，就看见杜可推门进来。他额头上带着薄汗，篮球背心上沾了点灰尘，看起来比昨天狼狈些，但不知为何嘴角却还是翘着的。

“你回来……”我刚想开口问他有没有事，就看见他的目光与我的视线交汇，接着眼神一滞，我想起，他说他喜欢我每次在他落败后安慰他的眼神，而这种眼神，也暴露了我知道他落败消息的事实。

我的心沉了一下，准备好的关心话突然堵在喉咙里。他该不会觉得我偷看他隐私吧？

可他只是挑了挑眉，走过来几乎把脸贴在了我的脸上，盯着我又看了一眼，非但没生气，反而笑出声：“他动作还挺快，这就发过来了？”

“你……”我看着他脸上毫无沮丧的表情，甚至带着点莫名的兴奋，“输了也这么开心？”

“输赢不很正常吗？”他把背包扔在沙发上，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他练了那么多年跆拳道，在道馆里我肯定讨不到便宜。不过下次换个地方，我保证赢回来。”

他说得轻描淡写，好像被踩在脚下根本不值一提。我看着他眼里闪烁的光，突然想起视频里阿阳踩在他脚上的护足，那抹白色在蓝色垫子上格外醒目。

“那你咋还那么高兴？”听着落败的杜可如此轻松，甚至还轻哼着歌曲，我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你猜阿阳赢了我以后，要我干什么了？”

“又让你帮他打飞机了？”

“是啊，他的那个道馆是他一直训练的地方，他趁着早上没人约我去打了一场，赢了之后他又怕上午开始有学员过来，拉着我到了最里面一个更衣室隔间去帮他打。”

“那不还是帮他打了吗？你不也……唔”我话还没说完，杜可就探手抓住了我的裆部，隔着衣服揉捏玩弄起了我的肉棒。

“可不止帮他打了哦”杜可嘿嘿一笑“我用前天哥你用的那个手法，你猜怎么着？刚玩弄了一会，他居然直接被我玩得潮喷了，止不住地喷尿，他本来也没带多少纸进去，整个人直接乱了套了。哈哈，然后我就丢下他一个人在那里收拾着残局，出更衣室的时候，我还看到好几个人都刚到道馆，正准备去换衣服呢，嘿嘿，一想到那小子倒霉的样子我就开心。”杜可的话还没有说完，我的肉棒就已经被他把玩得坚硬无比。

“正好打完还挺上头的，哥，来陪我飞一把？再教我点你那些舍友的技术呗？”

“咋？下次还想用在那个阿阳身上？”我看着杜可闪耀的眼神，忍不住眯起了眼“下次该不会想直接和他玩性斗吧？”

杜可被我说得一愣，似乎是真的认真思考了一下，但随后摇了摇头“不要，我还是喜欢和哥你玩性斗，和他打打架。毕竟我只喜欢和哥你接吻。”

真的是这样吗？

我也没空多想，毕竟杜可手上的功夫可越来越娴熟了，不赶紧把他胯下顶起的小帐篷掀开狠狠蹂躏他的肉棒，怕是要直接被玩得射出来了。

我们两人又一次忘我地缠绵起来，杜可正在兴头，我刚刚晨勃的肉棒也同样坚挺，这一场性爱怕是要直接玩到中午。

而房间里的变暗的屏幕上，不知何时跳出了一条好友验证通过的消息……

7月26日 星期六 晴

感冒的后劲比想象中足，昏昏沉沉躺了大半天，连杜可出门时扒着门框喊“哥我走了”都没力气应，他大概是憋坏了。

自从前阵子发现拍视频的新鲜后，这小子拉着我性爱时总爱把手机架在一旁，完事后拉着我兴奋地看着拍的视频，直接导致我们玩的时间比以往多了快一倍，毕竟哪怕完事了，看着视频里自己被玩弄得面色潮红的样子，任谁也会忍不住欲望再来一次，结果就导致这段时间我的身体虚得不行。

昨天下午我和他戴上刚网购的拳套，尝试着打了几下拳击，结果那小子还怪有天赋的，才交手了几轮就找到机会一拳把我打倒，然后就兴奋地催着我要接受惩罚。

热了一身汗的我刚冲完澡，水珠还没擦干净，就被他拽进空调房按在了床上——空调风直吹着我的脑袋，他的吻却烫得像要烧起来，胸口种下的草莓现在还在因为发烧而泛红，末了他还特意举着手机拍下我泛红的耳尖，笑说“哥你这样得存进加密相册”。

身上水珠还没干透的我正准备爬起来去擦干，就又被杜可从身后锁住了脖子，另一只不安分的手从胯下穿过，紧紧握住了我硬挺着的肉棒，通过窗户的反光，我能看到我整个人像条小狗一般被杜可控制着展示自己的肉体，兴奋的血液游走遍全身，燥热的体感让我忘记了身上的水珠与不断吹袭的凉风，而杜可也第一次这样单方面的玩弄我，兴奋得握住我肉棒的手都在颤抖个不停却又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我就这样被杜可玩弄到傍晚才歇下来，期间不知道流出了多少股淫水，连着射了三四次，最后射了一发空炮后整个人直接无力地趴倒在床上，答应他等小睡一会就给他也好好爽一把，毕竟几乎全程是他在玩我，硬挺的肉棒虽然磨遍了身上几乎所有的位置，但一直坚持着要等我给他释放出来，但我这一睡，就直接睡到了今天。

今早起来就开始鼻塞，喉咙痒得直想咳。杜可蹲在床边给我找药，耳朵尖红着，“都怪我，不该开那么低空调”，话是这么说，眼神里那点没尽兴的懊恼倒藏不住。所以傍晚他磨磨蹭蹭说“去找阿阳打一架松快松快，再买点药回来”时，我也只挥了挥手让他走，懒得戳破他那点“没玩够”的小心思，只是那时还不知道，他会选择用什么样的方式来释放呢？

他走后屋里静得很，只有窗外蝉鸣扯着长音，阵阵的嘈杂与脑袋里滚烫的眩晕感很快就让我睡了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才被一连串消息声给吵醒，我翻了个身，看见他走之前没关的电脑正亮着，QQ消息提示音“叮咚”“叮咚”响个不停，密集得像下小雨。我半撑着疲惫的身子挪过去点开，备注是“阿阳”的聊天框里，消息一条接一条往上冒：

【你他妈跑什么？】

【我操你倒是回个话啊？】

【刚才为啥一见面摁着我啃的？还没打架就掏老子鸡巴干什么？】

【抱着我亲那么久，你到底是不是喜欢我？】

【现在装死？】

【回下话好不好？你到底想干什么？】

【差点射我一身是不是想不认账了？】

【你最后到底是在说对不起谁？】

【操，回话！】

指尖猛地一僵，屏幕光映得眼睛发涩。从阿阳的消息来看，杜可和他甚至没打起来，直接拉着他玩了场性斗来释放，如果只是简单的性斗还好，但，杜可为什么要直接吻上阿阳呢？还吻了那么久，他不是前两天才说过，只和我一个人接吻的吗？莫名的失落砸得心口闷闷的。我躺回了床上，鼻塞好像更严重了，连呼吸都带着点疼。原本想着他只是出去狠狠和阿阳打一架，意图胜利后对着阿阳肆意地喷射着昨晚积攒的精液。虽然早有心理预料，但空落落的内心却因为曾经占有物的剥离而变得沉闷起来。

重新钻回被窝的我，抱着手机正盯着屏幕发怔，门锁“咔嗒”响了。杜可回来了，轻手轻脚走进来，站在床边没敢靠近，T恤领口歪着，嘴角破了块皮，脖颈侧面有个红印子，不是我咬的，圆滚滚的，像是被从未试过的人含出来的。他眼神躲躲闪闪，“哥，我给你买了梨汤……”见我没说话，一向活泼地他沉默着把梨汤放在我的床头柜上，抱着手机闷头向客厅走去，想必是要去好好酝酿一下怎么解决今天一时上头惹出的荒唐事，无论是对我，还是对阿阳，他都要有个交代。

杜可刚一出门，我手机就震了起来。是阿阳，上次加上好友后我们就从没聊过，此刻消息框跳出来一句：【你是杜可他哥？】

大概是翻杜可空间看见了我和他的合照。我盯着那行字，心里堵得慌，回得也挺冲：【有事？】

【他不回我消息。】秒回，跟着又是一条，【我俩约了打架，还没打他突然扑过来吻了我好久，然后就拉着我要互相打飞机看谁先被撸射出来，结果我才撸了他几下，他就射了出来，我还没缓过神，他自顾自念叨着对不起啥的提腿就跑了，跟有鬼追似的。】

看着阿阳发来的消息，原本高烧的脑门突然清凉了不少，这阿阳也是够楞的，就直接给我说得这么详细了吗？还是说，他就是故意的？

想到这里，我心里的火腾地就上来了。我攥着手机打字，指尖都在抖：【他对你做什么你找他去，跟我说没用。】

【找得到我还问你？】也许是琢磨出了我话里的火气，他回得也呛，【再说了，他不就是怕你知道？我猜就因为你——他是不是没法跟你一起打飞机了，才来找我释放的？】

这话戳得我眼皮跳，因为我突然意识到：杜可这小子，还真和阿阳说过什么，甚至，我和他干的那些事，拍的那些小视频都有可能让阿阳知道了，我忍不住捏了捏眉头，扭头看向了客厅，杜可正坐在沙发上，角度的问题只能看到他那双穿着白色短袜的双脚，今天一天都在匆匆忙忙地照顾我，出门时候也都没来及换双袜子，微黄色的袜底贴合在足弓，随着脚趾的每次蜷缩扯动，这是杜可烦恼的信号，每次打游戏逆风时，杜可也都是这样紧张的扭动脚趾，他现在可能只是在烦恼要怎么回复阿阳，他要是知道阿阳此刻已经找上了我，怕不是脑袋都要爆炸了。

我看着杜可的脚，正想着该该怎么和杜可说这件事，阿阳似乎是见我没有回应，他紧接着又发：【肯定是！你是不是生病没法陪他疯了？我看到他提着的那袋感冒药了，所以他才特意来找我，把我当替身玩？】

“替身”两个字刺得人难受。我回：【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我跟你能一样？】

【你有什么比我好的？】他发了个生气的表情，【每次杜可赢了我要帮他打飞机他都不让，说回家有人能陪他更爽得打出来。】

【对啊，杜可和我玩，肯定比和你玩更爽，毕竟我的鸡巴比你大，技术也比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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